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1.由于部分书籍书名不一致,可以通过第一章节的内容来搜索。  2.书籍详情页的催更按钮可以手动提交更新请求,以便系统检测长期未更新的书籍
  • 追书
  • 捧场
  • 手机阅读本书

58.叶落归根

第一百零二回:归心似箭:

一天早上九点多钟,姜庆亮刚在酒店上班没多时,他二姐姜庆云突然来到酒店,吧台上的女老板上前询问之后,忙把姜庆亮叫了出来,姜庆云见了弟弟,着急的给他说:“爸爸在徐州病的厉害,砖瓦厂发来电报让家里去人,咱娘和大姐都在火车站等着呢,让我来叫你,你赶紧收拾一下,请假去徐州看望爸爸吧?”姜庆亮听姐姐说完,他急切的说:“平常咱爸爸来信也没说过他有什么病啊?怎么说得病就得病了,姐姐,你先去火车站吧?我请了假,马上就过去。”姜庆云走后,姜庆亮给老板请了假之后又匆忙跑到机关招待所给董艳荷说明了情况,董艳荷说:“你放心去吧,不要为我担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如有急事及时给我打电话。”姜庆亮跟着董艳荷到前台记上了招待所的电话号码后急匆匆的向火车站跑去。姜庆亮和妈妈、姐姐一行四人下午四点多在徐州下了火车后,赶紧打的去了徐州市第二人民医院。姜庆亮好不容易找到了爸爸的病房,他和姐姐一看到爸爸瘦骨嶙峋的样子直接泪流满面的扑了过去,姊妹三个抱住爸爸不停的哭泣,姜繁昌也是老泪众横,他不停的用手抚摸着三个孩子的头,激动的连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魏红莲也靠了过来,她坐到丈夫的身边,捲着丈夫的手泪流不止。

砖瓦厂的负责人赶紧把姜庆亮拉到一边,他们简单的给姜庆亮介绍了姜繁昌的情况:“孩子,你爸爸太坚强了,他早就知道自己得了不好看的病却还照常工作,我们看到他一天比一天瘦都劝他到医院检查检查,他总是说:‘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事的,有钱难买老来瘦,你们放心好了。’我们看到他干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如果提前知道他患了如此严重的病,我们早拉着他到医院检查了,若不是昨天他昏倒在砖窑上,我们还不知道他有重病呢,听医生说,他现在已到了胃癌的晚期,我们劝他做手术,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做了,你和家人商量一下怎么办吧?”姜庆亮给砖瓦厂的领导们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谢谢叔叔大爷们对我爸爸的关心照顾。”一阵寒暄过后,姜庆亮把砖瓦厂的领导先送走了,回到医院之后,姜庆亮又去问了主治大夫,大夫给他说:“你爸爸的病情很严重,癌细泡已经扩散了,恐怕剩下的时间已不多了。”姜庆亮连忙给大夫鞠躬,他急切的说:“求求你了大夫,你救救我爸爸吧,你想办法给我爸爸尽快安排手术吧。”那大夫说:“跟你这么说吧,手术也救不了你爸爸的命,根据你爸爸现在的情况还是化疗比较好。”

姜庆亮含着眼泪来到爸爸身边,他看到爸爸泪流满面的捲着妈妈的手不放,先把两个姐姐叫到了一边,他给姐姐简单介绍了爸爸的病情,姊妹三个都蹲在一起掉泪,他们商量完应对的办法之后,一起走到床前劝爸爸做手术控制病情。姜繁昌听孩子们说完,他笑着说:“孩子,我的病我知道,半年前我胸部疼痛,已来医院检查过了,当时医生还想瞒我,我好说歹说,医生看到我是自己过来检查的,只好给我说了实情,那时候,医生就给我说过,即使做了手术也保不了我的命,我一听医生给我判了死刑,只让医生给我开了一点止疼的药便直接回砖瓦厂了,现在病情更严重了,你们别让我再挨那一刀了好不好?不会起任何作用的,我不想在外面变成孤魂野鬼,如果你们还是我的孝顺孩子,赶紧把我弄回家里,让我叶落归根。”姜庆亮和姐姐都趴到爸爸身上啼哭,姜繁昌又对妻子说:“红莲,你能来到我身边,生前能看你一眼,即使我现在死了也能瞑目了,我本身罪孽深重,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孩子们,更对不起咱这个家,出来十几年了,我无脸再踏进家门半步,我的日子不多了,我现在归心似箭,如果你真的不恨我了,你现在就带我回家好不好?”魏红莲拉住姜繁昌的手哽咽着说:“繁昌,这十几年来,你对咱这个家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没有你的付出,我真不知道能否把我们这几个孩子养大成人,我在这里陪着你,把病治好后立刻带你回家。”姜繁昌听到妻子终于原谅了自己,激动的老泪纵横,他低声说:“红莲,你就听我一回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赶紧让小亮去砖瓦厂算算我的工资,这医院里的开支也是厂子里垫付的,让小庆给厂子里都算清楚,我们赶紧回家,我不想死在这里。”

其实,自从姜繁昌被魏红莲一气之下撵出家门之后,魏红莲才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她虽要强,但现实的生活告诉她,仅凭她一个妇道人家真的很难支撑这个家,即便是日夜操劳,家里地里的那点微薄的收入也只能维持家里的日常开支,若不是后来姜繁昌每月往家里寄钱,三个孩子恐怕连学都上不起,姜庆秀、姜庆云好歹也都读到初中毕业,现在都已成婚生子,家里也是用姜繁昌寄回的钱又翻盖了新房,只等儿子结完婚,魏红莲也了却了心愿。说实话,姜繁昌刚离开家的那几年,魏红莲心里始终解不开那个结,一直不想让姜繁昌回来,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姜繁昌对这个家里的贡献,逐渐让魏红莲改变了自己对他的看法,因此,姜庆秀、姜庆云及姜庆亮给姜繁昌写信时想让姜繁昌回家,魏红莲也没有反对,只是姜繁昌自己心里老觉得愧对魏红莲、愧对这个家,要在外面赎罪,想多挣点钱,让孩子们都成家立业以后,他再告老还乡。

