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苏白也没想到苏淼会这个时候回公司,脸上的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只不过而上隐隐还有些疼痛,露出的笑容也有几分勉强。
“只是顺路拿点东西给李晓帆而已,并不打算待太长时间。”苏白想到李晓帆也是刚出办公室,苏淼这会儿就到了,估计刚刚两人也碰着,苏淼应该也看见李晓帆手中的行李箱,便也没打算故意瞒着苏淼。
苏淼走上前,双手摁在她已经放开手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按摩,一边问道,“那么大一个箱子,里头都是些什么呢,需要特地拿给自己秘书处理的?”
苏白闭着眼睛,享受苏淼那略微冰凉的指尖点在自己太阳穴上,确实感觉方才的疼痛缓和不少,便轻声答道,“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衣物,觉得自己日后也穿不着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新的,要是就那么扔了也怪可惜的,想要送自个儿的亲戚也没几个亲戚送,想来想去就想到了李晓帆,她不是还年轻么,应该也认识不少同龄的女孩子,想说让她拿去送人也不错,我想衣服都是新的,有的也没穿过,别人应该不至于太嫌弃。”
只听到上面苏淼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说道,“我想应该没人嫌弃姐你买的衣服才是,估计别的女孩看见都该乐着了。”苏淼知道苏白平时不算是购物欲很强的人,但买的衣服均是质量上层的且价值不菲的牌子,她姐说衣服都是新的,那估计十有□□是没穿过的,这年头的对于新衣物,而且还是大牌子的新衣服,谁会嫌弃呢。
苏淼又问道,“怎么一下子就收拾那么多新衣服呢,要是穿不了可以慢慢穿,这一下子都送人了,姐,你衣柜的衣服岂不是要空了一半么。”
苏白此时睫毛轻颤了下,才缓缓开口,“一些衣服现在看着并不是很适合自己,一直搁在衣柜也是浪费,倒不如清理一下,送给其他喜欢的人或许更适合一些。”
苏淼不知道他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似乎在去美国的这一段时间,他感觉到他姐整个人仿佛又静了下来,先前那阵子张扬活泼的性子倒不见一点儿影子,反而现在有种让人拒人千里的淡薄。
苏淼望着苏白那张白皙得几乎有些透明的脸颊,看着那比起之前更犹如直线的唇峰,眸光一下子变得深刻犀利,心里也隐隐猜到些许,但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此时苏淼并没有点破心中猜想,一切犹如没察觉任何的异样,哪怕知道这是他姐隐藏的最大秘密,但他也决定若是苏白打算隐瞒一辈子,那他就选择一辈子都蒙在鼓里就好了。
无论他姐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还是苏白,那么便不会改变他们两人的血缘关系。
正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静,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
苏白略微蹙眉,这才睁开眼,拿出手提包里的手机,只不过瞥了一眼上头的来电显示,眼中却划过一丝惊愕。
只犹豫了片刻功夫便还是接了这个电话。
却没有如预期般听到那阵熟悉的声音,反而是另一道略微有些急促的陌生口音问道,“请问是苏小姐么?”
