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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白眼狼门——去死

?君羽玥闻言,清冷厉眸微眯,骑在大马之上,居高临下看向单膝跪在地上之人,“你在宫中所任何职?”

“回王爷,奴才是”

那人话还未说完,君羽玥已经怒喝一声,“杀了!”

君羽玥话落,几乎眨眼间,有黑影窜出,一剑斩杀了跪在地上之人,连给他禀报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龙一,暗一,进宫!”

君羽玥说完,已经骑了马直接出京城。

或许,在某一刻,君羽玥是自私的。

在得知,当年下毒真相时,君羽玥就存了怨恨之心。

一个是他的侄儿,两个是他的至亲血脉。

所以,他理所当然选择了他的孩子。

快马出了京城。

城门之上。

君昂愣愣的,只觉得,入夏的天,依旧那么冷,那么冷。

“怎么,我说得对吧,你皇叔他根本就不关心你,你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乎,你瞧瞧,他宁愿为了那两个野种,也不进宫去找你!”

君昂没有说话,也没有吱声。

只是死死咬住嘴唇,眼泪落个不停。

如果,早知道,结果这么伤人,他一定不玩这个真心游戏。

宁愿一辈子不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

君羽玥骑着马直接出了京城,但

跑了一段路之后,君羽玥忽然拉紧了马缰绳,“吁”

马儿停下。

君羽玥扭头,朝京城方向看去。

几乎在微微错愕之后,调转了马头,快速朝京城疾驰而去。

在城门口处停下。

君羽玥抬头,看着城楼,城楼之上,君昂就那么孤零零的站着。

那一瞬间,君羽玥是心疼的。

若是以前,他肯定是无所谓,也会觉得,君昂这般,没什么大不了。但,有了凤倾城,墨涵,茉舞之后,君羽玥学会了心疼。

“昂儿”

泪戛然而止,君昂朝城墙下看去。

皇叔,是皇叔吗?

“皇叔?”张嘴低唤,却在确认是君羽玥那瞬间,君昂欣喜大声呼唤,“皇叔”

“昂儿,跳下来,皇叔接住你!”

君昂扭头,带他来的黑衣人,早已经不知所终,又看向城楼下的君羽玥。

君昂把心一横,手脚并用,爬上城楼墙墩,飞身跳下。

几乎在君昂跳下瞬间,君羽玥飞身而起,在空中接住了君昂,然后稳稳的落在大马上。

拉紧马缰绳,“驾”

马儿飞驰出去。

而,君昂,则被他紧紧搂在怀中。

好久之后,在君羽玥停下来,让马儿喝水的时候,君昂小心翼翼问,“皇叔,你怎么回来了?”

君羽玥看着君昂,犹豫片刻,“昂儿,大人们的错,不应该由你来承担!”

大人们什么错?

君昂不知道。

也不懂。

却问了一个最在意的问题,“皇叔,我们要去哪儿?”

“去找你墨涵弟弟,茉舞妹妹!”

君昂闻言,有些嫉妒。

“皇叔,为什么,你对墨涵弟弟,茉舞妹妹那么好?”

“他们是皇叔的孩子!”

君昂摇头,“不对,皇叔,他们是凤姨的孩子!”

君羽玥哭笑不得,“皇叔这个样子告诉你,墨涵茉舞,是皇叔和你凤姨两个人的孩子!”

“就像昂儿是父皇和母妃的孩子一样?”

君羽玥点头。

君昂却忽然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如果是这样,他就不嫉妒了。

因为,父皇和母妃都说过,他是他们最宝贝的孩子,为了他,他们愿意做任何事儿。

这边,君羽玥和君昂沟通好,立即有影卫出现。

“王爷!”

君羽玥收敛了情绪,冷声问“怎样?”

“已经有了消息,小少爷,小小姐在一个小镇出现过!”

君羽玥翻身上马,“追!”

小镇上郊区树林

经过伪装的墨涵茉舞二人,歪着头,看着面前的男子,漂亮的眼眸眯起。

二人对视一眼,询问着对方,是否认识面前的人。

“嗨,二位小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舒慕白,二位小友千万千万放心,我是一个好人!”

从那日被君羽玥揍了一顿,丢出摄政王府,舒慕白忽然发现,一身医术的他,居然不知道要去哪里?

后来,又在酒楼遇到墨涵,茉舞,尤其两娃手里有稀罕物,闪电貂。

他就在凤府门外潜伏起来。

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两娃居然再次离家出走。

想想,离闪电貂又近了一步,舒慕白就兴奋的不行。

“你认识他吗?”凤墨涵问凤茉舞。

凤茉舞摇头。

她怎么可能认识这么猥琐的人。

“二位小友不认识我没关系,但是,我肯定是认识二位小友的,而且,我偷偷告诉二位小友一个消息,摄政王君羽玥已经来追你们了!”

墨涵茉舞闻言倒抽一口气。

好家伙,这么快。

凤茉舞脑海里快速飞转,忽地朝舒慕白露齿一笑,“怪叔叔,你认识摄政王对不对?”

舒慕白想了想,点头。

凤茉舞笑,“那你也认识我们娘,对不对娘,对不对?”

舒慕白又点了点头。

凤茉舞笑的越发开心了,“那叔叔,你是不是特别想看看我们包里的闪电貂?”

凤墨涵说着,还打开了挎包,让雪团露出一个脑袋。

舒慕白咽了咽口水。

他就是为了这两物来的。

怎么可能不想看呢。

“那我告诉你哦,我这只闪电貂呢,是母的,我弟弟那只呢,是公的,叔叔,你说,一公一母在一起”

“呵呵呵!”

舒慕白自个先笑了起来。

一公一母,那肯定是会生一窝闪电貂的。

凤茉舞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抹得乌漆墨黑的脸,嘴唇格外粉嫩。

凤茉舞朝墨涵使了使眼色,两娃立即一左一右,拉着舒慕白的手,亲昵的,啧啧啧,简直让舒慕白心中乐坏了。

“叔叔,只要你帮我们躲开摄政王的追捕,等雪团生了仔仔,我们送你一只如何?”

“真的?”舒慕白问。

凤茉舞点头,“当然!”

