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鞭刑
“沈夫人的杰作呗!管家作为他沈尚书府的下人,目无尊卑、不敬皇室,她自然是要有所作为!”
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不仅道出了事实,还把事情往大了说,提升到皇家颜面的层次,又隐隐替沈夫人开脱,展现了她大度与和善的一面。
你看,虽然你诬陷我,往我身上泼脏水,可是我不仅不生气,还为你说好话,说你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才惩罚的下人,替你挽回了好名声,我多好啊是不是?
难道厚脸皮自夸一把,郑景秋都替她感到害臊,什么人啊这是!
“咳咳,那这么说,是沈文才说谎了?”
“这怎么问我啊?郑大人才是主审官,本王妃现在是阶下囚啊!”
墨云晴看着他,似笑非笑,郑景秋被她看得老脸一红,颇有些不自在起来,一把年纪了,居然在一个小辈看了笑话,真是臊人!
行呗,既然分辨不出是谁说谎,那就上刑吧!给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扬起手里的鞭子“啪”的一声打了过去。沈文才“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虽然只是普通的鞭子,可耐不住皮肉软啊!狱卒下手丝毫不留情面,才一鞭下去,沈文才的衣服都给打破了,留下一条长长的伤疤,隐约可见里面通红的皮肉。
“大人,大人!奴才没有说谎,没有说谎啊!”
沈文才老泪纵横,老爷不是说打好了招呼了吗?怎么还打他?
见他嘴硬,狱卒再次扬起手,鞭子纷沓而至,足足打了六七鞭,沈文才就撑不住了,虽然是下人,但好歹是个“高管”,平时也算是养尊处优,那时候吃过这种苦啊!当下就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别、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都说!”
一般像他这样的人,生为下人命,吃不得下人苦的男人怂起来,骨头要比一个稍微强硬点的女人都要软!
这就受不了?原本还想再多玩玩他呢,谁知这货骨头这么软,一点儿也不经打,太没意思了!
人家都答应招了,他当然也不能太过分了,原本就只是为了做个样子而已,太过分了,以后他自己也不好过。不是怕他一个下人,而是担心他身后的沈尚书府,再准确点就是宫里那位风头正盛的宠妃!
郑景秋摆摆手,狱卒就停了下来,盯着沈文才的眼睛像是要吃人的狼,只要他敢说谎,他会立马扑上去吞了他!
沈文才被他瞪的发毛,当下想也不敢想,实话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
“是夫人,是夫人扔的茶杯!那天我看贤王妃和夫人撕破脸皮了,心里不高兴,态度上就怠慢了,贤王妃就刺了夫人一句,夫人恼羞成怒,抓起茶杯就扔了过来,正好砸到奴才的脸上!
事后夫人怕这事传出去于她的名声不好,所以交代奴才要把责任推到贤王妃身上,奴才一介下人,不敢反驳主子的话,只好照做了!”
郑景秋耐着性子听完他哼哼唧唧的话,心里对沈夫人的小家子气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多大点事儿啊,还需要这般费尽心思的遮掩?这下好了,被刨出来了吧!
“那后面的事情呢?”
“后面、后面奴才去上药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奴才什么也不知道!”
见实在是问不出来了,郑景秋给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上前将他放了下来。一接触地面,沈文才像是一摊烂泥一样瘫软在地,表情像是死过一回,那怂样啧啧啧,真没脸看!
继沈文才后面是秋月,当她被绑在十字架上,看着一边拿着鞭子虎视眈眈的狱卒,一张小脸霎时刷白,瞠大的眼瞳里满满的都是恐惧。
还不待郑景秋发问,她率先就叫了出来,声音颤抖。
“大人,大人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墨云晴:
郑景秋:
这演戏也不演得逼真一点!目光悄悄滑过剩下的三个人,见杜鹃眼底也是划过一抹不屑,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了,看来今天他们就要给她定罪了!
这些人还真是心急,看来是发现尸体不见了,怕夜长梦多,所以急着给她定罪,二来也是为了试探她,看她和画眉失踪是不是有关系。
墨云晴想的没错,原本他们是想着好好折磨她一番在慢慢给她定罪,谁知一晚过去,画眉的尸体竟不翼而飞了!他们猜测可能是楚玉琰为了给她翻案,查找证据而找人偷走了,所以未免夜长梦多再生变故,他们只能放弃折磨她的想法,在楚玉琰找到证据之前给她定罪。
这样一来,米已成炊,事已定局,就算楚玉琰找到证据那也没用了!
