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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鹬蚌相争——倾城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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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健康,将来破了诅咒,要多少孩子就能有多少孩子,所以,这些不健康,遭受诅咒的,死了也好。

死了也好。

男子一笑,“啧啧啧,曾经,一直不明白,我到底看上了你那里,如今想来,原来是看上了你的冷酷无情,不择手段,六亲不认!”

君嘉誉暴怒,“祁宏申,够了,在说一句,我弄死你!”

“啊哈哈,弄死我?”祁宏申摸了摸鼻子,“只是不知道,你想这么弄死我,你知道,我一直在床上等你的,可惜啊”

可惜这么个蛇蝎美男,偏偏看不上他。

“滚”君嘉誉怒喝。

这个有断袖之癖的贱男,真是贱中贱,无耻之极。

“真的要我走吗?”祁宏申说着,走到君嘉誉身边,笑看君嘉誉,“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得今日下场?”

君嘉誉看向祁宏申,“你知道?”

“不知道,我跟你说什么呢?”祁宏申说着,手大胆落在君嘉誉肩膀上,沿着衣襟,往内摸索。

君嘉誉忍无可忍,一把抓住祁宏申的手,一翻,把祁宏申翻摔在地。

“下次再碰我,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祁宏申被摔在地,不恼,也不怒,反而呵呵呵笑了起来,“那你现在就让我生不如死啊,你知道的,我心甘情愿死在你手中的!”

“你”

要说厚颜无耻,谁比得上祁宏申,他敢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嘉誉,不要这么狠心嘛,快拉我起来,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如何!”

君嘉誉恨,咬牙,“不必,我已经猜到是谁了!”

这个世间,除了君羽玥,谁还能有这么大本事,几日之间,挑起太子,梁王对他的猜疑。

哼。

既然来了,他就别想回去。

想到这里,君嘉誉看向祁宏申“你喜欢蛇蝎美男,这君羽玥可比我美多了!”

祁宏申闻言呵呵一笑,“但是,他比不上你蛇蝎,你是知道的,不坏的,我不爱,坏透了的,才是我最爱!”

“偏偏君羽玥虽比你美了那么几分,但,若比心狠手辣,他又怎么比的上你一分,所以”

恶心。

君嘉誉此刻是真的恶心。

尤其看重祁宏申这个德行,他恶心到不行。

“真想得到我?”

祁宏申笑,“自然!”

“好,我要齐国,你给不给?”

祁宏申朝君嘉誉伸出手,“拉我起来,我就告诉你!”

“自己起来!”君嘉誉扭开头。

祁宏申索性倒在地上,顺便摆了个姿势,“齐国算什么,你不是像一统天下么,只要你依了我,我那些势力,你大可随便用!”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你觉得,我曾几何时说过一句假话?”

君嘉誉忽地笑了起来,“祁宏申,待我得到天下那日,便是你的死期!”

“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何况美男裤下死,啧啧啧”

祁宏申感叹。

他虽有断袖之癖,但,至今为止,他还没碰过任何男人。

君嘉誉,他可是看中许久许久了。

君嘉誉一把拉起祁宏申,“从此刻开始,你便是我君嘉誉的人了!”

攻与受?

祁宏申乘机依偎到君嘉誉怀中,大手一点也不客气,“嘉誉,附送你一个消息!”

“说!”

“有条件!”

“嗯哼!”

“给我亲一下,毕竟,我想了你这么多年,你想要借我之手,去杀君羽玥,总是要给我一点甜头的!”

君嘉誉怒,抬手就要甩开祁宏申,祁宏申却死死抱住了君嘉誉。

“我知道,你一定能够找到君羽玥下落,但是,等你找到,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后悔可就晚矣!”

君嘉誉,祁宏申其实一般高,只不过君嘉誉壮实,祁宏申瘦弱些,祁宏申见君嘉誉不语,自知君嘉誉是答应了。

抬手捧住君嘉誉脸,吻住君嘉誉的唇。

舌毫不客气抵入,示意翻搅。

君嘉誉忍无可忍,一把推开祁宏申,“说!”

祁宏申砸吧着嘴,“真真好滋味,回味无穷!”

“祁宏申”君嘉誉怒喝。

双手握拳,努力边临爆发。

祁宏申笑,“君羽玥住在都城玳瑁胡同一百五十三号!”

玳瑁胡同。

雅致别院。

“真要搬走?”龙无忧问。

这还算比较安逸,坏境也不错。

君羽玥淡淡勾唇,“这种地方,不是久住之地,而且,他快来了!”

“谁?”

“君嘉誉!”

龙无忧错愕,“怎么会,他的势力还没这么大!”

“他没有,但是,申王有!”

龙无忧更不懂了。

君羽玥似笑非笑,“申王有断袖之癖,而他对君嘉誉觊觎已久,甚至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如今君嘉誉在太子,梁王,两处不讨好,便是祁宏申最好下手的时期,一旦错过”

龙无忧震惊至极。

祁宏申,他是见过的。

兰芝玉树的一个男子,居然——有断袖之癖。

“倾城知道吗?”

君羽玥摇头,“我没告诉她!”

“为什么不告诉她,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跟来的”龙无忧恍然大悟。

“这只是其一!”君羽玥解释道,“祁宏申虽有断袖之癖,那是他觉得女子懦弱,无趣,并不代表,他对女子没有兴趣!”

他只是不想凤倾城那般倾城绝色,被祁宏申看到。

祁宏申这个人,诡异的很。

龙无忧嘴角抽搐。

这些消息,他根本无从得知,君羽玥又是怎么知道的?

“在一个,祁宏申是飘渺门掌门的师弟,按辈分算,他还是君嘉誉的师叔,武功”君羽玥说着,忽地一顿。

“走吧,君嘉誉就要到了!”

龙无忧点头,两人快速离去。

两人离去片刻,君嘉誉亲自带人杀到,但,院子早已经人去屋空,“君羽玥!”

