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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怒揍君羽玥——吃醋

?君羽玥说完,抬头,双眸冰冷清淡,不带一丝感情,更没有身为阶下囚的惧怕和慌乱,有的只是淡然。

死。

从来不是他君羽玥害怕担心的事儿。

如今,终于有这么一个人,愿意为了他而涉险,他又怎么舍得死。

“你”

女子听君羽玥这么一说,纱幔下的脸扭曲而又痛恨,双眸淬毒含冰,怨毒沉重。

却又在瞬间张狂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君羽玥,你以为,世间有人能够安然进入,福安公主府的地牢?”

别做梦了。

先别说,这地牢层层机关密布,就说上面,那么多的侍卫把守,想要进来,除非来人三头六臂长了翅膀飞进来。

君羽玥没有说话,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淡定,安然。

而诡异般,他身下铁笼,在大火的煎烤之中,却冒着森森寒气。

女子瞧着,大惊失色,她怎么忘了这么一茬。

“给我加大火力,我偏不信,破不了他的寒功!”

血,言着尸体流下,腥臭一片。

凤倾城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迈步朝屋子走去,一走入屋子,凤倾城便感觉到,这屋子危险重重。

而且,偌大的屋子内,空空荡荡,一样家具摆设都没有,墙壁上,夜明珠发出亮光。

眉头微拧,凤倾城先抬头看了看屋顶,又看了看地下,计从心来,手往怀中一掏,然后往屋子里一丢,东西闪过,立即有无数暗箭从墙壁射出。

而,地板,慢慢的朝两边移开,一道石阶蜿蜒而下。

凤倾城心微屏,身子一闪,跳下。

在凤倾城跳下瞬间,头顶地板合拢。

这一刻,凤倾城想要反悔离去,都已经来不及。

只得硬着头皮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步一步往下走。

三十个石阶之后,偌大刑室出现在自己面前,刑室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夜明珠依旧铮亮。

看着没人,但凤倾城却不敢有丝毫大意,谁知道那些夺人性命的暗器,影藏在什么地方。

而,刑室的尽头,有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很好。

迈脚,落在地板上,便听得咔擦一声,凤倾城抬头朝上面快去,只见一个大铁笼从空而降,身子快速一跳,躲开,脚刚刚落在地上,又听得无数飕飕声传来,以肉眼看得见的细针,闪着幽光,凤倾城嘴唇微咬,身子往后一仰,那细针擦着脸射了过去。

呼出一口气。

往前走。

地板咔擦一声裂开,露出下面森森利箭,凤倾城身子一跃,手腕上的袖箭射出,钉在顶部,身子掉在半空,脚一踢,落在对面的地板上,收回袖箭。

但,刚站定身子,脚下地板咔擦裂开。

凤倾城微惊,射出袖箭,钉在顶部,才阻止身子往下坠。

“呼呼!”

如此反复三次,凤倾城才落在安全地带。

离那声音也越来越近。

一墙之隔!

凤倾城在墙壁上仔细摸索,终于在一处摸索到微微凸起,在往下按的时候,无数淬毒银针已经出现在手。

按下机关,银针出。

森森寒光。

只听得砰砰几声,凤倾城已经窜入地牢。

“你”

女子惊讶至极,尤其看重出现在面前,一身黑衣,蒙面,除了身形看得出是女子,其它一无所知的凤倾城时。

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

她安排了那么多侍卫,而且这地牢,机关重重。

凤倾城可没有给她机会,再一次银针射出,再射中几个目标之后,凤倾城拔剑而上。

几剑下去,已经斩杀了几个人。

血,瞬间弥漫。

女子身边的护卫,一下子和凤倾城厮杀在一起,但,实力悬殊实在是大,有的几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便死在凤倾城剑下。

带着纱幔的女子,慌了。

一边往后退,一边疾呼,“杀,给我杀了她!”

而,铁笼子里的君羽玥却在瞧见来人的时候,惊喜从眸子内一闪而过,时间极短,那本来平静无波沉寂清冷的眸子,也染上了暖色,极淡极淡。

有的人,不去看面容,不去听声音,只需要感觉呼吸,眼神,气息,就能知道是她。

这一瞬间,君羽玥忽然明白。

凤倾城之于他,不是那种的渴望,而是来源自心灵,就算是没有*,他依旧会怦然心动。

对,就是怦然心动。

那么的明显,偏生他硬是没有发现。

那蒙着纱幔的女子,见凤倾城这般厉害,心惊之于,立即大声喝道,“给我杀了君羽玥!”

只要人死了,东西可以慢慢找。

女子话音落下,立即有人举剑刺向君羽玥,奈何君羽玥就那么怔怔的瞧着厮杀的凤倾城,不还手,似乎完全未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凤倾城瞧着,怒,高喝一声,“君羽玥”

声音里有着急,还有担忧。

在凤倾城话音落下瞬间,君羽玥有了反应,抬手运气,发出,把那些想要靠近他,刺杀他的人震飞出去,倒在地上,吐血而亡,关着他的铁笼子,咔擦一声后,炸开,支离破碎落了一地。

女子大惊失色,身子一闪,隐入暗道。

立即有毒雾从看不见的小孔冒出,凤倾城第一时间感应到,下手越发的狠,快速朝似乎拼尽全力和人厮杀的君羽玥靠近,找准机会,一把抓住君羽玥的手,“先离开!”

然后便朝来的地方跑。

来的时候,不容易,离开的时候,亦难。

凤倾城要避开那些暗器,又要照顾身边的君羽玥,等到两人平安离开公主府,跑在大街上时,凤倾城全身的衣裳已经湿透。

松开君羽玥,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扶在墙壁上,“呼呼,终于安全了!”

君羽玥不语,静静的看着凤倾城。

喘过气,天空开始下雨。

“君羽玥,我们快走,下雨了呢!”凤倾城说完,伸出手去拉君羽玥的手,往前跑,跑了几步之后,凤倾城忽地停住脚步,不回头,也不说话。

一开始,她一心想救君羽玥,并没有多想,但是,疑惑太多了。

轻轻的送开手,凤倾城没有回头,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手,慢慢的握成拳头。

咔擦,咔擦作响。

“倾城”

君羽玥低唤,伸出手想去拉凤倾城,却被凤倾城狠狠甩开。

凤倾城扭头,双眸冒火,愤怒的盯着君羽玥,死死咬住嘴唇,胸口剧烈起伏。

显然气的不轻。

“倾城”君羽玥低唤,想要解释。

“闭嘴!”凤倾城大喝。

磨牙切齿。

枉费她费尽心机,拼了命去救他。

结果倒好,这原来,不过是一次荒谬的试探。

好你个君羽玥,真真是该死。

君羽玥见凤倾城这般生气,愤怒,也有些心虚,连忙说道,“倾城,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凤倾城说完,扬手就给了君羽玥一拳,拳头在半空被君羽玥抓住,凤倾城更是恼怒,“君羽玥,你丫敢还手!”

说完,另外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朝君羽玥脸上招呼。

结结实实打在君羽玥的鼻梁上,一下子,鼻血从鼻孔流出。

她打他。

她居然打他?

君羽玥错愕,讶异的时候,双眸圆睁,不可置信低喃,“你打我?”

凤倾城闻言嗤笑,“打的就是你!”

而后用力一翻,把君羽玥翻倒在湿漉漉的地上,身子一跃,骑在君羽玥肚子上,两手握成拳头,狠狠的往君羽玥脸上招呼。

一边打,一边骂,“打死你个混蛋,王八蛋,神经病,猪头”

开始,凤倾城是凶悍的,只是,到了后来,声音便有些哽咽,下手也轻了许多。

到了最后,凤倾城居然呵呵呵笑了起来。

笑声带着悲戚,落寞。

大雨不知何时开始滂沱而下,打在身上,硬生生的疼。

打的累了,手也疼了,凤倾城看着被她打的鼻青脸肿,却没有还手,由着她打,出气,眼睛璀璨,嘴角含笑的君羽玥,嘴动了动,站起身,鄙夷道,“君羽玥,我看不起你!”

