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重逢
胖虎跟舅舅感情深厚,把头埋进谨行和尚的怀里哭诉道:“舅舅,我好想你啊!”
“舅舅也是!舅舅也是!胖虎,这么多年,你和你姐都去了哪里,我和你娘都以为你们不在了呢!”谨行和尚胡须抖动,泪水淌满了老脸。
“舅舅!”凤霞也扑进谨行和尚的怀里哭泣,舅甥三个哭到了一处,灵宝在旁边跟着掉泪。
谨行和尚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霞儿,胖虎,你们见到你们的娘了吗?”
已经哭得不能开口,凤霞和胖虎在谨行和尚的怀里使劲地摇了摇头。
知道有必要先做下解释,灵宝对谨行和尚道:“舅舅,是这样的,我们尚未去见我干娘。原因嘛,就是我们离家已经很久,如果突然出现在她老人家面前,我担心会惊吓到她,故此先来找舅舅您。”
“好!好!你们做得对,老衲这就带你们去见她。唉,这些年,你娘想你们想得快疯了,多亏有老衲经常在她身边开导她,到现在,她已经不指望你们能回来了。”
谨行和尚说完对那个值更的和尚道:“静远,你回去吧,为师要出去一趟。”
路上,谨行和尚耐不住好奇,问灵宝这些年他们都去了哪里,为何他们的容貌一点都没改变。
灵宝告诉谨行和尚,其实他们哪儿都没去,就是到九子山去见地藏菩萨。另外,他们离开的时间也不算久,总共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匪夷所思!灵宝的话让谨行和尚唏嘘不已,还想再问些什么,见离妹妹家的院门口已不远,谨行和尚让灵宝他们先躲一躲,他走上去敲门。
二十多年过去,凤霞和胖虎家的宅院,除了表皮看着陈旧破损了些,其他方面基本上没变。
随着谨行和尚的敲门,里面传出一个略显苍老的女人声音道:“谁呀,这么晚了?”谨行和尚回了声,对方马上客气道:“哦,是大哥啊,请稍等一下。”
门开了,一个头发灰白的花甲女人出现在门口。
借着屋内微弱的灯光,灵宝三人不由激动起来,出来的正是凤霞和胖虎的亲娘,也是灵宝的干娘。
“哥,怎么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是的,妹妹,我们到屋里去说。”
院门被轻轻地虚掩上。
客堂看着干净整洁,一应家具齐全,谨行和尚找了把椅子坐下,琢磨着怎么跟妹妹开口。凤霞娘的头发虽然灰白,但气色看着还不错,目光平静坐在谨行和尚的对面,不知道这么晚哥哥会有什么事情找她。
“妹妹,哥来是有件事想告诉你,你听过之后不要激动,更不要感到惊慌,毕竟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谨行和尚的话加着小心。
“激动?还不要惊慌?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凤霞娘的心马上悬了起来,误认为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看妹妹很紧张的样子,谨行和尚暗怪自己拙嘴笨腮,赶忙安慰道:“不不,妹妹,你误会了,哥要跟你说的是件喜事。哥怕你听了会承受不住,所以就”
后面的话谨行和尚又不知道该怎么讲好了。
“喜事?”凤霞娘的心放松下来,但又想不出能有啥喜事,因为二十多年过去,她对自己的一双儿女还能不能回来已不抱一丝一毫的希望。
“是的,妹妹,是喜事!哥告诉你,霞儿和胖虎回来了!”谨行和尚终于向妹妹道出了实情。
“啥?霞儿和胖虎回来了!”凤霞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子晃了晃,一双昏花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哥谨行和尚。
自从凤霞和胖虎跟灵宝走后,最初的日子凤霞娘还能忍受,因为灵宝临走时跟她说过,最多三两个月他们就能回来,谁知这一走便没了音讯。
凤霞娘盼灵宝他们回来心切,每天都到村口去站望,可是一年年过去,灵宝三人的影子始终没有出现。凤霞娘受不住了开始以泪洗面,夜里睡觉有时会梦到灵宝他们回来,醒后却发现不过是一场梦,凤霞娘的眼睛就是那些日子给哭坏的。这样的梦凤霞娘不知做了多少,如果不是有她哥哥谨行和尚的开导和陪伴,凤霞娘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开始谨行和尚劝导妹妹,说有灵宝这样的神奇公子跟着,凤霞和胖虎断然不会有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回来。后来时间长了,谨行和尚的这些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了,就换了一套儿说词安慰妹妹。谨行和尚告诉妹妹,说灵宝他们之所以不回,估计是灵宝带着凤霞和胖虎去了仙界或者是西方的极乐世界,劝妹妹不必为凤霞和胖虎的不归而伤心难过。
由于谨行和尚是佛门中人,凤霞娘对她哥哥的这套儿说词不得不采信,期望灵宝他们果真像她哥哥说的那样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归宿,而不是在去九子山的途中遇上了什么不测。
凤霞娘的思念之心渐渐平淡了下去,不再幻想灵宝他们有朝一日能够返回,谁知就在她不再想了的时候,灵宝他们回来了。
谨行和尚笑容满面地回答凤霞娘道:“是的,妹妹,霞儿和胖虎回来了,还有那个神异公子也回来了。”
“他们现在在哪儿?”凤霞娘急切地问道。
“就在院门外等着。”
“我去找他们!”