君嘉誉怒喝,亲自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翻找。

祁宏申立在院子内,勾唇淡笑。

“嘉誉,不如,咱们在来笔交易吧!”

君嘉誉走到祁宏申面前,“说!”

“陪我一夜,我替你杀了君羽玥,如何?”

“不必,君羽玥,我自会亲手杀了他!”想也未想,君嘉誉便开口拒绝。

转身离去。

祁宏申摸了摸鼻子,“又气”

追上君嘉誉,“那陪我一夜,我替你杀一个,你想杀,又杀不了的人,如何?”

君嘉誉忽地停步,转身看着祁宏申,“好,你去杀了浩瀚皇太后凤倾城,提着她的头颅回来,我陪你一辈子!”

祁宏申大喜,“这可是你说的,一辈子哦!”

“自然!”

祁宏申哈哈一笑,“放心,我收拾收拾,今晚就出发,这齐国”

祁宏申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着实小了点,要是三国统一,嘉誉坐在皇位上,定霸气非凡!”

一统天下。

极好。

齐国国都,皇宫,宫墙之上。

一炷香已燃尽,祁宏轩耐性尽失,扬手,下令,“丢下去!”

“啊,父王,救我,救我!”

梁王世子痛哭,一个劲的哀求。

谁也听不见,祁宏轩一声令下,被丢下宫墙。

“儿子!”齐宏宇惊呼一声,飞身而起,那身影,快若闪电,迅速接住了他的儿子。

祁宏轩立在宫墙之上,呵呵冷笑,“好极,居然深藏不露!”

“来啊,把宸妃,梁王妃,雅意公主一起丢下去!”

“三个,我倒要看看,齐宏宇你救谁!”

宸妃,梁王妃,雅意公主站在宫墙之上,一个个痛哭,呼唤着求救。

“丢!”

祁宏轩下令。

三人被推下宫墙,这一次,齐宏宇谁也没救,眼睁睁看着她们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举剑,“攻城”

“杀!”

祁宏轩立在城楼之上,冷哼,“不自量力!”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祁宏轩早有准备,从他出生,就为争夺齐国国君之位做准备,其中势力,不可小觑。

齐宏宇也不弱,虽后天发育,但,好在他善于经营,手中大将亦不少。

这一战,打的昏天暗地。

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齐国。尧王府。

祁宏尧,小时候天资聪慧,却在八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从此痴痴傻傻,早早的就被封为尧王,有自己的领地,但,皇帝怜他痴傻,留在齐国国都,也好时时探望,照顾。

这一刻。

那个男子,一袭青色锦衣,慵懒斜靠在贵妃椅上,眸子清明深幽,哪里有一点点痴傻、

“王爷,太子和梁王打起来了!”

祁宏尧呵呵一笑,“打起来了好啊,不管他们谁做皇帝,对本王,都没有害处,何乐而不为!”

啪一声打开折扇,轻摇,清韵优雅,卓尔不群。

一举一动,皆带无限魅惑。

“王爷,那咱们”

“按兵不动,你别忘记了,还有一个申王!”

“申王对皇位,似乎并不在意!”

祁宏尧笑,“他可能不在意,但君嘉誉在意,你觉得,以他对君嘉誉那见不得人的心思,他会善罢甘休?”

“属下明白了!”

祁宏尧笑,“明白就好,下去吧!”

“是!”

齐国国都。

客栈。

君羽玥一袭白衣,临窗而立。

“想什么?”龙无忧问。

龙无忧一生自诩聪明绝顶,但,今时今日,他才明白,什么叫聪明绝顶,谋算千里,丝毫不差。

这个男人,谋略,堪称一绝。

“想,我们是不是错过什么好戏了?”

龙无忧笑,“怎么,你想去凑个热闹?”

“两个男人,有何好看的,我只是在想,祁宏申忽然离开,是去了哪里?”

“暗中调兵?”

君羽玥摇头,“不是,祁宏申武艺超群,他的身边人,个个绝顶高手,以一敌千!”

“那”

君羽玥静默不语,想了想,才继续说道,“你觉得,尧王如何?”

“痴傻呆子!”

“你见过?”

龙无忧点头,“见过一二次,很傻的一个人!”

君羽玥摇头,“我到觉得未必!”

“怎么说?”龙无忧问。

有些想不透彻。

“皇宫之中,向来无良善之辈,打从娘胎起,就要学会明争暗斗,谋算,陷害,杀戮之中长大的人,不可能因为一场大病,变得痴傻!”

“而且一个傻得彻底的人,又怎么得到众多皇子的皇帝眷顾,早早赐了封地,还留在京城,荣华富贵!”

君羽玥说着,想起最好的例子,凤倾城。

在丞相府,她是柔弱可欺,温润善良的嫡出大小姐,一旦离开丞相府,她是地狱修罗,索命阎王。

这变化,太大。

不过,他君羽玥却爱死了她的出手无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绝不吃一点点亏。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真像那么回事”

君羽玥笑,拍了拍龙无忧肩膀,两人忽地想起君嘉誉和祁宏申,往后退了一步,又淡淡勾唇,随即哈哈哈大笑。

君羽玥无奈一笑,“我性取向很正常!”

“嗯,我亦然!”

“我打算去尧王府一趟!”

龙无忧立即说道,“我随你一起去!”

君羽玥摇头,“不了,你去查查,祁宏申离开京城,去什么地方了!”

“也好,那你小心些,这尧王府,怕也是龙潭虎穴!”

“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

尧王府。

灯火通明。

但,四周影卫皆撤走,只留祁宏尧一人,坐在大院中。

一桌,一桌酒菜。

两幅筷子,两酒杯。

祁宏尧淡淡勾唇,勾起酒壶,倒酒,“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可别脏了你那一身雪白衣裳,瞧着可惜!”

