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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爱恨

【您因购买率过低无法看到更新,请明天再来】“我想……再见他一面。”鱼丽抬起头来,很肯定地重复了一遍,“我想见他。”

裴瑾轻轻叹了口气,一看她的眼神,他便知道余情未了,便温柔道:“你可想好了,就算是有什么转世,也不认得你了,说不定只是一模一样的脸。”

“他知道我不死。”鱼丽平静地说,“死之前,他和我发誓,生生世世愿娶我为妻,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会不会认得我。”

生生世世?裴瑾觉得心酸之余,又很欣慰,他说:“那么,去做吧。”

他不相信有什么生生世世的爱情,可是,如果鱼丽真的还惦记着他,再续一世之缘又有何妨?

过了那么多年,已经不再是过去强抢就能娶回家的年代了,她或许可以拥有一段平等而美好的感情。

那是她从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可鱼丽反而踟蹰起来:“唉,如果有了交集,必然眼睁睁看着他死。”

“丽娘,缘分在你看见他的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裴瑾轻声道,“你知道你对他还有感情,如果不见,你会后悔。”

她略显迷惘:“会吗?”

“别怕,试着接触看看,你喜欢他就考虑在一起,如果不喜欢,分开就好,这年头没有从一而终,分分合合都是常事。”裴瑾的声音很是轻松,“别怕,有我呢,我不会叫你没名没分跟他。”

鱼丽绷紧面孔:“什么叫有名有份,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是是是,不过我觉得如果你要和他接触的话,有一个前提。”他竖起一根手指。

鱼丽好奇:“什么?”

“你总得先识字吧。”

鱼丽:“……”

识字,从学拼音开始。

鱼丽对外文字母深恶痛绝:“我认识原来的字,你给我参照就好了,为什么要我念‘啊啊啊’。”

“不行,必须先从这个开始。”裴瑾非常乐意充当这个临时老师,至少可以消磨掉好多天,“来,跟我念。”

鱼丽扭头,冷暴力抗拒。

裴瑾自有妙招:“封逸,天羽集团的二少东家,今年三十岁,三十岁,很年轻吗?没过多久就要老了,你看看你,青春貌美,总不想跟个老头子好吧?趁着他还年轻,还养眼。”

“你不要以为自己不老就了不起。”鱼丽被他说得恼了,“你女朋友几岁?”她已经知道女朋友是指在结婚前恋爱时对女方的称呼了。

裴瑾想了想晏岚的年龄:“二十一。”

他看看表,放下拼音卡片,慢条斯理地说,“那好吧,你不学就不学,反正也不是我的事,我去和女朋友约会,今晚鸳鸯被里正好眠,你呢,衾寒枕冷,夜迢迢,更无寐,多可怜。”

鱼丽:“……”

裴瑾还真的就出去了。

鱼丽闷坐了一会儿,不甘心地把那几张卡片又拿了回来,不就是几个外文么,她就不信了。

*

晏岚敏锐地发觉今天裴瑾的心情似乎格外好,她试探着问:“发生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了吗?”

“绝对是好事。”

第一桩好事,自然是马家姐妹暂时逃离魔窟,董菡安排她们住在了绿芽的宿舍里,警方那边也已经正式立案,之后会和z县的有关部门联系,看如何安排两姐妹的生活和上学问题。

第二桩好事,便是和鱼丽重逢,裴瑾对她的感情十分复杂,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甚至不到一年,不足六百分之一,可是,他们的关系紧密到相隔六百年,仍然是唯一理解对方的人,他们是彼此在漫长的时光河流里,唯一的同伴。

“第三件,”裴瑾抬起晏岚的下巴,在灯光下仔细端详,光照在她如玉一般的面颊上,他轻轻笑,“风鬟雾鬓,妙丽天然,我有此等佳人作伴,难道不算是好事吗?”

晏岚将眼波盈盈投向他,从她的角度看去,能看见裴瑾朗目疏眉,唇角含笑,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得砰砰乱跳起来,是裴瑾的话说得太动听,还是……她垂下眼眸,微微笑道:“这样的话,你肯定不止同我一个人说过。”

裴瑾想了想,笑道:“应该是,可我不记得了。”倚红偎翠的生涯那么长,说过多少动听的话,流连过多少香闺,哪能一一记得呢?

