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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〇六章 仁善之家 天下福祉

景翰十一年十月初一,寒衣节

立冬刚刚过去不久,秋天的温度,还没有完全降下来,但深秋过去的景色,已经愈见萧索了原野上的稻子早已收完,树木正在落尽最后的叶子山岭之间,也已经褪去秋日壮丽的外衣,将颜色变得灰败凝重大河涛涛,河边的道路村庄,此时也都有着破败的景象一支船队,此时沿着淮河而下

船队由六艘船组成,或许因为有官家背景,每一艘船只之上,都有官兵守着,而由于运送的货物沉重,船的吃水线也委实不浅最前方那艘大船之上,一批穿着富贵的年轻人正在船舷上往岸边看,另有一个年轻人,正在与众人说话

'前方不远,大家便能看到那个村子,村子边有个观音菩萨的像,今年水患,大水淹了村子,观音像也倒了但是后来没粮,不少人还是过来拜观音,官府每日里便在那边施粥,我前几天从这里返回,看到有不少人'

大河往前,转过前方小小的拐角,便看见了那边的断壁残垣,原本的村子,如今已经毁了,只剩下一截截的矮墙,村子边的观音像断作两截,一截栽在泥土里村里村外的有许多人,衣衫褴褛瘦弱不堪,也有随身带着大小包裹的,河边有个台子,此时便正在施粥,一艘官船停在旁边

令人窒息的嘈杂声从那边传过来

饥饿是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但当他反映出来时,却并不会让人歇斯底里,因为歇斯底里的力气已经没有了此时还没到放粥的时候,这些饥民聚集在村庄内外,或坐或卧大人抱着孩子,丈夫拥着妻子,一家人则往往互相依偎在一起,连说话的力气也不多但由于人群聚集少数的孩子仍旧会哭,也有少部分的大人会哭喊出来在这一片人群当中形成的气氛,却是足以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

船上的贵公子们看着这一幕,有辛默,也有人低声说:'早两年我们那也闹过饥荒'

'诸位倒也不用为此情景太过难过此时虽然官府赈灾粮不多,但这些人中,还没怎么出现饿死的,只是难以吃饱也就是了'那年轻人适当地开口安慰,随后道,'只是这天气眼见着要开始变冷,而附近的粮价已经涨到三十六两每石了'

'哼,若是下起雪来,三百六十两都涨得去!多少人过得了这个冬!'有人粗声粗气的哼了一句,那是人群中一名样貌敦厚的男子他虽然衣着不错,但看起来就是常常下地做事,有一把子力气的人说起这个,眉宇间有些阴沉

众人多半也能想到这点,也是此时,一名原本在船弦边站着的颇有风度的公子走过来:'此次我濮阳家运过来的,一共有五百石米粮,我愿捐出其中三百石,赈与这些人,另外两百石低价卖了,收回成本,此后我濮阳家正在采购的一千五百石米粮,也比照此例办理'说话这人,却是江宁濮阳家的接班人濮阳逸

他这样一说,人群中立刻有人道:'我家的全捐!'

此时还要有人效仿,那先前说话的年轻人连忙挥手:'诸位!诸位!请听在下一言诸位的心意,想必灾区的这些百姓都会心怀感激,但听在下一言,捐不得'

他见众人朝这边望过来了,才继续说下去:'此次临行之时,我家东家就曾反复强调,此次赈灾,关键不在于给官府多少粮,而是要将粮价真的打下去,此次运过去的米粮,越多越好,而且一者只能卖,二者还不能真的卖价太低此事归城里的何大人决定,但在下觉得,粮价三十六两,咱们恐怕就只能降到三十两左右,待打到三十两了,才能继续往下降诸位若将粮食以几两一石的价格卖出,在下保证,不出一日,其中的九成,就会全都被屯粮的商贩大户吃下肚去,那样非但于事无补,反倒是助长了那些人的气焰'

这道理众人倒也想得到,年轻人顿了顿:'不过,诸位此次过去,有些事情,恐怕何大人还是会请众位帮帮手,这次灾情扩大,城里赈粮,人很有些不够,有几次差点还造成了混乱伤人的事众位公子过去的这几日,不妨到城外帮忙亲手施些粥饭何大人跟我家东家都曾说过,既然来了,能亲手做一做,意义是不同的何大人也一定会保证诸位的安全,这个可以放心'

一旦灾情扩张,城市中必然会闭了城门,到城外施粥,是有一定危险的众人心中原本也有些嘀咕,但听年轻人说起这个,当即便有人道:'能过来帮忙,我等岂会担心那种事!'

