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上篇：华丽绽放
第三十二章上篇:华丽绽放
难道真的是相由心生,此时正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光但在我眼里也变得异常畸形。
我转头不再看他们,不想打扰他们甜蜜的兴致,闭眼休息起来。此刻周遭的一切我都不关系不在意,心情沉淀着五味陈杂,不知酸甜苦辣。
公车到站时天也已大亮了,街边的早餐店也纷纷打开门做生意,不久便有清香宜人的香气飘出,热腾腾的早餐被端出,诱惑着我的食欲大开。
我唯有避开视线快步走起,等打开门正看见她的房里的灯亮着的,略显疲惫的灯高挂着,灯泡里隐约有无数小虫子的尸体。
我走进去放下行李好奇的探头,只见到她穿着一件居家毛绒睡衣,背对着我正忙碌着满屋子收拾,眼看一大行李箱就要被装满了。
我走近一看,果然满箱子都装的是给奶奶带的。什么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可每次那个脾气怪异的奶奶都爱答不理地收下,嘴里骂骂咧咧的浪费钱,不需要她照顾之类的。
我靠在门边仔细观察着她的动作,其实从侧面看起来,觉得我妈还是很美的中年妇女。至少在她那个年纪的女人里是少数中的极品!风韵犹存呐。
她若有所觉地转过身便看到我只带了一个不大的包,站在门口看着她发呆,一脸颓废无力的表情,貌似一个流浪回家的小孩。她先是不解然后以她特有的语调淡而无味地问“你在那里站着是吓人吗?怎么在寝室里就这么点东西带回来吗?”仿佛我只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只是来串门的。
我也随她一样只随便找个借口说“这么冷的天,要我带那么沉的东西坐公车,还不如直接架把刀在我的脖子上呢?”
她被我装出来的娇气气得简直无法直视我了,走回屋里继续收拾。我跟着进去,看着她是在收拾要去老家的行李,问道“怎么我一回来就要赶着去老家,就不能让我歇歇吗?”
可她竟然是没好气的回说到“你在学校里都没歇够吗?还是这里有什么你不想离开的?”
她好像能看穿我,一句话就正中红心。直说进我的心里去了,可是面对她这么不友善的口气我只好违心说“没有”,声音被我故意压得很低很低。
她也没继续问下去,至此我们这对母女的谈话结束了。
一整天,乔羽都没有给我打电话,现在他也应该知道我已经回家了吧。就真的没一点想我吗?
看着妈妈在忙进忙出的,本想帮忙却又插不进一只手。我瘫坐在那里看电视里无聊的综艺节目简直就像一尊没有人供的活菩萨!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托着两大箱子站在我面前随意抬抬手示意我要启程了。我看着那两庞然大物,真是怀疑她不是把所有的家当都装进去了!但我是见怪不怪了,这几乎成了惯例。面对奶奶的不友善她也泰然处之了。
但是,这其中还包括给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我就真的是很火大了。以前我都会嘟着嘴不满的说“当初我们家落难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你难道忘了吗?我们现在不跟他们计较已经够宽厚了,为什么还要不计前嫌的送礼。难道你的骨头就这么软吗?”
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你的骨头就这么贱吗?’但是等话快要脱出口的时候,我快速的换了个词。但是我每次几乎是粗脖子红脸的,像是燃得正猛的柴火,如果在不给我灭灭火的话,就一定会烧成灰烬的,有可能飞起来的灰烬还会伤害到别人。
可面对我极度不满她给我的回答永远只有那么平静的一句:我对她们好,她们也自然会在我不在的时候对你奶奶多照顾点的。然后这句话丝毫没有一下把我心里的这团火熄灭,那小火苗依然在隐隐的燃烧着。此时我只有呢喃着:真的会吗?所谓狗改不了吃屎这个硬道理还是很实用的!特别是在那样人情淡薄的乡村。
可其实让我心里郁结的是她对我永远只是置若罔闻。时间久了,我深知我的话在她心里简直就是比鸿毛还轻,都及不起门口卖红薯大叔的和街边捡破烂大妈。关于这一点我也只有在心里深深叹息的份了!
我只是不细想给自己添堵,这次我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开往家乡的火车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快速,在路途上是停了又停,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山林,望不到尽头我不禁想:在火车道上会有交通事故发生么?