“那好,我帮你们!”

凤墨涵,凤茉舞对视一眼,悄悄竖起了手指。

那是胜利的得意。

“那叔叔,我们饿了,你可不可以买点吃的给我们吃啊?”

舒慕白点头,“好啊!”转而一想,“你们出来没带银子吗?”

“带了啊,但是,叔叔,你说,你要帮我们,难道,不应该是你请客,你付银子吗?”凤茉舞眨巴着眼睛问。

舒慕白气结。

这两娃,跟他们娘一个德行,坏的很。

“那你们打算去做什么?”

两娃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要去闯荡江湖!”

“闯荡江湖?”舒慕白震惊。

就这两个奶娃子,闯荡江湖?

别逗他玩儿了!

“是啊,就是闯荡江湖!”

见两娃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舒慕白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为了闪电貂,他忍。

“那你们告诉我,江湖在哪里?”

“哦,江湖啊,我娘说了,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舒慕白忽然没有话说。

吸气,吸气。

“呼呼!”吹出一口气之后,舒慕白又问“那你们有什么名号吗?”

“有!”

舒慕白诧异,准备的这么充足。

“那请问二位小友,你们的名号是?”

“我的名号,哼哼哈,你听好了哈!”凤墨涵说着,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我的名号就是,大侠!”

“噗嗤”“咳咳咳,咳咳咳!”

舒慕白,直接被墨涵吓到,好不容易压下震惊,看向凤茉舞,“那你呢?”

“我的名号,叫女侠!”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舒慕白止不住笑弯了腰。

这两娃儿,实在太有趣了。

朝墨涵茉舞竖起大拇指。

服,他服了。

两娃见舒慕白笑的那么开怀,对视一眼,凤茉舞忽地问,“叔叔,你吃了贱笑不止吗?”

“贱笑不止,那是什么玩意?”舒慕白问。、

凤墨涵小手一捏,一粒血红的药丸出现在他手中,“喏,就是这个”

舒慕白刚想仔细看,凤墨涵小手一抖,那药丸一抛,不偏不倚,直接落在了舒慕白的嘴里。

药丸,遇唾沫既化。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舒慕白问。

身为医者。

舒慕白居然品不出这药丸的种类。

“叔叔,我不是故意给你吃贱笑不止的,我,我”凤墨涵说着,缩了缩脖子。

舒慕白先是一愣,随即,“啊哈哈哈”笑个不停。

“给我解药,啊哈哈,给我解药!”

舒慕白一个劲的笑,把身上的解药拿了许多出来,一一试了,总算把这贱笑不止解了。

但,两娃早已经跑了个没踪影。

“可恶,可恶”

舒慕白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过,好在,他鼻子灵,只要顺着两闪电貂气味,他肯定能够找到两娃。

等着,他舒慕白不是好惹的。

他们爹娘欺负他就算了,那是他技不如人,这两娃

小道上。

“墨涵,我饿!”

凤墨涵闻言,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硬邦邦的饼,撕了大半递给凤茉舞,“喏,吃吧!”

凤茉舞咬吧了几口,“硬邦邦的,不好吃!”

“讲究着,等到了前面小镇,我买烤鸡给你吃!”

凤茉舞点头。

两娃扁着肚子,走了一个多时辰。

实在是饿的不行。

“要是有条河就好了!”凤墨涵道。

凤茉舞点头。

两雪团也吐着舌头点头。

凤茉舞瞧着,用手抓住一只雪团,用力揉它,“坏东西,你跟着点什么头,你鼻子灵,快闻闻,这边上可有小溪,要是有小溪,我们抓鱼烤了吃!”

两雪团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也用力吸了吸鼻子。

兴奋的又叫又跳。

“走,你们两前面带路!”

半个时辰后。

“哇,小溪啊!”

“哇,小鱼啊!”

两雪团直接跳到小溪中,一下子就咬到了鱼,上岸,欢快的吃了起来。

墨涵茉舞瞧着,有样学样,脱了衣裳,光溜溜跳下去,一会子功夫后,岸上,多出十几条鱼。

“啊哈哈,我又抓到一条!”

“我也是!”

只是,穿了衣服,两娃看着活蹦乱跳的鱼儿时,开始犹豫纳闷,要怎么杀鱼。

杀人,他们或许会,但是杀鱼。

他们没看见过。

最后凤茉舞下了决定,“不杀了,就这么烤了,到时候,不吃内脏就是!”

捡了干树枝,把活蹦乱跳的鱼儿串起,凤墨涵拿出火折子用力吹。

“啊哈哈,总算点着了!”

凤茉舞拿起树枝烤鱼。

但,串鱼的树枝也是干的,没拷多久,就着了起来。

“哎呀,快快快,着了!”墨涵大叫。

茉舞也用力吹,用力摔,希望把树枝上的火吹灭,但,鱼却掉到火堆里。

“哎呀!”茉舞低叫一声,拿起树枝,就去刨那条考的香喷喷的鱼。

挑起不少火星子,落在边缘草丛里。

天干物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等两娃终于把焦糊的鱼儿挑出来时。

“啊!”墨涵大叫一声,用力拉扯凤茉舞。

“别拉我,别拉我,我饿死了!”

“茉舞,别吃了,快跑,大火,我们闯祸了!”

凤茉舞闻言,朝身后看去。

那树林,上方开始冒烟,下放,火光翻滚。

像一张血盆大口,吞噬天地。

凤茉舞吓得眼睛瞪大,顾不得什么鱼儿了,手一甩,拉着墨涵,拔腿就跑,两雪团见墨涵茉舞跑,也立即追上。

“快跑,快跑”

“往哪儿跑,往哪儿跑!”

“小溪,小溪!”

眼看身后的火光席卷而来,两娃,两雪团扑通跳进小溪。

闭气。

直到再也承受不住,钻出水面。

看着那火光翻滚,两娃彻底吓傻。

“哇”

凤茉舞终于忍不住,娃一声哭了起来。

墨涵见凤茉舞哭,也哇一声哭了起来。

这下,他们闯祸了。

平日,他们闹腾闹腾,也就罢了。

这次,他们把一座山给烧了。

见两娃哭,两闪电貂也吱吱吱叫个不停。

而,另外一边。

舒慕白疾驰如飞,闻着气味追墨涵茉舞,却闻得前方,焦臭传来,舒慕白愣了愣。

随即大骂,“是那个混蛋干的!”

