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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悲思

山亭水榭秋方半,凤帷寂寞无人伴。愁闷一番新,双蛾只旧颦。

起来临绣户,时有疏萤度。多谢月相怜,今宵不忍圆。

《断肠集》菩萨蛮

第一章春来心事

虽说与魏夫人的交往,偶尔会让朱淑真心里好受一些,但每每到了春天,枝吐嫩芽,片片新绿,却不见旧人归。这种寂寥的心境还是朱淑真一人在体会。

早上起床,推开窗户,小鸟轻唱,阳光充沛,院内一片翠绿。春天来了,自己又长了一岁。这样想着,朱淑真就有些伤神。季节的变换于她已经失去了意义,甚至于她开始害怕时间过得这样快。

一个人人有些忧伤,踱着步就来到了后院园圃。园圃里,她坚持种下的柳树已经片片新绿,吐着嫩芽的枝条随风起舞,象一个个等待长大的孩子,在朱淑真面前挥着小手,讨要雨露。

朱淑真见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见着柳树,她就会记起歙州柳河滩上遗落的笑声,萧声。那些声音像长了翅膀小鸟,肆意叫嚣着,飞舞着,让人心痛,却又不忍挥手赶走。在这五年的岁月里,相思像一棵种子,已经在朱淑真的心里种下了,且发了芽,正在她泪水的浸泡下慢慢长大。

朱淑真细细地抚摸着眼前的柳树,忧伤的脸上布满了怀念。她在心里呼唤着: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这时,园圃有人进来。是她的三个嫂子。每年的春天,她们都会带着各自的孩子到这里放风筝。

朱淑真赶紧换上笑脸,一一问她们好。虽说同在一个家里,但她们已经分开过,并不是常遇到。

见到大嫂二嫂的时候,朱淑真突然想起她们曾经在这里,对自己的议论。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借口有事,想离开。可她的大侄儿非拉着她一起放风筝。看着自己的侄儿已经与她一样高了,且马上就到了娶亲的年纪,朱淑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老了,在岁月的蹉跎中,心老了,年纪也老了。

朱淑真强打着精神,与大侄儿一起放风筝,风筝高高地飞了起来,不大一会儿,风小了,风筝落在了柳树上的树枝上。大侄儿在树前跳着,想取下来,却终因不够高,没能取下。他灵机一动,伸手将枝条拉低,然后用力折断,这时风筝掉到了地上。

几个嫂子同时夸奖他聪明。一旁的朱淑真却不高兴了,她拉过侄儿,斥责道:“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好好的树让你折了,来年可怎么是好!”

侄儿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这时大嫂不乐意了,上前说道:“妹妹,不就是个树枝么?折了拿回厨房尚能做几口熟饭,不折放在这儿,还能开出花儿不成?!值得发这样的火么?”

朱淑真看着受伤的柳树,大声说道:“以后不许任何人伤害柳树,不许!不许!”

大家纷纷侧目离去。

朱淑真一个人,看着败落的树枝流起了长泪。

回到房内,她再次写道:楼外垂杨千万缕,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绿满山川闻杜宇。便做无情,莫也愁人苦。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

字字句句蔓延着忧伤的情绪。

第二章词悲意乱

自那日与嫂嫂们不欢而散之后,朱淑真越来越感觉自己不能融入这家庭,她也见不得残枝破柳的样子,心情不好,春光再好也不为动心。她更加地封闭起自己,终日不出房门半步。

这期间,她的诗词却更加多了起来。

山亭水榭秋方半,凤帷寂寞无人伴。愁闷一番新,双蛾只旧颦。起来临绣户,时有疏萤度。多谢月相怜,今宵不忍圆。

偶尔希冀,偶尔失落,偶尔相思,偶尔怨恨,让人不忍落泪。

朱淑真的母亲听了媳妇们的进言,也颇感女儿的年龄渐大,不能再留在家中了。于是催丈夫去问施家婚期。

而这时,施砾因为半路调戏良家妇女,被人家丈夫打折了腿,正在家中休养。

施城见朱延龄上门来问婚期,心下也明白,两个孩子年纪不小了,但想到儿子刚刚伤了腿,于是,只好托辞道:“我也想早点娶才女进门做媳妇,怎奈犬子实在不争气,为了采摘春杏儿,竟从梯上跌落下来,如今正在休养。待他能走路了,定当让他们择日完婚。朱兄,你看如何?”

