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巴掌
孟澜已经哈哈大笑:“你的确没对我说过,不过你方才的话,小福子,就怪不得我了!”
小福子伸手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这张嘴,怎么就忘了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呢。”
小荷又噗嗤一声笑出来,孟澜搭着小荷的肩:“小福子,你慢慢地想吧!”
“我的王爷啊!”小福子喊了一声就压低声音:“其实还真有个好主意,就是不能说出来!”
笑声传到院里,李嬷嬷对陈嬷嬷说:“您看,这说说笑笑的多好?”
对宫里来的嬷嬷,陈嬷嬷都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因此只是微笑:“他们啊,就是爱说笑!”
“爱说笑才好,陈姐姐,以后啊,还请您多担待!”李嬷嬷十分客气,陈嬷嬷不由惊讶,难道说,这场争斗自己都没参与就赢了?
陈嬷嬷刚想问问,李嬷嬷已经往另一边走去,那真的就是自己赢了,陈嬷嬷觉得压在心头的郁气顿时全没了,从此,自己算是在东宫站稳了脚跟。小福子已经从屋里走出,对等在院子里的人做了个手势,这是示意众人可以各自回去了。
陈嬷嬷叫住小福子:“你这些天和大哥叽叽咕咕地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嬷嬷,您放心,我啊,是绝不会坏大哥的事儿!”小福子差点就要拍胸脯保证了,陈嬷嬷笑眯眯地瞥了他一眼:“我信你,你啊,怎么会坏大哥的事儿呢?”
怎么感觉陈嬷嬷也变了?小福子心里面奇怪,就见陈嬷嬷往后面走,还追上李嬷嬷,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小福子不由摸一下下巴,这么看来,风向是真的变了,那自己的主意,定会实现的!二月初十,这日要按黄历上说,宜嫁娶,是个大吉的日子,这一天也是小荷的弟弟娶新媳妇的日子,小荷一早起来,就在眼巴巴地等着,谁知孟澜照往常一样用完早膳,就要进宫!
这,他难道不该请一天假吗?小荷张口想喊,又看见屋里全是人,这万一被他们听见了可怎么办,毕竟商量的只有小福子,于是小荷话到嘴边变成了:“大哥,今儿你回来,要是回来的早些,那就……”
“我今儿啊,一定回来的早!”孟澜顺口说着,就带着小福子离去。嘴巴里面这么说,那自己想的事儿,难道就不能成了?小荷不由叹气,李嬷嬷已经笑着道:“贺礼昨儿就送去了,舅爷很欢喜呢,今儿王妃还要再练习一会儿!”
“嬷嬷,您说这弟弟娶媳妇,出嫁的姐姐回家去看看,似乎也是常事。”小荷绕着弯子想要让李嬷嬷进圈套,李嬷嬷却只笑了笑:“王妃若要出门,那可是要排仪仗,要静街,比不得平常人家的女儿,回个娘家是轻易的。”
知道,不能扰民,再说自己也不想这样大排仪仗地去,大排仪仗地去,那得入宫请旨,还要等众人准备,出门时候,天都快黑了,在娘家也待不了多久。
“等舅爷娶了新媳妇,是要进来给王妃您请安的,到时候也就能见面了。”李嬷嬷安慰小荷,小荷双手托腮,虽然知道这些繁琐的礼仪是为什么,但知道是一回事,想要听从又是另一回事。李嬷嬷见小荷不语,也就示意其余人做准备,要继续把亲蚕礼后面的礼仪给学下去。
今日来的是养蚕的人,当然负责亲蚕礼专门给皇家养蚕的人和小荷小时候曾见过的养蚕的人是不一样的。她们虽然也穿粗布衣衫,手上也有老茧,但语气十分恭敬,礼仪娴熟,在那拿着几个蚕茧对小荷道:“这是蚕结成的茧子。先放到锅中,漂洗之后再织成绢!”从养蚕到成绢,整个过程差不多有一个来月,当然皇后不用真的住在那里,只是在亲蚕礼当天采摘桑叶,喂给蚕,之后的事情都有这些专门养蚕的人负责,等到成茧后再来做剩下的事儿就好。
小荷看着这些蚕茧,也不知道怎么就说:“那有没有没有成茧子?”养蚕的人来之前就和李嬷嬷打听过小荷的脾气,因此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微笑着道:“能主持亲蚕礼的人都是有大福气的,怎会结不成茧?”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变色,小荷点了下蚕茧,原来蚕茧是这样的,还是很有意思。养蚕的人看着小荷的举动,敢这样大胆地问出,这位王妃还真是与众不同。
秋月已经走进来:“外面有人来了,说是王爷遣小福子来找王妃说话。”
看来这就是小福子想出的主意,小荷心中都往外飞了,但面上神色没有变化,只是对李嬷嬷道:“嬷嬷,既然王爷寻我有事,那今儿剩下的时光,就不用再学了。”
李嬷嬷当然晓得小荷只怕要和孟澜设法悄悄地溜出去,但她不会点破,毕竟这种事情,只要跟随的人多,偶尔一两次也没什么大碍,况且今儿小荷娘家有喜事,她想偷偷回娘家也是情理之中。于是李嬷嬷笑着道:“王妃还请出去!”