烧山。

转身就跑。

但,舒慕白快,那大火也快。

尤其风向不对,还是把舒慕白的头发烤焦了不少。

这厢。

两娃哭的差不多了。

感觉,也不那么怕了。

“茉舞,别哭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被人发现,我们就完蛋了!”

凤茉舞闻言,止住了哭声。

从小溪起身,也顾不得身上药丸银票被毁了多少,一人抓了一只闪电貂,塞到挎包,运气,拔腿就跑。

“什么?”

君羽玥眉头紧蹙。

“回王爷,前方大山莫名其妙着火,整一片大山都被烧毁!”

“可有人员伤亡?”君羽玥问。

“暂时无人员伤亡!”

君羽玥沉思,想着,会不会是墨涵茉舞,不小心?

一想到这个可能,君羽玥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派人进山寻找,特别是小溪边,一定要仔细寻找!”君羽玥说完,起身。

“王爷,您这是?”

“本王亲自去!”

那两娃本就调皮有本事。

烧了一座山,到无所谓,但,若是两娃

若,真是两娃,君羽玥不敢想象。

在烧成灰烬的山间,寻了两天,君羽玥终于在溪边找到了几条烧焦的鱼。

在方位上估摸了一遍,开始朝着小溪下游走。

“王爷,前两日,下游有死鱼浮出!”

君羽玥闻言,想到,或许两娃是跳入水中,躲去了大火的席卷,松了口气。

“可有人中毒?”

“暂时无!”

某小镇。

两娃感觉,终于没人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把东西拿出来,整理。

好在,出来的时候,银票什么的,用油纸包住,好些毒药,都装在瓷瓶里,虽然混杂,好歹瓷瓶没有浸水。

不过,有的毒药,已经被水泡没了。

“损失了多少?”凤墨涵问。

“有点多!”凤茉舞说着,把银针丢在地上,“银针上的毒,全没啦!”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银针上的毒没了,还不好办,让雪团吐点口水出来,抹在银针上就好了!”

凤茉舞大喜,“我怎么没想到!”

想着,又把银针捡来回来。

放妥当。

这可是,他们最后的保命符。

一路跑来,其实还是掉了许多东西的。

不过好在两娃,天性开朗。

“墨涵,我饿,我想吃肉!”

“我也想!”

凤茉舞咬了咬嘴唇,“不如,我们找个饭馆,大吃一顿吧!”

“好!”

两娃真如他们所说,找了一个饭馆。

得被人轰出去,一进门,凤墨涵就晃了晃手中的银票,大爷般吆五喝六,“快给小爷上菜,肉肉肉,爷要吃肉!”

“来了,来了,烧鸡,烧鸭,烤鹅,小爷,您慢用!”

两娃实在饿坏了,伸手,抓住鸡腿,就往嘴里塞,两雪团也不示弱,跳到桌子上,抓住鸭就开始啃。

两娃,两闪电貂。

引来多少人侧目,自然,也有不少人开始打坏主意。

不远处一桌,两络腮胡大汉,使了使眼色,然后坏坏一笑。

喝酒,吃菜。

为这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干杯。

吃饱之后,两娃开始打嗝。

“嗝!”

“好想有张床!”墨涵道。

“好像有热水,我想沐浴!”

两雪团吃饱喝足之后,倒是乖乖呆在了挎包里,睡觉。

“我们找个客栈吧!”异口同声。

几乎在瞬间之后,又是异口同声,“不行,会被抓回去!”

对,两娃,真不敢小瞧君羽玥。

尤其,在跟君羽玥那些影卫躲猫猫半个月,才逃跑成功之后,两娃就觉得,君羽玥肯定是极聪明的。

他们一定要小心。

“那”又是异口同声。

然后叹息,“还是离开,住破庙去吧!”

付了帐,还找回不少现银子,两娃小心翼翼的走在大街上,生怕被君羽玥的爪牙抓住。

“我们被跟踪了!”茉舞靠近墨涵,小声道。

“不是摄政王的人!”墨涵应声。

两娃眼睛眨了眨。

“怎么办?”

“走!”

路,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芜。

天也越来越黑。

月上柳梢头。

一阵阵阴风吹来。

其实,两娃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直到来到一个新坟墓面前,茉舞看那墓碑上,写着一个名字,像是男子。

“爹,我们回来了!”

墨涵诧异。

却在凤茉舞的眨眼睛中,也跟着叫了一声,“爹,我跟你说哦,人间的东西实在好吃!”

两娃说着,索性在新坟面前坐下,“哎,爹爹,我跟你说哦,我们带回来两个人,你快出来,吃肉了!”

那跟随前来的两个大汉,吓得身子一抖。

本来,他们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但,今日实在邪门。

尤其是那两娃。

一般娃儿见到坟墓,都会躲开,而他们却喊爹,还坐在坟墓前,一副唠家常的样子。

更重要,他们说,他们带回来了两个人。

这,这是不是就在说他们?

就在两大汉错愕间,一个人的后背被拍了一下。

“你打我做什么?”

“谁打你了?”

两人刚想往前走,去抓墨涵茉舞,但,两人肩膀处,同时被拍了一下。

“你打我做什么?”

异口同声。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

两个人慢慢回头。

身后,一人披头散发,舌头吐得老长,一身白衣。

“你们就是我儿子闺女给我带回来的美味吗?”

“嗯,老了点,不过,好久没吃人肉,将就吧!”

两络腮胡汉子吓得一下子尿失禁,结结巴巴,张嘴,颤抖,惊恐。

尤其那鬼,朝他们身出了又长又尖锐的手。

想要尖叫,想要逃跑。

出不了声,更懂不了。

一人硬生生吓死了过去,另外一个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吓得两眼一翻,口吐白沫。

离死不远。

“耶,那两人,怎么没动静了?”墨涵问。

茉舞摇摇头,“谁知道呢?”

