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我要做人上人
“我会考虑的。”
月南倾盯着她,问:“公子玉和水青月呢?”
幻天衣只笑了笑,说:“陛下,我想你应该看明白了,公子玉就是玉颜缺。而玉颜缺是昆仑居的人,而你又知道玉颜缺是扶贫堂的人。将这些串联起来,您还想不明白吗?公子玉根本就是在算计你,利用扶贫堂和你作对!莫非,陛下还想救他不成?”
月南倾目光一缩,虽然很反感幻天衣这个女人。但是她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作为多年的兄弟,他的确可以留公子玉一条性命。但是决不允许他比自己强大,因为一旦走上这条充满鲜血白骨的帝王之路,就注定了会众叛亲离,与兄弟血刃相见。
他以为自己可以避免的,澹台神候自愿隐居山林,凤孤只爱钱财。唯有公子玉,唯有公子玉自己到底该如何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避免手足相残?
“陛下,你知道你与公子玉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幻天衣看着那河面,这么久了没有动静,想必那二人也是凶多吉少了。她眉梢染上得意,媚笑一声,说:“你太过宅心仁厚,而公子玉却生性无情。你不想杀他,而他却想杀你。不如就趁现在,与我合作,我帮你铲除异己,扶你朝纲稳定,那些不能为你所用的人,都杀掉,如何?”
月南倾思虑了很久,幻天衣这一番话听在他耳中。他的确很心动,利用幻天衣的江湖身份暗杀异己,让人抓不到把柄
“好,朕答应你!”
幻天衣痴痴一笑,狐媚的脸庞在阳光中显得特别艳丽动人。
临行前,月南倾独自呆在河边,站着沉思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眉间的忧思,却比那河水的颜色还浓重。
*
这河水静静流淌,越过这条山脉就是广袤无垠的平原。浅滩边有许多鹅卵石,三五几个小孩儿沿着这条河一直在捡鹅卵石玩儿,公子玉将水青月抱起来,浑身湿漉漉的往岸边走。那些孩子看见河里忽然冒出个人来,全都尖叫着被吓跑了。
公子玉把水青月放在岸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喊道:“月儿,月儿你快醒醒!”
公子玉将水青月胸腔中的积水挤压出来,水青月被呛得直咳嗽。她睁开眼睛,蹙眉问道:“这是哪儿?”
公子玉见她终于醒过来,长舒一口气,坐在地上说:“你被幻天衣丢进了河里,我也不知道咱们飘到了哪儿。”
“幻天衣?”
水青月记得,她不是一直在皇宫里不敢出来吗?自己当时被劈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月南倾呢?”
公子玉似乎有些不爽她问起月南倾,闷闷道:“他跟在我后面,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水青月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全部紧贴在身上,她有些别扭道:“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衣服这样穿在身上,挺难受的。”
公子玉目光游离在她身子上,低笑道:“有吗,我觉得挺好看的。”
水青月站起来,公子玉却拦住她,说:“咱们先把衣服晒干了再走,免得被别人看到你这一副样子,多不好啊。”
“在这里?”
水青月望着周围连一棵树都没有,还晒干衣服?
“对啊,坐在这里聊会儿天,这日头这么猛烈。保证一会儿就干了!”
二人虽然没冲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但走了不久就看到了小村庄。公子玉问过,他们并没有离开源京城,这是城中所属的乡下。
水青月放心了,正好有个村民要赶着牛车去卖菜。公子玉给了那个村民银子,两个人坐在牛车上回到了源京城。
那时已经是黄昏傍晚了,水青月和公子玉两个人手拉手走在闹市中。不过经过一家客栈的时候,水青月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她侧目,却发现那客栈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看什么呢?”
公子玉拿起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脸面具,准备吓水青月一跳,可是水青月并没有惊慌。而是把面具扯下来,伸手弹了一下公子玉的脑门儿,哼声道:“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公子玉笑容甜蜜,说:“我只对你一个人幼稚。”
水青月瞪了他一眼,在一家酒店吃了点儿东西之后两人就回了昆仑居。
公子玉叫来百里苏,探知幻天衣的动静。
“幻天衣今日的确离开过皇宫,不过之后又一个人回来了。探子说,奇怪的是,月南倾将她召入了百合宫,虽然没有位份,但月南倾此举却很奇怪。一个前朝妃子,本在冷宫,为何忽然将她召出来?”