他连谢娘都快要记不得了,晏岚?十几二十年后,说不定就已经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我就知道,可我还是被你哄得很高兴。”

裴瑾温和道:“最要紧的就是高兴,这世间欢愉是不容易得的,能有就很好。”他缓缓抽开她腰间的细带,丝绸的睡袍徐徐滑落,“其中,春宵最短,是不是?”

晏岚依偎在他肩头,不说话。

裴瑾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里去,晏岚雪白的玉足就在半空中微微一晃,恰似风中一朵盛开的白玉兰。

次日清晨,晏岚对裴瑾说道:“我今天就该进组了,这段时间要早出晚归。”

“不要紧,你去忙你的。”裴瑾将长发束好,对她微笑,“有空给我电话就好。”

晏岚稍稍放心,可转眼便心生酸楚,这样不在意,怕是金屋藏娇的,不止她一个。

裴瑾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了,于镜中微微一笑,可什么也没有说。

回到别墅的时候,鱼丽竟然还穿着昨天的衣衫,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裴瑾进厨房冲了杯蜂蜜水,笑话她:“怎么,用功了一整晚?看来真的是‘衾单枕独数更长’,那‘半床锦褥枉呼做鸳鸯被’。”

鱼丽一双明眸看牢他,慢吞吞说道:“花心定有何人捻,晕晕如娇靥,那位晏小姐的酥胸潮脸,怕是还没有消吧?”

裴瑾:“噗——”他一口蜂蜜水喷了出来,呛到了气管里,“咳咳咳,你……”

“你什么你,就你会,就你能,六百年了,我还不能多识几个字,多念几本书?”鱼丽冷笑,“还有这什么abcd,好像能难倒我似的,我现在不用你教,我会了。”

她捧起ipad,切换到拼音,啪啪啪打了几下之后,裴瑾看到备忘录上出现了三个字:

臭书生!

哗,还是简体的。

鱼丽把ipad重重放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上楼去了。

裴瑾扶着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半是好笑,半是心酸,他早就知道她天资聪颖,若是身在大户人家,能识文断字,未尝不会是一个徐灿黄峨。

能活到今天,或许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

一周后。

裴瑾已经把小学课本都给鱼丽过了一遍,简体字和繁体字原本就有渊源,认起来倒不难,鱼丽主要学了数学和英文。

前者进步神速,后者半死不活,裴瑾说她:“心有抗拒,当然学不好。”但也不逼她,讨厌便讨厌吧,也没什么。

“我是要学到什么时候才能见他?”鱼丽问。

裴瑾不假思索:“高中。”

“什么?”

“你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怎么经得起封家人查?”裴瑾慢条斯理地说,“他们家虽说做生意,可背景雄厚,封逸虽然是二子,但一向受看重,你至少得读完初中,我送你去本市一家高中插班,有了正当的身份,事情才好说。”

鱼丽看了他一会儿:“你这样帮我,我没有可以报答你的。”

“也对,心有所属,连以身相许都不行。”裴瑾故意拖延了好一会儿,才笑盈盈地说,“那么,幸福一点吧,鱼丽,你如果过得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什么叫过得好?”鱼丽托着腮,“我现在有饭吃,有衣穿,有书念,还不算好吗?”

“这是最基本的,我想你像普通十七八岁的姑娘一样。”裴瑾道,“把过去的事忘记。”

鱼丽嗤笑一声:“你能忘记过去的事?”

“我已经学会了不去想。”裴瑾道,“比如,我现在就在想,一会儿我要去一趟公司,然后晚上找地方吃饭,可是有些人想在家隐居,我是丢下她出去吃呢,还是丢下她出去吃呢?”

“我吃薯片。”短短一周,鱼丽已经被所有垃圾食品俘虏,最喜欢冰可乐原味薯片和炸鸡块,百吃不腻,“谁要你陪我吃。”

裴瑾答得分外痛快:“那太好了,你自己在家看电视吧。”他把自己的休息室贡献给了鱼丽,让她学习之余看电视剧,“八姨太。”

刚补完琼瑶大剧的鱼丽已经知道这个梗是什么意思了,她想了半天,也还是只能用老梗:“臭书生!酸秀才!”

“八姨太,我和你重申一下,我是两榜进士,一甲榜眼,”裴瑾向上抱拳,悠悠道,“圣人赐进士及第,并且,在‘死’前已经是正六品了,秀才离我是很遥远的事了。”

鱼丽冷笑:“你的圣人何在?大明何在?”

