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2】
9.
“顾大海,我知道,你什么也没做,我完全知道。”我坐在餐桌旁看着顾大海。
“小鱼,我……”顾大海一直想跟我解释。
“你不用说了,顾大海,我是真的爱你,但是,我们还是离婚吧。”我看着他。
顾大海张着嘴就是说不出话来,一直摇头。
“别摇头,真的,我不好人。其实上次喷了血以后我已经想起整件事情,得向你道歉。”我对着顾大海鞠了一躬,“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是处女,第一次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看见的不过是我流的鼻血,我去卫生间就是为了把鼻血洗干净。”
“不,你骗我也好,我都认了,不要离婚,别这样惩罚我。”顾大海站起来拉我手。
“顾大海,破了镜子黏上也是有裂缝的,真的,给我个好回忆吧,让我以后想起来的时候,会跟所有人说顾大海是好人,大好人,是我用一句谎言骗来的……”我轻轻地推开顾大海的手。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太阳特别好,晒得人暖洋洋的,冬天总算是过去了,春天又来了,世上又多了个离异女人,也许这个女人以后都不会结婚了。
“我送你。”顾大海突然拉着我手。
“好,最后一次了。”我没有甩开他,就那么走着,“但是,到了下个路口要放开,我们不是一个方向。”
“我知道。”顾大海的眼圈又红了,“房子我不会买,一直留着,你想回去看看,就回去。”
“不了,我想出去念书,也许不回来了。”
“路上小心,保重。”站在路口,我对顾大海说。
“你……”顾大海的眼泪流下来,“我等着你。不管多久,我等着你。”
“谢谢你曾经那么照顾我……”我抱抱顾大海然后转身离去。在街角转身的时候我最后看他一眼,他正在过马路,“谢谢,我爱你!”
10.
“杨超,你真成啊!”我去看杨超的时候他已经跟没事人一样了,走路说话都没什么问题了,这好大夫就是牛。
“呵呵,谢谢你们。”杨超看着我们,就差给我们跪下了。
“去吧,找陈露去,叫她迷途知返。”林楚勾着杨超的脖子。
我们教杨超天天站在夜总会的门口,一开始陈露并不理他,到后来,陈露开始骂他了,杨超依旧我行我素。
“你们孙子出的主意吧?”陈露都想掐死我们。
“猜对了。”我捧着书笑,最近磕书呢。我去日本留学的签证已经办好了,学校也联系好了。
“就你馊主意多,还串着阿施一起。”陈露最近一单生意都没有,即使有,也一定是杨超。
“不过杨超为了你,他可惨了。”林楚拿出dv,里面是我叫她拍的,全是杨超康复练习时候的点点滴滴,看着特别惨,比灾难片还惨。
“我不看!”陈露捂着眼睛,
“不看也得看!”阿蒙一把抱住陈露的腰。
“叫你看dv!”我狞笑着拿出绳子把陈露捆在椅子上面。
“你们干嘛!?”陈露拼命挣扎。但是没用的,我们把陈露连人带椅子抬到林楚的暗房,哪里已经架好了东西,正在巡回播放着杨超的刻苦训练。
“老实看着啊。”林楚在外面把门锁上了。
“你们这群王八蛋!”陈露在里面嚎叫。
“走,我们吃饭去。”阿蒙一边挽着一个,我们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干杯!我出去以后家里就靠你们照顾了。”我举杯。
“……”阿蒙突然哭上了。
“你有病啊,哭什么哭,讨厌。”我给了她一下。
“呜呜,你走了,李展鹏再气我,我怎么办啊?”阿蒙干脆趴桌上哭。
“你,你还真走啊。”她闹得林楚也眼睛红红的。
“我又不是送死去,再说,万一呆烦了,就回来了。”我也觉得嗓子眼堵堵的,吃不下东西。
“记得帮我照看下顾大海,他心里挺难受的。”我拍拍阿蒙。
“我知道,其实,我觉得你们应该和好。”阿蒙看着我。
“可是那样顾大海就会变得和我那个时候一样了。这样下去,我们都不是自己了……回不去了。”我特别认真地看着阿蒙,“阿蒙,别离婚,真的,打打闹闹也是生活,别离婚,不好。”
“呜呜……”阿蒙抱住我开始哭。
“还有,林楚。”我看着林楚,“多关心bobo,这个社会早晚能容下你们,真的,别灰心,坚持就是胜利。”
“我知道,坚持不了了,我好找你去。”林楚拉着我的手。
11.
我出门去办事的时候无意间在楼下遇见华天,他的脸上全是指甲痕。
“嗨。”我对他笑。
“嗨,你怎么样?”他看着我。
“很好啊,脸怎么了?”我突然特别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
“我跟安月打起来了,以后真成孤家寡人了。”华天笑笑。
“能聊聊吗?”我发现自己不恨华天,他也是可怜人,又一个为爱牺牲的人。
“我小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一直住在表姐家,他们家待我特别好,拿我当亲儿子,所以我要报恩……”华天点起烟,慢慢地跟我说他的身世。
“你是好人,知恩图报的好人。”我静静地看着他。
“恨我吗?”他看着我。
“不。”我摇摇头,“没有你,我不知道我多爱顾大海,也不能真真正正地放开。”
“你……”
“不要为我惋惜,我和顾大海本来就不该开始,是我骗来的,上天不但没罚我,还给了我这么多的时候去爱他,知足了。”我看着湖边捡起一块石头丢进去,“你看,3个水花!”
“我能扔出4个的。”华天蹲下捡石头。
12.
“6床,生了,男孩。”小护士抱着一个男婴走出来。
“行啊!魏子路,有儿子了。”我给了魏子路一巴掌。
“哈哈,真的,男孩?”魏子路马上跑上去看。
“真可爱。”我隔着玻璃看着那个孩子,他也看着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嗨……”顾大海走了过来。
“你来了,看,这孩子真好看。”我给顾大海指。
“很像魏子路。”他轻声说,“什么时候走?”
“很快了,我想最后多看看大家。”我对他笑笑。
“小鱼……”赵培坐起来看着我。
“别动,你躺着吧,刚刚我去看过宝宝了,真可爱。”我坐在赵培旁边帮她盖好被子。
“你和顾大海……”
“嘘……你需要安静休息的,过几天我就出国念书了,记得要把孩子照片给我寄来看看,不然哪天我回来了,他都该不认识干妈了。”我拉着赵培的手。
陈露终于被我们洗脑了,她决定放弃那份夜总会的工作。
“快点,快点!”半夜12点,我和阿蒙还有林楚站在荒郊野外,手里还抱着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
“我点了啊。”陈露哆里哆嗦地掏出打火机。
“嗯,点吧!”
“快点,冻死我了。”
在我们的欢呼声中陈露那些在夜总会穿过的衣服变成了一团团的灰烬,飞在空气中。
夜总会这行有规矩,不干了要烧掉过去所有的衣服,代表再也不回头,阿施告诉我的。
以前陈露不当二奶时,就是因为没舍得烧掉那些名牌衣服,所以才又回去了。
“林楚,我怎么觉得这个画面很眼熟啊。”我趴在林楚的肩膀上。
“我也觉得,很熟啊。”林楚捏着自己的下巴。
“怎么熟了?”阿蒙凑上来问。
“啊!想起来了。”我跟林楚对视了一下然后猛拍脑门。
“想起来什么了?”陈露也跑来问。
“阿蒙的艳照也是这样烧的。”我和林楚异口同声。
“啊!你们这群色狼!”阿蒙追着我们打。
“哈哈。”陈露笑得喘不上气来。
“艳照啊!陈露,阿蒙身材不错。”我躲陈露后面,阿蒙正掐林楚的脖子呢。
“哎!大爷的,怎么都不等着我!!”阿施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还抱着一个大包。
“临别送礼啊?我看看。”林楚去夺那个大包,阿施死活不给。
“放屁,有钱也不便宜你们!”阿施跟财迷似的,不松手。
“切……”我鄙视她。
“滚吧!”阿施把一大袋子的衣服点着了,还自己欢呼呢。
“你怎么着?也从良啊?”我搂着阿施的小肩膀。
“啊,从良嫁人。”阿施脸红了。
“嫁谁啊?”阿蒙使劲地问。
“滚滚滚,关你们什么事?”阿施躲躲闪闪的就是不说。
“吱”的一声,一辆车停在了我们面前,吓我们一跳。赵三儿跑了下来,手里还拽着条裤子。
“阿施阿施,这个,这个你忘了装上。”
“哦!嫁人啊!!”我们四个一起哄,阿施狠狠地捶了赵三儿好几下。
“嘿嘿,姐儿几个到时候都去啊,都去啊。”赵三儿傻兮兮地笑。
13.
“你们带我们看什么啊?”陈露和杨超蒙着眼睛,让我们扶下车。
“好东西呗。”林楚打掉了陈露打算偷偷掀开的手。
“小鱼,去。”阿蒙跟我努努嘴,
“得啦。”我跑着去招呼大家过来。
“老板,老板娘好!”拉开眼前布的时候,两个小工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对着陈露和杨超笑。
“这,这是?”陈露看着我们。
“等你揭幕呢!”林楚拉着杨超走到门口,手里拉过一条红色的绸缎。
“什么?”杨超一拉,一块牌子露了出来,上面写着:晨露果蔬店
“你们,你们……”陈露突然蹲下哭了起来。
“傻呀,哭什么啊。”我拉开陈露的手。
“就是的,哭什么啊,好事回头叫你哭黄了。”阿蒙又开始乌鸦嘴。
“去,说什么呢!”林楚给她一脚。
“啊呸呸呸!说错了。”阿蒙使劲拍自己的嘴。
“今天说好了,都不许给我哭,哭我弄死她。”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吃的饭,还有3天我就走了,大家说算散伙饭。
“对,不哭,祝你一切顺利啊。”李展鹏高举着酒杯。
“有你什么事,你算哪根葱?”阿蒙阴阳怪气的声音一起来,我们全乐了。
“笑什么啊,我乐意听!”李展鹏跟牛一样喘着粗气。
“哈哈哈!”大家笑得更欢了。
那天晚上,我们吃啊喝啊,折腾了一宿。
饭馆子都疯了,最后不得不当着我们的面开始收拾东西,作变相赶客状。
看见大家高高兴兴的,我也高兴,这是在北京最后一顿聚餐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在一起吃饭,也不知道顾大海现在在做什么,我看着月亮,老天爷,你得保佑好人长命百岁啊。
14.
“小鱼,带好这个啊,那边没有什么好药。”我妈给我装了许多药,生怕我病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居然没有烦,这要是放平时,我早烦了。
“小鱼,有什么不好的,就回来啊。”沈浪拍着我的脑袋。
“知道,哥,你好好照顾爸妈,有什么事这回要自己扛着了,啊。”我抱抱沈浪,“别老那么没主意,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办好。”
“我知道了。”沈浪看我笑。
“你乐什么啊?”
“我觉得你倒是像我姐姐了。”沈浪捂着嘴。
“去!讨厌。”我白他一眼。
“小鱼!”赵三儿拉着阿施吭哧吭哧地赶来了。
“你们不是今天结婚吗?”我赶紧去扶着。
“是结婚,没你,我们吃不下去。”赵三儿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小玉坠儿,“这是我藏的,一直舍不得卖,真的,好东西,值老鼻子钱了,保人的,你拿着。”
“那怎么成,留给你媳妇吧。”我赶紧推辞。
“不要,我们得送……送大媒人。”阿施咽了口唾沫,“没你,我跟三哥绝对再见不着了。”
“那……我拿着。”我赶紧戴到脖子上。
“嘿嘿,我妹子带什么都好看。”赵三儿跟我傻乐。
“我来了,来了!”林楚提着一堆东西来了。
“你拿的都是什么啊?”我看着满脑袋汗的林楚。
“好东西,全是给你的。”林楚
“哗”的一下拉开拉锁,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还有一包碳。
“我是去念书,不是进深山老林……”我差点趴地上。
“啊!迟到了。”阿蒙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
“我早知道你早不了。”我叉着腰看着她。
“都是该死的李展鹏,他不早点叫我。”阿蒙又指责李展鹏。
“不关我事啊……”李展鹏也气喘吁吁地到了,“是阿蒙把自己的钥匙给儿子玩,后来找不到了,折腾的。”
“行了,你们啊,天天跟演戏一样,就没个正经的。”我搂着他们俩,“我告诉你们啊,不许离婚,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慢点啊。”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们都站在远处看着,跟我挥手。
“知道了!放心吧,我会打电话的。”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大家都长大了,爸爸妈妈也老了,原来我也会成熟了,不再是小孩儿了。
仿佛以前那个小混混似的我也站在大家的行列里面,跟我做鬼脸告别。
15.
“小姐,你的位置在这边。”一个很漂亮的空姐领着我找座位。
“谢谢。”我放好东西,然后坐下来看着窗外。
“对不起,我能坐这里吗?”一个男的问我。
“啊,坐吧。”我根本没看他,脑子一直在回味着刚刚的送别画面。
“你去哪?”他好像很喜欢搭讪。
“东京。”我干脆闭上眼睛。
“是上学吗?”他还在问。
“嗯。”
“那想好日语名字了吗?”
“喂,我可是结婚了的,不要来烦我。”我扭头看着他。
“我知道啊。还知道,你现在是单身了。”华天对我笑着。
“你?你怎么……”我马上坐直了。
“呵呵,我其实一直想去东京留学。”他对我挤挤眼睛。
“但是你的工作怎么办?”
“前几天,我对报社的总编说,你去见鬼吧。”他耸耸肩膀,“就被炒鱿鱼了。”
“你是故意的。”我又好气又好笑。
“那我应该告诉他,让他先去治疗下自己的狐臭。”
“哈哈哈,他那个治不好了,应该先治秃头。”我有点小小的感动,没想到华天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陪着我。
“我不会爱你的啊。”我瘪瘪嘴对华天说。
“嗯,我知道,你的心给顾大海了。”他对我笑,“但是能陪你就好了。”
“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
“你会,你会。”
“不会。”华天闭上眼睛休息了。
看着他安静的样子,我突然想哭,生活对我太好了,显得我特别不知足。
“好吧,如果学业完成,你有办法打动我,那也许会有奇迹发生。”我看着华天说。
“真的?”华天睁开一只眼,“就是说我还是有几年的机会咯?”
“切,你做梦,顾大海已经把地方占满了,你挤不进来了。”我用毛毯盖住了头。
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梦见了顾大海,他一直看着我笑啊,笑啊,然后对我说,我等着你,用一辈子等着你,你可得回来啊,我想说我也许不回去了,但是就是死活张不开嘴,顾大海在这个时候越走越远,我只好在后面追,话得说明白,我舍不得让顾大海就这么傻等着,那样得心疼死我了。
再后来,我又梦见了陈露,她生了个漂亮闺女,阿蒙就非闹着给他儿子当媳妇,赵培也非要找陈露的闺女当媳妇,陈露却说她闺女是准备嫁大款的,叫他们都别想,笑得我前仰后合,画面一转,我又看见林楚结婚了,林楚说她幸福极了,还跟我挥手呢,还有赵三儿啊,沈浪啊,都统统在我的梦里面,最后一个女的,一直背对着我,等我一拍,安月那张阴森森的脸就转了过来……
“啊!”我猛地一抖,吓醒了,旁边的华天睡得正香,“呼……吓死了,好在是梦。”我定定神就又睡了。
16.