现在,一家人久别重逢,互相都有说不完的知心话,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姜繁昌在腰里掏出一个存款折交给魏红莲说:“红莲,这里面的钱是我给小庆娶媳妇攒的,本打算到小庆结婚的时候我再回家,看起来我也等不到那一天了,现在把存折交给你,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的给小庆操办操办。”魏红莲流着泪说:“繁昌,别这么说,我们娘几个即便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看病。”姜繁昌握着魏红莲的手说:“红莲,不是我要钱不要命,别说咱这样的家庭了,即便是百万富豪得了这样的病也毫无办法,我这病都无药可治了,绝不会再看着你们拿钱打水漂的。”一家人都围着姜繁昌掉泪,姜繁昌又拉住姜庆亮的手说:“小亮,天都黑了,你赶紧和姐姐去医院食堂吃点饭,顺便给你妈妈捎点来,晚上让你妈妈一个人陪我就行了,你和姐姐找个小旅社住下,明天一早你直接去砖瓦厂算算我的工资,把砖瓦厂给我垫付的医药费、检查费给人家算清楚,回来咱就回家。”姜庆亮点了了点头,只好和姐姐去食堂吃饭了,他们吃完饭又在食堂里给爸爸妈妈烧了鸡蛋汤端过来。姜庆亮让妈妈吃饭,两个姐姐喂爸爸喝了一点汤,姜繁昌督促孩子们去住小旅社,姜庆亮和他两个姐姐都不愿意出去,一家人都围在姜繁昌的身边,商量下一步治疗的方法,讨论了大半夜,最后在姜繁昌的一再要求下,才达成一致,决定回老家县人民医院继续化疗。

第一百零三回:爱恨情仇:

第二天一早,姜繁昌详细的给儿子说了去砖瓦厂的路线,撵他坐车去给砖瓦厂里的领导辞行,还不到八点,又撵两个女儿去办出院手续。魏红莲正在喂姜繁昌喝稀饭,只见一名中年男子领着一名小女孩走了过来,那男子来到姜繁昌床前说:“师傅,你身体怎么样了?做手术了吗?”那小女孩趴到姜繁昌床前不停的叫:“爸爸你怎么了?爸爸你生病了吗?”姜繁昌还没来得及回话,魏红莲听到那女孩一口一个爸爸叫的那么亲热,当时就气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她本来性格就暴躁,也不问青红皂白,指着姜繁昌的鼻子便骂开了:“姓姜的,看来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说你离开家都十几年了,从来都没在信上提过回家,没想到你在这破窑上活的还这么滋润,我还没死你就另娶了,女儿才这么小,新媳妇年龄也不会太大吧?既然你在这里又成家了,还骗我们娘几个千里迢迢的来这里干什么?这得了要死的病了,小媳妇使唤不动了,才想起我们娘几个,老娘我也不是那么好哄的!我这就带孩子们回家,你该找谁伺候找谁伺候?老娘我不伺候了。”医生和护士听到病房里有人大声嚷嚷,一个个的都跑了过来,值班医生说:“你这同志怎么回事?怎么在病房里大声喧哗呢?有话赶紧出去说去,别影响了病人休息。”魏红莲瞪着眼说:“你这破病房我一刻也不想待了,不撵我也走。”说着话,魏红莲气冲冲的走出了病房,姜繁昌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钱坤,赶紧出去把苏苏的事给你师母解释解释。”那个叫钱坤的男人听了姜繁昌的话连忙去追魏红莲了。