然后,转身,逃似的离开

君羽玥倒在地上,不用人说,也不用镜子看,他也知道,此刻的他肯定很凄惨。

但,心却没来由的暖。

“王爷!”暗一站在一边低唤,却不敢上前。

刚刚,凤倾城那般发狠打他家王爷,他在一边瞧着,不敢出声,不敢出手,更不敢出现。

君羽玥闻言,起身,冷情清淡,“无碍,回王府!”

看着君羽玥的背影,暗一嘴角抽搐的厉害。

他家王爷,被打的这么凄惨,居然说没事,只是,真的没事吗?

凤府。

凤倾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抬手,敲在大门上,有气无力。

“来了!”

一声后,大门被打开,开门的家丁一见凤倾城,吓了一跳,“小姐”

凤倾城冷冷的看了家丁一眼,家丁关心询问的话哽在喉咙,背脊心一凉,待他回过神,早已经没有了凤倾城的身影。

家丁摇摇头,叹息一声,关上了大门。

红袖添香见凤倾城平安归来,欣喜万分,却见凤倾城一身湿透衣裳,坐在大厅椅子上,一言不发,“小姐,可是摄政王”

凤倾城冷笑,“别担心他,他好得很!”

声音里,有讥笑,有嘲讽,更有恼意。

红袖闻言,不在多问,“小姐,我去厨房吩咐一声,烧些热水送房里去,你洗洗身子,吃点东西,睡一会可好?”

凤倾城点头,起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添香瞧着,眼眸里,尽是心疼。

刚想张嘴说话,红袖拉了拉她,“别多问,小姐感情上的事儿,我们插不上手,也不能插手!”

添香默然。

沐浴,吃东西,凤倾城倒在床上,任由红袖柔柔的给她擦拭头发,闭着眼睛,面色平静,但心中,骇浪翻滚。

君羽玥。

怎么可以。

你怎么可以这般戏弄我。

怎么可以

摄政王府。

从浴池起身,君羽玥自己穿了亵衣,亵裤,站在磨得铮亮的铜镜前,看着脸上的青肿,抬手轻轻摸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倾城终究还是在意的,不然不会冒死前去救他。

只是,她太聪明了,居然一下子就领悟了那么多。

一黑影快若闪电落在朝晖楼,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丁点未曾察觉,刚想抬手推门,屋子里传来声音,“进来吧!”

黑影勾唇低笑。

大大方方推门进入,看着君羽玥的背影,“呵呵,还是舅兄厉害,老远就知道是我来了!”

君羽玥闻言,没有骄傲,没有回头,只是极淡的问,“你来做什么?”

“得到消息,福安公主府昨夜被人血洗,无数侍卫中毒身亡,文燕让我过来看看,你可安好?”

“回去告诉文燕,我很好!”

君羽玥说着,转身。

“吸”

徐世峰瞧见君羽玥的脸,倒抽一口气。

这?

这?

这是谁干的?

胆子这么大,敢在摄政王君羽玥脸上动手,不得不说,他很佩服。

非常佩服。

而且,心里,特别想要结交一番。

见徐世峰一副被吓到,回不过神,双眸死死盯着他的脸,君羽玥眸子渐冷,“好看吗?”

徐世峰回神,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干干道,“不好看,不过这个人倒是胆大,居然敢打你的脸,还把你打得这么惨,舅兄,难道他武功很高,连你都打不过?”

徐世峰叽叽喳喳,君羽玥却忍无可忍,怒喝,“你可以滚了!”

徐世峰闻声,心知君羽玥是怒了,连忙道,“我这就走,这就走”

边说,边朝门口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徐世峰忽地停住脚步,不怕死的来了句,“舅兄,那人什么来历,你知道吗,要是知道,你告知我一声,我准备和他结交结交”

一个东西飞驰而来。

徐世峰立即逃走。

东西落在地上,咔擦成了碎片。

回到公主府。

徐世峰兴奋的拉起沉睡中的文燕公主,“文燕,文燕,快醒醒,大事!”

“什么大事,不是有你,有哥哥么,让我在睡会!”文燕说完,翻身继续睡。

这几日,她身子无力的很。

见文燕实在想睡,徐世峰心疼,由她去,但,那天大的消息,他还是有些忍不住,低声道,“舅兄他被人揍了!”

“啥?”

文燕傻愣愣的问了一句。

随即咻地坐起身,一把揪住徐世峰的衣襟,“你刚刚说什么,谁,谁被揍了?”

“舅兄呗!”

“不可能,哥哥武艺高强,世间难有对手,怎么可能被揍,再者说,谁这么大胆,敢跟哥哥动手!”

“我骗你做什么,我刚刚亲眼所见,舅兄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整张脸,啧啧啧”

真是要多好看,就多好看。

文燕可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摄政王府瞧瞧,哥哥受伤,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伺候,身边那些属下,一个个大老爷们,粗手粗脚的”

徐世峰拉住文燕,顺手一拉,把文燕拉入怀中,“你啊,平日里,聪明的紧,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糊涂了呢!”

“我糊涂”

闻言不依,刚想反驳,却有什么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难道?”

徐世峰笑,“八成是!”

“怎么可能呢,哥哥他”

“是与不是,咱们不急,日久见分晓!”

“可”文燕还是有些不信。

徐世峰却一下子把文燕压到身下,“好了,不去管那些了,为夫一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去王府,娘子,为夫表现这般好,娘子是不是要给点赏赐”

文燕笑,“你想要什么?”

“娘子心知肚明”

“啊”大床摇曳,吱嘎作响。

娇喘连连,活色生香。

一室旖旎。

锦王府

昨日滂沱大雨,洗涤了熏天暗红。

君羽裳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嘴角随意撇了撇,没有说一个字,而是回了寝房,拉着蓝月一番私缠。

没有太多温柔,也没有太多抚摸,缠绵,只有他一个人的满足,发泄。

直到蓝月承受不住他无尽的索取,晕了过去,才作罢。

瞧着蓝月白皙红润的脸,君羽裳眸子眯起。

今日是他的大婚,他也不急。

反正,帖子已经发出去,别说是下雨,就是下刀子,大臣们依旧会来。

而他,只是娶个侧妃而已,又不是正妃,有点动静就好,至于隆重么,还是免了。

蓝月很美,也很温柔,性子好,娇娇羞羞,像朵花,美的紧。

但是,美丽的花,他看的太多,玩的太多。

只可惜

娶得不是她!

如果是她,他或许会很隆重的!

寝房外。

“王爷,天亮了!”

昨夜一夜滂沱大雨,原以为今日会一直落下去,谁知道,到天明时刻,大雨停了,而且还是一个大好晴天。

看来,锦王娶侧妃,天公也作美。

君羽裳闻言,眉头微蹙。

不知为何,忽然间,他一点都不想娶蓝月。

一点都不想。

“进来!”

君羽裳大喝一声,昏睡的蓝月身子一颤,惊醒,看着君羽玥的眸子内,水雾弥漫,瞬间垂下眼睑。

君羽裳一眼都没看她,而是起身,下床,去了隔壁浴房。

立即有美艳丫鬟进去,不一会,喘息声,水洒落在地上的声音,撞击声不断传来。

蓝月趴在床上,死死咬住嘴唇,最后蓦地笑了起来。

明明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期盼什么呢?

想通了,蓝月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起身,招呼丫鬟进来伺候她,浴池被君羽裳霸占,她只能去隔壁的小屋子,小小的浴桶,和偌大浴池形成鲜明对比,蓝月勾唇冷笑。

沐浴更衣完毕。

蓝月坐在铜镜前由着婆子给她上妆,梳头,却见神清气爽的君羽裳从浴池走出来。

起身,朝君羽裳微微福身,“王爷!”