“那天不是贤王妃让奴婢在外面等着的,是奴婢!”生怕慢了那鞭子就会落到自己身上,秋月也不等郑景秋发问,急急忙忙的就说了起来。
“清筱园里曾经发生过一起闹鬼事件,府里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奴婢、奴婢也是因为害怕”
“胡言乱语!不过是你们自己做贼心虚,哪来什么鬼神!”郑景秋突然打断秋月的话,右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和前几次不同。这一次他力气之大,将大半的茶水都震了出来。
墨云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闪烁着怒火的眸子参杂了一丝飘忽不定的心虚,当下心里就笑了起来。
也是,做官的谁手里没有两条人命,更何况是大理寺卿这一职务,手里的冤魂怕是不少!
“郑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是怎么来的?可不单单是用来吓唬小孩子的。更何况,历代皇朝可都设有国师一职,用以卜神算挂、宣扬宗教信仰,更有大大小小寺庙无数,他们整天念经,超度亡魂是为了什么?单单是为了弘扬佛法吗?若无亡灵鬼魂,他们超度什么?”
难得抓到郑景秋的小辫子,她当然得加以利用利用,不然怎么对得起她这两天受的委屈?咳咳,她可不承认她是调皮了,坐牢坐的无聊,想看看热闹了!
墨云晴一边说,一边看着郑景秋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心中那个爽啊!
“口径不一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现在该问问到底是谁下得毒了,贤王妃没意见吧?”
说不过她,那他只好转移话题了,总不能被一个小女娃子给吓唬住吧?
“本王妃没意见啊,郑大人随意!”
见她配合,郑景秋绷紧的脸才稍微放松,看向杜鹃三人。
“你三个谁先来?”
这种事情谁会抢先啊?所以,又是一阵沉默,郑景秋只好先指了厨娘了。
绑在十字架上,厨娘简直都要昏倒了,五十多岁的人了,经不起这么吓啊!
“大、大人,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一直和杜鹃姑娘在一起的,她看着,奴婢也没机会下毒啊!更何况,奴婢和画眉姑娘交集不多,更无交恶,怎么可能会下毒害她呢!”
他当然知道不是她了,可是演戏嘛,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所以,可怜厨娘一把年纪了还是硬生生受了一顿鞭刑,直到打得她晕死过去才算完。
接下来就是杜鹃了,反正前面已有铺垫,而且喜鹊不是他们的人,他们也不敢妄动。
“杜鹃,本官问你,那天可有谁动过那盒糕点?”
“没、没有!”
虽然知道这顿鞭子是躲不了了,可是她还是怕啊!毕竟她不是受虐狂,她也怕疼的!杜鹃煞白着小脸,丰润的双唇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那糕点从厨娘那里拿来后,就一直在你手上,若是没有人动过,那么毒就是你下的了?”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下毒!”
“没有?”郑景秋冷笑一声,都不需要多余的指示,鞭子热辣辣的吻就映了上来。
“啊!”
长长的鞭子打破了她薄薄的衣物,像火舌一样舔舐她嫩滑的肌肤,在她身上留下一条又一条狰狞的伤口。杜鹃顿时疼得惨叫连连。
看着美人受折磨其实也是一种享受。不管男女,总是会有那么几个刺头的,所以郑景秋常年在大理寺任职,这样的场面是司空见惯了的。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最初的心灵也遭收了污染,变得丑陋扭曲了起来,再看着人,尤其是这种娇滴滴的美女受折磨,看着她因着痛苦而扭曲了五官,看着她的衣服在酷刑之下一片片破碎,他竟然会从心底升起一种快感,一种满足!
他知道,这种心理是不正常的,可是他控制不了,它就像是会让人上瘾的毒药,一旦沾上,就再也甩不掉了。
它会像一只见风就长得小兽,以光的速度迅速成长,蜷缩着盘踞在你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等待着被释放的那一刻才露出它狰狞的面目。
因为剧烈的疼痛,杜鹃痛苦的面部表情扭曲得都抽筋了,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白皙光滑的小脸蛋滑落。
郑景秋忽然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刚才的厨娘五十多岁了,失去了少女的青春年华,他看在眼里,心中并无太多的想法,可是这杜鹃可是货真价实的小姑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少女青春的气息,看着她受苦,心里的冲击力可是一个老太婆可比拟的!
身为杀手对血腥和气息是最为敏感的,他的变化逃不过墨云晴的眼睛,眼角余光看着他几乎蹦出狼光的眼睛,和涨成猪肝红的脸色,她只觉得胃里难受,直犯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