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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再梦

朝代更迭事,尽付杯箸中。

陈诺白痴二楞了百六十年,心中那团‘乱’麻仍还是一团‘乱’麻,丝毫理不出头绪,强理硬扯竟然入了知见障,状似疯魔,幸得清玄守住识海,才未惊动天庭正道,不然必有号称正义之仙前来斩妖除魔,少不得又是一片血雨腥风!

只是百余年前刘秀打下来的锦绣江山,如今眼看着又要倾颓,兴衰难易,更迭难迁,竟又回到原点。

仍是山野林间草庐,这一日清空出了泉水,就于山石上坐了,与本尊闲话汉室荣昌,忽而问道:“你发疯那阵,清玄说难处在你,出则大道可期,困则白痴无疑,既然现在不傻不楞,莫不是悟了?”

陈诺叹道:“悟球!你是不知,这事情想多了真能想成神经,要是想的更多,神仙也顶不住要晕的。我入障中,已然疯魔,又被清玄死困识海,心中郁气无处发散,倒冲紫府,生生憋昏!元神已脱灵台,游走各方,你现下见我非真我,原是个梦游魂!半点法力也无有。”

清空惊道:“我遍观三界九天,再没有哪个有你能折腾的。本以为苦日子终于到头,不曾想才刚刚开始。依我说,咱们三个干脆散伙,逍遥几年是几年,总好过被你疯疯癫癫拖死去!”

陈诺道:“我等三本如一,哪里散得开?你还别不耐烦,神仙做梦,那是多大机缘?想做做不成的海了去了,都是无妄境界,求真妙有,灵台造化,轻易不得梦的。”

清空道:“话虽如此,但你困死其中出不来,一梦梦上个千八百年,末法也就到了,岂不白瞎?”

陈诺沉‘吟’半晌,说道:“一梦千年,也是造化,只是我感觉佛‘门’容不得我安稳做梦,恐怕又要派哪个来我眼皮底下出妖蛾子。我便隐居在此,你看有谁找上‘门’来,即是西方走狗!”

此地归属荆州,治郡南阳。自古南阳多名士,诸葛亮就是一位,当然这时候他还在山东玩泥巴。但他老师却已横空出世,水镜先生司马徽,生年不详,一方名流居然生年不详?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都有生辰呢。

这位水镜先生“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带,道貌非常”。为避北方战‘乱’,寓居襄阳,见城西三十里“群山环拱,有地隆中,行其上空空然有声”,欣然立庄,名曰“水镜庄”。正巧挡在草庐西边。

列位看官,所谓镜‘花’水月终是空,司马徽为何不去别方,偏来此处?只因佛家求的就是身空心静、云淡风来,又以水镜为号,喜爱空空之声,只差剔了光头,爇上香疤与人诵“四大皆空”了。摆了明阵要来对付山上人,庐中客。

陈诺冷眼旁观脚底下大兴土木,挖塘造山,心想现今不是后世,你还能来强拆我这草庐不成?

清空却道:“好胆!竟然引泉入庄,做了个池塘,却把此处风水地脉尽收到他家也。容某捣毁了它!”

陈诺摇头道:“你去就上当了,我料他必定留了狠手,只须困住你便是,若再遣刺客过来,我无二幸。本尊一殁,你和清空焉能独活?”

清空顿滞,疑道:“既如此,那他何不就派些菩萨罗汉过来硬堆?某只两只手一杆枪,万不能顾得周全,正好得手。”

陈诺道:“释‘门’最重因果,你下去找碴种因,他上来砍我还果,一报归一报,谁也不欠谁。但他若无故挑衅,种因的却不是我,还果的也必是他,打到灵山都没话讲的。再者我入梦境,行止如常,除非大觉金仙,谁能看得出深浅?硬堆也得有人甘愿赴死撒。”

清空鼻子哼出声来:“一帮贪生之辈,成天价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就不能痛痛快快干上一场?死也死得爽利些!”

陈诺一笑:“休管他,我去治酒来,且看下边演戏。”

水镜庄内正焦急等待,司马徽于偏厅走来走去,稍倾家丁来报:山上并无动静。就有管家喝道:“断无可能!那点子出了名的有一报十,咱们抢他风水,断他地脉,岂会吞忍?再探!吾料他必寻别路,正要来也!”

家丁急退。司马徽道:“苏频陀,我等怕是想差了,那主儿窝在上边,却是等咱们先动手哩!”

管家道:“凡尘俗世,莫唤我本名,我若叫你宾度罗,庄里上下只会以为我疯!他要等便等,咱们就在此与他耗上,再过三百年功德圆满,谁管他在山腰子上扎根开‘花’?”

