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强烈的反差,即使是回忆,也深深地刺痛着她的神经。乔紫琳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疯狂地跳动着,血管快要爆开了一样。
她缓慢地将脚从沙中抽出来向前走,高跟鞋里进了沙子,那种一步一刺痛的感觉,就像她爱着乔禹峥的这几年来所受的苦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心上疼着。
可无论她怎么做,做了多少事,却根本无法撼动他的心半点。
如果可以,她何尝会让自己变得那么丑陋,用那么龌龊的方式逼他留下来,这一切都是乔禹争逼她的……
是他,将她逼得半点退路都没有了,她不得这样做的!
呼啸而过的海风,吹得乔紫琳头痛欲裂。
“为什么不爱我?……乔禹峥,你为什么不爱我?!!!”她冲他大声地哭喊,可是风却将她他的歇斯底吹得没剩下几分力度。
乔禹峥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前方的她,那凉薄冷冽的一眼,像是要刺进她的心脏里面,彻底让她无法呼吸一样。
突然之间,一个冷冽的手掌伸过来,猛然扣紧她的下颚,将她生生地扯了过去!
乔紫琳来不及反应,突然就感觉一阵剧痛从下颚袭来,那力道像是要将她整个下颚骨都捏碎一般。
乔禹峥淡淡俯首,目光冷冽而充满杀气,“就是你口中让我恶心的爱,让你这么有勇气,这么有胆量,敢在我警告之后,还敢去动我爱的人吗?”
她看着低吼的他,那眼中的血红,恨不得杀死了她一样。
他爱的人!乔紫琳悲凉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里的眸光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一股寒气从脊背窜上来,她整个身体都僵直了!
两人在海风中对峙了良久,直到乔紫琳呼吸困难无比,快要憋过去时,乔禹峥才松开了她,一把将她扔到了地上。
尖锐的东西,刺得她手心好痛,她来不及查看,只是抬头看着他,冷笑:“是,一切都是我做的。怎么?你气得要杀了我吗?”
乔禹峥漠然垂眸,无情地对她道:“的确,刚刚我是想杀了你。可是我更知道为你这样的人脏了手,根本不值得。
你今天收买酒店工作人员,设计阡雪的事,我手上已经有证据;包括五年前,你骗阡雪和你一起去度假,卖通的那些绑架过阡雪的人,我也已经找到了,随时都可以指证你。
乔紫琳,现在我给你选择:坐牢,还是离婚后离开这里,你自己选……”
“果然,你这是以牙还牙来报复我了啊。以前我怎么威胁你与阡雪分开的,现在你就怎么威胁回来,对吧。
可你仅仅只说了这两件,难道你就不计较我对阡雪做的其他的事情了?你不是一向很紧张她的吗?”乔紫琳悲凉地一笑,道。
这一天,她在乔禹峥那么笃定地提离婚的时候,就已经隐约的意识到会到来了。不管她做不做陷害阡雪的事,这一天都会到来的。
“我不计较其他的事,是因为你只是别人手上的一颗棋子而已,我要对付的是你背后的那个人!
之所以能容忍你到这种地步,一是因为五年前阡雪车祸,的确不是你策划所为的;二是因为一直以来,你被人利用,实在很可悲。
就像这次一样,你以为你设计利用了别人,做得很完美,却不知道别人早已洞悉你的心思,反过来在利用你的计划达到目的而已。”乔禹峥凉薄地道。
乔紫琳心脏剧烈跳了两下,脑子里面咻地闪过一个念头,手心里满是汗,忍着颤抖问道:“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事,我不负责解答你的问题,而且这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坐牢,还是离婚后离开这里,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
一个星期之后,我要是没有看到你签字同意的离婚协议书,证据就会交到警察的手上。你好自为之。”乔禹峥淡漠地道,一幅懒得和她多说一句的样子。
乔紫琳脸色倏然惨白如纸,屏住呼吸看着他。
乔禹峥冷笑一下,道:“乔紫琳,其实比起爱我,你更加爱你自己的。怎么选择,由你自己决定。你记住,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心软。”
他说要与她离婚,还要将她从身边赶走,连她看他一眼的机会,都不会再给她了。她不要这样!!绝对不要!
“禹峥哥!”乔紫琳见他要走,连忙扑上前去,妄想着拦住他,却扑了个空,乔禹峥闪身到了一边,厌恶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心又怕又疼,颤动得很厉害,她站在空旷的海滩上,歇斯底里地在风中大喊着:“你要去哪儿?!!”
双眸泪水剧烈颤动,乔紫琳知道此刻不叫住他的话,她就永远失去他了!即使卑微无力,这也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
高跟鞋踩不稳,她跌跌撞撞地向他追过去,狼狈地险些要摔倒。
乔禹峥挺拔的背影,终是缓缓停住。
他优雅地转身,手上拿着手机,看了一眼留守酒店的人发来的信息,目光变得温柔,却不是在看她,而是手机的屏幕,轻声道:“她醒了,我要回到她身边去。”
他说他要回到她身边去!
乔紫琳的心脏,再次像被凌空落下来的大锤,砸得痛不可遏!!甚至,她到现在才明白,乔禹峥是故意要让她看到他与阡雪怎样温存,故意要让她绝望透顶的!
说完之后,乔禹峥转身就顶着凛冽的风,向回走去。仅留下乔紫琳一个人面对着凛冽的寒风,她的手指颤抖着想要攥紧什么,却怎么都没有力气再去握住了!
最后,无力的她,颓然地倒在沙滩上,美眸里碾过一丝剧痛,酸涩不断地上涌,泪水很快就模糊了她的视线。
……
乔禹峥回到酒店时,行动速度卓越的保镖们,果然已经将乔紫琳卖通的员工查出来控制住了,就等着他回来发落。
“她怎么样?”可乔禹峥最关心的却是阡雪。
“沈小姐一直在房间里面。”黑衣的保镖一边说,一边推开了门,恭敬地站到了一边。
乔禹峥走进去时,看到阡雪正呆呆地坐在凌乱的床中内。
因为衣衫实在没办法穿了,她只能用被单裹着身子,那颈侧上和肩胛上的嫣红,深深地映进了乔禹峥的眼里。
他的声音很轻缓,连脚步也放轻了,生怕吓到了她一样:“睡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