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水下歌声
赖利的父亲出事,其实我心里也满愧疚的。[燃文书库][774][buy][com]要是把那晚上的梦说出来,说不定不会发生车祸。老一辈说的,要是有预知到不好的事,无意间说破了,就万事大吉。
心里有愧,就要做噩梦。这个是真的,自从她父亲出事,我就一直有梦见他满头是血,眼神里充满责怪的神态。
就在赖利出事的头一晚,我做梦了。恍如、瞥见幽深的黎明,万籁俱静中去悄然出现在河坝边。视线瞥看到清澈见底的水底,大小不均的石头上是毛茸茸的青苔。
一晃一晃的树枝倒影,随着风在微微颤动。河底各种鱼儿畅游在石头缝隙中,一只横起爬螃蟹高举大钳子在水波推动下,慢慢机械的移动
我想离开,脚不听使唤,‘小宝贝、快睡觉、妈妈来抱一抱’声音凄婉、悲凉、我怔了怔,到处看,没有找到唱歌的人。
‘小宝贝、快睡觉、妈妈来抱一抱’哗!好像是风掀起树叶,更像是水里有什么东西,跳跃出水面飞溅水花发出的响声。不过这一声响动,真是搞得我浑身汗毛一炸,下意识的回退。但是注意力还是情不自禁的集中在水面上,意识疑问,难道歌声是从水里传来的?
冷清的梦,夜凉如洗如洗的夜,黑黝黝的水面、倒影颤动。就在我后退时,倏然看见多次出现在我意识中的女子,赖利的表姐,她孤零零的伫立在河坝边
特别深刻的是,她那双充满哀怨的眼睛。眼珠黑得像两口小井,深深地闪着黑光。在那一刻我很悚然,她的眼钉着我,就如芒刺在背
清晨,树林里的鸟儿婉转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声音委婉而动听。新的开始,覆盖了旧的印记。我拳头擂汗,暗自惊叹!好一个噩梦,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到浑身的汗湿透了衣服。
家里好安静,丈母娘有早起的习惯,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赖利还在懒床?自我调节情绪是我的强项,为了我的,我的老婆。暂且抛开昨晚上的烦恼,轻快的跑去看她在干什么。
在经过客厅过道时,看见丈母娘给我们收拾的包裹,大包小包的很多。里面装的是一些土特产,比如一些红薯片,萝卜干等。
‘笃笃’“赖利”我敞亮的大喊道。
屋里很安静,不像平时,只要我一声喊,赖利准会大声呵斥我不懂规矩。奇怪?我不等她说话,径自推门进去。
屋里没有人,床上整齐的叠放着大红被褥。红色喜字贴灿灿生辉,伊人去了何方?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头禅。“小赖利,你别玩,赶紧出来。”我在屋里,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到处看。
门口有脚步声,接着传来赖利母亲苍老略微嘶哑的询问:“赖利不在吗?”
“不在。”我纳闷停住傻乎乎的寻找举动,傻不愣登的看着丈母娘道:“妈,赖利去干嘛了?”
丈母娘一改初始我看见的和蔼神态,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匆忙扫我一眼道:“一早起来就没有看见她。”
如此、我急了。赖利母亲都说没有看见,那么她会到哪去?
“你去问叔叔跟婶婶看看。”丈母娘阴着脸看我一下,又道:“完了,来吃饭我送你去车站。”
我低语重复道:“送我去车站?没有找到赖利,怎么离开?”
“唉!”丈母娘叹息一声,摇摇头走了出去。
一个大活人,凭空在眼前消失?怎么可能?我去问;赖利叔叔跟婶婶,他们俩都肯定的是没有看见赖利。
接下来,我苦巴巴的等!希望赖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也许是想到要离开了,去会会曾经的好姐妹,更或许是跟七大姑八大姨告别。
这也不能吧!赖利不可能撇开我一个人去单独行动的。她一定出什么事了?想法滋生出来,几乎要把我搞崩溃了。
到处跑,去老屋子看。去坟地看,河坝边、凡是赖利有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没有落下。她真的不见了,就像空气根本不存在,从我视线里消失了。
不但如此,赖利母亲也在哭哭啼啼的闹,说我是煞星,坑害了她的闺女。
这下可热闹了,七里八乡的人都来赖利家看热闹。人们指指点点,什么话都有。还有人,装神弄鬼,煞有介事的样子,给我掐算运途。
说我是独孤煞星,谁跟我都得倒霉的鬼话。
说句不地道的话,赖利的失踪,好像是他们刻意安排的。要不在没有找到她之前,丈母娘干嘛那么急着驱赶我离开?把我带行李包裹都丢出来,喊我滚蛋!
这是什么世道?就因为我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身份地位?这些都不至于让他们如此冷酷对我吧!更何况,赖利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我没日没夜的等,赖利母亲不要我继续在他们家,我就索性搬到那几间快要垮塌的老瓦屋去住。独自孤零零的守候在一堆即将燃尽的柴火旁,苦苦冥思、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古怪事件,还有那时不时出现在印记里的表姐。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苦熬、期待、希望再次看见那位表姐。可是越是期待,越是不能实现心里的愿望。赖利失踪好几天了,我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丈母娘不阴不阳的样子,对女儿的失踪漠不关心,却对我的存在好似感到莫大的威胁。明知道有问题,我却苦于人生地不熟的,无凭无据,怎么办?手指死死抓住没有电能量的手机,痴痴地盯着快要燃尽的火焰恹恹欲睡中。
期待已久的梦,表姐、苍白的脸,冲我一笑。虽然有些古怪,可我还是执着的跟随她走过去。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出现一座幽深的庭院,庭院中有玉兰花散放出来清远的香味。
屋子里好像有婴儿呓语的声音一阵阵阴风平地而起,一股很浓的臭味。我皱眉头,继续前进、表姐突然停住,慢慢扭转身她、是大肚婆!双腿间血污一片,接着一个穿紫色衣服戴着西式高帽的老公公阴笑盯着我看不用说我在苦苦挣扎,想要摆脱这种诡异的蛊惑力。
《老村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