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借口
一众朝臣以及心有不甘的帝国使团同时退出了大殿,绮罗生随同一起来的意琦行与最光影,一路有说有笑,畅谈人生快意。
这时,朱诺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疑惑,快步走上,“斯菲尔特,请留步。”
绮罗生原本不想再搭理朱诺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回头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为什么不杀我。”
绮罗生此时的样子,和刚才在大殿上的形象简直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是优雅的贵公子,一个是江山图一快的冷艳刀者。两个天上地下的反差,已经让朱诺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斯菲尔特了。
绮罗生手持着雪璞扇,优雅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朱诺闻言明显皱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好友,如果这声好友还能说的出口的话。当下,朱诺苦笑一声,说道:“难道你不应该杀我吗?不应该恨我吗?我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未婚妻。”
“是,就如同你说的那样,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应该恨你,也应该杀你。”说到这里,绮罗生顿了顿,转头看向了两边的好友,嘴角泛起一丝笑容,说道:“但是,正因为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才能得到现在我所珍惜的一切,我将来要走的路,我将来所要追寻的道,以及,我现在患难与共的好友。”
朱诺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绮罗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绮罗生定了定神,继续说道:“相比起以前的生活,现在的日子更加适合我,我不用再努力的维持我的荣耀,我不用再提防我的朋友,我不用再劳心我的前途,我不用再彷徨我的未来,现在的日子,才是我心生向往的生活。”
朱诺心里也是五味杂谈,最终化作一句,“斯菲尔特,你变了。”
“是啊,我变了,在我遇到主上的那一日,我就变了。”绮罗生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朱诺,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是毫不加掩饰的一抹精粹,“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你们过去熟悉的斯菲尔特,而是白衣沽酒?绮罗生,一名在刀道上不断追求极致的刀者。”
说完,绮罗生便不再理会朱诺以及稍后跟过来的爱丽丝雅,招呼着意琦行与最光阴一起走开了。
当来到宫门时,绮罗生远远地就看见了一道雪白的身影,手持着折扇站在那里,给人一种不可方物的感觉。特别是她那双耳朵,呈现螺旋状,有点类似与精灵族的耳朵,倒是令守卫宫门的将士感到一阵新奇。
绮罗生先是一喜,让后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九千胜跟前,微微欠身一礼,说道:“晚辈怎敢劳动九千胜前辈亲自前来。”
九千胜视若罔闻,而是略带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一名刀者,是不应该执着于过去的仇恨的,因为仇恨所带来的,并不仅仅是心灵上的煎熬,更是精神上的疲惫。现在你放下了包袱,无疑在刀道上更进一步,九千胜在此祝贺你,跨出了人生的另一个重要一步。”
绮罗生再次拱手一礼,“多谢前辈这些时日以来的指导,让晚辈明白了这个道理。”
九千胜对此只是一笑了之,说道:“我说是一回事,你听却是另一回事。对于仇恨,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你一样看的通透,这是一种执念,更是一种心魔。当你创过了这道坎,便是另一番的天地了。”
“我明白。”
“明白就好,走吧,这里也不是分享喜悦的地方。”
“嗯。”
与此同时,而大殿之内,巴斯特依旧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看着鷇音子的眼神都带着一些疑虑重重的深思,说道:“现在你可以说出原因了吧。”
最终,出于对巴鲁蒙克五代对王国忠心耿耿的份上,巴斯特还是选择了相信鷇音子不会做出什么危害王国的事情。这一家子个个都是火爆脾气,也正是因为这种耿直的性格,使得巴鲁蒙克家族能够一直稳坐禁卫军大将军的位子。
因为这个位子可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够坐稳的。
鷇音子对此不慌不忙,手摇着折扇对着巴斯特说道:“陛下,虽然烟都行刺圣上,但是并没有使出全力,这就是留有余地的诚意。”
巴斯特闻言冷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诚意,哼,朕可是没有看出什么诚意。”
“陛下,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吗?”
“借口?”
宰相安德鲁斯何等聪明的人物,只是转瞬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陛下,卡洛岚伯爵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借口。”
巴鲁蒙克一头雾水的看着安德鲁斯以及鷇音子,不明白这两个人所言为何。但是有一个却是也明白了过来,那就是当今的王上,巴斯特。
巴斯特别有深意的注视着鷇音子,心里拿不定主意,这名刺客到底是不是鷇音子派来的,有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相对于巴斯特的疑虑,鷇音子眼中精光一闪,略微猜测到了此时巴斯特心中的想法,说道:“陛下不用担心,这些人确实不是在下派来的。虽然说他们的主事人在下认识,此行打的什么主意也略知一二,但对于当初的承诺,卡洛岚依然谨记。”
得到了鷇音子的回答,让巴斯特心里压着的石头稍微松了松,但是出于帝王的疑心,仍然放不下对于鷇音子的警惕,说道:“哈,朕当然信得过卿家。”
“那就多谢陛下的信任了。”
巴斯特虽然嘴上说得好听,但鷇音子却是心知肚明,最是无情帝王家,何况是一个将军,“那不知卿家有何妙计。”
鷇音子闻言先是笑了笑,让后对着古陵逝烟说道:“大宗师一代人杰,富有谋略,我两人何不相约写下,看一看是大宗师的张良计厉害,还是在下的过墙梯更胜一筹。”
“如您所愿。”
巴斯特心有好奇,便传令拿来纸笔。鷇音子与古陵逝烟各自运笔疾书,那不加思索的样子显然已经成竹在胸了。不多时,巴斯特便看到了两张纸上所写的内容,鷇音子所写的是“声东击西。”
而大宗师古陵逝烟所写的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巴斯特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更是一个精通兵法的帝王,一眼便看到了其中的关窍,“哈哈哈哈,好计策,好计策。两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都是难得一见的绝顶人才,何不一同出仕,同朝为官,朕定不吝啬封赏。”
鷇音子一折扇遮住了微笑的嘴角,说道:“相对于朝堂之争,在下还是比较喜欢山水逍遥。”
鷇音子还是回答得比较含蓄的,古陵逝烟则是一口拒绝了巴斯特的招揽,令巴斯特颇为遗憾,但是在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
“既然两位无心出仕,那朕也不好强求,但是两位有献策之功,待到功成之日朕也会大大的封赏二位功臣。”
“那就谢过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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