“请这边走,我们现在来到的地方是浅草观音寺,大约在1400年前,一对以捕鱼为生的兄弟在出海打鱼时,无意中捞起了一座观音的金像,认为是佛祖显灵,派观音来保佑他们的。于是,他们将观音金像供奉在家中,天天参拜。结果,这两兄弟果然运气非凡,出海打渔年年大丰收。当地的村民得知后便集资修建了一座庙宇来供奉这座观音金像……”我带着一队人来到了浅草的寺院。
三年前我带着一张离婚证和入学通知来到了日本,在北京有我太多的东西,我的家,我的朋友,我的爱人……
转眼三年过去,我以为在这里可以得到平静,但是慢慢地我发现有些事情已经印在脑子里面挥之不去,它们总会在我最寂寞的时候出现。
“鱼小姐,那边是什么?”一个人跑来问我。学业完成以后我留在了这里,在旅行社做导游,因为还有一个人在这里陪伴我,他的学业没有完成,是的,有时候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沈鱼。
华天跟我一起来到的日本,他语言不通,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他只用了三个月就可以和那些小日本们聊天了,简直比我沟通得还好。
也许如果不是我耽误他,在北京
“安华天”这个名字早在摄影界叫响了,就跟林楚一样。
“迟到了。”华天笑眯眯地对我指着他的手表,那是我找到第一份工资的时候买给他的生日礼物,表带已经很旧了,他不舍得换下来。
“是啊,今天人很多,在浅草差点回不来了。”我跑上去,华天在这里依旧学习摄影,他的天赋很高,导师非常喜欢他,总是要给他一点特别的辅导,前几个月前的一场小型比赛中他刚刚拿了第一名。
“很累了?”华天拍拍我的头。
“还成,今天你忙吗?”华天有时候会对我很亲昵,每到这个时候我突然很希望生命中没有出现过顾大海,不然我不会欠他这么多。
“没什么啊,教授说等毕业的话一定要我去他的工作室工作。”华天帮我提起书包。
“真不错,回头有时间要好好庆祝了。”我跟着他走。
“干杯!”我把啤酒斟满。
我们在市区租了一间两居室,为了大家方便互相照顾,现在是华天照顾我。
“干杯!”华天的眼睛亮亮的,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养的猫,原来我养着一猫一狗,和顾大海在一起。
“今天在浅草寺我帮你求了符,要毕业了,事业重要。”我把在浅草买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谢谢啊,等毕业以后……我想……”华天有点欲言又止。
“等到时候再说,也许到时候你找到女朋友就搬出去了。”我低头吃饭,心里其实很清楚,华天不会搬走,他会一直陪着我。
“我不会找女朋友的,客满了。”华天这几天一直想跟我说在一起,我不敢接话。
“明天我放假,你有课吗?”我岔开话题。
“嗯,应该下午才回来。”华天眼神暗了下去。
“好,晚上想吃什么?我们涮羊肉吧?”
“好。”
17.
上午的时候接到公司电话,今天有个自由行的北京客人要来,因为我也是从北京来的,所以公司问我能不能取消假期,我很痛快地答应了,反正华天不在,我一个人也是窝在家里看电视,来的人叫陈嘉依,名字很熟,但是我想不起来。
“好慢……”我举牌子的手都举酸了,还不见有人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个季节北京应该冷死了吧……”林楚前几天跟我打听日本的温度,说是我怕我冷,神经病,不知道日本不会很冷吗?
“你好。”我看见一个人向我走过来,带着超大的墨镜,嘴上还带着口罩,说实话跟苍蝇似的,阿蒙以前也有这样一副,我们都笑她学苍蝇。
“你好,陈小姐,我是旅行社的。”我赶紧接过行李。
“谢谢。”她的声音很熟悉。
“陈小姐住北京哪里?你声音和我一个朋友很像呢。”我转身把行李放在行李车上面。
“是吗,那你看看长相呢?”她摘下了墨镜和口罩。
“林楚!!”我尖叫一声蹿到她的身上,用脚夹着她的腰,林楚一个踉跄差点趴下。
“哎哟哎哟,压死我了,压死我了,下来!”她就这么驼着我转,脸上一直笑。
“不!不下去!”我死死抱着林楚的脖子,突然眼泪流下来,滴在她的脖子上。
“你看,哭什么,我让你压着还没哭呢。”林楚不挣扎了,拍着我的背跟我妈似的。
“快进来快进来。”我带林楚回到了我的住处,宾馆叫我偷着给退了,这样我又多笔外快,反正林楚不是外人。
“你还挺腐败,告诉你啊,宾馆我不追究了,但是你要带我好好逛逛,我等着拍点东西呢。”林楚脱了鞋横躺在榻榻米上。
“成,不过你用的是谁的名字?听着很熟。”我帮林楚把东西一一放好。
“我媳妇儿呗,本来想编一个,但是我又怕蒙不过你,想想就bobo的名字你只听过几次,阿蒙她们哭着嚎着非要来,我都不敢告诉是哪天的飞机。”林楚坐了起来。
“都不错吧?”我倒了水给她。
“嗯,还成,阿蒙的儿子不太好。”林楚突然收起了笑容。
“怎么了?”我紧紧抓着林楚的手。
“白血病,查出来了。”
“什么?”我觉得像是有个大雷劈在了身上。
“别担心,阿蒙正准备再生一个孩子呢,生了就用脐带血治。”林楚拍拍我的手示意我没事。
“要不……我回去看看?”我望着林楚。
“成啊,回来吧,我们都盼着你回来。”林楚马上又欢天喜地了,我知道她怕再说下去我心里难受。
18.
“我是真没想到,你不声不响地就跟着她跑了。”林楚一面喝着清酒一面跟华天说。
“呵呵。”华天笑,他今天喝了很多了。
“真孙子,我说到处找不到你。”林楚指着华天跟我说。
“去,你怎么不知道陪我。”我把牛肉片放进去,这里羊肉不好吃,比起北京的差远了。
“你会不会丢下我回去?”华天突然拉着我不放。
“华天,你喝多了,先睡觉去吧。”我拉他起来。
“别回去了,我们不回去了……”华天一直念念叨叨,“我们不回去了,啊?”
“好,不回去,快去睡吧……”我和林楚把他抬到床上,他一直怕我回去,为了他我尽量闭口不谈,这次如果不是林楚来,不知道我们能逃避多久。
“你睡了么?”林楚问我。
“没啊,睡不着。”我看着天花板,林楚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包括一个总在梦里徘徊的人。
“哦。”
“他好吗?”我还是忍不住去问。
“嗯,还可以,但是瘦了很多了,有时候逢年过节的,一定要去你家里看看,还把猫和狗带走了,他说这样你万一回去了肯定会去要的,这样就都知道你是不是回来了。”林楚歪头看着我。
“傻瓜……”我觉得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你知道,我欠华天很多,他为了我放弃了一切东西,甚至已经没有亲人了。”我靠在林楚身边,告诉她华天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他也是把所有的心全给你了。”林楚有点感动。
“有时候我想,如果那天听你们的劝不去参加魏子路的婚礼,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不知不觉中我抱着林楚睡着了。
第十七章为爱痴狂
1.
“林楚,你看那边很漂亮的,要是这样取景……”华天特意和导师请了假,跟我陪着林楚玩。
“不错不错,你等我去那边看看啊。”林楚端着相机就跑了,这里的樱花真的很漂亮,难怪林楚举着相机拍个没完。
“我们要回去吗?”华天的眼睛有点红,我知道他不开心。
“我不知道,阿蒙的儿子得了白血病,我放心不下……”我不敢去看他。
“不回去好不好?”华天抬起我的脸。
“别这样,我去洗手间,一会林楚就回来了。”我躲开他。
“唉……”我对着镜子叹气,想起之前的种种……
“啊!”后面突然有只手把我狠狠地推向镜子,我感到额头一阵剧痛,回手拼命推开后面的人,按理说,在这里是没有什么案件发生的啊。
当我看清前面这人的时候,一种恐惧从心里升起,那是个女人,穿着长风衣,带着墨镜,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一张很熟悉的脸在我的眼前滑过,让人怕到了极点。
“看来你没忘记我。”就像噩梦里面一样,她慢慢摘下眼镜,这个女人从来日本的飞机上面就伴随着我,一直到一年前我才渐渐的不梦到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紧紧贴着墙壁,透心的寒意让我哆嗦着。
“看看你,我怕你想我。”她摘下墨镜,一点也没变,除了那道让我划出来的疤。
“安月,你到底想干吗?”我看着门口,这里到门口还有几步。
“都是你,毁了我的所有……”安月愤怒的尖叫使我差点忘了跑,“你在这里风流快活以为我就找不到你吗?”她用把刀子贴着的我脸,很冷,我知道我在颤抖。
“这里也是有警察的,你会坐牢的。”我抓着墙。
“我查过了,这里的摄像头刚刚换过,还在检测呢。”安月笑笑,“等人发现你倒在这里的时候,我早就上飞机了。”
“小鱼?我们走了!”华天的声音传了进来,“林楚都等不及了,先进去了,快点。”
“怎么……他……”趁安月一失神,我猛地推开她就跑。
“怎么了?”在洗手间前,华天看见我慌里慌张。
“走!快走!”我已经看见安月冲了出来,那把刀依旧抓在手里。
“姐!”华天看见安月很惊奇,继而又看见了那把刀,猛地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听见很轻的扑哧声,他已经倒下了。
“华天!”我看着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来,他慢慢地把我压倒在地上。
“……你,你为什么挡着我。”安月满手的血,连脸上都是。
“华天!你没事吧?”我紧紧抱着他,不知所措。
“姐……”华天一说话就有血喷出来。
“你们干什么呢?我花了钱请你陪我的,给爷出来!”林楚的声音离门口很近。
“……”我看着安月,不知道要不要喊林楚。
“别喊,别喊!”华天抓着我的手,“姐,……藏起来!”
华天的喊声让安月清楚了不少,她哆嗦着跑回里面躲了起来。
“你……”我傻乎乎地看着安月跑了,嗓子好像给什么堵住了。
“不能让她有事,对不起,不要说,就当帮我……”更多的血从华天的嘴角涌出来,我的毛衣上面已经血迹斑斑。
“……林楚!!”我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喊了出来。
2.
“沈小姐,您真的不认识是谁吗?”警察很细心地专门派了个女警来问我。
“对不起,我没看清,就见一个人冲出去了。”我想如果这样说,,摄像头又在测试中,恐怕永远都没人知道是安月干的。
“但是看上去,这件事情是冲着您来的……”女警还希望我再说点什么。
“真的很抱歉……”我低下头。
“到底是谁?”林楚抱着我问。
“没看清楚,也许是流浪汉吧。”我对林楚也闭口不谈,华天说过不要说。
“可怜的孩子。”林楚使劲抱抱我。
“华天没事吧?”我又哭了。
“还没离开危险期。”林楚给我擦脸,以前我哭的时候我妈也这么擦。
“华天……”观察室里面华天插满了管子,大大小小的,太可怕了。
“对不起,只能进去一位,现在病人很虚弱。”大夫让我和林楚派一个人去看看华天。
“你去吧,我站门口看,不说话,肯定没事的。”林楚拍拍我。
“没人知道是谁。”我转身看看外面的林楚,“你放心吧,我不说。”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盖着眼睛。
“你会好的,不会有事的。”我看着他用手摸着他的脸,他的睫毛跳了跳慢慢睁开眼睛。
“华天!”我赶紧俯下去叫。
“谢……谢谢……”他张开干裂的嘴。
“不,不,是我谢谢你,没你,也许我……”
“不要说。”华天轻轻摇头,“嫁给我吧……在我死以前……”他看着我,然后猛地喷出一口血,周围的仪器也开始吱吱乱叫起来。
“你不会死的,不要死!医生!!”我发疯地冲到外面,撞倒了林楚,医生也跑了过来。
3.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愿意……”华天在医院整整躺了三个月,林楚已经提前回去了,我要她告诉我家里,我准备和华天结婚,也许就在这里定居,不回去了。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阿蒙。”华天坐在我旁边。
“等我看到李蒙没有事了,我跟你回来,回来以后我们就搬家,搬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有自己的小房子,哪怕是在乡下……”我靠在他的手臂上面。
“好。”他亲我额头。
“孙子!我当你不回来了!”一出来我就看见阿蒙扑上来,“呜呜呜……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她紧紧地抱着我哭,妆都花了。
“你个王八蛋!咱儿子病了这么大件事情你不告诉我?”我狠狠地捶着阿蒙。
“我怕你担心,要是知道你一担心就回来了,我早就说了。”李展鹏声音都哽咽了,陈露和杨超也在,她怀孕了,我又要多一个干儿子了。
“在那边吃得不习惯吧?”陈露一直给我夹菜,我们点了许多的东西,全部是我出国以前爱吃的,李展鹏拉着华天喝了不少,连杨超也破天荒地喝了很多。
“还成,就是有时候想吃羊蝎子没地方买去,他们不吃那个的。”我笑笑,阿蒙从回来以后就拉着我手不放,以前读书的时候可没觉得她这么黏人。
“那就不要再走了,啊?”陈露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对了,林楚说你要……”阿蒙看了华天一眼趴在我的耳边说。
“她说你要和华天结婚!”
“是啊,我是要和华天结婚的,不过要等看着你们都没事了。”我对她笑笑。
“妈!”我从进门起就抱着我妈。
“你个怂孩子!也不知道回来!”我妈一直在哭,老泪纵横。
“别哭,别哭,我回来了。”从来我都没有看见我妈这样哭过,她在我的记忆里面从来不哭,只会打我,从来不打沈浪。
“来坐,华天,坐。”沈浪接过我们的行李,这三年他好像是变了点,比以前干练多了,公司都已经准备上市了。
“不错啊,你终于学会自己拿主意了。”我拍着沈浪的小肩膀。
“你教我啊,没你我还学不来呢。”沈浪跟我勾肩搭背的笑。
4.
“你真的和华天结婚?”阿蒙在林楚家和我聚齐,这次回来我成了无业游民了,没工作。
“嗯,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答应。”我躺在林楚的沙发上面,她新买了只狗,起名字叫鱼鱼,气死我了。
“……我也想不出来。”阿蒙有点郁闷。
“你儿子怎么样了?”我想还是说点正经事的好。
“没事,现在看着和好人一样,就等着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去去去,你个死狗。”阿蒙踢了它一脚,那狗赶快的颠颠找我来了。
“干吗,干吗,踢我们干吗?”我胡噜着它的大脑袋。
“我们回来了。”林楚今天带着华天去了一家很知名的摄影工作室,我们都在找工作,因为阿蒙生下孩子怎么也得一年多。
“怎么样?”我看着华天坐在我旁边。
“没问题啊,那边的待遇很好。”华天帮我拨开挡在眼睛上的头发。
“那是,我介绍去的,都是牛人。”林楚抱着狗笑。
“还有你,你个神经病,给狗起的是什么名儿?”我踢了她一脚。
“这个叫睹物思人。”林楚跟我理直气壮。
“呸!那我赶明儿买只猪起名叫林楚!”我决定了,等回日本,我一定要买只猪来养,年年给林楚寄照片看。
“滚蛋!”
“你怎么样?”华天问我。
“我?上沈浪那边呗,他不是有家分公司么,他要全部给我经营。”我看着华天。
“别说,你哥最近还真的特爷们儿。”阿蒙喝着水跟我们说。
“真的?”我有点不相信。
“真的啊,靠,你不知道,上次一个货箱,我们都抢来着,谁知道人家就看上你哥那家了,死活不给我们,我们什么招都使了,连顾大海都瞎忙了……”阿蒙口无遮拦地说出那个让我心惊肉跳的名字。
“阿蒙!”林楚怒喊起来,“过来!擦地!你把水倒我一地!”
5.
“过几天我回去拜祭下父母,和我去吧?”华天在我临下车的时候说。
“好,我等你接我。”我跳下车挥挥手。
“小鱼?”沈浪跟流浪汉一样蹲大楼门口,吓我一跳。
“你怎么跟盲流似的。”我接过烟点上。
“等你呢。”沈浪干脆坐地上。
“干吗?”我看着他。
“你真的要和华天结婚?”
“我靠,你们疯了吧?怎么全这样来问,我结婚很吓人吗?”我白他一眼。
“这不是怕你不幸福吗……”沈浪还是很少这样说话,看来这三年他真是变化不少。
“德行,成啊,不错学能耐了,敢这么和我说话了。”我笑着狠抽了一口。
“嗯,算是吧,离婚让人成长呗。”
“哈哈,还一套一套的。”我笑。
“华天我欠他太多了,真的,差点他就死了。”我跟沈浪说起在日本的事情,不过变成了我们碰到了流氓,他要知道是安月也许能蹦起来。
“唉,你高兴就成了呗,不过我是很替顾大海难受的。”沈浪站起来拍拍腿,“回家吧,晚上冷着呢。”
“他还好吧?”我站起来跟着沈浪。
“嗯,这几年把所有心思全放公司上面了,都搬公司住去了。”沈浪轻轻拍手弄亮了声控灯。
“他不知道我回来了吧?”