那年轻人笑了笑:'当然,诸位这几日在城外施的粥饭,却得从诸位此次带过来的粮食里出了'

人群中有人大笑:'那我便多呆几日,把我带来的啊,全都施了算了!'

濮阳逸道:'既然这样,那我三百石的约定还是不变,这几次卖出价格的六成,我回到江宁之后,再买成粮食或冬衣,粮食卖回这里,冬衣捐了我看这天气,他们也是很需要这个的'

他这番话引起了众人的议论,此时甲板上的气氛还是稍稍活跃起来那年轻人也就不再多说,悄悄往一旁退去濮阳逸在人群中以目光的余晖悄然跟随着他,看着他在船舷的一侧,拿出一本书来,抽空的看几句这一次的运粮,对于濮阳逸来说,只是单纯的商业行为,并没有过多的兴奋,事实上,人群中也有一小部分的人,是这个样子的往淮南过来的这一程,能赚多少钱,对他来说意义都不大,反倒是这个年轻人,是一路上令他颇为注意的

这一次由官府主导,成国公主府牵线的赈灾行动中有一股力量,是始终在背后活动,操纵着的濮阳家作为江宁第一豪商,他能够知道,这一切来自于北面的右相府而在更深处他却看到了那位十步一算宁立恒的影子

联络众人集中,安排行程,住宿一路上跟众人协调各种事情,谈天说地,虽然很大一部分是康贤那边事先的安排,但一直以来与所有人接触的是这个名叫唐文的年轻人几日以来的接触,他与所有人都打成了一片,而在谈话当中,有意无意的,对方总是在影响着他人的同情心,敌忾之心

当然,众人在离开江宁之前成国公主与康贤曾经接待过这些人,为众人做好事的心思做了渲染而在这一路上,那年轻人也在巧妙地带动大家的心情,一方面确定可以赚钱另一方面又能煽动众人的恻隐,反复告诉他们,这一程是在做好事告诉他们那些无良商贩是如何害人的,有多少人将会被饿死,告诉他们被饿死的人有多么凄惨,偶尔也说起好几个关于穷苦人的故事,关于富人种善因得善果的故事

跟过来的这些人,有很大一部分,只是乡下中小地主家的子侄他们家中或许有粮食,但见识是不多的,有些读了书,最后也没能考进官场去康贤的一番接见,跟他们说了灾情,再大大的赞扬了他们,已经让他们荣耀得找不着北随后这里又是一路引导,渲染若非是这一系列手段的环环相扣,他们此时也未必会说出要将所有粮食都赈掉的话来甚至于濮阳逸还在怀疑,方才经过的那个赈灾地点,是否都是对方的有意安排

他方才说出以六成粮食赈灾,只是凑趣这一路上,他看着那年轻人的行动,看着他偶尔躲在一旁抽空,默默背诵,竟然只是一本书院里学生蒙学时的四书入门他就确实的好奇起来,如果说北面的那只手真的在远远的操纵着这一切,那么他到底是怎么培养出这样的年轻人的

濮阳逸在观察着这一切的同时,船只二楼微微开了一条缝的窗户里,也有一双眼睛在朝下方望着那是船上载着的真正的贵人,濮阳逸之所以愿意凑趣帮忙,很大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她的存在

窗户后方,是一个充满贵气的少女的面孔,这几天里,她也在默默地观察着一切的变化

'北面派来的这个人,做的不错啊'或许是因为灾情的严重,周佩的眉宇间带着些许的忧郁,但在此时,还是轻轻的笑了笑

这一天,淮南的粮价,是三十六两一石,哀鸿遍地

南面如此,与这里相对的北面,也有着类似的情况立冬一过,灾区的紧张气氛,已经绷成了一根弦半个月前,坐镇厩的宁毅已经操纵着第一批粮食的进入,但此后的变化,作为普通的百姓,并没有太多可以感受得到的乞丐与流民开始往城市聚集,吃不上饭的越来越多,大家都在找粮食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善心人士,还是有的