暗处,君羽玥笑,飞身落下。

白衣飘飘,宛若谪仙。

“啧啧啧,好一清贵佳公子,饶是本王没有断袖之癖,也为之心动,不知道我那申王兄见着,会如何?”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祁宏尧笑,“嗯,仔细想想,的确不好笑,浩瀚摄政王,请坐!”

“请!”

君羽玥坐下,执杯,看向祁宏尧,“本王借花献佛,敬尧王一杯!”

祁宏尧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有趣!”

“本王亦是这般觉得,像尧王这般聪明的人,世间少有!”君羽玥说完,饮尽杯中酒。

祁宏尧摇头,“不不不,本王比起摄政王来,差之太远,第一,摄政王历经五皇,古往今来第一人。第二,摄政王娶了天底下最了不得的女子,羡煞多少英雄豪杰。第三,摄政王年纪轻轻,儿女双全!”

那个女子,在得知丈夫失踪,两国举兵来犯,毅然一身戎装,披甲上阵,首战,便下毒毁了沧溟皇帝。

更在得知丈夫下落,亲自去寻,却得知丈夫再次被人杀害,不曾流一滴泪,化作倾城舞姬,用红粉骷髅硬生生毁了一个野心勃勃,算计颇深的昊王,临死,对其都念念不忘,陪葬之物,尽是她的画像。

更以霸气无双,腹黑至极,勾得陌上公子,为其倾心,舍不得让她伤心一份,自愿降低身份,留在她身边,做一默默无名之人。

第二战,打的沧溟睿王全军覆没,活捉睿王,偏生睿王对这个一辈子都不能成为儿媳妇的人,极是看好。

在这个女子名节大于天的年代,睿王之举,着实震撼人心。

但,祁宏宇却想着,定是此女有过人之处,才赢得睿王的赞许。

不反对儿子对她一片倾心。

可偏偏,这个女子,她只爱一人,只爱一人啊!

“尧王若是想,必定比本王更美满!”

祁宏尧笑,“摄政王,你打趣本王!”

“本王从不打趣任何人!”君羽玥道。

“是吗?”祁宏尧摇头,“那摄政王说说,世间可还有一个女子,能比浩瀚贤德太后?”

“不能!”君羽玥斩钉截铁。

他的倾城,世间独一无二。

“瞧瞧,就说摄政王打趣本王,摄政王还矢口否认!”祁宏尧说着,似恼非恼,举杯给君羽玥倒酒,“本王一生最最钦佩的人,便是摄政王,第二敬佩的人,便是浩瀚贤德皇太后,可惜”祁宏尧说着,勾起酒壶,给君羽玥倒酒。

君羽玥执杯,但笑不语。

“可惜,那奇女子已经嫁作他人妇,若她至今未嫁,本王倒也想去争上一争!”

“你没有这个机会!”

祁宏尧笑,举杯和君羽玥碰杯,“本王绝无夺人之爱的嗜好,不过,若是摄政王愿意,可否为本王引荐引荐!”

“若是,尧王和本王是朋友,有何不可?”君羽玥说着,饮尽杯中酒。

祁宏尧笑意更深,再次给君羽玥倒酒,“这一生,能让本王亲自倒酒之人,少之又少!”

“那本王真是幸运!”君羽玥说着,眸子幽深,晦暗莫名。

忽地出招,去抢祁宏尧手中酒壶,祁宏尧笑,和君羽玥过招。

“摄政王武艺高强,本王佩服!”

君羽玥笑,勾了酒壶给祁宏尧倒酒,“尧王的千日醉,也不错!”

祁宏尧笑,举杯,“摄政王,干!”

“干!”

酒尽,祁宏尧再次朝君羽玥出招。

“尧王,本王再次借花献佛,他日尧王到浩瀚,本王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尧王!”

“好说,好说!”祁宏尧说着,饮尽杯中酒。

君羽玥笑,再次举杯,“尧王,本王觉得,和尧王,见之太晚!”

“本王亦是这么觉得!”

“干!”

花前月下。

如此良辰美景。

“酒逢知己千杯少,来人,拿酒来!”祁宏尧吩咐道。

君羽玥搁下酒壶,“尧王,本王还有要事,这喝酒一事,他日,本王定会舍命陪君子,陪尧王喝个一醉方休!”

祁宏尧笑,“摄政王如此美意,本王定会前往!”

君羽玥起身“告辞!”

“摄政王慢走,毕竟这千日醉,酒劲挺大!”

君羽玥笑,“谢谢尧王好意,本王素有千杯不醉美称,只是如今要事在身,不能陪尧王尽兴,着实万分歉意!”

“啊哈哈,啊哈哈,好一个摄政王,本王还以为,这千日醉,定会让你醉个三天三夜,却不想,本王忽略了摄政王千杯不醉好本事,失算,失算!”

“王爷亦是好酒量,本王佩服佩服!”

祁宏尧笑看君羽玥,好坦诚的一个男人。

这种男人,的确值得那个绝世无双女子深爱的。

“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不一会,有人端着一个托盘上来,托盘上,盖着一块红布。

“摄政王猜猜,这红布下,会是什么东西,做何用?”

君羽玥略微沉思,“若是没有猜错,定是一个锦盒,锦盒内,装有一玉如意,是尧王送本王和王妃,大婚之礼!”

祁宏尧微微讶异,随即拍掌,“好,好,好极,摄政王好谋算,好眼光,好手段!”

“尧王客气了!”

祁宏尧上前,掀开红布,打开锦盒,锦盒内,果然放着一柄和田暖玉——玉如意。

祁宏尧双手捧住锦盒,递给君羽玥,“摄政王,迟来的贺礼,莫要嫌弃!”

“但凡是美好的祝福,都没有迟来早到之说,尧王贺礼,本王深感欣喜,并代爱妃倾城,谢尧王!”

不是拙荆,不是贱内,而是爱妃倾城。

直呼名讳。

祁宏尧忽地,很想见见这个奇女子。

“记住,摄政王还欠本王一桌酒席!”

“定当铭记!”

“摄政王,若是君嘉誉不在齐国,不掀起风浪,摄政王可会攻打齐国?”

