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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勇敢爱了就要勇敢分 4

上次从方筱言家里回去之后,两人并没有像别人想像中那样,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相反,他们打得更加厉害,公婆的提前离开让郑斯年感觉自己在父母甚至乡亲面前丢尽了脸面,所以一回到家,他就冲着夏惜文抱怨起来。

“满意了吧?我爸妈走了,清静了吧?就为这么点事,你还怕全世界不知道似的,跑到别人家去说长论短。”

这态度把夏惜文吓了一跳,本来以为,回了家,他应该诚肯地对待自己,却不料,态度依然,甚至更冷,她捂着腮边的肿痕兀自回了卧室,可很快又跑了出来,因为她发现,卧室里一条上好的毛毯不见了。

“你收拾房间了吗?我托人从哈尔滨带回来的毛毯呢?”

郑斯年倒也诚实回答,“我爸妈坐火车冷,让我给他们带上了,路上好挡点寒气。”

想起自己那上千元的毛毯,就这样不声不响被送了人,夏惜文立即有种被出卖的感觉,“你怎么敢不经我同意就随便送东西给别人?”

“别人?那是我父母,也是你公公婆婆,怎么成了外人?再说,你就能让他们空着手?那我再回去还有什么脸面?”郑斯年把脸面看得如此重要,这在夏惜文听来,简直是不可置信,眼前这个越来越陌生的男人,她真有觉得很陌生。

毛毯的事,夏惜文再没提。

但日子似乎也回不到过去了。

两人各上各班,各做各事,回了家也自是各顾各,谁也不理谁,仿佛面对的是空气,可是毕竟那是个活生生的人,逃避不是办法。

也就是在这时候,夏惜文才发现,郑斯年多了晚归的习惯。有时候是十二点,有时现凌晨两点,如果多加几句埋怨和质疑,他甚至还学会了彻夜不归。

一个男人彻夜不归是什么问题呢?凡是女人就没有不乱想的。

一切只是猜测。但这猜测不是空穴来风,因为郑斯年的种种表现让她越来越确信,自己当初匆匆选择的这场婚姻,从开始就错了。

家,过去在她的眼里,是一想到就温暖,浑身就充满力量的加油站,如今却举步难回,特别是自上次公婆走了之后,郑斯年对这个家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热情,如果外面工作稍顺,还会回来吃顿饭,如果工作也不如意,几乎连见面都难,当然,在夏惜文看来,他回来是对自己的一种考验,话要怎么说,事要怎么做,都很令她矛盾。如果不回来,她也不会觉得轻松,会想他究竟去了哪儿?做了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这些问题纠结在一起,更是心烦意乱。

但是,再乱,夏惜文也坚持一个电话不打,一个短信不发,她觉得,男人就是这样,圈养他会觉得自己没自由,只有放养久了他才会觉得家的重要。

可是,对于郑斯年,她还是有些把握不住的感觉,对方越来越沉默的表情已经让她读懂,这场婚姻像一个倒扣的沙漏,正一点一滴流尽曾经拥有过的真情实意。

好强的夏惜文依然不甘心,她觉得,就算婚姻保不住,至少也应该给自己寻出一个理由来。所以,趁郑斯年回家早的这天,她提出跟他谈一谈。

对于夏惜文的要求,郑斯年并不想配合,甚至连看都不看她,直接表示“还有什么可谈的吗?”

“有!”夏惜文坚持,“再不谈,我就会憋死的!”

“那好,你说。”郑斯年一脸淡定,“不过你得快点,我晚上还有应酬。”

“我们之间连谈个话都这么难吗?”夏惜文不无悲哀地说:“郑斯年,如果你觉得跟我说话都是负担的话,那我已经无话可说了。你忙你的去吧。”

被夏惜文这样一说,郑斯年倒愣了,嘴张了张,想说话,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坐在那里,半天没动静。

看他如此反应,夏惜文心中尚存的那一点点希望鱼泡一样,吹出即化。

许久,她不再说话,而他丝毫没有回应,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终于是一个出了门,一个坐在原地,依然不动。

郑斯年走后,夏惜文突然笑了,笑得浑身颤动着,停不了。

这是她的习惯,心伤到极点,就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发笑,笑到极致,笑到癫狂,笑到最后,却是泪流满面,忽尔来的,便是抑制不住的悲伤。

夜深时,郑斯年依然未归,夏惜文收拾了一下,也出去了。

一身妖艳打扮,流连夜场,不论是狂舞,还是静坐,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可是,面对在她面前显亲昵的男人,却又怎么瞧都觉得该打,最后竟然真的被惹急了,以杯中酒泼向对方,引来人群中不小的骚动,男子火了,上前想打她,却被另一个人拦了下来,只能气哼哼地向夏惜文叫嚣,“你这女人,活该没男人!”