小荷听到李嬷嬷这句话,心中欢喜无限,但面上却没露出来,举步往外走,等小荷离开了,李嬷嬷才对养蚕的人道:“这位王妃,还真是与众不同。”
“心事直接,这样的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上位者讲究的是不动声色,不能轻易让人猜出他们的喜好,免得身边全是小人,但只要是人,猜出喜好那都是很简单的,李嬷嬷也笑了:“总好过一些阴晴不定的。,还有……”
秦氏李嬷嬷和这位养蚕的人也都见过,若说礼仪规矩,自然是秦氏更好,但秦氏不苟颜色,处处端庄无比,很多时候光猜她心中怎样想,就是个大难题,现在小荷虽然轻易能被猜出,但她同样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并不会故意去做什么考验人的事情。
养蚕娘子点头:“是啊,就是不知道这样一位皇后,要入了宫,到时候后宫之中,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六宫从此都空了!”李嬷嬷的话让养蚕娘子皱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是天子的本等。”
就算夫妻恩爱,也要置上那么一两位妃子,后宫空落落的,这像什么样子?李嬷嬷没有说话,那位王爷,只怕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毕竟对朝臣来说,皇后只要生下太子,太子顺利平安长大,那皇帝不愿意纳妃,难道朝臣们还能硬叫皇帝纳妃不成?
小荷已经走到外面,看见小福子等在那里,小荷这才松了口气:“好,你总算来了,我在这等的心焦!”
“王妃,您这会儿啊,赶紧回屋,就说有点发热,然后把门关上!”小福子见了小荷只有这么一句话,小荷愣住,说自己发热,把门关上,这是要做什么,装病?
“嬷嬷们一定会奏请太医的!”小荷觉得小福子这是什么馊主意,小福子摇头:“不会,我已经和陈嬷嬷说了,嬷嬷答应了我,说她会进屋看着王妃,然后王妃您就换上秋月的衣服,谎称是要跟我去给舅爷道喜!”
小福子一口气说完,秋月已经瞪着他:“怎么还有我的事儿!”
“秋月姐姐不愿意,那就秋扇姐姐。”小福子从善如流,秋月摇头:“罢了罢了,你们这些人,简直能把这天都给翻过来。”
“多谢秋月姐姐!”小福子笑嘻嘻地行了个礼,小荷已经拉着秋月就往里面跑:“来,我们赶紧去换衣衫。”
哎,真是胡闹,秋月心里面这样想着,脚却跟着小荷往里面跑,二人进了屋子,秋扇已经在那等着,小荷让秋月赶紧把衣衫交给自己,然后秋扇就把秋月推到床上,秋月惊呼一声:“秋扇,你做什么?”
“嬷嬷们来了,总要这床上有个人影!”秋扇理直气壮,秋月摇头:“你们怎么这么胡闹淘气?”
“秋月姐姐,你不也一样跟着我们胡闹抬起?”小荷笑嘻嘻说着,已经飞快地把秋月的衣衫穿上,换了发型,秋扇也已经把帐子给放下来,陈嬷嬷已经走进来,看见小荷这样就伸手戳她额头一下:“你淘气,大哥也跟着你淘气!”
“嬷嬷,我才不是淘气,这叫,不扰民!”秋月所穿的衣衫发型,都和小荷原来做丫鬟时候穿的差不多,所以很快小荷就把衣衫穿好,陈嬷嬷给小荷整理一下衣衫:“快去快回,我算着,也就能应付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那连路上来回,只能在娘家一个多时辰,小荷忙拿过帷帽遮住了脸,就匆匆往外走,秋扇还扒在门边对小荷说:“秋月姐姐,可要记得给我带好玩的回来。”
陈嬷嬷把秋扇拉回来:“你还越来越来劲了?”
“嬷嬷,这也无伤大雅,况且,我就不信李嬷嬷不知道!”秋扇的话让陈嬷嬷又戳了她一指头,秋月已经在帐中对她们道:“但愿快去快回,不然被人发现了,我的小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