“好像是。”
“别说,等阿蒙的儿子没事了,我悄没声地就走了,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我有点想哭。
“真的不见见?顾大海现在瘦得跟俩人似的。”沈浪一直没回头。
“见了又能怎么样?告诉他我又准备结婚了?”我笑了。
6.
“小家伙,还记得我吗?”我没事跑去医院看阿蒙的儿子,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阿蒙的儿子虽然得了白血病,但是由于用的东西好,老远看着和没事人一样,就是胖点。
“……鱼鱼……”他歪头看了我半天,喊出了我的名字。
“真聪明,还记得我是不是?”我拍着他的头,这孩子估计是个天才,比那两口子好多了。
“鱼鱼,别走了,你走了妈妈老哭……”他拉着我说。
“阿姨现在不走了。”我抱着他,现在可比以前沉多了,也比阿蒙会说话。
“哟!来了。”李展鹏抱着一袋子吃的来了
“啊,你儿子真聪明,还记得我呢,这点比你们俩都强。”我看着李展鹏笑。
“那是,你不在,阿蒙有时候一想你,就跟儿子念叨。”李展鹏把孩子抱会床上,给他一袋薯片。
“有6岁了吧?”我看着李展鹏,他如今是有点爸爸样子了。
“哪啊!7岁了。我们准备让他先自己学一年级的东西,回头直接上二年级。”李展鹏递给我个苹果。
“真想好结婚了?”他一边给儿子削苹果一边问。
“你们都什么毛病?昨天阿蒙就问过了。”我咬着苹果。
“不为你着急吗,顾大海还等着呢。”
“可别当着华天说,他心里别扭。”我把苹果核扔出去。
“这个我知道,你当我和阿蒙一样呢。”李展鹏抬头瞪我一眼。
“你和阿蒙现在才有点夫妻的样子,比前两年好多了。”我抱着椅子背说。
“是啊,儿子一查出病来,阿蒙都哭傻了。那会我才知道,真心疼,真的,特疼,我差点背过去。”李展鹏把苹果切好叫儿子自己拿着吃,“杵心窝子的疼,这回我才知道了,当初为什么和阿蒙结婚,还真不是因为有孩子了不结不成,我们是有感情的,这就叫责任,我得照顾她们,要不,自己难受。”
“你也和沈浪一样懂事了,不错,看来我还真算走对了,一走大家全知道该干什么了。”我笑。
“我就觉得你不该走。你说你跑什么啊,明明俩人有感情,有基础……”李展鹏有点激动了。
“得!别说了啊,回头哭了止不住,我去找华天了,今天他第一天上班,我们约好一起吃饭。”我拿上书包走了。
7.
“好,那我等会你。”华天说在收拾东西呢,我就站楼下面等。一辆车引起了我的注意,和顾大海的车一样,颜色都一样,我不由自主地靠过去,里面有只狗,吉娃娃很像我的佩佩。
“汪汪!”那狗看见我使劲地嚷,还一个劲摇着小尾巴。
“佩佩?”我看着它。
“汪!”它跟回话一样地叫。
“坐下,佩佩。”我试着叫它。
“唔……”它赶快坐下看着我。
“真的是你?”我的眼泪哗地流下了,小东西,这么久了,还记得我。
“唔唔唔……”它看见我哭了急得直抓玻璃。
“丢丢,你下次不能吃那么多了。”熟悉的声音从拐角传来,我慌忙躲到了另外一辆车后面。
“汪汪汪!”佩佩看见我不见了使劲地叫。
“佩佩,你干吗?丢丢不是回来了吗。”车的钥匙响了响,然后就是关车门的声音,“听话啊,一会带你们回家,佩佩,不许欺负丢丢了,它刚刚打完针,一会挠你……”随着车子的发动我听不见顾大海的声音,捂着嘴的手也在颤抖,我怕我喊出来,喊那个熟悉的名字,它已经都到嘴巴边上了。
“小鱼?!”华天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别人的车旁抽着烟。
“啊?”我看着他。
“我们的车在这边。”华天夺走我的烟。
“哦,认错车了,看我,都不习惯了。”我又撒谎了,就这么说出来,华天心里会不舒服的。
“我们很久没吃烤肉了,去吃烤肉吧?”华天问我。
“嗯,我吃什么都成,今天怎么样?”我系好安全带。
“很好啊,这份工作真很合乎我的要求。”华天办了休学的手续,为期一年,因为我说一年以后就跟他回日本。
“那就好了,不过一年以后你要是舍不得……”
“我到时候会辞职的,跟老板也是这么说的。”华天执拗地看着我。
“对不起,我只是怕耽误你的发展。”我说得有点多了,这次回来其实我真的不想再走了。
“他们说……我姐失踪很久了。”过路口的时候华天突然对我说。
“藏起来了吧?”我把手支在车窗上看着外面。
“要是找到她,一定要告诉她,没事了,不用老躲着。”华天嘟囔了一句继续开车。
“华天,你是好人。”我闭上眼睛。
“我做过不好的事情。”他低低地说了一句。
“是吗?我全部忘了,在我眼里,你是好人。”我睁开眼。
“……如果……我说如果,我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会恨我吗?”他停下车看着我。
“你不会做什么坏事的,我相信你。”我静静地看着他。其实回来之前我们谈过很久,他说如果我是一时冲动说要结婚,他可以收回,这让我很心痛,尤其是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睛。
“谢谢。”他又一次发动车子。
“今天不回家好不好?”华天晚上的时候喝了点酒,我开车把他送到楼下。
这是他父母死后留给他的唯一财产,跟我去日本前也没舍得卖掉。
“你明天还上班呢,我也要去沈浪那里报到。”我轻轻推开他。
“我早上看不见你就心慌。”他不肯松手。
“我打电话给你。”我送他回到家,又让他躺下才出来,临走的时候帮他盖好被子,还检查了煤气阀门,然后才撞门出去。
“呼……”我靠在床头,最近总是失眠,有的时候一夜我也睡不着。打开电脑,调出文档写日记。
以前没事的时候下了个日记本,密码在设置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设成顾大海的生日,不过也好,谁也猜不到。
顾大海,我今天看见佩佩了,它还记得我,就和以前一样,我不去开车门它就很着急。
还记得佩佩第一次坐车的时候吓坏了,也是这样使劲挠着车门想我抱它出去,差点把玻璃抓花了。
原谅我躲起来,我不敢看你,因为心里一直还有你的位置,就在那里,占了那么一大块的地方。
但是我不得不嫁给华天,我欠他太多,不能继续伤害他,有的时候常常想,我为什么那么不听话,如果不去魏子路的婚礼,就不会给你、给我带来这么多的伤害……
华天,我真的不想再回日本了,这里好多好多的东西我放不下,我爸妈,沈浪,阿蒙和李展鹏,小李蒙,陈露和杨超还有魏子路他们,那个就见过一面的干儿子……但是我又不能伤害你,更不能让你难过。
我好难受,心里好酸,有的时候我都怕睡醒了,因为睁开眼,我在这里的日子就又少了一天。
我合上电脑看着窗外面开始慢慢亮起来,太阳出来了,又是新的一天。
365天,这样就又少了一天。
8.
“小鱼,来。这是你的办公室,还成吧?”沈浪带我到了楼上。
“不错啊,沈浪,你真的不怕我玩赔了?”
“说什么呢,赔死我乐意。”沈浪瞪我一眼。
“沈浪,我们找你谈个项目……”魏子路跑了进来。他比以前胖了不少,但是总体上还和以前一样。
“嗨?”我趴在沈浪的背上跟他打招呼。
“小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魏子路一把把沈浪推开,抱着我使劲地拍我的背。
最近我总受这种待遇,我妈说背上该有一块青了。
“咳咳咳,歇会嘿,拍死我了。”我推开了魏子路。
“嘿,魏子路,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激动了。”中午我和沈浪还有魏子路一起吃午饭。
“看见你我高兴!真的,没有你就没有我和我的家。”魏子路说到感动的地方还哭上了。
“行了啊,德行。”沈浪掏出纸巾给他。
“就是,你看沈浪都不到处哭了。”我挤兑沈浪。
“去。”他白我一眼。
“哈哈。”魏子路笑着擦了擦眼睛,“晚上去我们家吧,我儿子还要看看干妈呢。”
“好呀,但是我要先去接华天。”我还真没时间去看看赵培和孩子呢。
“哦,对了,我听说你要和华天结婚,想好了吗?”魏子路看着我。
“我靠,以后我得在脑门上面写上‘想好了’!这几天你们就都问这个。”我喝着汤笑。
“大家关心你吗。”魏子路夹菜吃。
“我们要不要买点什么带去?”华天问我。
“嗯,我买了水果了,刚才路过水果店买的。”我指指后座上的果篮。
“呵呵,你还挺高兴。”华天拍拍我。
“那是,我干儿子。李蒙现在不能让我欺负啊。”
赵培看见我先是楞了好久,然后抱着我嚎啕大哭,他们的孩子也跟着哭,小家伙还挺仗义。
“宝贝,快叫干妈。”魏子路把孩子推到了我的面前,这个孩子长得很像魏子路,一样的老实。
“……”他紧紧抓着魏子路的衣服,有点害怕。
“快点叫啊。”赵培又推了他一把。
“别。没事,孩子小,怕生。”我摸摸他的头,小家伙和魏子路一样逆来顺受,随便摸。
“什么时候结婚?”帮赵培洗碗的时候她问我。
“过阵子吧,等阿蒙的儿子治差不多了,我是为了那个小家伙回来的,放心不下,阿蒙他们总是说,没我,大家就没主心骨。”我把洗好的碗放在碗柜里面。
“他知道吗?”赵培突然看着我。
“……应该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我嘱咐了所有的人。”我勉强笑笑,“我不敢去见他,因为还爱他。”
“我真的觉得很可惜。”赵培的眼睛湿了,这段感情同样也在她的关心下成长起来。
“我欠华天太多,不嫁他,于心不忍。”我的眼泪滴落在了地上。
“小鱼,要我帮忙吗?”华天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不用,你跟我干儿子玩吧,弄完了。”我擦擦眼睛,对赵培笑笑。
9.
“那孩子真可爱。”华天在回去的路上跟我说。
“是啊,跟魏子路小时候一样,任打任捏,我老想欺负他。”我是真的很喜欢那孩子,“真快,都三岁了,我走之前他跟小猫一样呢。”
“小孩子长得快,如果我们能有这么乖的孩子就好了。”华天发动了车。
“那是开玩笑。我天生反骨,要是传给孩子就要命了。”话刚刚说完我就接到一个电话,是赵三儿。
“妹子!回来也不找我!”赵三儿还是那么底气十足,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这不刚刚到家吗,你怎么样了?”我笑着,赵三儿的光头就好像在我眼前晃一样。
“出来吧,我等你,咱见见,见见。”赵三儿的声音透着兴奋。
“成啊,那你等着我吧。”我挂上电话让华天送我到琉璃厂。
“我跟你一起去吧?”自从回来以后,华天几乎没怎么离开过我,就和当初顾大海一样,好像看着我才安心,我想这是暂时的,回到日本以后就不会了,我很清楚他害怕什么。
“好啊。”我答应他,因为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轰他回去。
“阿施!”我老远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阿施和赵三儿。
“我操!你死哪去了!”阿施扑上来就哭,嘴里跟含个热茄子似的,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
“三哥,干吗外面等,多冷。”我搀着阿施进屋。
“我乐意呗!冻死了也是乐的。
“赵三儿还是嬉皮笑脸,他进门的时候看了看华天。
“喂?”华天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但是我看到他的神情有点不大对。
“跟他结婚啊?”赵三儿看我一眼。
“跟你,你敢娶吗?”我喝着二锅头笑,听说他让阿施管得跟猫一样。
“去去……妹子,还是原来那个胖子好。”赵三儿点上烟。
“胖子是好啊,但是我不能耽误人家找更好的。”我夹起块芥末鸭掌,一股很大的冲劲上了鼻子,眼泪哗哗地流,“咳咳咳……”
“喝水喝水。”阿施手忙脚乱地倒水给我,还骂,“赵秃子,你个神经病,我让你买芥末鸭掌了?!”
“是是是,我错了。”赵三儿现在真是老实得跟猫一样。
10.
昨晚我喝多了,跟赵三儿和阿施都吐了,依稀记得阿施还笑说:看看,咱的思想多多啊。
早上睁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华天的家里。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我坐起来,回忆着最后的画面。
“醒了啊?早饭我马上就弄好。”华天进来看我一眼就出去了,这句话很熟悉,三年前,我听到过……
“昨天我想你回去的话,家里会着急的,所以带你回来。”华天说得轻描淡写。
“我们什么时候去拜祭?”我想起华天说想去拜祭父母。
“头还疼吗?”华天问我。
“没事了,今天去?”
“要不我们改天。”华天总能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就像三年前的那个男人。
“不要,今天去吧。”我看着日历,“今天是好日子。”
“我们什么时候能把日子选好?”华天从后面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脖子后面。
“等到时候再说吧,还一年呢,我们回去再选。”我装做倒水轻轻避开他。
“我想早点……不如请大家吃顿饭,先定下来吧。”华天按住杯子。
“你不相信我?”我看着他。
“不,这里有你太多的东西……我很害怕,我怕你哪天全部想起来……”华天的手有点抖。
“听你的,我回去跟家里先商量下,找个好日子。”我抱着他。
“爸,妈,我回来了,还好吧?”华天用一块毛巾擦着墓碑,我默默地把带来的水果和其他东西摆好。
“我和小鱼很快就结婚,你们放心吧,就是可能不能常来看你们了。”华天拉我到他的身边。
“……”我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心里一直在犹豫,真的不想再离去。
“我们走吧,爸爸妈妈很喜欢安静,不要吵他们。”华天拍拍我,拉我一起下山。
11.
周末的时候没事情干,我跑到林楚的厂房玩。
这里还是很舒服的,正好碰上一队记者在采访,热闹着呢,林楚乐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小鱼!小鱼!!”林楚打发走了记者就蹿过来把我举起来转圈。
“啊!晕了,晕了,怎么回事?”我和林楚一起倒在沙发上面。
“哈哈,第一名!我早知道第一名是我。”林楚躺着,气喘吁吁,刚刚她转得太快了。
“真的?!”我记得临走的时候林楚就跟我说,要拿个大奖给我看看。她这些年一直在参加各种比赛,在日本的摄影杂志上面经常能看见她的获奖消息。
“这是最大的比赛了,得了这个奖项,我就真的无敌了。”林楚眼泪流了下来。
“傻帽,哭个屁啊。”我找纸巾给她擦脸。
“吃啊,都给我使劲吃!”林楚叫了所有人来她的厂房烤肉,弄得屋里乌烟瘴气的。
“吃屁!咳咳咳,李展鹏你要熏死我啊?”阿蒙嫌李展鹏把烟全扇到她这边了。
“不赖我,是风往那边吹!”李展鹏急赤白脸地解释。
“杨超,给陈露把这个送去。”我拿着一盘刚刚烤好的肉给他,陈露怕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自己一人坐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由魏子路的儿子陪着她,这个孩子真是老实得很。
“哎,你们先烤啊,那我们先吃了。”杨超一点都不客气,端起来就走。
“真不要脸啊。”林楚上去踢了一脚。
“小鱼,要吃这个吗?”华天把烤好的培根递给我。
“要!吃的我都喜欢。”我欢天喜地拿走了,半道阿蒙蹿出来抢走了一半。
“你个不要脸的。”我追着她。
“哈哈哈,谁抢归谁。”阿蒙躲在林楚后面吃。
“李展鹏!你看看,你们就这么教育下一代啊。”我给李展鹏一脚。
“我敢管吗……”李展鹏无比委屈。
“对了,听我说。”华天站起来轻轻地敲着玻璃杯,我们大家都看着他。
“我和小鱼准备先订婚,到时候会发请柬,请大家去。”
大家跟让炮打了一样,都不吭声。
“你们几个意思啊?什么态度。”我半开玩笑地踢了林楚一脚,她马上反应过来道喜。
“恭喜啊恭喜啊。”李展鹏跟我作揖,但是我看他眼神里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到时候不用随份子吧?”铁公鸡阿蒙就关心这个问题。
“德行,大家都不用,你交俩份!”我白她一眼,不过有她这么一闹,气氛倒是好了不少,没那么尴尬了。
“你真的想明白了?”林楚和阿蒙还有陈露趁大家吃得高兴的时候把我架到厕所。
“干吗你们,我不上厕所。”我对着镜子补妆。
“我说你结婚的事!”陈露掐我一把。
“你们不是都知道我回来就是结婚的吗。”我打开水龙头。
“但是你也太快了吧?”阿蒙给我一脚。
“去去,什么能改了你动手动脚的毛病。”我靠在洗手台上面,“现在挺好,我得补偿华天。”
“但是顾大海就不可怜吗?”林楚皱着眉。
“他会幸福,但是不是我给的,我现在只是知道,华天的幸福全在于我。”我看着眼前的朋友们。
“如果你不会伤心,不会难过,我们都祝福你,但是……你不能委屈自己。”陈露很认真地看着我。
“只要我看不见顾大海,就不会难过。”我长叹一口气,“你们想我以后开心点就不要说出去,不能让顾大海知道我回来了,更不让他知道我还要结婚了。”
12.
