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五十五章
“怎么,我出现在这里让你很意外,”
“没???没有”苏念远看了卓烈一眼低下了头,压下声音。“我只是一直以为,我们交情虽然不深,但至少是朋友。”而朋友之间怎么会这样。
“我们是朋友,至一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甚至――我想做的,不止朋友这么简单。”卓烈说着勾起了嘴角笑了笑,冷峻的脸难得柔和了一点,目光落在苏念远有些僵硬的身上,“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我只是朋友。”
卓烈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疏离的味道,不知不觉间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那种异样的隔阂活生生的间隔子在他们之间,回想起以前的自在,倒像是一场幻觉。
听着卓烈的话,他很想说些什么,脑子里面闪过无数的话,余光看着闭口不言一身冷气孤傲的卓烈,像是明白了什么,没有开口,紧闭着嘴,将那些东西吞了下去。
气氛就这个样子僵持了几秒,倒是卓烈先出声。
“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说完卓烈起身,并朝着他伸出手。
他并没有把手放上去,只是问“去哪里?”
卓烈顿了顿,收回了手,深邃的眼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声音有些厚重“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带你去见一个你想见的人。”
他沉默的抬起头,望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人。
一个想见的人?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撑着发麻的手臂站起身。这也就代表,他可以离开这里。还是说???只是从这个笼子到其他的笼子而已。
卓烈站在那里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良久,微微呼出一口气。不容质疑的扯过苏念远的手,强势的拉着便往外走,手中的力度紧的让想抽手的人没有丝毫的空隙。冷冽的背影有一股萧索的味道,稍急的步伐让人觉得心慌。
出门后,他才发现的门口站了很多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看见他们出来站着的人纷纷恭敬的弯下腰,卓烈只是挥了挥手开口“把车开过来。”
“是”一个人点头应到,随后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身旁的人立马走上前,开门。
城市的另一边,一个奢华诺大的屋子里,一边站着很多喜西装笔挺的人,那些人整齐的站在一个人的身后,寂静的空间里沉默的厉害。
但是却没有人愿意打破这种氛围。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高飞坐在舒适宽敞的单人沙发上,微笑的看着进门的人,语气沉稳“四叔终于来了,我可等了好一会儿了,就怕除了什么问题,让四叔耽搁了,来不了。”高飞说着,目光里的森寒,眼底看不到一点有血缘关系的味道。
来的人没有理会他的话,锐利的眼睛紧盯着他,沉声“他在哪里?”
高飞笑了笑,“四叔放心,他会来的。上次之后,我也很想他,可巴不得天天抱着他。怎么会浪费时间在这些不必要的东西上。不过四叔应该还没有尝过吧”
高飞身后的人听着这话有些心悸,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们跟着高飞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对面坐着的人是谁,有着怎样的手段。
高飞的话说完,对面沙发上的人睁了睁眸子,脸上的血色退了几分,有些发白,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远看着倒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沉默了良久,四爷才开口,“??你说的,我都答应,把他还给我???”
高飞收起了嘴角的笑,冷着声“四叔未免想的也太简单了,他又不是货物怎么说给就给的。可四叔都开口了,那我们就???好好谈谈???”说完,他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四爷也对着身后的人轻轻的摆了摆手。
萧禾没动,皱起了眉,小声的唤了一声“四爷――”
可坐着的人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任然再次挥了挥手。
见此萧禾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走之前不动声色的看了高飞一眼。
人都离开后,高飞站起了身,背对着人,语气轻松的说“现在人都走光了,我们也可以说的明白点,不用拐弯抹角,遮遮掩掩。”说着高飞停顿了一声,回过身,面无表情,语气邪恶“苏玉山,你很得意吧――”
苏念远从二楼开门入耳的就是这么一句话。顿了顿伸手想开门,另一只手却抢在他的前面挡住了他。卓烈的声音落在耳边“就在这里,哪也别去。”
苏念远回头看了卓烈一眼,收回了手,没有动作。
因为他想听下去。
“苏四爷,就喜欢藏在暗处,一个人充当好人,坏事都由我做尽了。你知道我容不下张鹭,就把人逼到绝境,不动手,让我当你的刀子。四爷的双手,永远都是干干净净。”
高飞说完,四爷抬了抬眸子,脸上清冷没有一丝表情,也没开口,像是默认。
“不过说真的,你也够狠的,连自己的姐姐都不放过,虽然没死,却也好不了多少,我说的对吧。”高飞的语气里带着嘲讽的味道。说起来,上次之后,他再没见过小姑。
“你以为你们上一辈的恩恩怨怨,真能一直瞒下去。”
四爷微微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道不明的光,“你知道些什么?”
