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委曲求全

第十六回:半推半就:清明节的前一天,生产队里的活也不是很多,男人们大部分都让王慎合安排到湖里下网去了,只留下董昭同几个人去麦田里打药,妇女去麦田里锄草。林正琴在地里给妇女安排活时说:眼看到清明了,大伙每人锄一耩子地就放工,以便于伺候来上坟的亲戚。大伙都很高兴,安排完活,正琴就回生产队了。来到牲口院里,林正琴到老爹屋里看到孩子都睡着,就去院子里帮老爹和志东叔铡草。这时王慎合骑自行车过来了,一看三人忙着铡草,就给董正兴和王志东说:你二老别忙着铡草了,趁现在有空,赶紧溜溜那两头刚垂的公牛。王志东和董正兴就停下手里的活,牵着耳朵上系红布条的牛,都出去溜牛了。王慎合把西屋仓库的门打开,看了看喂牲口的余粮说:不会是让老鼠道洞了吧,那两个粮食囤里的玉米,下去了不少。今天刘传彬开会去了,明天我就叫他领两个人翻囤。正琴也没搭话,王慎合又对林正琴说:孩子们这么乖,是不是都睡了。林正琴说:我来的时候就睡着呢。王慎合说:张金龙留下的自行车你怎吗不骑啊?正琴笑着说:我不会怎嘛骑。王慎合说:趁现在有空我教你。正琴说:那好啊。王慎合就扶着自行车,让正琴上去骑,正琴晃晃荡荡骑了两圈,在西屋仓库门口歪倒了,王慎合丢下自行车,连忙抱住正琴,怕摔了她,正琴在王慎合怀里吓了一身汗,还没反应过来,王慎合直接把正琴抱粮库去了。王慎合放下正琴,就去关仓库门,正琴愣了神,知道这小子又没安好心,想走也走不了了。王慎合抱住正琴又亲又摸的,正琴也不敢喊,怕来了人撞见了,任凭他摆弄,没有真心反抗。正琴觉得,一是王慎合的确一表人才,跟昭同不在一个档次上,自从第一次见到他,心里就一直暗恋着他,二是王慎合总是照顾她,欠他的人情,并且两人也有过身体接触,那种甜美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正琴让王慎合鼓捣的浑身又木又麻的,哪受得了,也只能半推半就了。王慎合急不可耐,把正琴摁倒在粮囤上,就想行事,他顺速解开正琴的腰带,刚退掉裤子,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推门,赶紧松开正琴,正琴也赶紧束好自己的腰带,整理自己的衣服,王慎合整整装束,忙去开门。开门一看,王慎合吃了一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媳妇于桂芝。于桂芝看着正琴,问王慎合:你们关着门在屋里干什吗?王慎合忙说:我们在外面看见进屋里一个大老鼠,就进来关上门逮它。于桂芝问:老鼠呢?王慎合说:你一推门,我俩光往门口瞅了,一走神,老鼠不知钻哪去了。于桂芝说:那还需要插门吗?是逮人还是逮老鼠啊?正琴说:我正在外面学骑自行车,在仓库门口差点压到一只老鼠,我一害怕就倒在仓库门口了,老鼠进仓库了,我俩就跟进来了,想关上门逮住它。于桂芝还想说点什么,还没说出口,王慎合说:没事赶紧回家,你跑这里来干什么?由于王慎合的家庭条件好,于桂芝本身就有点怕王慎合一头,也就没敢再问,她给王慎合要了钥匙就回家了。原来于桂芝早饭后出门的时候,王慎合还没出门,她忘了拿钥匙就下地了。于桂芝干活干净麻利快,锄完一耩子地,回家的路上一摸没有钥匙,一想可能是忘了拿了,就到生产队里来找王慎合要钥匙。没想到老远就看到王慎合教正琴学自行车,心里就有气。正琴骑车倒在仓库门口的时候,正好于桂芝的视力范围看不到那个地方,要是看到王慎合抱正琴,更生气。本来王慎合让正琴干记工员于桂芝心里就犯疑,总觉着两人有一腿。于桂芝赶到牲口院里,看到自行车倒在仓库门口,就没往好处想,过来赶紧推门,一推门还插着,更来气了。要不是王慎合脑子反应快,两人真难以解释,幸亏那时的女人不抹口红,要是盖上章,王慎合想赖也赖不掉了。于桂芝虽看到王慎合裤裆里鼓鼓的,但没找到证据,只能悻悻作罢。这事在于桂芝心里憋了很久,凭自己的感觉,总觉得王慎合跟正琴会有事。有一天,于桂芝看到昭同一个人在地里打药,就偷偷的和他说了此事,希望他能说说正琴,别让正琴和王慎合走的太近。