姜繁昌看到小苏苏吓的直哭,赶紧把孩子揽在怀里,过了一会,魏红莲才和钱坤一起回到病房,姜繁昌拉着魏红莲的手说:“都这把年纪了,性子怎么还和年轻时一个样,说蹦就蹦,就不能让别人说句话?”魏红莲绷着脸说:“生就的这样的脾气,老死也改不了了,知道我的性格,你怎么提前不给我说说这事?钱坤说的我也没听很明白,你给我仔细谈谈小苏苏的故事吧?”姜繁昌苦笑了一下说:“苏苏是个苦命的孩子,她的故事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完的,回家再说不行吗?”魏红莲说:“你就别卖关子了,慢慢的说说吧?我有耐心听。”姜繁昌示意徒弟坐下,钱坤只好坐到了师傅床边,他把小苏苏揽到了怀里,姜繁昌说:“八年前的秋天,有一对安徽北部凤山县的年轻夫妇来到砖瓦厂里打工,小两口都在切砖机上干活,为了挣钱糊口两口子都拼命的干活,厂长看他们干活实在,便让人拾掇出一间仓库来,让他们住了进去,小两口和我住一排房子,我和他们及看夜的江凤鸣便成了邻居了。他们这小两口都姓薛,男人叫薛宝瑞,媳妇叫薛凤玲,小两口年龄看起来都不大,也就二十上下,薛宝瑞四方大脸,身高一米八多,长的一表人才,薛凤玲身材高挑,瓜子脸、白面皮、高鼻梁、大眼睛,也是美人一个,两人都知书达礼的,对我和老江都特别尊敬。老江也是孤身一人,又好喝,给我是酒友,小薛两口子来了之后,见了我们叔叔长叔叔短的,对我们可客气了,我和老江看到这小两口实在,也没把他们当外人,谁有好吃的都喊到一起品尝,彼此相处的也很融洽。起初,他们这小两口还恩爱有加的,半年后,不知道为什么,小两口经常吵,俗话说‘老不管少事’,我和老江两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去他们房间里劝架,只是见了小薛说他几句,让他让着媳妇点,小薛虽口头上答应,但小两口还是经常拌嘴。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的很快,眼看着薛凤玲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我和老江都劝小薛,不能让媳妇再干活了,小薛也答应了,只让他媳妇拾掇拾掇家务,他自己在砖机上拼命挣钱养家。谁也想不到,三个月以后,媳妇快临盆了,小薛却和一块干活的姑娘私奔了,这下可苦了薛凤玲了,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一句话也不说,茶饭不思,整日以泪洗面,想死不想活,我看到她心如刀绞、伤心欲绝的样子,怕她寻了短见,便和厂长商量,让一位和她一起干过活的姑娘晚上来陪陪她,白天里,我在窑上烧窑的时候也时刻关注着她的房间,万一有点异样我便过去看看。过了没几天就出事了,那天下午3点多,我正在窑上看火,一时没注意,转脸一看薛凤玲的房间门窗都关上了,我感觉不妙,赶紧跑过来推她的门,门被薛凤玲反锁了,我推不开,只好把老江喊了过来,我们两人拼命把门撞开,进屋一看,薛凤玲静静的躺在床上,床下一摊血,看样子是割腕了,我忙用毛巾把她的刀口缠上,让老江去喊人,杨创基厂长安排人把她送到镇卫生院里,才救了她一条命。”

魏红莲看到姜繁昌口干了,匆忙倒了一杯茶,并把床摇高了一点,用吸管让丈夫喝了一点茶,魏红莲扶着丈夫说:“这个薛凤玲是小苏苏的妈妈吧?她的命也真够苦的。”姜繁昌接着说:“她那命可不是一般的苦,我们把她救活后,她还是想寻死,杨厂长也害了头疼,他想把薛凤玲送回老家去,但薛凤玲就是不说老家在哪里,杨厂长怕她再寻死觅活的,万一死在厂子里,别再落个虐待员工的名声,因此,杨厂长还专门派了一名妇女伺候她坐月子,杨厂长做的这些努力,还是没能让薛风玲鼓起生活的勇气,她还是忧心忡忡的整日以泪洗面,我和老江也没少劝了她,和她一起干过活的妇女也都抽空来劝她。薛风玲虽被众人劝的回心转意了,却又时常虐待孩子,我听到孩子经常哭叫,以为是她奶水不足,我抽空去镇上给孩子买了好几包优质奶粉,送给她喂孩子,薛凤玲说:‘大叔,并不是我奶水不够,是我故意饿她的。’我听了非常吃惊,白了她一眼说:‘孩子有什么错?她是无辜的啊!有困难我们都可以帮你,可不能亏待了孩子。’薛凤玲说:“不瞒大叔你说,我看到这孩子便来气,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就想把她掐死,但试了几次我都下不去手。”我瞪着眼说:‘你怎么会如此狠心呢?孩子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以后可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了。’薛凤玲说:‘也不知怎的,我把对薛宝瑞的恨全部转嫁到这妮子身上了,看到这妮子就像看到了薛宝瑞一样,只有恨,没有爱。’我说:‘妮子啊!谁的一生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有点磕磕碰碰都属正常,可不能遇到一点挫折便心灰意冷、一蹶不振,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只要你有信心,将来肯定会重建幸福家庭的。’薛凤玲说:‘大叔,你帮我把这妮子送人吧?不是我狠心,我孤苦伶仃的,还带着个孩子,长期住在这砖瓦窑上也不是办法啊?’我说:‘也是,你和孩子孤单单的住在这荒郊老窑上,还真不是长久之计,你就没想想别的办法?’”魏红莲听姜繁昌说到这里,眼一瞪说:“听你这口音,你个老东西对人家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吧?”姜繁昌瞪着眼说:“天地良心,我在外面早已死心了,从没对任何一个女人有任何想法,你想哪去了?”钱坤也帮着师傅说话:“师娘,你放心好了,我师傅的为人处事真是没的说,再漂亮的女人在他面前走过,他连眼皮也不翻,因他工资高,窑上也有不少妇女想和他套近乎,都被我师傅拒之门外了,这么多年来,我师傅从没有什么花边新闻传出去。”魏红莲说:“别替他说好话了,他什么品行我又不是不清楚,你以为你师傅还是什么好人,在外面这么多年了,我就不相信他从没吃过腥。”姜繁昌说:“你还别不相信我,我要抵制不住诱惑,早就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了,哪还有再和你见面的机会。”

