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扮美艳的僖嫔笑靥如花的;娉婷而入,婀娜行礼,声音甜美:“臣妾见过国主。”含情的眸子如水望着龙椅上君临天下的欧阳耀天,喜悦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起吧!”欧阳耀天呷着苦味极浓的苦丁茶,淡淡说道,锐气的眼落在面前的奏折上。
“臣妾给国主亲手做了些糕点。”僖嫔见欧阳耀天的冷漠虽然有些难过,但是仍然柔美的甜声道。
欧阳耀天抬眼冷淡的看了一眼僖嫔手中的玉盘,一个眼神示意。近侍便上前取来了僖嫔手中的玉盘,用银针试了试,再拿起一块儿吃了一口才放心的递到了御前。
欧阳耀天拿起样子还算好看的糕点吃了一口,嘴里的苦味下去不少,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道:“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吧!”
僖嫔艳丽的脸上掩不住额喜色,秋波眼眸含情脉脉。
欧阳耀天依旧清冷一片,伸出手牵起了僖嫔的手,往御花园走去。
僖嫔也极为喜悦的依偎在高大的欧阳耀天身边,眉宇间掩不住的得意。
盛夏御花园诧紫千红的花朵竞相开放,就像等待人欣赏的美人。
一身翠粉色云缎裙的夏暖馨,倾城容颜,神态娇懒,嘴角微微弯起,有几分生动的俏丽。立在花丛中的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入了画,像画中研姿妩媚的仙子。她埋首嗅了嗅,浓烈的花香味扑鼻,如山黛眉,微挑,皆风情。她选了一支含苞待放的花朵,优雅动手剪去,递给身后已然拿着几支花枝的小顺子。
“公主,日头毒辣,要是公主喜欢什么花儿,说与奴才,奴才采来便是了。”小顺子看着额头已经冒出些许薄汗的美丽人儿,关心说道。
“不!花儿姿态万千,说与你听,也不一定能选来本宫喜爱的姿态,且自己动手也是乐趣无穷。”夏暖馨舒心一笑,如出谷黄莺的声音悦耳动听。
“奴才给您撑把伞吧!”小顺子眼神不经意瞟见了胸口被汗珠润湿了的薄纱处,若隐若现的诱人风景,声音不自然的说道。
“快点,皇贵妃娘娘还等着呢!”一个宫婢催促着另一个宫婢,着急的说道。
夏暖馨媚眼轻抬,看了一眼不远处抱着一堆东西疾步而去的宫婢,问道:“小顺子,最近宫里有何事?”
“回禀公主,听闻善于制造武器的帝机子昨日来了盛京,国主命皇贵妃娘娘安排宴会。”小顺子恭敬的回答,眼神时不时的落在那诱人的胸前风情,面容没有表情,只有耳朵微红。
“哦,是吗?”夏暖馨兴趣缺缺的淡然回答。这个皇贵妃娘娘还真是有本事,即使没了美丽的容颜,依然傲立后宫,无人能及。不过枪打出头鸟,荣宠未必是好事。
近侍高高的举着华盖为欧阳耀天遮去夺眼的的阳光,欧阳耀天立在御花园一角,眼神飘渺的望着那个立在花丛中的女子,此刻的她褪去了妖媚之姿,那样的闲适恬静,好似没有什么能扰了她的闲情逸致。
她此刻的风采像极了阿姐,到底是阿姐的女儿!