就在我被无言的妈妈闷的快发狂的时候,我掏出手机眼睛不知闭合了多少次,天知道我是多么希望他可以打电话给我,哪怕只是说句平常的寒暄语。可是屏幕说是黑的就是黑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幸好这列火车还算宽敞,还不至于让我窒息,可是我保证如果在下车我没有听到乔羽的声音,我一定会因为无限郁闷而导致晕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屏幕依旧是黑的,我投降了,面对你,我注定是输家吧。
有些事是真的不能较真的,一旦较真了,难受的总是你!我这么安慰自己,然后再次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我的心跳也是一阵一阵的。
看吧,我就是爱得这么忐忑,这么痛苦呢?在我看来爱一个人就是犯贱,可就是有人愿意犯贱,而且还犯的很爽呢。
就在我臆想连篇的时候,电话接起来了。可结果却又让我抓狂了,电话的另一边是一位美眉的细腻的声音,很温柔的说着“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我听到后立即胃里翻江倒海着,是被他气得剧痛起来。
一倒头不经意却看见妈妈在发笑看着我,她突然俯身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傻了,我看你对着手机一会儿怒视,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发笑,又一会儿垮着脸的。不知道还会以为你是神经错乱呢”
这么亲昵的动作,只有友好的母女间才有的吧。是我看错了吗?她此时正无比温馨的冲着我善意的笑了,我仿佛能看到她周围都围绕着耀眼的光环。
坐起身体,靠在座椅上无比欣慰注视着她。虽然被这么说会很火大,但是我完全没有心思去计较。
我同样咧开嘴笑着对她说“只是在想些事啊”。
她摸了摸我的脑袋假装很严肃的带有研究性的口气说“这么一颗小脑袋会想些什么呢?”我的头皮感觉到了她温热的掌心,那温度是那么真实,在我的印象里鲜少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让我不禁猜想起来,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活跃呢。我竟想这是个阴谋!我露出防备又不解的眼神看着她,可能是她看出了我的心思,没有说什么。和我一起发呆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
奇特的是,我的烦躁在期间里渐渐消融了,不知不觉火车的进度也加快了。正将我一点一点带离乔羽的世界。
现在正是冬天最显著的时候,除了枯枝就是积雪,但从这个角度看天空很是无垠,也很容易让人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从而很容易产生一种与生俱来的卑微感。
这让我很讨厌,所以我向来不喜欢置身在人群里,让自己泯然众人矣。
一有这样的感觉就会很自然的闭上眼,呼吸着广阔的天空带来的新鲜空气,感受自己是不一样的存在。在我看来正是有了我们这些生物群的存在,才会有多变莫测的天地。
闭着眼不觉就睡着了,不知靠的是谁的肩膀做了一个美美的梦。梦里我和妈妈正在老爸的墓前拜祭着,我们都沉浸在浅浅的哀伤的气氛。奇迹般的,乔羽来到了我的身边手捧着白花庄重地放在墓前,他温柔的抚慰我。
然后向爸爸介绍了自己,并且像那些家庭题材的电视剧里温馨的桥段,用无比坚韧的目光和口气发誓似的说“把依米交给我吧,我保证一定会用生命去守护她,爱护她”。
不管未来会如何,此刻是多么美好啊!
可就在这高潮,我感到世界在晃动,转眼间,乔羽不见了!是地震吗?当然不是,是妈妈晃了晃我的头。我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还以为是在梦里。
可看着她正背对着我抬行李,就明白过来,是我的梦醒了,乔羽并不在我身边!
……
“老板,江山出事了,还有,上官野也如你所预料到的入狱了”乔羽一接起电话,小陈就着迫不及待报告着。
乔羽握着手机,欣慰地嘴角不自知上扬着,只是,上官野这么快就玩完了,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以外!
电话的那一头紧接着说道“就在江山的财政出现赤字的时候,有人寄了匿名信举报了上官野和另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信里有明确的证据指出了老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车祸的真相还有当初上官野非法和外围集团贩卖军火的事,这也是冒老董事长的名做的”。
乔羽听到这一消息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思绪不由的游离出了身体之外,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确实有想过父母的死可能不仅仅是个意外,可是这也仅仅是他的一个猜想而已,是完全没有真凭实据的。况且,他也不愿把这世界想得这么肮脏,可在听到小陈真真切切的叙诉后,他的心里吹过了一阵凉风。为什么连爸妈的死也要惨杂着阴谋。
电话里小陈转换了哀伤的口气说着,所以需要你去一趟。乔羽沉重的说了声知道了。
冷静后他在电话里告诉了朗朗这事,他早知道按朗朗那个冲动性子,肯定是会崩溃的,可能会直接冲到上官野面前质问甚至要杀了他。可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是该让他知道这些真相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