“就算王朝覆灭,但这并不能磨灭我曾经得到过的荣誉,你现在去进士碑林还能看到我的名字,历史已经记住了我,”裴瑾整理了一下衣襟,瞥她一眼,“不过呢,现在有高考,头名也叫状元,你要是能考第一,算是压我一头了。”

他笑盈盈道,“若是有那一天,算我输给八姨太,绝对心服口服。”

“八姨太八姨太,谁是你八姨太。”鱼丽呛他,“快走,烦死了。”

裴瑾原本已经准备换鞋出门,听得这句折返回来,俯低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也对,你是我表妹,可我只有一个表妹,我娶了她,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鱼丽:“……”好后悔自己嘴贱承认了不该承认的事,“我应该让你在海里淹死的,我真后悔我自己突然善心大发。”

“不是,你是见财起意。”裴瑾站直了身体,“好了,我走了,在家好好照顾自己,虽然不会死,但是喝太多冰可乐的话会闹肚子,你总不想腹泻一晚上吧?”

鱼丽拿起自己的初中课本,很想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裴瑾轻快地笑着离开了。

裴瑾被这个称呼逗乐了,拿着信和牛奶进屋:“女状元,有你的信。”他不再提起八姨太这个绰号,生怕她想起不堪往事,看她最近学习用功,便叫她女状元,也算侧面激励她好好用功。

他走到鱼丽房间门外又喊了一声,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推门进去,发现被褥整洁如昨夜。

他拐弯到休息室去,果然看到地毯上蜷缩着一团东西,他把窗帘全拉开,让阳光充分得照进来。

地毯上的东西动了动。

裴瑾把信放在她面前:“马家姐妹给你寄过来的信,你不想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吗?”

鱼丽从毛毯下面探出头来,睡眼朦胧:“什么?”

“你这是又看到几点?”裴瑾叹了口气,要不是知道不死,也不会容许她这样,“总这样可不好。”

“要是看电视能看死,我死也瞑目了。”鱼丽接过信,又倒回垫子上,“我再睡一下。”

裴瑾:“……”在她有自控能力之前,坚决不让她上网。

鱼丽的回笼觉睡到中午,下楼的时候看到桌上有两道菜和一碗粥,裴瑾留了字条,让她自己热了吃,他有约出去了。

“有约有约,我什么时候才能有约呢?”鱼丽也不热饭菜,就冷着吃了,心里不由又想起肖臣来。

她隐约能猜到那天裴瑾为什么说她可怜,一想起这件事,她就觉得难堪,可又很难相信,她并非不晓人事的小姑娘,可若要说快乐……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快乐。

男欢女爱,男欢女爱,落到女人头上,不是一个“爱”字吗?哪来的欢呢?

肖臣知道她的伤口会很快愈合,所以下手总是没个轻重,有时候真的疼得不行了,她就推一推他:“你轻一点,我很痛。”

“这样你才能记住我。”他把她捏到青紫,还要逼她说,“你说,说你是我的。”

有时候她也不能理解肖臣为什么非要如此不可,或许是因为太深爱了,怕她离开,他对其他姨太太又不见这样的占有欲。

为着这一点,鱼丽愿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每每这个时候,肖臣才算是满意了。

虽然时而有痛苦,可是因为伤口愈合得快,她倒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可是,裴瑾为什么要那么说呢?她这样,很可怜吗?怎么样才算是不不可怜?

又或者,裴瑾是男人,他并不了解女人的感受,他胡说八道。

“不想了。”她甩了甩头,又发了一会儿呆,慢慢把午饭吃了,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拆信件。

信是马小敏写的,说自己和马欣儿已经被当地妇联接手,现在安排在福利院里,还在和家里交涉,父亲已经答应不会把自己嫁出去,她不日就将回家,而马欣儿也很好,已经联系到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会来把她走,可能以后就不方便通信了,所以特地写信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照顾。

整封信用词简单,还有一些拼音和错别字,幸亏鱼丽现在的水平也半斤八两,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让她好笑的是,最后还有这么一句话,“虽然看到了大仙的原型,但是我和欣儿都不会告诉别人的,徐警官和董老师那里都没有说,大仙有空要回来看我们。”

莫名让她觉得温暖又好笑。

她拿着信纸,喃喃道:“幸好你没像我一样倒霉,真的嫁过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袖手旁观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偏偏这次出面救了她们?