“不会!”君羽玥道。

“是吗?”

“两兵交战,最苦的,永远是黎民百姓,食其禄,当其忧,本王是浩瀚摄政王,享受着最至高无上权利,财富,自然要为黎民百姓造福,但,浩瀚王朝亦不是任何大国可以随意欺压,攻打的对象,保家卫国,是浩瀚每一个子民的职责,亦是本王的职责!”

祁宏尧愣。

这些,他身为齐国尧王,从来不曾想过。

不,齐国之人,从没一个人这般想过。

“摄政王,幸好,我们不是敌人!”

“希望,永远都不是敌人!”君羽玥说完,朝祁宏尧点头,飞身离去。

祁宏尧立在花园中。

微微叹息。

“王爷因何叹息?”

“这个天下,迟早会被统一,所以”

“王爷你?”

“本王还是痴傻着比较好!”

明哲保身,亦是好事。

“那王爷,皇位之争?”

祁宏尧笑,“由着他们去争,去抢,本王,从这一刻开始,正式退出这个战场!”

“为何?”

“因为,会死的十分凄惨,本王怕死!”

当初怕,他装疯卖傻,如今亦怕,所以明哲保身,痴傻到底。

祁宏尧说着,看向贴身侍卫,“你们亦可良禽择木而栖,但,本王劝你们,世间,在没有比浩瀚摄政王那儿,更好的去处!”

“王爷,属下”

祁宏尧扬手,“不必承诺,这个世间,最靠不住的便是陈诺,当年,父皇许诺我母妃,爱她一世,结果,终抵不过流言蜚语,容颜衰老,所以,传令下去,想要为自己,为家人挣个锦绣前程的,都去找自己的新主子吧!”

“王爷,万万不可啊!”

祁宏尧笑,不语。

客栈。

龙无忧见君羽玥拿着一样东西回来,“谈成了?”

“成了,亦未成!”

“怎么说?”龙无忧不解。

“开来,齐国,非祁宏申不可了!”君羽玥道。

龙无忧大惊,“若是齐国被祁宏申拿到手,那不是便宜了君嘉誉!”

“所以,我正在想,要怎么才能让君嘉誉和祁宏申反目成仇,对了,你查到祁宏申去哪里了吗?”

龙无忧摇头。

君羽玥却眉头紧拧。

“怎么了?”龙无忧问。

“他怕是去浩瀚潼关了!”

龙无忧跳起,“怎么会,那个变态去潼关做什么?”

“若是我猜的没错,他是去杀倾城的!”

龙无忧吓住,“羽玥,我们回去吗?”

“来不及!”君羽玥说着,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祁宏申会去潼关。

不,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君嘉誉那个人,恶毒,无耻之极,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连亲身骨肉都可以活活埋葬,又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若是,君嘉誉以身体为筹码,祁宏申会去潼关

但愿,倾城,比祁宏申更变态,如若不然

君羽玥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窗户边,看向遥远天际。

倾城,你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孩子们

潼关,军营。

凤倾城侵泡在浴桶中,藕臂轻抬,撩起花瓣,放到鼻下轻嗅,嘴角含笑,两指捏起一片花瓣,慢慢张唇,含住。

扭头,看向屏风处,淡漠清冷问道,“好看吗?”

祁宏申微微讶异。

不对,她不可能发现他。

凤倾城笑,勾唇,“说你呢,躲在屏风后的家伙,偷看人洗澡,可不是好习惯哦!”

祁宏轩错愕。

真的是在说他?

不对,一般女子被人偷窥,不是应该放声尖叫,然后大喊刺客吗?

哦,她是浩瀚贤德皇太后,上的朝堂,杀得了强敌,出手狠辣,谋算颇深,岂能用看一般女子的眼光看她。

祁宏申慢慢从屏风后走出,嘴角挂上邪魅。

“美人沐浴,就是好看,美极”

凤倾城眯眼,打量面前男子,一身花衣,那些花,都是用五彩金线绣上去,华丽至极,高大挺拔,玉树临风,勾唇的动作,邪魅惑人

凤倾城伸出右手,食指压在红唇上,嫣然一笑,随即朝祁宏申勾了勾手指头。

抛去一个媚眼,“公子,真觉得好看?”

祁宏申瞧着,一愣。

这姿态,着实太美,太勾魂,太摄魄。

他见过无数美人沐浴,但,没有一个能够将他撩拨起来,更别说丝毫动心。

祁宏申邪笑,走到浴桶边。

却发现凤倾城的手,轻轻压在他的腰带上。

祁宏申一急。

是的,他急了,也吓着了。

“你做什么?”

凤倾城笑,无知小弟弟。

“公子,半夜三更,一袭花衣,出现在我的大帐里,偷看我沐浴,难道不是来窃玉偷香的么?”

凤倾城说着,手指勾住腰带,只要她一用力,便可把这腰带拉扯开。

凤倾城笑,素手一指,“摄政王不在军营,军营男儿又着实无趣,我一个女子,亦是有正常需求的,公子来的正好”

“咳咳咳,咳咳咳”

祁宏申咳了几声。

完全不敢相信。

传闻,她不是对摄政王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的吗?

凤倾城又笑了,素手一伸,像一条蛇,钻入祁宏申衣内,祁宏申情不自禁打了个颤。

他可是喜欢男人的。

他是有断袖之癖的。

绝无可能对一个女人有感觉。

“我不是来找你寻欢作乐,窃玉偷香的!”

凤倾城闻言,微微失望,缩回手,“哎,那公子便是来杀我的了!”

“是!”

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一般人,我是不愿意的,不过若是公子,能够满足我一个条件,我便让公子,杀了,如何?”

“说!”

