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她,噩耗成真
?“哥,你呢?你要去哪里?”陶叙满眼焦灼地看着孟哲暄。
孟哲暄转身看着他,面色苍白,眼里是强撑出来的冷静,嘶哑着声音道:“我要亲自去找小芯。霍汶,你马上让人帮我准备。”
“我也要一起去,太太是和我一起时出事的,就让我也做点事吧。”保姆赶紧急道,一幅急于弥补的样子。
孟哲暄看她的样子,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现在什么事都不重要,找到小芯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已经从最初的不敢相信,到茫然,到绝望,再到现在在悲痛之中,强自清醒过来的孟哲暄,大家都知道他现在是绷紧那根弦,是强撑出的镇定与坚强。
可一旦结果不尽如人意,他这根弦就会断掉,那时候,等待着他的就是彻底的崩溃。大家都不敢想象,那时候的孟哲暄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看出来他现在心情状况的陶叙与霍汶,全都按照孟哲暄说的去做,没有再多说什么来刺激他。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是带来的,却全是越来越让人沉重的绝望!
随着陶叙没有从救援人员那里得到连芯的消息,随着霍汶在沿岸没有打听到连芯获救的任何消息,随着孟哲暄无数次寻找无果直至累瘫到动不了,随着时间过去了整整的一天……噩梦般的最坏结局,降临了!
岸边架起了了灯光,到了晚上,因为出了事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亮。
救援的行动已经结束了,改为打捞遇难者遗体了!岸边等候的家属也寥寥无几了。
“哥,现在是晚上了。你下水也没用的!”陶叙拉住了孟哲暄。
此时的孟哲暄已经虚弱得不行了,小芯救不回来了,陶叙不能让孟哲暄再出什么意外。
孟哲暄没有说话,太过疲惫的他,只是有些费力地推开了陶叙的手。
现在,他不敢停下来,他只能不停不停地重复忙碌着。因为,他不能让自己有时间去活动脑子,有时间去想连芯的事情。
一想,就撕心裂肺!那种疼,比身体上的疲惫,不知要难受多少倍!
孟哲暄在逃避接受噩耗,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坚强如他,可此刻也只能用逃避来麻痹自己。
霍汶见孟哲暄一意孤行,谁的劝也不听,上前一步,扣住了孟哲暄的胳膊,冷着脸道:“就算你要继续,也先休息一会儿。这样下去,没有找到小芯,你的身体也会先吃不消的。”
“我不累。”孟哲暄表情阴沉沉的,声音都是嘶哑的。他只知道他不能停下来,满脑子里都是这个声音在提醒他。
他的固执是出了名的,霍汶也快要拿他没有办法了,只能嘱咐另外几个人照顾好孟哲暄,绝对不能让他出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保姆拿着孟哲暄的手机过来了,焦急地道:“好像是是太太的妈妈来电话了。先生,怎么办?”
电话一直在响,可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所有的人都表情焦灼。
因为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敢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小芯妈妈。而连妈妈也根本不知道小芯今天会和孟哲暄回老家的事,所以应该没有想到那个噩耗的新闻与自己女儿有关。
孟哲暄的面色无比苍白,拿过电话时,陶叙看到他的手居然都在颤抖。
曾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遇到什么棘手的突发事件,孟哲暄从来没有这样无法应对过,这么恐惧过的。
孟哲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接通了电话。
“哲暄,小芯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呢?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的?保姆也不在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你们到底去哪里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我给小芯带了熬好的汤过来呢,还有几样小菜,她怀孕后,胃口一直不好……”
听着连妈妈的话,这就犹如一根导火线一样,将孟哲暄心中那股一直压抑着的撕心裂肺,引得顷刻间就爆炸了。
铺天盖地的疼痛,从心底深处汹涌而去,一路冲过五脏六腑,蔓延到了身体每一处,每一滴血液里面。
喉咙里面痛得在滴血一般,堵得他在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睛更是痛得要爆裂了一样,又刺又涩。
“哲暄?”电话那边的连妈妈,久久没有得到孟哲暄的回答,不能疑惑地唤了他一声。
可是心痛难耐到极点的孟哲暄,现在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可能还回答得出来呢?!
此时的他,不至是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了,连浑身都在颤抖,被这噩耗扼住了呼吸。他不敢呼吸,一呼吸就会牵扯出更多的剧痛来!
孟妈妈的这通电话,将孟哲暄自欺欺人的那层谎言,给无情地戳破了。他不得不面对,小芯真的遇难的事实。
霍汶见他这幅样子,连忙和陶叙打了眼色。然后,霍汶就从孟哲暄手里抽走了手机,陶叙极快地扶住了心痛悲伤到无力的孟哲暄。
“……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和你说啊……是,她是在我们这边,你别急……我会让司机接你过来……”霍汶还是没敢说出最坏的噩耗了,只是很委婉地道,怕将事情说得太急,吓坏了连妈妈。
想到连妈妈一会到这里来后,知道真相后的反应,霍汶赶紧又派人去将苏莞也接来这里。有她在这里,连妈妈至少有个可以安慰的人。
“哥,你别这样。”陶叙拉住了又要准备行动的孟哲暄。
“松手!”孟哲暄固执地推开了陶叙的手,就向前走去,面上一片苍白,脚步完全是凌乱的。
陶叙看他这样痛苦,还这样自虐,实在是受不了,快步走上前去,挡在了孟哲暄的面前,有些歇斯底里地高声喊道:“如果小芯现在还在这水下,你觉得就算你找到了她,她还能活吗?!都已经过去一天了!整整一天了!哥,就算你无数次地下去找,就算你霍出性命去找到了她,也没有用了!”
“住口!”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孟哲暄就一记重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下,打得极重,孟哲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陶叙的嘴角都浸出血迹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