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云开雾散
孟晓语在窗边看着陆启森上车离开,今晚林智尧的下流行为让她还有些后怕,可笑地是自己老公却不在身边,关键时刻还是陆启森把自己带走。
洗完澡李光达还没有回来,拿起电话想打给他,想着李光达可能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蹙着眉按下了锁屏键,她觉得自己像在等一个不会回家的男人,活像个不招人待见的怨妇,这一幕似乎在梦里出现过,坐在沙发上的孟晓语觉得很无助,却不难过。
客厅的灯给李光达留着,孟晓语最后还是没能拨通李光达的电话,意外地接到了陆启森的电话。
孟晓语躺在床上,还有些肿胀的眼睛失神的盯着天花板。
“方便讲电话?”
陆启森刚到家,回想起晚上孟晓语糟糕的状态,本来想带她回自己的住处,又不忍心拒绝她要回家的自尊,刚进家门,就拨通了孟晓语的电话。
“我要睡了。”孟晓语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陆启森听着电话那头没什么杂音,像是一个人在家,担心地开起玩笑试图舒缓孟晓语的情绪。
“孟晓语,你知道过河拆桥怎么写吗?”
孟晓语听着陆启森玩笑地说着,心里有些酸楚。
“我值得你这样做吗?”孟晓语哑着嗓子问道,陆启森沉默了好久,就在孟晓语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只是觉得,非你不可。’
挂掉电话的孟晓语,在这床上,耳边全是陆启森的声音,还有那句无厘头的话,睡不着翻看这半个月陆启森发给自己的信息,不知不觉他已经走进了自己的生活,很近。
第二天一大早,孟晓语就接到孟广川的电话,早饭也没吃就急忙打车回孟家。
车还没停好就看着孟广川站在院子门口等着,急忙付钱给司机,下车快走几步迎上孟广川。
孟晓语挽着孟广川的手臂,一同往院内走,“爸,怎么站这等?”
“你怎么打车回来,多贵呀!”孟广川接过孟晓语路上买的水果,轻声责怪道。
“偶尔一次没事的。”
两人进了四合院的主屋,田兰正在客厅看电视,看着孟晓语进来,脸上也没个笑脸。
孟广川拍拍孟晓语的后背,“还没吃饭呢吧,爸给你做个面疙瘩汤。”
“吃什么吃,”田兰把遥控器摔在茶几上,“光达怎么没和你一块回来?”
“他工作忙,过阵子再来看你,这个月的生活费我带过来了。”孟晓语从包里掏出信封放在茶几上。
“你哥天天在外边干活,他个小舅子也不知道帮衬着点。”田兰拿过信封里的钱数着。
“李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您别老打电话给他,分厂刚开,里里外外都忙得很。”
田兰啐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随便给你哥安排个经理当不行吗?自家人都不帮忙,日子怎么过?他们家到现在都不提婚礼的事,还不是怕份子钱到时候一平分,他家吃亏!”
孟晓语一听田兰提婚礼就生气,拿着包站起身,不满地说:“妈,我和李光达的日子怎么过,你怎么不我考虑考虑?每个月我都拿钱给家里,你又拿着和我爸的退休金接济我哥,他三十多了,还当寄生虫都是你们惯的!你别提婚礼的事,亲戚朋友谁不是躲着咱家,我都没脸办这婚礼!”
“你个没大没小的!你就是个赔钱货!嫁到李家什么都没捞到,有能耐你让李家捧着你当宝啊!我看见你就来气,赶紧给我滚!”
田兰扯着嗓子嚎着,孟广川从厨房冲出来,赶忙拉住田兰,孟晓语红着眼站在门口,心里委屈的很。
“回去吧,你妈这两天又不太好,你哥的事你也上点心,”孟广川拉着孟晓语出了门,“你哥现在没个好工作,都没有姑娘愿意跟,他也不小了,你妈也着急!”