“走,我们去看看!”墨涵道。

茉舞点头,两娃起身。

但,挎包中的两雪团,瑟瑟抖个不停。

“这雪团怎么了?抖什么抖?”茉舞疑惑。

“我的也抖啊!”墨涵说完,忽地张大了嘴巴。

“茉舞,茉舞,茉舞”小手紧紧抓住茉舞的衣裳。

“咋了?”茉舞问。

墨涵指了指茉舞身后。

茉舞疑惑转身。

一鬼飘在半空,吐舌头,翻白眼。

两娃几乎瞬间抬手,死死堵住自己的嘴巴,才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孩子,爹爹等你们很久了!”

抖。

两娃都在抖。

脚像灌了铅似的,动都动不了。

茉舞,不能怕,不能怕,你可是姐姐,你要保护弟弟的。

睁大了眼睛,看向对面的鬼。

真的是鬼。

因为,他没有影子。

娘说,邪不能胜正。

娘说,世间有好鬼。

娘说,遇事一定要镇定。

镇定,镇定。

慢慢的,茉舞倒也不那么害怕了,朝那鬼干干一笑,“啊哈哈哈,啊哈哈,其实,我们是开玩笑的!”

“可是闺女,爹爹不是开玩笑的,爹爹在这里,等你很久很久了!”

他是冤死鬼。

生生世世不能投胎转世,除非遇到命中贵人。

他以为,他会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直到魂飞魄散那一天。

凤茉舞咽了咽口水。

“你,刚刚那两个人?”

“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做多恶事,爹爹把他们收拾了,为爹爹积德!”

一口一个爹爹,墨涵,茉舞渗的慌。

“你,你,你”

“闺女,你放心,爹爹不会害你!”相反,他还要保护她。

直到他投胎转世。

“那,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可要走了!”凤茉舞说着,拉着凤墨涵就跑。

但是一圈之后,他们又跑回原地。

不信邪的又跑,一圈之后,又跑回原地。

凤茉舞恼,一屁股坐在坟面前,“不跑了,你说吧,你是不是要吃了我们?不过,你能不能不吃我弟弟,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洗澡,浑身又脏又臭,你吃我吧,我天天洗澡,浑身干干净净!”

呵呵呵直笑。

这娃儿真有意思。

一只玉瓶在手心,递给凤茉舞,“这是我的栖身之瓶,你可要保护好,千万不能打碎了!”

凤茉舞犹豫好一会,才伸手接住。

那瓶子,好凉好凉。

“碎了会如何?”凤茉舞问。

“我,魂飞魄散!”

凤茉舞闻言,在心中思虑一会,才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御清远!”

“我们可不可以不叫你爹爹,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太吓人了!”

御清远笑。

身子一转。

“吸”

凤茉舞看呆了。

这男鬼,真真是,谪仙的匪夷所思。

比起她那便宜爹爹来,真是一点也不差。

这个男子,温温柔柔,和她便宜爹爹,一点都不一样。

“好看吗?”御清远问。

“好看!”

御清远笑,“走吧,我带你们出去!”

御清远飘在前面,墨涵茉舞走在后面。

墨涵紧紧拉住凤茉舞,“茉舞,我怕!”

茉舞咽了咽口水,偷偷告诉墨涵,“我也怕!”

但,凤茉舞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等出去之后,等他钻到那瓷瓶里,她就把瓶子摔碎,让他瞬间魂飞魄散。

“耶,这两娃去哪里了呢?”

舒慕白在荒山转了一夜,在天亮的时候,总算钻到了原地。

呼呼呼出几口气。

“真是邪门!”

是真的邪门。

但,那两娃,跟那两大汉,真的进去了。

想了想,舒慕白还是又走了去。

当他看见一杂草丛生的坟墓前,两男子惨死的样子时,忍不住大喝一声,“大侠,女侠,你们在哪里?”

惊飞无数野鸟。

完了。

完了。

舒慕白此刻想到,他要立即找到君羽玥。

必须,立即马上。

当舒慕白找到君羽玥把事情说了一遍时候,又挨了君羽玥一顿揍。

“嗷”

“嗷呜”

“嗷嗷呜”

舒慕白倒在椅子上,鼻青脸肿,看不出本来面目。

“说好不打脸的!”

君羽玥没有理会舒慕白,揪住舒慕白的衣襟,“要不是需要你带路,我早就揍死了你!”

“我带路,我带路!”

君羽玥看着面前至少千年之前的坟墓,坟墓前是死人时,拳头紧紧捏起。

“羽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福是祸,也要看两娃的造化了!”

舒慕白惊,“羽玥,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你不是说,你鼻子灵,那你现在闻闻,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

舒慕白摇摇头,“我闻不到!”

是的,他闻不到了。

在昨夜之后,他完全闻不到闪电貂,或者墨涵茉舞的气息。

一拳又狠又准,打在舒慕白鼻子上,打的舒慕白鼻血直流。

“唔”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我此刻恨不得捏死你!”

“羽玥,我冤枉,我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是那两娃的对手!”

奸诈狡猾,他没一样是能玩的过那两娃。

听得舒慕白这话,君羽玥是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破庙之中。

凤茉舞把玩着手中的瓷瓶。

她和墨涵亲眼看见,那鬼变成一道青烟钻进了瓶子里。

而她现在,只要把瓶子摔碎,就让他魂飞魄散了。

墨涵一个劲的朝茉舞使眼色,叫茉舞摔碎了那瓷瓶。

茉舞也好几次扬手,但,最终还是没丢得出去。

“你,干嘛?”墨涵小声问。

“我舍不得”

舍不得。

是的。

那一瞬间,她真舍不得了。

“舍不得就舍不得,你哭什么嘛”

哭?

凤茉舞诧异,也没想那么多,捏着瓷瓶的手,就去抹眼。

一滴眼泪,那么不小心,滴在瓷瓶上。

凤茉舞没有注意,墨涵也没有注意。

但,瓷瓶内的御清远却有了感觉。

睁开眼眸刹那间,暖得,融化了整一个瓷瓶的寒冷。

舞儿,舞儿,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前世,你护我,这一世,让我护你

“见鬼了,我咋哭了呢?”凤茉舞咒骂一声,把瓷瓶放好。

两娃背靠背坐着。

“墨涵,你说,我们要去哪里找娘?”

