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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零章 铜臭与牙疾

陈诺打个哈哈,‘插’言道:“来日事来日说,菩萨今朝前来,想是有事?”

文殊亦不再纠缠,右掌竖‘胸’道:“实是有事:三年前我受佛祖差遣,来度乌‘鸡’国主归西,助他早证金身罗汉,只因不可现出法身,那国主以为我是骗子哄他,将我捆了浸在御水河中三日夜。如来降旨,就由我的坐骑来占他王位,以泄我愤。如今功德圆满,还请尊者放了那头畜生,贫僧承情不胜。”

仙姑怕老爷又耍大方,连忙说道:“活畜生没有,被我宝贝收了,早化作脓水了也。”

文殊伸手一指,笑道:“仙姑却来诓我,你瞧,那不是?”

果见仙姑流云广袖中飞出一团青光,迎风暴涨,落地打个翻身,已是一头青‘毛’狮子,伏在文殊脚下不敢稍动。

陈诺面‘色’骤冷:“菩萨这是要明抢了?”

文殊忙道:“尊者当面,岂敢用上抢字!只因仙姑那宝贝厉害得紧,这片刻工夫就化去这畜生半截‘毛’尾,再迟上几分,贫僧真就只好坐脓血回五台山了,那还不丢死个人?我手上刚好水母之‘精’一滴,是偷偷从观世音那瓶子里取的,就赔给仙姑,当可省去无数年月的凡水化转甘‘露’之功。”

这般厚礼,要不笑纳,就跟傻子二百五一路货‘色’了,陈诺很想表现一把富贵不能银(通假的气节,奈何那手却不听使唤,早探过去抢了,口里还道:“菩萨好算盘,一滴水换一头狮子,你赚翻了,看你诚心相赔的份上,我吃点亏,就饶过这畜生‘性’命,还容你骑回五台山去。”

文殊摇头笑道:“尊者莫得了便宜还来卖乖!不过贫僧倒有一事要与尊者相商:往后若遇到和我有关碍的人事,万不可再‘弄’些什么三牲猪头之类的供奉了,贫僧持素,那玩意熏得我直犯恶心。”

陈诺怪叫:“菩萨可是误了我一番好意,这人间祭拜,当以牛、马、猪三牲为至诚至敬供奉,何况还是一国之主亲奉,天上地下又有几人得此殊待?你不觉得倍儿有面子也就罢了,反倒来数落我的不是?!”

倍儿你妹的面子!你就是明摆着要来挤兑我,要吃‘肉’也只能寻个避人处偷偷地吃,哪里有佛‘门’菩萨光明正大享受猪头‘鸡’头鸭头的?文殊无奈,只好说道:“往后西去但凡与我有关事物,尊者自作主张便可,无须香案祭祀、三牲供奉,你看可好?”

等的就是你这话,陈诺笑得灿烂,道:“菩萨果然通达,就依你所请。咱俩谁跟谁呀?万事好商量,话说四圣庄那会儿,就菩萨扮相最是美貌不过……嗳,别走啊……再聊聊呗!”

天地间忽然一动,客栈内外的行商小贩尽都奔走如常,馄饨摊的柴火炸出“哔剥”的响声,滚水中馄饨翻转浮沉,没人知道刚刚有位佛‘门’大能降临此地,当然也看不懂为什么客栈内那个俊俏的道僮会死命地拧道人的后腰‘肉’。

“轻点,轻点,你拧就拧,干么用上千折手的法术?老爷我怕痒,不怕痛的。”道人一路嘟囔一路走,到了客栈后院,这才正了脸‘色’道:“不是我不想削那秃子面皮,你当知晓佛‘门’“四大”中,并非所有菩萨都和灵山一条心,有个狠人说过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能削弱对手,壮大自身,不然你凭什么以为游击队能干过正规军?”

仙姑怒道:“我管你什么游击队正规军,那是什么玩意?我只问你:水母之‘精’呢?文殊说是赔给我,又没说赔给你!”

道人讪讪摊手,掌心中一滴水珠悬停于空,明明不过杏仁大小,法眼看它却见海‘浪’滔天、飞瀑狂泄,‘激’流潜涌,尽纳于内。仙姑忙将出羊脂‘玉’净瓶,兜口儿一扫,顿时就打了个趄趔,险被挣脱凝脂柔荑手、压折扶风弱柳腰,不由惊呼:“好重!”

观音大士手中净瓶,可盛一洋之水,凝练化转,而得一瓶水母之‘精’,算起来也不过数百滴上下,一滴之重,可抵五湖!便以荷仙姑的天仙之力,未曾预料之下,也仅堪堪托住了瓶底,又一旋身,卸去坠势,却将脚底下尺方土地,尽都压得酥了,隐有水渍冒出来,活脱脱就是一口深井。

陈诺叹道:“老爷本就不甚宽裕,包下这间院子早已心痛肝痛,你这又‘弄’坏人家地坪,沁出一地的泥浆,还不知要赔多少银钱!”

