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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不速之客

更新时间:20120227

“喂!你和你家的那个,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用小勺子搅了一下咖啡,尽管放了两包咖啡伴侣,还是掩盖不了浓郁的苦涩味,“怎么样?老样子喽!两个被结婚证绑架在一起的陌生男女。”

秦柔缩了缩脖子,“看你这副怨妇像,我都不敢相信婚姻了。”

我给了她一记白眼,幸灾乐祸:“你也不用着急,你家老太后一准给你选好了墓地,等你毕业安顿好工作,就挖坑将你埋了!”

秦家老太以前是教语文的,现在退休闲赋在家,还是忘不了孜孜育人的使命,说媒牵线,伐桂掐花,积极为祖国培育下一代。秦柔的大哥秦俞只比秦柔大三岁,大专毕业之后工作结婚两不误,现在孩子都可以上街打酱油了。

许是想起她家太后的雌威,秦柔打了个寒噤,盯着我的手指瞧。知道自己手上的戒指又碍着她的眼了,我正要缩回手,还是被她抢先一步按住我的手。

秦柔把我的手拿到眼前,边看边叹气。

我无奈地撇撇嘴唇,收回手,顺手拿起咖啡杯,喝一小口,马上放下。

秦柔啧啧摇头,“都说婚戒上的钻石重量可以衡量男人对女人的诚意,齐大少爷的钱都可以买下三分之一a市,你的婚戒连碎钻都没有”

“打住!打住!”秦大小姐每看到我的婚戒一次,就会发一次牢骚,我忙把戒指捋下来塞进包包里。

笑傲江湖的主题曲响起,开头犹如东方不败不幸被绣花针扎到手指时柔肠百转音色奇特的惨叫――“咿――呀――”

秦柔赶忙抓起手机,“您好,方教授啊?怎么会这样?好的,我马上回去嗯再见”

看见她放下手机,脸上惨云笼罩,我问道:“学校有事?”

“我的毕业论文啊!明明是我自己逐字逐句写的,怎么会跟别人的有雷同呢!”秦柔急得直跺脚,抓起手边咖啡一饮而尽,“富婆。本女侠又要劫富济贫一次,等本女侠毕业之后再请你吃顿好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冲出门外。

我推开面前的咖啡,吃了几口蛋糕,草莓味的,味道不错,只可惜这家餐厅不准打包,要不然可以留着当晚餐对付。

这家茶餐厅的东西贵,量又少,胃还没填一半,两个点心盘子就见底了,只好叫来服务员结账。

刚要出茶餐厅,包里手机铃响,按下接听键,那一端传来的是一口有些生拗的普通话。

“嫂子!还记得下个星期天是什么日子吗?”

左额头的经络隐隐跳动,每当齐驹叫我嫂子的时候,准没有好事发生。什么日子?我抽神想了一下――今天是五月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

“六一!儿童节。”我回答说。齐驹这家伙果然童心未泯,儿童的节日还牢牢记在心上,又惦记着我羞涩的囊中之物。

“什么儿童节!”

临近崩溃的怒吼声直刺我的耳膜,我忙将手机拿得远远的。

“下个星期天是我的生日!”

呃罪过!罪过!忘了齐驹小盆友的生日与今日之花朵明日之栋梁的节日是同一天。我可怜的荷包呀!

“呵呵”我干巴巴地笑着,将功补过道,“我一定将礼物送到,那个那个paty我就不参加”

“什么?弟弟的生日你当嫂子的妈妈不来”

我又将手机拿远了一些,对着服务员探究的脸笑了笑,腾手擦掉额头的冷汗,“当嫂子的妈妈”――呃,姑且理解为“长嫂如母”吧!

听着那头的声音没有这么彪悍了,我将手机贴在耳朵旁,正要解释几句,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嘟嘟”声。

才星期一就已经忙得人仰马翻,注定这一周又是忙碌的一周,报社的工作量大,又阴盛阳衰,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星期三有个乘胜律师事务所一位大律师的专访,传言此人重新在本市钻石王老五排行榜崛起,名列第五。其实我们报社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除去一应开支,年底的余额也仅够老总泡泡妞,王老五律师能答应做我们的专访,也是卖了老总好大一个面子。

“小影,周六有空哇?”

