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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 坐而论道

唐僧已经西行,陈诺尚在人间。79小說当日‘混’在信民中见到玄奘说法,观音现身,还是老一套手段,无非架梯设‘门’槛,引人入毂,没得半点新意。不由摇头,佛‘门’真正意义上的营销,还是要看后世少林方丈释永信,什么emba之类的弱暴了。

陈诺仍是个游方野道的打扮,一袭青衫广袖,眉心血痣殷红。不看他时,浑不知有人在此;他时,又觉得轻飘飘似个画像。明明面目辩得分明,转头却又忘得干净,便记忆中也似从不曾得遇此人。

若用后世一首歌来形容陈诺此刻状态,恰如行“走在半梦半醒之间”,法术虽然时灵时不灵,但总比光挨不打强得多了,也就有了底气来长安看看。心想再过段时日,唐僧到了五行山,届时猴子脱困,清玄山神也做到了头,又不知是如何说法?

这一日陈诺于灞桥观柳,柳下有人,普普通通一个道士,敢是同行?也就近前准备探讨一下“道可道非常道”是词不达意还是存心‘蒙’人,迎面风拂柳动,天地间骤然一静,那道人回首笑曰:“小友别来无恙?”

陈诺眨巴几下眼睛,前后看看,这就是灵台造化?果然幻境如真,与娲皇宫外情景类同,不由问道:“你一个人来的?‘女’娲娘娘呢?”

道人笑道:“我来见我的故友,她自修她的道行,各不相干。”

陈诺顿感失望,说话就不那么恭敬:“你见也见了,有事快说,我很忙的。”

道人不以为忤,仍然笑道:“年轻人‘性’子就是急,心境修行,火候还差些成‘色’,我来看看——咦?这什么玩意——好家伙,你与霸下是亲戚?”

霸下是龙子老六,驼碑的苦力,遭罪的贱胚,和它攀亲,岂不就是骂人?陈诺怒道:“你才是他们家亲戚,我哪里象乌龟了?!”

道人指指他身后虚空,说道:“你看你都背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怪道五百年才修来个人仙位份。乾坤袋里有我布下的元极八卦阵,于中参悟法诀,可见一化二,显三望四,得数衍变化之道,当能事一而功十,况丹‘药’尽有、秘笈顶尖,便傻子进去,五百年出来也能凑个天仙!你听听自家身后,打鱼卖菜什么声音没有?直闹得耳根子疼。”

陈诺道:“你听只当打鱼卖菜,我听却是渔歌唱晚;你自高高在上,不沾微尘,我却于红尘人世‘摸’爬打滚,你行你的道,我行我的道,此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也。”

道人一楞,转瞬笑道:“好小子,反倒教训起我来了?那你且说说我的道是什么道,你的道又是什么道?”

三界诸天,能与当前这位论道者,一个巴掌便能数全了,陈诺却是装作看不见道人眼中的戏谑,先就照地上坐了,开口说道:“我认识个妖仙,曾与我说:不受天规、不遵天条、万律不守、万法不禁,当能无敌。我名此为不羁之道;教主以剑修身,凭剑证道,剑者,直也,宁折不弯,当是不屈之道;”

“至于我么,五百年游历人间,亲历高山能通坦途,见证沧海化作桑田,于绝境中奋起,在逆势中坚强,是为不惧之道!何为不惧?敬而不畏也,不畏天地之威,不畏山川之险,不畏末法之难。这便是我的道,尊重任何存在的事物,缓进适应,冀以图变,行之则人与天和,与地和,与自然和,与万物和。”

道人起了兴趣,也坐下来道:“有点意思,你却说说西方何道?老子何道?”

陈诺沉‘吟’,半晌方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直者不屈,狂者不羁,懦者不为。”

道人大笑,拍膝赞叹:“好一个直者不屈,懦者不为!倒是贴切。只是你自称勇者,不惧不畏,却又以人为本,不是我说,人族虽得天地庇佑,奈何弱如蝼蚁,安得有道?”

陈诺便伸右手,以指作笔,于虚空中写下“大道”二字,笔迹莹莹,久驻不散。道人不解其意,陈诺道:“修行所为何来?无非超脱永寿,历劫不死。教主已是圣人,天道之下不灭不尽,为何仍在奔走辛劳?”

道人指指那两个字:“天道之上还有大道,天道如累卵,大道如车辕,车辕过处,焉有完卵?大道本有五十,遁去其一,以成天道,吾辈所求者,一也,得之则通达彼岸,寿运无边。”

陈诺笑道:“大道去一,真个是以成天道?”不待道人回答,伸手将空中“大”字那一横拈住,‘抽’了出来,“大道”变成“人道”。

道人凝神不语,却听陈诺又说:“大者去一,即为人也,故天地之机,当从人道取,不在天道寻。夫天,大者加一,非遁实添,其道反也!”

说白了,就是讲你老人家在上头呆得太久,接不上地气,还好意思谈什么道?

道人阖目捻诀,境中柳树无风而动,瞬间叶落,枝枯干朽,化为飞尘,漫天‘乱’舞,不多时柳岸‘春’景已成大漠苍凉。

陈诺好奇,捧起黄沙细看,感应物‘性’竟然真是千年前柳树之尘,历尽丹青白雪,终归变作砂砾,与周围数捧,并无不同。

道人终于张目,吁口气道:“原来如此!人族得天地庇佑,竟是大道遗泽。是故人若求生,自从天地攫取,待到予取完全,“人”复成“大”,再又反哺天地,吐纳不息。大衍之变,一会更始,以此推之,将于一千三百四十年后逆转。”

陈诺也算,如今是贞观三年(公元629年,一千三百四十年后,中土大地可有什么变故?讳莫难言!