凤倾城忽地从浴桶中站起身,背对祁宏申,淡定自若,走出浴桶,身材玲珑有致,曼妙无双。

肤白如玉,宛若凝脂,毫无瑕疵。

那几片红红花瓣调皮贴在她肌肤上,更添魅惑,这场景,多少男人瞧见,都恨不得变身那花瓣,贴服在她身上。

祁宏申瞧着,只觉得口干舌燥,该死有了反应。

凤倾城自顾自穿了衣裳,转身,回头,笑看祁宏申,“公子”

“嗯!”

凤倾城瞧着祁宏申,笑,一步一步,赤脚走向祁宏申,伸手勾住祁宏申脖子,“公子,真的要杀了我吗?”

“自然是的!”

凤倾城咬唇,伸手,手指轻划祁宏申下巴,“那公子,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你”

世间还有人一心求死的?

“公子,一会杀我的时候,可不可以,一刀或者一剑毙命,要是公子下手不够狠,定会难受极了,公子,你看我,如花似玉,绝色倾城,要是临死前苦苦挣扎,死了之后,定会万分难看,我美了一辈子,真有点接受不了,死后凄惨”

祁宏申真滴不懂了。

尤其是凤倾城那手,简直像带了火,只要被她划过,触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直烧疼。

心不知不觉也跳的快了起来。

“公子,你就答应了吧,好不好?”

祁宏申诧异,“你一心求死?”

凤倾城摇头,“不是啊,我只是,只是,打又打不过公子,媚诱公子,公子又不上钩,我也只能求公子,下手狠辣些,不要让我死的很难看!”

“你倒是识相!”

凤倾城笑,“识相是我最大的优点!”

如若不然,她此刻,便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而这家伙,能够悄无声息出现在她的大帐内,不曾惊动任何人,就连沧陌都没有发现,可见其武艺高强。

若不是他身上那似有若无的龙诞香,她也察觉不了。

再瞧他一身花衣裳,要么是嗜好,要么便有特殊爱好,比如断袖之癖。

果然

“我可是来杀你的!”

凤倾城笑,双眸媚眼如丝,朝祁宏申直放电,“我知道啊,我还是那句话,公子杀我的时候,下手一定要恨,好绝”

“你为什么不叫?”

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公子,其实,人家,人家,人家比较喜欢”

凤倾城说着,忽地勾起脚尖,在祁宏申耳边低语一句。

祁宏申瞬间脸红,“你真的浩瀚贤德太后凤倾城?”

“如假包换!”

祁宏申一时间,方寸大乱。

他心中一个劲说自己是断袖之癖,对女人,没有感觉。

但是他的身体,却异样难受,尤其这个女人,香气馥鼻,媚人至极。

手段更是大胆。

藕臂揽着他的脖子,胸前柔软紧贴他。

“松手!”

“公子”

“再不松手,我就真杀了你!”

凤倾城微微怒,“你本来就是杀我的,我只不过,只不过,想死的好看点,所以才,你这个人,怎地不怜香惜玉呢?”

“哦,你肯定是嫌弃我了,对不对?”

凤倾城说着,小手一滑,赚入祁宏申衣襟内。

祁宏申压抑不住,呻吟出声。

直觉的一股热血,飞速上窜。

凤倾城忽地停手,紧张,结巴说道,“公子,你,你,你”

“我怎么了?”祁宏申对凤倾城忽地停下来,很是不满。

刚刚那感觉,比他亲吻君嘉誉,刺激,舒服千万倍。

“你流鼻血了”

凤倾城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被祁宏申推倒在地,而祁宏申像见鬼一般,飞跑了出去。

强敌离去,危险解除。

凤倾城却欣喜不起来,背脊心早已经湿透。

刚刚的一切,皆太大胆,太

若不是,祁宏申有断袖之癖,她清白毁矣

立即起身,穿了衣裳,跑出大帐,“沧陌,沧陌”

沧陌慌慌忙忙跑出来,“凤姐姐,怎么了?”

凤倾城挑眉,“睡得这么死?”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倾城淡淡摇头,转身。

“凤姐姐,有事吗?”沧陌连忙上前问。

“没事,沧陌,你回去睡吧,晚安!”

凤倾城说完,径自会了大帐。

看着沉睡的三个孩子,凤倾城慢慢坐下,背脊心拔凉。

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这三个孩子,保护好这些朋友,又不给远在齐国的君羽玥添乱?

“御清远!”

御清远快熟出现,“凤姑娘”

“御清远,你刚刚为什么不出现?”

“凤姑娘,我不是他的对手,一旦和他交手,他瞬间便可将我灰飞烟灭!”

凤倾城闻言,震惊。

“这么厉害?”

御清远点头。

“若是你不出现呢?”凤倾城问。

“他便拿我毫无办法!”

“若是墨涵茉舞,唯一,盈盈,君昂他们和你在一起呢?”

“我亦可以保护他们,只要我不出现,他便奈何不了我!”

凤倾城点头,“御清远,从这一刻开始,墨涵茉舞他们就交给你了!”

“凤姑娘”

“嗯?”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御清远问。

凤倾城看向御清远,“本来不信的,但是,现在我相信了!”

“凤姑娘,都说五百次回眸,换今生相遇,我算不出凤姑娘前世,他或许可以!”

“不,我不需要算,我只需要知道,我这一世,我爱君羽玥,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是君羽玥便好,其他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御清远笑,“凤姑娘,加油,你定克他,有的时候,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凤倾城点头,“好好保护孩子们,这一刻,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凤姑娘放心,饶是灰飞烟灭,我亦会保护好茉舞他们!”

“带他们走吧!”

“好!”

潼关。

最大妓馆

今日迎来了一个财神爷。

财神爷一进门,一叠银票,冷冷说了几句话,“姑娘,貌美如花,处子之身!”

老鸨脸黑,一看手中银票数额,张张万两,顿时欣喜的像见到金子,“爷,爷,您雅苑请,我这就去给你安排,花魁什么的,一定快速送到雅苑!”

