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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江渡的身体本来就是侧向纪央的,她刚将包装上的字看清,想继续低头安静地吃薯片,忽然就感觉面颊旁一阵细微的风动,是江渡伸手将她掉下来的一缕头发细致地挽到了耳后。

纪央僵住,皮肤敏感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轰地一下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玩什么游戏上面,唯有刚好坐在两人对面的于柯,将一切过程尽收眼中,眼底玩味更甚。

于柯一手切牌一手思考,又提出:“不如我们来玩一个叫做‘我有你没有’的游戏吧。”

“啊!我知道这个。”有人跳出来打断他的话,“就是每个人轮流说一句话,要求是自己比较独特的东西,要说的人有,而其他参与的人没有或做不到,一轮结束,没有或做不到的人就要接受惩罚!如果大家全都能做到,那就说的人受惩罚!”

“听起来有点意思。”

“行行行,就这个吧,再不开始都十二点了。”

于柯见大家都同意,又补充道:“规则就是小徐说的那样,但是有一点,大家说的东西可不能太乏味,否则照样要惩罚,惩罚就是喝酒吧,一次一杯,啤的。”

桌上早摆满了ktv提供的酒水,他们将酒杯摊分开,一人面前放了一杯。纪央见要喝酒,担心过敏,不太想参加游戏,于是小声在江渡耳边说道:“我能不能不参加游戏?”

江渡没听清,纪央就凑近又说了一遍,她呵出的热气就拂到他的耳畔,兜兜转转。

“没事,”江渡看向她,安抚似的对她笑了笑,“输了我替你喝。”

江渡先前在饭桌上已经喝得半醉,纪央并不想让他替自己喝,还想再说,那边于柯已经拿出转盘,一拨,开始选择第一个发言的人。江渡被吸引,头转了过去。

转盘上的指针飞快转了好多圈,慢慢停下,停在了纪央左手边第二个人的位置,是个有些腼腆的男生。

于柯:“阿钊,快说吧。”

男生显然还没想好,也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游戏,支吾了半天,说:“我可以连续一个月三餐都吃同一种食物。”

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在他身上,就等他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一听这话,立刻笑骂道:“什么鬼啊!每顿饭前都要喝水吗!”

于柯也快笑死了:“我知道,你为了勾搭楼下送外卖的妹子,愣是攒着劲吃了一个月的外卖,还是同一家同一个口味的,第二个月没有继续吃是因为发现人家妹子辞职了。”

真相大白。大家并没有决定饶过他:“喝喝喝!谁让你扰乱游戏秩序的!”

叫阿钊的男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红着脸将面前的酒喝尽了,大家才作罢。

纪央在旁边乐得不行,一下子融入了游戏的氛围,江渡回头见她笑得开心,也不由得笑了笑。

下一轮指向的是一个特别外向的女生,指针刚指到她,她便尖叫一声,捧着脸说道:“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大家哄然大笑,在场的都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恋爱怎么都谈过一两次,这问题倒厉害,一下子击倒了一大片。陆续有几个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就连刚才能够一个月三餐吃同一种食物的阿钊都又拿起了杯子。

于柯喝完了酒,抬眼见江渡的酒没有动,看来前段时间在律所跟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甚至,他还知道了一些更多的东西。

旁边纪央的酒也没有动。

这就很有意思了

不仅是于柯,坐在江渡附近的人也注意到了他的酒没有动,本来是默认了江渡和纪央的情侣关系,这下倒疑惑起来,但碍于今晚江渡的寿星身份,为避免弄错引起的尴尬,也不好直接发问。

游戏继续。

这一轮于柯自己转到自己,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神秘一笑,说:“我的初吻对象不在现场。”

今晚参加生日聚会的都是律所的同事,别说初吻了,连恋爱都不可能和对方谈过。大家以为于柯是脑子进水,或者是逻辑整混乱了,才说了这么一出,正七嘴八舌地怼于柯,忽然听见玻璃酒杯磕在大理石桌面上的脆响,极细微的“当”地一声,视线看去,是江渡喝尽了杯中的酒。

大家微怔,就见他眼低垂着,一言不发又去端纪央面前的酒,赶在纪央伸手之前,将那杯酒也喝尽了。

大家一理顺刚才于柯那句话的逻辑关系,再看看两人面前喝尽的酒,气氛顿时就变得微妙起来。

没有谈过恋爱的初吻对象?

原来真相这么刺激啊!

于柯是开了挂吧!

纪央的脸已经红成了一只熟透的虾子,心脏从“初吻”那个字眼出现之始就跳得飞快、跳得失序,连呼吸都变得紊乱。周围的喧嚣好像一下子全都被调成静音,她只能感觉到坐在旁边江渡的体温,高得好像要灼伤她一般。他的身体因为醉酒,坐得不太直,微微向她的方向倾斜,令她一动不敢动。

江渡低着头,也一下子想起了很久远的记忆。是她和那个人道别后,背着书包从楼梯下走上来,他坐在二楼的楼梯口等着她,见到他,她疑惑,将厚厚的围脖拉下去一点,露出冻得僵硬的嘴,问:“江渡,你怎么还在这里?刚补习回来?”

