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听到欧阳擎压抑着血腥的低语呢喃,太监们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空气。
许久之后,欧阳擎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了桌子上,端起龙井茶呷了一口,问道:“最近齐妃如何?”
太监小心翼翼的回答:“齐妃娘娘最近都安静的呆在碧泉宫,专心养胎。”
“朕好像很久没有见过齐妃了!”欧阳擎喃喃自语着,眉头一挑,道:“摆驾碧泉宫。”
太监闻言,尖细的声音响起:“陛下摆驾碧泉宫。”
欧阳擎坐着御辇,一行人往着碧泉宫而去。
那被人高高抬起的御辇让欧阳擎可以瞻仰路过的每一个宫殿,望着那些环绕的宫殿,俊朗的容颜没有丝毫表情,冷酷的威仪让路过的宫人宫婢们都纷纷跪拜,畏惧的低头,不敢瞻仰一分。
齐妃得知欧阳擎要来看她,赶忙命人给自己上装打扮,特意挑选了一身清淡的罗裙,让自己看得柔美而娇怜。
“国主,到。”随着太监的声音,欧阳擎也看见了那个站在殿门外,大腹便便的女子,远远这样看去,一身青色罗裙倒让她显得楚楚惹人怜。
御撵落下,齐妃笑得温柔的俯身行礼:“见过国主。”因为已经七个月了,所以行礼很费劲。
欧阳擎从御撵上下来,伸手扶住了艰难行礼的齐妃,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怜惜的说道:“爱妃,辛苦了。”
齐妃娇羞而幸福的说道:“臣妾不辛苦,臣妾觉得很幸福。”
欧阳擎双眼微微一挑,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牵着齐妃进了殿内。视线将殿内扫了一遍,见殿内清雅至极,笑着说道:“爱妃的品味倒是变了许多!”
齐妃微微侧目瞧了一眼欧阳擎,见他并无不喜之色,便开口说道:“陛下觉得不好吗?”
欧阳擎牵着齐妃坐到了柔软的榻上,宫婢恭敬的上了茶。
欧阳擎并没有端茶,而是将目光落在齐妃的大肚子上,伸出手放在了那圆鼓鼓的肚子上,道:“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
齐妃看着俊秀而温和的欧阳擎,不由得大起胆子,问道:“国主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欧阳擎收回了手,抬眸看着齐妃须臾,端起了桌岸上的茶,小小的呷了一口,并未言语。
齐妃期冀的目光黯淡了少许,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美丽笑容。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太监躬身进了殿内,低声说道:“启禀国主,孙荣华有孕了。”
齐妃脸上仍旧有笑容,但是冰冷还是一闪而过。继而,起身行礼,笑得很大方得体的柔声说道:“臣妾恭喜国主。”
欧阳擎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挑起齐妃圆润了许多的下巴,目光犀利,冷声说道:“齐妃是真心替朕高兴吗?”
齐妃接触到欧阳擎那利如刀刃的目光,赶紧敛下了眼帘,笑着说道:“臣妾自然真心替国主高兴。”
“是吗?”欧阳擎松开了齐妃,淡淡的说道:“既然爱妃如此大方,那朕就去看孙荣华了。”说着,起身甩了甩金色长袖,拂袖而去。
齐妃愣愣的看着消失在殿内的欧阳擎,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凄苦的冷笑,最后扶着肚子缓缓的坐到了软榻上。半晌,手一挥,桌案上的茶杯跌落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殿内侍候的宫婢见齐妃恼怒,都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
一个小太监从碧泉宫不远处离开,加快脚步跟上了御撵,小声回禀道:“启禀国主,您一走,齐妃娘娘就气得摔了杯子。”
欧阳擎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的冷笑。虚伪的女人!
“国主,现在要去荣华殿吗?”一旁的太监低眉顺眼询问道。
欧阳擎想了半晌,也想不起孙荣华的模样,便问道:“孙荣华长相如何?”
询问的太监一惊,小声说道:“荣华尊荣,奴才没敢瞻仰。”
“朕怎么也想不起孙荣华的模样了!”欧阳擎语气清淡的呢喃,似在努力回想。
太监听见了欧阳擎的呢喃,顿觉天家无情,皇帝更是无情。看来这孙荣华就算生出了孩子,也没有什么大出息了。
“让御医好生侍奉着,毕竟也是朕的孩子。”欧阳擎想不起来也就不愿意再想了,反正也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
“那国主现在是要——”
“去双灵宫。”
太监闻言,挑了挑眉,暗想着:果然还是宸妃娘娘最得帝宠。
“国主,去了荣华殿了吗?”齐妃坐在榻上,冷声问道。
宫婢敛首,低声回答:“没有,国主中途改道,去了双灵宫。”
“呵呵!”齐妃连笑两声,手放在自己的大肚皮上,低声说道:“儿呀!娘亲真想你快点出来!”
