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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chapter 82

新年必去神社参拜是横山家的习惯,只是奶奶今年不能陪自己了。她在年前的一次大扫除中摔伤了腿,从那通往小阁楼的楼梯上滑下来,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摔得直叫哎哟。不过所幸除去骨折,其他地方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骨折也是难养的,落病根是注定的事情。

横山抱着海带排骨汤去看她,奶奶边汤边喝边数落医院的伙食,然后又感叹年轻的好处,并询问她妈妈是不是回家了。

横山听出了奶奶言语中的意思,指指碗说,“不……排骨汤是我烧的……”

奶奶一愣,跟着乐地直拍她的脸,“好好好,我们夏实真是贤惠,这汤烧的比你爷爷强。”

横山其实有点颓败。

她的生活向来枯燥,假期没有事儿干,就到爷爷店里帮忙,国中开始就一直如此,因此偷师到了一身的厨艺。这厨艺好到什么程度呢……好的她爹妈都能抱头痛哭一番,除了中式日式的,饼干蛋糕也压根难不倒她。可这份好,却有些过早并无用武之地,倒是显得她非常没有追求。因为她并非出于喜欢去做,只是无聊想打发时间。再套上她十七岁的年纪,如此悲凉。

离开医院的时候奶奶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她一定要去某某寺庙,要帮她和爷爷求下健康,顺便别忘记带和果子回来给她吃,那家店的和果子如果吃不到的话一年都会走霉运。横山夏实好好好是是是的应下了,本不打算去的这下也是不得不去。

新年当天横山窝在被窝里糜烂,连饭都没怎么吃,饿了就找点零食充饥,凄惨的仿佛一颗冻烂的小白菜。第二天妈妈回家,横山跟着她去走了一趟亲戚。再然后父亲归来,一家三口开车去了附近的小村庄玩了两天,然后父母又一次离开,留下横山夏实一人,对着假期作业疯狂扯自己头发的空隙里,女鬼横山抬眼间无意扫到日历,当下大惊,才想起正事没办。

那啥——

错过了最好的祈福时间,神明应该不会为此将给她的福运打个折扣的吼……

横山夏实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神明不会那么小气,而且现在去的话刚好也不会有太多的人。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赶忙去了神社,一到门口,横山就绝望了。

也许大家都和她思想一致的,觉得头几天去定是人挤人,特地都选了靠后的日子,于是哪怕新年已经过去五天之久,神社门口仍旧是大排长龙的。甚至还有许多挥舞着旗帜的导游带着一批又一批的外国旅客在那儿参观。

横山跟在队伍最末,排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自己。把五yan投入功德箱后,横山拍了两下手闭眼许愿。她这个愿许的并不诚心,胡乱走了个形式。在人多到举步艰难的情况下,任谁也不能静下心来跟神明好好的谈一下人生。

往回折返的半途上天空有些飘雨,人在心情低落的时候总觉得外部任何不好的事情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老天仿佛有意安排着这一切的孤独凄惨,非常要她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不被卷顾着让自己不要痴心妄想。好吧好吧,既然如此那么淋个雨生个病也是顺了你的心意。感冒咳嗽发烧到死也不会有人来管,要是尸体烂在家里,估计也是发臭了才会被邻居发现跟着报警,最后她的照片会被登在报纸上,变成一起扑朔迷离的社会事件。

想的内心发狠起来,复又觉得自己特没意思,跟天气较什么劲。于是搓搓额头,拉了一下从肩膀滑落的围巾,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她冒雨朝前走,今天穿的暗粉色的大衣,脖子和领口处有绒白色的毛,格外可爱。不过淋了雨的话这一切都是屁了。此时此刻,唯有那家出了名的和果子店以及热茶是她唯一渴望的存在。

嗯……唯一渴望的……

至少它们实在并且温暖,比任何虚幻的东西来的都要强,不会伤害她,不会厌恶她,不会让她因为那些厌恶而跟着厌恶自己。

横山夏实满怀着如此悲凉的情绪加快脚步去往目的地,店就在眼前,只是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一声嚎叫,横山抽搐着抬眼看去,就瞧见站在门口的女生冲着某个她看不见的方向嚷嚷,眉毛倒立,牙齿都气的露出了一排,“不是说人肯定不多么?分明多的我都要得甲亢了喂!”