休息时候,周敏柔端着一杯绿茶问我。

我抬头冲她一笑,没发现什么异样,但是想到前星期六应秦柔妈妈秦大媒婆之约去四季厨房蹭饭,才知道中了圈套,说好的小聚竟变成了活生生的一出鸿门宴相亲。

秦妈妈退休之后在一个培训机构教老外外文,这次给我物色了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洋鬼子,“黑化肥会挥发”“刘娘牛郎”之类的说得贼溜。秦大媒婆早几次就要介绍给我了,都被我以工作忙推辞过去。姜还是老的辣,孙悟空再折腾也套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秦大媒婆打着请我和秦柔的幌子将我骗出来,到了之后才知道秦柔根本就不在。

既然都来了,那就硬着头皮上吧。

热心的秦妈妈怂恿我们说话。洋鬼子的普通话说得很好,齐驹这个假洋鬼子跟他简直没法比,若是炎帝黄帝老人家在世,非得掐死这个忘本的不孝的子孙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不可!

洋鬼子的自来熟和秦妈妈的热心肠化解了开场的尴尬,在娴熟的秦妈妈掌控之下,过程走得很顺利,四菜一汤,有鱼有肉,我也吃得甚是舒坦,最后服务员上了一盘点心,白璧色的磁碟上摆着三个黄绿色粽叶的粽子,圆鼓鼓的腰围之上还扎了条红腰带,卖相甚是可观,令人食指大动。

洋鬼子的教养很好,先摆出一个请的手势,接着用刀叉(因考虑到东西方饮食习惯的差异,贯彻周总理老人家求同存异的伟大外交政策,秦妈妈让服务员给洋鬼子准备了一副刀叉颤颤巍巍地将粽子弄进碗里,然后用刀叉费力地将粽子切割成几小块,塞进嘴里嚼了嚼,费力地咽下。

许是感受到我和秦妈妈的表情凝滞,他还竖起了大拇指,赞扬碗里的粽子,“好吃!就是外面的生菜有点硬。”

跑题了,赶紧回过神来,我歉意地对周敏柔笑笑,“周六要去同学家吃饭,周姐有要紧的事吗?要不”

“没事儿,随口问问的啦,同学小聚是好事呀!”周敏柔笑了笑,接了杯冰水出了茶水间。

周敏柔是报社的牛人,与带我的师傅曾越号称南芷若北莫愁,两人明争暗斗多年,虽然她平时也诸多关照我,但是我也不是傻子,这些办公室的斗争,还是躲开些为妙。

旁边的江苗斜了我一眼,酸溜溜的,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说:“谭影,你的运气可真是好,不但做了社里顶梁柱的徒弟,还令周编对你青睐有加”

我低头加了块冰糖进绿茶里,当做没有听见。江苗也是应届毕业生,和我同时进的报社,带她的师傅是位记者,什么事情都要言传身教,动不动就带她出去跑新闻,累得她人五狗六,为此她私底下有不少的牢骚。

江苗挨近我,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轻声问道:“老实说,你是不是梁总或者总编的亲戚”

身后传来一阵咳嗽。江苗连忙收口。

张纪在外面喊人,江苗哀叹一声,咕噜噜喝完一杯水,匆匆忙忙跑出去。人民医院有两家七口人吃了同一档猪肉摊的猪肺中毒,连带着吃母乳的婴儿也住院了,总编让他们去做采访。

我叫了声“曾姐”,接过曾越的杯子,倒了一包速溶咖啡进去,冲上热水,搅拌好再递给她。

曾越点点头,接着了杯子往门口走,临出门,顿了一下,回头对我说:“周三的采访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留在社里整理资料。”

“可是总编”看见她的眉头蹙起,我的声音也慢慢低下去,“好的。”

意外地在我租住单间的门口看见谭歆。她耸耸肩膀,“你的蜗壳真不好找。”