祁宏申靠在贵妃椅子上,看着面前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子。

“脱了!”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

祁宏申眉微拧,手一伸,一个女子瞬间倒地不起,吐血身亡。

“脱,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这一出手,姑娘们怕死了,一个个颤抖着手,开始脱衣裳,最后一件不剩。

“过来,取悦爷,谁做的好,爷重重有赏,做的不好,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但,姑娘们十八般武艺齐齐用上,他硬是浑身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厌恶至极。

还心慌,胸闷的厉害。

愤怒瞬间蔓延全身,抬手,便硬生生掐死了好几个姑娘,

杀人,眨眼之间。

剩下的几个,吓得尖叫一声,想要逃跑,却跑出没有是三步,倒地身亡。

祁宏申看着刚刚还鲜活美人,此刻便成了一具尸体,神情晦暗莫名。

慢慢眯眼。

难道,他独独对那个女子有感觉?

那种感觉,在君嘉誉身上也找不到。

紧张,刺激,欣喜,带着淡淡的幸福,眩晕,想情不自禁的沦陷。

起身,祁宏轩从窗户飞身而出。

快速朝潼关军营飞去。

落在那大帐前,祁宏申便看见了那大帐内的点点星火,还有一个女子,慵懒倒在贵妃椅上,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

倒酒喝酒,优雅魅惑至极。

迈步走入大帐,看向那个女子,白衣胜雪,一截衣裳落在地上,染上了灰尘。

一刹那,祁宏申差点就走过去,想要拉起那衣裳,拍干净那衣裳上的灰尘。

又见那个女子,闭眼,两腿搁在贵妃椅扶手上。

“公子,回来了?”

“回来了!”

“是回来继续杀我的吗?”

祁宏申微微错愕,却见凤倾城手一扬,前一秒还在他手中的就被,下一秒落在祁宏申手中,杯中酒,一滴未溢出。

仰头一饮而尽,“好酒!”

淡淡美人香,魅惑心神。

凤倾城勾唇淡笑,手微微张开,眸子依旧紧闭,祁宏申手中酒杯抛向凤倾城,稳稳落在凤倾城手中。

凤倾城闭眼倒酒,就着那个酒杯,浅浅品尝。

“公子,可会弹琴?”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与他同用一酒杯,蓦地脸红,轻轻一咳,“略懂一二!”

凤倾城忽地睁眼,眸子内,璀璨生辉,晶亮有神。红唇微启,巧笑倩兮,顾盼生辉,“不知倾城可否有幸,听公子弹奏一曲?”

祁宏申眸子微扫,发现一边小几上,放着的琴。

显然早有准备。

“可以!”

走过去,坐下,轻手拨弄琴弦。琴声传来,幽幽动听,憾人心魂。

凤倾城不得不说,这人,琴技极好。

“不错!”凤倾城说着,倒酒,酒杯飞向祁宏申。

祁宏申伸手接住,琴音未断,仰头饮酒。

酒尽,祁宏申把酒杯抛回给凤倾城,凤倾城接住,却把酒杯往地上一丢,酒杯碎,声音青翠欲滴。

凤倾城仰头,就着酒壶,微张红唇,饮酒。

一口酒入喉,凤倾城轻抛手中酒壶,飞身跃至祁宏申对面,身子前倾,右脚抬起,酒壶稳稳落在她脚上。

素手微动,拨弄在琴弦上。

和祁宏申相对。

两人同时抚琴,琴音各不同,但,却意外的和谐至极。

在瞧凤倾城,眸子晶亮,璀璨生辉,自信满满,嘴角含笑,妩媚多情。

芊芊十指,修长美丽。

头发略短,但,被她全部扎在脑后,白色锦缎飘飘。

身上淡香扑鼻。

祁宏申瞧着,竟慢慢痴迷。

这样一个女子,杀了太可惜了。

慢慢勾唇,邪魅妖孽,魅惑苍生。

一曲尽,凤倾城呵呵呵一笑,“公子,好琴技,倾城佩服!”

脚轻抛,酒壶抛入空中,祁宏申快速动身,一手去接酒壶,一手已经揽住凤倾城的腰,倒在了贵妃椅子上,把凤倾城压在身下。

“你说,你是不是妖精化身?”

凤倾城笑,“公子,你说呢!”

“是狐狸精化身,专门魅惑我等男子,为你魂牵梦萦,痴迷不悔!”

“可是公子,你忘了,你是来杀我的吗?”

祁宏申笑,仰头喝了口酒,壮胆,想要去亲吻凤倾城。

凤倾城抬手,挡住祁宏申,“公子,如此不厚道!”

手柔软细腻,有酒香,有汗湿香气,更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魅惑。

祁宏申张嘴,伸舌。

凤倾城却以迅雷不及掩耳,扬手狠狠给了祁宏申一巴掌。

“啪”一声,又响又重。

“你”

祁宏申怒,摔掉了手中酒壶。

酒壶落地,碎,酒香四溢。

从小到大,没人敢打他。

“我怎么?”凤倾城反问。

“你敢打我!”

“我打得就是你,你又不是属狗的,干嘛添人?”凤倾城怒瞪祁宏申,扬手准备送上第二巴掌。

祁宏申快速握住凤倾城的手腕,“还打?”

凤倾城挣扎,挣扎不开,忽地呜咽一声,泪水滚滚落下,“呜呜,你欺负人”

祁宏申瞧着,真是,气急败坏。

明明是她打了人,还想第二次出手,他自卫抓住了她,他那里欺负人了?

再见她哭的我见犹怜,祁宏申忽地松了手,却发现,凤倾城被他握住的手腕,乌青一圈。

祁宏申愣。

他忘记了,他是男子,他内功深厚,武力高强。

“我”

凤倾城扭开头,泪痕密布俏丽小脸。

“我”祁宏申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凤倾城却推开祁宏申,“罢了,罢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这点伤算的了什么,可怜我一生孤独,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祖母不护,好不容易”

“如今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刮,何苦弄得我遍体鳞伤,死了也不得好看!”

见凤倾城说的悲苦,可怜,祁宏申忽地开口,“我不杀你了!”

