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修行
与此同时,在医师庄青家,左侧的客房中,乌风正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双眼紧闭,拳头半握,掌心朝上、放于两腿之上。胸口不断起伏,但若正常人见到定会吓一跳,只见他胸口起伏间,全然不同于普通人,以连续凸出三次后,又以两段收缩的节奏恢复正常,口鼻间不时还有丝丝浊气呼出。
片刻后,乌风长长的一声呼吸,拳头微微紧握,后又缓缓松开,睁开双眼,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体,双臂轻轻的活动了一下,随之露出一个兴奋的笑脸。
好神气的功法,随着法决三吸两吐的呼吸方式运转气息,居然让身上残余的伤势,完全复原了。而且,身体似乎还有些许莫名的改变!
咚咚咚,正当乌风为自己的变化感到惊喜万分时,门外传来一阵毫无节奏的敲门声。
“乌风,快开门,我是拓斯,马上跟我去村口!”
拓斯急促的在门外吼道,一听这话,屋内乌风一脸歉意。拜图老为师的事,拓斯还不知道,二人本来约好的在村口见面,可乌风修行混沌天魔决忘了时辰。急忙打开房门,刚想开口解释,拓斯却抢先一步,一把抓住乌风的手,说道。
“什么都别说;赶紧跟我走,送行仪式快开始了,图老马上就会出来。”
说完,便拽着乌风朝村口跑去。乌风内心有些感动,他能看出,拓斯是真心诚意的想帮助自己,默默的记着眼前这个人黑个子的面容。
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将要入山历练,或许两年,或许五年,这些都是图老告诉他的。就这般被拓斯拉着,不久便跑到了村口,二人刚刚停下脚步,就看见一个个愤怒的眼神瞄了过来。那白须老者神情肃然的向着拓斯走来,拓斯呵呵一笑,毫不在意的轻声道。
“那老头是村长,一会儿又要唠叨了,不过别担心,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话音刚落,拓斯哎哟一声。
“村长爷爷抱歉啦,我早上吃多了,方才腹痛难忍,去茅房了!”
乌风一听这话,一脸的苦笑,原来这就是他的办法,不过好似极为有效。只见那老者眉头一皱,只是对着拓斯训斥了几句,便不再理会。众人再次围成一圈,将拓斯和其他几个少年男女围在中间。神色恭敬的面向石像。
乌风混在人群中自然也跟着望向石像,这个石像是他第一次看到,之前在村子游走时并未发现,想来平时一定是被放在其他地方。
这石像有一人多高,比较模糊,只能看出大概轮廓,这是一个男子,身披一件刻有不知名兽头的铠甲,全身肌肉隆起,左手微握,似乎这只手曾经抓着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流失,那左手之物不见了。石像右手握着一把巨锤,他张开口,双目怒睁,似乎正在呐喊着,神情之中满是愤怒!
正当乌风入神的观察着这奇怪的石像时,突然身边所有人齐齐呐喊。
“有请图老出山!”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转身面向崖壁洞口处,深深一拜!乌风自然也迎合着一拜。
“都起来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虚空回荡开来,图老的身影出现在洞门处,并在众人惊愕的神情中,几个踏步便来到这石像之下!乌风虽然同样惊讶,但他知道,图老是修士,所以比其他人略微镇定。
“恩,你们几个小家伙过来。”
图老悠悠的唤道,拓斯等几人一脸恭敬的走过去,图老将右手分别在几人的额头处轻拍了一下,说道。
“恩,资质都还不错,这次的历练和往年一样,由三名成年人带队入山,短则两年,长不过五年,若中途发生特殊情况,可提前回村。另外就是,你们几个小家伙,须在夏季到来时,万兽恢复鼎盛时期前,学会保护自己。一切要谨慎行事,不可鲁莽!切忌…”
图老做说完一些基本常识后,又用了半个时辰对着石像,低声默念了一串长长的祭词,具体说的是什么无法听清。做完这一切,拓斯五人分别上前摸了一下那石像手中的巨锤,像是一种祈福。
中午时分,一切都准备完毕,一行八人,纷纷挑选好自己善用的武器,带好必用的一些物资,准备离去。
乌风见入山陪同的三人中就有拓斯的父亲,对于拓斯的安全比较放心。临行前,乌风叫住了拓斯,简单的说出,自己不会离开活水村的话语,拓斯闻言也是极为高兴,相约两三年后再见。
看着拓斯的背影缓缓消失在眼前,乌风突然有种失落感,在拓斯离去的第二日,乌风在图老的准许下,出了活水村,去到了千里之外,他母亲的墓前。
“母亲,我终于找到巨魔宗了,还拜在一个高人门下,等我修炼有成,我会去找他!”