白色的厚卫衣,黑色鸭绒背心、灰格子长裤包在腿上,脚下踩着黑色马靴。只是这样帅气的人竟在耳朵上罩了一只格格不入的卡通耳罩。横山夏实愣住看她,只见她不久之后也朝自己看了过来,然后重复自己刚才的反应,冻红的脸上满是错愕。可她并没有急着和自己打招呼,下意识地朝另一边看了眼,后才扯开笑容走了过来。

“夏实这么巧啊,新年快乐。”

横山夏实感觉到脑袋上方有影子盖住了自己,忽然顿悟这已经不是老天爷对自己不好的问题了,分明成了捉弄,还是那种特乐呵的挑起嘴角等她出糗的捉弄。

“新年快乐学姐。”横山回礼,抬眼再看眼前的人。女生因为低头,刘海掉在额前,盖住了英气的眉毛,冻红的脸颊和嘴唇使得她的气色看上去好极了。还是一样的帅气啊。横山侧着脑袋想,这万年的光环套在浅羽扬的身上总也是不散的。

“学姐,剪头发了?”尴尬的气氛下,横山选择转移话题,而浅羽扬也成功的被她的话题带走,摸摸脑袋后的毛回答,“嗯,剪掉了,洗头发觉得太碍事,睡觉也刺刺的不舒服。而且啊,自然卷留长发真心苦,一到下雨天就更悲催了,我懒得打理头发,所以干脆还是剪了。”

“很好看。”横山夏实由衷赞叹,“长度刚好配学姐的脸型。”

浅羽扬不好意思地笑笑,跟着两人陷入沉默。从前,两人之间是不太可能会有这样的气氛出现的,浅羽扬总是非常照顾她的情绪,或者她照顾身边每一个人的情绪,尤其是女生,总不会叫她们委屈或者尴尬。而现在,她似乎也没有办法打破两人之间的这种微妙氛围,表情里带着一种难安。横山夏实很快知道浅羽扬的这种难安是从哪里来的了。

因为财前光从店里走了出来。

横山夏实的脸一下就着火了。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时刻,她见到他,永远是觉得心里发痒的,这种感觉,并不会因为他的否认,他是否追求到了浅羽扬而改变。她可以做到不闻不问,可以做到旁观,但就是做不到不继续喜欢他。怎么办呢,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又何尝不希望忘记他。

财前光不知是不是故意,今天穿的衣服款式和浅羽扬很像,一样的卫衣马甲,只是卫衣的颜色是灰的。围着绒绒的围巾,颜色偏巧和她是一样的。这在外人看来没什么奇怪,落在横山眼里,却这样讽刺。

财前光看到她也颇感意外,手中握着的两杯热饮在空气里顿了十几秒,复将其中一杯递到她的眼前,另一杯给了浅羽扬。然后又去翻纸袋,从里头拿出一只用透明塑料盒装着的团子给她,跟她说,“新年快乐。”说着顿了顿,补充道,“抹茶味的。”

横山低头道谢着接过,想起去年神社参拜时的事情,恍若隔世,不觉间苦笑着提起嘴角。

她的表情没有被浅羽扬错过,这人当下就凌乱了,胡乱跟财前光扯了两句话,又转过身跟她说,“我来祈祷升学考的事情……听说这里很灵……嘛,虽然这种事还是要靠自己努力,不过总觉得求了神明之后像是被补魔了,底气也足了一点……”

“嗯,理解的……”

“夏实呢?”

