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18
珍喜晨一无所知,她忽视了别人对她的仇恨,忽视了一切算计,微笑着端详辉光闪闪的宝刀,她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危险。
再一瞬,全场凝滞,万物萧索,喜急狂呼之人面现死灰。
只有两个人在笑,珍喜晨接过美男捧上的宝刀,欣喜地,美滋滋地观赏起来。
千真万确地宝物。
用手轻轻抚摸,绽出了一个个地笑靥,许久,珍喜晨才收敛了笑容。
双手举刀,近前一步:“多谢公子完璧归赵的美意,可是小女子自从进了棺材,头脑就被焖坏了,已经忘记前尘很多往事,想不起何时遗落的宝刀,不敢冒领这样贵重的宝物,请公子先代为保管,等何时记起来,再去认领。”
珍喜晨懂无功受禄的弊病,明知道还刀的话是一个借口,大珍氏的身份怎么会有这样的珍品?无缘无故接受他人的馈赠,且又贵重无比,光这刀鞘刀身的纯金也是价值不菲,与他素不相识,没有理由受人以渔,天上不会掉馅饼,哪有免费的午餐?收受贿赂就要为别人服务,不想被他人左右,她虽然喜欢,却觉得很扎手。
她不会无功受禄,夺人之美。
“我没有兴致为别人保管东西。”美男近前一步,低低的声音说:“这是一枚免死金牌,杀三个人不用抵命,你不是想保命吗?持此刀侯府没人敢明着杀你,你可以杀人。”美男不接她递过来的刀,说了这样一番话,珍喜晨顿时兴趣大涨,他说杀人不用偿命,她就像信神一样就信了他。
她的心里没有置疑,从他的相貌,他的举止,他的眼神,她坚信不疑。
有这样的宝物震慑,侯府不敢杀她的几率大增,保命的东西!她决定收下。
杀人不偿命,这就是尚方宝剑,他给了这个东西,就是没算计她的命,除了命之外,别的都不重要,珍喜晨立刻领情。
他给侯爷递眼色,就是不想暴露身份,想知道恩人的姓名,自己也不好当众问,至于他的身份,珍喜晨并无置疑,就凭侯爷对他的态度,身份也在侯爷之上,这把刀就一定有用。
“大恩不言谢,月公子的美意,珍喜晨记心里了。”不言谢,就是最大的谢意,美男笑容灿烂。
“嗬!哇!嘘!唉!”
惊叹声、喝彩声、哀嚎声、惋惜声,满院子的纷乱。连仆人都看出是无价宝,何况侯府这些贵夫人。
侯爷面色惨白,侯夫人青紫了脸,车上的太夫人哀叹一声,远远望着的太祖夫人眼珠儿乱转。大珍氏何时有过这样要人命的东西了?
侯爷知道这个美男是谁,听闻皇家有这样一把金刀,怎么成了大珍氏的?他把刀给大珍氏,是为了什么?为了震慑侯府吗?
这些主子心里拔凉拔凉的。
只有小珍氏没见过世面,初生的牛犊不怕虎,狠狠瞪了授刀美男一眼,刚才的爱又化成了怒火,旋风般窜到珍喜晨近前,伸手要夺刀:“贱人!你私相授受,侯府的脸被你丢光,你受死吧。”看到金灿灿的刀刃儿吓得没敢碰,五指抓向珍喜晨的脸。
“不知死活的东西。”珍喜晨腹诽:刚才薅头发的教训不到位,这可是你自己上赶着送上来的,别怪我不客气,今日她杀了大珍氏,先让她还点儿利钱。
珍喜晨一有了这个念头,手比想得还快,腕子一翻,刀刃儿轻轻滑过小珍氏的手指,顿时血光迸现。
小珍氏的哀嚎激起小侯爷的愤怒,一个箭步上前,伸腿踢向珍喜晨。
珍喜晨察觉风声,躲过那雷霆的一脚,身子翻转,手腕儿高抬,宝刀似变戏法儿一样到了小侯爷的咽喉,就差那么一点点儿,几乎刺进去。
“你!敢?小侯爷的脸像蒙上了一层柴草灰,又下了一层霜。
他吓坏了,堂堂小侯爷,认为自己的武功不错,在外面人五人六,谁敢招惹于他,今日当着这么多人,有长辈,有妻妾,还有很多外人,被自己嫌弃,弃如敝履的木呆女人制住,让他尊严尽失。
他怎么能受得了?
她怎么这样恶毒了呢?
他快气死了。
刹那间惊叫声迭起:
“贱人!放开小侯爷!
“大珍氏!你不要胡闹!会出人命的!”
“大珍氏!别乱来!
叫声虽猛,却没见一个人敢近前。
家奴们犯怵珍喜晨的厉害,侍卫们不敢近前怕伤着小侯爷,主子们知道宝刀的厉害没人敢触怒珍喜晨。
珍喜晨冷笑一声:“你们怕死?是吧?别人死你们为什么那么高兴,一个个良心都喂了狗?小侯爷是吧,你杀妻灭子怎么干得那么心安理得?你也不舍得死啊?你的命很值钱吗?
跪下!为你死去的妻子赎罪!”
“贱人!你!你强词夺理,你活得好好的,为什么折腾小侯爷?”小珍氏还真够滚刀肉的,不顾手上的伤痛,数她闹腾得厉害
“小娼妇!小婊子!小珍氏!你再敢骂我,我先宰了你!”珍喜晨骂着小珍氏,揪住小侯爷的衣领,手里的刀蹭了蹭:“跪下!”
白衣美男听珍喜晨骂人,露出满脸的笑。
小侯爷哪里会听她的话,为自己的弃妇下跪,会身败名裂的,自己满身的武功,一个傻女人治得了他?
他堂堂小侯爷,尊贵无比,只有跪皇上的份儿,就是杀了几口子,也没有下跪的道理。
他不信这个女人敢把他如何。
一个扫堂腿,小侯爷“咕咚!”趴了下去。
“跪好!”珍喜晨都没想到小侯爷这么听话,看样子他也有些身手,好像这小子很怕这把刀。
小侯爷当众这么一跪,家奴侍卫赶紧躲闪。
他也不明白此时的胆子变得这么小,糊里糊涂就让女人整趴下,还老实巴交跪下去,自己的腿站得很稳,如挺拔的青松一样根深蒂固,不知她使得什么乱招数,觉得没有多大力气,自己的腿怎么就变成了冻土上的玉米秸?
他不服,不服又怎样?他看着那把刀发憷,想窜起来暴打珍喜晨的念头升起来落下去升起来落下去
终究还是没敢动,屈辱、面子、还是没有小命儿重要。
侍卫们给美公子搬了靠椅,他坐在上边眯起凤眼悠哉悠哉地喝起下人奉上的香茶。
珍喜晨也想坐到美男那个位置,享受小侯爷的跪拜礼,看看手里的宝刀,她不制住这小子,礼物也就没了,让美男拣点便宜吧,就当是赠刀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