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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意外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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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相亲,一次次失望,许小影感觉自己心力憔悴。上班后又再次遇到了麻烦事儿。这件麻烦事儿来自于工作,也来自于李哲。对方对她一直“贼心不死”,而且追求一点也没有放松过,致使好事儿的同事都开始叫她李嫂。这让许小影很生气,她不得不一次次地跟别人重申,自己根本不喜欢李哲,自己跟李哲不会有未来。这种解释还在进行的时候,部长又将她叫进办公室,给出一张出差表格让她填。许小影一看,目的地是大连,那是自己一直向往的城市,她立即笑着对部长说感谢。可笑容只发生在前一刻,后一刻就立即停止了。原因是,在出差同行者的名单上,她看到了李哲的名字。
许小影本能地拒绝这次出差,但部长说,出差每年每人都会有一次,轮到谁谁都不允许拒绝。这让她很郁闷,又有些无可奈何。再回到座位上时,她的眼神就一直看着李哲,当然,全是不解,厌倦,跟无奈。李哲却当做看不到,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
出差定在周五,这是公司一条人性化的的规定,只要不是急事,出差一般都会安排在周五,到达规定地点后,出差人员可以在双休日好好玩一下,周一开始工作,这样人会专心很多。
许小影每天一得空就不停地寻问同事,谁愿意去大连?众人纷纷摇头摆手,一副给钱也不去的样子。许小影彻底失望了,她感觉李哲此时就像一条绳索,在众人的努力下正一点点地将自己套牢。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
周五很快到了,许小影拿上公司预定的机票赶往机场,她以为李哲会对自己示好,或者大献殷勤之类的,但没有。对方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连说话也像普通同事一样,只谈工作。许小影一直以为对方是装出来的,但直到上了飞机,对方还是一副冷淡模样,许小影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些。
飞机经过四十分钟的飞行,很快到了大连。不巧的是,出机舱的时候,大连正下着雨,很大且刮着风。这种天气是许小影没有预料到的,甚至没有带伞。出机舱时她一直犹豫着如何应付这场大雨,毕竟身上的香奈尔套装是她一直舍不得穿的压箱衣服。
正在犹豫时,她突然看到有人在自己头顶支起了帐篷,抬头细看,是一件夹克,再一看夹克的主人,是李哲。对方只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抬头看着天说:“哎呀,这天气变的,真是难以预料啊。快走吧,不然会起台风也说不定呢。”
许小影别无他法,只好随对方一起奔进雨里。因为刮风,在雨里的两个又披着同一件衣服,所以他们的奔跑速度并不快,等到跑进机场专用巴士之后,许小影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气,她发现自己身上的香奈尔并没有淋湿多少。她感激地对李哲说谢谢,对方正一脸难受地哆嗦着,细看,对方的身上已经全部淋湿了,本身穿得少,加上还是春季,天气还是有些凉,所以他正一直哆嗦着呵着气取暖。许小影突然有些感动,她很想说谢谢你,出了口却变成:“干嘛不多披着点?不知道下雨吗?”
李哲白了她一眼,不说任何话。许小影虽说嘴是埋怨对方,心里却仍然是莫名其妙的感动。两个人再无任何话,直到出了机场,转了的士,进了宾馆,谁也没理谁。许小影洗完之后躺下,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回想对方刚刚不屑的眼神,她不禁一遍遍回想这些天来李哲的变化,她不停地问自己,哪里错了呢?还是哪里不对了?对方为何那般冷漠?曾经恨不能将自己捧在手心上的李哲,此时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窗外已然夜暗,许小影却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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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宾馆后的第二天,大连的天气转为晴朗,临海的宾馆房间甚至还能听到几声海鸟的叫声,许小影躺在床上却懒得爬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头正向外冒着寒气,打开宾馆里的空调,还是感觉冷。挣扎着起来摸一下自己的额头,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发烧了。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出差的第一天就病倒,除了要忍受病痛的侵袭还要耐住性子告诉自己暂时不要出去玩。许小影突然感觉很悲伤。这种悲伤从见到大连下雨那一刻起就有些了,只是面对着李哲,她说不出来,也不好表达什么。只好忍着,没料到,忍到最后竟成了这种病样子。许小影索性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天就在房间里过吧,她将被子将在身上,打开电视,选了一个风景台观赏风景片带来的视觉愉悦,却没想到,电视上介绍的旖旎风光更加让她如坐针毡,索性关了电视,起床梳洗。
就在她一切梳洗完毕之后,门铃适时响了。门外一脸严肃的李哲不冷不热地问:“你今天不出去转转吗?”