“还有,我认识了一些朋友,他们不会看不起我,拓斯、庄牙…”
乌风坐在母亲的墓前,诉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一些事情,直到第三日清晨,带着一脸的忧伤,回到活水村。
在庄青家中,乌风将拜图老为师的事,告诉了庄青,一旁的庄牙也是极为羡慕。但他只能继承自己家族的医道,短暂的聊了几句,乌风按照图老的要求,准备了大量的干粮与水,在拓斯离开后的第十日,告别了庄青父子,进入了图老的洞府,他将要开始一段漫长的修行生涯。
“乌风,修行是极为枯燥的,往往一个打坐或是数月,或是数年,没有坚强的意志,难以坚持下去。”
“从古自今,有很多资质绝伦之人,都无法修得大成。凡人们都认为修士逍遥快活,但其实修真界却是危险丛丛,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都可能为了某些利益暗害于你!”
“或许你现在无法领会,但当你真正踏入修真界之时,你便会明白,生命只有一次,切记,珍惜!”
乌风认真的听着图老所说的每一句话,这般师徒二人对望着,一个说,一个听,已数个时辰!
“师尊,我要如何踏入凝血期?”乌风望着图老,认真的听着图老的话语,一些不懂的地方也开口问道。
“按照混沌天魔决的功法吐纳,吸收自然间的灵气,将灵气引入血脉,刺激血脉苏醒,当血脉气息达到某种强度时,便是凝血期!根据气血强若,来分辨凝血期的境界。而修炼混沌天魔决达到凝血期二层时,便能修行神识,神识能准确的分辨境界强弱。”图老闭目悠悠的答道,讲解着一些修行上的常识。
“弟子明白,多谢师尊解答。”乌风对着图老一拜,便起身向着自己的石屋走去,图老也不再理会。
回到自己的石屋,乌风盘膝而坐,按照混沌天魔决的功法运行血脉。与之前一样,非常不适应这种呼吸方式。随后的几日,乌风渐渐习惯了那稀薄的灵气,顺着血脉流走带来的丝丝温热。就这般,乌风便沉静吐纳修行的日子中,开始每天他要用餐两次,逐渐变为一天一次,一个月后,乌风几乎三天才用食一次。灵气本就是万物之初,吸收天地灵气便能保持人体所需,修炼有成者,完全不用吃东西,可以达到避俗的境界。
又过去了几日,在一个夜里乌风的身体表面被一层淡淡红芒覆盖,皮肤下那清晰可见的青筋,犹如蚯蚓一般蠕动。
片刻后,乌风收了功法,身体恢复正常,缓缓睁开双目,带着一脸的兴奋之色喃喃道。
“凝血期一层,哈哈,终于达到凝血期了!咦奇怪这似乎并没有师尊所说的那般困难?一定是师尊怕我懒散,故意那么说的!”乌风这般思索着,内心的惊喜,难以言明。他捏了捏拳头,随意的挥动了几下,感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手臂之中传出。他甚至有种感觉,此刻即便是一头牛当在身前,也难以承受他这一拳之力。
乌风在心奋中,享受着自己力量,可他不知道,在他隔壁的主卧石室中,图老正一脸的难以置信神情。
“这什么怪物啊,这才一个来月,就在这极西之地踏入了凝血期,想当年老夫可是吃了大量丹药,才勉强用了两个月开启血脉!好惊人的资质,当初他还未修行,其发色已呈现暗红,这可是族内极少的现象。”
“一般族人皆是踏入凝血期后才会出现这等特征,我将他留下,会不会太自私了?应该送回宗门,由强者调教,或许将来会成为巨魔宗的一大顶梁柱啊!”图老喃喃自语,神色复杂。但转眼间,神色又恢复正常。
“唉,算了!以后我用心栽培,也并不比宗门差多少,他虽然资质惊人,但宗门内也有不少这样的天才,与其将他送回宗门去与人抢夺那极少的资源,不如留在我这儿安心修炼。唉看来师尊留给我的那点家当,也不能藏着了,希望这小子将来不要翻脸无情就好。”图老这般自言自语后,最终内心有了决断,第二日,他将乌风叫了过来。
“嗯,很好,看来你的确很用心,已经开启血脉,踏入凝血期了。”
“都是师尊教导有方,弟子才能侥幸进入凝血期。”乌风对着图老恭敬的一拜,满脸的感激。
“咳咳嗯,好!以后你要更加的努力,这修行之路无比漫长,你现在只是打开了这道门,还有极长的路要走!”图老干咳了一声,有些心虚,但还是故作高深的教导了一番。
“弟子明白,师尊放心,弟子一定努力修炼,他日若修炼有成,绝不忘师尊授教之恩!”