“我也不知道!”

“要不,我们去青州吧?”凤茉舞道。

“但是,去青州很远,我们要是走去,娘亲早走了!”

是啊,青州那么远?

怎么办呢?

“要不,我们雇一辆马车?”凤茉舞提议。

“好是好,但是,会被发现!”

两娃叹气。

大街之上。

两娃无精打采的走着。

这几日经历太多了。

离家出走,烧了山,遇见了鬼。

吓得魂飞魄散。

又没吃好,睡好,两娃明显瘦了不少。

不远处。

君羽玥骑在大马之上,胸前,坐着君昂。

“快跑,茉舞,快跑!”墨涵说完,抓住凤茉舞就要跑。

但,凤茉舞却眯起了眼睛,纹风不动。

因为,似乎,君羽玥并没有发现他们。

眼睛眨巴眨巴,凤茉舞眼睁睁的看着君羽玥骑着大马从她们面前而过。

吓得她倒抽一口气。

难道?

他们死了?

“舞儿,你没死,只是我布置了结界,别人看不见你们而已!”

凤茉舞震惊。

扭头,御清远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墨涵一见御清远出现,立即往边上挪,势必要离御清远远远的。

“你,我,我们?”

凤茉舞说着,嘴巴一扁。

如果,他们真的死了。

娘怎么办?

“舞儿,别哭,你真的没死,真的,我向你保证!”

凤茉舞摇头,一个劲的摇头,“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

说完,拉着凤墨涵就往前跑,朝君羽玥追去。

本能的,凤茉舞还是相信君羽玥不会伤害她和墨涵。

“君叔叔,君叔叔!”

凤茉舞大叫。

大马之上,君羽玥忽地停下马儿,扭头朝身后看去。

陌生的人群,并没有他心心念念的娃儿。

扭头,准备继续往前。

“君叔叔,君叔叔!”

君羽玥忽地跳下马,“墨涵,茉舞,你们在哪里?”

“茉舞,我听见你唤我君叔叔了,你在哪里?”

第一次。

君羽玥茫然的很。

除了微风起。

袖子被拉扯的厉害,似乎被什么拽住。

一个劲的拉扯。

“君叔叔,君叔叔!”一左一右,两娃不停拉君羽玥袖子。

但。

君羽玥抬手,抹过袖子。

上马离去。

“哇”

这一下,两娃是真的怕死了。

他们死了。

死了。

茉舞看向站在一边的御清远,“骗子,骗子,早知道,我就应该让你魂飞魄散!”

凤茉舞一边哭,一边抹泪,又去怀中摸瓷瓶。

瓷瓶不翼而飞了。

御清远见凤茉舞哭,一时间心疼的厉害。

也恍然想起,她还是个孩子。

朝凤茉舞伸出手,“我带你去找他!”

凤茉舞犹豫片刻,才把手伸给御清远。

鬼使神差,居然能够感觉到。

“你不是鬼吗?为什么会有肉?”

御清远笑笑,没有回答,却朝墨涵伸手,墨涵立即摇摇头,他可不想和鬼接触。

连忙拉住凤茉舞。

那种速度,凤茉舞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太快。

而,当两娃看见前面的人时。

高兴大呼,“君叔叔!”

君羽玥闻声回头,见墨涵茉舞手牵手,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

这两娃什么时候出现,他怎么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但,这并不重要。

“墨涵,茉舞!”

快速下马,飞奔过去,把两娃抱在怀中。

见两娃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好,眼眶也红肿着,君羽玥那些责备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只是语重心长说了句,“没事就好!”

温暖的怀抱,贴心的呵护。

总归是被宠着长大,哪怕是身中剧毒,那也是心肝宝贝似的呵护着。

这几日,颠簸,惊吓,使得两娃一下子哭了起来。

“君叔叔,我们还活着,对不对?”

君羽玥怔住,又抱紧了两娃,能把两个调皮吓成这个样子,可见有多惊险。

“是的,活着呢,活着呢!”

这是两娃沐浴更衣,吃饱了之后,对君羽玥所说的第一句话,“君叔叔,我们遇到鬼了!”

君羽玥闻言,没有言语。

只是静静的看着墨涵茉舞。

他知道,这两孩子,没有说谎。

“那个鬼呢?”

墨涵茉舞朝君羽玥身后指了指。

君羽玥扭头,果然瞧见一身白衣的御清远,安静温润的立在哪里。

这是一种沉淀千年的冷寂与孤苦。就那么静静的,御清远朝君羽玥一笑。

君羽玥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御清远依旧还是笑,却朝茉舞伸手,“舞儿,我们走”

凤茉舞可不想跟御清远走。

凤墨涵亦然。

就连站在一边的君昂,也紧紧拉住了墨涵。

“舞儿,我带你去找你娘!”

御清清远说着,朝凤茉舞靠近,君羽玥几乎立即运气扑上去。

但。

人与鬼。

御清远轻轻的一甩手,便化去了君羽玥的攻击。

“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君羽玥说着,冷哼一声,抬手咬破手指,立即有血溢出。

“急急如律令!”

手指在空中画了符咒。

“雕虫小技,你以为能奈何我?”御清远说着,朝君羽玥伸手,那干干净净修长的手上,瞬间长出了长指甲。

便伸向君羽玥。

凤茉舞大急,“不要伤我君叔叔,我跟你走!”

“茉舞,不要!”

但,御清远速度很快。

几乎瞬间抓住了茉舞的手,而墨涵瞬间抓住了茉舞,而君昂一直拉着墨涵。

御清远一下子带走了三个娃儿。

看着那三个娃儿瞬间消失,君羽玥大喊,“阁下,不要伤害他们”

怎么会这样子。

怎么会?

当初师傅说,世间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儿,他不信。

如今信了,却迟了。

凤茉舞表示,她很生气。

非常生气。

一来是气墨涵,君昂,也气御清远。

哪怕一路上,三人一个劲的哄她,她也傲娇的,直冷哼。

直到,御清远靠在一颗大树上,指尖不停有血流出。

凤茉舞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你,你,你”

他不是鬼吗?