魏红莲听到丈夫声音嘶哑,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笑着说:“看这意思还是我冤枉你了?”姜繁昌感觉累了,示意钱坤把床再摇高一点,魏红莲扶着丈夫坐起来,姜繁昌靠在魏红莲身上,用吸管吸了几口茶,他唉声叹气的说:“红莲,这次还真是你冤枉了我,自从离开家之后,我从没有对别的女人再动过心思,在和薛凤玲相处的最后一段日子里,我真没少帮她,我给她说:‘你要想回家,现在就可以走,毕竟离开家这么长时间了,不会不想家的,你把孩子放心交给我吧?我会尽心的。’薛风玲给我说:‘大叔,你是个好人,如你不嫌弃,我宁愿嫁给你也无脸回家。’我给她说:‘妮子,你千万不能这么想,别说我还有家室,即便我是孤独一人也不能耽搁你的青春啊!你长得如此漂亮肯定还能嫁个好人家,你若真不想带这孩子,可以把这妮子交给我,我想办法把孩子送个好人家,你赶紧回家吧?你爸爸妈妈会原谅你的过失的。’薛凤玲被我的关怀所感动,终于说出了她不愿意回家的秘密:‘叔叔,我知道你老是真心想让我好,本来我的婚姻是无法向外人启齿的,这也是我不能回家的原因,你是知道的,我和前夫都姓薛,其实我们都是一个村的,并且还住一个胡同,虽都出了五属,毕竟还是一家子,按辈分我还得叫他小叔呢,因为邻村也有一对像我们这种关系私奔的情侣,我家乡便有了句难听的话:‘缺脑的男孩不学好,见了丈母娘喊大嫂。’不怕你笑话,我们俩也是现实版的。’我满脸疑虑的说:‘你们的关系是怎么建立起来的?’薛凤玲说:‘我们两家斜对门,我和他从小一块长大,虽称不上是青梅竹马,但从小学到初中我俩都在一个班里,初三的时候,班里有男孩骚扰我,给我传纸条、写情书什么的,被我拒绝后,有的还到放学路上堵截我,每次都是他冲在前面替我摆平,有时他也被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但他从没让我吃一点亏。初三一年,他时时刻刻都像大哥哥一样不离我的左右,悉心呵护着我,初中毕业后我们都回家务农了,后来还一起进了村里的罐头厂,我们彼此虽都心里装着对方,但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毕竟是一个姓的,并且还差着辈分,真要闹出点花边新闻来,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去年春上,他爸爸托人给他提了媒,那女孩我也见过,长得也挺漂亮的,他家里人都挺乐意的,马上要订媒了,他见了我偷偷递给我一个纸条,想在晚上8点约我去村东果园里见面,我看了他给的纸条,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去赴约,这么多年来,我们真还没有约会过,我虽犹豫还是按时赴约了,其实我一出大门他就尾随而来,在通往果园的小路上,他看到前后没人,赶到我面前说:‘小玲,家里逼着我订婚,你看我该怎么办?’我虽心里苦,但还能怎么样呢?只好强忍着痛苦说:‘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这边,但那又能代表什么呢?我们总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吧?’说完话,我流着眼泪跑回了家,他没办法了,只好在痛苦中匆忙订了婚,那几天,我真是度日如年,天天晚上捂着被子哭。’我听完薛凤玲的诉说,有点疑惑不解,赶紧问她:‘薛宝瑞都订婚了,你们又怎么走到一块的?’薛凤玲说:‘去年秋天,我小姨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那男孩长得也挺好的,家里人也都相中了,我就无所谓了,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就看着薛宝瑞好,对别的男孩都不屑一顾,家里人硬逼着我订媒,我虽心里有人但也无法给家人启齿,只好勉强同意了。本来,第二天我就要和那男孩进城买衣服订婚了,头天晚上村里正巧放电影,家人都去看电影了,我心里烦躁,也无心去看,薛宝瑞知道我要订婚了,心中也是不好受,他权衡再三之后便到电影场里找我去了,想再约我出去说说知心话,他在电影场里没有找到我,看到我的家人都在看电影,便大着胆子直奔我家来了。我正坐在床头上无精打采的想着心事,他突然进来了,我还吃了一惊,忙说:‘你来干什么?有事吗?’他二话没说,抱住我就亲,我不但无心反抗反而紧紧地和他抱在了一起,一阵激情过后,薛宝瑞给我说:‘小玲,我刚才去电影场里找你,想约你去梨园,看到你家里人都在看电影却没有你,才大胆闯到你家里来的,我们不能再犹豫了,自从我订婚以后,这半年来,我如坐针簪,时时刻刻都在痛苦中煎熬,我现在才明白,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你,我不能让别的男人在我怀里把你抢走。’我低着头说:‘只要你心里能够装着我,我便知足了,就我们目前的情况而言,也只能这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春上,荆桥村姓荆的男子领他远门的侄女跑了,家里都闹翻天了,我们不能重蹈覆辙吧?我可不想把我们的幸福也建立在家人的痛苦之上。’薛宝瑞满怀深情的说:‘小玲,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你永远是属于我的,我不会再放弃了。’说着话,薛宝瑞转身插上了我房间的门,我还没弄清他是什么意思呢,他突然把我抱起来放在了小床上,并火急火燎的撕扯着我的衣服,我当时虽感觉到惊慌失措,但也没有任何一点反抗的心情,任凭他莽莽撞撞的进入我的身子,一阵疯狂过后,他急忙穿好衣服帮我打扫战场,我流着眼泪问他:‘你满足了,我以后可怎么嫁人啊?’他说:‘小玲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从现在开始,即使走到天涯海角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我们连夜就走。’我忧心忡忡的说:‘我们这样一走了之,一点也不为家人着想吗?’他说:‘什么都别想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到家里收拾收拾,半小时后咱们到村头大路上集合。’说完话,他也没问我同不同意直接回家收拾行李去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虽恋家也毫无办法了,只能随他去了,我怕走后家人着急,匆忙写了一个纸条放在了枕头下面,纸条上是这么写的:‘爸爸妈妈,见字如面,女儿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在您面前难以启齿,我现在已是他的人了,无脸再嫁别的男人,只能跟他行走天涯,女儿给爸爸妈妈丢人了,恐怕这辈子都无脸再回家拜见二老,我走后家人不要找我,权当二老没生我这个闺女,不孝女小玲泣血拜上。’