更新时间:20130616
珍喜晨再次开怀的笑,老太太见了这样的笑容心里颤了几颤,她见得笑容多了,可没见过灿烂的笑容让人如此发毛的。
以前也见大珍氏笑过,笑得那么惨淡,那么窝囊,罚过她跪,跪得像块木头,她何时敢直视过谁?还笑得让人眼馋又哆嗦,死死地盯着她这个长辈。
兴许也是占了地府的阴气,变得邪恶了,她胡思乱想着。
“你是个好孩子,听话,以我的年纪和身份担保,不会伤害你,和你的,两个孩子!老太太语气变软,像一个慈善的老人家,孩子二字却说得极重。
她的孩子?珍喜晨纳罕了,既承认是她的祖婆婆,孩子应该是她的重孙,单单标明是她的孩子,真是怪异,这里面有什么文章?
珍喜晨不想僵持下去,本身是个产妇身子虚弱,仗着前世的功夫底子,是比弱女子强,对付这些家奴也没有几分胜算,要没有人质在手,奴才们不敢上前,能狼难敌四犬,好汉打不过一群,自己哪是这些人的对手,若再调来了侍卫,自己绝无生路。
老太太催促:“放了你婆母和你妹妹,我说话算数,绝不为难你。”
妹妹?珍喜晨纳闷儿,这俩人有她妹妹,一定是这个小的了,数她对自己的杀心最大,心肠最狠,手段最绝,世界上有这样的妹妹吗?是什么关系的妹妹呢?
放下心里的疑问,珍喜晨又是一笑:“你老人家敢不敢发誓?”嘴上这样说着,看着老太太的眼神,怎么看都像在看一只老狐狸。
“当然敢!”老太太笑得好开心,瞬间对上珍喜晨的眼睛,一双黑不见底的乌瞳似利剑一样穿透了她的心房,她激灵灵打了几个寒战,仿佛她的心被对面的女子用利爪挖出,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老人家敢发誓?我就听你的,”珍喜晨笑得更灿烂:“如果您愿意就发一个吧。”
老太太刹那间拢住心神,恢复了一贯的尊严“放下你婆母,我发誓。”老太太的笑全在嘴角,眼里含的都是阴毒与算计。
狐狸越老越成精,绕谁?珍喜晨用力抻了抻两个女人的头发,惨叫声让珍喜晨很悦耳:“老祖宗!救命!”被揪得时间长了,小珍氏的头痛难当,适才的骄横勇猛一扫而光,呼喊求救。
侯夫人虽然没有小珍氏喊得声嘶力竭,也失去了以往的典雅形象,形容凄惨,喑哑哽咽,狼狈至极。
叫声此起彼伏,珍喜晨顿了顿揪在手里的发丝,眼睛就像地府阎罗的眼眸那样黑又亮。
老太太眼神收缩着就是一哆嗦、
“我发誓,放过你这次的无理,要是食言,让我死后不得安生。”贱人你太猖狂了,老太太心里发狠,恨不得立刻杀了大珍氏,可是人质在她手里,只有忍,还是怒不形于色,微微的笑容看着那么假。
“可我不信誓言!再者你的誓言也没有诚意,有理没理的也不一定你说了算,看你是老人家,就不与你一般见识,让家奴退出五十步,我这就放了这俩女人,希望你别耍花招!”珍喜晨岂信她的誓言,只是戏弄老太太,看似无意,眼梢却没有放过她的举止。
“都退远一点!”老太太嘴上说着,眼神示意管家,管家自然明白,主仆几十年怎么能不懂主人的心思。
管家一挥手,家奴迅速退后。
把老太太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珍喜晨,拿菜刀指着棺材里:“福儿,把孩子抱好,跟在我身边。”
福儿很是麻利,快速抱起孩子,一个臂弯一个,并不吱声,紧随小姐身后。
珍喜晨朝老太太的座椅走去。
老太太心跳加速,觉得不妙,自己被她涮了,誓言不能取信于她,她这是要……?:“你站住!”她惊慌地喝止。
珍喜晨怎么会听她的。
十几步远,手下两个女人又很听话,珍喜晨快步到了老太太身边,衍嬷嬷急忙上前护住老太太,挡在珍喜晨和老太太中间,珍喜晨的脚一划拉,衍嬷嬷就趴下了。
薅住老太太的衣领,珍喜晨讥笑一声:“下黑手算计人?真是个老狐狸!”又对着老太太“嘿嘿!”地连声冷笑,怎么都有,不怕猫头叫,就怕猫头笑的瘆人劲儿?
自己的阴谋被识破,老太太气得浑身哆嗦,咽喉气结,一句话说不出,珍喜晨认为,她的命比那两个女人的值钱,那两个一个是侯夫人,一个是小侯夫人,这个是太夫人,还是个皇家人,这个金贵的命才是上等人质,老太太很惜命,很老实,恐怕惹怒大珍氏,刚才那个狠戾狡猾的劲儿不翼而飞。
得到管家命令的家奴正准备打杀珍喜晨,老太太一被擒,家奴瞬间傻了眼。
“放下我!放下我!我是皇家人!敢动我就要被杀头!”老太太气苦过后,色厉内苒地嚎叫起来。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谁人敢动过她一个手指头?谁有胆违抗她的指令?
今日竟让这个贱人作践,不立时杀她的全家,不灭她的九族,自己的心血会气喷。
揪着衣领她敢调歪?还是薅头发的招数好,珍喜晨手一松,老太太正在挣扎的身子“吭哧!”就栽倒地上,有眼力见的家奴瞅准机会窜上来想救老太太。
珍喜晨哪会给他们立功的机会,弯身就採住老太太的头发,家奴们只有干瞪眼儿。
现场一片窒息。
家奴们震惊得无以复加,这是位皇家郡主,敢动她老人家的,看看她的脑袋是不是已经没了?
珍喜晨不了解这个大院儿的状况,在家奴的纷嚷声中,和老太太的话里,她听出了这里是个侯府,她想尽快脱身,万一侯府的侍卫到了,她更走不了。
“让挡在路上的家奴滚开!”珍喜晨顿了顿老太太的头发,老太太气得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
“退下!退下!”头皮疼得厉害,老太太发出压抑的哭声。
从没人敢对她不敬过,皇家的人,谁敢对她说个不字,今日遭了大难,让人羞辱至极,她的脸面何存,她的恨意难消,她的气血翻涌,她气得脸泛白,眼一瞪,喉咙堵,“咯!……”一声,脖子一歪,装起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