河东路汾州,孝义县,大户郭家的宅院外,上千人都在聚集,十口大锅一字排开,将热腾腾的米粥施给过来的饥民拿到了粥饭的饥民匆匆地喝,走开之前,半数也都会道谢

孝义县,贞观年间因郭兴有孝义而得名,此时的郭家难说是不是由唐时传承下来,但郭家的善心,确实是十里八乡,有口皆碑的

院里院外,是两个世界

高高的院墙阻隔了喧嚣,李频坐在厅堂之上,正在喝茶,等待着郭家家主郭明礼的出来不久之后,五十多岁的郭家家主来与这位新上任的转运副使行礼问好,李频对他在外面的善行表示了感谢,对方也自谦了几句

'实不相瞒,郭老爷,本官这次过来,是为了外面粮价的事情'

李频言语温和,对方也陪着笑:'呃,不知此事与郭某有何关系'

'郭老爷也知道了,朝廷不能这样让粮价涨成这样,我们已经在运粮过来了,如今外面的粮价,我们前段时间打了一下,你也看到了,压在了三十两还要继续压一压下一轮,我们希望粮价是二十五两,到时候希望郭家的粮食,也这样卖郭老爷粮价二十五两一石平时的十倍,够赚了您说呢?'

那老人慌张起来:'大,大大,大人,小老儿不明白啊,小老儿这每月赈灾施粥,都要出去数百石的粮食这冬天还有数月,粮价跟小老儿有什么相干啊'

李频喝了口茶,也微笑着拱了拱手:'郭家善心,向来有孝义之名,李某向来是佩服的,此次灾情至此,郭家能拿出这么多粮食来一待事了,本官必定奉上牌匾,敲锣打鼓,亲自送来府上但粮价跟郭家也是有关系的我知道郭家有粮,汾州一带的粮食,以你们郭家为首,你们不卖,大家都在看着,这样不太好'

'大人冤枉啊,他们不卖跟小老儿有什么关系,大人您小老儿都已经出了这么多粮食了,大人您没这个道理啊'

'道理看怎么说了,你不吝施粥,却决不卖粮国朝是有法令的,囤货居奇,私抬价格,我可以办你,但我看郭家有一份善心,本官向来尊重善心人,因此只好亲自来说'

李频目光温暖,那老人犹豫半晌,终于咬了咬牙:'大人,这这说不过去的,什么囤货私抬价格,大人,小老儿没有将粮食放到外头去高价卖,这就不算私抬啊而且粮食小老儿家大业大,很多人跟着吃饭,家里放点粮食,都是为了备荒年,而且这粮食也有家里各位股东,族人的份子,大家不点头,小老儿怎么敢私自拿去卖啊大人体谅啊历年灾荒,也没有官府非逼着卖粮的啊,大人,小老儿愿意捐粮,捐粮'

不许囤积居奇,抬高物价,其实这是在哪朝哪代都有的法令只不过世界上存在的向来不是法令问题,而是法令能不能出京,能不能施行的问题例如赈灾,大部分人都知道,只要严肃法律,将贪赃枉法的家伙全都办了,杀了,甚至于只办一批,杀一批,也能杀鸡儆猴,问题在于这种犯众怒的事情,根本就没人敢做

武朝鼓励商事,市面上也就比较自由,价格波动,许多时候都是任由市场调节到了这种时候,官府往往拿囤积没有太多的办法,当然,最本质的问题也不在于没办法,而在于当官府也成为利益链的一条时,要靠严查狠打遏制住这种事情,基本也就没什么可能这也是秦嗣源等人知道这次饥荒靠酷吏蛮干打不下的原因

不过遏制住整体不可能,要动其中的一两个,李频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我不要你捐粮,本官不是上门要饭的,而且损了你的利益,这也不好'李频拿起茶杯,'本官要的是双赢,价格贵一点,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要有粮卖啊,二十五两一石,十倍的价格,你赚得多,本官也开心为官者,毕竟就是要富民嘛'

'大人,小人愿捐五百石'

'不要再跟我打马虎眼!我不要你的粮!'李频加重了语气,随即又落下来,'本官刚刚到任不久,对地方还不是很熟悉,但要查一两个人,还是可以的你们操控粮价在涨,一直在囤我不是不给你们赚钱,但不要赚得这么过分!本官知道,你的后台,就是左家,但本官要办你,他们也保不了!'