我眼含泪水在堂屋里磕了两个头,收拾了几件衣服匆忙去村口找他了。就这样,我们连夜离开了村子,走了一夜的路才赶到县城,几经辗转才来到徐州,我们还是怕遇到熟人,也不敢在城里停留,像无头的苍蝇乱闯乱撞,直到来到这个砖瓦厂里,看到厂子里招人才留了下来。’我问她:‘你们刚来的那几个月,恩恩爱爱、形影不离的,看起来感情特别好,后来怎么就慢慢的吵上了?’薛凤玲哽咽着说:‘我们俩毕竟都一直生活在父母身边,又没出过远门,出来半年多了,我俩都想家了,我有意和他商量,让他打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他说:‘往哪打啊?只有村办公室里有电话,我也不知道号码,怎么打?’我给他说:‘你近门子的三叔不是镇里的邮递员吗?去邮局查查,往咱镇邮局里打电话,问问你三叔,不就知道家里的情况了。’他笑了笑说:‘别说,这还真是个办法。’第二天一早,他就去镇邮局打了电话,我去上班了,也不知他几点回来的,上午他也没去上班,我中午回来做饭吃饭的时候,一看他正在床上躺着,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我急忙问他家里的情况,他哭着说:‘小玲,家里闹的大大出乎我们的想象。’我说:‘快给我说说,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说:‘我给三叔打电话,三叔知道是我后,张口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我不停的求他,他才给我说了实情,事情是这样的:‘自从咱俩离开家之后,家里沉默了一天,第三天你家的近门子就拥进我家里给我爸要人,我父母也不知道咱俩的事啊?起初我爸爸和我哥哥愣是不承认,后来就打起来了,我家的近门子自知理亏,也不敢替我爸爸说话,我爸爸的腿和我大哥的胳膊都让你的家人打断了,你家的近门子把我家和我哥哥的房子都扒了,愣是把他们都赶出了村子,他们到现在还在外面流浪呢,根本不敢回家。’我听了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家人会闹的这么厉害,我也是无能为力只能陪他掉泪,慢慢的劝他,我下午去上班了,他也没去,我知道他痛苦,也能理解,我下班后,他却不见了,我四处寻找也没找到他,我回来后,看到他正在床上躺着才放下心来,他喝的酩酊大醉,又哭又叫的,我给他倒茶撩水的,一夜也没消停。’我越听越糊涂,又问薛风玲:‘这事我挺疑惑的,你出来的时候,虽给家里留了话,但你也没说是跟薛宝瑞走的啊?你的家人怎么能断定你是和薛宝瑞私奔了呢?’薛凤玲说:‘大叔,谁给谁好,时间长了,别人都能看得出来,我和他都在村子里的罐头厂上班,我们即便是再小心翼翼也不可能遮住所有人的眼睛,我们平常在一起干活,即使说不上是眉目传情,暗送秋波还是有的,不由自主的就想多看对方一眼,村里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也并不是看不出端倪,但她们认为我们只是小叔和侄女的关系,又没发现我们之间有多么深密的关系,根本想不到我们能走到一块。后来看到我们一起失踪了,她们一回味邻村那一对类似的先例,不就联想到了,那风言风语的还能瞒得住谁?’我说:‘你们吵架也是因为这事了?’薛凤玲说:‘可不是吗?自从他打完电话以后,简直像得了抑郁症,整天一个人坐在床头上发呆,他给我商量,想回家看看,我坚决反对,我给他说:‘你也不想想,就家里现在的情况,两家人都恨我们入骨,你若现在回去,甭说让我家里的人看到了轻饶不了你,即便是你家的人见了你,不打的你腿断胳膊折才怪,做梦也甭想再回来。’他听我说完后,虽没再提回家的事,但对我的感情却越来越淡了,并在酗酒后经常没事找事的给我吵。’我说:‘那我就不明白了,他都这样了,北边韩庄的韩娜娜怎么还会跟他私奔?’薛凤玲说:‘其实,我们刚进砖厂的时候,都被分到切砖机上干活,我俩都给韩娜娜一个组,我那时候就看出来韩娜娜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但我自认为不论身高、身材、长相,韩娜娜哪样都不能给我相提并论,我们又一起生活着,还怕她怎的?后来,为了多挣钱,薛宝瑞又主动申请去拉砖坯子了,不给韩娜娜一个组了,我更没有可怕的了。’我好奇的问她:‘那他们的关系就是在你临产请假的那几个月发展起来的吗?这关系发展的也太快了吧?简直不可思议。’薛凤玲说:‘我坐月子的时候,和我一起干活的姊妹们都来劝我,我从她们的口中得知,自从我们的感情出现危机之后,韩娜娜看到薛宝瑞无精打采的样子,经常避开我偷偷的关注他,后来,我因身体不便请假待产,韩娜娜就见缝插针,自己放着轻巧活不干主动申请去拉砖坯子,为的就是增加和薛宝瑞接触的机会,和我要好的姐妹,当时并不知道我和薛宝瑞的感情出现了裂痕,她们以为韩娜娜那样的也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哪有能力给我抢老公,要不然,她们早来告诉我了。’我听她说完,叹了一口气说:‘看来这世界上的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努力皆有可能。既然都这样了,妮子,你有什么打算给我实话实说好了,只要是我能帮上你的,一定帮你。’薛凤玲擦了擦眼泪说:‘大叔,我这几天思前想后的,自己感觉必须得回趟家摸摸情况了,这妮子就拜托你送人吧?如果薛宝瑞领着韩娜娜现在溜回老家,再昧着良心说没见过我,他的家人还不得找我家人拼命?’我安慰她说:‘薛宝瑞再不是个东西,我感觉他也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来,毕竟你们俩是有感情基础的,他也不可能一时半会的把你忘了,他之所以抛弃你,肯定也不是他的本意,毕竟你们离开家后,让你们家人闹的,连他的家人也身无居所,他知道后肯定特别内疚,感觉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亲人,这也是造成你们感情危机的主要原因,他彷徨不安,不知道在你和他的家人之间应该怎样选择,这时候韩娜娜又趁虚而入,他脑子一热才跟韩娜娜一起出走的。’薛凤玲说:‘不论怎样,是他负了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我回家看看,如果家中没事我便直接南下打工,即便是死在外面也不再回来了。’我给她说:‘妮子,我感觉你这时不便回家,你父母兄弟余怒未消,见到你,不活剥了你才怪,你暂时还是不回家为好,你觉得呢?’薛凤玲说:‘大叔,你放心吧,我先去我姐家探听风声,我姐姐离我家十几里路呢,如若没事,我不回家,直接去广州。’”