“鱼啊,你想好了?”我妈摸着我的头说。
“我不是小孩子了,老这么摸我。”我拉着老太太的手不让她摸。
“妈真替你担心,顾大海那孩子……”
“别说了妈,我欠华天的太多,为了我,他成了孤家寡人,还差点死在日本,我真的不能不补偿他。这是他最希望的方式,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我。”我靠在老太太的背上说,这样她就看不到我止不住的泪。
“别哭了,华天也是好孩子,妈知道,你是好孩子,但是我想告诉你,跟着自己的心走,你是从来不让自己委屈的孩子。”老太太把我拉到前面来。
“我哭你都知道,真讨厌,坏老太太。”我泪眼模糊地看着她。
“傻孩子,你什么我不知道。”她抱着我,很温暖。
过了没多久,沈浪和华天一起回来了,今天他们去找几家饭店看菜单。
“回来了?”我帮华天把衣服挂好。
“我看到一个很好的地方。”华天手里拿着很多单子。
“你喜欢就成,我听你的。”我拉他坐到沙发上。
“阿姨,我想小鱼先搬到我那里去住。”华天在吃饭的时候跟我妈说。
“什么?”沈浪的筷子停在半空。
“听小鱼的意思吧,不过我们还是想天天看见她。”我爸看我一眼。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扒拉着自己的米饭。
“小鱼,你怎么想?”沈浪看着我。
“都成,反正早晚也是要回日本的,我天天回家吃饭就成了。”我还是决定听华天的话,不让他伤心。
13.
“小鱼,你自己把毛巾放好。”华天今天很高兴,他一早就来我家帮我收拾东西了。
“好。”我把毛巾搭在另外一条白色毛巾旁边。
“我真高兴,你又回到我的身边了。”华天跑到浴室抱着我。
“一直也没离开啊。”我笑笑想办法挣开他。
“别躲着我。”他抱得更紧了。
“不要这样……”我害怕了,他一直在亲吻我的脖子,力气很大,“别逼我,给我点时间。”
“三年了,这时间不短了,我一直梦想能和你在一起……”他把手伸进我的衣服,我想都没想就狠狠地咬了他的肩膀。
“你……”华天很吃惊,我用的力气不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着有血迹透过他的衬衫,“对不起,给我点时间,我真的打算好了嫁给你,我不会跑的,真的。”眼泪突然滑下来,我捂着嘴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帮他上好药。
“没事,是我不好……对不起,我总是不相信你。”华天一直低头看着地板。
“我答应过你了就不会改变,真的,我一向说到做到……”我跪在他面前抬起他的头,让他看着我。
“我很害怕……”华天的眼睛红了。
“我知道,都知道,在这里你觉得无时无刻恐慌,是我对不起你。”我靠在华天的胸膛哭。
他默默地抱着我,就这样一直呆了很久,直到林楚打电话叫我去吃饭。
“哟,眼睛怎么那么肿?”林楚扒拉开我挡在眼前的头发。
“没事,我刚刚跟华天谈了会。”我用手抓乱前面的头发,挡在脸上。
“没事吧?”林楚很平静地问我。
“嗯,我刚刚很害怕。”我拉着林楚跟她说这几天发生的事。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选择不是很好。”林楚看着我,她从刚刚起就一直在抽烟。
“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好的。”我慢慢喝着饮料,“我爱的是顾大海。但是华天,我是真的放不下,这辈子我只亏欠他。”
“我明白,如果是我,也会这样选择……但是这事始终很别扭。”林楚掐灭了烟。
“我早晚得接受,所以我听从华天的安排,搬到一起去住。不过……有些事情真的做不到,也许回日本以后就会顺其自然。”我看着舞池上面的男男女女,三年前我和他们一样,三年后我背负了太多,已经找不到快乐的理由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好不容易我们大家可以高兴地过日子,你却一个人背负这么多东西。”林楚叹了口气。
“这是命啊,也许我的人生注定不能安稳。”我举起一支喜力,“干杯。”
“干杯,我希望你能真正好起来。”
“你去哪了?”我远远地看见华天站在小区的门口。
“在等我?你呆多久了?”华天的脸都已经冻红了。
“我不知道你去哪了,所以在等你。”他拉着我的手很冰。
“冷不冷?”我帮他捂着手。
“回家吧。”
“其实,我怕你不回来了……”回到家里华天开始打喷嚏。
“你发烧了。”我摸摸他的额头。
“你回来就好了。”他看着我笑,然后慢慢睡着了。
我打开电脑,又回头看了看华天。
14.
“嗨。”华天突然来办公室找我。
“咦?今天不忙吗?”我正忙着看点东西,沈浪这个公司说是随便我折腾,但是不能真的瞎祸害。
“嗯,今天没什么事情,我找到一家特别好的饭店,想带你去看。”他用手臂支着身子。
“好呀,等我一会,我要弄点东西。”我对他笑笑继续看我的文件。
华天突然伸手帮我把旁边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
“谢谢。”我看看他又底下头。
“我真的很高兴,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他轻轻地吻我的脸。
“坐好,一会让人看见了。”我尽量保持微笑,哪怕我心里很想马上跳开,躲到一边去。
“沈浪,小溪让我把这个带给……你……”毫无预料的,顾大海出现在我们面前,华天一把抓着我。
“……沈浪不在。”我费了很大劲才张开嘴,心里就像给人狠狠地抓了一把。
“哦,什么时候回来的?”顾大海的眼睛红红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
“有几天了。你瘦多了……”话语就像是瀑布一样,一下子喷出来。我甚至忘记了华天在旁边,现在我的眼里就只有顾大海。
“你……好吗?”他哽咽了。
“嘶……”华天用力抓着我,指甲深深地扎进肉里,“很好。”我拍拍华天的手,示意他放心。
“过几天我们要订婚了,到时候一起来吧。”华天开口了,说出了让我很吃惊的话,这是我最不想让顾大海知道的事情。
“华天!”我看着他。
“请柬我会亲自送给你。”他并不看我,只是盯着顾大海。
“……那,恭喜了。”顾大海转身走了,这一走让人痛彻心扉。
15.
回去的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我不怪华天,他是怕我离开,但是我又不能原谅他,他伤害了顾大海,伤害了那个我深爱的男人。
“对不起……”晚上的时候我在房间里收到华天的短信。从那天以后,我要求自己住在小房间,华天也同意先给我一些时间适应。
“很晚了,先睡吧。”我回过去,然后关掉手机。
“喂?”我拿起电话,拨通那个刻在我心头的电话号码,那边的声音依旧很熟悉。
“还好吗?”顾大海的声音在电话里面轻轻响起。
“嗯,对不起,华天他……”
“没关系,你幸福就好。”顾大海的声音很平静。
“其实我一直……算了,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我回来了,这样大家都不会难受。”我几乎是含着眼泪说。
“你总是这样倔,我习惯了。”顾大海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实在控制不了情绪,挂断电话。
对不起,我早上要出外景,记得吃早餐。
华天
第二天早上华天在桌子上留下张字条就走了。
我知道他昨晚一直坐在外面,沙发周围有一点点的烟灰,他没打扫干净,而且客厅的灯亮了一夜。
“今天忙吗?”我给华天打了个电话。
“还好,大概下午我就能回去了。”华天的声音很疲惫。
“晚上我们回家吃饭吧。”
“好。”
“妈,你看这张。”我递给老太太和老头一张饭店的菜单。
“不错,这个还成,我记得陈露怀孕了吧?别点那么上火的菜。”沈浪说。
“这个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我看看沈浪。
“我昨天看见顾大海了。”趁沈浪在厨房切水果的时候我跟他说。
菜刀接触菜板的声音一下子停了,“那你?”
“华天告诉他,我们要结婚了,顾大海很难受。”我看着沈浪继续刀起刀落。
“嗯,你怎么想?”
“帮我劝劝他,我看不得他难受。”我看着华天正在很高兴地和我爸妈商量定菜。
在日本的三年,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开心,“我不能说什么,一句话,仅仅一句话,我就能毁了华天的快乐,我不能那样做。”
“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弄成这样。”沈浪没有回头,一直盯着菜板。
“小鱼,我们吃烤鸭好不好?”华天转头问我。
“好呀,在外面我就一直想吃,以前觉得特腻,现在就觉得特别香。”现在我完完全全掌握着华天的喜怒哀乐。
16.
林楚高高兴兴地叫我去找她。
“什么事啊?”一进门就看见那条叫鱼鱼的狗,它很喜欢我,华天说是因为名字一样,缘分。
“好事呗,我带你玩去!”林楚眉开眼笑。
“去哪?”我坐在沙发上,鱼鱼总想扑上来亲亲,还一个劲地哼唧。
“领奖啊,领完了主办方还安排玩呢,包吃包住!”
“够腐败啊,那你这狗怎么办?”
“放你家养着啊。”她回答得干脆。
“嘿,你真来劲。”我推她一把。
“我跟林楚去拿奖好不好?”晚上回家我问华天。
“就你们俩吗?”华天正忙着擦镜头。
“嗯,林楚说正好能玩几天。”我喝着茶。
“去吧,等你回来,我就把什么都定好了,请柬也会发了。”他笑笑,最近华天是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答应我件事好不好?”我看着他。
“什么?”
“不要把请柬发给顾大海。”我想了想才试探着说出这话。
“……”华天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看见他,他来了,大家都会心情不好的。”我蹲在华天面前,他低着头我看不见表情。
“我听你的,上次的事对不起……”华天点点头。
“不,我也不好,我应该告诉前台不要让顾大海进来的。”我把头靠在华天的腿上,心里像针扎一样的疼,原来心是不会死的。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安月会那么疯狂,也许她才是真真正正体会到了为爱痴狂,论感情,我们谁也比不过她。
“为什么不带我去?”阿蒙气急败坏地怒视着我和林楚。
“你不是忙着造人呢么,我怕耽误你工夫。”林楚笑笑。
“哈哈哈。”我跟着乐。
“哈哈你个头!”阿蒙拿靠垫打我。
“前几天我看见顾大海了。”我跟阿蒙说。
“噗……”她生生地喷了我一脸果汁。
“靠,你还是人吗?”我跑去洗脸。
“你真的看见顾大海了?”阿蒙递毛巾给我。
“嗯,他瘦了很多。”
“没什么事吧?”林楚也跑来问。
“能有什么,一切和以前都不一样了,我们都要接受事实。”我装作没事一样。
“你太强了,简直是无坚不摧。”
17.
“路上小心,到了打我电话。”华天在机场恋恋不舍的。
“我知道了。”看到林楚一直在旁边啧啧地撇嘴,我瞪她一眼。
“哎呀,华天真的舍不得你啊。”林楚坐下就开始胡说八道。
“去死,我们本来也是要结婚了。”
“我还是觉得你最起码也要和顾大海谈谈,他很难受的。”林楚看着我。
“不谈,谈了我怕对不起华天。”我不看他。
“你们啊,明明都放不下,就是死活不肯在一起,多难受啊。”林楚长长地叹口气。
“您的座位在这边……”空姐把一个人带到我旁边的空位上,一瞬间我和林楚都愣了。
“顾……大海?”林楚跟傻子一样指着他。
“是你们,去哪?”顾大海笑着问,但是他瞒不过我,眼神里的伤感和惊讶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香港,去领奖。”林楚说,“你呢?”
“开个会,也是香港。”顾大海正把手里的小包塞到行李架上面去。
“真巧啊。”我们三个尴尬地笑着,全部都是皮笑肉不笑。
“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顾大海明明就坐在我旁边却发短信给我。
“我欠华天太多,不能不补偿。”我回了过去。
“给我几天时间,我说过带你去旅行,留几天快乐的记忆给我……”余光中,我看见顾大海的手机屏幕上面有一滴亮光,那是他的泪。
“好……”我哭着看着他。
“谢谢。”他的声音哽咽了。
“对不起啊,林楚。”我把东西放到酒店就准备出门找顾大海。
“德行,去吧,谈谈,不然你心里也不好受。”林楚帮我理了理刘海。
“那我走了?”
“去吧。”林楚帮我拿好包,推我出门外。
“媳妇儿!”顾大海开开心心地叫。
“讨厌,这么多人呢。”本来我还犹豫这几天要怎么和顾大海相处,但是那么熟悉的叫声,让我扔掉了心里所有的负担。
“这里没人听得懂,你一听就知道我叫你呢。”顾大海像三年前一样傻兮兮地笑着,时间好像从来没有流逝,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你看着这个,大螃蟹!”顾大海在迪斯尼乐园里面抽到个帽子,上面有脚,乐颠颠地戴给我看。
“哈哈哈,猪八戒!”我笑得前仰后合。
“切,你见过这么精神的猪八戒?”顾大海瘪瘪嘴。
“好好,你是大美人。”我推着顾大海的肩膀让他往前面走。
……
“鬼呀!”我蹿到顾大海身上。
“冷静冷静,这是假的,假的。”顾大海跟我在鬼屋里面走。
“走了没?走了没?”我还是不敢睁眼。
“不知道。”
“嗯?你为什么不知道?”
“我也一直闭着眼呢……”
18.
“吃吧,骨头我都剔掉了。”顾大海帮我把鸡翅上面的骨头全部剔好,放在盘子里。
“长能耐了?真技术。”我惊讶地看着完整的鸡翅。
“那是,我是天才!以前你老说,就讨厌吃鸡翅,全是骨头,我都研究好久了,就等你回来……”顾大海说着说着突然放下了刀叉。
“……对不起。”我没了胃口。
“这三年你开心吗?”他定定看着我。
“没什么开心的,也没什么不开心的。我觉得我好像行尸走肉,满脑子都是你。”我看着顾大海,我们说好了,在这里,什么话都不瞒着对方,什么话都说出来。
“他对你很好?”顾大海拉着我的手。
“嗯,所以我亏欠他很多。本来,我打算以后都不结婚了。”我把另外一只手放在顾大海的手上。
“我常常想,过去都是我不好,那样禁锢你,让你很难过,对不起。”在回酒店的路上,顾大海的眼眶红了。
“不,是我不好,光顾着自己玩,根本没想过你的感受。”我抱着他。
“为什么,我们就必须这样分开……”顾大海也紧紧抱着我。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我控制不了自己去吻顾大海。
“如果可以……我想永远停在现在这个时候。”顾大海恨不得把我塞进自己的怀里。
“为什么我要认识你?”我哭了,眼泪止不住。
“是我的错,当初是我不该穿着黑色西装去参加婚礼,我怎么能带着那么不好的兆头去认识你……”顾大海低头吻掉我的泪水。
“我不想回去了,让我和你在一起,不分开……”我看着顾大海,抚摸着他的脸。
“我们走!”顾大海拉着我离开了林楚下榻的酒店。
谢谢你带给我的一切,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天。
我真的爱你,不论我在哪里,对你的感情都不会冷却……
第二天,我给顾大海留下一张纸条就离开了。
林楚在那个晚上拿了奖杯,我们连夜赶回了北京,因为不敢停留。我连手机都不敢开,因为只要顾大海一句话,我就会头也不回地跟他走……
19.