君羽裳瞧着蓝月,极淡一笑,有瞬间的尴尬,不过随即消失无踪,“好好伺候蓝侧妃,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都给本王收起来,否者”

没有说任何后果,下场。

但这些丫鬟婆子,那个不是人精,一下子就明白了君羽裳的意思,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磕头,保证。

君羽裳点头,跨步离去。

“奴婢见过蓝侧妃!”

如今锦王府还没有正妃,侧妃已经是最大的后院之主。

蓝月勾唇淡笑,“都起来吧!”

“谢蓝侧妃!”

谢恩之后,丫鬟婆子继续给蓝月梳妆上脂,穿戴拜堂嫁衣。

蓝月只是侧妃,不能穿大红,只能粉红,不过,好在锦尚阁的衣裳,想来大气华丽,蓝月穿在身上,衬得她肤白如玉,格外美好。

一丫鬟走路蹒跚,面色绯红,走到蓝月面前,扑通一声跪在蓝月面前。

蓝月眸子微眯。

原来,刚刚在浴池,和君羽裳嬉戏激情的人就是她。

长得还算娇俏,可惜太矫情了。

扭开头,蓝月也不去理会她,起身朝外面走去。

“蓝侧妃”

蓝月闻言,回头,双眸含笑的看着她。

蕊碟不知道为什么,被蓝月瞧着,忽然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好一会

“你且记住,我也只是个侧妃,你伺候了王爷,名分的事儿,自有王爷做主,我帮不了你!”

离去。

一身的淡漠。

蕊碟跪在地上,瞧着那么多的讥笑,如芒在刺。

凤府。

“小姐,一会去锦王府,你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添香问。

凤倾城微微沉思,“那件湖蓝色的吧,不管怎么说,今日也是蓝月大婚,总不能穿一身白!”

“好!”

凤倾城穿好衣裳,坐在铜镜前,像是问添香,又像是问自己,“添香,你说,这么对蓝月,会不会太无情了些?”

君羽裳是个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让蓝月只身入狼窝。

成全了她,可谁去成全蓝月?

“小姐,你这么想,就错了,要不是你当初救了她,她何来这几年锦衣玉食,早已经是残花败柳,一口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如今也算得上荣华富贵,她应该感激你的!”

这份荣华富贵,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

红袖说的认真。

添香却听得有些迷茫。

红袖是对的。

真的是对的。

别人或许不懂,但她懂。

真的懂。

为了这份好,她也付出过,但,从不曾后悔,在墨涵,茉舞那一声声娇软的红袖姨母声中,越发不悔。

凤倾城微微叹息。

“你们啊,就是太好了!”

红袖添香噗嗤一笑,“小姐,曾几何时,你也感伤起来了!”

“别打趣我!”

欧阳浩站在门口,“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

凤倾城起身,“走吧,你们两陪我一起去锦王府,长长见识,也顺便去给蓝月祝贺,不枉大家相识一场!”

“是!”

凤倾城出了府,上了马车。

朝锦王府而去。

到了锦王府。

马车停下。

赶马车的依旧是老张,说起这老张,他就像是一个谜,当初身受重伤,被凤倾城所救,后来自愿留下,为凤倾城赶马车。

老张武功绝对厉害,但凡见过他出手的,除了凤倾城,全死了。

“小姐,锦王府到了!”

马车内传来“嗯”一声,老张才从马车后拿了矮凳,放在马车前,让凤倾城好下马车,伸出手掀开马车帘子,红袖添香先下了马车,伸手去扶凤倾城。

这是绝杀门的规矩,主子就是主子,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在如何情同姐妹,人前,也的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来。

凤倾城下了马车。

守候在锦王府的管家立即笑眯眯的上前,红袖立即地上请柬,管家笑的越发恭敬,却见另外一辆奢华的马车奔驰而来。

凤倾城眉头轻拧。

君羽玥的马车。

想不到这么凑巧。

君羽玥马车停下,君羽玥从马车上下来,鼻青脸肿,四目相对,君羽玥难掩尴尬,扭开头,凤倾城忍不住嘴唇便勾了起来。

心情大好。

站在原地,也不进去。

等着君羽玥过来,像以往,清清淡淡,寡情却又多情的唤她一声“倾城”,然后,两人一起进去。

没有山盟海誓的深情,但也有别样情绪在。

但。

却见君羽玥立在马车边,马车内,伸出一只素白的手,随即一个粉雕玉琢的姑娘钻出。

笑意盈盈的看着君羽玥。

君羽玥无奈的伸出手,牵着那姑娘下马车。

虽然,君羽玥还是君羽玥,依旧那般冷情,但,有什么不一样的。

君羽玥对这个姑娘是不一样的。

凤倾城嘴角的笑,瞬间便冷了十分。

扭头,仰首挺胸,傲然的进了锦王府。

红袖添香怒视君羽玥一眼,立即跟上。

锦王府管家犹豫,他是追凤倾城,还是去给君羽玥请安。

牵着姑娘下了马车,君羽玥随即便摔开了她,那姑娘立即靠上,红了眼眶,眸子内,泪雾弥漫,嘟唇委屈不已。

君羽玥周身气息又冷了几分,迈步往牵走,那姑娘也不怕,使劲拽住君羽玥的袖子,就是不肯松手。

锦王府大厅。

君羽裳难得不摆王爷架子,对前来祝贺的人,笑脸相对,一口一句,“同喜,同喜!”

却见凤倾城带着红袖添香前来,面色有些不好。

君羽裳忍不住一笑,莫非,难道,她不愿意自己迎娶侧妃?

若是,只要她开口,允诺她会嫁他,他立即把这婚悔了又如何。

哈哈哈一笑,君羽裳立即上前,“凤儿来了!”

“锦王爷,大喜!”凤倾城客气说着,从红袖手中,接过锦盒,递给君羽裳,“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凤儿就是客气,你明明知道,本王要的可不是这些身外之物,却总是装着不知,伤本王的心!”君羽裳说着,接过锦盒,却不递给候在身边的小厮,笑的越发邪魅。

凤倾城脸色微冷,却感觉到身后来人,微微回头,却见那姑娘靠君羽玥特别近,甚至半个身子都挂在君羽玥手臂上,君羽玥鼻青脸肿,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更是深不见底。

蓦地笑了起来。

笑面如花。

咯咯咯而笑,“锦王爷真爱说笑!”

见凤倾城笑,君羽裳心情大好,“凤儿,你送了本王什么?”

“王爷不妨打开看看!”

君羽裳一愣,随即坏坏的看向凤倾城,眸子内,意味深长,“凤儿,你还是这么坏!”

“锦王爷谬赞了!”凤倾城应声。

笑意盈盈的眸子内,水波荡漾,全无一丝惧意。

这才是美人,有血有肉。

“真拿你没法!”君羽裳说着,微微叹息,话锋微转,“不过,本王就喜欢凤儿这个味!”

胆子大,有谋略,有城府。

有本事。

别的不说,单说她身边这两个丫鬟,那也是以一当百的高手。

凤倾城笑而不语。

君羽裳见凤倾城难得没有跟他争锋相对,哈哈哈邪魅一笑,朝快要走进的君羽玥说道,“王兄,玉芝表妹,过来瞧瞧,凤儿送了什么好东西给本王作为贺礼!”

君羽玥闻言,脚步一顿。

她身边的姑娘,玉芝脚步一个不稳,脑袋撞在君羽玥的手臂上,疼的她憋屈不已,“玥表哥”

君羽玥没有理会她,却把目光投向笑的如花如雾的凤倾城。

无视他。

他都和一个女子这般亲昵了,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还笑的那么开心。

身侧的手,慢慢的握起。

对于玉芝的委屈,君羽玥那隐匿的冷厉,气恼,君羽裳视而不见,自顾自打开锦盒,锦盒内是一画轴。

君羽裳拿起画轴,把锦盒递给身边的小厮,打开画轴。

“哇,百子千孙图!”