第一百零四回:相依为命:

魏红莲看到丈夫有点累了,便让丈夫躺了下来,姜繁昌休息了一会又接着原来的话题说:“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薛凤玲便把熟睡的妮子抱了过来,她把孩子放到我床上,跪在地上就给我磕头,她流着泪说:‘大叔,若不是你老人家的关怀呵护,我恐怕早已命归黄泉了,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妮子就托付给你了,不论我将来走到哪里你的大恩大德我都永世不忘。’我忙把她拉起来,给她说:‘孩子,放心走吧,找到安身之地,别忘了给我写封信,免得我和厂子里的人挂念。’薛凤玲说:‘放心吧大叔,我忘不了。’我拿出500元钱硬塞到她兜里,她拼命地往外掏,并说:‘大叔,我身上还有300多块钱呢,足够我的路费了。’我说:‘孩子,你如果不拿你叔当外人就把这钱收着,俗话说,穷家富路,算叔借你的还不行吗?’薛凤玲点点头,只好把钱收了起来,我把她送出厂子,薛凤玲眼含着泪水离开了砖瓦厂。”魏红莲说:“后来你就把苏苏养大了?你的嘴可真够严的,从没在信上提起过小苏苏。’姜繁昌说:“不是那么回事,薛凤玲走后,我把江凤鸣叫了过来,我笑着说:‘老江,你这一辈子就无牵无挂的这样过了?也不想留个念想?’老江说:‘不这样过还想怎样?又没有哪个婆姨愿意跟我。’我说:‘小薛走了,临走把孩子托付给了我,想让我把这妮子送人,你看这孩子眉清目秀的多惹人喜爱,我真不想送别人,你孤家寡人一个也不想留个后?’老江瞪着眼说:‘这妮子这么小,我一个大老爷们哪会带孩子?即使我想要,我也养不了啊?’我说:‘你要想要,空里我可以帮你,我们共同把这小妮子养大,你看这样行吗?’老江说:‘那感情好,那也不能让你白帮忙,我做妮子的爸爸,你可以做她干爸。’我笑着说:‘这些都好说,但我有两个条件,你若能答应,你才有资格做妮子的爸爸。’老江说:‘你说吧,别说两条了,十条八条的我都可以答应你。’我说:‘第一,你必须把酒戒了,不能再喝的找不到东西南北了,第二,要戒赌,不能大白天死到赌博场里找不到人,这两条你能做到吗?’老江一听摇着头说:‘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这妮子我不要了,你想送谁送谁吧?’我说:‘你不要也行,在我没找到合适的收养人之前,你白天哪里都不能去,帮我先照顾几天孩子。’老江说:‘你这人怎么还赖上我了?耽搁我赌博赢钱怎么算?’我说:‘这不叫事,你说说你一个月能赢多少钱,我先给你行了吧?’老江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其实这根本不是钱的事,我根本没带过孩子,也不会照顾孩子,你把孩子硬塞给我,这不是故意难为我吗?’我找出烂被单子,撕成小块,给他说:‘你还甭给我找借口,老实在这里待着,好烟好茶的随便你用,孩子哭了你就抱起来,看看是拉了还是尿了,换换尿布,这尿布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换下来扔外面,我回来洗,孩子饿了你就给她冲点奶粉,我有空就过来看看,还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事?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这时候你若敢撂挑子走人,以后甭想再进我的门。’老江听我说完,气的直瞪眼,苦笑着说:‘交你这样的朋友,我算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这带孩子的活比蹲大狱强不了多少,你可得把这孩子快点送出去,不然的话,我会在你这屋里憋出病来的。’我笑了笑说:‘我会尽快联系的,但找不到合适的人家,我是不会把孩子轻易送人的。’”