苏白原本刚要放松的眉心一下子又皱了起来,却还是平静的答道,“请问你是?”明明是那个人的号码,却不晓得为何是另一个陌生人打过来的,因此苏白只能提起一些警惕。
那边似乎松了一口气般,大概是为自己打这个电话的决定堵对了,只又继续说道,“我是乔部长的助理,我现在这边是医院,乔部长刚刚在回珠海的高速路上发生车祸,现在人还在医院进行抢救,医生建议马上进行手术,但是手术需要病人家属签字,我这边实在找不到人了,只能暂时打给你。”其实他打给苏白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乔南私人电话里,苏白的名字却是在电话薄的第一位。其他名字却是他一个也未曾听过的,虽然苏白的名字很陌生,但好几次撞见自个儿领导跟某个人通过电话,那语气跟神态明显是个位女性,能做到乔南的助手,往日里也是需要极强的观察入微的能力。因此苏白的名字能出现在乔南电话薄第一位,至少说明苏白在自己这个上司的心中是极为重要的。
因此他毫不犹豫就选择给苏白拨了电话,又担心对方不接陌生来电,心急之下也只能选择用乔南的手机拨过去。
谢天谢地的是,苏白接了自己这个电话。
苏白一怔,却很快回过神,接着问道,“在哪一家医院?”此时反而并不显得慌乱,仍旧保持一定的平静。在听到对方说了一家医院的名字后,便依旧平静了应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苏白二话不说,拿起包包就要起身。身后的苏淼见他姐神色凝重,而且方才在苏白接这个电话的时候他又陪在旁边,多少猜到是出了一些棘手的事情等着苏白处理,便开口说道,“姐,我送你过去吧。”
他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人出了事故,但见别人打给他姐,便晓得这个人跟他姐定然关系不错,否则她也不会立即赶过去。
苏白没有犹豫太久就答应了,毕竟她现在精神状态并不算太好,这几日睡得也并不安慰,确实不适合开快车,倒不如让苏淼送自己。
报了医院的名字,便跟苏淼两个人快步走出公司驱车前往医院。
待赶到医院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的事情,苏白跟着之前电话得到的信息找到二楼抢救室,便看见在抢救室外头已经杵着不少西装革履的人,其中一个灰色西装,年级约莫二十七八上下的年轻男人在见到她的时候脸上有些许不确定,但依旧迎了上去。
“请问是苏白么?”
苏白听他的声音正是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人,当下点了点头,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抢救室里。
眉头不自觉的蹙起,她便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年轻男子的眉头一直没放松过,只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字,“医生还在里面,现在还没能手术,说要等人签字,我们这边没办法立即签字,毕竟签字要负责任,我们只是乔部长的下属,这责任确实没办法承担,所以只好试着给乔部长亲近的人打电话。”
苏白目光落在一侧脸上皆有焦虑的同样是正装打扮的一群人身上,见那些人也同样注视着自己,其中目光中有怀疑也有惊讶与恍然的。但苏白也只是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便收回视线。
苏白知道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名字代表了什么,这些人自然是没办法签字的,即使是自己,或许也没那个资格。
就在此时,手术室大门推开,白衣大褂的医生疾步走出,略有些不满的询问,“病人家属到了没有,若是还没有到,手术只能延后了。”
乔南的助手有些焦急的看向苏白,目光有些许不安与紧张,苏白只觉得脑袋有些发胀,隐隐又有了疼痛的感觉,而且这一次不仅是两边的太阳穴,似乎就按心口的位置也有些刺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撕扯翻腾着。
大概是得不到回复,那个医生有些不满的提高了一些声音,对于此事走廊上有些闹哄哄的气氛有些不满意,“乔南的家属究竟有没有来,再说一遍,要是没人能够签字,我们这边只能跟上级领导申请签字,但是这样会拖延手术一个半小时,再声明一次,手术延后的话对患者现在的情况很不利,因此若是家属还没到,手术也只能延后。”
医生见这些人脸上虽然都浮现焦虑的情绪,可没有一个人要上前签字的意思,便也知道这其中没有真正的家属,只能心里默默叹一口气,正打算宣布手术延后并去跟领导申请的时候,却听见一道轻柔却坚定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医生,请问我可以签字么?”
那名医生望过去,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灰色呢子大衣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也没等欣赏太久,立即问道,“你是病人的家属么?”
苏白摇头,见那医生有些不满的紧蹙眉头,才接着说,“我是病人的”顿了顿,似此时做了某个决定,“我是病人的未婚妻,所以还不能出示相关的证明,不知道可以代表签字么?”