我拿出钥匙开锁,她径直推门而入,打量了几眼二十五平米的房间,又到阳台处看了看,走回来说:“我喝橙汁。”

我没有应声,放下包,把晒在阳台的衣服收回来折叠好放进折叠衣柜。

“齐骥就这么苛待他的齐大夫人?连个冰箱都没有,浴室还没有热水器,比学生宿舍还要简陋。没有用就扔,果然是齐大总裁的作风”

我倒了杯今早剩下的冷开水,一口气喝完,从包里抽出一块钱扔在她脚下,“出门口左转一直往前走就有公交车站牌,麻烦出去的时候帮我关一下门!”

谭歆弯腰拾起一块钱,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夫人的出手未免也太寒碜了些,齐氏集团不费一兵一卒吞并我们盛兴文化公司,怎么也得赏些打车的钱吧?如今我们都要仰仗着齐夫人的鼻息过日子呢,不过”谭歆瞥了瞥我的蜗居,眼神里不无鄙视。

谭歆高高举起钱,轻轻松开,一块钱慢慢飘到我的脚底下。

斜晖从窗口射进,照着她的手指。她遗传了夫人的美貌,古典美人型的五官,因为有四分之一的欧美血统,所以脸盘稍大,五官凹凸明显,再加上一米七五的高挑身材,整个人看起来英气勃勃,又不失优雅。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往日修长圆滑的指甲却微微泛黄。

她读大一那年学会抽烟,每天必要抽一根,但是谭家家教甚严,她只敢偷偷躲在房间里抽。每次抽烟的时候她都要叫上我,要我替她点烟,抽的时候每每将烟气吐在我的脸上。有一次,我替她点了烟,她却不抽,硬将烟嘴塞给我。我不抽,她便威胁要把我打破祖父南宋端砚的事情抖露出去,事实上我只见过那块端溪砚台一次,祖父将它当宝贝藏在书房里。书房我的禁地。只是没有人会相信谭歆说谎,就像没有人相信我一直很安分守己一样。我永远记得第一口烟的味道,呛得我直咳嗽。从那以后,谭歆抽烟的时候必然会给我点一支。

我们抽烟的事情最终还是被家里知道了,我和谭歆均挨了打,她被戒尺打了二十下屁股,我被打了四十下,因为他们都相信是我带坏了谭歆。此外我比谭歆额头多一个肿块,是祖父怒极用烟斗砸的;脸颊多两道巴掌印,来自夫人的恩赐。

责罚之后就要关禁闭,这是谭家的家法。我知道谭歆拉我下水,只是为了事发之后能有个替死鬼,少些责罚。她从小就聪明,做什么事情都懂得埋伏笔,就像与祖父下棋,她鲜少有输的时候,祖父赞扬她有胆有识有谋有略,是个成大事的人。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看我的眼神就像淬毒的利器。明明最有资格气愤的人是我,不是吗?

“嫁得再好又怎么样?棋子终究是棋子,女肖母行,你和你妈一样,都见不得光!”

冷眼观看谭歆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冷笑,“如果你只是来奚落我的落魄,那么很对不起,即使我再如何不堪,也没有沦为下堂的弃妇!”

她我眼睛眯起,因为我刺中了她的痛处。这么多年的相处,我们对彼此知根知底,她总是能轻易挑起我的怒气,而我也知道她的软肋在何处,我们就像两只手持大钳的大闸蟹,彼此间不斗得钳断气尽两败俱伤绝不收手。

谭歆铁青着脸,怒气冲冲地开门要出去,迈出的脚步顿了一下,头也没回地说:“星期四初审,如果你的肚里装的还是人心人肺,就知道该怎么做!”

谭歆摔门出去已是许久,我的耳朵里还是嗡嗡地响。我能做什么?他挪用资金,贿赂官员,更要命的是竟然想要通过盗版名画来弥补亏空,盛兴亏损巨大,又欠着银行一大笔债务,已是大厦预倾的颓然之势,若不是齐氏集团愿意收购,谭家只怕连祖先的水晶骨灰盒都要被挖出来拍卖。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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