道人望过来,说道:“难得你有此明悟,却将人世红尘都背在身上,虽然永驻人仙,归不得圣位,但你若要去大罗天喝茶,我那二师兄都不好推脱的。”

陈诺奇道:“元始天尊什么位份?那是大罗天的主宰,修道界的领班,哪会鸟我这种小人物。”

道人冷笑:“主宰?嘿嘿,那个位子不好坐得很,他如今已有盛极而衰,亢龙有悔之相,偏还矜持自傲,藐视旁类,比我还不接地气,正是需要下界修道士扯扯‘腿’的时候。只是那地方除了大罗仙谁还上得去?你却不同,待修行足俱,亦可假证大罗果,到时放你分身之上便是。”

陈诺便动念将清空唤出,落地一个三尺小儿,道人见了,啧啧称奇:从不曾见过分身琉璃体,本尊还是个血‘肉’躯的。不由赞道:“好一块‘混’元琉璃,诸窍不通,却是个以力证道的好料。”

清空却道:“好倒是好,惜乎太小,中用不中看,没得招人笑!”

道人叹口气道:“你背上人世,生生断了证道之路,可谓大祸弥天,大道号称至公,自然要拿天大福缘来抵——当年巫、妖决战,直打上天庭,东皇太一自爆身殒,妖族几尽灭绝,‘女’娲师妹心甚不忍,抛下红绣球来,本意划地为界,不成想砸死了祖巫祝融。”

“待收回那球时,却已沾上祝融的一滴‘精’血,师妹嫌它凶戾,便送把与了我。所以说你福缘天大,这滴血乃是火中之‘精’,旁人沾之即焚成灰,独焚不了火中琉璃之体,你得了,正好习练巫术,比之道法也是不差,真真是你造化。”

说罢‘摸’出个羊脂琉璃瓶,照半空一扔,抓起清空后领甩将过去,撞碎瓶子。只见一点红光如初生旭日,迎风暴涨,看起来哪里象一滴血?简直就是血海凌空,竟还燃着橘黄‘色’的明焰,瞬间将清空裹住,只听见两声惨号便没了声气踪影。

道人笑道:“是福也是祸,怕是还要烧上一阵子,我看你顶轮驳杂,既有当日灵石神纹,又有天庭官运加身——这都不足为奇,只为何还有半壁佛光?”

陈诺暗想还是不相信人么,怕我和西方勾连?只是清空还在收着天大好处,不说清楚似乎也过意不去,便道:“我曾于修罗国内误运‘欲’乐双修道,熔却顶‘门’菩提,乐享四喜,得智俱生,莫非与此有关?”

道人又看良久,神‘色’不定,瞟了陈诺一眼,道:“虽说得智俱生也可证得佛果,却与你这一例不同,况还只有半壁,想来是还未受释迦牟尼摩顶授戒。”

陈诺目视道人:“有话直说,不必遮掩。”

道人点点头道:“也对,无端猜忌难免生疑。我便直言:你与佛‘门’有何牵扯?”

陈诺道:“修罗国大公主艾苏闼‘女’是我平妻,她‘肉’身已被绿度母所占,如此算来,多罗菩萨却又是我明妃。只是我有一事不解:当初在陀罗河互质,观世音冲我合什行礼,又是为何?”

道人一拍巴掌:“着也,你这佛光分明是觉行圆满之相,盖过罗汉、菩萨“声闻四果”多矣,西方手笔不小哇,一给就是个尊者,慈航比你位低,自然要行礼。”

陈诺疑道:“是不是给错了?我只和老婆啪啪几下,就成佛了?”

道人摇摇头,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定要查个清楚。”顿了顿又道:“我算出唐僧西行之举隐藏莫大玄机,冥冥中指向无量量末法灭世大劫,竟有将我道‘门’一脉刨根断续之意,打的是诸天气运尽归佛‘门’,助他灵山涅盘重生的算盘。嘿嘿!”

“然后呢?”

“什么然后?要让他们得逞,哪里还有然后!”

陈诺瞄瞄空中血团,仍在翻滚,只好按下要走的心思,指指西方,说道:“此去十万八千里,便是大雷音寺,你去把他庙‘门’拆了,见人就杀,屠得一个不剩,看看有没有然后?”

道人一口气立时噎住,半晌才道:“这个……太直接了,打打杀杀只会招人笑话,既然他要玩智慧,那咱们便陪他玩。”

陈诺赶紧撇清:“你要玩自己玩去,莫扯上我,玩不起!”

道人笑道:“五百年前与你有约便为今日,原本打算让你跑跑龙套扛扛大旗,添些变数也就是了,如今看来,谬矣!谁能想区区一个人仙,竟有天仙的道行,还背了半颗佛果,大道之机,果然不可理喻。”

陈诺默神,确认这话不是骂人了才道:“看样子你很不爽?”

“我乃圣人,爽不爽于我来说,只是一种遗落的情绪。”

“大叔,要装深沉麻烦去长安怡红院,我最恨青,虽然我没你厉害,保不准惹急了也要咬人的。再说,你刚刚还怀疑我来着。”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只是探究一下事情的经过,仅此而已。当然若是被我查到你不清白,多的是手段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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