华天在机场接我和林楚。
“好玩吗?”他笑眯眯地问我。
“很好啊,林楚睡觉打呼噜。”我做了个鬼脸。
“放屁!我才没有。”林楚脸都红了。
“有!她还说梦话呢,背了一晚上的获奖感言。”我看着林楚乐。
“去你大爷,以后去哪都不带你了。”
“早点睡吧,你累坏了。”华天到了杯蜂蜜水给我。
“谢谢。”我拿起杯子,看着他。顾大海是我心里的秘密,我也叮嘱过林楚,死也不能说出来,就让我们留下个美好的回忆。
“快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华天帮我盖好被子。
“好。”
这一夜我睡得好安稳。梦里,顾大海和我在一起,我们跑到一个小岛上面生活,尽管什么都没有,但是照样过得很快乐。
天天都是笑的,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小家伙很像顾大海,但是头脑像我,很聪明,我们常常一起捉弄顾大海……
20.
“喂?”我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杂志。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我就溜回家了,华天不在家的时候其实我挺自在。
“我,你干吗呢?”阿蒙的大嗓门响进来。
“呆着……”我打了个哈欠。
“出来呗,咱玩去。”阿蒙特兴奋。
“哪儿玩去啊?”
“体检中心。”她给我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
“你真是疯了。”阿蒙说要好好体检下,这次一定要生个健康的孩子来治李蒙,“我老觉得你把这个二胎当成药了。”
“目前就是。不管怎样,我拼了命也要在今年生出来,我儿子等着呢。”阿蒙拉着我办体检卡。
“我老是觉得该检查的是李展鹏。”我数着上面的检查项目。
“他早查了,烟都戒了。”阿蒙掏出钱包数钱,我看她数了好多钱。
“多少钱啊?”
“大特惠,一个人办卡,送一个人的。”阿蒙美滋滋地看着我。
“啊?我算是搭的啊?”我有点郁闷。
“废话,有便宜干吗不占,我这是帮你省了婚检。”阿蒙说得振振有词,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回她。
“哎呀!”抽血的时候阿蒙一边说害怕一边把我掐得嚎嚎叫。
“死王八蛋,你看看!青了。”我使劲吹着胳膊。
“十指连心吗,疼。”阿蒙帮我吹。
“你以前不是不怕抽血什么的吗?”我突然想起,以前去抽血的时候阿总是特别神勇,拉着我们往前冲,神经大条得跟没知觉似的。
“现在知道怕了。我一看给我儿子抽血就心疼,比扎我还疼,尤其是做腰穿的时候,我都想死去。”阿蒙的眼泪慢慢滴在我的手臂上。
“别哭,你儿子马上就没事了,有我在呢,实在不行,我也去配型看看,咱这么多人呢。”我拍着阿蒙。
“林楚他们早就去了,连魏子路的儿子也去了。”阿蒙吸吸鼻子,“没用,所以我们才说再生一个。”
“那就使劲地快生。”我拿纸巾给阿蒙。
“去,你当我是母猪呢?”她又笑了。
“啊……还是外面空气好。”我伸着懒腰等阿蒙把车开过来。
“你干吗老是五迷三道的?”她帮我把书包扔后面。
“估计是跟林楚玩累了,去得虽然不远,但是也不近啊。”我最近总是很困,华天笑我要冬眠了。
“一会还叫不叫林楚一起来吃饭?”
“好嘞。”阿蒙上了主路。
21.
“你去哪了?”华天帮我开门。
“啊,和林楚一起吃饭。”我换鞋。
“她没什么吧?”华天问。
“怎么了?”我有点纳闷。
“你们没看报纸?”华天拿着一份报纸。
“没有啊,林楚和我们一起吃饭去了,她没买报纸的习惯。”拿起报纸,我看到一条很可怕的新闻,有人在媒体上直指林楚的同性恋身份,“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也是刚刚才看到。”华天看着我,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恐慌。
“刚刚……林楚一边吃一边说什么最后一次了,她要出门……”我和阿蒙还笑林楚怎么那么一本正经的。
“她现在回去了?”华天站起来。
“我,我不知道。”我抓着自己的头发。
“走!”华天很快地换好鞋和我一起飞奔下楼。
“阿蒙!你看报纸了吗?”我在车上给阿蒙电话。
“知道,我刚刚看见,现在往林楚那边去呢。”阿蒙的声音很害怕,一个劲地唠唠叨叨。
“我们也马上到。”我挂断了电话,听见阿蒙慌里慌张的声音我就害怕,林楚,你千万别犯缺心眼……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林楚!!”我到的时候阿蒙正在厂房外面使劲拍着门。
“怎么样了?”我贴着铁门。
“不知道,我敲很久了,一直没人开,但是后面的灯是亮着的。”李展鹏从后面跑了过来。
“砸门!”华天用力拍打着铁门。
我抓起旁边的灭火器扔向铁门。
“这边。”杨超带来了保安,他们拿着液压的大钳子。
“快点,快一点。”华天一直拉着我,不然我一定抢过液压钳。
当我们冲进去的时候,林楚正躺在她家雪白的羊皮沙发上,穿着白色的衬衫和她最喜欢的黑色裤子,一只刀片掉在她身边,血不停地从手腕流出来……
22.
“林楚呢?”bobo两点钟的时候从上海飞了回来,她一直在那里演出。
“还没出来。”李展鹏让她坐下。
bobo脸色惨白地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说:“她说等我回来庆祝得奖了……我们还没开香槟呢……”
“会没事的。”杨超刚刚把手上的佛珠摘了下来,一直在低声念着经文。
“能给我跟烟吗?”bobo轻轻地说,我拿起华天的烟向她走去。
“谁是o型血?”里面跑出来一个护士。
“我,我是。”杨超和阿蒙一起站了起来。
“跟我走,现在需要输血。”护士掉头往里面走去。
“没事的,有我和杨超俩人呢。”阿蒙一溜小跑地跟着,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怕血。
“为什么我不能早点看出来。”我哭不出来,眼睛涩涩的,火烧一样。
“别想那么多,我们发现得早,没事的。”华天一直陪着我,他怕我有事。
“我是不是不该回来?也许我不回来就没那么多事……”我靠在华天的肩膀上,真的好累。
“和你没关系,没有人能预测未来。”华天拉着我的手。
“出来了!”李展鹏一声叫喊让我们大家都围了上去。
“小楚?”bobo扑上去用手摸着林楚的脸,那脸几乎没有颜色。
“让开点,她需要休息。”护士打断了我们,把林楚关到病房里去了。
23.
“到底怎么回事?”我反反复复地看着报纸。上面只是说,主办方取消了林楚的冠军资格,而另外选出一位获奖者,然后就没下文了。
“看来有人针对的是林楚。”华天看着报纸,“咦?是你原来的报社报道的?”
“什么?”我抢过报纸,上面的消息来源于我原来工作的报社。
“我出去下。”我抓起书包跑出去,说什么我也要知道是谁在祸害林楚。
“小鱼!”华天想拉我但是没拉住。
“这个报道是一个男人提供给我的。他带来了大量的照片,都是林楚和一个女孩子,应该是偷拍……她们关系非比寻常。”陈哥在办公室外面跟我说。
“知道是谁吗?”我看着陈哥,其实这些他是不能说的。
“老外,中文名好像叫什么龙……”。
“thomas?”我脑海里面浮出一个影子。
“对对,他也说自己叫什么偷马。”陈哥点了根烟。
“这个孙子!”阿蒙把烟狠狠地按进烟灰缸里。
“我要弄死他。”我看着前面发呆。
“打一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阿蒙看着我,“还记得他怎么对我吗?”
“阿蒙……”我竟然忘记了阿蒙也吃过那个混蛋的亏。
“现在,我们得让他身败名裂,这样才能补偿林楚。”阿蒙又点了根烟,使劲抽了几口以后跟我说,“狗改不了吃屎,他的弱点就是好色……”
“谁去做饵呢。”我思索着,实在不成就让赵三儿再去找个鸡。
“我。”阿蒙轻轻吐出个字。
“你说什么?”我猛地站起来。
“我跟他接触过,这些伎俩最清楚不过。”阿蒙缓缓吹出个烟圈。
24.
一切和我们预想的一样,阿蒙假装
“巧遇”thomas。医院方面,我上下打点好了,没人知道住在这里的是林楚,那个刚刚拿了大奖的摄影师。
阿蒙说过是猫就改不了偷腥,是狗就改不了吃屎,这话没错,thomas很快就上了道,开始频频地约会阿蒙。
“今天就见分晓了。”阿蒙对着镜子化妆。
“你小心点。”我有点害怕,倒不是害怕thomas。
“没事,大不了我露露脸呗,我告诉李展鹏了。”阿蒙看我一眼,“我说,你要是嫌弃我,咱就离婚,但是必须跟我去医院把精*子取出来,我得救我儿子……他哭了,真的,我没见过他这么哭,以前他也给我打哭过,但是不是这样的哭……”
“对不起阿蒙,连累你了。”我眼里全是泪,都看不清阿蒙的脸了。
“呸,我又不是冲你,我是为了林楚,李展鹏一会就过来,他说要先打那个孙子一顿。”
thomas在酒店里让我们打了个半死,又给拉到派出所,他因为我们拿着证据,只好认罪说自己猥亵阿蒙,后来听说要拘留,我又拜托赵三儿去联系联系他那些还没
“出来”的哥们。
“你放心,招我妹子就是招我,拘留15天是吧?我让他好好尝尝咱中国的十大酷刑!”赵三儿一仰脖就把手里的酒全干了。
“谢谢三哥了。”我本来想陪着他把酒干了,但是突然胃里一阵不很舒服。
“妹子,你脸色不好。”赵三儿看我一眼。
“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低头吃菜。
“唉,你就是太任性。妹子我说话你别不爱听,真的,别嫁,你哥哥我混了这么多年,从没见你特开心过,除了你跟那个胖子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对你是好,但是不是你想要的。”赵三儿给我满上了酒。
“谢谢,我知道你关心我。”我强压着恶心把酒干了。
25.
晚上的时候我梦见了顾大海,他一直在对我喊,但是我听不见他说什么,然后华天就出现了,一枪打在顾大海的太阳穴上,吓得我一激灵,睁开了眼。
才发现手机一直在响,我定了定神拿起电话。
“是我,体检报告出来了,你到我这里来一趟。”阿蒙声音很紧张。
“怎么了?”我推开门的时候看见大家都在。
“你看下。”阿蒙把体检报告放在我的手里。说实话,我以为是我得了什么绝症,所以做好了心里准备。
“怎么会这样?”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已经怀孕5周了。
“难道你和华天……”阿蒙欲言又止。
“不是,我没有,这应该是……”我刚想点烟,却叫李展鹏夺走了,“……有件事我没跟你们说,在香港的时候我遇见了顾大海,这事本来我不想说,林楚也答应为我保密。”
“你打算怎么办?”阿蒙坐在我的对面。
“你说,我怎么忍心杀了这个孩子?”我抬眼看看阿蒙。
“但是……华天那边……”杨超一直搭着我肩膀。
“不知道,我现在一片混乱。”我深深吸口气。
“他早晚会知道。”李展鹏捶着沙发。
“我会知道什么?”华天推开门,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把雨伞。外面下雪了,他是来接我的,不知道站了多久,身上已经全白了……
26.
“你想怎么办?”大家陆续的退了出去,华天在抽了半包烟以后看着我。
“留下他,如果你想,现在我就可以跟你回日本,我们永远不回来。”我举着杯子,里面是阿蒙刚刚冲给我的果珍。
啪!
华天的手迅速地在我眼前划过,手里的杯子飞了出去,我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以后我们会有我们自己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留下,或者我们还有一条路,分手……”我保持平静地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出去。
“没事吧?”阿蒙很紧张,抓得我很疼。
“这件事不要告诉顾大海,他是傻瓜,会出事的。”我对李展鹏说。
“好。”李展鹏点点头,华天一言不发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去。
不知道在外面晃了多久,我还是决定回到华天家,他现在一定很痛苦,但是我不会放弃这个孩子。
“华天?”推开门的时候我以为他在家里,后来我才发现华天一直没回来过,屋里的东西还是和白天一样。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筒里面传来关机的提示音,我把脑袋埋在膝盖之间,整个人像是给抽空了。
当初我一直梦想着能和顾大海有一个孩子,现在终于实现了愿望,不过他来的不是的时候,不早不晚,偏偏是三年后……
“华天?!”昨晚我居然就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闻见了鸡汤的香味。
“一会就能喝汤了。”华天对我笑笑,继续切菜,一瞬间我以为我在做梦。
“这是梦吗?”我走到华天面前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华天抓着我的手。
27.
“hello!”我趁着有时间去看了林楚。
“傻帽德行!”林楚已经恢复了,她正忙着吃苹果。
“你才傻帽,你是傻逼来着!”我上去给了她一巴掌,“死王八蛋,吓死我了。”
“我没事了。”林楚盘腿坐在哪里嘿嘿笑着。
“我想好,等你走了,我和bobo就去国外定居了。”林楚一边给削着苹果一边对我说。
“换个环境是好,但是……我舍不得你走。”我低着头。
“还好吗?”林楚停下来看着前面。
“风平浪静。”我对她笑笑。
“华天……他不会甘心吧。”
“是,所以我会提前和他回去,也许等不到阿蒙生孩子了,但是陈露的孩子我一定要等他出生再走。”我突然特别想捏捏林楚。
“你干吗?”林楚的脸皮给我拎了起来。
“掐紫了留个记号。”我在手上使劲。
“好呀,借你把刀要不?”林楚递上水果刀。
“回来了?”等我绕了一大圈回家的时候,赫然看见沈浪一直坐在华天家门口等我。
“有事?”我打开门放沈浪进去。
“我听他们说……”沈浪腻腻歪歪了半天才开口,“那个,他们说,你怀孕了。”
“是啊。”我装得轻描淡写。
“华天知道吗?”沈浪那小脸又白了。
“他知道。所以我们很快就回日本了,等陈露生了孩子我们就走。”我坐在沈浪旁边想点根烟,又放下了。
“这么快?”沈浪有点吃惊。
“是啊,华天不喜欢我呆在这里的。”
“顾大海知道吗?”沈浪喝了口水。
“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这个孩子是我的。”我的手搭在腹部,这是最好的礼物,他让我很温暖。
“我回来了。”华天回来的时候沈浪还没走。
“哦,大哥也在啊,那正好一起吃饭吧?”华天最近睡不安稳,我想回到日本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有的时候我知道他在默默看着我,很晚了还客气地坐着。
“那不如我们回家去吃饭吧,妈今天好像说是要炖排骨。”沈浪站起来伸懒腰。
“好呀,我省的做了。”我欢天喜地,我家老太太就排骨炖的好。
“妈,我过几个月就回去了。”我吃饭的时候跟老太太和老头打招呼。
“这么快?”我爸的筷子没拿住,掉桌上了。
“是啊,那边还有不少事情呢。”我不敢抬头,这样没人看见我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们过年的时候会回来的。”华天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就是的,妈,你干吗呀,人家回去还有事情呢,再说,小鱼在那边有工作的。”沈浪帮我们打圆场。
“没出什么事吧?”我妈吃完饭就一直拉着我悄悄问。
“没事啊,就是我们都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你别担心,过几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就回来了。”我抱着老太太,她最近有点发福了。
我还记得那个能我撵跑出几条街的中年女人,要不是沈浪,我一定不敢回家,那个时候觉得这个家可呆可不呆,但是现在我天天都想呆在这里。
28.
