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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常山遭难 2

兰库儿看那鬼子越来越多,心里发慌,催促屈松说:“快快,又干它几炮,打死那些鬼子。”屈松弯腰去抓起炮弹,装填了进去,又干了几炮,一堆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炸伤了的鬼哭狼嚎,惨叫不已。听得人心里直是害怕。邓琦英脸上露出了一丝儿怯意,丑亚丽啪啪打着枪,似乎麻木了一般。梁雨也在打。

一个兄弟被打穿了胸口,却还未死,嘴里也在惨叫,老费过去给他巴扎,他嘴里说“老费,打死我吧,求你!”老费听他哭声甚惨,心里也是不忍,看了他的伤口,也只怕没治了。老费拿起一只枪来,欲对准那个兄弟,却又哪里下得起手来,在那里踌躇不决,别无办法,只有叹息。龚二看了,跑过来看了那个兄弟,那兄弟一把扯住他,说:“六当家的,给我一枪吧,让我死了算了,实在痛得受不了啦!”龚二看他的伤,的确是没治了,却又偏不断气,在那里吊着一点儿气在大声呻吟。

龚二牙齿一咬,说:“兄弟,对不住了。”说罢猛地拉枪栓。那个兄弟忍痛一笑,说:“开枪吧。”看他视死如归一般,龚二眼里一热,一滴眼泪就要涌出来。朱锐听得,别过脸去不忍看。龚二大声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着砰地一枪,那个兄弟脑瓜上着了一枪,被打死在那里。龚二开枪过后,看看那个兄弟,脑袋瓜迸裂一般,死得都值得。

龚二哇地干嚎一声,抓起大枪,跳上一坨石头,砰砰地朝下面乱射。星子客朱锐大惊,慌忙纵身一扑,将龚二按落下地来。这时,一阵子弹如急雨一般朝那坨石头上倾泻过来。

兰库儿看了下面鬼子又开始汹涌了,急得大叫:“放炮,放炮!”抓起一发炮弹,塞进了炮筒里,屈松轰地一声放了一炮,炮声过后,一群鬼子又倒下了。其余的一见,急忙后退。

朱锐大叫:“干得好!”话音一落,一个兄弟说:“二当家的,我没子弹了。”另外一个兄弟也如此说。

朱锐急忙一看另外的兄弟,有的还有几发,多的是拿着一支空枪了。个个愁眉苦脸地看着朱锐。

朱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屈松叹息一声,兰库儿哭丧着脸说:“只有一发炮弹了!”

朱锐脊背里额头上,冷汗直流。老费包扎了一个,看见几个急得要命,慌忙过来问,也急得要命。

一个兄弟说:“咋办?没子弹了!”龚二说:“怕什么?与鬼子拼了!”有的人脸上显出一丝绝望,有的垂下脑袋,有的人在大声叹气。更多的是握紧了手里的钢刀,恶狠狠地看着下面的鬼子。

此时,鬼子暂时停止了进攻。战场上,一时安静下来。硝烟味在到处弥漫,使人嗅到一股死亡的气息。

有的兄弟举起了刀来,用一只手去擦拭。兰库儿说:“我们冲出去吧。”老费说:“只有这么几颗子弹了,如何冲得出去?”

孟卯想起了郑大明们劫得的那些弹药,此时,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急得猛跺脚,愁得空叹气。

兰库儿听他大声叹息,说:“叹息什么?你怕死了?”孟卯瞪他一眼,说:“我磨刀石会怕死?”挽起了袖子,抽出那把沉甸甸的鬼头大刀。

老费忽然想起了屋子里还有一桶汽油,急忙吩咐两三个兄弟:“你们快去把那桶汽油抬来。”那三个兄弟飞奔去了。兰库儿说:“对头,烧死他们,要死大家一起死。”

朱瑞此时,眼前心里闪过儿子那稚嫩的身影,那清脆的声音,心里不禁一颤,一滴眼泪险些儿夺眶而出,急忙背过脸去。张洗在一旁看见了,急忙闪身过来,遮住了星子客朱锐。朱锐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龚二就要带头下山去砍鬼子。老费拉扯他一把。龚二将手一甩,说:“怕什么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一些兄弟也叫嚷起来:“与鬼子拼了!”一些兄弟看向朱锐和老费,巴盼着他们拿主意。

老费急忙说:“对手有枪有子弹,你这么远的冲过去,都得白送死。”兰库儿也说“是呀!还未及近身就统统倒地了,不划算。”一个兄弟说:“若果被鬼子活捉了,只怕遭活埋,一刀刀割死。生不如死的。”

一些兄弟说:“与其被鬼子折磨死,不如求一个囫囵死更痛快!”