宫婢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也听不见。但是齐妃那低低的笑声,让人莫名生出战栗之感。
欧阳擎的御撵刚到双灵宫,就遇到了正带着孩子在殿外散步的夏暖馨。
夏暖馨上前行礼:“见过,国主。”
欧阳擎看了一眼抱着孩子行礼的夏暖馨,目光一闪,手一扬,御撵放了下来。
欧阳擎来到了夏暖馨面前,俯视着她,道:“平身!”
夏暖馨起身,微微让开了道。
欧阳擎面色一沉,继而看见正对着自己削得很可爱的孩童,收起了浑身的冷意,道:“朕马上要做父亲了,可是朕却一点都不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回禀国主,奴婢不知。”夏暖馨恭敬的回答,温柔的目光一直落在怀里小无忧身上,嘴角微微勾起。
“奴婢?论起来,你还算是朕的皇妹呢!”欧阳擎见那圆润好似小猪儿的孩子一直瞪着大大眼睛望着自己,淤沉的心情稍微有些好转,伸手捏了捏那嘟起的小脸蛋,肌肤细腻的手感十分舒服。
被捏了的小无忧不哭,反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小爪子还巴在欧阳擎的大手上,似乎以为是新玩具。
夏暖馨其实刚才是想要避开欧阳擎伸出的手的,但是觉得那样就明显太过了,所以就忍了下来。
“朕想抱抱他。”欧阳擎轻声问道。
夏暖馨犹豫了一下,就温柔的递出了怀里的小无忧,轻柔的说道:“无忧的身子还软,国主要轻点。”
欧阳擎将好似白面团的小无忧不伦不类的搂在怀里,冷峻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失措。
小无忧到了一个新的怀抱也不哭不闹,反而很兴奋,嘴里咕咕噜噜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小手挥舞抓着欧阳擎金色的龙袍。
“是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这样软绵绵,像棉花一样。”欧阳擎抬头看向夏暖馨问道,却见她温柔浅笑,目光温柔似水,饱含着浓烈的情意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
阳光下她那温柔的模样,缱绻得让人为之震动。
全神贯注看着自己小宝宝的夏暖馨并未注意到欧阳擎落在她身上的别样目光,只是轻轻柔柔的回答:“是呀!”
欧阳擎听到夏暖馨的声音,收回了目光,将小无忧放到了夏暖馨的怀里,倾身在她耳边低低说道:“今晚,朕在寝宫里等你。”
闻言,夏暖馨脸色一变,惊愕的看向欧阳擎。
欧阳擎勾嘴一笑,踏着轻快的往双灵宫里走去,姹紫嫣红的花园衬托下,他一身金黄色的龙袍格外刺目。
夏暖馨紧了紧手中的孩子,收回了目光,美丽的小脸上无悲无喜,平静得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心情不错的欧阳擎虎虎生风的踏入了双灵宫的殿内,玉瑾萱正专心致志的做着插花。在花朵的映照下,真是人比花娇。
欧阳擎从伸手揽住了玉瑾萱,咬着她小巧的耳朵,低柔的问道:“想朕了吗?”
玉瑾萱红唇一勾,媚笑的娇嗔出声:“每日都见到国主,臣妾都快审美疲劳了!”
欧阳擎磨蹭着那饱满的,低声说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玉瑾萱用顶了顶欧阳擎,巧笑着回答:“国主说得是。”
欧阳擎掰过了玉瑾萱的娇躯,双目锁在她绝美的小脸上,低沉声说道:“今夜,朕宣了她侍寝。”
玉瑾萱眉头微微一蹙,须臾伸出玉骨小手抚摸着欧阳擎刚毅的轮廓,轻声说道:“你是天下之主。”
“如果你不想,可以阻止。”欧阳擎捉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放在性感的唇上一边吻着,一边说道。
玉瑾萱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她愿意,我如何能阻止?”
“朕可以不临幸与她,不就阻止了。”欧阳擎笑着回答。
“国主不会亏待自己,不是吗?”玉瑾萱目光清冷,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媚意的回答。
欧阳擎放开了玉瑾萱的小手,捧起她精致的小脸,低声说道:“爱妃总是这样聪明。”
玉瑾萱像一个小猫咪般蹭了蹭欧阳擎的手掌,细柔的说道:“如果某一天,臣妾死了,国主可不可以选一个开阔的山林,将我火葬,让我可以灵魂能自由自在的徜徉天地间。”
闻言,欧阳擎温柔的面容陡然沉冷,目光好似两把锋利的刀子,嗖嗖的落在了玉瑾萱身上,冷冰冰的说道:“你想要逃离朕?”
玉瑾萱艳媚一笑,风情万种的说道:“陛下何必生气,臣妾很清楚臣妾的处境,陛下就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吗?”
欧阳擎冷厉的看了玉瑾萱半晌,恼怒的放开了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玉瑾萱目光冰冷的望着气恼而去的欧阳擎,视线转向了殿外的蓝天白云,低低的一笑,转身继续拿起剪子修剪着桌子上的鲜花,悠闲的将剪好的娇花插入瓶子里,心情不错的左右瞧了瞧。
想要膈应她玉瑾萱,她就先膈应膈应他。其实,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左右享福的不都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