自从得知魏夫人与朱淑真交往过密之后,施城就把对朱延龄的称呼改成了朱兄。这让朱延龄很受用,他也没有多想施砾到底为何受伤,便起身离去了。

施城送走了朱延龄,开始大骂施砾不争气,骂得施砾不得不回道:“父亲,不要再骂了,我是一时糊涂,再说了,当初让你早早迎娶朱家小姐,是你忙,没时间。现在好了,人家求上门来了,我又这样”

施城上前一步,一个巴掌打了上去,骂道:“不争气的东西,若此事被朱家知道,不说他朱延龄会怎样,单单那魏夫人就饶不了你!”

施砾被父亲打得莫名其妙,却不敢再顶嘴。

朱延龄回到家中,将施砾出事的情况告诉了卢氏,卢氏问道:“施府那么多下人,怎么会让一个二少爷去采摘春杏儿?不是还有别的事吧?”

朱延龄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想那真儿,已经年近二十,再不嫁出去,真要让人笑掉大牙的。你也不要多想了,还是早早准备嫁妆吧。”

卢氏没再回话儿,一个人静静地想着心事。都说女儿是娘亲的心头肉,这话不假。听从丈夫的话,将柳莫寒的信件收藏起来,这让女儿已经憔悴到极至,若再嫁个丈夫不得志,那真是要委屈死人了。

卢氏心想,还是多给女儿准备一些嫁妆吧,这样她才会感觉心里稍稍好受一些。

而朱淑真对这些显然是毫无兴趣,仿佛即将成亲的不是她,而是别人。所以当母亲卢氏问她需要什么陪嫁的时候,她摇摇头,说道:“什么也不用。”

卢氏不解,说道:“哪有女儿出嫁,什么也不用的道理。”

朱淑真回道:“心不在了,嫁谁不是嫁。”

卢氏大惊,跑去说给丈夫听。谁知朱延龄听了,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她能这么讲,说明她已经对柳莫寒死了心了,这是好事儿。”

卢氏第一次为女儿的心事感觉到了悲哀。

第三章莫寒救父

话说柳莫寒从歙州回到老家之后,因为没有见着朱淑真,他的心事更加浓重起来。

此时的柳正,身体越来越差,见柳莫寒整天苦着一张脸,他再次劝道:“孩子,莫再想了,都是缘份呐。”

柳莫寒却回答道:“肯定是战乱让他们帮了家的,我肯定能找到她的。”

柳叹道:“这孩子,你怎么就不想一想,屈指算来,朱家小姐已经二十虚岁了,别说是朱家那样的大户,就是小老百姓,又有几个人能容忍自己的女儿二十不嫁?”

听到柳正这样一讲,柳莫寒心里就变得有些绝望。他绝望,不是因为没有见着朱淑真,也不是想到朱淑真可能会出嫁,只是因为彼此没有片言只语。这种生生隔离的感觉让他受不了。于是他决定,还要再去寻找朱淑真。

此时,柳正眼见着劝不了儿子,他也不作声了。一身的病痛让他也没有力气再劝儿子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柳莫寒起床,为父亲端来洗脸水,却见父亲一直躺着不动。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冲到床前,摸摸柳正的额头,有些烫人。柳莫寒唤着父亲,直到柳正醒来,柳莫寒问道:“父亲,你哪里不舒服?发这样的烧?我去请大夫,你坚持一下。”

柳正拉过儿子,说道:“不用了,就是些风寒罢了。”其实他心里明白,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怎好自己再花银两。

柳莫寒清楚柳正的意思,他没有听从,径直去找了大夫来。大夫开好药后,示意柳莫寒近一步说话。

柳莫寒跟着大夫来到院内,焦急地问道:“大夫,我父亲他身体如何?”

大夫说道:“他的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好多种病加在一身,就算是治也不知道从可下手了。”

柳莫寒忙问:“您的意思是很严重?”

大夫点了点头,说道:“眼下看,只能让他吃点好的,喝点好的,尽量让他心情好一些吧。”

柳莫寒听大夫这样讲,心下明白,父亲的时日不多了。

回到房内,柳正已经迷迷糊糊睡去了。柳莫寒打开放银两的盒子,空空如也。想想,凭自己教书挣的那点碎银子已经支撑不起这个家了,还是得另寻路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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