“且慢!”谨行和尚起身拦住凤霞娘道:“妹妹,还有一事我尚未来得及告诉你,一会儿你见到他们,千万不要有什么大惊小怪。”
“为什么?”凤霞娘满脸疑惑。
谨行和尚道:“妹妹,是这样的,二十多年过去,凤霞、胖虎还有那个神异公子的容貌一点都没变,还是当初他们临走时候的样子。”
“没变?”
“是啊,妹妹,哥也不明白是咋回事,不过,只要他们回来就好。”
已是古稀之年的谨行和尚搀着妹妹出了屋门,门外灵宝他们早就悄然等候在那里,看见自己的亲娘出来,凤霞和胖虎姐弟俩扑过去,一人抱住他们娘的一条大腿跪倒道:
“娘!”
“娘!”
在各自叫了声“娘”后,凤霞和胖虎再也说不出其他,娘仨抱在一起只剩下了哭泣。
稍后,凤霞娘用一只颤抖的胳膊捶打凤霞道:“霞儿,你们你们咋才回来!”
凤霞已哭得说不出话,胖虎回答道:“娘,也没多久,不信你去问我哥哥。”
凤霞娘的眼睛虽然昏花但还能认出灵宝,挣脱开凤霞和胖虎的手朝灵宝走来。
灵宝上前搀住道:“干娘,实在对不起,让您老人家久等了!”泪水旋即夺眶而落。
待一切平静下来,大家进到屋里,灵宝向谨行和尚和凤霞娘道出了他们迟返的缘由。讲完,灵宝提醒谨行和尚和凤霞娘道,他们此次出行的经过仅限于自家人知道,切莫再告诉他人。
谨行和尚让灵宝放心,说出家人最讲究的就是守信,凤霞娘也说会把这件事给烂到肚子。
屋子里充满了久别重逢后的喜悦,然而就在这时,灵宝说他明天一早就将回到他自己家去。”
“啥?哥你要走!”又是胖虎第一个做出反应,灵宝的话就像在他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激得他差点儿跳起来。
灵宝说他的爷爷奶奶此时都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此次回家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因此必须抓紧时间回去。
“哥,那我也去,我也想见见咱们的爷爷和奶奶!”泪花在胖虎的眼眶里直打转,跟灵宝在一起这么久,胖虎现在已一时一刻都离不开灵宝。
灵宝摇头道:“胖虎,这怎么行,你刚回来就离开干娘,这样不妥,还是我一个人回去好。”
“不行,我就要和你回去!呜呜!”和当初要去九子山时一样,胖虎痛心地哭了。
不只是胖虎,灵宝的话把凤霞的心也给搅乱了,与胖虎不同的是,除了对灵宝的不舍外,凤霞还惦记着去见和她从没谋过面的公婆。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看你那点儿出息!想去你就去呗,又没人拦着你。”数落完胖虎,凤霞接着对她娘道:“娘,明天女儿和胖虎都去。”
“啥,都去?”凤霞娘看着很惊异,惊异走了这么些年的姐弟俩,刚刚回来就又要走。
凤霞故作愤愤的表情道:“嗯,娘,都去,不去不行,因为你儿子已经把你女儿给卖了。”
“啥!卖了?”凤霞娘这回更加吃惊,心再次悬了起来。
胖虎没听明白是咋回事,抹了把鼻涕叫屈道:“姐,我啥时候卖你了?我咋不知道,再说卖你那钱搁哪儿?”
胖虎说完看灵宝,好像卖不卖他姐不重要,重要的卖过之后,这钱怎么没到他的手。
“舅舅,干娘,事情是这样的,在去九子山的路上,胖虎认为我这个做哥哥的还不错,就暗地里说要把凤霞姐许给我。晚生问他说的算么,他说他是家中的长子说的算,于是晚生就答应了。今天当着舅舅和干娘的面,晚生正式向二老请求,请求二老把凤霞姐许给我!”
灵宝早已听出凤霞话中的意思,暗思既然事已至此,不如现在就把这件事给挑明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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