那医生一怔,似有些为难,乔南的助理见状,立即上前两步,不管此时心中有多震惊苏白跟乔南的关系,也跟这说道,“对,这位苏白小姐确实是我们部长的未婚妻。”他自然也是担心医院方面不让签字,因此不得不这么说。而且他并不怀疑苏白在说谎,毕竟乔南的电话薄上第一的位置可不就是这位苏小姐么,由此可见苏白跟乔南的关系有多深了。
两人倒是没有看见苏淼在苏白开口的时候神情一怔,内心是极为复杂的,他虽然不清楚究竟需要急救的什么人,但自从到了医院后,他便发现自己姐姐的状态开始变得焦虑不安,尽管她面色依旧平静如常,但从小一块儿长大,他便发现她紧张的时候总是喜欢右手紧紧挽着自己的左手手臂,以此掩饰自己的不安。
而且能让向来稳重的苏白说出自己是别人未婚妻的话,苏淼能不震惊么?
他在苏白跟方程离婚的时候是调查过一番,虽然知道两个人离婚是因为第三者cha足,也是因为男方不忠诚才是主要原因,但调查的过程中也隐隐发现苏白似乎跟某人也有些许关系,但在他想深入调查的时候,却发现无形中存在一股阻力任由他调查下去,因此也只能作罢。
而且在前段时间他姐整个人沉浸中的状态就跟当年跟方程交往最初那般,带着些许小女人的忸怩跟甜蜜,即使她隐瞒得很好,但苏淼也是精到骨子的人物,又怎么会看不透呢。
一开始他并不急着去点破他姐的事情,想着事情成熟后,她姐自然会跟自己提起,现在还瞒着家里,估计是苏白认为时机还不够成熟,否则也不会对家里还保密恋爱的事情。
大概是受过一次伤害,因此对于这一段恋情,苏白便低调很多,苏淼也理解,便没有去调查他姐的事情。不过后面又发现他姐不知何时跟甘心认识,而且甘心的身份很好调查,即便不调查苏淼也知道这么一号人物,但直觉告诉自己,甘心绝对不是让他姐挂心的那个人。
医生见苏白并不似撒谎的模样,只好点点头,让身边的随行护士拿出手术同意书便递给苏白。苏白将身份证件递给那护士查看后也立即接过那份同意书。
苏白看了一眼,也没有再多的耽搁时间,立即签上自己的名字,便将同意书交还给眼前的护士。
“既然同意书已经签了,那么手机便可以马上开始了,你们在外面等候就行了,手术大概进行到后半夜的样子,你们可以先去吃点东西再过来。”
医生嘱咐了一声,便让几个护士跟随自己进了抢救室。苏白等人便也只能在外面等候。
因为已经开始手术的关系,原本在外头那些等候的人也陆陆续续散去一部分,乔南的助手期间告诉苏白,这些人都是这一次随行乔南出差的同个单位的下属,因为在高速路上雪天路滑,这样的天气路上能见度很低,而且连日的出差奔波,估计司机疲劳驾驶,便出了这一次的车祸,司机在另外的抢救室急救,还不清楚情况。
苏白一边听着一边点点头,乔南的助手见她神色还算稳定,情绪上也并未太过于激动或不安,便也安心不少,原本打算安抚一番的话也只能收回心底。
苏淼倒是一直陪在苏白的身边,期间打了一个电话回公司交代了几个部长负责公司的事情,便出去买了一些面包牛奶回来,毕竟刚才医生说手术要进行到后半夜,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估计一时半会儿他姐是不会马上离开了,而且看样子有守候到手术结束为止,苏淼也不能看着他姐滴水不进,只好买点吃的回来劝她垫垫肚子。
乔南这个名字苏淼此时也在寻思究竟在哪儿听过,不过苏淼从未跟乔南见过面,但当初苏家被那个邓平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个乔南暗地帮了苏家一把,这点也是陈星然事后调查的时候跟他提起的。
当时苏淼还没想过他姐怎么会认识乔南这么个人,就连此时此刻苏淼还是想不明白,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乔南这人对于他姐来说或许挺重要的,否则以他姐的性子,方才也不会冒然签下那份同意书。
手术一直进行到半夜一点多,距离进手术室已经过了整整八个小时,乔南的助理期间一直接到电话,估计都是单位打过来的,急着他连坐着都忘了,只能一个劲的在电话里跟人描述乔南目前的情况跟车祸的过程。