僖嫔抬眼看了看驻足的欧阳耀天,见他威严让人不敢逼视的锐利眼里,竟然有些空洞的望着远处。她不禁轻轻的唤了一声:“国主。”
欧阳耀天收回思绪,踏步向御花园深处走去,待他绕过复杂的道路,循着那一抹娴雅身影而去时,那人儿却不见了踪影。他冷峻的面容微沉,眼神凌厉如刀,沉声道:“明日宴会,通知馨公主。”
“是。”近侍面色淡然如常,语气恭敬的回答。
相较于近侍的淡定,僖嫔面色微动。这个馨公主看来是真的受国主待见了,以前这个馨公主除了一个形同虚设的公主之名,再无任何地位。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何种方法?僖嫔心中算计着。
夏暖馨将放在桌案上的彩瓷玉瓶里干枯的花枝取出,动手换上新花枝,随意的摆出她喜爱的模样,满意的嫣然一笑。
“公主,御前近侍刚刚送来了一件玫红留仙裙,彩石金步摇。明日宴会,国主命您同往。”小顺子手中捧着轻柔的云缎和镶着五彩宝石的金步摇,深沉的眼看了一眼夏暖馨,又低垂了下去。
夏暖馨看都未看东西一眼,淡淡的说道:“嗯,放哪儿吧!”然后上前整理了一下花瓶里的花枝,娇媚一笑,娇声问道:“小顺子,好看吗?”
“好看。”小顺子眼神停留在笑语嫣然的夏暖馨脸上,痴痴的回答。
“小顺子,让内务司挑些香味浓烈的香粉送来,本公主好久未做刺绣了,手都快生了。”夏暖馨埋头嗅了嗅味道浅淡的花香说道。香粉里或多或少都含着不易让人怀孕的麝香,自己无论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孩子。她权当自个儿不能生吧!
“是。”小顺子闻言不疑有他,收起自己的痴迷,恭敬的回答。
皇贵妃殿:
玉潋滟玉手端着酒杯,优雅的浅酌小酒,神色淡漠的斜靠在软榻上,窗外的明月倒影着她孤寂的身影。
“娘娘,今日国主歇在了僖嫔哪里。”宫婢毕恭毕敬的说道。
“下去吧!”玉潋滟淡漠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呲笑一声道。扬手,让宫婢退了下去。
玉潋滟再次酌了一口辛辣的烈酒,仰起头望着天际的残月,嘴角勾起冷笑,狠戾的呢喃:“就算本宫美丽不复,但这宫里谁也别想骑在本宫的头上。”
夜悄悄的而来,悄悄而去,朝阳升起,一日又复。
天蒙蒙亮,宫里就开始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喜气洋洋。
还未睡醒的夏暖馨,迷迷糊糊的被宫婢唤起,迷蒙的站着,任由宫婢为她梳洗打扮。她偶尔张着小嘴打着呵欠,但是美人怎样都有美人之态,哪怕她做着极为不雅观的动作。
在宫婢一套又一套繁复的制度之下,她终于将公主了规规矩矩的,高贵华丽的规制着妆完成了。原本有些清醒的她入了公主轿辇后,又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盹,迷糊前脑子唯一的感慨是:公主这活儿,忒累人!
当她清醒过来时,已经身在热闹的宴会上了。群臣都满脸堆笑的一一说着千篇一律的贺词,舞姬随着靡靡之音跳着美丽的舞蹈,一切都毫无新意。她美艳的玉容上满是不耐烦,没有睡醒的迷蒙双眼半眯着,嫣红娇唇嘟起。
欧阳耀天从她进来,到现在坐定,视线都似有若无的看向她。见她一副没有睡醒的不满憨态样,饮酒的嘴角不经意勾起。
“今日能得见帝机子,实乃在下之幸,在下特敬先生一杯。”一个文质彬彬的文臣起身举起酒杯,语气见不乏客气的说道。
只见坐在贵宾座位的帝机子,白发鹤颜,精气神十足,苍老的脸上带着傲气的笑容,对于文臣的敬酒并未起身,只是举起酒杯,狂傲的一饮而尽,连多余的话都未说。
文臣脸上虽然觉得恼怒,但是仍然颇为客气的说了一句:“帝机子先生,还真是豪爽。”说完一饮而尽,坐了下来,眼神不复刚才的客气。
夏暖馨小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有了几分精神,迷蒙媚眼看向传说中被各国礼遇的武器大师帝机子,只见老态龙钟的他,六十花甲左右笑吟吟的模样精神奕奕,一左一右搂着两个打扮得极为脱俗的稚童,唇红齿白的稚童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娇嫩如一朵花儿。