仙姑得了宝物,心里头高兴,化出本命金莲投入瓶中,顺口回道:“些许财货,值当甚么?!你只管付账便是,难道我一介天仙,卖身与你,还不如孔方得用?”

终于承认卖身了,陈诺竟是半点喜意也无,天下之大,有哪家的仆从见了好处就要,惹了祸事就躲的?笑!笑死你!不就是一滴水么?老爷我多的是!

净瓶之中水华氤氲,那株金莲探出瓶口,迎风招摇,原本赤金‘色’莲瓣似被洗铅华,透出晶莹的质感,无量水珠在上面滚来滚去,却不坠落。转看法身,道僮一袭青‘色’道袍已然净白如雪,更显姿容绰约、风华绝代。

仙姑左手托瓶,右手拂尘微展,地下沁出之水尽都蒸腾起来,也不知引来多少,竟如钱塘之‘潮’,尽数投进瓶内。

陈诺咋舌道:“万流归宗?还不速速停下!你这一引,必致地河流断,地表水干。到时渴死生灵,枯死植被,都算你的因果,若被有心人拿住,又是一场祸事。”

果听外头忽然胡嘈‘乱’嚷:“有鬼了,有鬼了,俺家井水凭空落了三尺,轱辘绳子放到底也够不着水,真真奇哉怪也!”

仙姑忙收了法术,将净瓶藏入袖底,道:“不引也成,你方才说不就是一滴水,你多的是?拿来我瞧!”

陈诺恨不得‘抽’自己十七八记大嘴巴子,明明知道这婆娘不善,还敢现宝,这不是找虐又是什么?

仙姑不耐烦,伸手来讨,陈诺碍不过,便将西行之前通天教主所给,将来应对元阳九转时亢极爆体的救命之物——玄水之‘精’取来,就见黑漆漆一滴珠子,被团琉璃烈焰裹着,现于眼前。

此实为不已之举,那玄水之‘精’至‘阴’至寒,撒出去便是三伏天气,亦能立化数九寒冬。此时正逢九月秋收之季,不用真火裹之,恐怕乌‘鸡’国内,眨眼就成冰天雪地,颗粒无收。

仙姑瞟了两眼,说道:“水母之‘精’至重而阳,玄水之‘精’至寒而‘阴’,物什倒是好物什,可惜与我脾‘性’不合,你自己收起来当宝吧。”

陈诺心道幸亏与你不合,要合了还有我什么事儿?口中却连连称赞:“仙姑仗义!贫道穷苦人家出生,没见过世面,他人弃如破履,我自敝帚自珍,见笑,见笑。”

荷仙姑懒得看他贼眉鼠眼的自得样儿,撤去结壁,飞上半天云中,传下话来:“瓶子太空,我去西海收些水来。你且西行,不必等我。”

只见七‘色’光起,水汽弥漫间仙音已杳。陈诺无奈苦笑一阵,略收拾收拾,到前堂柜上结了账,三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撒出去,‘肉’痛得直呲牙,那掌柜见了,就道:“客官可是牙疾?出‘门’左拐半里,有个魏无牙医馆,专事拨牙,包拨包好,号称不好不要钱的。”

我没事拨牙什么?把钱还我,好得更快。

掌柜的忙把银子收到怀中,拢住‘胸’口往台上一趴,笑道:“客官原来是‘花’钱心痛之疾,小人倒也有个偏方可医:取铜百斤,于每日卯时收取其上‘露’水,煮茶服之,半年可愈。”

陈诺奇道:“心病当需心‘药’医,你这方子明明还是外‘药’,怎么就能治‘花’钱心痛之疾了?可有什么说道?”

掌柜嘿嘿直乐:“万物皆有其味,‘花’之味香,铜之味臭。行商走卒,每日自卯时起奔走生计,所以这刻‘花’香最甚,铜臭最浓,取最浓时分‘露’水煮茶服下,深得其味,久而久之,打个屁都是钱响,区区心疾,自然不‘药’而愈。”

陈诺大笑,甩袖出‘门’,还真就往左拐了半里,果然看到一面旆旗,上书“魏无牙牙科”五字,‘门’庭冷落,只有寥寥几个患者就医。

医馆老板伙计就只一人,想来就是那魏无牙了,倒生得一副好相:豹头环眼活张飞,须张如戟赛钟魁,若问本事他也有,炮杖声里把牙医。

虽说顶不靠谱,但架不住便宜,所以有些穷苦人抱着长痛不如短痛,也来找他拨牙。魏无牙熟‘门’熟路,扯根绳子把患者病牙绑了,系牢在桌子‘腿’上,冷不丁点个大炮杖,就往患者屁股底下一扔,“砰”一声连人带牙震起老高,还有什么牙齿留得住?

陈诺摇摇头,这样人只好去当土匪强盗,再不济‘混’个狱卒也算尽材,也不知行医执照领下来没有?你就不怕城管来抓、工商来查吗?哦,应该叫衙役来抓、税吏来查。

那魏无牙利利索索炸完几炮,再没了客人,一看‘门’口站着个青衣道士,忙就上前扯住:“道长,可是牙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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