为什么?

为什么?

他还会流血?

御清远朝茉舞笑笑,“无碍,一会便好!”

凤茉舞歪头想了想,“是我君叔叔伤了你吗?”

“是!”

那男子,不是凡物。

若是,他道行高些,而自己修炼低些,或许,真的

魂飞魄散了。

“你不是很厉害吗?”

御清远依旧笑的温润如玉,“舞儿,想听故事吗?”

“不想!”

凤茉舞说完,起身朝前走。

以前和墨涵二人,觉得特别有趣。

如今多了一个胆小,没主见的君昂,又加上一个神神秘秘,似鬼非鬼的御清远,凤茉舞觉得,无趣极了。

只是,走了几天之后,三个娃儿,实在不要走路,索性出了银子,租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凤茉舞再一次沉默。

生活实在无聊。

“说说你那个故事吧!”

御清远笑。

“从前,有一个凡人,除了长得好看,很平凡,没有绝世武功,也没有惊世才能。

但,他有一颗善良的心。

直到有一天,这个凡人,遇到了一个仙子!”

凤茉舞听得津津有味,“仙子,是真的仙子吗?”

墨涵,君昂也问,“对啊,是真的仙子吗?”

御清远点头,“是,是真的仙子!”

“她很美吗?”凤茉舞问。

女孩子,哪怕小孩,也喜欢问她很美吗,比起自己如何,如何?

“很美,仙子不止美,也很善良!”

“然后,凡人和仙子相爱了!”

“他们以为,他们的爱情会很美好,但,直到灾难来临那一天,凡人才知道,仙子已经定亲,有了未婚夫。

仙子的未婚夫很厉害,也非常心狠手辣。

仙子不喜欢他。

那天,天灰蒙蒙的,一望无际的灰!”

“仙子被家族的人招了回去,凡人留在小屋,等候他的仙子,但是,仙子没来,仙子的未婚夫来了。

仙子的未婚夫长得很丑,心眼也坏。

第一眼见到凡人,他就嫉妒了。

然后命令他的属下,用绳索勒死了凡人”

“啊”

尖叫声在马车内响起。

墨涵茉舞虽然坏,出手有时候也不知道轻重。

但,是非善良恶毒分的很清楚。

他们可以对坏人下毒手,但对好人,他们是下不去手的。

“后来呢,后来呢,仙子呢,仙子去哪里了?”茉舞拉着御清远,不停的问。

“后来,仙子赶回来的时候,凡人已经端了气,但,仙子有法力啊,所以,仙子用了她毕生的法力,留住了凡人的三魂七魄,但,仙子最终难逃一死,仙子临死前,告诉凡人”

“仙子说了什么?”茉舞问。

“对,仙子说了什么?”墨涵也追问。

对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两娃很是好奇,感兴趣。

“仙子说,这一世,她倾尽一生,救他护他,但愿来生,他寻到她,护她爱她!”

茉舞看桌御清远,愣愣的。

五岁的娃儿,虽不懂什么叫爱。

但,仙子的舍身救人,还是很感动她。

“那后来呢?后来凡人找到仙子,幸福生活在一起了吗?”

御清远看着茉舞,点点头。

“哇,真好,凡人终于找到仙子,幸福在一起了!”茉舞惊呼一声。

就像是娘亲故事里的公主和王子,也幸福的在一起了。

或许是因为这一个故事,拉进了三人一鬼的距离,但

御清远却发现一件事。

自从墨涵茉舞觉得他不会伤害他们,随即他们的本性又发挥出来,也不许他使用结界。

路惹是生非,惹了一堆的麻烦,让他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真真是把他使用的淋漓尽致。

君昂那孩子,本来瞧着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却是一个跟屁虫,墨涵茉舞做什么,他都跟着,二话不说全全服从命令,指挥,调遣。

两娃在前面捣蛋。

君羽玥在后面追,但,总是追不上。

而御清远也明白,两娃故意把阵仗搞得这么大,就是给君羽玥留下线索,让他知道,他们在何处,是否安好。

禹州

朱云雀,韩青龙坐在椅子上,边上的茶水已经凉透。

这个时候,两个人在也没有喝茶的闲情逸致。

自从知道,凤倾城掀了丰州之后,两人再也不能淡定,派去刺杀添香等人的属下,也撤了回来。

“云雀,你看”韩青龙看向朱云雀。

他总归还是做不到云雀那么狠心,把妻儿都给杀了,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朱云雀看了韩青龙一眼,“青龙放心,我已经飞书给木长老,想来,木长老已经在前来支援我们的路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木长老来了。

那其他几个长老,怕是也会来。

到时候,四大长老齐聚,看凤倾城怎么办。

朱云雀忽地站起身。

韩青龙立即问,“云雀,你要去哪里?”

“去衙门,咱们必须先和衙门打好关系!”

韩青龙点头,“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你等等,我去拿银票,只要咱们银子给得足,那些官一个个恨不得跪下来舔我们脚趾头!”

不一会,韩青龙怀中抱着一个锦盒。

“里面多少银票?”

“二十万两!”韩青龙道。

朱云雀错愕,“想不到,你贪的比我多!”

“也不全是,只是,现在关键时刻,不然”

这简直是在剜他肉。

禹州知府衙门口。

“对不起两位老爷,我家大人今儿不见客!”

韩青龙,朱云雀闻言,气恼。

暗骂这知府摆谱。

却只能笑脸道,“那劳烦小哥,把这个锦盒转交给你们大人!”

“对不起,两位老爷,我家老爷说了,无功不受禄,还请两位老爷把锦盒收好,莫要掉了!”

韩青龙,朱云雀哪里有不明白的。

这知府袁大人,怕是听到了什么,根本不愿出手。

两人相携往回走。

知府衙门内堂。

一妙龄少妇正在剥葡萄,然后喂到知府袁大人嘴里。

“大人,妾身瞧着,那锦盒里,八成装了不少银票呢,你何不收下,给他们一个顺水人情?”