“啊,我替奶奶来祈福的,她今年不太方便过来。”横山夏实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在这样的情况里再多呆一秒钟,于是赶紧找借口,“对了,我还要替她买这家店的点心,所以……”

“先别急。”浅羽扬道,说着低头去翻包。横山夏实不明所以,就见她从包里找出一包纸巾,又将她拉过去了一些,过程里嘱咐她道,“雨虽然不大,不过冬天淋湿了总归不好。”说着替她将头发上的水份吸干,又将剩下的纸巾塞到她手里,“自己快擦擦,哦……对了财前,你带伞了?”

横山夏实听到她对财前光的称呼有些错愕,本就沉浸在她刚才替自己擦雨水的错愕之中,这下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起来。浅羽扬并没有不在乎她的感受,也许就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处理才最好。只是她这样的在乎,让横山更无法面对,这样的好,根本恨不起来,却也放不下去。

“我没事的。”横山夏实朝财前光摆摆手,说完也不待他反映,就溜进了店里。四周人的身影很快将她跟两人阻隔开。他们现在仿佛是她最安全的屏障。只可惜这层屏障并没有带给她太久的安全,他们很快就在财前光身影之下,轰然崩裂,炸的粉末都不剩。

财前光进了店,走到她旁边,将拿着伞的手递给她,“拿着吧。”

横山夏实没有接,只是抬眼看他,胸内一股翻滚出气泡般的酸涩,眼眶逐渐的泛红。半晌后,她说了一句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因为太意想不到,以至于说出来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颤抖。“其实我不喜欢抹茶味……”

财前光却并不感到外,面容仍是冷静的,他想了想,非常淡然地回答道,“可是,我只有抹茶味的能够给你。”说着,指住一旁透明的玻璃冰柜,里头七彩各异的点心,精致无比,“你看这里有这么多的选择,既然不喜欢抹茶,那就买其他的吃吧。”

横山夏实惊愕地看他,财前光浅浅地笑开,嘱咐她道,“伞拿着,回去路上小心。”说着便背过身去推开了玻璃门。他的身影走到了浅羽扬的身边,两人说着什么横山听不清,连带视线也逐渐的模糊了。她吸了吸鼻子,打开只抹茶味的团子一口塞进嘴里,“果然,太苦了。”

新年过后的第三学期,炼狱模式也开启了。三年级的全部“闭关”,像是被封锁在隔离病房的传染病患,几乎看不太到人。每个人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当然也有特别皮实的,特别淡然的,前者是放弃考大学的人,后者则是学神。浅羽扬用脚趾甲想也知道属于中间,于是困苦地准备着第一次的全国统考。还有没几天的时间,抱着书磕英文的时候,她几度想把书撕烂了整个塞到出考题的人嘴巴里去。

网球部的三年级都已经退社,偶尔会回来看看财前光小朋友悠闲地操练别人的模样。横山夏实纠结了一个寒假的时间,仍旧选择留在球队里当助理。球队里更小的小朋友因为从一开始就习惯她的存在,现在更是把她的话听的比财前部长还牢,助理说东不会往西,助理说麻烦你用你的头去触碰一下墙壁吧,他们也不太会去撞地板……呃,当然她也不会这么说。只是这光辉形象是逐渐在男性荷尔蒙中建立起来了。

网球部颜值代表们刷脸的使命交付于财前,当然除他之外,我们的秃头君就长得还不错。大概他的内心严重受到了浅羽扬攻击的内伤,开学时居然顶着板寸头来,吓的众人忙问这货谁啊。所以说发型的重要性,秃头有了头发,瞬间好看顺眼了很多,属于那种特坏特流氓的好看,估计挂个金链子就能冒充黑道。

某天放学,横山夏实在部活室里清理垃圾,大扫除。她把头发全盘在了头顶,找了条头巾绑在脑袋上,穿着围兜带着袖套,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秃头在门口看她干活看了半晌,忽然走进去,跟着摆了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一只手撑着桌子,侧脸,四十五角看着蹲在地上的横山,刷地一下,撩了一把头发。