“嗯,有你这番话,就够了!这些东西你拿去吧!”图老一听这话,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似乎真正想通一般。只见他一拍腰间的储物袋,随之飞出几样东西。一把足有半个成人高的黑色大斧头,一双黑白两色的鞋子,还有几个小瓶小罐。他单手一挥,这些东西就向着乌风飘去。乌风下意识的接住,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图老问道。
“师尊,这些是什么?”乌风见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脸不解的问道。
“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师尊,也就是你的师祖留下的遗物,这黑色的斧头无名,是你师祖当年无意间获得,因无名,其内又有煞气散出,你师祖便将它起名为黑煞斧。”
“这双鞋子,名为两极履,早年为师曾用它逃脱数次仇敌追杀,这两件法宝,等你达到凝血期二层时,修出神识便可以cao控。至于这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的都是丹药,可助你修行更进一步!”图老细细的解说着,似乎已经真正的接受了乌风这个弟子,并毫无保留,全心全意的栽培这个弟子。
“多谢师尊,弟子定不负师尊期望!”乌风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下几个响头,心里也是极为感动。他一生,出了母亲,在没有第二个长辈的关爱,他的母亲是个孤儿,而他的父亲又抛弃了自己,所以眼前这个老者,对他的好,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内心有说不出的感激。
乌风还没有修炼出神识,无法使用储物袋,在得知了丹药的用法后,他只好扛着大斧头,捧着瓶瓶罐罐,回到自己的石室。
在第二日,乌风出了一次洞府,去庄青家中准备了一些食物和水后,又去到了母亲的墓前,讲述着自己经历的事!达到凝血期后,乌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似乎用不完。从活水村奔去千里之外,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当日,乌风便兴冲冲的回到活水村,再次进入洞府!又开始了他漫长的修行。
山中无岁月,春去夏来,转眼间,便是四个月过去了,期间乌风又出来过一次,为了准备食物和水,最后在庄青父子惊讶的神情中,再次进入洞府。他们认为,乌风所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少,正常人根本无法用那些食物存活下来。但联想到图老,完全不用吃饭,父子二人也就释然了,有奇师便有怪徒!
夏日,刚猛的阳光照射在活水村每个角落,此时正是正午,村民大多在午休,树林里时而传出一阵阵的怪虫叫声,几只山雀站在树梢上,脑袋左摇右晃,寻着怪虫的叫声,似乎美味就在眼前!
突然,一道黑影,风一般的从树林内闪烁而来,其速之快,他瞬间掠过山雀所站的枝头,惊得山雀乱窜。黑影几个闪烁,出现在活水村的溪水边,手中还抓着一只山雀。
“嘿嘿,师尊虽然已经避俗,但偶尔也是要吃点喝点,不知道庄牙的家的药酒,味道如何?”这黑影正是修行数月后,出关的乌风。此时他身穿一件黑色长袍,红发披肩,腰部系着一个黄色小袋,脚下穿着一双黑白色的长鞋,赫然正是两极履。经过图老不要本的丹药奉献下,乌风总算是再十天前,达到了凝血期第二层。且,修出了神识,将两极履祭炼,烙下神识了印记,可凭勉强催动!但那黑煞斧却至今都尚未祭炼成功。
待续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