“鱼鱼!”这次郊游,阿蒙把儿子也带出来了。林楚的那条破狗,一听人叫
“鱼鱼”就凑上来。
“去,死狗!关你什么事。”我给了它一个脑本奔儿,“还有你,叫阿姨,没大没小。”我也拍了李蒙一下。
“嘿嘿,两个鱼鱼。”阿蒙的儿子坏笑着找李展鹏去了。
“嘿!你们管不管?管不管?”我上面给了阿蒙一脚。
“管什么啊?找林楚去,狗是她的。”阿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看着倒是真像猪。
“林楚,你管不管那破狗?”我冲着林楚喊,她正忙着和bobo一起放风筝。
这都什么天啊,放风筝……我就不信飞得起来。
“小鱼,什么时候走?”杨超坐在我身边,他的身体还是不怎么好,但是比以前强了太多了。
“过几天,等你媳妇生了我们就走。”
“真的不回来了?”杨超问。
“也许吧,我这次回来收获也不算小了,拐了个孩子走,这买卖里外都不赔。”我对他做了个鬼脸。
“你好就成,别顾虑太多。”杨超拿起葡萄吃。
“你啊,好好照顾自己吧,踏踏实实地生活,别老闹腾,就你们闹得欢,差点就让我们看不到开花结果了。”
“切,你不比我们都能折腾?”杨超差点呛死。
“滚滚,怎么跟阿蒙一样不说人话。”我用葡萄砍跑了杨超。
看着大家都在高兴的玩,我真的觉得这样的生活太好了。
大家都那么圆满,阿蒙跟李展鹏忙着再生一个孩子,杨超有了自己的小店,已经完全摆脱车祸的后遗症,陈露还三个月就生了,魏子路的儿子过几年也上小学了,小溪和我哥在一起很幸福,顾大海……我低下头。
“想什么呢?”华天在身边坐下来。
“没事,你看大家都安稳了,不跟前几年一样是疯子了。”我看着华天,他会给我最后的安稳吗……
“我们会比他们还安稳,我发誓。”华天递给我一杯橙汁,说是他一大早现榨了带来的。
“谢谢。”我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有点苦,“咳咳咳,好苦……”
“我加了点橙皮,这样喝了对孩子和你都好。”华天看着前面。
“哦。”我喝干了杯子里面的橙汁。宝贝,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留在北京了,虽然你爸爸不可能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会好好照顾你,我想……华天也会,你会比哪个孩子都幸福,我暗暗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29.
“华天,我有点不舒服。”梦中我喃喃地说。郊游回来以后我觉得好累,好像脱水了一样,水分在体内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口干舌燥,很难受。
“华天?”我勉强坐起来,但是华天并不在。起来打开灯以后,我看见床单上面全是血,“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华天!”我发现手机不在了,座机的电话线也莫名其妙地断了,肚子开始变得很疼……
“华天……你在哪?我好难受……”我几乎是爬着来到门边,但是门死死关着。
我看到客厅的灯从门缝下面透过来,“你在外面吗?开门!我好难受……把门开开!”我使劲拍着门,但是没人来回应我,整个房子好像就只剩下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来开门,但是那一夜的惊恐我永远忘不了,比死还痛苦,我亲眼看着血染红了我的裙角,伴着疼痛,我感觉得到那个孩子在慢慢地远去,脱离和我最后的关系,他还没来得及看上我一眼,哪怕就一眼……
“小鱼?”沈浪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哥……”我艰难地发声。
“醒了就没事了,喝水不?”沈浪摸着我的脑门。很小的时候我有次生病,沈浪就像这样一直陪着我,直到爸爸妈妈回来。
他一直摸着我脑门,甚至特意把自己站在门外冻凉了,然后跑回来给我降温,到最后他整整病了一个星期,差点转成肺炎。
“我的孩子呢?”我猛地想起,坐了起来。
“……喝水不?我给你倒。”沈浪站起来去倒水。
“告诉我,我的孩子呢?你少给我转话题!”我几乎是从床上直接跳起来,但是头很晕,根本站不住。
“快躺下。”沈浪按住了我,又让我躺好,“你来医院太晚了,差点连你也出事了……”沈浪的嘴巴一张一合,但是我只听见他说你来得太晚了,太晚了……
“华天在哪儿?”我松开了一直抓着沈浪的手。
“他在外面,我去叫他。”沈浪跑向门外。
“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瞪着华天,现在我只想杀了他。
“对不起,我发现你的时候太晚了。”华天拉着我,不顾我的反对。
“少装蒜!”我抬头怒视着他,“你在橙汁里面放了什么?”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华天想按我躺好。
“你别跟我装好人!!”我用力甩开他,“是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现在我眼前!”华天跟我吼起来,“看着他,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顾大海,他就是像个钉子一样扎在我的脑子里!”他猛地踢翻了床边的小凳子。
“你有什么权利杀了他!”我直起身子抓住旁边的水杯砸向他。
华天的脸被划了一个小口子,“你对得起我吗?在日本我们都好好的,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你偏要回来!好,我跟你回来,但是你有没有替我想过?你一次次拒绝我,但是却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了顾大海的孩子!他就是一根毒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上!你还要我接受,要我快快乐乐地接受,这件事压得我完全透不气,我快活不下去!”他猛地蹲下。
“没事吧?”沈浪推开了门。
“是……”我满脸都是眼泪,“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求过你放了我,是你坚持不肯放了我,你逼我做决定,逼我这么快回去,甚至答应你永远不回来,但是这里是我的家!为什么你不能放了我……”
“原谅我,我们从头开始,回到日本好不好?在哪里我们能生活得很快乐……”华天跪在我床边。
“你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就是魔鬼!”我拔掉输液器。
“小鱼!别这样,华天,你现在出去吧?”沈浪按住我,叫李展鹏把华天拖了出去。
“为什么……他是魔鬼……他害了我的孩子……”我抱着沈浪放声痛哭。
“没事了,他走了。”沈浪紧紧抱着我,整个病房只剩下我的哭声。
30.
“她没事了吧?”轻轻的,我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嗯,你陪她呆会吧,好不容易睡着了。”沈浪说。然后我听见了关门声。
“傻丫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拉起我的手,眼泪滴在我的手上,“如果告诉我,我一定会带你走,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我全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家,公司,朋友,亲人,他们都比不了你,我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对不起。”我睁开眼睛,顾大海的脸清晰地出现在我面前,还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我以为我有能力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都过去了,我再也不让你哭了。”顾大海的唇贴在我手背上,很烫。
“我早该找你的,早告诉你,也许这个孩子就不会夭折……”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抱着顾大海大哭。
“怎么样了?”林楚在随后赶来,她进门的时候我正靠在顾大海的身上,他自从来了就一直没有离开过。
“没事了。”我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就好了。”林楚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担心死我了,早知道,那天一切食物应该由我带来。”
“我没事了,真的,这次我真的想明白了。”我看着顾大海,“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为了报答而想嫁给华天是我最大的错。真爱是没办法忘的,现在我才明白,安月为什么那么恨我,这种恨是谁也理解不了的……”
“别说了,我不想你再哭了。”顾大海拍拍我。
“就是,别说了。你现在要养好身体。”林楚对我摇摇头。
“好。”我点着头,“我不说了,顾大海,你还要我吗?”
“你说过,你不坑死我不算完,我不是还没死么呢……”顾大海一句话逗得我破涕为笑。
31.
“吃,快趁热吃了。”阿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胎盘,非说是好东西,自己在家炖得乱七八糟给我端过来。
“真恶心,你确定不是人的吗?”我捏着鼻子。
“放屁,那多恶心。”阿蒙撇撇嘴。
“但是我听说人的胎盘才大补呢。”林楚在旁边插嘴。
“真的啊?我给你找去。”阿蒙蹿起来就找电话。
“别介,你让不让我活了,跟吃人似的。”我满头的汗,太恶心了。
“小鱼,给。我带了点补品。”陈露挺着自己的大肚子来了,杨超站旁边恨不得帮她托着肚子。
“你怎么来了,在家呆着多好。”阿蒙赶紧让她坐下。
“我当散步了。”陈露说得很轻松,唯独杨超紧张得一脑门全是汗。
“哎,这呢!”阿施在门口冒了个头,“快点,你丫傻啦?!”
“来了,来了,这么多人呢。”赵三儿提着个小保温壶。
“人多怎么了?你丫快点。”阿施上去一脚把赵三儿给踹进来了。
“哈哈哈。”我靠在床头笑。
“嘿嘿。”赵三儿胡噜着自己的秃头也跟着笑。
“你倒是把东西拿出来啊!”阿施拍了他一下。
“哦,对对,你看,疙瘩汤!”赵三儿把保温壶打开。
“这个好,比阿蒙的什么胎盘强多了,真香嘿!”林楚举着勺子想盛一勺。
“滚蛋,有你什么事,滚蛋。”阿施夺下勺子顺手丢到门口去了。
“我尝尝不成啊。”林楚追出去捡勺子。
“出院以后你回家?”李展鹏问我。
“我不知道,听顾大海的。”我对他笑笑。
“哟,听顾大海的。”林楚跟我嬉皮笑脸。
32.
“傻孩子啊,你怎么现在才告诉妈?”我妈哭哭啼啼地拉着老头来看我。
说实话,我挺怕,万一把他们给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你个傻丫头!平时挺精的,现在跟傻子一样。”老头使劲给我几巴掌,要是搁以前,不得打死我。
“对不起。”我发现他们越来越老了,甚至打不动我了。
“傻闺女啊……”老头突然抱着我哭上了。我傻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没看见过老头哭,他从来对我都是横眉冷对。
“妈。”顾大海站门口有点尴尬,犹豫了半天才张嘴叫。
“哎,快进来。这几天全忙着照顾这个怂孩子了吧?”我妈接过顾大海的包。
“没事,我愿意。”顾大海有点受宠若惊。我也是,这比较吓人,我从来没得到过这种待遇啊,换沈浪倒是有可能。
“华天在咱家门口跪了好久,今天让你哥给架回去了。”我妈一边帮我梳头,一边小声跟我说。
“我没办法原谅他,虽然全是我不好。”我低着头。
“他和小月一样的性子,唉,也是可怜孩子。”我妈轻轻叹口气。
“等他想明白了,我和顾大海会找他谈,他提出什么补偿都可以。”我看着顾大海在旁边陪我爸下棋,老头眼看要输了,死皮赖脸要悔棋,顾大海不乐意,但是脸上还是笑的,我都替他难受。
“这里的东西都没变化啊。”出院以后顾大海带我回到我们以前的家里。
“我什么都没动,昨天打扫一天,就怕你觉得不舒服。”顾大海从后面抱着我。
“有你,我怎么着都舒服。”我靠着他,这个世界,只有这个胸膛能让我觉得很温暖,很安稳。
“什么声音?”我听见微弱的吱吱声。
“哦,忘了它们了。”顾大海一拍脑门拉开鞋柜,佩佩和丢丢顿时蹦了出来。
“哈哈,你想让你那臭脚熏死它们啊?”佩佩一下子冲进我的怀里,丢丢站在旁边对我看来看去。
“我是想给你个惊喜的,你进门一换鞋就看见它们了,我费了多大劲才把它们塞进去啊。”顾大海跟我傻笑。
“傻帽。”我看着他。
“困吗?”顾大海躺在床上问我。
“睡不着,我高兴。”我转头往他身边挤挤,丢丢在我的脚下,佩佩睁着小眼睛站床边看着我们。
“我也是,太兴奋了。”顾大海使劲抱着我。
“那怎么办?”我从顾大海的下巴往上去,正好对着他的眼睛。
“……我们偷柿子去吧?”他忽然提议。
“呼呼……是这棵吧?”顾大海半夜拉着我在小区里面转来转去,只为了找当初那棵柿子树。
“是吧,你看,‘禁止摘柿子,违者必究。’”我指着一块牌子让他看。
“动手吧。”顾大海贼笑着看看我。
“你爬啊?我可不能做大运动。”我想起医生的嘱咐。
“咱有武器!”顾大海跟变戏法一样从车里掏出一把修剪树枝用的大剪子。
“我靠,这个你都有。”我吓了一跳。
“我早准备好了,天天在车里装着,就等你回来偷柿子使。”顾大海雄心壮志地说。
“嗨!那个胖子!偷柿子的那个……站住!!”保安的喊声简直撕心裂肺。
顾大海自告奋勇的去偷柿子,让我在车里等着。
“快跑快跑……”顾大海提着一个塑料袋蹿上了车,飞也似的就开出去了,就剩保安在后面叫,我们事先把车号都用光盘档上了。
“行啊,学得比我还流氓。”我看着顾大海笑。
“嘿嘿,你看我整枝全剪下来了。”顾大海兴奋地举给我看。
“我们转一圈吧?”顾大海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好。”
“去河边?”
“好。”
“咦?”顾大海很奇怪地看看我。
“干吗?”我也看着他。
“你怎么什么都说好?”
“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同意。”我给顾大海一下,要不他老看我。
“那……我们复婚吧?”顾大海试探地跟我说。
“好。”我低头笑。
“嘿嘿嘿嘿!”顾大海就一直看着我。
“看前面!有电线杆!”我猛地抓着方向盘。
33.
“最近跟沈浪好吗?”顾大海怕我自己在家里寂寞,又怕我自己跑出门碰上华天,听说他在疯狂地找我,顾大海特意叫顾小溪来陪着我。
“很好啊。”顾小溪脸红了。
“这会儿我该叫你嫂子了。”我看着她笑。
“什么呀!”顾小溪跑去倒茶了。
“小鱼,你开门!”门口传来很大声的拍门声,华天的声音清楚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小溪……”我下意识地抓紧了顾小溪,佩佩在使劲嚷。
“嘘!”顾小溪叫我站躲到浴室里把门反锁上,那道锁是我们原来防止丢丢跑进去咬手纸特意安上的。
“你找谁?”顾小溪打开了里面的门,但没有打开防盗门。
“沈鱼在哪儿?”华天的声音很愤怒。
“你找错了,这里没有什么沈鱼。”顾小溪的声音很坚定。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们把她藏在哪里了?”华天开始砸着防盗门。
“你,你干吗?我报警了!”顾小溪的声音很慌张。我真想出去,但是打不开浴室的门,只能干着急。
“你怎么在这?”顾大海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回来了。
“沈鱼在哪儿?”华天的声音很冷。
“和你有关系吗?”顾大海的声音很愤怒。
“她马上就要和我结婚了,你算什么东西?”华天的声音简直像鞭子一样打在我的心上。
“你在胡说什么?还在妄想?”顾大海好像扯着华天打了起来,我听小溪尖叫了一声。
“你放开!”华天大喊着,伴随着丁零当朗的声音,俩人在楼道打起来了。
“哥!”顾小溪尖叫声不断传来,我使劲推着门,但是徒劳,当初丢丢会开门,所以我们把锁装得特别结实。
34.
“你没事吧?”我用鸡蛋帮顾大海在嘴角滚着。
“嘶……没事。”顾大海强按着自己不蹦起来。
“疼吗?”我吓得松了手。
“没事没事,我过几天另找处房子,你还是先搬家吧,没想到他能找到这里。”顾大海拉着我的手。
“对不起。”我靠在他的身边。
“傻丫头,又犯傻。”他笑着拍着我的头。
“我帮你找好了地方了,就在我家附近,有事我们跑着就去了。”李展鹏今天来接我们,阿蒙帮我找到一个地方住。
“麻烦你们了啊。”顾大海递给李展鹏一根烟。
“不要,戒了……没事,咱谁跟谁啊。”李展鹏抬头从后视镜看我一眼。
“我把你手机设成我的电话了,长按着1就是,知道吧?”阿蒙一路上就在捣鼓我的手机。
“哦,知道了。”我接过电话。
“还有啊,有事就打电话,我马上过去,听见没?”阿蒙特认真地交代我。
“你怎么跟顾大海似的唠唠叨叨?”我有点不耐烦了。
“切,就欠吓死你。”阿蒙使劲白我一眼。
“你们老躲着也不是办法啊。”李展鹏把羊肉片扔到锅里。
“我知道,但是现在华天还是很冲动。”顾大海帮我夹了不少羊肉。
“等他想明白吧……”我低头吃饭,这件事其实是我对不起华天在先。
“唉,早知道当初就该撕了你的机票,去哪门子日本?不去现在孩子早满地跑了。”阿蒙没心没肺地说。
“嗯!”李展鹏暗暗地掐了阿蒙一下,正好让我看见。
“嘿,你要死啊,掐我干吗!”阿蒙回手就是一巴掌。
“靠!”李展鹏都想钻进火锅里了。
35.