孟晓语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匆忙点头离开。
出门左拐就坐上了公交车,她这样的家庭,再怎么做李家都瞧不上她,一个天天惹事还有抑郁症的妈妈,一个寄生虫般烂赌的哥哥,只有任劳任怨的孟广川是孟晓语的依靠,现在一家人把所有希望和责任都推到孟晓语身上,孟晓语每一天生活的都很用力,她很小心翼翼地不想让李家看不起自己,从没张口问李家要过一分钱。
结婚两年,虽然父母住的离市区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是李光达来孟家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孟晓语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一直都维护着李光达的形象,自己家的情况孟晓语也没脸要求李光达主动去家里,现在又让自己去求李家给她哥安排工作,孟晓语根本开不了这个口。
自己变强了才能让家人生活的更好,孟晓语一直坚信着。
回到家看着洗衣机上堆放的衣服,空荡荡的房间,看来李光达回来过。孟晓语换了身衣服,打算把家里收拾收拾,给李光达发了条信息,问他晚上是不是回家吃饭。
不论李光达是否出轨,她目前只能扮演一位好妻子该有的样子,尤其在自己还没有找到新工作的时候,孟晓语格外的小心。
在孟晓语把整个屋的地板都擦了一遍之后,才收到李光达的回复,今晚回家吃。不知道这是李光达的心虚还是巧合,孟晓语准备晚上亲手做些吃的。
时间还早,孟晓语拿着一筐脏衣服分类,拎起西裤抖了几下一个硬币掉了出来,滚到洗衣机后面的缝隙里,孟晓语拿着晾衣架勾了勾,带出一些灰尘的毛絮,孟晓语被呛到咳了好一会儿,又朝更深处够着,真的要好好大扫除。
当孟晓语看着地上的避孕套,她脑子里是空白的,回过神来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和自己在床上从来都不带套,她每天掐着时间吃药,他却和别的女人偷情的时候带这个,不知道是自己贱还是李光达贱。
把避孕套扔到垃圾桶里,回头看着没有一点感情的房子,孟晓语不敢想象李光达是不是带那个女人回家过,是否在两个人的床上做着那种恶心的勾当,孟晓语当下极度想要离开这里,这里的空气都越发让人想吐。
拿着钥匙冲出家门,用力把门摔上,没心情等电梯,一路小跑下楼,沿着路一直走出小区,看着手机上的陌生来电,挂断一次又一次,最后按下接听键。
“孟小姐,我是陆总的特助,我们之前见过的,我叫王昊,不知道您考虑得怎么样?”
孟晓语还沉浸在刚才的愤怒当中,一时之间没理解王昊的意思,“考虑什么?”回问道。
“关于工作的事,孟小姐还记得吗?”明显感觉到王昊顿了一下。
孟晓语下意识噢了一声,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有资格让自己拒绝,答应了第二天会准时报道就挂了电话。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孟晓语还是回家了,刚进家门就看见孙长芬和李天明坐在客厅,孟晓语把钥匙放在柜子上,换好拖鞋赶忙走到客厅。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儿子的房子,我们还不能来吗?”孙长芬尖着嗓子说着。
“妈,我的意思是我也没提前准备,我先给您沏杯茶。”
李天明叫住孟晓语示意她坐下,略带质疑地声音说着:“我和你妈听光达说你辞职了?找到新工作了吗?”
“刚找到,明天去报道。”孟晓语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像个犯了错的学生被班主任问话一样。
“什么工作?别又什么拿不出手的,你不嫌丢人我们李家可丢不起这人!”孙长芬手抱在胸前,下巴看人的讥讽道。
“盛世集团的一个助理岗位,还没正式上班,具体还不清楚是什么方向。”
孙长芬挑着眉,“盛世集团?别是给人家端茶倒水的,我说你,不会是私底下找珊珊帮的忙吧?”
孟晓语否认了这个说法,也没告诉孙长芬自己是因为陆启森的缘故才进盛世集团,谎称是自己投简历被选中的,孙长芬虽然不信孟晓语优秀到可以进盛世,但是给她两个胆,她也不会笨到去找许珊珊,许珊珊也不一定会帮她在张瑞面前美言几句。
“你也知道我和光达她姨从小爱比较,你也看到了珊珊那丫头确实争气,带了个男朋友还是盛世老总面前的红人。你既然进了盛世集团,就得学着往高了爬,别丢了光达的脸。”
“小孟,你在盛世好好努力,见到陆总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好一些,分厂马上进正轨了,你能搭上陆总这个桥,咱们也不用找那什么张瑞,毕竟那是个外人。”
孟晓语听着李天明说的外人这个词,表面上平静,内心深处不由得感到好笑,难道自己是他们眼里的自己人?没想到有这么一天,李家夫妇能对自己说要往高了爬,好好努力这样的字眼。
送走了李天明和孙长芬,简单做了几个菜。李光达回家的时候,孟晓语刚好把饭菜端到餐桌上,两个人没有正常家庭那样聊聊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反而是各怀心事各吃各的。
孟晓语喝着汤,貌似不经意地说着:“刚才你爸妈来了,问我新工作的事,我就顺口说了被盛世集团录取的事。”
“你新工作在盛世集团?你怎么没早告诉我?”李光达放下筷子,语气带着些不高兴。
“昨晚你没回家,我上哪去和你说?”孟晓语故意说道,看着李光达涨红的脸,心里有些痛快。
“我加班到半夜,就在厂子里睡了,”李光达拿起筷子,随手夹了菜含糊的说着,“你在盛世什么部门?”
孟晓语以为李光达也想利用自己帮分厂合作,随口说了内务部,没注意到李光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