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生残臂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沈洋一个人走在那条孤寂的小道上,不是这条街道太冷清,而是沈洋这个人,实在是让人看着没有一点儿的活气,就好像是整天都提不起精神,永远都抬不起头来走路一样。
不过这似乎也并不怪他,因为他天生跟别人就是不同的,这不同让他深深地自卑着,永远也融不到别人的圈子里去。
“看,那小子是谁,一看那怂样儿就知道比较好欺负,我们去逗逗他玩儿玩儿?”
街头上有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头发都染得花花绿绿的,看着沈洋的样子指指点点,眼神里都充满着不屑。
“嘿,你不知道他,他可是一个大大的名人啊,对,那家伙天生异像,跟我们平常人是不一样的。”另一个少年突然夸张地说道,而且他似乎还看过不少的小说,连这种天生异像的词语都用了出来。
“什么狗屁的天生异像,难道他也是有什么特异功能?还是有什么仙缘?四毛儿你真是能扯蛋啊,最能扯的就是你了。”其他的少年都一哄而笑,有一个反驳道。
“嘿嘿,这可不是我能扯不能扯的事情,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吗,他不论是走路、睡觉,还是吃饭上厕所,那只手都是握着拳头的,这不是天生异像是什么,你们倒是说说啊。”那个叫四毛儿的少年接着解释道。
“还真是,有意思,”刚才接话的人和旁边的少年都是仔细看了一下沈洋,发现他确实是右手始终都握着拳头,一直都不松开,“不过四毛儿,你说他吃饭走路也就算了,怎么连上厕所睡觉你也这么清楚啊?难不成你跟他之间有基情?”
周围的少年都哈哈大笑起来,那个四毛儿更是狠狠啐了一口:“去你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过这小子确实是一个最好欺负的主儿了,呵呵,你们不知道,他那只手是残的,天生的残手,那不是异像吗?肯定跟我们不一样了。”
“哦!”这一众的少年才悄然道,这才明白为什么四毛儿这么肯定这个小子连睡觉都是握着拳头了,既然是残疾,那自然一辈子都是这样,也自然跟他们这些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走,我们去跟他玩儿玩儿,听说这小子的家里条件还不错,说不定还有什么油水能吃到呢。”四毛儿带着几个少年都向着沈洋走去。
“喂,小子,你给我站住,说你叫,就是你沈洋。”四毛儿喊道。
沈洋本来只是一路低着头向前走,他不习惯看别人的脸,因为他看到的表情,没有一个是让自己觉得心里舒服的,别人要么是很怪异,要么是很鄙视,再要么就是很同情,这些都不是他要的,既然从别人那里什么也得不到,沈洋也不奢望什么了,只想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尽管这样子下去也是很凄凉的一种生活方式,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生下来就有了这一只残臂,对,其实他不只是手残疾,而是整条手臂都好像是废的一样,根本就用不上力气,那是从小就没有发育,用一些人的话说,是从小那里的经脉就不通,为了这件事,他父亲不知道长了多少名医大夫,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治好他的病,而现在,他早就已经对此绝望了。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识地抬起头,不知道还有谁会叫自己,但是当他看到了那些叫他的人之后,立刻就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了。
这些都是一些小混子,他们整天都是无所事事地在这里游逛,有时候还会有人跳出来截住学生,逼他们“赞助”一些上网费什么的,他自己也被截过几次,看来他们是又找上自己了。
沈洋苦笑了一声,他们之所以敢找自己,无非是看自己是一个有着残疾的人,所以才敢这么放心地欺负,如果自己也像是哥哥一样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却是一片疼痛的感觉,哥哥对他很好,父亲对他也很好,虽然母亲去世得早,但是在这个家里,他能感受得到浓浓的关心,但是父亲对于自己的期望已经一天比一天淡了,就好像是自己对自己的希望一样,开始的时候他还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恢复一个正常强壮的体魄,能够帮助父亲跟大哥,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做那种梦了。
最近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一直在长吁短叹的,但是想来应该还是为自己吧,像自己这个样子,还真不如死了的好。
“喂,你傻了是不是?老子叫你这么多声你没有听到吗?”四毛儿在这些少年面前,喊了这么多声,却得不到沈洋一个回复,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