“那我今天先回去,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啊。”顾大海今天还要回公司办点事情,所以只好今天我自己住。
“没事,放心吧,我陪着她住呢。”阿蒙提个大包跑了过来。
“你?不用了吧?”我以为阿蒙不会跟过来。
“什么态度!”阿蒙从我身边挤进了门里。
“早点睡啊。”顾大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慢点啊。”我站门口看着顾大海的车远去。
“够长情的啊。”一回头阿蒙靠在门口看着呢。
“滚。”我白她一眼。
……
“到哪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给顾大海打了个电话。
“马上就回家了,你怎么还没睡?”他问我。
“你自己听听阿蒙的呼噜声……”我把电话放到阿蒙的嘴边。
“妈呀,这是阿蒙还是李展鹏啊?”顾大海吓了一跳。
“滚,什么李展鹏,阿蒙以前就是出了名的呼噜王。”
“睡吧,我明天早上就去陪你,晚安。”顾大海又跟我说了一会挂了电话。
“啊!”我猛地坐起来,吓阿蒙一哆嗦。
“你干吗?”阿蒙看着我。
“呼呼……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拍拍胸口,丢丢原先团在我身边睡觉,看了我一眼下床去了。
“你没事吧?喊半天了。”阿蒙帮我擦汗。
“没事,我梦见顾大海出事了,梦是反的,是不?”我揪着阿蒙的衣服。
“对对,反的,反的,没事的,没事的。”阿蒙拍拍我的头。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给顾大海打个电话。
“你在哪?”电话等了半天才接通。
“我……我在外面,现在还不能回去……”顾大海的声音犹犹豫豫。
“怎么了?”我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不能对我说。
“没事,我没事,你小心……”他的声音时断时续,然后挂掉。
“不会出事了吧?”我看着阿蒙。
“也许是信号不好,你别那么担心。”阿蒙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
滴滴,手机提示我收到新信息。
“我没事,信号不好,你睡吧。”顾大海给我发了个信息。
“你也早点睡啊,看不见你我有点害怕。”我会过去,但是顾大海没有再给我信息,最后我握着手机睡着了。
36.
“没什么事吧?”沈浪今天特意和顾小溪跑来看我。
“嘿?你们倒是真齐,大家都来了,你们开会啊?”我把他们带到客厅,今天所有的人都在,连赵培和魏子路都来了。
“赶巧了呗。”顾小溪笑得讪讪的。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猛地站起来。
“你有毛病啊?”阿蒙给我一下。
“真的没事吗?”我看着魏子路,在这里只有他最不会撒谎。
“没,什么事也没有。”所有的人目光跟闪光灯似的打在魏子路的脸上。
“你们别骗我,没人骗得了我的。”我挨个指着他们的鼻子。
“谁能蒙得了你?”林楚用鼻子出气。
“真的?”
“你神经过敏吧?”陈露抱着我晃,“人家说孕妇才神经过敏呢。”
“那就好,千万别瞒着我。”我看着他们,“小溪,你哥呢?他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手机了。”
话刚刚说完,阿蒙的脸变了,想张嘴说什么结果叫我瞪回去。
“我哥早上还在?”顾小溪果然上当了。
“顾大海怎么了?”我看着顾小溪。
“他……他没事。”顾小溪底下了头。
“哼!你们谁能骗的了我?早上顾大海根本没回来,他昨天晚上就出去了!”我站起来吼,“告诉我!”
“我们找不到他。”李展鹏小声说。
“从昨天晚上起,我们谁也联系不上他。”杨超补了一句。
“他昨天跟我讲电话的时候就不对,倒是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想要跟顾大海问问你们搬家的情况,所以打电话给他。”沈浪看着我,说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37.
“喂?”顾大海的声音听筒里传来。
“顾大海,沈浪。”我哥看看表。
“哦,怎么了?”
“没事,你们今天不是搬家吗,没事吧?”沈浪趴在阳台上。
“挺好的,那房子不错,离阿蒙家也近,有点事什么的好照应……啊!”顾大海一声尖叫。
“怎么了?顾大海?你没事吧?”沈浪都急死了,顾大海的声音突然断了。
“没事,我没事。”顾大海的声音从听筒里面再次响起已经是5分钟以后了。
“你吓死我了,开车呢?”沈浪一颗心好不容易放了下来。
“沈浪。”顾大海突然特别平静叫着沈浪的名字。
“什么?”
“告诉小鱼,我一切平安,别找我,别出来……”顾大海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电话就断了,沈浪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我们已经报警了,警方参与进来了。”沈浪按着我。
“是他,一定是他,你们应该去找他!”我抓着沈浪的衣服,看着大家。
“我们说了,警察也去调查了,但是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小溪过来抱着我,“别担心,没事的。”
“不是,不会的,一定是他,不然顾大海不会叫我不要出来。”我抓着每一个人的衣服跟他们说。
“你冷静点,会没事的。”阿蒙也抱着我。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一把推开她。
啪!
当林楚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惊了。
“你这样让我们怎么去找!”林楚对着我吼。
“……”我跌坐在沙发上面,一言不发。
“你听我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好朋友,我们是生死之交,大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相信我们!”林楚抓着我的肩膀。
“林楚……”我抱着林楚哭。
38.
“喂?顾大海?”我接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座机号码。
“你好,我们是市局刑警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止不住颤抖,几乎晕厥。
“是这样的,你当时在日本的时候遇到过一起伤害事件,通过那边警方的不懈努力,我们已经初步掌握犯罪嫌疑人了,就是你哥哥的前妻,安月。”一个警察对我说道。
“抓住了?”林楚问。
“还没有,我们只是想问问,对几年前那场车祸你还有印象吗?”警察倒了杯水给我。
“模模糊糊的,好像是个女人,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说。现在谁还有心思去关心安月的死活,我更关注的是顾大海。
“我们找到了一张快速摄像头拍出的照片,但是不是很清楚,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认出来。”警察递给我张照片,“还有,我们希望林楚女士能协助我们做好照片的还原,在这方面,您的大名我们是早有耳闻的。”他笑了笑看着林楚。
“没问题。”林楚拿起照片。
“你丈夫我们正在努力找寻,有什么线索一定会通知你。”警察送我和林楚出门。
“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他,多去问问安华天,我觉得他一定知道,一定知道……”我拉着警察的手不放。
“放心,我们已经对他实施监控了。”警察示意我放心。
“小鱼啊。”我的手机一直在响,抓起来却是顾大海声音。
“妈……”我觉得瞬间我好想哭,控制不住,一直在哭。
“好孩子,不哭了,别担心,我们都相信大海他没事。”顾大海他妈一直安慰着我,“孩子,住家里来吧,你现在也不安全。”
“不,我不能去,现在已经连累了大海,我不能去了……”我拼命摇头拒绝。
“孩子,你来吧,看见你,我们心里好过些……”顾大海他妈也哭了。
39.
“我出去找吧,只要我出现,安华天一定会出现的。”我现在天天窝在家里,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不要,现在没证据证明是安华天绑架了我哥,如果我哥回来了,看不见你,我担当不了。”顾小溪对我摇摇头。
已经三点了,我还是没有睡意,一直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突然电话响,为了躲避华天我换了手机号码,没什么人知道,上面正闪烁着顾大海的名字,我马上冲了过去按下通话键。
“喂?顾大海?”
“意外吗?”手机里面传来华天的声音。
“你把顾大海怎么了?”我几乎喊起来。
“我很想你,怎么还不来找我?”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吓人。
“不要伤害他,我去找你,现在就去。”我手忙脚乱地穿上外套。
“急什么?现在他家人会让你这么晚出门吗?”华天笑了。
“那你要怎么样?”我都想从电话这头钻过去。
“明天早上,我在附近的公园等你。”说完华天挂上电话。
“嫂子,你在这里等我。”我早上要顾小溪陪我出来散散步,她也觉得我应该散散心,“我去给你买水。”
“好。”
看着顾小溪走远,我按下电话,“你在哪儿?”我拨通了顾大海的电话。
“你真的很聪明啊。”华天声音懒洋洋的。
“少给我废话,你在哪儿?”我想摔了电话。
“在公园小门外面你会看见一辆别克轿车。”华天挂了电话。
我拉开车门的时候看见华天带着一副墨镜坐在里面:“顾大海在哪儿?”
“把手机从窗户扔出去。”华天在我关门的时候对我说。
“好……”我顺从地把手机扔了出去,但是华天不知道我早已经把电话卡拔了出来。
“真是乖孩子。”华天捏了捏我的脸,这是他对我表示亲昵的动作。
“去哪?”我看着华天,他刚刚把车门锁上了。
“好地方。”他笑了下,打着方向盘。
“顾大海在哪?”
“给我闭嘴!”华天猛地出手打了我一个耳光,“我不想听见那个名字!安分一点!”
40.
“我帮你煮个蛋揉揉好不好?”华天跪下来按着我的腿,此时此刻我正坐在郊区的一间小房子里。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看着华天。
“我去煮。”华天站起来。
“你站住!”我抓着华天的衣领。
“你凭什么命令我?”华天冷冷地甩开我,“给我听话一点,不然我要你后悔一辈子……”他恶狠狠地看着我,然后离开。
“是的,我要定两张去日本的机票。”华天一面擦着头发一面讲电话,他没穿上衣,腰际的一道疤痕很明显,就是那道疤痕,让我犯尽了错误,我宁可当时躺下的是我。
“安月跑不了,警方怀疑日本的案子是她做的。”我看着华天。
“那又怎么样?他们没证据的。”华天看着我笑,靠得我很近,拉着我的头发。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惊恐地看着他,他已经在亲吻我的手了。
“嫁给我,你欠我的,嫁给我……”华天按着我强行亲吻我脖子,我丝毫动弹不了。
“你干什么!?”我使劲地推着他,甚至咬破了他的嘴唇。
“你摆脱不了我。”他的眼睛里面全是恨意,我知道,他恨我。
“好……你最好别给我找到什么,不然你再看见就是一具死尸……”我放开了他,停止挣扎,闭上了眼睛。
他渐渐地停下了动作:“好,算你狠!”
“跟我回日本,到时候我会放了顾大海。”华天坐起身。
“……”我颤抖地抓住衣服,不敢回想刚刚的事情,“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你没选择,要么跟我走,要么在这里等着顾大海的尸体送来……”华天拿起衣服出去了。
41.
夕阳照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居然睡着了,身边放着刚刚华天递给我的饮料,他命令我喝下去。
“我在饮料里放了安眠药,好好休息……”一张纸条从我身旁掉到地上。
“这个混蛋。”我把纸条撕得粉碎,药物的作用让我有点不清醒,差点摔在地上。
我用手一支,居然在床底下发现了华天的手机,一定是在他想和我发生关系的时候弄掉了。
“太好了。”我从床垫下摸出我的电话卡,被关进来的时候我趁华天不注意塞在下面的,他一般只会注意有什么在我身上,而不会去关心自己的东西,我赌对了。
“速回电话,林楚。”一开机就是十几条相同的短信冲进来。
“快接电话……”我看着门口,唯恐华天在这里时候回来。
“你终于接电话了!”林楚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你在哪?”
“是华天,华天绑架了顾大海……”我对林楚说。
“快点离开他,我还原了警方的照片,发现当初车里坐的是……”林楚的话突然断了。
“林楚?你怎么了?林楚?!”我再也不顾身处何处了,大声喊起来。
“我真的低估你了。”华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你把林楚怎么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安华天!我要杀了你!”
“你会看见的……”他冷冷地挂断电话。
“你放开我!”当华天在回来的时候,他把林楚扔在地板上面,林楚的头上全是血,他把我捆在椅子上面。
“你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华天猛地揪住我的头发。
“啊!你是个魔鬼!”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早疯了,从知道你怀了那个野种的时候!”华天抓着我的头撞到桌子上。
“放了林楚,她和这件事情没关系。”我看着倒在一边林楚,华天把她捆在了床上。
“她知道的太多了。”华天并不看我。
“是安月撞我的?”我想起林楚说那张照片。
“还有我……”华天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当时我也在车上。”
“那个时候你……”我简直不敢相信,华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怎么忍心让死去,就那么离开我?”华天捧起我脸。
“你不是人,你比魔鬼可怕一百倍……”我哆嗦着。
“不是的,我怎么舍得杀你!”华天拼命摇头。
“这是……”林楚慢慢醒了过来。
“你知道的太多了。”华天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住手!”我惊恐地看着他。
“华天,你跑不了的。”林楚平静地看着华天手里的刀。
“安华天,你敢伤害林楚我要你得不偿失……”我看着他,“如果你伤害她,我马上死在你面前……”我使劲晃动着把椅子弄翻了。
“你做得到吗?”华天停下来看着我。
“哼,你听说过咬舌自尽吗?”我看着他,发出冷笑。
“什么?”他愣那那里。
“要试试吗?”我咬着自己的舌头。
“不要!”华天扔掉了刀子,猛地捏住我的嘴。
“要么我和林楚一起死……要么我跟你走……”我挣开他说。
“看来你已经学会威胁我了。”华天找了块布塞住我的嘴,离开了。
42.
“你看,我做了蛋炒饭,你最喜欢的,还有,我特地去买了你最喜欢的芝士粉,我转了很多地方才找到……”华天端了饭过来,拿走了我嘴里的布。
“放了林楚。”我对他说。
“你乖乖吃饭,我们明天早上的航班……”华天帮我把饭拌好,送到嘴边。
“放了顾大海和林楚,不然我不会跟你走。”我看着他并不张嘴。
“不喜欢?但是我没买别的食物啊,不要淘气,你太挑食了。”他把饭放下,“那先吃个苹果好不好?不然胃会不舒服。”
“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我看着他。
“你有没有听我说什么?我们明天的航班。”他停下手里的水果刀。
“放了他们,我马上跟你走。”我看着林楚,她已经昏迷了。
“林楚没事的,我刚刚看过她,只是脑部的血管比较多。”华天顺着我的目光望去,“明天我们上飞机后,会有人接到一封信,上面清楚地写着顾大海的所在地和这里的地址。”
“你能做到吗?”
“你只能相信我,不是吗?”华天把苹果又一次送到我嘴边。
“……咔嚓。”我咬着那块苹果。
“很好,乖孩子。”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脸,又削下一块苹果。
“把这个喝了。”华天把一杯果珍递给我,“有点苦,但是,你不会老老实实地把安眠药吃了的。”
“不……”我偏过头,但是华天捏开我嘴。
“又不听话了,你真是不乖……”华天的声音开始离我越来越远,“乖乖睡吧,等我们到机场,就什么都结束了。
第十八章结局,抑或是个开始
1.
等我在机场醒来时候,华天正坐在我身边,旁边放着行李。
“你醒了?”华天放下手里的报纸。
“怎么我们还没走?”我看着她。
“安检很麻烦,你必须要保持清醒。”他看着我,“别耍花招……”
“你觉得呢?”我看着他。
“哼,我就知道你不乖。”他拿出一个东西,“这是定时器,我在顾大海和林楚那里装了点小东西,如果你不听话,轻轻一按我就能他们灰飞烟灭……”
“就算走了又怎么样?你早晚会被找到的。”我看着他的手。
“没人能找到我,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们早就到了日本的某个小村庄了。”他得意地笑笑,“走吧,要登机了。”
“你弄疼我了。”我几度想甩开他的手。
“老实点!”华天压低声音跟我说。
“小姐,没事吗?”一个空姐走了过来,可能是我脸上的伤吸引了她的注意。
“没事。”我对她笑笑。
“差点忘记了。”华天把自己的墨镜摘下来递给我,“戴好。”
“对不起,各位旅客,由于天气原因,我们需要推迟航班,对大家带来的不便请原谅……”广播里面传出一个很温柔的声音。
“哈哈哈。”我突然笑出来。
“你干什么?”华天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你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吧?”我看着华天。
“闭嘴!”华天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2.
