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直到现在,她连想想他曾经和他的侍妾所做的事,她都会分裂得自己理智混乱
每一样,她都敌不过如幻,如幻曾经那么坦白的告诫过她,那么明白的跟她说过,他不会只是她一个人的,她没有理会,她太自以为是,太不愿意相信现实,她甚至天真的以为她能改变这个事实。
其实,或许从一开始她就预知到了,只是她选择了麻痹自己而已,在他带着这个女子进入了他们之间后,事实就已经注定好了。
她拿什么赌?拿什么比?拿什么争
是的,一直都把如幻当做敌人的,可能只有她了安静的一直是如幻,受不了煎熬的从来都是她雪缨!
将自己的泪抹干,动作惊动了凌昊风,俊颜低下头看她,她却速度极快的擦干了泪,但她却不知,他的眼底,分明映着她眼眶的涩红,只是,他选择了装作不知。
“想哭,就哭吧别为难自己。”凌昊风捧着她的娇颜,吻了吻她光洁如琼脂的鼻头,温柔说道。
他想的,和自己想的,是一样的吗?雪缨自顾自的想着,却不知,越想越觉得乏味,越想越觉得难受之极,酸涩,狂乱,心底像猫抓一样的难受得她郁结,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就像疯了似的,执着的要着一个答案,可这个答案偏偏分明就在眼前,她一眼就可以望穿,可她选择麻痹自己,像个疯子一样,不断的逼着自己,不断的逼着所有在乎她的人。
她疯了,是疯了吧。
“呜呜”邹然间,就像失去了支撑一样,她再也受不了自己的分裂,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泪像是无法决堤的泉眼一般,不断的奔涌出芬芳的晶莹来,她落寞的哭着,发疯一样的抓着自己的头,大声的哭着,失控的哭着,任凌昊风将她颤抖的身躯抱着,她躺在他的肩头,抱头痛哭。
她要疯了,她真的被自己折磨得发疯了!
凌昊风静静的看着此刻已然不同寻常的她,却没有任何动作,自己伤她如此之深,他无法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更不敢说错一句话,她的泪,每一滴,流过她的脸庞,都趟过他的心,滑落的,是她的泪,也是他的血。
撑开的折扇像是失去了中心一样,绕着重力支撑的源头,突然歪了歪了身子,绕着转轴,滑落自下方,惯性的左右摇晃着,而那转轴,却失神的早已唤不起主人的注视,折扇只能默默的摇晃着,在主人的身侧,不停的左右摇晃着,直到渐渐的恢复平静。
那哭声凄厉而让人郁结心痛,沐逸轩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但她此时的哭声,却显得那般的无助和难以纾解。
是什么样的感知让你如此痛哭出声。
又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想得如此伤痛,明明希望得分明,却犹如精神分裂了一样疯狂的撕扯着内心的平衡和感知。
是怎么了?要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和悲恸万分
涵和宇两抹安静的蓝早已被哭声惊动,静默的注视着凌昊风的方向,却谁也不愿走出那一步,身旁的沐逸轩,更是早已失了神色。
似乎这样的哭声,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聆听,也是另一种方式的解读一样,他们听得这哭声中夹杂着纠结万分的撕扯分裂,又夹杂着凄楚分明的难受和痛苦。
就像是自己被逼的无路可退了一般,这样的哭声凄楚得让人想要将她带离这纷繁的尘世,从此杜绝任何可以让她伤心的源头。
这一次,她依旧那样安静,面对一方已经迷乱的气氛,她笑了,笑得很浅很浅,十分的优雅而不可轻易看见。
粉红的纱坠着地,她一直都用这样的姿势坐在这里,坐了如此之久,她终于找到了坚持下去的理由。叶孤城是对的,人最大的敌人真的莫过于自己!
她对付不了那个冰冷傲视的人儿,凌昊风因为痴恋也对付不了,叶孤城因为心疼更对付不了谁也对付不了,那么,就让她自己对付她自己
轻缓的呼了口气,那样凄楚而崩溃的哭声,竟然让她也听得些许心动来
那是一种让人聆听得心房绞痛的哭声。
夹杂着一分无奈而心痛的揪扯。
牵扯着一分心碎而不甘的哀伤。
有难耐的苦楚,也有丢不掉的束缚,夹带着灵魂深处的眷恋,透着浓浓的悲催和绝望。
“她这个样子,我们还要继续吗?”沐逸轩站在两个巨大的山谷外,余光扫视到了身后的那一抹失神的雪白,摇头叹息。
两座巨大的山谷相离,横空却独独有一座独木桥相连,那独木桥看上去像是会摇动的,细看却发现那明明就是石浆所融合的,感觉像是从各自的谷中所涌出来的石浆在空中相遇而融合到一起了一般,微微的弧度朝天上拱起。
桥很小,又很窄,两座山谷本来就高,并且高耸入云的姿态让人望而生畏,那桥也横在两座山谷之间,横空停留,高得惊人
凌昊风转头看向自己牵着的娇人儿,空洞的眼神让他觉得她就快要安静了呼吸。
凌昊风将雪缨拉到怀里,低下头看着她,低柔而宠溺。
“缨儿?”凌昊风低声呼唤道。
回答他的是一阵静默,雪缨默默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整个人就像失了魂的瓷娃娃,没有了一丁点的生气。
不知道怎么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昨日雪缨那么痛彻心扉的哭过之后就沉沉的睡去,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整个人没有了神智,也愣愣的任凌昊风牵着,抱着,不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睫都很少眨一眨。
那眼睫始终都垂着,映入她星眸中的景致在她的苍穹中倒映得模糊而朦胧,他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将这些景致看进去,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些什么。
沐逸轩缓步走过,看着乖巧的窝在凌昊风怀里的雪缨,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温柔的将雪缨的手执起,静下了心神探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