出差的时候乔南的助理因为犯了胃病,因此去了医院拿药,也就晚了大概一个小时才跟单位另一部车回珠海,却谁能想到,自己上司眼下却发生了事故,真是急得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中间也陆陆续续来过几批人,都是跟乔南一个单位的,但大家见手术还未结束,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便也离开,毕竟即使手术结束后人也不会立即清醒,他们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所以都选择离去。
苏淼见手术室一直亮着红灯,又见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也忍不住轻声劝道,“姐,要不,我替你去附近的酒店订个房间,你到那儿歇一阵去,我替你在这儿等着,要是手术结束了,我马上电话通知你。”
他实在是心疼他姐陪着这儿七八小时,脸上已经有了倦容,明知道现在手术中的那个人或许跟他姐的关系不简单,但还是没办法看着苏白一直干等。
苏白却只是摇头,轻声说道,“没事,再等等吧,医生也说手术没那么快结束,我还不是很累,反倒是你,等天亮了还得回公司处理事情吧,要不你先回去吧,这儿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苏淼却哪里放心得下苏白一个人在医院,“姐,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段时间业务都挺稳定的,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要不,我去给你买点宵夜,刚才的面包你就吃了几口,这么冷个天,还是吃点热的东西好一些。”
旁边的助理也一直陪着,听见这两人对话,也知道这两人是姐弟,况且同样出色的容貌很难不让人注意到,尤其是眉宇间也有些相似的地方,只能暗叹这一家人的基因确实好得让人有些妒忌。
“吃的东西不如我去买吧,倒是麻烦你们在这儿等了一个晚上哦了。”助理有些抱歉的看着苏白,说着已经站了起来。便又问道,“苏小姐是想吃馄饨饺子一类的,还是吃粥呢,我开车去附近看看,要是有合适的就都买过来。”
苏白没有拒绝,知道乔南这助理其实比谁都要担心乔南的情况,如今虽说乔南已经顺利进了手术室,但只要手术没有结束,他这心就放佛一直悬挂在刀尖上,无时无刻不紧揪着,毕竟乔南是他的上司,若是出了问题,他工作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也难怪此时他提议要出去,估计也是为了暂时逃离这种紧张的气氛,让自己脑子冷静下来。
苏白也没拒绝他,“都可以的,我不太挑食。”
助理感激的看着苏白,点了点头,然而目光却又转向苏淼,似乎也在询问苏淼的意见,苏淼却笑着说,“我跟我姐一样,不太挑食。”
那助理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长廊,朝着楼下走去。
约莫半小时后,苏白才觉得有些困意,只闭着眼靠在外头的沙发上,苏淼为了让她姐休息得更好一些,只能让苏白头靠在自己肩上。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医院长廊外传来一阵的脚步声,原本都以为是那助理买了宵夜回来,苏白也因为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睁开眼。这才发现原来来的人不是助理,而是急忙赶到医院的方程跟他妈妈还有那个张婷婷。
苏淼一见到这几个人脸上立即黑了下来,只淡淡瞥了这几个人一眼便不再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
对于方家的人,苏淼向来没有太多的好感,先不说当初方程背叛苏白的事情,而是在苏家有困难的时候方家那种急于撇清的态度,就让苏淼有些嗤之以鼻,甚至一度厌恶不想再见到这一家人。
如今在苏淼的眼中,这一家人只是披着人皮的虚伪生物而已。
虽然面色不悦,但苏淼第一时间却是想到他姐,立即看向苏白,苏白此时也从苏淼肩头抬起头,极为冷静的看向方程跟方母,在对方惊讶以及尴尬的神色中淡淡点了个头,但却并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对于苏白出现在医院,方程起初虽然惊讶但随即了然,毕竟苏白跟乔南的事情方程也知晓几分,虽未亲眼看见的情况下仍有些怀疑,但如今苏白出现在医院便是最好的证明,知道这一点后,方程的心底忽然有些苦涩与痛苦。