“真迹啊!”

“天啊!”

众人惊叹声,君羽裳笑的越发开心。

“都说黄金难寻,珠宝易得,但这古人画卷,那可是千金万金亦难求,凤儿今儿送我这百子千孙图,真是有心了!”

何止有心。

简直太有心了。

他君羽裳,堂堂锦王,府中美妾无数,但,却没有一个子嗣。

以前,他总觉得,那些女人,没一个配生下他的孩子。

那么今日。

君羽裳忽然觉得,蓝月有了这个资格。

因为,凤倾城送上了百子千孙图,寓意特好,不是么?

众多附议声中,“新娘来了!”

闻声看去,只见蓝月一袭粉红色衣裳,款款而来。没有委屈,没有不悦,只有淡淡的温润贤惠。

凤倾城瞧着,不免心疼。

几日不见,蓝月身上的稚嫩褪去,脱胎换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妾,见过王爷!”

规矩行礼,蓝月很恪守自己的本分。

就算是侧妃,她也只是一个妾而已。

凤倾城眉头轻蹙。

感觉几道目光朝自己看来,面不改色的舒张开来,嘴角慢慢浮出笑意。

仿佛刚刚的蹙眉,不存在一般。

君羽裳率先笑了起来,“月儿,如今这锦王府还未有正妃,你就是这后院之主,以后这后院之事,就全交给你了!”

“是,妾记住了!”

又是恭恭敬敬,恪守本份。

蓦地,君羽裳觉得,索然无味。

大手一挥,“来人,送蓝侧妃回去休息!”

“是!”

蓝月离去,众人并无太多的遗憾,或者别的,仿佛,身为一个妾,她的身份摆在那儿,就应该这样,不受众人所尊敬,看重一般。

凤倾城不免唏嘘,直到落座,上了宴席,一道嫉妒的眸光朝她射来,凤倾城才抬头看去。

是君羽玥带来那个姑娘。

叫玉芝。

唤君羽玥,君羽裳表哥。

想来身份不简单。

凤倾城朝她微微一笑,玉芝脸色一僵,那嫉妒就生生的挂在脸上,怎么瞧,怎么好笑。

凤倾城眸光微转,打量这一桌所坐的女眷,一个个锦衣华裳,头上金步摇,金钗,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金饰往头上戴的贵妇人们。

心知,这些个妇人,来头不小。

再瞧这些妇人的面色并不好看,凤倾城失笑,君羽裳这般安排,抬了她的身份,却也折损了这些贵妇人的身份,人家脸色能好看,才怪了。

“文燕姐姐,玉芝和你换个位置好不好!”

坐在凤倾城身边的文燕公主一愣,看了一眼笑的云淡风轻的凤倾城,刚想拒绝玉芝,奈何玉芝起身,走到文燕身边,拉着文燕的手臂,撒娇道,“文燕姐姐,玉芝特别喜欢凤姐姐,想坐凤姐姐身边,你就依了玉芝吧!”

玉芝都这般说了,文燕若是不换位置,就有些说不过去。

歉意的看了凤倾城一眼,文燕公主起身,坐到玉芝最先的位置上。

玉芝欢喜坐下,笑脸如花。

“凤姐姐,我叫玉芝,是福临公主府的玉芝郡主,凤姐姐你呢,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以前从没有见过你?”

凤倾城笑。

嘴上叫着凤姐姐,乖巧又可爱。

可说出来的话,还真是不讨喜呢。

“我从哪里来?”凤倾城歪头,仔细想了想,才一本正经说道,“自然是从我娘肚子里来,倒是玉芝妹妹问的稀奇,莫非玉芝妹妹你”

后面的话,凤倾城没有说,却一副恍然大悟,又惊恐的抬手捂唇。

眨巴着眼睛,看着面色慢慢涨红,怒气有些腾腾的玉芝郡主。

“你”

玉芝郡主怒,想要站起身,冲凤倾城责怪一通,或者给凤倾城按个罪名,拖下去砍了。

但,坐在玉芝身侧的妇人死死拉住了玉芝。

玉芝扭捏了几下,动弹不得,恨恨的扭头看去,那妇人微不可见的摇摇头。

玉芝无奈,才重新坐直了身子。

别人没有瞧见,凤倾城却瞧得一清二楚,嘴角微勾,假装没有瞧见。

菜肴一一端上桌。

红袖给凤倾城布菜。

好几样菜肴下来,凤倾城都觉得不错,胃口大开。

红袖见凤倾城胃口好,多夹了几筷子。

“凤姐姐,好吃吗?”玉芝问。

心中恨死。

一桌子人,就凤倾城一人吃的开怀。

凤倾城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玉芝,点头,“味道不错!”

味道不错是其一,其二就是,凤倾城也不知道为何,今日胃口特别好。

“这些菜肴,凤姐姐以前都没吃过吧!”

想来,这姑娘是针对上她了。

凤倾城笑笑,“是啊,人家穷,吃的都是些五谷杂粮,这种大鱼大肉,山珍海味,还真是第一次呢!”

红袖添香闻言,差点没被凤倾城的话噎死。

曾几何时,她家小姐这么穷了?

要知道,当初怀墨涵茉舞的时候,凤倾城没胃口,这也不吃,那也吃不下,门主为了能让她吃点东西下去,花了多少心思。

但凡她能吃上几口,再贵,再值钱,千金万金也买了回来。

后来凤倾城接管了绝杀门,银子更是滚滚而来,穷人家。要是她家小姐是穷人家,试问天底下,可还有富人?

玉芝郡主却洋洋得意,心想,果然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贫贱货。

“那凤姐姐可要多吃点,毕竟这样子的机会,可不多!”

凤倾城搁下筷子,慎重其事点头,“的确不多,不过,若是锦王爷多娶几位侧妃,我就能多吃几顿了!”

“咳咳咳”

“额”

凤倾城的话,让贵妇人们再难自持,咳嗽,脸红,更多的不屑。

低贱的商妇罢了。

真真上不得台面。

男宾席。

君羽玥好几次看向凤倾城。

见凤倾城胃口极好,嘴角微微勾起淡笑。

君羽裳瞧着,心一冷,靠近君羽玥,坏笑道,“王兄,你说,玉芝和凤儿若是掐起架来,谁的胜算更大?”

“你做什么了?”君羽玥冷声。

浑身陡然冷厉起来。

看着君羽裳的眸子,似利箭如寒冰。

似乎单凭眼神就可以把君羽裳千刀万剐,至少同桌的几个亲王,都埋下了头,专心吃东西。

仿佛那菜肴,真真美味无双。

君羽裳撇嘴,漫不经心“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了玉芝,你喜欢凤儿,然后和凤儿有了肌肤之亲,再然后”

有的没的,不必要说太多,只需要三言两语,含糊其辞,就可以挑起一个女人的嫉妒之心。

尤其是玉芝这种野心很大,但是,完全没有脑子的蠢货。

君羽玥静静的听完君羽裳的话,又见凤倾城娇笑如花,一副天真无邪又好欺的样子,君羽玥忽然就不气了。

玉芝的智商和倾城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或许她还没出手,就已经被倾城扼杀在摇篮里,永世不得超生!

只要她好好的,不管她做什么,闯了什么祸,他给善后便好

或许,也只有这般宠着,才能入得了她的眼吧?