那老人脸色一白,随后陡然跪下了:'大人!大人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逼小老儿啊!小老儿,小老儿一生行善啊,但粮食,它是做生意的事情,小老儿这家里有股东,族人在,小老儿不能乱来的而且大人您也知道左家,还有这河东路的其他人,小老儿要是真的出粮,会犯了众怒,郭家也就完了啊,大人'

李频放下茶杯,吸了一口气方才站起来:'是啊,你们是行善,我知道,左家的家门外,等喝粥的人比你家多两倍有余本官有位朋友说得很多,你们都是大善人,从来不想死人,因为如果死人,他们就会冲到你们家里来,杀你们的人!抢你们的东西!你们不想死人,你们只是想把天下人都变成外面那个样子,然后你们愿意施粥使,养着他们吊他们一条命!你们真是大!好!人!'

他的话语之中蕴着忿怒,却也有些无力:'本官的权势,只恨是办不了左家,但办你绰绰有余还有几天的时间郭老爷你想一想吧,我知道你怕左家但你马上会学会怕本官!因为再过几天,你不卖粮,本官要抄你的家郭老爷,告辞了'

'大人你不要这样!大人,我们可以商量!大人哪'

那老人叫喊着,但李频已经起身大步往外去了待到出了门,马车渐渐驶远时,他掀开车帘,朝后方灾民聚集的情景望了过去,然后收回了目光低声开口

'盯紧这里,不要出麻烦'

李频离开之后,郭明礼也迅速离开了家,前往晋州左家所在马车疾行第二天这位身体依旧很好的老人便抵达了左家的宅子,不过他找的并不是作为左家家主的大儒左端佑,对于屯粮,左端佑或许了解,但他本人的态度,是并不喜欢的,只是家大业大,他也管不了这么多

真正在郭明礼上头的,乃是如今的左家三少爷,左继兰

左家是个大族,除了左端佑掌控全局,还有众多的族人,叔伯兄弟左继兰乃是左端佑的亲生儿子,如果没什么意外,未来的左家家主,将在他与二少左继筠之间产生这几年来,左继兰掌握左家的不少生意,给众多族人赚了钱,此次饥荒渐起,也正是他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

听郭明礼说完这件事之后,今年三十一岁的左继兰目光冷峻地盯了眼前的老人好一阵子:'郭叔,你知道的,这次的事情,对我很重要'

'是'

'他能让你死,我也可以,而且他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这段时间熬过去了,他就动不了你,但我左家才是世代居于此地的,你清楚吧?'

'但是'郭明礼面上露出想哭的神情,'他,他不是开玩笑啊,二少,你要,你要想办法啊'

'我知道这个新来的转运副使,他是京里秦嗣源的人'左继兰想了想,'我会摆平他,但是,你不许松口,知道了吗?'

'是'

'不管怎么样,他官场上要办事,很不容易的你今晚先呆在这里,我替你想个办法,你再回去现在先去休息吧,郭叔,没事的,没事的,放宽心'

如此让郭明礼离开之后,左继兰才叫来身边的两个帮手,他们一个是本家的族叔,由于之前的地位不高,一般叫左四的,另一个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书生,名叫王致桢的,也是左继兰身边最厉害的幕僚,略说了这件事后,左继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这个时候,老郭要是敢拆我的台,我就让他死!'他咬牙切齿,随后道,'至于那个李频说的,你们有什么想法?'

左四看了王致桢一眼,见对方在沉思,只好自己先说:'我觉得,动不动得了他'

左继兰摇了摇头:'他才刚来,又是秦嗣源的人,一时半会当然动不了!我也不是担心郭明礼,给他个胆子,他未必敢出粮,而且就算出粮,影响也有限但是那个李频说,朝廷已经有动作,最近粮价忽然掉到三十两,真是他们干的?'