“你们要做什么?”沈洋问道。
“小子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又不是第一次,哥儿几个没有上网费了,借几个花花。”四毛儿向着沈洋打了一个响指道。
“我没钱。”沈洋道,这次他是打定了主意再也不给他们钱了,反正自己都是一个想死的人了,他们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哟嗬,没看出来,你这个天生残疾的小子,几天没有见竟然还牛了起来,不简单啊,不给面子是吗?那我的这些个兄弟可就不答应了,今天是我请他们来的,如果你不借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四毛儿看到一向顺从的沈洋竟然跟自己牛了起来,不由得有些来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可不想自己的面子丢光了。
“我没钱。”沈洋还是那一句话,转身就想要绕过四毛儿走开。
“md,给脸不要脸啊,兄弟们给我教训他。”那几个少年一看四毛招呼,呼啦一下子把沈洋围了一个圈子。
四毛儿想来这家伙本来就是一个软蛋,一看这架势立刻就会掏钱了,没想到这小子不知道今天是撞了什么邪了,就是不肯再掏腰包,一时之间四毛儿心里火冒三丈。心想md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偏偏今天我把这几个叫出来的时候,专门儿给我找难看,那老子怎么能轻饶了你。
而那几个围着沈洋的少年也是看着四毛儿的脸色,那意思是要动手也是你先开头儿,这都是一般的惯例了,因为你想要打架找帮手的话,那肯定你自己不能置身事外吧,如果说你故意给别人使绊子,找一个不好欺负的主儿,好嘛,你让别人打了之后,自己溜了,人家报仇的时候肯定找那个先动手的人啊,所以四毛儿不动手,他们都不动的。
四毛儿也是知道这个规矩,立刻就上前了两步,抬起巴掌就向着沈洋打去。
沈洋那只握着拳头的手想要抬起来挡,但是手臂上的无力感,让他再一次地失望了。慌忙之中,左手抬了起来,向着四毛儿打了过去。
四毛儿没想到沈洋竟然还敢还手,当下力道更加大了几分,这一拳下去,立刻就能让他脸上挂花儿。
但是他这一拳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了,因为一只比他更大的手,正正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是谁?”四毛儿转头就看到了一个比他们大上四五岁的一个青年,看那样子长得也颇为魁梧,但是自己这里有好几个人,又怎么会怕他,大几声怎么了,不是有句话说“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吗,“管什么闲事儿?”
“哼,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这个人是我弟弟,以后给我放聪明一点儿,谁要是再敢动他一指头,老子我一枪毙了他。”说着那人真的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来,咔咔两声子弹上了膛。
“哟嗬,你这枪仿得够真的啊,想吓我们几个,嘿嘿,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哥儿几个在这里混了多长时间了,真是吹牛不报税,你是要弄把西瓜刀来,老子还相信,弄把枪来,真tm白痴啊。”四毛儿可不相信那枪是真的,因为龙渊可不是一个能随便就能拿到了枪的国家,而且就算是那些传说中可以搞到的枪的大佬们,也不会在大街上把枪掏出来,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谁会傻到了这种适度。
但是那个青年听了他的话也不生气,只是把枪口向着旁边儿一挪,向着路边儿的石头扣到了扳机。
砰
那石头被打成了四五块,几个少年也都傻了眼睛,心想回可真是踢到了铁板上了,幸亏刚才的时候自己这几个人都没有动手,要不然的话可就得罪了一个大神级人物啊。
能在街上打枪而不怕被抓的人,那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不是有背景就是有着特殊的身份。
而这时候那个黑洞洞的枪口又挪了回来,先向着周围摆了摆,最后又指向了四毛儿:“我的枪仿得还不错,而且这威力仿得也不错,你要不要亲自试试?”
“呃大大哥,我们跟你弟弟都是闹着玩儿的,闹着玩儿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骚扰他了,你你大人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放了吧”四毛这回知道那枪是真的,自然就不像是刚才这么胆子大了。
“大哥,我们跟他不熟的,你要找找他,我们就是来看看而已,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那些少年看拿枪的人不说话,立刻就跟四毛儿划清了关系。
四毛儿一阵地暗骂,但是如果自己碰到了这种情况,恐怕比他们溜得还要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