魏红莲沉不住气了,拍了一下姜繁昌的肩膀说:“别扯这么多没用的,急死人了,快说说你到底把小苏苏送给谁了?”姜繁昌笑着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把前因后果给你说清楚,你听不明白,不又得乱插嘴,我还不明白你的德行。”魏红莲笑着说:“不是我心急吗?你赶紧接着说。”姜繁昌用吸管喝了口茶,又接着说:“其实,我当时并没急着把孩子送人,只是想考验一下江凤鸣的耐性,厂子里的人知道小薛的孩子撂给我了,都特别关心,不少有奶的妇女还帮着哄孩子,过了没多少天,这事就传开了,不少外村的人来找我联系,想收养这妮子,我看是火候了,又给江凤鸣商量:‘老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也看到了,并不是这孩子没人要,想要这孩子的都排着队呢,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可是向着你的,你都快五十了,也没找着个老婆,又单门独户,无亲无故的,现在你还能在厂子里看夜,别管挣多挣少,还能养活自个,等以后你年龄大了,再有个病有个灾的,谁管你的死活?趁着现在你还能跑能颠的,把这妮子拉扯大,老了也有个依靠。’江凤鸣笑着说:‘老哥,不瞒你说,带了这一段时间的孩子,我还真喜欢这妮子了,你若是把这妮子送了人,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几天我就考虑着想收养这妮子,正不知该怎么给你张口呢?’我笑着说:‘这就对了,你也看见了,这么多想要孩子的我都没拍板,就等你这句话呢。’江凤鸣喜笑颜开的说:‘大哥,那就谢谢你了。’我说:‘不要谢我,只要能答应我提的那两个条件,妮子你现在就可以抱走。’江凤鸣说:‘你还记着那事呢?我都忘了。’我说:‘那是必须的。’江凤鸣说:‘不就是喝酒赌博的事吗,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不过,都这么长的时间了,小薛也没给孩子起个名子,大哥,你作为孩子的干爸,本身又识文断字的,拜托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呗?’我也没推脱,思量了一会说:‘这妮子本是安徽人,却生在江苏,干脆叫苏苏吧。’江凤鸣说:‘这名字好,我喜欢,大哥,你这里宽敞,也干净,小苏苏还是放你这里,我们共同把她养大成人好吗?’我笑着说:‘我自找罪受,替你着想,还被你讹上了,若不是看着小苏苏可爱,我才不管你的闲事呢。’就这样,小苏苏在我俩的悉心照料下健康的成长,眼看着小苏苏都七岁了,正上学前班呢,谁承想江凤鸣两个月前又突患心肌梗塞而亡,没办法,小苏苏只能暂时跟着我了。”魏红莲叹了一口气说:“这小苏苏的命可真够苦的,她妈妈怎么样了?后来又给你联系了吗?”姜繁昌说:“从薛凤玲的信中得知,她回到她姐姐家以后,她姐姐见了她特别生气,还动手打了她,薛凤玲泪流满面的跪在她姐姐面前乞求,她姐姐才给她说了家里的情况:‘薛宝瑞还真领着姓韩的姑娘回了家,但他的家人也没敢去咱家里找事,都悄悄的回了家,俩家人虽是互相仇视,但也相对稳定了下来。’薛凤玲听到家里没事便直接去广州打工了,去了没多久她就给我回信了,还把我给她的钱寄了回来,并给我打听小苏苏的下落,我怕她再给我寄钱,故意在信中骗她说:‘小妮子被我送到一个可靠的人家收养了,她的养父养母特别疼爱她,你就不要挂牵她了。’后来小薛又嫁给了一个厨师,还生了一个儿子,她还是经常给我写信,他们一家现在生活的特别幸福美满。”

第一百零五回:叶落归根:

姜繁昌拉完小苏苏的故事,他笑着给魏红莲说:“红莲,小苏苏现在孤苦无依的,我们把小苏苏带回家好吗?”魏红莲把小苏苏抱过来笑着说:“你女儿当然也是我女儿了。”姜繁昌非常高兴,转过脸给钱坤说:“钱坤,我们走后,麻烦你把老江的户口本找出来,再到镇上开个证明信,全都寄到我老家去,以应付我们镇计生办的去找小苏苏的麻烦。”钱坤说:“放心吧师傅,我一切照办。”他们正说着话,姜庆秀、姜庆云也办完出院手续回来了,魏红莲正给两个女儿介绍钱坤和小苏苏,姜庆亮和砖瓦厂的领导也都来到了医院,砖瓦厂的领导听到姜繁昌要回老家的消息后都赶过来给他送行,姜庆亮给他爸爸说:“爸爸,厂领导不但不要给你垫付的医药费、检查费,还多给了一千元钱的工资,我不要他们也不愿意,你看怎么办?”姜繁昌拉着杨厂长的手说:“杨厂长,这样可不行啊?你们平时处处照顾我,我本身就感激不尽了,这钱我绝不能再多拿。”杨厂长说:“老姜啊!你对砖瓦厂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你知道自己得了重病,怕影响砖瓦厂的生产,还带病把钱坤教出来,换别人是不会在厂子里带徒弟的,现在钱坤也能独立工作了,你却走了,我们该感激你才对,那点小钱仅代表我们的一点心意,根本不值得一提。”姜繁昌给杨厂长他们拱了拱手说:“既然是诸位领导的心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时候,姜庆亮租的面包车也开过来了,大伙都帮着把姜繁昌扶上车,姜繁昌一家人告别砖瓦厂的领导,即刻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面包车快速行驶在104国道上,姜庆亮忙上忙下的一直也没注意,突然发现大姐怀里搂着一个小女孩,他笑着说:“大姐,你怎么在医院把人家的小女孩偷来了,你想闺女想迷了,也不能偷人家的孩子啊?你这样做可是犯法的,赶紧送回去吧?”姜庆秀笑着给苏苏说:“苏苏,叫舅舅。”苏苏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的,也不敢说话。姜庆云说:“姐,你犯糊涂了吧?小苏苏该叫咱弟弟哥哥的,你怎么让她喊舅舅?”姜庆秀笑着说:“我怎么糊涂了?你才糊涂呢。”姜庆秀把小苏苏抱起来,把车上的人挨个的指着说:“这是你姥爷、姥姥、小舅、小姨。”姜庆亮笑着说:“姐,你不是在做梦吧?真把这孩子当成自己闺女了。”姜庆云脑子转过来了,她指着姜庆秀说:“有你这样当老大的吗?好事都让你占了,爸爸妈妈都认苏苏做女儿了,你还要抢?”姜庆秀说:“就你那猪脑子,这才明白过来,爸爸妈妈都有你我两个闺女了,不能贪得无厌,我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只可惜计划生育太严,我没有那个福气,没想到天上掉下来个小苏苏,你看小苏苏又漂亮可爱,又聪明伶俐的,正和我心意。”姜繁昌笑着说:“大秀,你想要苏苏也不是不行,你总得回家给帅帅的爸爸商量商量再定吧?”姜庆秀说:“你放心吧爸爸,孔庆鹏(姜庆秀的对象)见了苏苏,保证高兴的合不拢嘴,他和我的心情一样,早就想再要个闺女了,我那儿子帅帅虽比苏苏小一岁,也该上一年级了,明年秋后,让他们都去咱村里上一年级,我没有空,正好让我妈照顾她俩上学。”魏红莲笑着说:“只这一会,你竟让苏苏差了一辈,看你高兴的,还不知道小苏苏愿不愿意认你这个新妈妈呢?”姜庆秀笑着说:“苏苏,你愿意认我当妈妈吗?”小苏苏转脸看了看姜繁昌,姜繁昌笑着点点头,小苏苏趴到姜庆秀怀里,妈妈、妈妈的叫个不停,姜庆秀乐坏了,抱着苏苏亲个不停。姜庆云笑着说:“姐,你可真够孝顺的,俗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硬是在爸爸妈妈的手里把苏苏抢了过去,抢就抢了吧,回头你再把苏苏和帅帅送咱妈那里,让她伺候你的孩子上学,你不会把咱妈当成你家的保姆使唤吧?你给我说说,打算一月开咱妈多少钱的工资?”姜庆秀笑着说:“你还甭提我的意见,我一分钱不给,只要咱妈愿意给我带孩子就成。”姜庆亮笑着说:“姐,我稀里糊涂的又多了一个外甥女,我被你们弄的云山雾罩的,越听越糊涂,快给我说说,这妮子到底是怎么来的?”魏红莲就把小苏苏的来历又说了一遍,姜庆亮听后笑着说:“姐,爸爸和江叔叔辛辛苦苦把苏苏拉扯这么大,你一分钱不花,白捡了这么大的便宜,难怪二姐会提你的意见,一会吃饭你得请客。”姜庆秀笑着说:“没问题,吃饭的事包在我身上了。”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哪像是守护重症的病人,魏红莲说:“我看你们几个没个孝顺的,你爸爸白养了你们,他都病成这样了,你们一路上还说说笑笑的不放在心上。”姜繁昌笑着说:“红莲,千万别这么说,我认为这样最好,孩子们高兴,我也高兴,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我都忘了病痛了。”汽车在国道上颠簸了近10个小时才到洪县的地盘,姜庆亮高兴的说:“爸爸,你再坚持一会,马上要到县医院了。”姜繁昌连忙问:“小庆,现在到哪了?”姜庆亮说:“入咱洪县的地盘了。”姜繁昌说:“不要走国道去县城,到潘楼镇后,改356省道去咱家,我得先回家里看看,然后再去县医院。”魏红莲说:“还是先去医院吧?你的病最重要。”姜繁昌说:“先到家里看看,即便是我死了也能瞑目了。”姜庆亮说:“既然爸爸这么急着回家,咱到家里转一圈再进城吧。”姜庆亮只好让司机在潘楼镇改了道,汽车开到姜庆亮家的大门口,姜繁昌说:“都十几年过去了,家乡的变化太大了,我都认不出来自己的家门了,小庆赶紧扶我下车,我要到咱家里坐一会,接接地气。”魏红莲娘几个没办法,只得把姜繁昌扶下车,魏红莲把门开开,姜庆亮和两个姐姐扶着爸爸进了堂屋,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姜庆亮长舒了一口气说:“终于回到家了,即使我现在死了也没有遗憾了,小庆,你赶紧打发司机回去。”魏红莲说:“你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赖在家里不进医院吧?”姜繁昌说:“红莲,你别再难为孩子了,我的日子不多了,即便是神仙下凡也看不好我的病,咱还浪费那个钱干什么?我在医院里受罪,孩子们赔罪,多活一天我多受一天的罪,即使再多活一月俩月的也没多大意思,我可不想死在医院里,能在自己家里多待一天是一天,一家人守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心里踏实,你若是还不放心,可以让小庆到医院里给我开点止疼的药来,疼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让满启鹏给我挂挂针,这样行了吧?”姜庆亮和她姐姐还是坚持要强行把爸爸送进医院,魏红莲说:“看来我们都让你爸爸忽悠了,他老谋深算的,我们岂是他的对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既然你爸爸决定了,还是按你爸爸说的办吧,我们都在家里陪着他走完最后这段路就是了。”姜繁昌回家后的这一段时间,不只是魏红莲娘几个在家里陪他,亲戚朋友、左邻右舍的都来看望他,你来我往的,家里一直不断人,他虽病入膏肓,但天天有老亲四邻的陪着他唠嗑,心情也特别愉快,这样维持了一个多月,刚过了年,姜繁昌就含笑离开了人世。姜庆亮料理完爸爸的丧事,一直在家里守孝,直到爸爸的五七(当地风俗,父母去世后,子女不能出远门,需在家守孝35天)过后,他才打算出门做事。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请订阅正版;以上内容来源于网络,若对您的权益造成损害,请告知,我们将及时删除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章节目录,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
我要评论(0)
QQ群
分享
追书 评论 打赏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