高飞笑了笑,像是没有感觉到空气中的压抑,语气颇为轻松,“我什么都知道――苏秦的死,还有苏老太做的那些事。哦――对了,还有小姑。虽然这些事情跟我的关系不大,但好歹我也算是半个苏家的人,怎么也得尽点心。上辈子时间多,就好好的理了一理。”
“不过还是要谢谢小姑,没有她的铺路我也不能找着路走下去。”
四爷的脸上的表情灭有一丝的变化,只是看着高飞的眼神有些发冷。那样平静不为所动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再想些什么。
苏念远有些发愣的站在那里,他突然想起小姑说过的一句话。
【高飞虽不是苏家的人,却比你更适合苏家。】
原来她这么早,这么早就开始计划了。难怪,难怪了――
在苏念远发呆的时候,高飞又说了一句话,顿时将他打入了深渊。
“我真的很佩服苏老太太,为了苏氏,杀了媳妇不算,连儿子也不放过。心还真是够狠的。还有小姑,呵呵,真是什么事都少不了她。”
他一直以为,他父亲是因为生病才死的。
他一直以为他母亲还活着,只是离开了。
那个素未谋面的老人,他的奶奶,他以为她是个温柔的人,坚强的支起了整个苏家。
为什么现在又告诉他,不是――从头到尾都是他以为而已。
“苏家的人全都披着一个皮,里面全是蛆虫,真是恶心。”高飞的声音沉静了下来,话里满满的都是毫不遮掩的厌恶。“不过四叔放心,这些人里可不包括您。苏家能垮台还是您的功劳。”高飞的话说的明白却也带着味道,语气里没有敬畏,听着倒像是平辈之间的对话。数着手指头算算,两世加起来高飞活的的确比四叔长,甚至整整多了十多二十年。
但四叔似乎不以为意,语气平稳沉寂,但是微敛的眉眼却带着一丝急色。“我不想和你多说,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人呢?他在哪里?”
高飞看了一眼对面人放在桌上的东西,停住了想继续的话题,冷着脸“再世为人,四叔似乎是活明白了。什么要,什么不要???摸清楚,手段也就狠了,难怪一个个被耍的团团转。”
“你不是来要人的吗?他就在这里――”
高飞站起身,偏过头看着二楼的一个房间,目光幽深。
他当然知道苏念远和卓烈在里面,也知道他们从一开始就在,他之所以说那么多就是要给他听,他要让他知道苏家所有的一切。他的奶奶是什么人,小姑是什么人???要让他明白,苏家所有的一切都不适合他――包括某个人也一样。
苏念远站在门前手搭在了门把上,刚准备打开,后面就传来卓烈的声音。
“我和高飞的协议,只是把你带到这里,让你知道所有的一切。”卓烈将手搭在他的肩上,透过衣服他感受到了那种温度,语气平淡,沁透人心,像是说明什么,又像是解释什么。
“我知道”说完,开门出去。
站在那里,那人穿着柔软的缎子端坐在下面,微微抬着头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浅色的唇微微张了张,可半晌也没有吐出一个字,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像是隔了好久一样。
慢慢的走下楼,还没有到那人的面前,他就站起了身,脸上看着像是有些局促不安。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为什么对于这个家,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
什么都不知道。
四叔的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抬起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跟四叔回去,四叔什么都告诉你――”
“呵呵,跟你回去?他为什么要回去?难道又得像上一世一样死在你床上?”高飞嘲讽的笑着,落在那双手上时,眼里却是冷光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