那时是冬天,楼道里很冷。他不知道坐了多久,身体都已经没有知觉,纪央上来时,脸是红的,不知道是因为被寒风吹的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他的书包里背着在商店里无意看见想送给她的礼物,还没来得及说,忽然听见楼下机车发动离开的声音。

纪央一双黑亮的眼睛在看着他,渐渐漫上疑惑:“你不回家吗?”

那声音渐渐远了。

他开口,声音有点哑:“你今天去了哪里?”

“我和孙颖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了。”纪央垂下头,有些心虚地解释道:“做完作业后就去玩了一下,所以现在才回来。”

他靠近她几步,气势有些迫人,追问:“和谁玩?同学?男的?”

她抿着唇不说话。

他的视线本来是落在她白而细嫩的面颊上,可不知道为什么又下移到了她抿着的唇上。那唇娇粉动人,像是一种奇异的蛊惑吸引住他的目光。耳边忽然听不见她说了什么,轰隆隆像有火车呼啸而过。声控灯随长久的安静而熄灭,月光交替灯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洒进来。

他的理智和心在这交错间全乱了,上前不受控制般将香香软软的她揽入怀中,一低头,寻到她的唇,便吻了上去。

*

生日聚会到最后有些失控。游戏结束以后,江渡就开始一罐接一罐地开啤酒喝,桌上的啤酒罐垒了一堆,于柯见势头不对,不太敢劝,直到纪央终于看不下去,怕他伤到胃,伸出手,小声说:“别喝了。”

江渡淡淡地说:“好。”喝完手里的一罐,果真依言放下了啤酒。

大家趁机将蛋糕端出来,点上蜡烛,热热闹闹唱了歌,又让他吹蜡烛许了愿,这才将生日过完了。

晚饭大家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大家按回家路线分成了几组陆续离开。于柯、江渡、纪央恰好是一条路线,三人打了辆出租车回家,刚开出一公里,江渡忽然说头晕想吐,便让司机停了下来。

纪央见他下车后径直往路旁的绿化带靠,又一直往前走,只好也下车跟上去。于柯也下了车,刚走没几步,又接到家里的电话,是于柯父亲犯了老毛病,正在往医院送。

于柯吓得酒醒了大半,没办法,只好向纪央说明情况,自己赶紧往医院去。

纪央跟着摇摇晃晃的江渡往前走,见他欲倒,赶紧上前几步搀扶住了他。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纪央紧紧握住,支撑着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他给摔了。

江渡低头看着她,半晌才说:“我好像真的醉了。”

纪央抿着唇没应声。

他忽然在她头顶说:“对不起。”

纪央怔住。她从来没想过他会为那个吻道歉,因为在那之后,紧接着就发生了令他痛苦十倍的事,他不愿意面对,于是多年以后想起仍旧只能以酒消愁,消愁之后,竟是又捧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向她道歉。

纪央的心好似被什么重重击了一下,闷闷的,说不出话来。

两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江渡渐渐减了压在她肩头的力道,走到路旁去伸手打车。

纪央不明所以,直到有空车靠边停下,江渡带她坐进车后座去,自己也矮身坐进来,然后给司机报了她家的地址,她才反应过来他是要送自己回去。

纪央轻声劝阻道:“你喝醉了,我先送你回去。”

他摇摇头,身子往后一仰,棱角分明的侧脸并未表露出过多的情绪,淡淡道:“我没事。”

纪央忽然觉得拿这样的他毫无办法。

车子很快开到了她租住的小区大门,江渡付了钱推门下车,纪央一面头疼地想去扶他,一面又去手忙脚乱接司机找零的钱。

他走了几步,堪堪站定,微醺的目光在她脸庞流连,略低头说道:“晚安,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

然后就这么转身走了。

纪央见他一步步走远,修长的背影在夜幕下竟愈发显得瘦削孤寂,鬼使神差地,一言不发跟了上去。

她不远不近跟着他,见他在公交站牌旁的座位上坐下,目光平行望着虚空,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抑或什么也没想。

纪央默不作声在他身旁坐下。

江渡察觉到动静,扭头看到是她,皱了眉:“你怎么来了?”

恰好此时最后一班公交车进站,车上只有一两个乘客,人很少。江渡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走到前门上了车,又费了些劲去找公交卡,只听见身旁“滴”“滴”两声,车门合上,是纪央跟了上来。

江渡靠在车杆上看着她,没动。

纪央轻声说:“你喝醉了,我先送你回去。”

他没应声,一路扶着最顶上的那根杆向后排走,纪央牵着拉环紧跟着他,担心司机一个急刹令他摔倒,但自己也是走得摇摇晃晃。

他喜欢坐公交车倒数第二排的位置。纪央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好不容易走到后排,正要坐下,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坐进去。”

他醉意已有七八分,仍没忘记过去两人的习惯。如果公交车后排没坐满,她都习惯坐靠窗的位置,他腿长,挨着坐外面也很容易舒展。

纪央愣了一秒,很快钻了进去,江渡在她身旁坐下,身体放松下来,不自觉轻轻倚靠着她。

车厢里有些摇晃,车窗玻璃映进马路旁五颜六色的光,令人炫目。

江渡并未受到影响,慢慢阖了眼,头一偏,就落在了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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