中饭后,便有丫鬟带众人去客院休息,一个人一个房间,还有专门丫鬟伺候。

要好的妇人们,聚在一个屋子,说笑,打叶子牌。

凤倾城没有熟人,昨夜几乎一夜未眠,又没人来找她说话,打牌,索性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红袖添香瞧着,心疼的紧。

给凤倾城放下床幔,又开了窗户,两人坐在门口,嗑瓜子,再来一杯小茶,倒也惬意。

只是,有的人就是不愿意凤倾城好过。

一抹身子鬼鬼祟祟潜入了院子,像是知道目的地一般,朝凤倾城屋子这边潜入,红袖添香眉头轻蹙,扭头看了一眼屋子内,红袖朝添香使了使眼色,两人起身,进了屋子,关了门窗。

窗户被戳了一个洞,然后一根竹管插入,烟雾滚滚。

红袖秀眉一拧,起身,快速开门,抓住那个身子,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混账东西,看我不弄死你!”

就这德行,还敢来害人。

滑天下之大稽。

那人也没有想到凤倾城的丫鬟会这么厉害,一下子吓懵了,等他回过神感觉到疼的时候,已经被红袖狠狠摔在地,嘴巴磕在地上,一口血,牙齿也掉了几颗。

本就胆小无能的他‘哇’叫一声,开始求饶,“啊,别打,别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命行事,不管我的事儿啊!”

红袖怒。

就这样的孬种,她都还没出手,便开口求饶。

“说,是谁指使你的!”

说完抬脚踩在他的背上,把他一下子踩趴在地,痛苦的嗷嗷直叫。

“是玉芝郡主!”

玉芝郡主?

红袖其实一开始就猜到是她,但没有想到她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

刚想出手教训他一番,打的他满脸包,走出去,连他娘都不认识。

屋子里传来凤倾城声音,“红袖,把他丢出去,吵死了!”

“好!”

红袖拧起那人后领,用力一抛,在狠狠的一脚踹他身上,只见他在空中留下一条线,也不知道落在外面什么地方,只听得一声‘嗷’之后,再无声音。

房间里,凤倾城在床上翻了翻,呼出一口气。

“终于清净了!”

翻了翻身,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红袖添香诧异,她家小姐以前三天三夜不睡都无事,今日这事怎么了?

院子外。

“你们快些,刚刚本郡主看见一个男人进了凤姐姐的院子,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不能让他欺负了凤姐姐!”

“还是郡主心善!”

文燕得到消息赶来,见玉芝那洋洋得意,又胜利在望的样子,微微摇头。

这傻姑娘,锦王是什么人,能入锦王的眼,座上宾,怎么可能是一点本事都没有,偏偏她傻傻的往刀尖上送。

门口。

红袖添香拦住玉芝郡主一行人。

“滚开!”玉芝怒喝。

再瞧红袖添香端秀大方,身上自有一股气势,再瞧房门紧闭,玉芝心想,肯定已经得手。

“玉芝郡主,对不起,我家小姐正在休憩,有什么事儿,你告诉奴婢,等小姐醒了,奴婢一定禀报!”

红袖添香一左一右,把房门守住。

她们也坚信,今日若是没有凤倾城的吩咐,哪怕是拼了她们的命,也绝对不能让一个人进去。

别说是个人,就是一只苍蝇都不行。

“你算什么东西,贱婢而已,给本郡主滚开!”

只是,红袖添香再不理会玉芝,仰首挺胸,目视前方。

这般傲慢,玉芝气的不轻。

“你”

好,很好。

两个贱婢而已,居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思绪微转,玉芝‘哇’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立即有人关心低唤,“郡主!”

“你们别管我,守在这,不许那男人跑了!”

红袖添香真心想笑。

这玉芝郡主还真是好心。

实在是太好心了。

客院一偶,君羽玥立在窗前。面目冷肃,轻手抚摸腰间的玉配。一样的玉质,不一样的雕工。

“玥表哥!”

委屈的娇呼之后,玉质泪眼婆娑的跑进来。

君羽玥瞧着,眉头轻蹙。

这又是怎么了?

“玥表哥,我亲眼见一男子进了凤姐姐的院子,一直没有出来,你快去看看吧”

玉芝话还未说完,只觉得一阵风从自己面上刮过,面前再无君羽玥身影。

死死咬住嘴唇。

磨牙切齿,“凤倾城”

君羽玥奔到客院外的时候,与君羽裳和众大臣遇上,君羽裳见君羽玥心急如焚的样子,忽然有些想笑。

原来,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王兄,你也得到消息了么?”

君羽玥闻言,眸子微眯,但,瞬间便冷静了下来。

凤倾城是什么人,她身边的两丫鬟就不是简单人,岂会让那些宵小得逞?

“嗯,所以过来看看!”君羽玥说完,迈步先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人一见君羽玥,立即推开了身。

文燕公主微微叹息,立即上前,“哥哥!”又朝君羽裳行礼,“裳哥哥!”

“怎么回事?”君羽玥问。

“哥哥,没事,兴许是玉芝看错了眼!”文燕本想让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

偏偏有人不领情!

“不,玥表哥,我亲眼所见,真的有一个男子鬼鬼祟祟进了凤姐姐的院子!”

四周空气骤冷。

君羽玥冷冷的看着玉芝,一直没有说话。

君羽裳抬手,掩唇,低笑。

玉芝见君羽玥不语,伸出手小心翼翼想去拉君羽玥的袖子,却被君羽玥闪开,手僵在半空。

尴尬的小脸通红。

尤其君羽裳不识趣的噗嗤笑出声,玉芝恨不得挖个地洞,自己钻进去。

君羽玥上前几步,问红袖添香,“你们家小姐呢?”

红袖添香见君羽玥鼻青脸肿,又想起昨夜回来,她们小姐的异常,心思百转千回,红袖小声道,“小姐昨夜一夜未眠,这会正在小憩!”

一夜未眠。

君羽玥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又想着,就这般,还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君羽玥回头,冷冷的看着玉芝。

“玉芝,本王先警告你,若是你胆敢说谎,或者做出栽赃陷害之事,别怪本王不给福临姑姑面子!”君羽玥说完,一顿,历眸朝那些贵妇人扫去,“现在,你们告诉本王,玉芝郡主所说,你们可曾看见了?”

贵妇人们不傻,君羽玥话已经说得这么明显,谁敢老虎头上拔须。

一个个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既然如此,都给本王滚,若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本王做主,给各位的夫君,一人赐一位平妻!”

抽气声四起。

摄政王所赐的平妻,那和正妻有什么区别。

不,甚至比正妻更有来头。

打不得,骂不得,还要像供奉老祖宗一般,供奉着。

“既然你们都不反对,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一锤定音,这赐平妻之事,再无反悔的余地。

贵妇人们,一时间恨透了玉芝郡主,也恨透了自己,家中通房姨娘,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又来一个平妻,她们以后的日子

好几个贵妇人想要跪下求君羽玥开恩,收回成命,紧闭的房门吱嘎一声打开。

“啊”凤倾城打了一个哈欠。

美眸微扫,眉头微拧,“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一副我熟睡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君羽玥上前几步,“倾城”

凤倾城也不看来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何方妖孽?”

君羽玥闻言,鼻青脸肿的脸瞬间黑了黑。

“噗嗤!”君羽裳忍不住笑出声。

一开始,他怀疑这君羽玥的脸是谁的杰作,胆子挺大,敢在摄政王脸上动手。

如今见凤倾城睡眼朦胧,君羽玥那异常的宠溺,结合昨夜种种,君羽裳已经有了数。

心中甚至羡慕君羽玥,至少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下刀山去救他,在想想府中姬妾,若是他身陷囚牢,可有人奋不顾身去救他?

上前提醒道,“凤儿,这可是摄政王”

凤倾城恍然大悟,“啊,原来是摄政王啊,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把你揍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应该!”

真是太不应该了。

这样子怎么可以,起码应该下手更狠些,让他十天半月下不得床,才对。

“你”

君羽玥气恼。

一开始的不认识,到现在的冷眼挖苦。

君羽玥双眸盯住凤倾城,想从她绝美的容颜上,看出点什么,可凤倾城巧笑倩兮,美眸盈盈,不卑不亢,傲然倾城,却没有一点点的惧怕。

见凤倾城,君羽玥两人暗潮汹涌,君羽裳心中开怀,“哎,凤儿啊,你都不知道,刚刚玉芝郡主说,她亲眼看见了一个男子进了这院子,你看?”