“哼,你不杀我,谁知道,你之后,还会不会有别的人出现!”

“我护你!”

“你护的了我一时,你护不了我一世!”

祁宏申上前一步,凤倾城快速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

“你,你什么你,我知道,你是你主子派来的,你有什么权利,什么资格,说不杀我,说护我?”

凤倾城说着,忽地从一边抽出一把匕首,“反正都要死,还不如我自己动手,死了一了百了,免得整日惶恐不安!”

说完,快速朝自己脖子抹去。

祁宏申吓得心魂俱碎,不顾一切伸手,握住那匕首,血直流。

“只要我护你,决计没有人可以伤你”

话还未说完,人咚一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凤倾城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一口气。

“沧陌”

沧陌快速闪进了大帐,满头大汗。

凤倾城错愕看向沧陌,“你干嘛这么热?”

“他,他”沧陌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嗯哼?”

“他是我师叔!”

凤倾城挑眉,“然后?”

“凤姐姐,我下不去手,也不能下手!”

凤倾城捏拳,蹲下身,“你来说,我来做!”

“凤姐姐,你真要毁他武功,取他性命?”

“废话,不然,我一环一扣一环,设计个什么劲?”

身上香气有毒,酒杯上有毒,酒水里有毒,琴弦上有毒,匕首上亦有毒。

一环扣一环,她演的心惊胆战。

如今他倒下,她岂能不杀他。

“可凤姐姐”

“算了,问你那么多做什么,直接划断他的脖子,一了百了!”凤倾城说完,拿起匕首,就要去划祁宏申的脖子。

却在要划中瞬间,蓦地心软。

手停在里离祁宏申脖子三寸处,一点一点靠近。

手微微,情不自禁抖了起来,咬唇,匕首架在祁宏申脖子上,只要她用力,用力,祁宏申必死无疑。

却在那瞬间,凤倾城忽地跌坐在地。

闭上眼眸,深吸一口气,“沧陌,把他送走”

“凤姐姐?”

“送他走吧,沧陌,立即马上,送他走,远远的”凤倾城说着,心中庆幸。

刚刚那瞬间,没有真正下手。

不然,此刻,定是她身首异处。

“凤姐姐,你不杀他了吗?”

“沧陌,我见鬼了,刚刚,我竟下不去手,我,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看着手中匕首,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

的确疯了。

他是沧陌的师叔,沧陌那些医术,毒物都是他玩剩下的,她却自以为是。

幸好,在最后一刻醒悟过来。

“那好吧!”

就在沧陌准备把祁宏申带走的时候,祁宏申忽地伸出带血的手,抓住了凤倾城的手,“刚刚,是不是舍不得杀我了?”

凤倾城用力抽手,不语。

“你说,你告诉我,刚刚,是不是舍不得下手?”

“不是!”

祁宏申笑了,伸手,快速点了凤倾城的穴道,凤倾城嘤咛一声,晕倒在祁宏申怀中,拦腰抱起凤倾城,沧陌立即上前,“师叔,手下留情”

“滚”祁宏申大喝。

面色阴沉。

“师叔,凤姐姐,她最后已经放弃杀师叔了,师叔请”

祁宏申蓦地动手,就算怀中抱着凤倾城,依旧快若闪电,招招狠辣,沧陌武艺高强,但顾及凤倾城,反而减弱不少。

祁宏申冷哼一声,“敢对我动手,回你师傅那里,领罚去!”

然后抱着凤倾城快速闪出大帐。

沧陌瞧着,呼出一口气。

不得不说,凤倾城好深算计。

居然,在几次见面,便让他那个有断袖之癖的师叔,对她上了心。

最后那一手,真是妙极。

如果不是太了解她,他都看不出来

祁宏申抱着凤倾城快速奔跑,直到跳到一个华丽宅院。

“属下见过王爷!”

祁宏申嗯了一声,抱着凤倾城进入了一个小楼。

把凤倾城放在大床上。

伸手就要去脱凤倾城衣裳,却伸到半空,微微停住。

那是一种想要珍惜,想要好好拥有的心绪。

慢慢缩回手,拉了薄被给凤倾城盖上,坐在床边。

一个人昏迷不醒,一个人静静瞧着。

直到

凤倾城嗯了一声,幽幽醒来,微微摇头,“你,我?”

“这是我的地盘!”

言下之意,你想跑,要掂量掂量。

凤倾城心中好笑。

她何止会掂量掂量,她若是不掂量掂量,就不会杀不过,用计。

却在最后刹那想明白,手下留情。

“你还是会杀我的吧!”

凤倾城说着,倒在枕头上,大有一种无欲无求的,毫不在乎的感觉。

祁宏申失笑,“不杀了!”

凤倾城挑眉,“为什么,我可是设计要杀你的?”

心知肚明,却故意问。

模棱两可,才越能迷惑敌人。

第一次,她大意了。如有第二次,她势必取他性命。在所不惜。

“你最后不也没杀么!”

凤倾城撇嘴,看向祁宏申的手,“你的手?”

“嗯哼?”

“很疼吧!”

“嗯哼!”

“我上次为救诺诺,划破了四指,也挺疼的!”凤倾城说着,翻开手,递给祁宏申看,手指上,还有粉粉疤痕。

“为什么?”

“为诺诺改命啊!”

“想不到,世间居然还有人懂的改名,倒是挺意外的!”

凤倾城吻而不语。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祁宏申挑眉,“你想回去?”

“嗯!”

“跟着我不好吗?”

凤倾城失笑,“我还有孩子!”

“我去把他们接来!”

“我还有丈夫!”

祁宏申没有说话,却在心中加了一句,我会杀了他,让你彻彻底底属于我。

此刻,祁宏申还不懂,为什么占有欲这么强烈,只知道,他一定要把凤倾城留在身边。

一,身体有感觉,二,心里也有异样感觉。

静默不语。

祁宏申才幽幽说道,“我叫祁宏申,齐国申王!”