反倒是方程的母亲,这一次跟方程赶到医院,也是无意间听到方程的电话才风急火燎的跟着赶到医院的,毕竟乔南跟方家关系向来亲密,尽管这半年也不知怎的原因似乎有些冷淡下来,但到底乔南还是自己儿子的上司,而且冲着方程私下还能喊乔南一声“乔叔”,方母不管怎样都想借着这一次的机会让方家跟乔南的关系再亲近一些。
但她怎么也料想不到,在这儿居然会看见自己的前任儿媳妇。
对于这个儿媳妇,其实方母并没有太多的不满,当初也算是门当户对的婚姻,而且苏白身上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也很让方母满意跟欣赏,尽管苏白并不是那种会讨家婆欢心嘴上抹蜜的那种儿媳妇,但到底也算是乖巧安稳,因此对苏白并未要求太多,虽然婆媳关系没有如其他家那般亲密,但也还算是和睦。
方程的母亲是个极为护短的人,即使知道方程当初离婚是因为儿子的错造成的,但也并不认为儿子有不可原谅的理由,加上苏家那会儿情况不是很乐观,但也想着能帮就帮,却谁能想到那个时候反而是苏白先提出了离婚,这倒是让方家着实郁闷了一把,但郁闷归郁闷,方家一番深思熟虑下来,便也觉得即便方程与苏白离婚也并不算是件坏事,毕竟那个时候苏家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就连他们方家也受到一定的影响,因此苏白一提出离婚,他们倒是觉得或许是个跟苏家撇清关系的机会。
虽说方程跟苏白已经离婚一段时间,而且当初离婚的时候方母也并未极力反对,事后想着反而是做了个正确的选择。可方母还是对苏白有诸多的抱怨,明明当初同意结婚的是她,凭什么最后提出离婚的人又是她呢。
这么看来,在外人眼里就好像是自己的儿子被个女人玩nong后一脚踹掉似的,而且当初在百货商场的不期而遇,更是让方母对苏家这一对姐弟极为不满,也不知道苏家的家教究竟是怎么教的,一点儿也不懂得尊老爱幼,偏偏要在服装店让她落不下面子,因此那次回去后,跟自己那一帮子夫人姐妹打牌的时候提起几次自己这个前任儿媳妇的事情,言语间皆是诸多抱怨。
这次在医院再次撞个正着,让方母顿时心底一阵怨气,虽说场合有些尴尬,但方母并不是太糊涂的人,明明是乔南的手术,苏家这一对姐弟却出现在这,怎能让她心底不惊讶。
也就在这个时候,乔南的助手也买了东西回来,作为乔南的助手,平日在单位也没少跟其他人接触,当然很清楚乔南跟方家的关系,而且方程如今也在乔南手底下工作,两个人往日没少见面。
“张助理,乔部长情况如何?”方程看见乔南的助理回来后便开口问道。
张助理手中还提着几袋的食物,便有些不太自然的回道,“目前还在手术中,刚上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还挺紧张的,不知道手术结果如何,我们也是等了一个晚上。”说完后又转过头,将手中的食物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对苏白说道,“苏小姐,这里有饺子馄饨,还有米粥跟一些小菜,还有我拜托老板给我弄的几个包子,你看看那些合你口味,趁着热吃一些吧。”
苏白点头,却没有急着去动吃的,就在这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不再是红灯,几名医生跟护士推门而出,后面推着刚刚动完手术的乔南。
其余人的目光立即紧紧的锁着推车上的乔南,只见他脸色苍白,额上还有明显的伤口,整个人还在昏迷的状态中。
医生点点头,却是径自走向苏白的面前。
“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手术也很成功,不过还在昏迷中,加上麻醉剂作用,估计清醒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们家属进去一两个看看就行了,尽量别让太多人进去看望,还是让病人暂时好好休息,等过几天彻底稳定下来后,我建议你们再安排探望。”说完便跟几个护士离开。
苏白立即跟在后面,也没去理会方母那一脸的惊疑,以及方程刹那间有些灰暗的脸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