这样被对方骂,夏惜文竟不生气,大醉的她甚至开始喜欢这种单身的自由,冲着发火的男子大笑,“老娘一辈子没男人才好呢。”

对方摇头,说她疯了,骂咧咧地走了。

凌晨时分,天边已经放晓,夏惜文才在酒保的劝说下,打车回了家。

令她想不到的是,郑斯年竟然回来了,坐在客厅里,一动也不动,显然是在等她。

“一个女人大半夜不着家,你究竟去干什么了?”郑斯年先发的话。

夏惜文笑得张扬,身上洋装的亮片跟着闪动,“喝酒,会男人,管得着吗?”

“不检点!”郑斯年厌恶地看着她,眼神里全是冷漠,完全不理会她发酒疯的样子,“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哟,你怎么舍得回来了?我以为你又是彻夜不归呢,没想到啊,竟然回旅馆来了,哈哈哈”夏惜文笑得很大力,一身的酒气让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醉妇人,“郑斯年,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旅馆,不是想回就回,想滚就滚的地儿,你今天把钥匙给我交出来,还给我,还给我!”

在酒吧被人欺负已经够委屈,如今郑斯年看的自己那般陌生,不带一丝怜惜,这更让她觉得心灰意冷,一边脱鞋子一边伸出手来跟对方讨钥匙,“我想好了,既然大家过不下去,那就把钥匙还给我,不过了!”

被夏惜文这样一喊,郑斯年也火了,随手把钥匙扔过来,“夏惜文,本来想跟你好好谈谈的,看来,我是白费心思了!”

钥匙正好打在她的脚裸上,尖锐的疼痛让夏惜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酒一下子全醒了。

谈谈?她在心里问自己,还有这个必要吗?当他擅自做主甚至冷漠视之的时候,她的心已经日渐日凉,当他摔门而去,面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时候,何尝想过两个人还有坐在一天沟通的必要?

摇下头,夏惜文突然笑了,张扬,响亮,笑完了,又一次泪流满面。

昂扬笑过又低头痛哭的女人,心中必隐藏着莫大的委屈和绝望。

郑斯年丢下钥匙,再次离家出走,此时,窗外已经有了亮色,破晓的红云,暗淡却坚持,隔着微微的天蓝色,夏惜文低头看已经走出楼洞的郑斯年,对方竟然一次头也没回过,走得好坚决。

这一刻,只觉得浑身无力,酒劲上涌,她终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动。

第二天,郑斯年未归。

第三天,还是夏惜文独自一人。

第四天,夏惜文接郑斯年单位领导的电话,责问她为何要撤走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这时候她才知道,郑斯年已经离职,自己这个做妻子的竟然不知情。

打电话,竟不通。这一刻,夏惜文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她不知道,这一次郑斯年究竟要干什么,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的婚姻真的要结束了,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做好了撤离自己的准备。

夏惜文是聪明的,哪怕是第六感,也常常能猜得到事情的结局。

第六天的时候,消失将近一周的郑斯年回来,敲开门第一句话就是“我来收拾衣服。”

夏惜文表情复杂,一时之间想问的问题太多,又不知从哪里开口,只好看着他收拾一堆衣服,从春到夏,几乎是他全部的家当,看这架式,对方是想要一去不复返。

“你为什么辞职?要做什么?去哪?”她终于没忍住。

郑斯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整理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这才回答她,“我们暂时分开吧,冷静一下,我累了。”

累了。一句话说得夏惜文也觉得累了。

可是,婚姻还在,她不想做无尽的等待,好强的个性让她又没忍住,问起7万块钱的事,“是不是身上有钱了,就想离开我了?利用我的日子结束了?”

这番话将郑斯年差点惹火,对方回头看她一眼,目光里除了越来越陌生的疏离,还有一种令夏惜文惊讶的仇恨,而郑斯年接下来说的话更令她吃惊。

“夏惜文,我是有存了点钱,但那是被你逼的,我想要自己买套房子,不管大小,是属于我的一个家,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你天天赶来赶去,只有有了自己的房子,我才觉得是有了一个家,而不是你口口声声说什么这是你的家!我够了,早就够了!所以,你一字一句给我听清楚,我和你,这辈子哪怕成了不仇人,至少再也做不了亲人!”

“我说的只是气话,难道你听不出来吗?说什么仇人亲人的,我有那么可恶吗?”

“不是可恶,是可恨!”郑斯年的表情越来越愤懑,“有件事还没告诉你,我爸从这回去之后没几天就复发了心脏病,前天刚去逝。夏惜文,这一切全拜你所赐!一条人命毁在你手上!”

“什么?你爸他”夏惜文不敢置信地问:“前段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还有脸说!你知道吗?我爸妈不是有意来打扰,我爸一直都有心脏病,本来我妈是想带他到这儿做检查的,可是你一直一副冷脸,她没敢说,更没告诉我,她怕我们再争再吵”说到这儿,郑斯年表情痛苦,伸手捂住脸,“也怪我,怪我太粗心,没发现爸的身体那么差更怪我没本事,让他们二老跟着我受这我窝囊气!”

听到这儿,夏惜文回想跟郑家二老相处的日子,突然心生不忍,很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有病,也没问问他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请你相信我,如果我知道你爸是来看病的,我一定不会那样”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人已经不在了!”郑斯年低吼一声,“夏惜文,你欠我爸一条命,这辈子是还不上了!”