不过是因为马小敏的经历让她想到了自己。

当初那对兄弟把她买下来,为的不过是传宗接代,可她不管怎么样都怀不上孩子,渐渐的,他们对她越来越不好,动辄掌掴打骂。

她一开始还反抗,后来学聪明了,凭借这张还说得过去的脸,挑拨他们兄弟不和。

男人好色,谁能例外?她对每一个人都说只喜他一个,不愿与他兄弟好,一次两次不信,久而久之,自然就信了。

将他们活埋的时候,她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等埋了他们,她蹲在那个土堆上哭了一宿。

“当时若爱韩公子……”她想了想,复又笑了,自言自语道,“也不会有结果。”

她不再去想这件事,路是她自己选的,是她决定不殉节要苟且偷生的,虽然一活就活了那么多年,可到底是如愿了。

*

裴瑾并不知道鱼丽曾动过这“当时若爱”的念头,若是知道,也不过是徒生感伤。

她是当时若爱,他却是曾经动念。

自海上归来后,鱼丽说要回去看一眼,想知道家人是否受自己带累,女子贞洁,关乎宗族脸面,她虽然为了活命逃走,可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就怕弟弟受了自己连累,甚至说道:“要是真不行,现在就算是要浸我猪笼也不怕,我偷偷跑了就是。”

他便说要和她同去。

鱼丽拒绝了:“我俩又不是私奔,哪有你跟我回去的道理,要是被抓住了,你还是朝廷命官,就算不给你定罪,你也要丢了这乌纱帽,还是算啦。”

他明白她说的有理,可仍不放心,又说:“不如你先跟我回去,我再替你打听家里的事。”

“没名没分,跟你回去算什么?”她问。

裴瑾无言以对,他纵然对她有意,可家中已有妻室,与表妹青梅竹马,相敬如宾,怎好把人带回家里去。

何况,他是知道鱼丽有些心气的,若非如此,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既然喜爱她,又怎么忍心她伏低做小,白白耽误?

六百年前,只能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别的可能。

一转眼,两个王朝都覆灭了。

时间的洪流滚滚向前,他们遇见了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当然再也回不到从前。

*

裴瑾到晏岚公寓时,她已经做好了满满一桌的菜,一身普通的家居服,还围着围裙,头发蓬松地绾成了髻,可天生丽质,怎么看都是美的。

“不是在拍戏?怎么请我来吃饭。”裴瑾原本都买好菜准备做饭了,接到晏岚的电话说要请他吃饭,他便给鱼丽准备了午饭后就来赴约。

晏岚解开围裙,笑盈盈道:“我今天的戏在晚上,正巧有空,就想和你吃顿饭。”

裴瑾像是有些意外:“就这样?”

“是啊,不然呢?”

真有那么简单吗?当然不。今天这顿饭的源头,要追溯到她的经纪人张立身上,这个人不算坏,但心中很有点计较。

那天晏岚把车一开过去,张立原本气急败坏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等过了些日子,裴瑾将现在所住的公寓过户给晏岚,更是刮目相看。

“晏岚,你走运了,那么多年,这是我看到的头一个就把车房给了你的人,人家要包养,搬归搬,分道扬镳了那也不归你,他倒好,像是不怕你跑。”

“他怕我跑什么?”晏岚还记得当初自己的语气颇为微妙,“没了我,还有别人,张立,他同别的男人不一样,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他?”

张立对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知道她有些骨气,要不然凭借她的姿色,早就出头了:“难不成是对你真心的?”

“当然不,跟着他我像是一个人,跟着别人,我像是一条狗。”她淡淡道,“老张,我相信我这次没有看错人。”

张立对此不予置评,但看在那价值千万的车和房上,他对裴瑾已然改观,这样大方的人,要不是二愣子,就是真有家底,要是这样,晏岚这回的运气还真不赖。

可是晏岚一进组拍戏,就再也没有和人家接触过,张立冷眼旁观了半天,问她:“你是不是失宠了?”

晏岚蹙眉:“什么?”

“这好几天了吧,从没给你打过电话。”张立问她,“是对你太放心,还是对你压根不上心?你快要生日了吧,有没有点表示?”

晏岚心里一个咯噔。

张立语重心长道:“晏岚,男人的劣根性不用我说你也懂,姿态放低一点,哪个男人不喜欢曲意奉承?”

他说得对。

然而,这些心思,怎么能在裴瑾面前说出来呢?

可裴瑾呢,他说:“噢,我还以为是你生日,所以眼巴巴买了礼物过来,敢情,我记错了?”