'粮价这东西,如今浮动本来就大,都是乱喊而已,也不是他说到了三十两就三十两的不过前段时间'王致桢开了口,皱眉想了想,'快立冬时,粮价是在涨的,现在忽然是掉了一下,那段时间,价格差点涨到四十两,市面上忽然有大批粮食进入,本来以为是一些不开眼的商贩,咱们顺口吞,结果那边一直有,吞了将近五千石,价格是三十七两四钱,然后价格就掉了'

'三十七两四钱'左继兰眨了眨眼睛,'吃进五千石,这里就是十多万两银子,如果现在真是三十两,也就是说我一下子亏了三万多两?'

'话也不是这么说'王致桢道,'冬天到了,接下来一定是会涨的,说是三十两一石,外面的粮食也不多,咱们只要等着就行了'

左继兰想了想:'若有人拿田地抵的,三十两就三十两,也行'

'这个自然这件事情,齐家应该也知道,二少,要不要找他们谈谈?'

'唔也好'

如此说着,第二天,几人与齐家的少爷齐方厚碰了个头齐方厚身边的幕僚名叫徐迈,此人与王致桢类似,能在这种家族里当幕僚的,多半是精通各种事物的书生名士,双方一合计,倒是找到了共同点

'前段时间,因为听说朝廷组织人过来卖粮,下面的人想探探虚实,第一批吞了四千石,第二批两千石,一共是六千石'齐方厚道,'我不在乎钱,但总这样吞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先看了看,然后官府就放风,说粮价跌了他们在用三十两往外卖,我估计不多,但不知道接下来有多少'

徐迈在河东一带颇有文名,向来是羽扇纶巾,此时拿着扇子摇了摇:'看起来,他们背后有能人,很懂这个'

'当官的能懂什么?'左继兰冷笑出来,'他们不就是找一批人出来杀了,然后再找一批人出来杀吗这次倒没什么动静'

'也杀了几个,但这次确实动静不大,所有动静,都在这粮价上了所以说,那边有懂这个的人'

徐迈扇子点了点,那边齐方厚笑道:'那,徐先生可有对策?'

'厩之中,能得人赏识的,多半也不简单,咱们暂时还没有查清楚,不可轻敌'徐迈道,'不过以徐某所见,官场上的人提及经商,大多也都是想当然尔,骗骗那些厩大员而已当然,不管事情是怎样,在河东一地,有左家齐家的财力,以在下的浅识与王兄的运筹能力,相信不管是谁,都在这上面讨不了好去,王兄你说呢?'

王致桢笑了笑:'先前是未曾重视,如今既然已经有了准备,不管是谁在后面就教教他做人吧'

片刻间,众人都笑了起来

接下来,整个河东路的粮价,开始反扑过来与此同时,对于郭明礼的事情,两边稍一合计,一条难缠的计策,便生了出来,不久之后,郭明礼回到家中,预备给李频一个危险的下马威

厩,时间进入冬天了,宁毅在相府中忙碌着,每天这里通过密侦司的情报网归纳大量的情报与数据,同时将各种粮价波动的判断,应对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出去此时的情报网络是有大量延迟和误差的,许多的事情,常常只能靠预判,宁毅也在修正着自己的步调在他游刃有余有时候甚至边哼歌边做事的同时,目前正在给他搭手帮忙的闻人不二,则颇有朽不堪言的感觉,往往被这些数据和判断弄晕,完全不明白他做出决定的依据

但不久之后,他也渐渐看到了宁毅与半个国家屯粮士族交手的影子和波动

十月初,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还是相对平静的,因为交锋只发生在厩以外而在这个开端里,由于宁毅对南北的插手,两边在意识到之后展开的反扑,都相当的激烈

ps:

本来说了凌晨的,但是这章太长,到现在了,我通宵没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来下一个凌晨如果有,算是意外之喜,如果没有,那是因为我确实要调作息了,而这章七千多字,就算两章啦嗯,我没有断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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