“对不起,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有病呀!他们又不说是来看病的,我怎么知道”夏惜文也觉得,过去自己是过份了些,一个劲儿地道歉。

可是,郑斯年已经不听她的解释,“什么也别说了,我们的事回头商量一下怎么办吧,我得回老家陪我妈。”说完,拿起衣服就往外走。

夏惜文本能地伸手阻拦,却只抓了一把空气。

门被郑斯年摔上了,很大的回响,震得夏惜文惶恐,害怕,却又无能为力,心思纷杂,一时之间又理不出头绪,如果说之前还在恨郑斯年不理解自己,那此刻,她更恨的则是自己,当初为什么就容不下两个老人呢?

这世上,买不得的便是后悔药。

可是,夏惜文就是夏惜文,痛定思痛之后,她还是决定做最后的弥补,她要去一趟郑斯年的老家,去看看目前还是婆婆的那个女人。

下了飞机换客车,最后又拿着郑斯年老家的地址搭上了一辆进镇拉砖的拖拉机,一路颠簸之后,夏惜文终于看到了郑家宅子,三间不新不旧的砖瓦房,黑木门上挂着两只白灯笼,想来,刚办完丧事。

开门迎接的她的正是婆婆,一见她来,先是惊讶,之后则是满脸的不屑,“我们这疙瘩可容不下贵客哩,你咋来哩?”

放在过去,夏惜文一定会反唇相讥,可今天,她是来道歉的,“妈对不起,我不知道爸他对不起!”

一声声对不起,唤起了婆婆的心痛事,老人一边哭一边埋怨她,“本来带老头子去看病的,本来他不应该死哩,结果病没看,来回折腾了几趟火车,再生点闲气哩”

夏惜文知道,婆婆指的闲气就是自己,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谁让你来的!”一声低吼,夏惜文看到了郑斯年。

对方脸上的悲凄令她动容,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郑斯年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来,指着大门对她喊,“我们家不欢迎你,走!你走!”

夏惜文不知所措,只得表白自己,“我是来看妈的,就让我进去吧,我知道我不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时,街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们,当大家伙弄明白夏惜文的身份之后,纷纷批责,“这样的媳妇不要也罢哩,不孝顺,还把老郑气死了,唉,造孽哩”

没想到,自己在郑斯年的老家,竟然气死公公不孝顺老人的媳妇,这让夏惜文心里颇不受用,她从来不承认自己不孝顺,只是跟老人的生活习惯不同,不适应一起住,没忍住,她想跟大家伙解释,“我没你们想得那么坏,我也是有父母的人,怎么可能气死老人呢,我没有,真的没有”

郑斯年已经冲了过来,众人的议论让他在乡亲面前颜面尽失,忍不住又上前推了一把夏惜文,“你也知道有父母?你也知道孝顺?如果知道,怕今天就不会是这种局面!夏惜文,你赶紧给我滚!”

新媳妇第一次进婆家门,竟然被自己的老公骂出了门。做梦也没想到,还会被对方骂自己滚,这令夏惜文十分不解,反驳道:“郑斯年,你有点理智好不好?我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吗?我只是来看看,不应该吗?”

“用不着!这里不欢迎你!让你滚你就滚,你这种女人,算我瞎了眼!”郑斯年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愤怒异常,这个把面子看成一切的男人,对夏惜文再也谈不上容忍。

此时的夏惜文也渐渐看明白,郑家容不下自己,郑斯年也早已经在心里跟自己划上了句点。这一刻,在陌生的山村里,她就是一个备受唾弃不受欢迎的客人,除了离开,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

“好,郑斯年,你给我记着,今天让我滚的是你!”悲愤中,差点流下泪来,夏惜文委屈地看着郑斯年,其实从内心里,她多希望此刻的他能成为自己唯一的依靠。

可是,令夏惜文想不到的是,郑斯年再次回报她的却是一记耳光!

巴掌落过来的时候,依然毫无征召,火辣辣的疼之后,一缕血丝顺着夏惜文的嘴角汩汩外溢。

众人都惊了,还有关切地说了一句,“天哩,这得多疼。”

可是,郑家人毫无反应,不仅如此,郑斯年甚至拉着母亲,回身将大门紧紧地关上了。

众人议论着散尽,一下子,安静下来,一时沸腾的山村仿佛突然静止,刹那间的事,对于夏惜文来说,却仿佛用尽的一生的力气,她想哭,泪却怎么也落不下来,她想笑,扯了扯嘴角,又觉得笑也是多余。

此时此刻,管她是哭还是笑,谁还会在乎呢?

郑斯年不爱自己了,也不值得自己再去爱了。这是夏惜文唯一的念头。

走不下去的爱情纵使有再多甜蜜回忆也是无用的,走不下去的婚姻也一样,选择时有多坚决,散伙时就有多后悔,所谓勇敢爱了就要勇敢分,其实是说给别人听的。对于夏惜文来说,郑斯年再次落下巴掌的那一刻,她瞬间就后悔了,不仅是对自己选的这个男人后悔,更是对自己选择“女娶男嫁”的后悔,所有的付出在那一刻,全盘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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