公子玉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百里苏,“我们的事,必须加快脚步。”
百里苏得知公子玉的身份暴露了,虽然心中担忧,但还是说:“主子你放心吧,我们的人已经接近陇西王了。”
密室之中,偌大的书柜后面隐藏着一副巨大的国家地图。公子玉将那幅幕布扯下来,目光稳稳落在地图的中央——
源京
他目光有些迷茫,进而变得复杂。
他筹备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要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父亲的地位,但是熙国已灭。梨太妃早已身死,连德元帝的脑袋都被幻天衣割了下来。
他真的还要继续往前吗?
不!
自己不能退缩,他必须往前走,因为,与月南倾的争斗,还没有结束!
*
八月十五中秋节过后,皇宫又开始招选秀女。这一次不仅仅是源京城的贵族女子会参加,而且全国上下的官宦女子,都可以进京竞选。
聂成山替自己的女儿聂飞霞报了名,聂夫人心里喜滋滋的,自己女儿能进皇宫,那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啊。
聂夫人穿金戴银,准备出去和其他夫人喝茶。可是刚经过大门,就瞥见了那个让她不悦的身影。
聂音音!
“她在这里干什么?厨房的柴劈了吗?衣服洗完了吗?我们聂府是不会养废物的,柳妈。你去看看,要是她有一样没有完成,今晚就不许她吃饭!”
“是,夫人。”
柳妈虽然已经过了五十,但长相凶恶,身体结实。打起人来,不是一般的疼。她冲过去就揪住聂音音的头发,怒道:“死丫头片子,谁让你来前院的?偷懒是吧?我打死你!”
柳妈伸出手狠狠的扇了聂音音两耳光,聂音音只觉得自己双耳轰鸣,当时什么都听不见了。被柳妈打得晕头转向,聂音音赶忙抽泣的跑了。
聂成山本不愿意认这个女儿,但聂夫人看她不顺眼,竟然不允许她走。将她留在府上做最低等的丫鬟,还给她签了卖身契,再过两个月,就嫁给厨房老李头的傻瓜儿子。
聂音音跑回后院,她住在那个又脏又臭的拆放里面,平时根本就没有人进去。她推开门,目光撞上屋里躺着的女人。
龙姽婳!
她沧桑了许多,手脚不能动弹,当时她从江州城外爬了十天回来找到聂音音。因为她看得出,聂音音和自己一样!
只是她没有本事,空有yu望怨恨,却对仇人什么都做不了。
龙姽婳看着她的脸,说:“又被柳妈打了?”
“是,师父。”
聂音音端着水,将帕子拧干替她擦拭身子。龙姽婳笑道:“音音,你想杀了柳妈吗?”
聂音音动作一顿,龙姽婳却继续看着她说:“你该学着杀人了,这几个月以来师父看得出你很勤奋刻苦。但是没有实践能力是不行的,今晚,就去杀了柳妈。”
“师父、我。我害怕!”
她从没有杀过人,龙姽婳指导她修习内功心法,武术招式。她曾试过用削尖的竹签,运起丹田真气果然那竹签能够隔了几丈距离也能杀死一只鸟儿。
龙姽婳让她不要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平时怎么挨欺负的,就怎么挨欺负,决不能还手!
“你害怕?音音,你如果害怕。那么你这一辈子都只能窝在这个柴房里面,一辈子都只能吃得比狗还不如,一辈子受到她们的奴役!”
龙姽婳见她脸上有些变化,便继续撺掇说:“我听见外面的下人说,聂飞霞会去源京参选秀女?”
聂音音点头,龙姽婳笑了笑,“音音,这一次就是你大好的机会!杀了聂飞霞,你就能去源京了!”
聂音音大惊,聂飞霞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且平时也对自己不错,当初还为自己说过话的。她心里不愿意,龙姽婳冷声道:“聂音音,你如此扶不上墙,早知这样,当初我就不应该来找你!”
“不。师父!”
聂音音抬眸,眼睛中已是一片坚决,“我今晚会杀了柳妈,我也要进宫。我再也不要过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曾经欠我的人,我早晚一天会回来杀了她们!我要做人上人!”
龙姽婳眸中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还说:“音音,你不是一直想见玉公子吗?到了源京,为师就会让他来见你,你信吗?”
聂音音愣了愣,玉颜缺
“等你神功练成,就可以杀了水青月,得到玉颜缺。知道了吗?好好听师父的话,师父绝不会害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