受惯吹捧的许小影为对方的这种冷淡而生气。于是没好气地拒绝:“我想自己走走。”
以为李哲会改变主意邀请自己同行,却不料,对方一个潇洒转身,没有任何解释地离开了。许小影看着对方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恨得牙齿都痛。心想,这个家伙,最近这是怎么了?想归想,她还是坚持着没有问出声来。等到李哲离开之后,她收拾了一下东西,跑到一楼前台要了张地图,然后一个人出了宾馆。
按照地图上的介绍,许小影选择了离宾馆不远的海韵广场。大连有名的广场有四个,人民、海之韵、中山、胜利。许小影是个浪漫主义者,从名字上看,她喜欢海之韵,所以就毫不犹豫的去了。人工与自然完美结合的广场上,除了海浪声声,还有满天飞的风筝,以及几座精美的雕塑,一家三口、垂钓、母子情等等,每一处雕塑都饱含了这个海滨城市的无穷魅力。许小影一边请求路人给自己跟这些雕塑合影,一边听着海浪声,心里突然有些喜欢这座城市。干净的沙滩,热情的行人,欢笑得一张张面容,让她有些陶醉。
中午的时候,李哲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解决午饭,许小影想都没想就说,自己解决就行。干脆得让李哲都不知应该如何放下电话才好。许小影不管这些,对方早上过份的冷淡让她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她还不想给对方好脸色,哪怕对方看不到,也不给。
从海韵广场转回来,天色尚早,许小影拿着地图看了又看,突然发现在一个小角上有个红色字样,上面写着“三清观”。从位置上看,三清观处于市郊的一个小镇上,离大连市区还有很远的路程,从不相信算命之说的许小影突然有了种冲动,她想去求个签,算一卦,好与坏不说,只当去玩了。这样一宽慰自己,许小影竟然真的坐车去了。
一路颠簸之后,车在小镇停下,经过行人的指点,许小影很快就找到三清观。在地图上看很精致的一个观宇,真正矗立在面前时,像极了一个破落的小村庄。几处院落,几尊佛像。但踏进观门之后,许小影看着眼前的香烟缭绕,行人若织,她还是被震撼了。心里想,如今这社会,相信签卦的人还真不少呢。
跟着行人一起进入观内一角的求签桌上求了签,付了钱等待老道人的解签。等待的过程虽说不长,但足以让人焦急,许小影特别想知道,自己的爱情之路会何去何从?可前面的好几位行人一直缠着老道人问东问西,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了,老道人突然沉默了,递给她一地解签,示意她自己看。许小影仔细地看了看解签,上面写着:若问是与非,与已定无关;若问情与缘,请君抬眼看。
许小影不明所以地四下看了看,人来人往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让她有些不解了,问老道人:“师父,你能不能仔细说说?”
老道人双手合十,默念着说:“天机,天机。”
听着老道一口浓重的大连口音,许小影心里是既生气又好笑。气的是老道有些装神弄鬼,笑得是自己竟然也相信这种糊弄。只好转个身,离开。可刚走了没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在笑着喊自己:“许小影,你也相信这个呀?哈哈哈”
许小影的脸立即变了颜色。不用回头也知道,那熟悉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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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答李哲的话,许小影沉默着向前走。李哲却在身后紧追不舍。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相互追逐着,趁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他们就那么走着,奔着,谁也不理谁。最后,许小影实在走累了,她停下脚步,希望能遇上离开这里的车。
李哲站在许小影身后,一直看着对方笑。许小影白了他一眼,问:“你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想算命呀?”
李哲依然笑。说:“不知道是谁来这里算命来了,某些人手里现在还拽着算命的签呢。”
许小影赶紧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算命签,立即将其收进包里,然后很是气愤地说:“讨厌!”
离开三清观的车终于来了,许小影第一个跳上车,李哲紧随其后,车上的售票员问哪位买票,许小影不耐烦的摆摆手说个人买个人的。李哲却早已经将票钱递了过去。售票员噘起了嘴说:“两口子还闹什么矛盾,真是的。”
听到售票这样说话,许小影立即涨了红脸,她一边反驳售票员的话一边拿眼睛瞪李哲。不料对方非但不生气,反而乐不可支地笑着。许小影来了气儿,索性一个人跑到车后面的座位上,不再说任何话。李哲倒是想凑过来,但每次都会被许小影的白眼给挡回去。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对峙着,互不相让,又偶尔张望。
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天色有些晚了,许小影看着灰蒙蒙的窗外,心里一直嘀咕着老道说的那句话:若问是与非,与已定无关;若问情与缘,请君抬眼看。她念来念去,就是搞不明白这话的意思,这时车突然来了个急转弯,一个刹车,站在她身边的李哲差点撞到她身上,许小影看了看李哲,心里猛地愣了,若问情与缘,请君抬眼看。莫非老道说的就是他?
许小影的注视引起了李哲的注意,他换了一副笑脸,问:“怎么?不生气了?”
看到对方嘻皮笑脸的模样,许小影立即否定了自己的念头,将头转向窗外。怎么会是他呢?要知道,打认识李哲起,自己对他就没任何感觉,甚至还有几分讨厌他嘻哈,小男人总是给人不庄重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