“亲眼,男子?”凤倾城睁大了眼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一直在小憩!”然后看向红袖添香,“你们看见了吗?”

“回小姐,奴婢一直在门口守着,并没有看见什么男子!”睁眼说瞎话,红袖添香把这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哎!”

凤倾城叹息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说给所有人听,“像我这种无依无靠的商妇”

无依无靠的商妇?

那表情,哀怨的,君羽裳差点没叫出声。

就她那个绝杀门,就她名下那些日进斗斤的店铺,就她那嚣张霸道,连摄政王都敢揍,居然无依无靠。

可君羽玥偏偏看不得凤倾城这个样子。

她可以温柔似水,也可以嚣张狂妄,霸气威武,但是,不能落寞,心伤。

眸子瞬间结冰,扭头,看向玉芝郡主,玉芝郡主见君羽玥看向她,身子一缩,“玉芝,你过来!”

玉芝郡主一愣,她没有见个这么冷,瞬间无情的君羽玥,心中莫名害怕。

却不得不上前几步,委屈低唤,“表哥”

“给倾城道歉!”

“什么?”玉芝郡主惊呼。

是她听错了吗?

表哥居然叫她给一个商妇道歉?

不,她绝不道歉。

凤倾城瞧着,心中冷笑,面上却越发的委曲求全,柔柔弱弱朝君羽玥摇摇头,“摄政王,没事的,真的没事的,玉芝郡主高贵无双,倾城只是一介商妇,玉芝郡主看错了也是应该的!”

说到最后,凤倾城美丽的眸子内,溢满了泪水,看着君羽玥,眼神里,已经开始有了失望,慢慢的绝望。

最后呵呵而笑。

摄政王,摄政王。

她居然唤他摄政王。

好不容易才说好了,大家做朋友的,结果

“玉芝,道歉!”

简简单单四个字,君羽玥是真的发火了。

这其中,兜兜转转,历经阴谋沉浮,君羽玥岂会看不懂,看不透彻。

“我不”

玉芝话还未说完。

脸上便被君羽玥狠狠打了一巴掌。

“道歉!”

玉芝捂住被打的脸,火辣辣,疼极了。

更有血迹从嘴角溢出。

凤倾城啧啧啧暗叹,打得可真重。

玉芝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君羽玥,又看了看柔柔弱弱,仿佛凤一吹就会摔倒的凤倾城,“唔”叫一声,就朝外面跑去。

“你站住!”君羽玥历喝一声。

玉芝被吓住,脚步一踉跄,摔倒在地。

眼泪啪嗒啪嗒掉。

“回去告诉福临公主,从此,本王在不欠她任何东西!”

按照他本来的性子,玉芝设计陷害凤倾城,今日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却碍于福临公主,他才网开一面,只让她道歉。

既然她不领情,他又何苦留情。

转身,君羽玥看着凤倾城,双手抱拳,慎重其事弯腰,“倾城,此事,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凤倾城撇嘴,甩甩袖子,“哎,真心一点意思都没有!”

看向君羽裳,“锦王爷,告辞!”

君羽裳本想张嘴挽留,凤倾城却已经开口,“红袖添香,我们走!”

然后傲然的带着两个丫鬟朝外走。

哪里有一点点被人欺负的委屈。

凤倾城还是凤倾城,她的矫揉造作,无非就是生活调剂品,玉芝,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人群自觉让出一条路,让凤倾城离开。

凤倾城路过玉芝的时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子微转,蓦地笑了,璀璨如花。

扭头看向君羽玥,一字一句,阴冷,“对了,摄政王,有空,去商妇那里,把浩瀚王朝的皇帝接走吧,我那儿庙太小,供不起这么贵重的大佛!”

抽气声四起。

她说,皇帝住她哪儿。

一个个抬眸看向君羽玥,君羽玥磨牙,好一会才挤出两个字,“彻查!”

他原本想着,那三娃交好,以后时常见面。

他也可以时常见到倾城,也不必去找太多理由,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

可好好的一步棋,被玉芝给毁了。

怎能不气。

一听彻查,玉芝浑身的力气像瞬间抽干,虚软在地。

全场,只有君羽裳看好戏的笑,文燕欣慰的笑,其他人,一个个开始胆战心惊。

毕竟,今日之事,多多少少都有掺上一脚。

半个时辰之后,在客院后的草丛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男子,户部尚书夫人瞧见那衣裳,喊了一声晕了过去。

户部尚书更是颤抖着腿,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户部尚书,戴仁,本王若是没有记错,当初是福临公主举荐的你,好,好的很!”

君羽玥阴沉沉的笑了,“来人,送玉芝郡主回去!”

没有说怎么惩罚,但是,却比说了更让人心惊肉跳。

谁都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不是自己。

一时间,众人心思百转。

福临公主府。

福临见到被抬进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女儿时,惊呼一声,上前抱住玉芝,着急低唤,“玉芝,玉芝,怎么了,告诉娘,发生什么事儿了?”

“娘,我惹到玥表哥了,我惹到他了!”

泪如雨下,她后悔死了。

为什么就听了陈王舅母的挑唆。

“没事的,不是还有娘么,你玥表哥,他一直很敬重娘,只要娘开口,他”

玉芝摇头,一个劲的摇头,“娘,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玥表哥他说,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欠你任何东西!”

这话。

饶是经历风雨的福临公主,也吓住了。

仔细一番询问,玉芝把事情来来去去一字一句告诉了福临公主。

福临公主真是又气又急。

“你,你这傻丫头,你叫娘怎么说你才好!”

完了,完了。

一切都完了。

若是没有君羽玥的撑腰,她福临公主,除了一个名号,真的什么都不是。

“娘,我们该怎么办?”

福临公主乱的很,“让娘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凤府。

一回到家里,凤倾城就哈哈哈大笑几声。

红袖添香也笑,但没凤倾城那么夸张。

凤倾城笑完之后,倒床就睡。

期间,墨涵,茉舞,君昂来过,见凤倾城睡得深沉,两娃给凤倾城拉了拉薄被,轻手轻脚离开。

君羽玥来接君昂,但,凤倾城依旧沉睡,没有出来见君羽玥。

墨涵,茉舞见君羽玥鼻青脸肿,愣愣的,却在想明白了之后,当着君羽玥的面,哈哈哈大笑,一点也不给君羽玥面子。

君昂离开的时候,很是不舍,回头不停看墨涵茉舞,但,墨涵茉舞并没有挽留他,只是朝他笑笑的挥手。

马车之上。

君昂有些垂头丧气。

“人生之事,十有*不尽如人意,要学会看开,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们不挽留你,是为了你好!”

君昂闻言,抬头看着鼻青脸肿的君羽玥,重重的点头,“皇叔,我想学武!”

“好!”

君昂没有想到君羽玥会答应。

勾唇微笑。

“过几日,我让师傅进宫,记住,学了,就要学出个所以然来,别学出一个半吊子!”由于回来就睡了一个下午,向来浅眠的凤倾城半夜三更便睡不着,翻来覆去,索性坐起身。

呼呼吐出几口气。

有的事情,不去想,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就如今日,君羽玥牵着那姑娘下马车。

若是可以,凤倾城想,那一刻,她会冲过去,当众给君羽玥几个耳光,又或者,臭骂君羽玥一顿。

但,她的自尊不允许。

砰砰砰几声。

凤倾城打开门一开,却见夜空中,不知道谁放了烟火。

“咦,这烟花,有点奇怪啊!”