司马徽颌首,道:“也罢,今日未来,明日怕也不会来,就先将‘花’厅耆老、善士送回,待我另觅时机上去探访,再作计较。”

管家领命,自去安排,‘花’厅却是临塘而建,推窗即可观山赏水,伴月掬星,端的景致无双,可堪入画。‘欲’捣池塘,必毁‘花’厅,惜乎山上那位未来,这一厅子耆老、善士,哪个不是福缘深厚,禄报有名?看这贵气,都已冲到半天云外,不怕你捣死,只怕捣不死。没点有份量的因果,谁敢动佛祖亲许的南无人中无量圣佛?

山下闹得欢腾,陈诺索‘性’闭了柴扉,躺草庐里面睡大觉,试求梦中之梦,可惜未得,自然便醒,起了诗兴,‘吟’道:

,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不惹凡间草,不沾红尘事。来客莫扣‘门’,容我发梦痴。

就听庐外果然有声,哈哈笑道:“恕过恕过,恶客扣‘门’,叨扰叨扰。”

陈诺摇头叹道:“不请自来,还能死了脸皮自称恶客的,除开西边,我实是想不出还有旁人。”

来人却是不恼,复又笑道:“来都来了,总不能老让我站着,客恶主不恶,茶水总是有一杯的。”

陈诺慢吞吞趿鞋,缓悠悠着衣,足折腾小半时辰,才道:“童儿去开院‘门’。”没人应。又道:“童儿开‘门’。”

清空一蹦出来,沉声道:“你叫哪个?!谁是童儿?!”

陈诺笑道:“这屋里除开你就是我,哪个小哪个童儿。”

清空大怒,就要发飙,却听外面那声音说道:“不必劳烦,我自开就是。”吱呀‘门’轴声响,想来已进了院子。

陈诺脸‘色’一正,道:“我堂堂人仙之宗,身边若不带个小厮童子,那是丢多大人的事情?恰好你身形合适,客串一番又有何妨?须不知我的脸还是你的脸!”

清空哼哼,终是开了庐‘门’道:“少爷请。”

陈诺摇头摆尾出来,就见院中立着两人老头,一个姿容古拙,宽袍峨冠;一个面‘色’不忿,管家打扮。看来平常无奇,只是头顶却有气生,隐现法相,有诗为证:

栖坐岩石寻清静,手持荆杖求无‘波’。膝置经卷行真路,目视超然成阿罗。(十八罗汉诗之一,坐鹿罗汉:宾度罗跋罗度尊者。

又有诗云:

右手握拳当心处,左手伸出安于膝。聃耳垂肩一真妙,绮眉霞观大千奇。(十八罗汉诗之四,托塔罗汉:苏频陀尊者。

清空取来两只马扎,陈诺自坐一只,伸手点点,那峨冠老者欣然就坐,拱手施礼道:“老朽司马徽,于山下立了个庄子,这些天嘈杂吵嚷,却是闹了贵邻,今日特来备礼致歉。万望勿怪。”

陈诺道:“你嘈也嘈了,吵也吵了,我就是要怪,还能怎的?”

司马徽回语管家:“你看看,我都说了太过闹腾惹人嫌,你只不听,要赶什么工期。如今人家怪罪,却又如何是好?”

管家忙上前躬身,叉手作礼:“贵邻有怨,尽朝小人发作,都是小人手尾,怪不得俺家主上。”

陈诺挥挥衣袖,如赶虫蝇,口中说道:“既然如此,我叫你见我就道,退避三舍,你可答应?”

管家迟疑:“这——”

司马徽连忙道:“贵邻且听老朽一言:我见这草庐破旧,家俱残缺,不若便由老朽出资,建个白墙黑瓦的‘精’舍,也好应了贵邻身份。”

陈诺奇道:“我什么身份,要建白墙黑瓦来应?”

司马徽漏嘴,管家赶紧堵漏:“贵邻居此宝地,当属名士,虽说陋室养德,但实也太过寒碜,猪都住不安生的。”

陈诺心下冷哼,还敢报复?开口就道:“难道你是猪,曾经住过草庐,不然怎知住不安生?况且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总好过你堂堂佛子,红墙里头扮智者,真人面前演家丁。”

管家骇住,果然是得了佛果的,慧眼如炬,这就看出贫僧根脚了?

司马徽犹疑,心说此人不善,先走为妙,便就抱拳:“今日拜访贵邻,言尽欢矣,家中还有俗事,不敢多扰,告辞,告辞。”起身领了管家急急下山。

清空奇道:“你怎知他假扮智者,实演家丁?”

陈诺得意,冲清空挑挑眉,说道:“跟我斗?!也不先照了镜子来。我跟你讲,这看人有道:一个管家,刚站院中时竟然与主上平对,可见两个地位相当,没事装什么家丁?不是自诩智高者不为也。叉手时,竟又不自觉合了什,怕我看到,才躬了下身,不是佛‘门’又是哪‘门’?他们头顶云气不凡,必得果位,只不知哪一阶,说是佛子,总不算错。”

清空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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