第十七回:委曲求全:董昭同因身体有缺陷,本来就怕正琴一头。于桂芝给他说的那事,他也不敢直接问正琴。不说吧心里还感觉别扭,到了晚上,董昭同就拐弯抹角的给正琴商量:自从你当上这个记工员,对咱家里来说,确实是利大于弊,最起码孩子不再受委屈了,我是特别支持你干这个记工员的,但是,你经常和队长、会计在一块说说笑笑的,生产队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难免会说些闲话,有的老娘们故意说些难听的话刺激我,我虽不在意,但也心里不好受,不行咱就辞掉这个记工员吧?正琴一听就知道昭同话里有话,正琴说:你是不是听到别人给你说什么话了吧?要不是觉得能照顾孩子,我也不愿意干这个记工员,不想让我干也行,你只要能养活我和这几个孩子,我什么都不干,一心一意在家伺候你和孩子,这样好吧。昭同不敢说这样的大话,慢吞吞的说:不是和你商量吗?干就干呗,以后你和他们注意保持点距离不行吗?正琴白了昭同一眼,也没说什么,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但这个事在昭同的心里永远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过完三夏,地里的活慢慢松快了。西望湖村昭同的仁兄弟朱洪国家里盖房,人手不够,就把他这班仁兄弟全叫去了。忙了好几天,盖完房,最后一天晚上,仁兄弟几个因为大多数都没媳妇,心里不好受,酒就喝多了,都喝得东倒西歪的,董昭同这段时间心里也别扭,在弟兄们的劝说下,不知不觉的也喝多了,就和他们一起,在朱洪国屋里睡了。董昭同半夜醒来,基本上也醒酒了,一看哥几个都睡得呼哈的,也没喊他们,就一个人先回了。在路过村西头的排灌站时,发现排灌站里的电灯还亮着,董昭同来到排灌站的大门口,仔细看了看,大铁门在里面反锁着,看到这里,董昭同心里立刻燃起复仇的火焰。原来王慎合的二弟王慎伟在排灌站里看机子,空里打面。排灌站的院子里有大队收的苇席、苇箔等苇制品,夜里王慎伟在那里看夜。董昭同心里想:王慎合个小子想打我老婆的主意,我正报复无门呢,我找不到证据,玩不了他,就先在他弟弟身上出出气吧。董昭同想到这里,路过家门而不入,直奔王慎伟家去了。王慎伟家在村东头,大门朝东,四间泥墙瓦房,往东没有人家,院墙外有排大碗粗的白杨树。董昭同爬树上了王慎伟家的墙头,顺着屋角下到院里,昭同悄悄地来到王慎伟堂屋门口,一看堂屋门半掩着,心里暗自高兴,他就跷手跷脚地进了屋,摸到了床前。屋里黑,床上又挂着蚊帐,昭同就伸手往床头蚊帐里摸,正好摸到王慎伟他媳妇李月娥的长发,昭同心里窃喜,立刻脱衣钻进蚊帐,凭着还没散了的酒劲,直接爬到李月娥的身上,李月娥以为王慎伟半夜里睡醒了又心血来潮了,也没反对,就任他行事,嘴里还嘟囔:喝点熊酒半夜里还来上劲了。董昭同浴火正旺,也不吭声,只管行事。李月娥起初睡得迷迷糊糊的,后来被董昭同搞得兴起,醒了,一边附和着昭同的动作,一边骂着:灌点猴尿还真来上劲了,你轻点行吗?别弄醒了孩子。李月娥说着话,想伸手护护儿子小亮,一伸手摸到了小亮身子里面的大脚,再往里又摸到一只脚。李月娥立刻惊出一身冷汗,身上有个人,旁边还有两只大脚,她立马反应过来,心里想:早闻着身上的味道不对了,就没往别处想,都怪自己太粗心,王慎伟平常哪有这吗足的劲头啊。李月娥不知道身上的那个盗花贼是谁,也没敢轻举妄动,她就在王慎伟的脚上狠狠拧了一把,喊道:慎伟快起,床上有盗花贼。董昭同被他这一嗓子吓的屁滚尿流,裹着蚊帐滚下了床。王慎伟猛一个激灵就坐起来了,也顾不得穿衣,摸起床头的手电就照,一看董昭同光着身子被蚊帐缠着,躺在床下,气的眼都绿了,王慎伟跳到董昭同身上就打,昭同只能用双手护着头脸。昭同被蚊帐裹着难以脱身,任凭王慎伟施暴,也没法还手。李月娥穿衣起来,找了个麻绳,让王慎伟把昭同带着蚊帐捆了个结实。原来王慎伟的爹王志堂和大队书记满其明几个人,在排灌站里喝完酒,又玩起了麻将,王慎伟也跟着喝了点,喝完酒,王志堂就撵王慎伟回家了,他们几个人关上大门,玩了个通宵。董昭同不知就里,以为慎伟在排灌站里值夜呢,想闯个空,就过来了。王慎伟打累了,往董昭同身上搭了个被单,气的直喘粗气。李月娥在一边不停的掉泪。王慎伟说:板凳脸这小子真是欺人太甚,天明我就去报案,不把这小子送进去,我就不姓王。李月娥流着泪说:慎伟,你想过没有,你要把他送进监狱,这事公开了,我还怎嘛做人,只有死路一条。王慎伟说:那怎嘛办,反正不能让这小子白赚了便宜,我咽不下这口气,不行我就弄死他,扔大湖里喂鱼。说完就要去厨房里拿刀。