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闯入

半个小时后,刘廷看完了视频,发现自己流泪了。然后坐在那里默默的抽烟…视频定格在最后的画面,沈冰抱着尸体痛哭流涕,烟雾环绕。自己不能再感慨,没有时间。自己有几件事情要做…沈冰…也会成为自己的工具。两种用途互相矛盾的工具…升职,或者另一种用途…自己在不择手段的同时,并不一定能保持心理的安宁。现在自己,就有些矛盾。刘廷犹豫了很久,拨通了大头的电话,

“你案子怎么样了?今天就是三天截至。”

“还有些收尾工作,很快就可以提起公诉。死线没有问题。我拿到了突破性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杀人……(刘廷沉默了几秒钟,还在犹豫),一段录像。”

半个小时后,刘廷找来助手:“案件卷宗今日必须立即整理好,有一下几件工作你赶快安排人去做,(拿出u盘),这里有一段视频,你看一下。”

视频开始播放,邵一菲坐在床上,录像机正对着自己,面容苍白憔悴,满眼是泪。“沈冰,这算是我给你留下的遗书…我从昨天开始发现的,你准备的杀人工具,都在后面的柜子里,我早就说过,他们那帮人安排我们住在这里,这里是有问题的,有鬼…我一住进来就心神不宁…我发现你这几天变得好可怕,你表面上没有什么…但我知道我暴躁易怒的脾气早就把你折磨得痛不欲生…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想杀了我自己…真的…我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我是个疯子…我不想对你发怒…我想对你好一点…可我一想到如果没有器官…我剩下的几个月寿命…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你说器官没有问题,可昨天我偷听到你电话里你不是这么说的…你撒谎骗我…你准备的那些工具,是要把我杀了分尸么?那么大的冰冻的盒子…可以把我的尸体一块一块放到里面…

“一想到你要动手…你已经忍耐我到极限了是么?…我突然觉得这样很好…这对我也是个解脱…如果死…我宁可死在你手里…也比我自己病死强…否则剩下来的几个月时间…我会把所有钱都花光…还会欠下好多债…这种无休止的折磨已经让你忍受半年了,什么感情都应该已经磨光了…

“我当年在老家是对不起你,我发病后,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帮助我的人,只有你…我是不是很自私?…你对我感情有变化我可以理解,你能陪我到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已经成为你的负累了是么?…我留下这段视频,就是想告诉你我很爱你,我们仍然省下的钱…也够我偿还你这么多感情欠债的了…当你用这个匕首,杀掉我的时候(拿起匕首,就是最终杀人的那个凶器),你要知道…我…仍然爱你…你没有对不起我…”

然后屏幕定格。

“这段录像加入证物里面…他们同一楼层的租客里面,还有三个非法偷渡的,其中四十多岁的那个男人比较不老实,你让他改口供,说死者死亡那天上午十点十四分听到过两个人激烈争吵,然后是女子惨叫声,然后后来看到过沈冰神色有些慌张,给什么甜头你自己决定。”

“给他香港临时居留权?”

“可以…斜对门314室是地下黑加工厂,找他们老板谈,让他出同样的证词,两个人互相对应。”

“这样万一被揭开呢?”

“刚才录像里说他们经常有争吵,这算不上撒谎…只是时间点上做一点小文章。然后找心理医生重新评估心理报告,作出恋尸癖的结论。”

“心理医生不干呢?”

“她要是不配合,就让他给我打电话。”

4年前心理医生因为和未满十四岁少女发生性关系被临检抓入警局,刘廷帮助解决的问题,但留下了证据,用来控制他。之后刘廷所有重要的案子,都指定他做心理医生。

“还有多做一些尸体特写照片,房屋内凶手与尸体活动的模拟照片,凶器放大特写,凶器指纹特写,要突出血型、变态、凶残,这方面公共关系科那帮搞公关的会琢磨人心理,你找他们配合,要吓死陪审团,要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懂么?”

“是!头。”

“我现在要出去,明天早上给我看最终结案陈词。”

半个小时后,刘廷出现在钟爱儿公寓楼下。刘廷检查了手枪,拉开栓,然后到便利店,买了一袋洗衣粉,一个密封塑料袋。然后上楼。4楼尽头的房间,走廊一股奇怪的酸味,阴暗的老式铁闸门两边一字排开,刘廷回头看一眼,安静。一个人影都无。刘廷把耳朵小心的贴到门板上,屋子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刘廷拍门!屋内突然安静,这是个好征兆,钟爱儿躲避意味着有问题,刘廷需要她有问题。刘廷再敲门,更加暴力,铁栅栏乱响在走廊回响,让人焦躁不安的声音,门上的观察口打开,看到刘廷一下子认出来。只穿着三角内裤,紧身内衣,头发蓬乱,眼神有些涣散,紧张,立即想关上观察口,刘廷枪口已经伸进去,“关门我就开枪。”

“多大事警官用得着这么大排场么?”胸部微颤,摆手把门打开,胸罩带没有系上。刘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反手推进屋里,半个大胸立即露出来,钟爱儿放肆的不去遮挡,“你干什么?用得着这么粗暴?!弄疼我了…哎呦。”

“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休息不好留下的漆黑眼眶往卧室扫了一眼,刘廷立即走进去,被子堆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