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意义与价值 1
“哦,迷路小哥啊。是来要姬丝秀忒的心脏的吗?”
“算是吧。”
何年点了点头,自从加入sos团之后,他便不再如过去那样全天候的悬挂着精致而温和的虚假笑容,而是十分无礼的将冷淡漠然的面孔露在外面。
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强大之后已经不再需要掩饰了,也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厌倦了掩饰。
只是如何年这种空心无物的人,真的会有“厌倦”这种情感吗?
“我主要还是来和你谈话的,当然如果你要把这理解为交涉也未尝不可。”
少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懒散地斜躺在桌子上晒太阳的忍野咩咩,以及他手边的一个廉价纸盒,似乎是某种小成本化妆品的包装盒子。
“哦?你要和我聊些什么?”
邋遢的大叔灌了口啤酒,抬起眼皮看向何年。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先把姬丝秀忒的心脏给我比较好。”
“哈,就连迷路小哥你都学会卖关子了啊。哝,拿去,姬丝秀忒的心脏,这可是宝贵的东西,收好了。”
忍野咩咩笑了笑,随手将身边的盒子扔给了何年。
“拿去吧,你应得的。”
“世上从没有一个人应得的东西,只有他赢得的。”
少年打开了纸盒,从中倒出那枚鲜红冰冷的心脏,并凑到嘴边舔舐了一下,确认它的真伪后似是无心地说道。
而忍野咩咩骤然坐直了身子,慵懒的笑容变得凌厉而兴味盎然。
“说下去。”
“说什么?”
“说你想说的。”
“我觉得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们之间没必要打那个哑谜,浪费时间。”
“好吧,你说得对”
何年无趣地歪了歪头,并没有对忍野咩咩的表现做出什么反应。这让那个对怪异专家不由得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嘲道。
“我竟然忘记了迷路小哥你的性格那这么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提醒我对姬丝秀忒的称呼那里开始。在‘原作’里,你对阿良良木历可是从头到尾详尽的讲述了一遍。而对于我,只是点到即止。你似乎十分确信我必然会了解其中的关节,可这并不符合常理,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也并不了解我,为什么会用这种十分肯定的语气?”
忍野咩咩挠了挠脸:“可是从那种大组织里出来的人,在做事情之前总会获得详尽的资料吧。”
“常理上来讲是这样没错,可是我隶属的可是sos团虽然我并不认为‘忍野咩咩’的触角会深入sos团之中,但是这个组织在外的名号我也略知一二。”
少年面无表情,淡漠的开合嘴唇。
“抑制力,天灾,疯子,幕后黑手,神秘之网,世界同盟。”
“但凡这个组织里出来的,都是像我一样的怪人。而很不幸的我追寻神秘的根本动力是‘乐趣’。而对我而言,未知的惊喜显然比已知的数据有意思的多。忍野咩咩是个看上去轻浮不可靠,实际上缜密而睿智的人。我想这种性格的人,很少会想当然。”
“可你还是默认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而且万一我只是运气好猜中了呢?这好像不能作为有力的证词。”
“没错,所以刚才我诈了你一下。”
何年的唇角微微勾起,某种类似于“狡狯”的情绪在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出来,仅有一丝,却确实存在。
“你太心急了。”
“是啊,我太心急了。”忍野咩咩无奈地挠了挠杂乱的头发,苦笑着伸出手。“sos团情报部四组组长,内部代号土蝼。”
“‘昆仑之丘,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看不出来,你也是个凶兽。”
忍野咩咩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轻浮的笑容变得真挚了少许。
“承蒙夸奖,只是我们这些搞情报的,总得有点防身的本事不是?这可是掉脑袋的活。”
“那么,我的评分如何?”
何年握住了那只比自己粗糙许多的手掌,轻轻摇了摇。
“我们的评论不是按分数来的,毕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穿越者们或多或少嗯,都会有一些性格上的缺陷和小毛病。要是按照所谓的正统三观来打分的话,sos团有三分之一的成员都人间失格了。”
“那是靠什么?”
忍野咩咩伸出食指,歪着头,轻轻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个人看法。”
“好主观。”
“没办法,像你这种程度的人格缺陷在sos团里只能算是中上,那些重度人格分裂,反社会人格和精神障碍的在团里可是大把大把的,黑暗性格基本是人手一份。”
“然后组织的名字叫sos团?”
真讽刺。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的是“让世界变的更热闹”的团体啊。
“大家都喜欢玩梗,你说是吧?”
忍野咩咩点起一根烟,摊了摊手,随意地说道。
“或许吧。不过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不把姬丝秀忒的心脏带回去然后批量制造吸血鬼?这之中的性价比似乎是那头比较合算。”
“的确,把这颗心脏带回去的话,就有很多新人可以得到一个快捷强大而且副作用很小的强化,我们也有那个能力斩断姬丝秀忒和她的下级吸血鬼之间的联系,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邋遢的大叔吐了口眼圈,懒散地半眯着的眼中透露出一直都隐藏很好的漠然和冰冷,仿佛从云端俯瞰的神祇那样,万物在他眼中并没有什么分别。
同为草芥,同为刍狗。
果不其然,追求绝对平衡的人,才是最无情的人。
“重活一世,还是在这个神奇而充满机遇的世界里,又有着我们这些前辈的帮助。如果这样依旧不能自己强大起来的话我们还要他干什么呢?”
“固然穿越前是废物的穿越后不一定是废物,但穿越后还是废物的穿越前必然也是废物。而废物,是没有意义和价值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