“请问有打火机吗?”一个人挡在华天的面前。
“没有。”华天粗暴地推开他,就在我们离开的瞬间,那个人把一张小纸条迅速塞到我手心里。
“我想去厕所。”我跟华天说。
“等等吧,等起飞了。”华天对我寸步不离。
“你还怕什么?他们还在你的手上,我又能做什么?”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华天松了手。
“我们走吧。”华天站在门口等我,看到我出来了,马上拉着我。我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顺从地跟着他走。
“1、2、3……”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做好所有的准备。
“啊!”我猛地蹲下尖叫。
“你……”华天突然慌了。几乎就在瞬间,周围的旅客好像全都都不是旅客了,他们熟练地扑上来按住华天。
慌乱中手枪声响了起来,华天打伤了一个人,拉起我。
“住手!”沈浪冲了过来。
“别过来!”华天死死地抓着我的衣领。
“你到底要干什么?”阿蒙哭喊着。
“要我陪你死吗?”我看着他。
“如果我没机会离开,这回是个好主意。”华天贴着我耳朵说。
“安华天,知道为什么我不怕死了吗?”我笑了。
“什么?”
“他们能找来,只能说明林楚已经找到了,顾大海也会马上被找到。”我能感觉华天现在正在崩溃,他受不了言语的刺激。
“你别太天真了,顾大海是他们谁都找不到的。”华天盯着我。
“要是下了地狱,你说我会跟着你,还是顾大海?”我轻声说。
“你说什么?”华天的手松了松。
“我说,你会下地狱,而顾大海会在天堂等我……”我用手肘猛地撞向华天的腹部,他最大的错误是用左手抓着我,才让我能正对着他的旧伤。
就在我向前奔去的时候,一声枪响在背面响起。我低下头,看见胸前的毛衣被染红了,回过头,感觉自己好像在云端上飘……
“你输了……我根本不知道顾大海是不是还活着……”我对华天微微一笑,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警察扑上去抢走了他的枪……
3.
“啊!妈呀……我不生了!!”产房传来很凄厉的尖叫。
“怎么办?怎么办?”杨超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什么怎么办,等着呗。”李展鹏翘着二郎腿。
“去你大爷!你当生孩子不疼呢?”阿蒙上去就是一脚。她胖了,很臃肿,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有6个月了。
“哎呀哎呀……你踢死我没关系,当心我们的小瑶瑶……”这个孩子的出生会给李展鹏带来两个好消息,第一是李蒙有救了,第二是他又当爹了。
阿蒙原来一直管这个孩子叫
“药药”,因为他将是李蒙的救命药,李展鹏说就算是药也不能亏待了这个孩子,所以他决定如果是女孩就叫
“瑶瑶”,男孩则用
“尧尧”。
“生了啊,女孩!”护士伸出了头喊了一句。
“万岁!”杨超站在原地跳了起来。
“万岁!我儿子有媳妇了!”阿蒙也跟着跳。
“我的亲祖奶奶……”李展鹏快哭了。
“你闺女真好看。”林楚带着一个大果篮来看陈露。
“那是,我闺女,你们都得拍着我,不然让你们儿子全都耍光棍去。”陈露自己靠在床上美。
“抱抱……”bobo怀里的小女孩抓着林楚要抱抱。
“哎呀,这孩子真好看。”阿蒙喜欢得不得了,差点吓哭了小姑娘。
“去去去,少吓唬我们。”林楚赶紧接过来护着。
“切,回头我也领养去。”阿蒙一百个不乐意。
“叫什么想好了吗?”杨超问。
“林念鱼。”林楚抱着孩子,亲亲她。
“好名字……”李展鹏拍着大腿。
“是啊,就这个姓最配,我们就不能取,杨念鱼多难听。”陈露羡慕坏了。
“哈哈,嫉妒死你们,活该!”林楚趾高气扬地抱着孩子。
4.
“噢!”顾小溪在一片欢呼声中走在红毯上面,今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好可爱的花童。”
李蒙走在后面,小东西脸上一本正经的,还穿着名贵西装。
“好想掐一下。”大家都特别喜欢李蒙。
“什么时候开饭啊……”阿蒙趴在桌子上面,婚礼都快过了吉时了,还没动静。
“不是人还没齐么呢。”李展鹏忙着玩手机。
“你丫招小蜜呢?”阿蒙瞪着李展鹏。
“天地良心,我玩游戏呢。”李展鹏赶紧把手机递给阿蒙检查。
“他们真幸福啊。”bobo对林楚感叹。
“我会给你一个婚礼,我们在国外正式注册!”林楚用力地拥抱着女友。
“你愿意嫁给我吗?”林楚合着婚礼进行曲说。
“我愿意。”bobo抱着林楚,泪水流了下来,“此生不渝……”
“我也是,此生不渝……”林楚深深地把脸埋在女友的肩膀。
“乖,乐一个?”杨超手忙脚乱地哄着自己的闺女,陈露忙着跟大家打麻将。
“你叫她别哭了,我玩会容易吗?”陈露白了他一眼。
“我不会哄啊。”杨超一脑袋汗。
“你要这样抱着。”李展鹏娴熟地接过孩子。
“够专业啊。”杨超佩服得不得了。
“那是,这个得练,等自己会坐着了就好了。”李展鹏得意洋洋。
“来了,来了!”顾小溪拉着裙子跑了过来,差点叫裙摆绊到。
“坐好坐好!”阿蒙把麻将全装起来。
“那现在,顾小溪小姐和沈浪先生的婚礼正式开始……”司仪等得郁闷了,把名字顺序都说反了。
“下面有请这段婚姻的见证人,顾大海先生!”司仪的手伸出去,一道光打在顾大海的身上。
“多谢大家来参加我妹妹的婚礼。”顾大海紧张得满头大汗,找了张纸巾胡乱擦着,完全不知道纸巾屑已经黏在脸上了。
“哈哈。”台底下爆笑。
“嘿嘿。”顾大海不明白,也跟着傻笑,“其实这段姻缘应该是由我和另外一位小姐见证的,但是……”
“你个傻帽又忘词了吧?”一个女人冲上台,“白痴,我不是叫你等我吗?”沈鱼白了他一眼,“我很高兴,沈浪和顾小溪在重重的阻力下面能喜结连理……”
5.
“小念鱼。”顾大海高兴追着林楚的养女。他很喜欢这个孩子,喜欢长相跟喜欢名字。
“你真是的,跟我死了似的,还念鱼。”我踢了林楚一脚。
“废话,说叫你去日本治病那么久,去的时候还不清醒呢,我怕你万一……”林楚看着我还说得一套一套的。
“你没给我准备花圈,我还得谢谢你了?”我斜着眼睛看着她。
“甭客气!”林楚的回答让人想直想揍她。
“哎呀,你闺女啊?真好看。”我接过陈露的女儿。
“是啊,我就说当我儿媳妇正合适。”阿蒙赶快凑过来。
“去,万一小鱼也生儿子呢?”陈露抢过孩子,“有6个月了吧?”她看着我。
“嗯,再过一阵子就生了。”我摸摸肚子,这个孩子在我和顾大海复婚半年以后才姗姗来迟,吓坏我了,我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能生了。
“真好,华天怎么样了?”阿蒙问我。
“好多了,已经跟正常人一样了,就是不记得我了。”我笑笑。刚刚就是和顾大海去看华天了,不然不会这么晚来。
“安月,你被捕了!”警察带着一张逮捕令找到安月。她那时候已经在一个小村庄住了下来,完全没有从前的影子,还开着个小面摊。
她很平静地戴上手铐,什么也没说。
“他从进院开始就这样,现在好多了。”我和顾大海跟随一位大夫走过长长的走廊,在一扇小门前面站定。
“我开枪了……开枪了……”华天的双手被束缚在背后,嘴里依然喃喃的。
“能进去看看他吗?”我看着大夫。
“小鱼?”顾大海拉着我。
“没事的,我想进去看看。”我对着顾大海点头。
“华天。”我站在他的面前,轻轻扶起他的脸。
“嘿嘿……我们终于回来了,是不是?”他失神的眼睛看着我。
“是,华天,我们回来了。”我的眼泪落下来。
“不,不,不,姐!不要撞过去!不能撞不能撞啊……我的小鱼,不能撞啊…………”华天突然挣开我,用头使劲地撞墙。
“华天,华天!冷静冷静……”我抱着他,大夫冲了进来。
“你们快出去吧,不要再刺激他了。”大夫把门关上了,我看着护士按着华天按着打针,他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6.
“现在宣判,安月、安华天,因故意伤人获罪,但是念其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有自首的情节,判安月有期徒刑15年,安华天经鉴定为精神分裂,对其终身监禁治疗。”当法官宣判的时候,我看见安月微微颤抖转向我们,然后深深鞠了个躬,转身离去了。
“都结束了……”出来以后顾大海跟我说。
“是啊,结束了。”我穿好外套。
“我们还差一件事没完成。”顾大海看着我,“我们去复婚好不好?”
……
“顾大海,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几乎是蹦着从医院出来的。
“什么?”电话那头顾大海好像在开会。
“我们有孩子了!”我对他大声喊,完全不管自己还在马路上,谁爱看就让他看去。
“真的?万岁!!”顾大海狂喊着,“呃,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开会呢,回去跟你庆祝啊。”他匆匆挂了电话。
“啊!”我站在林楚的厂房门口高声叫喊。
“你要疯啊?”林楚站在下面怒视我。
“我有孩子了!”我不搭理她,继续开心我的。
“切!”林楚耸耸肩膀走了。
她本来决定去国外定居,经不住我和阿蒙抱着她死命地哭,临了还撕了她的机票,扔了她的行李,还把bobo也争取到了我们这边,还不叫她睡觉,活活折腾了三天,我们轮班来哭,她只好放弃出国定居的打算,现在正跟我们闹别扭呢。
“你替我高兴不?”我看着林楚。
“切,我美死你。”林楚白我一眼。
“我知道你高兴,但是你不好意思说。”我对着林楚傻笑。
“啊!饶了我吧,我不走了,老天爷,别让这俩傻女人天天看着我了……”
最后我抓着林楚唠唠叨叨的说了一个晚上,她都要疯了。
7.
“小鱼啊,别到处乱跑,回头摔了。”我妈最近住在我这里,她美其名曰要伺候我坐月子,其实就是想烦死我。
“就是,别出门啊。”顾大海拍我一下,本来他妈也要过来,我跟顾大海死说活说才给推了。
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刚刚弄走顾大海的他妈,我妈又来了。
“你们想憋死我啊?”我气死了都。
“去!不许胡说!什么憋死!不吉利!”我妈顺手给我一个小嘴巴。
“啊!打我啊!”我揪着我妈的衣服撒娇,记忆里我仿佛从来没和老太太这么亲近过。
“别闹,回头生了,你爱去哪就去哪……”
“哎呀……妈呀,肚子疼……”我突然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的疼。
“少给我装蒜啊,吓唬我,讨厌!”我妈掐我一下。
“不是……妈呀,真的疼……”我汗都出来了。
“怎么办!”顾大海站旁边蹦跶。
“是啊,怎么办?”我妈慌里慌张地看着我。
“我靠!都看我干吗呀?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我都快翻白眼了,还得自救。
“对对,电话多少来着?”顾大海拿着手机问。
“112……”我妈赶紧给我收拾住院的行李。
“我的娘……那是交通故障台!”我崩溃了,早晚要死在顾大海和我妈手里……
“救命啊!”我躺在床上尖叫,一边叫一边骂阿蒙,死王八蛋,她从来没有告诉我会这么疼!
“怎么样了?”阿蒙和陈露跑进来看。
“你个死王八蛋!”我顶着一脑袋汗拼命地打阿蒙。
“哎呀哎呀!你干吗?”阿蒙躲在陈露的后面。
“死……王八蛋……哎呀……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么疼……”我现在死的心都有。
“你不是看过我生孩子吗,还不知道啊?”阿蒙跟我翻白眼。
“男孩还是女孩?”醒了第一件事情我就是要问是男是女。
“男孩。”顾大海看着我笑。
“太好了,逃脱阿蒙的魔掌了……”我松了口气。
“什么话!跟谁爱要你闺女当儿媳妇似的。”阿蒙气得撅着嘴。
“你心里是郁闷的吧?”我看着阿蒙的背影。
“没事,你再生一个好了。”她看着我奸笑。
“打死也不干……”我差点晕过去。
8.
“快来快来!”我们都站好了招呼林楚。
“等等,等等。”她看着镜头,我们说好了,带齐所有的家眷照张全家福,看看再过几年大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站好,站好!”bobo帮林楚弄好头发。
“我数了啊。”我看大家都站好了。
“1!2!3!茄子!!”
相片中,大家都带着最灿烂的笑容,因为我们都幸福了,真的幸福。
我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要和大家在一起,还要再嫁给顾大海一次,不然真的会不甘心。
第十九章我们的故事
沈鱼:
我曾经以为我爱死了魏子路,现在才发现那只是一种依恋,因为我习惯了他在身边,后来我碰到了顾大海,他在不知不觉中感动着我,让我死心塌地跟着他,再后来,我又遇见了华天,他很爱我,但是我不爱他,所以对他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这三个在我生命里面最重要的男人,让我学会了什么是爱,更得到了真爱,也许你也会跟我一样的个性,但是相信我,在爱情面前,我们都是大俗人。
顾大海:
我曾经爱上过别人,但是都分开了,自从我看见那个穿着红裙子来参加婚礼的倔强女孩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原来一直在等待的就是她!
我不由自主地开始禁锢她,生怕她溜走,直到现在我明白了,真爱是捆绑不来,只要她爱我,哪怕隔着千山万水,她都会回来,就像大马哈鱼,哪怕游的再远,也会到出生的故乡。
沈浪:
对于安月,我有太多的对不起,我不恨她,真的,没有她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爱,更不能找到真真正正的爱情,无疑,我是幸运的,在无数次错位以后,寻找到了那个该和我共度此生的那个她。
顾小溪:
我走了不少的弯路,放任过自己的,但是真爱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碍的,所以我才会成功,才能和我爱的人走到了最后。
吕小蒙:
我原来一门子心思想离婚,因为李展鹏一点都不关心我,不宠着我。
现在我明白了,结婚不是过家家,和电视里面看的不一样,生活是平淡的,没事电视上面那么花哨,更不是一天一个故事,要脚踏实地去过。
李展鹏:
当我知道儿子患上白血病的时候,我几乎垮了,但是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妻子,我简直痛不欲生,那是我妻子,是需要我去疼惜照顾的妻子,我得为她和孩子撑起一片天,这就是男人的责任。
魏子路:
我选择了真爱,但是又犹豫过,现在看到大家的经历以后,我才醒悟:逃避是没办法的办法,只有懦夫才会选择逃避。
赵培: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第三者,是沈鱼为我打开心结,是的,在真爱面前,我只是一个等爱、寻爱的女人。
林楚:
在我自杀的时候,我看见了天使,天使告诉我:人活着都会有磨难,但是,为了爱你的人,要坚持下去,大家都在身旁看着你。
安月:
我为爱丧心病狂,最后静下来才明白,我要的不过是一点点的认同,就像是心理在作怪,得不到的才偏偏要去抢,退一步,我想我会开心很多。
安华天:
我忘记了一切,忘记了我爱的小鱼,但是我很快乐,一切真的从头开始了,请原谅我做过的坏事,也请原谅我忘记了一切,也许这样,我才是最幸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