凤倾城想着,歪了歪头。

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

想清楚,明白,凤倾城已经飞身上了屋顶,朝烟火燃放的方向飞去。

黑暗中。

凤倾城在前。

完全不知道,身后,一抹黑影悄无声息的跟着她。

奢华的宅院,幽静的院子。

一桌,两凳。

满桌子菜肴,一壶酒,两酒杯。

一白衣男子,立在一边,不停的燃放烟火。

凤倾城立在屋顶之上,呵呵呵一笑,“我说,这又不是什么喜庆的节日,你这么浪费,真滴好么?”

白衣男子闻声回头,温润一笑,“来了!”

“一看见烟火,我就猜到是你,所以,想着肯定有吃的,就来了!”凤倾城说着,飞身下了屋顶,落在男子身边。

裴逸呵呵一笑,示意凤倾城坐下。

一边给凤倾城倒酒,一边说道,“看见你这般,我忽然想起两个孩子!”

“孩子?”凤倾城挑眉。

忽然呵呵笑了起来,“裴逸,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过,你在京城有开赌场!”

“难道?”

“哈哈哈,稳赢赌坊!”

裴逸也笑了起来,却没凤倾城那么夸张。

说实话,裴逸很喜欢凤倾城笑。

笑的无拘无束,肆意真诚。

搁下酒壶,心有感叹,“原来真的是他们!”

“可不就是他们,你都不知道,那两娃一回到家里,嚣张得意的不得了,一个劲说,你那赌坊名字取的好,想着,有空,把家里的人都带去,赢你个精光!”

“我当时就觉得,这两孩子眼熟,瞧着面善,原来真的是你家那两宝贝,只是,几年不见,这两孩子长高了不少,我都没认出来!”裴逸说着,感慨不已。

凤倾城也陷入回忆,“裴逸,你第一次见到墨涵,茉舞的时候,他们多大来着?”

“一岁半,走路东倒西歪,口齿模糊的喊我裴叔叔,一左一右,拉扯着我的挂配,给了这个,那个哭,给了那个,这个哭,害的我把扇坠都取下来哄他们,结果倒好,两娃东西一到手,屁颠屁颠走了,压根不再理会我!”

“哈哈哈,这两娃也不知道像谁,爱财的很!”凤倾城嘴上说着,却与有荣焉。

再者,墨涵茉舞,一般人的东西,他们压根看不上眼。

“像谁,还不是像你!”裴逸打趣。

凤倾城恼,抓起筷子就去敲打裴逸,裴逸起身便躲。

“裴逸,你过分了吼!”

裴逸无奈一笑,“你这霸王,还不许人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是美德,但你这栽赃嫁祸可不好!”凤倾城说着,举杯喝酒,甘醇清甜入口,凤倾城砸吧砸吧了嘴,“哎呀,这酒你哪来的,味道不错!”

“是是是,是我的错,我这就给你斟酒赔罪,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则个!”裴逸说着,勾起酒壶,给凤倾城倒了酒,见凤倾城端了酒,轻嗅,才说道,“这可是我亲手酿的,本来想着,送几坛子去江南给你,结果管家却说你来了京城,我又带着酒马不停蹄的赶来,你现在住何处,改明儿我给你送几坛子过去!”

凤倾城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含糊不清的问,“你去过江南?”

“顺路就过去看看你!”裴逸道。

可事实如何,也只有裴逸心中清楚。

凤倾城相信裴逸,也不去多问,“这菜肴都是你亲手做的?”

裴逸摇头,随手一指,“喏,这几个是我做的,边上那几个是大厨做的,你试试看,味道可好?”

凤倾城点头,一一试了,才说道,“还是你做的这几个好吃!”

“合你口味就好,时间匆忙,也来不及精细,等哪日有了空,你把两娃一起带来,我好好做一桌给你们打打牙祭!”

“满汉全席吗?”凤倾城问。

裴逸失笑,“看你贪心的,就是几个家常菜!”

“去,我还以为裴大厨要做满汉全席给我打牙祭呢!”

“要做满汉全席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得给我打下手!”

“好啊,我倒时候派红袖添香给你打下手,你知道的,这两姑娘,手艺超赞!”

凤倾城的四两拨千斤,裴逸无奈至极。

“得得得,赖皮不过你!”

拿了筷子给凤倾城夹菜,倒酒,偶尔自己喝一杯。

半壶酒下肚,凤倾城有些晕乎乎,心情却是极好。

搁下筷子,酒杯,凤倾城摆手。

裴逸起身,“走,带你四处看看!”

“好啊!”

两人一左一右在裴逸府邸晃荡,裴逸偶尔介绍一下盛开的鲜花品种,偶尔说说院子名称布局。

温文尔雅。

“倾城,要不要下盘棋?”

“正有此意!”

棋室。

硕大的夜明珠悬挂在木架子上,几盆吊兰,几株君子兰,一个藤条摇椅。

凤倾城二话不说,坐了上去,摇晃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说道,“裴逸,还是跟你在一起轻松!”

有那么瞬间,裴逸很想开口。

若是这般轻松,何不嫁我为妻。

这一世,我护你和孩子周全,定不负你,也不约束你。

但,裴逸知道,这话,不能说。

一旦说了,他和凤倾城连朋友都没得做。

温润一笑,“还是那句话,累了,倦了,这儿随时欢迎你!”

“就知道你够朋友!”

裴逸笑笑,把棋盘拉到凤倾城面前,又搬了凳子坐凤倾城对面,两人对弈。

裴逸的棋路,和他的人一样,温润文雅,但,决不能小觑。

凤倾城也喜欢和裴逸下棋。

因为,裴逸从来不会让着她。

“啊”凤倾城打了一个哈欠。

见裴逸捏着棋子似乎在沉思,凤倾城索性眯起眼睛。打盹,结果,便睡了过去。

裴逸落下棋子,轻轻一笑,起身从衣架子上,拿了他的披风,轻轻盖在凤倾城身上,坐在一边,就着凤倾城和他的棋局,一步一步的下着。

时而沉思,时而蹙眉,时而看看沉睡的凤倾城。

裴逸觉得,或许,这样子,也是好的。

到最后,裴逸输一子。

当公鸡打鸣。

凤倾城幽幽醒来,陌生的坏境,凤倾城微微讶异,却见一遍,裴逸拿了一本书,歪在躺椅上细细瞧着,“我睡着了!”

裴逸笑,“何止睡着了,还打呼呢!”

“我说梦话了吗?”

心知凤倾城特别在意自己的*,就算她真的说梦话了,他也不会说。

裴逸摇摇头。凤倾城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扭头见棋盘山,胜负已分,凤倾城讶异,“裴逸,为什么你每次都只输我一子?”

“因为你棋高一着,我甘拜下风!”

“少来!”

却见裴逸眼眸内,有血丝。

凤倾城忽然想起,她倒在藤椅上睡了过去,再瞧身上,还是裴逸的披风。

像裴逸这种男子,真是世间少有。

温润文雅,沉着大气,心胸宽广,体贴入微,又善察言观色,厨艺也极好,还很会说话。

能够得到他深爱的女子,一定很幸福。

“裴逸,你是不是很久没睡好了?”

裴逸愣,随即笑,把书搁在一边,微微叹息,“沿途客栈太陌生,又不太干净卫生,你说,怎么睡得好!”

裴逸有些微洁癖。

“那感情好,如今你到家了,好好睡一觉,我走了!”凤倾城说着,起身,把披风放在藤椅上。

裴逸也不挽留,只是淡淡的问,“是我送你回去,还是派辆马车送你?”

“都不用,我能平平安安的来,肯定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去,你放心睡吧!”

“那好,路上小心!”

凤倾城点头,走出棋室,天未亮,却是黎明到来前,最黑暗的时刻。

“我走了哈!”