果然和齐国脱不了干系。

凤倾城歪头,看着祁宏申,“我饿了!”

“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可以填报肚子就好!”

祁宏申站起身,“我去吩咐厨房做,顺便给你准备衣裳”

“好!”

祁宏申走出小楼,深吸一口气。

压抑满身浴火,“来人!”

“王爷”

“吩咐厨房,准备吃食,去衣裳铺子,让衣裳铺子的人,带着衣裳过来,还有”

祁宏申说着,摆摆手。

属下退下。

祁宏申直接去了后山,跳入溪水中,整个人慢慢沉了下去。

钻出水面,祁宏申看着蓝天白云,迷茫至极。

他——明明有断袖之癖,如今对凤倾城有了感觉,有了霸占的心思,算什么?

莫非,他本来就是喜欢女人的,君嘉誉只是,只是调剂品?

不然,为什么,他在君嘉誉身上,找不到那种刺激,心动的喜悦,和被调戏的淡淡幸福?

“王爷,衣裳,奴才给你放在这里了!”

祁宏申看着送衣裳来的男子,一个太监。

从皇宫里面被他救出来,安置在这别院,他有个落脚之处,顺便也为他管理这别院大小俗务。

“你等等!”

“王爷可还有仿佛?”

“你今年几岁了?”

“回王爷,奴才今年四十三了!”

“你年轻的时候,可有女子喜欢过你?”

太监闻言,瞬间面色通红,“王爷,奴才,奴才残疾之身,怎么可能有女子喜欢奴才!”

“那你呢,可有喜欢过?”

太监犹豫片刻,点点头。

“有!”

祁宏申笑,“跟本王说说,喜欢是什么滋味?”

“咦?”太监诧异。

“说吧,本王就是想听听!”

太监忽地想起,祁宏申抱回来的那个女子,“回王爷,喜欢一个人,看着她笑,你也会笑,看见她哭,你也难受,总想时时刻刻见到她,更想时时刻刻得到她,就是那种得到,奴才办不到的那种!”

祁宏申哑然失笑。

“那你说说,本王对君嘉誉呢,算不算爱?”

太监犹豫。

“说吧,本王赦你无罪!”

“不算,王爷,那君公子,一瞧就不是好人,而且,他还是个男人,最最最重要,他对王爷,没有一点点的真心,全是利用,这种人,不值得王爷喜欢,更别说爱了!”

祁宏申闻言。

不语。

太监心慌,“王爷”

祁宏申深吸一口气,“那你说说,如果一个人,匕首已经横在你脖子上,最终却下不了手,为什么?”

“王爷,奴才觉得,应该是心有不舍,只有心中不舍,才下不了手!”

“心有不舍?”祁宏申呢喃。

他当时也是这么问她的,可她反驳了,说不是。

不对,她扭开头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极不自然。

“那你在说说,如果本王喜欢上一个女子,想要她,想的身子发狂,可她偏偏有丈夫,有儿子,本王应该如何?”

“杀了她丈夫,讨好她的孩子,宠她如命,让她觉得,王爷比起她先前的丈夫,更爱她,她便会爱上王爷了!”

祁宏申鼓掌,“说得好,不枉本王救你一场,下去吧!”

“是!”

太监应声,准备下山。

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脚步,“王爷,奴才瞧着,那个女子气质不俗,来历定是不凡,王爷想要留住人,必先留住心,更要把大权紧紧握在手中,才不会被他人觊觎,夺去”

祁宏申闻言,心,瞬间明了。

“下去吧,本王明白了!”

“是,奴才这就下去准备一切!”

回到小楼,凤倾城独自一个人正在吃东西,小口小口吗,秀气雅致。

见祁宏申回来,放下筷子,“我实在太饿了,就没等你!”

“没事,吃吧,饿坏了身子,不好!”

凤倾城笑,拿起筷子,继续吃。

偶尔遇到味道不错的,总会多夹几筷子,祁宏申淡淡瞧着,默默记下。

直到凤倾城吃饱,祁宏申才淡淡说道,“齐国如今动乱不止,依你之见,你觉得,我适合去争夺吗?”

“你若是想要,边去争,不想要,就不必争,我无权说什么,也不太懂!”

压根就不想管。

“你是浩瀚皇太后,当初领兵击败沧溟,后又攻打齐国,我相信你,你说说看?”

凤倾城搁下筷子,咽下口中菜肴,端起杯子,含了一口清水漱口,才淡淡说道,“你认识君嘉誉吗?”

祁宏申讶异。

想点头,又想摇头。

“我听说,申王对君嘉誉非常好,好到有了男女之间,才有的情思”

祁宏申怒,咻地站起身,“谁告诉你的?”

凤倾城挑眉,“刚刚在院子闲逛的时候不小心听见的,不过,既是王爷的私事,我便离开了!”

祁宏申恼羞成怒,“来人,去给本王查,把那些个碎嘴的人,都拉下去,乱棍打死!”

乱棍打死,比一刀杀了,更痛苦。

棍棍下去,要人命。

凤倾城面色不动,淡淡的起身,“申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祁宏申就没有见过,翻脸跟翻书一样的女子。

情绪变得着实快。

“留下你,留在我身边!”

“啊哈哈,请问申王,我以什么身份呆在你身边,再者,申王可知道,我的命格?”

祁宏申看向凤倾城,走到凤倾城身边,拉起凤倾城的手,看着凤倾城手心纹路,“天生凤凰命,贵不可言!”

“然后?”

“本王定许你倾世江山,三国一统为聘如何?”

凤倾城闻言,哈哈哈笑了起来,“啊哈哈,啊哈哈哈,乐死我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真的,申王,你真是太有趣了!”

有趣到简直可笑。

“我是认真的”

祁宏申大喝。

凤倾城笑,乐不可支。

君嘉誉从外面走进来,阴沉蚀骨,“是吗,你对她是认真的,那对我呢,虚情假意,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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