李月娥赶紧拉住王慎伟,说:你千万不能有这个想法,别弄得咱也家破人亡。王慎伟说:实在不行,我也去把他媳妇干了,让他也尝尝这个味。李月娥想了想说:这倒是个找平的办法,他媳妇林正琴长的那吗俊,也不辱没了你,真能让你如愿的话,还真是个找平的办法,但你不能去,我天明去找她,先把她骗到咱家里,给她说明利害,真还差不多能成事。她要愿意了,你再守着板凳脸把他媳妇给办了,不就扯平了。两个老实人,一对窝囊蛋,竟想了这么个馊主意。第二天,天刚拢明李月娥就去董昭同家了,正好林正琴刚起来,李月娥跟她说:你当家的昨晚喝多了,夜里跑俺家里去了,你去看看吧。正琴半信半疑,看孩子都没醒,就锁上门跟李月娥来了。来到王慎伟家一看董昭同那个狼狈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问王慎伟:这是怎嘛回事?王慎伟就把前因后果跟正琴说了。正琴气的都快昏过去了。董昭同羞得连头也不敢抬。王慎伟问正琴怎嘛办。正琴说:问我干吗?你们想怎嘛办就怎嘛办。他自己撅的自己受,你告官吧。王慎伟说:你不考虑考虑了。李月娥把林正琴拉到一边,流着泪给她说了自己的想法。林正琴听完,肺都气炸了,她对王慎伟两口子说:你们赶紧告官吧,就他这个畜生行为,枪毙了才解我心头之恨。说完扭头就走。王慎伟两口子在屋里不知所措、沉默无语,坐那里干生气,董昭同自知理亏,吓得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正琴走在回家的路上,思前想后:昭同平常对自己从没有虚心假意过,春桃、春生虽不是昭同亲生的,但昭同对两个孩子和亲生的没有两样,他平常这吗老实,又对我珍爱有加,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怎嘛会想起去挖别人的墙角?如果昭同真是蹲了监,自己怎嘛带着这几个孩子过。另外,自己也做过对不起昭同的事,虽然每次都是被王慎合强迫的,但自己当时也是明推暗就,的确没有真心反抗,是自己对不起昭同在先,应该原谅昭同一次才对。想着想着,自己就放慢了脚步,慢慢的又转了回来。林正琴又返回来了,她走进王慎伟堂屋里,给李月娥说:就按你说的办吧,我想明白了。林正琴自己勉强忍住屈辱的泪水,宽衣解带,上了王慎伟的床。董昭同哭叫不止:正琴不要,我自己做事自己当,要杀要剐随他的便,你赶紧回家不要管我。正琴理也没理,脱光了身子躺到床上。王慎伟看了还有点胆怯,生言生色的不敢靠前,李月娥看到王慎伟犹豫不前,就一把把王慎伟推了过去,给他说:过了这一村,可就没有下一店了,人家林正琴都把身子脱光了,你个大男人还犹豫什么?王慎合看了一眼董昭同,复仇的火焰即刻燃起,他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就上了床,李月娥一看王慎伟来劲了,赶紧抱孩子出去了。董昭同在床下急的嗷嗷叫。王慎伟在林正琴身上翻云覆雨、激情无限,林正琴眼含着屈辱的泪水,任凭王慎伟折腾。董昭同在床下如万箭穿心,不停的摔头。完事后,王慎伟说: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此事就一笔勾销。林正琴穿好衣服,对着董昭同说:我姓林的妮子,欠你董家的情,这辈子都还完了。说完话,气愤的走出王慎伟家的大门。董昭同泪如雨下,他死的心都有了。王慎伟给他解开绳子,董昭同穿上衣服,怕正琴想不开,赶紧捂着脸往家跑。董昭同回到家里,看到正琴躺在床上,这才放心,昭同跪在床前,不住的打自己的脸,说明了自己去王慎伟家的原因。正琴气的直哆嗦,转过脸来说:我现在看见你就头痛,你赶紧做饭,喂孩子吃完饭,去队里上工,见了队长给他说我病了,不能出工,别让别人看出什么。昭同不住的点头,做好饭喂完孩子,把鸡蛋汤给正琴端到床头柜子上,把孩子都放床上,自己找个蓆夹子戴上,遮住满头的红包,去队里干活了。三个孩子在正琴身边也不敢闹,正琴一连睡了三天,不吃不喝的。昭同急坏了,自己在床前跪了三夜。第四天正琴起来吃了饭,然后勉强推上孩子去队里上工了。昭同心里这才好受些,想起自己办的那个事,真是后悔不已,只可惜没有卖后悔药的。过了几天,经过昭同的死缠烂磨,正琴终于给他好脸了,昭同暗下决心,这辈子再也不做对不起正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