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就站子坟冢的后面很远很远,惬意的看着天色的迷蒙和荒原的颓废,身后的垂柳般墙虎如绿纱一般将她的身影紧裹,她一身的红,在这一片铺满了整个山壁的挂纱墙虎前,成了最耀眼最珍贵的一朵迷人景致
灵魂似乎在和她打着普通的招呼,他仿佛看见,她依旧那么高傲的笑了笑,弯了弯唇角,然后,他们彼此,背对而去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暗影已经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离开了兰很远很远
看着暗影渐行渐远的身影,兰手中的乌金兰花也停止了转动,轻轻的蹲下身,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
拿起了手中的乌金兰花放在了鼻尖,芬芳扑鼻,气味撩人
曾经,这朵乌金兰花,在她失意痛苦的时候,他曾送于她把玩过那么一阵子
轻轻的撩了撩坟土,兰缓缓的坐在了旁边,嗅着乌金兰花的芬芳,看着没有蓝的天色,灰蒙蒙一片,在孤单而孤辽的荒原上,宁静的安坐。
一地的玫红飘渺轻纱,垂地轻划,纤柔的身影依旧是那雍容而华贵动人的美丽。
细长的眉,依旧微挑如稍;温柔的眼,依然迷离风情;清秀的鼻,是曾经未变的玲珑动人;玫红的唇,也如往昔的柔情轻勾。
看似一切都停滞未变却依然,无法忽视那眉眼间无法用淡然去掩饰的哀伤和思念。
“离儿”男子的声音纵使疼爱万分,也不免听得出那暗藏无奈的字字落寞和哀戚。
青色的衣纱,潇洒如曾经;挺拔的身影,也依旧刚毅挺拔;墨黑的长发间,也依旧,是那一缕银白飘渺额间的神秘和俊美。
只是,不管他怎样无奈,在女子的面前,他也必须将所有的担忧和无奈藏起来,她不哭,不闹,只是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静立无声,默然哀戚
他宁愿她哭宁愿她如平常女子那般伤心的哭泣和发泄
哪怕是一滴泪,对于这个女子来说都显得那么奢侈
“我带你去找他。”不知道是做了怎样一个艰难的决定,青翊再也无法忍受内心对雪离的担忧和疼爱,不管是死是活,他也要让雪离去到那个他们所有人都无法进入的地方。
仿佛只是为这样的念头而生的一般,雪离玫红的纤柔身影仿佛被这样的声音所支配了,一点也不犹豫的,完全更改了模样,她迅速的回过身来将青翊牢牢的看着。
是这样吗?
会吗?可以吗?
脑海里突然涌出了好多的疑问,可她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可以去找那个人了吗?那是不是可以看到雪缨了?雪缨她一定会没事的一定好好的一定是那样的吧
“好。”雪离想也未想的便拉过青翊的手往外而去。那一刻,在他眼前一闪而逝的她的眼神,有充满了希冀和浅笑的晶莹
他知道她累了作为离山的大弟子,她的温柔和她的聪慧都必须促使着她一个人扛下所有的残酷和事实,她要安抚那个早已破碎淋漓的师傅,她要做好榜样不让那个早已失去冷漠的雪柔跟着担忧,她要瞒着所有离山弟子雪缨出事的事实,她还要稳住自己时时刻刻都在颤抖和哭泣的心情,保持所谓的冷静
“离儿”青翊想要说些什么,却敌不过雪离此时的焦急和根本听不进去的呆滞和希冀,终于只是将她拉进了怀里,和着她焦急的脚步,无奈的用力搂过她的身子踏风而去。
如若上天不给他们所有人开这个玩笑
如果所谓的命运不给他们如此残酷无情的打击
如果那所谓的爱不会这样一次次的捉弄着他们彼此
那么一切未变,他们便不会如今夕一般无奈和挣扎。
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那些属于凌昊风和雪缨的曾经和纠缠,他宁愿自己到后来干脆不要了解得清楚!那么就不会为他们而担忧,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无奈和牵绊在那两个人的身上。
一个曾经冰冷如雪的出尘女子,他如何能那么轻易地就忘掉她曾经的冷静和漠然,那是一种只是听说就能欣赏和看好的女子,那种值得任何人羡慕的心态,他从离儿嘴里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便开始对那个叫雪缨的女子充满了赞赏和信任。
就像离儿那般疼爱着雪缨一样,他觉得那个冰冷如霜的雪缨,其实就和一个值得任何人疼爱的妹妹没有什么区别,又或许,是值得任何人都欣赏和信任的谪仙一般的女子。
只是,她和凌昊风那纠缠得痛苦的爱情
终究还是,将那两个人伤害得体无完肤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当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意识当中时,两人的身影,早已踏风而至了那个神秘的地方
龙须深湖
墨绿得湛蓝的湖面有着一汪神秘和幽邃晶莹的无限宽阔和一望无垠;银白的垂丝龙须树,绕湖而生成一排排的神秘包裹和宽旷
尘世与这番灵境的区别,或许就只是在于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和朦胧,无法找的明白这里的每一处地界到底有着几分的绝美和梦幻,毫不真实。
已是无声的冷风吹拂而来,两抹湛蓝的身影俊美得让人生妒,凌然而落的冷冽气势,依旧是无法让人挑衅和威胁的骄傲和冷冽。
“涵。宇”或许是第一次如此鲁莽的到来,但四人的相对却仿佛熟悉了千万次这番场景一般,涵和宇冷冽而无声的拒绝靠近是青翊和雪离似乎早就猜到的熟悉和规则。
“让我们进去好吗?就一眼至少让我知道雪缨到底怎么样了?”雪离仿佛知道了涵和宇那无声的拒绝会说些什么话,所以她根本不让涵和宇开口说话,便先出了声。
涵和宇无声的并肩而站在两人的面前,没有出声说些什么,但也是两人都纹丝不动的冷冽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