正在议论,那三个兄弟抬着汽油飞跑而来。朱锐出来,打量一下那个陡坡,指点说:“将汽油顺着倒下去,然后,所有弟兄去山后集中待命。”山后是悬崖,朱锐这一句话,大家伙儿顿时都明白了过来。

那汽油顺着陡坡倒下去,大家伙儿也开始往后面撤退。一些轻伤员也跟着,重伤员们昏沉沉地躺在那里。

此时,一队鬼子又开始冲锋了。屈松轰地又放了一炮,几个兄弟又砰砰地打了几枪。死了一些鬼子,这次,那些鬼子在鬼子军官的斥喝下,踏着那些同伴的尸体,又开始疯狂进攻了。

朱锐点着了一个火柴,朝那些汽油上面一丢,那汽油,呼哧呼哧,如一条火龙一般,呼呼地烧灼起来了,疯狂地向下往鬼子们扑去。鬼子们大惊,那汽油顺着陡坡倒下来,来得好快,鬼子两个脚板交叉奔逃,哪里有汽油来得快。火势顺着汽油,撩起巨大的火光,从上面直烧到下头。那些鬼子们,被烧得如一个个火人一般,在那里乱跳乱叫,拼命挣扎。后面隔得远的,吓得瑟瑟发抖。

那惨叫,撕心裂肺。空气里传来焦臭味儿。

此时,众弟兄伙已退到后山,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看一眼那悬崖,下面万丈之深,悬空空,冷气从脚底下倒灌起来,令人心惊胆颤。

一些胆子小的弟兄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起初拼命,还不怕什么,到了此时,被逼得要投崖自尽了,反而害怕起来。

朱锐看一眼远处,叹息一声。远处阴云飘荡,就如自尽的心情么?自己一生经商,精打细算,处处比别人算在前头,竟没有算到自己今日要毙命于此么?人活一世,倒也难逃一死。

死固轻松,只是,自己那年幼的孩子,以后去靠谁?想到此处,悲从中来。

龚二看了众人脸色惨白,死之将至,似乎很是畏惧,心里恼怒起来,喝道:“我们常山好汉,难道都如此怕死吗?好,我第一个先上,给大家做个样子。”话音未落,也不及等什么,纵身一跃,从万丈悬崖上直往下跳。兰库儿吓得咦了一声。

众人都呆住了。好个性急的卷地风,连投崖自尽,都急得很。

老费笑笑说:“我一把糟老骨头了,什么没有见过?还会怕什么悬崖?我死了,连骨头骨渣都不留给鬼子。”说着话,取出烟杆袋子,含在嘴里,往前迈了一大步,纵身一跃,从悬崖边上跳了下去。

其他弟兄伙也开始跃跃欲试了。一个先朝悬崖下扔了枪,嘴里说:“我拿着枪,好到阴间去继续打鬼子。”就要纵身而下。

此时,兰库儿大喝一声:“慢着!”众人一起扭头看他。

只见他兰库儿,扯起了那边悬崖处一根枯藤,拧在手里抖了几抖。朱锐心里一动,似乎看到了什么救星一般,疾步冲过去,一边扯住兰库儿,一边看悬崖下,一边嘴里说:“有什么发现?”兰库儿说:“我们顺着这根枯藤溜下去,也许能够溜到悬崖底下呢。”众人听了都大喜。

朱锐一瞬时笑靥浮起来,说:“好得很!”兰库儿抓住枯藤,往下一哧溜,众人都侧目去看他。只见悬崖下悬空空,哪里看到他的影子,正在奇怪。

崖下一个声音大叫:“快下来,这里有一个洞!”众人大喜,个个争着要下去。朱锐说:“慢着,别挤得掉下去了,一个个来。”

一个个攀着那枯藤,往下去了。

此时,那边胡吼声大起,看看火光渐弱,鬼子要冲上来了。众人都急了,几个要去争那枯藤。朱锐忙说:“快脱衣服!”说着话带头脱了下来,另一些人也连忙跟着脱衣服。朱锐几把将衣服当绳子拴起来,让一些人拉着,另一些人扯着衣服做的绳子下去了。

看看鬼子就要跃过来了,一切就要暴露。孟卯心里一横,说:“你们走。我去打掩护。”说着话,拧起鬼头刀,朝鬼子冲过去了。三两个兄弟看了孟卯如此英勇,心里也起了一大股豪气,都拿起刀,跟着孟卯往回冲。

朱锐说:“也好!”说着话,抓住绳子,一哧溜下去了。其他人也跟着往下去。

孟卯带着那三个不怕死的兄弟,抡起大刀,冲到了鬼子的面前,从一坨大石头后面纵出来,一阵乱砍,顿时砍倒了五六个鬼子。鬼子乱枪一放,那俩个兄弟都死了。一个胸脯处中了一枪,歪倒在了地上。孟卯鬼头刀上下翻飞,一瞬间,又砍倒了三个鬼子。土肥三郎看他如此奋勇,心里起了一股敬佩之意,说:“活捉了他。”那些鬼子嗷地叫了一声,急忙退子弹。趁这功夫,孟卯又劈倒了三个鬼子。