袁大人冷眼看了看身边的少妇,摆手示意边上丫鬟下去。

待内堂只有他和少妇二人,才慎重其事说道,“糊涂,你当那银票好收?”

少妇不语,静静的等着袁大人的话。

“最近几月,我听到的消息是什么?”

“惠州的邱良品,青州的穆登群,还有台州被刺杀的莫大人,丰州的梁大人!”

“这些人,能够做到知府,哪一个不是人精?”

“在瞧瞧,顺着凤姑娘的人,都还活着,似乎还有了被看中的意味,再说那被刺杀,令牌也丢了的莫大人,听说折子上去了不少,可你看,朝廷可有回音?”

“没有,再者,我前段时间,可是接到了摄政王的命令”

“这些银票虽多,有了它,荣华富贵,自不在话下!”

“但前提下,要有命享受!”

小妇人闻言,不懂政事的她,也觉得,袁大人说的极对。

“老爷放心,妾身记住了,这几日妾身身子不舒坦,就不出去听戏,也不去茶楼喝茶了!”

“你这妙人!”

大街之上。

一辆奢华马车,马车内坐着韩青龙和朱云雀。

韩青龙摸着那锦盒,眉头蹙起。

马车缓缓前进。

却,在马车夫“吁”了一声后,挺了下来。

杀气!

韩青龙和朱云雀,都在马车停下瞬间,感觉到了杀气。

韩青龙掀开马车帘子。

却见对面,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但,马车四周,均是骑着大马的黑衣人。

第一眼,韩青龙就知道,那马车内的人,怕是非富即贵,他肯定惹不起。

“往边上让让,让他们先过去!”

“是,老爷!”车夫说着,把马车驾驶着,往边上靠,但那辆马车就那么静静的停在那里,不前进,也不后退,而那些个黑衣人,却那么恰巧,挡住了道。

后面,有人开始骂骂咧咧,却在瞧见那骑在大马之上的黑衣人时,蓦地噤声。

平民老百姓更是躲开,免得遭受了池鱼之殃。

韩青龙再傻,也知道这马车,八成是争对他的了。

“掉头,把马车驾驶到巷子去,把街道让出来!”

韩青龙话还未说完,静静停在对面,一只素白小手掀开了马车帘子。

接着,一抹翠绿色身影从马车内钻出。

好一个绝色美人儿。

但,那绝色美人儿却弯下腰,朝马车内伸手。

又是一只白皙的手,但,钻出马车的却是一个男人,一袭白衣,衣诀飘飘。

面若冠玉,潇洒肆意,嘴上挂着邪魅张狂的笑,一手折扇轻摇,立在马车上,俯视众生。

高贵的让人惭愧,不敢直视。

韩青龙瞧见第一眼,硬生生惊出一身冷汗。

她,她,她

怎么来的这么快?

“韩青龙,韩堂主,别来无恙!”凤倾城立于马车之上,折扇轻摇,一袭男装。

真真俊美到极致。

多少人在惊呼,暗叹。

世间怕是再无这么俊美的公子了。

韩青龙心一横,跳下马车,走到放前面面前,单膝下跪“属下,韩青龙,见过门主!”

先礼后兵?

凤倾城冷笑。

以为这样做,她就会饶了他?

真是白日做梦。

眸子轻挑,看向马车,“怎地,朱堂主派头这般大,见了本门主,也不出来拜见,一定要本门主请吗?”

凤倾城特意加重了请字。

马车内,朱云雀一手死死捏拳,一手伸去抓放在马车内的佩剑。

握紧,松开。

最终牙一咬,下了马车,走到放前面面前,单膝下跪,“属下,朱云雀,见过门主!”

朱云雀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啪一声,一条鞭子忽地甩来,朱云雀还来不及躲,脸上就狠狠的被摔了一鞭子。

愤怒而起,“你”

愤怒。

气愤。

凤倾城冷哼,“朱堂主,本门主可打错了?”

“凤倾城,你别忘了,本堂主可是绝杀门老人,你”

“啪”又是一鞭子,硬生生打断了朱云雀的话。

脸上,一左一右,两道鞭痕。

红中带血,刺目惊心。

那些看热闹的人,悄悄离去。

就连身后的人,也开始悄悄躲开。

只有临街,二楼,一紫衣男子,静静而坐,唇角微勾,双眸灼灼。

“你”

朱云雀暴怒。

怒指凤倾城。

绝杀门门规,新人必须尊敬老人,哪怕是门主,也必须尊敬老人。

但,凤倾城今日却众目睽睽之下,当众甩他鞭子,已经犯了门规。

“啪”

又是一鞭子。

直接一下子,甩掉了朱云雀怒指的凤倾城的手指。

指断。

鲜血淋漓。

“朱堂主,本门主可打错你了?”凤倾城冷声问,然后又看向一边,依旧跪着的韩青龙,“韩堂主,你说,本门主,可打错了?”

韩青龙深吸一口气。

这下子,凤倾城的把难题抛给他。

若说错了,凤倾城立即把苗头扫向他,若说对了,那就是得罪了朱云雀。

不管对与错,两头不讨好。

“回门主,属下觉得,门主”

“啪”

一鞭子甩在韩青龙的嘴上,快的让他根本躲闪不及,双唇瞬间血肉翻滚。

“啰里啰嗦,对于不对,难道你不会说吗?”

这下子,韩青龙,朱云雀也彻底怒了。

两人并肩而立,双眸怒视凤倾城。

背地里,他们可以使阴招,但,明面上,凤倾城还是绝杀门门主,当初,四大长老,三大堂主,绝杀门门众,都在青天白日下,叩拜,并发誓,此生,定不背叛她。

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他们。

恨意滚滚而来。

“哎,这鞭子,总归只是一条普通鞭子,没有鬼谷神鞭那般威力,不然”

言下之意。

她打得轻了。

韩青龙,朱云雀闻言,相视一眼,五指张开,朝凤倾城袭来。

凤倾城瞧着,眸子微眯。

身子依旧站在马车之上,手维扬,把花袭人推进马车内,鞭子一甩。

“今日,我就用这鞭子,好好教训你们这两个叛徒!”

