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 母训
我的脸上霎时通红,沐凡你说的也太直白了,如果二老不同意,我的脸都没地方搁了。刘老爷一怔,很快回过神来,喜道:“沐凡!你说的是真的!你要娶楚姑娘!”
杨沐凡道:“是的!我要娶紫涵做我的妻子!”
夫人淡淡说道:“沐凡!你想娶楚姑娘,楚姑娘答应你了吗?楚姑娘的父母同意了没有!”
杨沐凡急道:“母亲,紫涵答应了的,她的父母不敢不同意!”
夫人喝道:“放肆!什么叫不敢不同意?你想抢不成!”
杨沐凡望了我一眼,对夫人道:“沐凡不敢!可紫涵是答应嫁给我了,她父母同不同意我不知道!”见他母亲动怒,我又不敢开口说什么,只得窘在一边,垂首而立。
刘老爷见夫人责怪沐凡,道:“玉珑先别动气,我看沐凡同楚姑娘两情相悦,也的确是一对璧人,多半是沐凡急着回来告知我们,忘了去楚姑娘家求亲了?”
刘老爷道:“沐凡!你去求楚姑娘的父母将女儿嫁给你了吗?”
杨沐凡摇头道:“没有,紫涵父亲一直都不待见我,我也懒得求了,反正我娶的是她女儿,又不是他!”
我知道好好的事被杨沐凡给搞砸了。夫人气的站了起来,怒道:“混账东西,你说的什么混话!楚姑娘在,你也敢当面菲薄她父亲,你还有什么脸面娶她做你妻子!”
我惊得偷偷的望了一眼杨沐凡,怎么说话的呢?不过夫人骂的好!他是从来都没将我父母放在眼里!见杨夫人动怒,他有些懊恼,轻声道:“母亲息怒,孩儿知错了。”
刘老爷劝道:“玉珑,沐凡知错就好!你先坐下,既然楚姑娘在。我们先问问楚姑娘的意思,再做打算可好!”
夫人余怒难消,缓缓坐了下去最后人类。刘老爷望向我,笑问道:“楚姑娘!沐凡说的可是的,他想娶你,你不怕委屈了吗?”
我面上绯红,上前一步,话说的这么白了,我也无需遮掩,道:“回老爷夫人。我是真心喜欢沐凡的,只想与他长相厮守,白头到老。没有委屈一说。还望老爷同夫人不弃,不嫌紫涵!求老爷夫人成全!”说完,我屈膝跪下。
夫人连忙上来扶起我,道:“楚姑娘,快请起!”她有些动容。眼眶微红,道:“楚姑娘是九天仙女,而犬子只是粗俗凡夫,不知天高地厚高攀了楚姑娘,怎能反让楚姑娘开口求我们呢?”
我道:“夫人!您抬举我了,我并没有您想的那么好!”
刘老爷高兴道:“如此说。楚姑娘是真的钟情于沐凡了,好!既然如此,玉珑。不如我们择吉日请人上楚姑娘家上门求亲,也好早日落下心来!”
杨沐凡闻言,满脸兴奋,道:“好啊!我马上准备!只是不知请谁去好!”
夫人道:“慢着!你刚才不是说了楚姑娘父亲对你们在一起不怎么乐意吗?定是你以前得罪过他,你不先求得他原谅你。接受你,怎好前去求亲!”
我本想说我父母私下里同意了我嫁给杨沐凡。回头一想,夫人说的有道理,杨沐凡对我父母太过无礼了,上次还逼我母亲向他行大礼,如不能让他在我父母面前道歉悔过,只怕以后成婚了他还是不将我父母当回事!而我夹在中间只是更加为难!
杨沐凡的脸上乌云密布,又不敢顶撞夫人,只是低头不语!夫人道:“沐凡!母亲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杨沐凡只得道:“孩儿知道了,可...可楚山主一心刁难我,那我不是永远都娶不了紫涵了吗?”
夫人冷声道:“楚山主一日刁难你,你就一日向他告罪,求他原谅,如果他一心刁难你,那你就诚心向他告罪,直到他原谅你为止。否则你叫楚姑娘如何自处。”
我见杨沐凡还要再说,而夫人的脸色已不大好看了,扯了下杨沐凡,轻声道:“沐凡!我父亲并非不通情理之人,还是寻得机会向父亲解释清楚,或许你们就冰释前嫌,皆大欢喜了呢?”