夏暖馨迷糊的眼有了几分清醒,蹙眉盯着稚童。
玄赫身姿慵懒,舒展着腿斜倚坐在软座上,雅韵清风,贵气浑然天成,如玉悦耳的声音响起:“帝机子,对于盛国的兵器有何看法?”柔和的丹凤眼里含着莫名其妙的冰冷。
帝机子逗弄着右边一个面色冷淡如冰的稚童,笑容猥琐,道:“宴会该是尽情玩乐,不谈那些无趣的事情。”
稚童顿时怒红了面,极为不情愿的挣扎着,愤恨的眼中充满了杀气。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稚童脸上,凶恶的将稚童一个提起按在了桌子上,极为轻蔑的说道:“哼!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吴国的世家子弟吗?你现在也不过一个人人可以玩弄的娈童而已。”
稚童恼怒愤恨的神情转为了深入骨髓的仇恨,眼神冰冷如寒冰的盯着羞辱他的帝机子,似乎想要将他千刀万剐。
帝机子冷嘲看着稚童的仇恨,粗鲁的扭过他怒红的脸,扬声道:“瞧!他原本是吴国大家子弟,吴国灭后沦为被人贱卖的娈童,前几日老夫见了,怪为喜爱,虽然是匹野马,弄起来滋味倒是比寻常孩子有味道。”
稚童怒红的脸,苍白如鬼,不屈的眼里染上了雾气,小身子瑟瑟发抖,屈辱如同毒液将他包围,咬牙切齿的吼道:“齐浩宇在此发誓终有会将你千刀万剐。”那稚嫩却坚定的声音响彻大殿。
对于他愤怒的大吼,换来的只是帝机子几记响亮的耳光。帝机子冷声道:“你倒是倔,老夫今日就要看看你由多倔。”说着一手按着挣扎的稚童,一手开始撕扯他的衣衫。
大殿里众人纷纷惊愕的看着,然后又极为识趣的纷纷装作没有看见,该喝酒的喝酒,在聊天的继续聊天,装醉的装醉合眼。
玄赫神色沉静如深海,面色似笑非笑,更似乎讥诮。
欧阳耀天则是和一左一右的皇贵妃,僖嫔有说有笑,状若不知情。
大家似乎都已经默认了帝机子胡作非为的禽兽举动。
“当啷”一声,夏暖馨极为愤怒的拿起桌子上的玉杯,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玉杯破碎成无数块儿。她疾言厉色的冷声道:“放开他。”聘婷身姿起身,款款走向帝机子。
大殿里原本装模作样的众人,纷纷看向那抹玫红色丽姿,神色复杂莫名。
夏暖馨婀娜至帝机子面前,美艳不可方物的娇颜,漾开了妩媚潋滟的笑容,声音婉转动听,道:“先生,本宫也看中了你怀里这个可人的小东西,不知可否割爱?”
帝机子收起猥亵的神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冷的看着面前身姿婀娜,风华绝代的笑颜女子,沙哑声道:“这个娈童,极为可口,老夫不割爱。”
夏暖馨神情依旧妩媚魅惑,娇言软语,道:“先生,要怎么样才肯把他给本宫?”语气虽然娇柔,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势在必得,眼神虽然依旧魅惑,却带着妩媚的冷冽。
帝机子整理一下乱了的衣衫,傲气的坐了下去,冷冷一笑,道:“当年老夫曾在楔罗见过灵公主的舞姿,甚为怀恋,如果馨公主在此舞一曲,老夫自然割爱。”那邪肆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样子极为猥琐恶心。
龙椅上的欧阳耀天神色含戾,眼神陡然酷寒,当然也就那么一瞬间,他又恢复如常,清冷的目光定在那婀娜的玫红色身影上。
也许别人也没有看见她刚才媚态眸子里骇人的冰冷,但是他却清楚的捕捉到了。就是现在她柔媚的嗓音里,他也听出了她压抑的惊涛怒气。
他突然发现原来千娇百媚的她竟然也如此的深不可测。他戾气的眼流转在稚童和她之间,心中疑惑她为何发怒?
此刻大家惊愕的目光都凝固在那窈窕的玫红色身影上,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