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
海蒙天蒙蒙亮就起来洗漱了。她起得那么早除了因为期待和兴奋之外,还因为高昌宁他们定的时间早。他们约的时间是卯时天亮之后,海蒙都替那些士兵难受,日练夜练的,要出外公干还不让人睡好。
依旧是三人行,他们来到五皇子府的时候高昌宁已经恭候多时了。萧君阳也在,海蒙情绪高昂,见到谁都一副大笑脸:“萧公子,好几天都不见了。你也陪高昌宁一起去白凤城吗?”
萧君阳向同来的杨戬揖了揖,才回答海蒙:“在下跟你一样,只是来给昌宁送行的。这次昌宁一去起码的一两个月不能见面,当然要来送他一程了。此去路途遥远,但愿他能够一路顺风。”
“各位的心意,昌宁心里知道,多想你们来给我送行。”高昌宁显然也很高兴,说话的时候眼睛几乎是盯着海蒙不放的。
何总管过来,说:“殿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启程了。”
这一句‘可以启程’海蒙很满意,来送行不就是看你启程的么:“那就出发吧,我送你出城。”海蒙笑得太热烈了,萧君阳都有点怀疑海蒙来送行的目的。
高昌宁看着海蒙就不想走了,但是不愿走归不愿走,他可是不走不行的。忧郁地带着众人走出五皇子府,高昌宁已经没有了见到海蒙时的快乐了。
刚刚进府的时候门口还是空的,现在已经停摆着五六辆大马车了。一个人出门带这么多辆马车,果然皇子就是气派。
海蒙在马车上很不安分地老是揭开小帘子看外面。萧君阳本来就对海蒙今天早上的行为存在着疑惑,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漏过姓萧的眼睛:“陈姑娘为什么一直朝街上看?”
其实不止是萧君阳,马车里面的人都注意到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出来。听到萧君阳问自己,海蒙才惊觉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太频繁太招惹目光了。大家都好像期待着她的答案,但是海蒙怎么可能会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们:“啝,我就是想看一下这么早,街上会不会有人卖早饭。”
高昌宁听到海蒙说早饭,把早已经摆出来了的糕点再往海蒙面前逻近了一点:“对不起,海蒙,我赶着去军营跟定辉将军会合,你就先将就着吃这些糕点好吗?等我回京一定给你补上这顿早膳。”
面对一脸歉意的高昌宁,海蒙也不捉弄他:“好啊,我等你。”
萧君阳不知道海蒙是不是说真的,追问她:“那街上现在有人卖早点吗?”
海蒙摇着脑袋,说:“还没有。”萧君阳问过海蒙之后,海蒙不敢这么频密地看外面了,竖起耳朵听动静。
可惜一直等到了城门都没有看到她所期待的盛况,海蒙很失望。他们的马车在城门处停了下来,高昌宁不知道海蒙是不是会送他到军营:“海蒙,你等我到了军营再走好不好?”
杨戬很想说不好,奈何人家问的不是他,他也怕海蒙会答应,如果他说不,海蒙却说好的话,那就是说他杨戬要下马车了。虽然他可以再后面尾随着,但也比不上这近距离的陪伴啊。所以他很不满地等着海蒙给出决定。
海蒙没有看到万人空巷的盛况,正是不愉,听到高昌宁说军营,她想起自己还没有去过军营呢,这个主意不错:“好啊,不过你要带我进军营,我想看你骑着高头大马的样子。”
这点要求对高昌宁来说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只要海蒙能答应送他到军营就行:“当然可以啊。何总管,可以出城了。”
海蒙的脸色变得太快了,刚才从开心变不开心,现在又开心了。萧君阳貌似已经领略到些什么了。
至于杨戬,似乎想到了让海蒙喜欢自己的方法,对于海蒙答应高昌宁的请求也不那么郁闷了。马车在军营门口停了下来,海蒙第一次看到军营。军营的建筑并不华贵,也不漂亮
,海蒙也没觉得军营会是个漂亮的地方,反正军营的作用就是练兵嘛。
海蒙转着两只好奇的眼睛,跟着大伙进了里面。等他们都进去了之后,守门的士兵甲问他对面的兄弟:“你刚才看到了吗?那个小公子长得很好看啊。”
士兵乙:“我也看到了,可惜是个男的。”
入了一个大帐篷,里面有一个穿着黑色盔甲,高大壮实,嘴巴上带着两撇胡子,皮肤黝黑,三四十岁的男人,他就是高昌宁此行的同伴定辉将军。
“让将军久候了。”高昌宁对定辉将军抱拳致歉。定辉将军也没有要怪高昌宁的意思,毕竟在他们的心里皇子的身份尊贵。
“没事,反正时辰还没到。他们是?”定辉将军见高昌宁身边还跟着几个不认识的人。尤其是海蒙很吸引他的目光。
“他们是来给本殿送行的朋友。”高昌宁说。
定辉将军是有点年纪的人了,更何况海蒙穿着男装,他很快就淡定了下来:“既然殿下来了,不如就随末将再点一下士兵吧。”
海蒙知道可以近距离地看到阅兵,兴高采烈地就跟了去。
五千精兵,排的整整齐齐地,看上去还真不是很多。不过他们步调整齐有力,看着个个都很强壮的样子,的确配得上‘精兵’二字。
“一,二,三”空地上响起了精兵们的报数声。
“报,将军,宫里来人了。”一个士兵蹲跪在地上,向定辉将军禀报事情。
队伍都要出发了,这个时候宫里派人过来是为何呢?大家都带着疑问。士兵领进来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那个看着年龄不小,走路却有点女里女气的。
“原来是冯公公你来了。”见是定辉将军率先开口,海蒙猜这个太监还是有点身份的。
冯公公半曲他的身子,向面前的两人见礼:“杂家见过五皇子殿下,定辉大将军。”
“冯公公平身。现今本殿和定辉将军已准备出发,不知父皇是否还有指示让冯公公传达?”高昌宁问。
冯公公操着一手兰花指,说:“殿下误会了,皇上陛下是让杂家来给您和定辉大将军送行的。”
定辉将军知道冯公公此行只是来给高昌宁送别的,他自己只是顺带的罢了,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地道谢:“末将谢陛下抬爱。”
“咦,这位公子是何人,生得好俊俏。”冯公公越过众人来到杨戬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