刘老爷道:“楚姑娘言之有理,沐凡!来日如你同楚姑娘成婚,她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你待之有礼是你的本分,你看楚姑娘对我们恭敬有加,你就知道该怎么对她的父母了。”
杨沐凡望着我,我朝他微微一笑,他目光柔和下来,对我道:“紫涵!我随你回去向你父母赔罪就是了,母亲说的有理,我怎不能让你夹在中间为难的。”
我嫣然一笑,道:“你明白就好!放心,你在父亲哪里受的委屈我会补偿给你的。”
杨沐凡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温柔的望着我。我想如果不是她父母在,他肯定要感动得死死抱住我不放了。
杨沐凡父母伉俪情深,怎看不出我同沐凡间的儿女情长,刘老爷对夫人淡淡一笑,道:“刚才泛舟觉些许热气打头,不如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弄些解暑的东西,消消暑气。”
夫人眉眼轻轻一挑,带着笑意道:“好!”又对杨沐凡道:“沐凡!楚姑娘来者是客,你好好陪她,不得怠慢了楚姑娘!”
杨沐凡恭顺道:“是,母亲!”他见夫人欲离去,道:“母亲,平姨可好!我想同紫涵去拜见平姨!”
夫人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你平姨现在麟子入怀,终于不似前番苦闷,你既然回来了,去看看他们也是应该的。”
杨沐凡一惊,道:“什么?平姨有身孕了?”望了我一眼,面上全是惊奇,带着一丝喜悦。我淡淡一笑,微微颔首,心中暗喜,玉帝金口玉言,果然没有失信于我宋时归!。
夫人道:“平儿失而复得,也算苍天有眼,可以弥补他们夫妻心中的苦楚了。”
一时,众人的脸上都是默然,略显酸苦之色。刘老爷微微一笑,道:“这是喜事,我们该为方忠夫妇开心才是!沐凡,你陈川叔叔从城里带回了不少安胎养身的补品,你一起带去吧!”
杨沐凡道:“是!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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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上,一船缓缓驶离,在江边坡上的木屋前,一纤瘦的身躯默默望着渐渐远离的渡船,脸上是淡淡的微笑,目光柔和,让看着眼中的我都为之感动,好一副相濡以沫的情景!
我同杨沐凡上前,对视一眼,杨沐凡轻声唤道:“平姨!”
平姨缓缓转过身,见到我同杨沐凡,眼光一闪,道:“沐凡!你带楚姑娘来了!”
我带着心中的愧疚,深深一礼,道:“楚紫涵见过平姨!”
平姨忙扶起我,道:“楚姑娘,你怎可行次大礼,不是折煞我了吗?”
我偷偷打量了一下平姨的腹部,月份还浅,不怎么显眼。我道:“平姨,外面日头烈,还是到茶铺坐吧!”
我扶着平姨,走回到茶桌前,平姨道:“楚姑娘,你可是好久都没来平姨这里,算算也快半年了吧!”
我望了杨沐凡一眼,心里暗暗唏嘘,上次求方晓宁带我见兰儿求解药,转眼间就是这么久了,故地重游,可晓宁再也回不来了。
杨沐凡怕勾起我的伤心,对平姨笑道:“平姨,只要你们不嫌弃,紫涵以后可以常陪在平姨身边。”
平姨微微一愣,转而笑道:“真的,你们......”
杨沐凡道:“是的,我要娶紫涵做我的妻子,到时她就会住在白沙洲,日日可以陪平姨了。”
我面上微红,心里娇羞,沐凡,这事你就不能说的委婉些吗?平姨激动不已,拉着我的手,眼眶微红,道:“楚姑娘能下嫁沐凡!实在是太好不过了,嫁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只是委屈了楚姑娘!”
我微微垂首道:“平姨,连贵如王爷也不嫌弃这些,甘愿抛弃一世荣华,来到此地,想必此地并非如世人所见般粗俗,而我有幸,虽不敢同王爷比肩,但我必效仿王爷,甘愿为心爱之人驻足。”
杨沐凡闻言,很是动容,柔声唤道:“紫涵......”我抬头望向他,双眸如水,流淌的全是对他的深深情意。他走到我身旁,我站起来,由得他顺势揽我入怀,“紫涵!能得妻如你,是我杨沐凡此生最大的幸事,我能为你做的,就是如我父亲对我母亲般,倾我毕生之力,一心待你,同你相伴终老!”
我伏在他胸前,只低低道了声:“沐凡!”却胜过世间千言万语......
杨沐凡缓缓松开了我,我的面上更红,虽然平姨移开了柔和欣慰的目光,可她在,我们也太过放肆了些。杨沐凡见我红霞满布,娇羞不已,微微一笑,对平姨道:“沐凡失态,让平姨见笑了。”
平姨也是微微一笑,叹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是人之常情,怎会是失态呢?只可惜晓宁不知道你终于如愿以偿,求得楚姑娘肯委身于你,与你长相厮守!”
我同杨沐凡脸色微变,方晓宁!是我想提又不敢在平姨面前提起的人。平姨见我俩面色有变,神情也有些落寞,轻轻叹了口气道:“今日本是你们开心的日子,我不该提起晓宁让你们难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