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慕筱禾应该还要继续往上面的楼层的去的,没想到她也是这一楼。
我向着周围看了看,刚巧左手边有个通道,我便走了进去躲着。
慕筱禾出来之后四周看了一眼,行为十分谨慎和鬼鬼祟祟,如果只是正常地来探望病人的话,根本不用这么小心吧?
我拿出手机悄悄开了录像模式,然后等慕筱禾从我面前走过之后,我这才跟上去,但是为了怕被她发现,我基本是隔着一段距离在往前面去的。
慕筱禾没发现我,走到了一条走廊最拐角的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我等她进去之后,这才走到了病房门前。
病房上面没有病人的名字,我站在门边上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向里面看,结果里面慕筱禾突然转头看过来,我吓了一跳,立刻蹲了下来。
有护士推车经过,见到我蹲在门口,便问道:“你是”
我怕被护士怀疑,到时候闹出动静来,里面额慕筱禾出来发现我那就糟糕了,于是干脆捂着肚子说:“我肚子有不舒服,你能告诉我厕所在哪边吗?”
护士没有怀疑,给我指了个方向。
我离开病房之后,看到那个护士推着车进了慕筱禾所在的那间病房。
我去护士台看了一下,也没找到关于那间病房相关资料,转了一层才发现,这一层楼的都是vip病房,病人的资料保管地十分严密。
我在厕所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这样,才瞧见慕筱禾的身影出现在电梯门口,看样子她已经准备离开了。
我确定了慕筱禾进入电梯,然后才从厕所走出来,直接走向了那间病房,但是我才推开门,里面便走出了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健壮的高大的男人。
我愣了一下,便看到那个中年妇女十分戒备地盯着我问道:“你是谁黑?”
我趁机看了一眼,病床就在病房的中央,但是病床周围围着一圈帘子,帘子彻底挡住了病床上那人,我根本没法知道慕筱禾来看望的人是谁。
“你是谁?小张,把她赶出去!”
那中年妇女说完,年轻男人便来赶我,动作和神情看上去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应该是保镖之类的。
我想了想,笑道:“我是慕筱禾的同事,公司让我带份文件过来给她,她和我说在医院的,怎么她现在不在吗?”
那中年妇女皱了皱眉,神情有点纠结,可能是在怀疑我,说道:“你是慕小姐的同事?慕小姐已经离开了,”
我假装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后好奇地问道:“我只知道筱禾经常来来医院探望人,倒是不清楚这里生病的是筱禾的亲人还是其他朋友?”
那个中年妇女没有回答我,而是突然拿起了手机,我一把拦住了她,说道:“你要不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我给筱禾打电话问她在哪里,然后把文件送过去吧。”
我说完之后,原本以为那妇女不会这么轻易同意,但是她也没反驳,就把手机收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谁知道一转身就看到了陆嘉泽面容严肃冷峻地站在墙边。
我心虚,背上出了一片冷汗,不清楚为了陆嘉泽在这里,再回头看看病房里的中年妇女和年轻男人,这两个人似乎都认识陆嘉泽。
陆嘉泽冲着我身后的两人点了点头,道:“你们去忙,这个人我认识。”
“是,陆总。”
身后的病房门被关上,我冷着脸,一头雾水满心不解地看着陆嘉泽,等他先开口问我。
但是陆嘉泽没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问我看到了什么,而是直接转身走了。
我想了半天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结果他就这么走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紧闭大门的病房,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了,便一咬牙追上了陆嘉泽。
“陆嘉泽,你等等我!”
陆嘉泽对我的呼唤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向前走,步子还特别大,一点都没有要等我的意思。
我有些气喘,恼怒地追上前拽住了他的手,却没想到被他反手一拉,直接拖到了空荡荡无人的楼梯间。
高层的楼梯间几乎是没有人走的,清洁工可能也偷懒,导致这边灰尘有点多。
我咳嗽了两声,然后发现自己被陆嘉泽给壁咚了。
这姿势放几年前我大约是会心动的,但是现在绝对不会。
不过好在回到海城和陆嘉泽也相处了几次,所以我还算镇定,而且现在的重点是,我想从陆嘉泽这里知道一些关于那件病房里的消息。
那里面的人是谁,和慕筱禾是什么关系而他陆嘉泽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嘉泽低头等着我,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带着凌冽的霜雪气息,眼瞳里清晰可见映着我的面容,这眼神不能长久对视,要不然肯定败下阵来。
我撇来了自己和陆嘉泽对视的目光,将自己的视线焦点全部集中在了陆嘉泽的鼻子上,他的鼻子高挺有型,很好看。
“安渡,你刚才很想进去看看,里面躺的人是谁对吧?”
陆嘉泽对我基本不讲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我扯开嘴角笑了笑,尖着嗓子说道:“没错啊,我很好奇慕筱禾这么鬼鬼祟祟,谨慎小心来看的人是谁?”