一个鬼子端着刺刀猛刺过来。孟卯一闪,一只胳膊夹了那刺刀,手里大刀一挥,那个鬼子半截身子栽下来。另外两个鬼子一涌而上,死死地扑在了孟卯的身上。死也不放。孟卯大喝一声,一使膀子,摔得那两个鬼子啪地倒在了地上,一个脑袋瓜撞在了一个同伴的刺刀上,一腔血,从头颅里汩沽窜出来。另一个被甩折了腿,躺在地上直大声叫唤。

那两个鬼子刚甩出去,鬼子到底人多,又一涌而上,死死地箍住了孟卯,几个缠大腿,几个箍手臂,几个抱腰杆,孟卯再也动弹不得。

鬼头刀也被夺了过去。

土肥三郎过来,上下打量一下孟卯,嘴里啧啧称赞,拍拍手,说:“好一个勇士!”孟卯怪眼一瞪,暴喝道:“小鬼子,我要砍死你们!”

此时,那些常山好汉们,也跟着朱锐,从山崖边哧溜下去了。真正神不知鬼不觉。

且说祝东尧与宫少敏、廖波带着几个兄弟,装作商人,迤逦到了吴州。只见得城门口人群熙攘,虽是站着几个鬼子与二鬼子,却没有检查来往的行人。他们在僻静处见得清楚了,方才起身,随着其他人一道,大摇大摆地进了城。到了城里,宫少敏脸色阴郁,祝东尧问他:“你是一个人回府里,还是派俩个兄弟与你一道。”宫少敏迟疑了一下,面有难色,说:“还是我一个吧。”祝东尧看他脸色似有难言之隐,也不说什么,就说:“好吧,你一个小心点儿。”

此时的宫府,大厅里,窗明几净。一个日本人与一个老头子坐在椅子上交谈。

那个日本人说:“为了大东亚共荣圈,我们还请宫老爷三思,出任这个维持会长。宫老爷在这一带威望甚高,你一出任,有得许多人受你荫庇,何乐而不为呢?”宫老爷叹息一声,张张嘴,嘴里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那个日本人见了,起身说:“我们是有诚意的,还请宫老爷三思为好啊!”宫老爷也站起来,还是没有说什么。那个日本人拱拱手,带着角落里的几个鬼子走了。宫老爷立在原处,既未送客,也未留客,只是叹息。

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妖冶女子从里间出来,一只手靠在宫老爷的肩膀上,娇声说:“老爷,为什么不答应他呢?好处多得很呀!伴上了日本人,以后,整个吴州都是我们的天下了,看谁还敢招惹我们?”宫老爷拿下她的手臂,柔柔地捏在手里,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当了这个会长,以后,只怕就永世不得翻身了。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呀!”那女人身子轻轻一扭,说:“日本人、中国人,不都是人,分什么彼此?搞得那么生疏呢?”宫老爷说:“看事要长远一点儿,不能鼠目寸光。”那女人看他脸色浮起一丝不悦,心里不乐,娇声一笑,说:“老爷,我知道你的,你深明大义,什么都懂。我听你的,听你的还不好吗?”那宫老爷一笑,说:“还是我的银儿最懂得我!”那银儿一脸笑,和身靠过去,说:“老爷,我的人,我的身体,我整个的心,都是你的,”说着把嘴凑过去,在老爷的脸上吻了一下。

那宫老爷却一把推开她,银儿一愣,说:“老爷,咋啦?”宫老爷说:“我今天心情不愉快。”银儿一笑,说:“那些小日本人,去它远一点儿。老爷,我去吩咐给你煮一碗莲子羹儿来吧。”说完了出去了。

宫老爷立在那里,心里思量着:那个少敏,如今去了哪里?现如今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歹人出没、贼寇横行。他虽是一身功夫,却是孤单单一个,让自己好不担心。他愣愣的看着窗外,想起了那年,儿子从日本留学归来,竟然在自己外出之时,调戏银儿,而且被丫鬟撞见,自己大怒之下,赶他出去。虽是一时发怒,到底是亲生骨肉,这个儿子,如今去了哪里?兵荒马乱的,土匪、贼寇,各地出没,到处横行,还望他不要去搅合才好。

正在思量,忽地听得隔壁里一声幼儿的啼哭,那是银儿给自己生的小儿子,老来又得子,心里自是喜滋滋的。听得张妈妈在那里依依呀呀的哄,他急忙推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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