言下之意,是不许影卫插手了。

朱云雀,韩青龙大喜。

因为,他们自持武功高强,二对一,定能击败凤倾城,若是运气好一点,还能杀了凤倾城。

但。

当凤倾城那鞭子,雷霆万钧的甩开,狠辣无情,虎虎生风,十招之前,他们二人还有还手的机会。

十招之后,他们却只有挨打的份。

那鞭子像是长了眼睛般,专打在身上死穴上。

疼,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凤倾城硬是把韩青龙,朱云雀打倒在地,也不给他们二人躲闪的机会。

每一鞭子,都往死里打。

二人也算是铮铮男儿,却被凤倾城打的落花流水。

直到凤倾城打累了,他们奄奄一息,凤倾城才收了沾满了血迹的鞭子,“知道我今日为什么不打死你们吗?”

“因为今日,只是一个开胃菜!”

“你们可要给我把身体养好了,我以后,每三日前来问候一次,直到四大长老的到来!”

两人血肉模糊,凤倾城一袭白衣,滴血未沾。

“噗嗤!”

紫衣男子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声。

好一个腹黑女子。

真真有趣。

凤倾城闻声,抬头,却见一紫衣男子,临窗而坐,依旧带着银色面具,露出好看的眼睛,和嘴唇,下巴。

带着淡淡的熟悉。

“去,把那马马车内的锦盒拿过来!”凤倾城出声,眼眸却盯着二楼。

“是!”

影卫应声,走到韩青龙马车前,拿出马车内的锦盒,返身回到凤倾城面前,恭恭敬敬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却连看都没看一眼,“放了那些喽啰,让他们把这两个叛徒送回去!”

一侧。

影卫松开了脚,放开了被他们制住的车夫和随从。

再不去管大街上的一切,凤倾城素手一指,“住这间客栈!”

身子一跃,人已经坐在了二楼紫衣男子身侧窗户上,两脚荡在窗户外。

紫衣男子笑的越发开心。

“你在笑我?”凤倾城问。

紫衣男子摇头。

抬手翻开一个干净的被子,往里面倒了茶水,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咦”

这茶

“味道如何?”紫衣男子开口。

声音清脆,磁姓十足。

和凤倾城这个假男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味道极好,公子,我们做个朋友吧!”凤倾城说着,朝紫衣男子伸出自己的右手。

紫衣男子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

却还是伸出手,去握凤倾城的手。

两手相握。

十分的相似。

除了男子手掌大一些,手指长一些,两手几乎十分相似。

凤倾城依旧坦荡荡,男子却在握住凤倾城手时,眉头微拧,然后看向无畏的凤倾城时,心一紧。

松开凤倾城的手。

“你坐在窗户边危险,进来坐吧!”

“不危险,我告诉你,坐这,吹吹风,也是极好的!”凤倾城道。

紫衣男子挑眉,“你喜欢吹风?”

凤倾城点头。

“我倒是有一个吹风好地方,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凤倾城挑眉,“龙潭虎穴?”

紫衣男子摇头。

“那前面带路!”凤倾城说完,把茶杯搁在茶几上。

有些用力,但,茶水,一滴未溅。

紫衣男子,见凤倾城来真的。

站起身,拉着凤倾城的手,从窗户越出,一白衣,一紫衣,两人站在一起,几乎瞬间晃瞎了人眼。

“喂,朋友,你看不起人!”

紫衣男子没有回答,却依旧握住凤倾城的手腕,快速奔走山水间。

直到。

两人立于山顶。

紫衣男子才松开了手。

青山绿水,白云围绕。

凤倾城深深吸了口气,“果然是吹风,观景好地方!”

若是来壶酒,肆意人生,更惬意。

紫衣男子,看着凤倾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若是仔细看,那是一种释然和欣慰。

禹州。

马车内。

添香怒瞪上官灏乾。

一副我是女王,你就得听我的模样。

上官灏乾越瞧越是想笑。

“你笑,你再笑一下试试?”

“我没笑!”

一路走来,上官灏乾已经被添香训练的,唯添香命是从,唯添香马首是瞻。

没办法,添香有影卫,一个不乐意,添香一声吆喝,立即有人上前,把他揍得身子骨散架。

“你笑了!”

上官灏乾很肯定说道,“我没笑,姑奶奶,我真没笑!”

“哼,看在马上就要见到小姐的份上,饶了你!”

一进城,添香就得到凤倾城在大街之上,发飙狂抽韩青龙,朱云雀的事儿,乐的哈哈大笑。

崇拜的说道,“小姐就是小姐,总是这么出其不意!”

上官灏乾嘴抽搐。

何止出其不意,简直无所不用其极,阴险狠毒。

什么凭他本事把添香骗到手,然后拐跑她。

一路走来,他除了挨揍,就是被追杀,还损失惨重。

客栈。

添香推门而进,见花袭人在窗户边绣衣裳,眼睛瞪大。

“袭人,你一个人在这,小姐呢?”

花袭人闻言,扭头,见是添香,立即放下手中活计,欢喜不已,“添香,是你回来了啊,倾城出去了,看你风尘仆仆的,我去弄些热水给你沐浴!”

“我没事!”添香摆手,却见花袭人那衣裳绣得真好,上前拿起,“给谁做的衣裳?”

“倾城啊,她最近爱穿男装,又喜欢白色,但我瞧着,光溜溜白不好看,就用白线,在衣裳上,锈些花样出来!”

“你手可真巧!”添香夸奖道。

花袭人笑,“添香,若是你喜欢,等你出嫁的时候,我帮你绣嫁衣,保证普天之下,独一无二,仅此一件!”

添香脸瞬间滚烫绯红。

“我,我才没打算成亲呢,你忙着我,不如给小姐做,小姐才好事将近呢!”

心,瞬间跌落谷底。

花袭人一直以为,凤倾城是不会嫁人的。

至少,花袭人觉得,世间没有男子,配得上凤倾城。

添香见花袭人不语,推了推花袭人,“袭人,袭人,你怎么了?”

花袭人回神,“没事,没事,对了添香,那个男子,倾城也倾心他吗?”

“是啊,摄政王可是世间难得好男子,而且对小姐极好!”

“真的极好吗,比如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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