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答应了?”秦泽宣的声调急速地拔高,连呼吸都停止了,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我饿了,下去吃早餐!”她白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问题,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秦泽宣现在怎么还不明白她是答应他的求婚了,拉回她,急切地道:“等一下。”
说完,他就径直放开她的手,走过去,从最低层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这个盒子,宁飘儿看到过太多次了,太过熟悉了。
定定地看着秦泽宣走到她面前来,宁飘儿忽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果然,秦泽宣打开了盒子,将钻戒取出来,轻轻地抬起了她颤抖的手,戴了上去。尺寸刚刚好,因为这枚戒指从为都是属于她的。
整个过程,秦泽宣一脸的郑重,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
然后,他将她戴着戒指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他喉咙有些堵,声音不再是平日的沉着,竟有几分动情的意味:“它,一直都是属于你的。”
宁飘儿垂眸看着手指,这枚戒指承载着她过去一切的美好和绝望,幸福和痛苦。
她当初扔掉了它,而今,它又带着那美好和绝望的回忆,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
是注定?
还是宿命?
仿佛兜兜转转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一样。
在那个时候,宁飘儿的愿望是嫁给秦泽宣,当他的小妻子。
而现在,她又回到了他未婚妻这个身份上来,她极有机会去实现自己曾经的愿望,做他温顺的小妻子。可是那已经是她曾经的愿望了,而不再是她现在的目的。
她现在的目的不再是做他的妻子,而是借着这个身份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被她摧毁的那天到来,亲眼目睹他的万劫不复。
“飘儿,我……”秦泽宣眼里又涌上愧疚的表情,宁飘儿顿时就知道他要向她忏悔曾经,可是她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听这个,所以她急切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微笑着看向他:“什么也不要说,你心里想对我说的,我都听到了。什么都不要说……”
不要说!
不要说给她听!
她怕她的坚定还不够牢固,随时会因为他的忏悔而动摇。
秦泽宣了然她的心情,点了点头,顺势握紧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
然后,他便拥紧了她。
在这个时候,一种宁静又安然的感觉,满满地占据了他的心田。他从未觉得,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放松过。从未觉得,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安心过。
而这样的轻松和安心,都是怀里这个女人带给他。
所以,无论如何,他不会再放开她的手。永远也不要放开她的手。
他要和她结婚!他要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会和她一起期待着宝宝的降临!他要用他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曾经给她的伤害!
他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这一向冷冷清清的卧室,似乎也在这一刻,随着主人的心情,温暖了起来。
……
中午!
火热的阳光,炽烈地烤着大地。
这是三十五层的地方。
宁飘儿走至落地窗前,双手贴放在玻璃上,凝望着底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沉默地发着呆!
这样看下去那么高,从心底,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闭上了眼睛,冲身后的人道:“干嘛约我来这里?”
“不是因为你怕秦泽宣发现我们见面,我才迫不得已,选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吗?”顾秋远站在她身后一段距离处,双手插进口袋,看着她寂静悄然的侧面。
他不晓得此时她心底在想些什么,也不打算去弄懂她在想什么。
这个女人,已经让他费尽了心思。他努力让自己记住:现在,她的所有想法不在他关切的范围之内!
“这又是你家的?你到底有多少个住所?”宁飘儿打量着纤尘不染的房间,摆设也是整齐简单,有种到了旅馆的感觉。
“偶尔过来。”顾秋远笑得不怀好意:“你知道,有时候我不愿意随便把女人带去我真正的家里,就来这边。”
宁飘儿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以为别约我在这种地方见面。”
“放心,对我来说,你可不是能随便对待的女人。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只带你去过我真正的家里。别不知好歹,埋没我一片真心。”顾秋远说着就向她走过来,作势要去揽她的肩膀。
宁飘儿灵巧地向旁边一闪,避过他的手,道:“花花公子也有真心?!你骗我,也太明目张胆了。”
“别再试探我,也别再无视我,宁飘儿,你明明就知道我的心意!”他的表情凝重极了,直直地盯着宁飘儿,眼底有一股深沉的暗涌。
她忽然不自在起来,连呼吸似乎都有些不顺畅了,飞快地转移话题:“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要我准备的资料都准备好了,那个人,也给你接回来了!”顾秋远边说着,边拿起一份封好的文件袋,递给宁飘儿。
宁飘儿没有拆开看,只是接了过来,径直地放进了包包里,冲他道了声:“谢谢!”
顾秋远疑惑地看着她,问道:“那个人到底和你什么关系?你干嘛要大费周张把她弄回来?”
宁飘儿的目光咻然变得阴冷:“她和我自然有关系。要不是她这个重要人物出现,我到现在还是只被秦泽宣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可怜虫!”
“你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连我都不能告诉吗?”顾秋远看她这么神秘,不免来了兴趣。
“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的。所以,不用我特意告诉你。”宁飘儿冲他笑了笑,站了起来:“我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飘儿……”顾秋远始终还是忍不下心中的忐忑,急切地叫住了她。
她没有回头,背对着他,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这一次,你和秦泽宣,是真的吗?”顾秋远站了起来,反正她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脆弱和不安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