彼时横山正在扣一块粘在桌角的口香糖,愠怒无比,心说这哪个缺德的干的,找到一定要罚罚罚到死,压根没空搭理秃头。秃头见她没反应,加大动作,抓了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下,二郎腿完美地交叠起。

横山夏实抓过掉在眼前的头发往后甩,得空看了他一眼,继续扣。

秃头,“……”

横山夏实扣扣扣。

秃头,“……”

横山夏实烦躁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扣扣扣。

秃头终于崩裂,“我说助理大人!那什么,周末有空吗?”

横山夏实停下动作,露出的半只眼睛看着他,思考好半天,忽然惊恐地瞪眼,憋给他一个字。

“哈!?”

躲在门口的众人看地直捶地,财前光眨眨眼,摇了摇头走开了。然后这事很快被浅羽扬知道,她抽出万分之一的空挡来找秃头谈心。还是下午放学时间,浅羽扬一把勾着秃头的脖子,拍拍他胸口语重心长,“我说秃头,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什么什么时候?还有学姐。”秃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有头发了好吗!”

“啊呀这个不重要。”浅羽扬摆手表示不在意,“你约夏实了?看不出来你还挺……啊啊?”她抬抬眉毛,表示省略号里的东西你懂的呀。秃头这下是明白过来了,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因为要维护尊严,故没有明确承认,只是道,“漂亮女生大家都喜欢的。”

“只是因为这个?”浅羽扬继续眉飞色舞,见秃头还没有承认的意思,就接着道,“挺好的,我支持你,不过还是要看夏实的意思。”

“她……会有意思吗?”

浅羽扬斜眼秒答,“不会。”

秃头受到会心一击,颓败下去,想想哪里不对,就提高声音道,“那学姐你跟我开导个什么劲啊!”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忽闻一个声音穿□□来,淡淡地说,“手。”

秃头不明所以,朝声音来源看去,就见他们家部长大人立在一边,眼神带刀地盯着他,十秒后,重复了一遍,“手。”

手?什么手?秃头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好好地呀,再看看旁边,醍醐灌顶一般醒悟过来。卧槽部长你脑子别筋了啊!!!是她勾着我好吗好吗好吗!你张开眼睛看清楚看仔细啊,所以你跟我说手有个毛线的用啊又不是我搂着她!!!

秃头不敢说,无比苦楚,幸好浅羽扬啧了一声就缩回了爪子,拍拍他道,“慢慢来,不急,追不到咱也不气馁,毕竟这事的可行性本来就差不多是零。”

秃头又是会心一击,感觉自己要倒地了,他扶着墙壁颤抖嘴皮地说,“我谢谢你哦。”

浅羽扬一副咱两谁是谁啊的表情,旋即以还要回家磕书为由挥别两人。剩下部长大人跟自己的时候,秃头觉得自己风一吹就要散了,于是特乖巧地跟财前光说,“那个,说好了,不要打脸……”财前光侧过头看看他,提起嘴角笑,秃头只觉得还不如不笑。

财前光,“你挺闲的。”

秃头内心,不不不,我不闲的。

财前光,“给你加点活吧。”

秃头内心,不不不,我不要。

财前光笑容加深了,拍拍他的肩膀道,“把球都擦一擦吧。”

秃头内心,网球又不是篮球你擦个毛线啊喂!

“哦对了,先训练,再干活,今天体能,先去跑圈吧。”

秃头内心,……………………………………

回到家浅羽扬并没有马上执行所谓的磕书,而是纠结着给横山夏实发了条信息。大致内容是和秃子有关的。题目为“秃君”内容为,“如何?”

横山几秒后回过来一条,“=_=,好吓人。”

远方的秃君终于随风飘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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