“但是我现在更好奇的一点,是你和那里面的人有什么关系,居然要背着你的未婚妻来这里。”
我笑着,然后伸出一只手,慢慢攀上了陆嘉泽的脖颈。
微圆的指尖滑过他的喉结,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
陆嘉泽不悦地蹙着眉,眼神冷冷盯着我,道:“你现在想知道的未免太多了,好奇心害死猫。”
我哈哈了两声,然后整个人直接向前倒在了陆嘉泽怀里,仰头看着他的下巴,笑道:“难道你不知道猫有九条命吗?”
“慕筱禾和你是一会儿的吧?她根本不是什么陆嘉森的人,所以你们两个才会先后出现在这里,探望一个神秘的人?”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那病房里的人是慕筱禾的父亲,他父亲是植物人,已经在这里躺了好些年了。”
植物人?
我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陆嘉泽这么爽快就公布了答案,虽然说这个答案能不能相信是另外一回事、
陆嘉泽没有推开我,而我因为发热头晕脑胀地,站着都觉得双腿酸软难受,便干脆伸出手抱住了陆嘉泽。
“陆嘉泽,你嘴里的话就没一句可信的,万一里面的人不是慕筱禾的父亲呢?如果只是慕筱禾的父亲,她为什么要一路躲躲藏藏,你又为什么要来看他?”
陆嘉泽像一棵竹子一样站着,我几乎整个人都是倚在他身上的,大地男士香水的那种木质香气,让我觉得难受的感觉都消散了一些。
他低声平静地说道:“慕筱禾为人好强,不愿意被人知道自己有这么个拖后腿的父亲,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和陆嘉森在一起?”
“为什么?”
“陆嘉森不会给她任何名分,但是陆嘉森能给她钱,维持她父亲的治疗需要一笔很高昂的费用,每天请护工来照看,住在vip病房等等”
我轻笑了一声,道:“原来这是个卖身救父的套路啊,那我让我猜猜。慕筱禾依靠着卖身陆嘉森拿到了很多的钱,甚至在千江集团有了很不错的工作,然后陆嘉森派她到你身边来做卧底,但是你策反了慕筱禾?”
陆嘉泽没说话,相当于是默认了这件事。
可是
“如果说是用钱收买了慕筱禾,那也不太可能吧?毕竟陆嘉森那种人对自己的女人出手必然阔绰,慕筱禾何必为了你给的那点钱,放弃一个长久的金饭碗呢?风险还那么大?”
陆嘉泽忽然低头看我,那眼神复杂,带着一点我看不懂的深沉,竟然有种心痛的感觉。
我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我居然糊涂了,看着陆嘉泽都能觉得心痛。
许久,我站着都快睡过去了,才听到陆嘉泽说:“其实你好奇的话,我可以带你进去看看那个人。”
“我对那个人不好奇,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能收买慕筱禾。”
陆嘉泽笑:“我说我没收买,你信吗?”
我嗤笑一声,推开了他,道:“当然是不相信的,如果说之前慕筱禾帮你在海明珠温泉会所见了我可以是陆嘉森授意的测试,那么今天的事情是完全没法合理解释的。”
“况且之前我和陆嘉森交谈,我也没察觉出,他知道温泉会所的事情,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他多半不知道。”
陆嘉泽低头拿出了一根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
吞云吐雾之间,陆嘉泽俊美的面容忽隐忽现,带着一种冷漠的疏离感,却又不由自护地让我觉得,他被悲伤包围了。
“安渡,你还记得我妈妈姓什么吗?”
陆嘉泽的话让我一时间有些懵,他妈妈姓什么?
时间有些久远,我当年认识陆嘉泽的时候,其实也只见过他妈妈几次,而且他母亲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家里常年熬着中药。
不过陆嘉泽的妈妈虽然年老色衰,可是气质和容貌都依稀透着一种美人的感觉,我总觉得他的母亲年轻时应该是个优雅的名媛。
第一次去陆嘉泽家里,刚巧碰到他妈妈回家拿东西,我躲在陆嘉泽后面却被他妈妈拉到了身前。
他妈妈当时的神色不是很好,甚至于有点严厉,我怕他妈妈反对我和陆嘉泽早恋,便急着否认我和他的关系。
可没想到的是,陆嘉泽的妈妈最后只是朝着我温和地笑了笑,说:“谢谢你喜欢我们嘉泽,嘉泽脾气有时候挺倔的,你受了委屈来找阿姨说,阿姨帮你说他。”
那次之后,见到陆嘉泽母亲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便是那次高二期末考试,陆嘉泽直接放弃了考试赶去医院。
他妈妈在去菜市场的时候,被一辆酒驾的货车给撞了。
陆嘉泽连她妈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是追着陆嘉泽去的,比他晚到了几分钟,便看到他跪在他妈妈的遗体前哭成了一个泪人。
那是我第一次见陆嘉泽哭,心疼地恨不得自己代替他去哭。
后来医院让家属签字领走遗体,陆嘉泽手抖得没法写字,还是我抓着他的手在单子上一笔一划写了他的名字。
我记得他名字的左侧,是他妈妈的名字。
“慕岚”
我有些记不清楚他母亲的名字,只模糊的记得这么两个字。
陆嘉泽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神情嘲讽,道:“我母亲叫慕若岚,现在病房里躺着那个人叫慕若林,他是我妈的亲哥,论辈分,我得喊他一声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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