他将礼物从口袋里取出来,推到她面前。

晏岚的眉梢眼角顿时弥漫上喜意,脸颊绯绯,慢慢伸手把礼物拿了过来,打开一看,那是一串钻石耳环,切割好的钻石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泽,熠熠生辉,如此夺目。

“戴上看看。”裴瑾微笑着说。

晏岚咬了咬嘴唇,欢欢喜喜戴了起来,裴瑾夸她:“钻石虽好,不及你璀璨。”

“你怎么知道是我生日?”晏岚微微歪着头,有些好奇的样子,角度正好,钻石亮晶晶的。

裴瑾但笑不语。

科技是多好的东西,一个小小的软件,足以记住周围所有人的重要日子,节日,纪念日,生日等等,到了时间,自然会提醒,何况还有崔莹莹,早就来问过他是否需要准备礼物。

晏岚怎么说都陪伴了他不少时日,这些心意,应该的。

看到她这样快乐,真是值得。

毕竟,快乐是很难得的。

人是贪得无厌的,牙牙学语时,一块糖果便足以开心许久,后来渐渐年长,又想要裙子,游戏机,巧克力……越是长大,想要的也就越多,等到最后,金钱可以买到的东西,已经无法带来任何愉悦了。

然后人就会开始追求一些更复杂的东西,权势,名利,感情……最后呢?

裴瑾想了想,笑了,是死亡。

“晏岚,我有个事情要告诉你。”今天的试镜十分重要,晏岚的经纪人也难得出现,可他现在气急败坏,一看就不是好消息,“原来那个沐浴露的代言黄了。”

晏岚一怔。

那个沐浴露的广告其实颇为暧昧,需要女演员表演洗澡,虽然肯定不会拍摄到关键部位,但被人吃豆腐是免不了的,晏岚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去争取了它。

“为什么?”她脱口问。

“人家愿意露,不需要清场,晏岚,你要搞清楚,圈里有的是比你能豁得出去的人。”经纪人摊了摊手,“而且据我所知,是甘茹雪牵的线,她要搞你。”

晏岚咬牙。

“你真的不考虑钱老板吗?他人脉广又有钱,捧红你易如反掌,等新鲜感过去了你就解脱了啊。”经纪人叹气,女明星有志气好不好?好!可志气能不能当饭吃?不能!

这个圈里就是这样肮脏,充满着赤裸裸的交易,下不了决心,就别来混。

晏岚幽幽道:“跟那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我不甘心。”

“大姐,你是不是娱乐圈小说看多了,觉得霸道总裁都是年轻有为长得帅的那种?”经纪人苦口婆心,“还对你日久生情最后嫁入豪门,好,就算有这样的男人,轮得到你吗?你别搞得我逼良为娼一样,你不想干,要么别混这一行,要么有坐十年冷板凳的心理准备,你自己考虑。”

什么年代了,也不是非要她走这条路,想守住底线,没问题,要么红成大腕,别人不敢轻举妄动,要么就彻底退圈保平安,人家也不会死缠烂打。

可晏岚现在是什么情况,和她同层次的女星各个比她有手段,认干爹的认干爹,抱大腿的抱大腿,混这个行业的女人都对自己心狠,只要能红,无所不用其极。

人家走捷径她不走,当然会被落下,娱乐圈更新换代速度最快,不用一年,晏岚就能被忘到犄角旮旯里。

“你让我再想一想。”

“我不逼你,我从来不逼手下的人去干这种事,我tm又不是拉皮条。”经纪人没好气地说,“行了,让我再想想还有什么能给你找的,陪酒吃个饭可以吧?”

晏岚点头。她这个档次的女明星,平时没有广告没有剧的时候怎么办?娱乐公司有她们的报价单,酒会多少钱,饭局多少钱,出席活动多少钱,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回公司的路上,晏岚心神不宁,她知道自己正面临人生最关键的选择,人生不是小说,哪有那么多贵人相助?

晏岚回到公司,经纪人已经匆匆忙忙赶去另一个女艺人那里了,是,他手下不止她一个,对她来说,他已经仁至义尽。

“晏姐,有你的礼物。”助理把一个盒子递过去。

“谁送来的?”晏岚拆开缎带,随口问。

助理说:“流光的崔秘书。”

流光?晏岚奇怪,那天出席活动后,崔秘书就把红包塞进她的手包里悄悄给她了,那这份礼物……她打开了盒子,眼睛顿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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