说完,飞身上了屋顶。

待确定人真的走了,裴逸才起身,站在藤椅前,静静的看着,想起不久之前,她还睡在这儿。

那一刻,他真希望时光永恒,停留在这一刻,让他可以幻想着,他和她,是相亲相爱的两人,她累了,小憩,他在一边静静的,始终不曾翻页,生怕弄出丁点声响,惊醒了她。

伸手拿起披风,裴逸坐在藤条摇椅上,盖上披风,学着凤倾城的样子,摇晃起藤椅。

嘴角微微勾笑。

倾城,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喜好而来,你会不会怦然心动,然后,嫁我?

凤倾城本来直接回家的,却见空气甚好,索性跳下屋顶,走在大街小巷,甚至哼起了小曲,肆意潇洒。

前面,似乎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眸子微眯。

因为,她感觉到了,拦路之人的怒气。

眉轻挑,刚准备开口,询问几句。

“你去哪里了?”

呀?

君羽玥?

半夜三更,他不睡觉,跑出来荡什么?

还顶着熊熊怒火。

“去哪里关你屁事!”凤倾城嘀咕一声,打算不去理会君羽玥。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迈步,朝前走。

准备从君羽玥身边而过,无视他!

君羽玥气急了。

伸出手,一把抓住凤倾城手臂。

也不说话。

除了大手微微发抖,用力

凤倾城挣扎,抬起另外一只手,握成拳头,就去打君羽玥,“混蛋,放开!”

君羽玥任由她打。

至少,她还会对他发火,对他动手。

至少,还会疼。

挣扎不开,打又不还手,还不吭声,凤倾城也气了,朝着君羽玥一阵拳打脚踢,“君羽玥,混蛋,你发什么神经,快放开我!”

“你去哪里了?”

声音清冷,隐忍了怒火。

“我去哪里关你何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凤倾城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被君羽玥一提,抱在了怀中,然后君羽玥往前走了几步,凤倾城的背脊已经抵在了墙壁之上。

“倾城,别逼我”

声音颤抖,有愤怒,有埋怨,有酸醋,也有生生的疼。

后背抵在墙壁,前胸抵在君羽玥胸前,就连两手也被他死死禁锢住,完全不能动弹。

凤倾城暗暗运气,但

挣扎不开。

早知道君羽玥武功深不可测,但。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深厚。

想来,那两次强上,还真是她走了狗屎运。

一次,他毒发,身受重伤,一次,他解毒,内功尽失。

而她,两次都是趁人之危。

“君羽玥,我逼你什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一定要动手动脚?”

君羽玥低头,深深的看着凤倾城。

她总是这样,一举一动,就能挑动他平静无波的心绪,一句话,就能让他大喜,一句话就能让他大悲。

每每被气的半死,却总是下不了手逼她。

深吸一口气,君羽玥发软了语气,“你告诉我,半夜三更,你去哪里了?”

凤倾城咬唇,扭开头,不语。

“说!”

严厉的,没有一丝情绪。

凤倾城闻声,恼。

张嘴便狠狠咬住君羽玥胸口上。

“唔”

君羽玥低吟。

那种感觉,真是磨人至极。

疼,带着异样*。

不带任何挑逗,却别具异样魅惑。

身子瞬间绷紧,已经有了感觉。

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凤倾城才松口,抬头,绝傲的看着君羽玥。

露出带血的白牙。

挑衅的眸光——不屈不饶。

仿佛在说,你禁锢住我又怎样,我照样能够把你弄出血来。

就是这个表情,让君羽玥气死了。

低头,狠狠吻住凤倾城的红唇。

在她诧异,红唇微张的时候,攻城略地,吸取着属于她的美好。

“唔”

君羽玥的吻,是笨拙的。

没有一丝技巧。

一开始,狠狠的发泄,直到感觉到凤倾城从抵抗,到后来的妥协,微微反应。

君羽玥心中暴喜。

也,柔情蜜意起来。

那禁锢住凤倾城的手,微微一松,改揽她的腰,却让凤倾城得到了自由。

凤倾城运气,握拳,狠狠一圈打在君羽玥胸口。

没有注意的君羽玥硬生生被打退了几步。

“我呸,色狼,流氓!”

凤倾城骂完,转身准备跑。

君羽玥愣过之后,立即回神,见凤倾城要逃,他岂会答应,凤倾城前腿开跑,他后脚跟上,大手一捞。

凤倾城又落在了他怀着。

“倾城,是你逼我的!”

君羽玥说完,抬手点了凤倾城的穴道。

动弹不得的凤倾城,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在黎明到来前,被君羽玥带走朝西郊飞去。

君羽玥西郊别院。

不同于摄政王府的奢华。

这里幽静,鸟鸣,花香。

但,凤倾城真没心情欣赏。

尤其是,君羽玥一进入别院,有下人瞧见,只是微微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而君羽玥却只说了一句,“准备热水!”

然后抱着凤倾城进了一个大院。

“君羽玥,你混蛋”

君羽玥任由凤倾城骂,面不红,心不跳,只是抱着凤倾城的手,紧了又紧。

泄露了他心底的难过。

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迈步走进去。

屋子内,一切在目。

大床,桌子,凳子,衣柜,梳妆镜,粉色纱幔,摆设,大床上,粉丝床褥。

这完全是女子闺房。

凤倾城还未反应过来,君羽玥已经把凤倾城丢在了大床之上,身子随即压了上来。

“君羽玥,别”

这样子,算什么呢。

君羽玥闻言,看着凤倾城有些慌乱的小脸,深深吸了口气,“好,我解开你的穴道,你答应我,不逃!”

“好,我不逃,保证”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没有错过凤倾城眸子内,一闪而过的坏,只是埋头,轻轻的吻凤倾城的嘴角。

轻轻的,柔柔的,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小心翼翼,生怕,一个用劲,把心爱的东西,弄坏了。

心底很想告诉凤倾城,只要她好好的,不要逃,安安静静的陪他一会,他就送她回去,绝不拿她怎样。

也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要了她。

哪怕他想的身子,心都疼了。

凤倾城一动不敢动。

尤其君羽玥动情之时,她更害怕,一个弄不好,弄巧成拙,让君羽玥按捺不住

直到腰间被君羽玥两指一点,麻木的身子忽地有了感觉。

凤倾城大喜。

可,君羽玥依旧压在她身上,浅吻。

浅浅的,撩人心湖。

“君羽玥”

君羽玥闻声,身子一僵,却没有停止动作。

我去

凤倾城微微思索片刻,已经有了打算。

抬手,轻轻搂住君羽玥脖子,轻轻柔柔的回应。

“倾城”

虽知道,这是温柔陷进,君羽玥还是义无返顾跳了下去。

“嗯!”

含糊娇吟。

“羽玥,你好重!”

娇羞,情意绵绵。

君羽玥微微错愕之后,君羽玥抱住凤倾城一滚,位置错换。

换成凤倾城压他身上。

鼻青脸肿的脸,幽深的眸子。

却少了往日,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眸子内,有了期待。

君羽玥希望,凤倾城主动。

那样子,就不是他强迫了凤倾城。

至少,是两情相悦。

凤倾城瞧着,情不自禁有些眩晕,闭上眼眸,轻轻吻了上去。

这一刻,凤倾城知道,她是动情的。

相濡以沫。

浅浅品尝。

那种滋味,君羽玥喜得不行。

至少,比起在摄政王府,凤倾城的刻意讨好,献媚,此刻,她是真心的。

尤其她的手

腰间一麻,君羽玥愣。

犹如尽兴之时,被人浇了一盆冰水,生生由外到内,冻成寒冰。

迷醉的双眸,渐渐染上怒火。

滔天熊熊。

呼吸也粗重起来。

“哼,君羽玥,说了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凤倾城的!”凤倾城说着,不服气,还在君羽玥身上掐了几下。

跳下床。

甩了甩乱糟糟的头发,呼出几口气。

差一点,差一点就擦枪走火了。

幸好,幸好。

凤倾城拍拍胸脯,准备离去。

腰被揽住。

“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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