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援军被阻
崇祯怒气冲冲的离开军机处,脑袋里想着全是如何解救青龙营和袁可立的话,越想越气。不知不觉来到了坤宁宫。男人内心的痛苦,需要女人来安慰。崇祯走进坤宁宫。周皇后没想到皇上这时候回来,赶忙接驾。望着崇祯一脸的怒气和坐在里面一言不发,魂不守舍的。周皇后问王承恩小声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王承恩小声说道:“卢象升的青龙营被后金包围,皇上想抽调京城内的兵马去救,袁可立带头反对。在生大臣们的气呢。”
“哦。明白了。你去吧,这里有我呢。”周皇后道。
周皇后走到崇祯背后,给他揉了揉肩膀:“袁可立也是好心,京城乃大明之根,哪里可以把京城兵马调出。要是有点闪失,京城内官员,百万百姓身家性命那可怎么办。”
崇祯抬头看了一下周皇后:“王承恩这个多嘴的狗奴才,看等一下不撕烂他的嘴。皇后,你们说的朕都懂,但是京城内不是还有百官的家奴,再说了皇太极肯定想不到,朕保证。”
“您保证啥,您是皇太极肚子里的虫子?您怎么肯定他就不会来打京城。”周皇后有点打趣道。
“朕当然不是皇太极的肚子里的虫子,你想你们都认为不可能的事,皇太极肯定想不到。反正不管,朕答应过卢象升,就一定要救,朕不能见青龙营六万精锐,朕一手打造的这支精锐兵马被皇太极歼灭。他们不带兵,朕就御驾亲征。”崇祯还是不甘心。
“御驾亲征?那京城真就完了,那就不用去救了。皇上您御驾亲征不就是告诉皇太极您带的就是京城里的兵马吗?人家一查不就出来了。要救也得瞒天过海,那有这样直接去救的。”周皇后觉得皇上被气昏了头了。
“那怎么办,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就是另愿见青龙营覆灭也不带兵去救。”崇祯觉得自己也气糊涂了,皇后说得对,御驾亲征是不行的。
周皇后是了解崇祯的,皇上决定的事情怕是改不了了,但是打死也不能让皇上亲自带兵:“皇上真的要救?”
崇祯望着周皇后点了点头,摸了摸周皇后的手道:“恩,一定要救,宝贝是不是有主意了。”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有一人我看可行,也肯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周皇后打掉崇祯那双不安分的爪子道。
“快说,谁能带兵?”崇祯急不可耐道。
“就你带回来的那个傻丫头呗。”周皇后解释道。
“对呀,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她一定行。王承恩把红莲梓带过来。还是您懂朕的心,比那群所谓忠诚的大臣们强多了。”崇祯顿时怒气全无。历史上的红娘子可是李自成手下的一员骁将。她带兵肯定没问题,崇祯早就认定她就是历史上的红娘子。
“行了,这事我都不知道行不行,要是红莲梓救不出青龙营,那真的就没办法了。那皇上就只能认命了。”周皇后觉得这事还是困难重重的。
“恩,如果救不出,那朕也真没办法了。可是怎么说也要搏一搏,总不能见死不救。王承恩,死哪去了。”如果红莲梓就不出青龙营,那青龙营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皇上别叫了,我刚才让他出去了,我去叫红莲梓吧。”周皇后亲自去找。
红莲梓接到崇祯皇帝的委派,别提那高兴的心情,立即向崇祯要了一副女将的铠甲。纯白色的甲胄穿在身上,那确实不一样,红莲梓照着镜子左瞧瞧右看看,非常中意,什么叫英姿飒爽,什么叫女中豪杰,什么巾帼英雄,那一刻她认为她就是。周皇后见后也不尽的夸赞。为了让这群京军能听令于这小女子,任命的时候崇祯特意亲自带她去,有皇上的亲自任命,没人敢造次,更何况红莲梓的故事,特别是打赢了耿忠明的故事,如今整个京营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另外红莲梓每日都到军营里跟士兵操练,为人也好爽,大伙都没把她当女子看,又有皇上皇后的背景,谁也不敢惹。
除了两万京军守护在京城,其他的兵马共计近六万人全部调出。可是要悄无声息的调出六万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最终这个任务就交于给了锦衣卫和东厂处理。出城的时候分批穿着锦衣卫的衣服出去。六万人为了隐蔽整整花了近二十天的时间。
终于在十月初五晚,六万京军全部到达石人沟。
为了配合这次解救计划,崇祯让遵化,顺义,滦州,丰宁四城每城抽出两万人马出城在城外的百里下寨,做出一副进攻五指山的态势,来迷惑敌人。由于红莲梓这支六万京军,崇祯没跟任何人说。四城的守城将领接到命令的时候一头雾水,但是皇上叫他们做,那就做呗。
五指山上卢象升自从被围的那天起就没安稳的睡过觉,如今是又期盼着援军,又担心如果京军来援救那死守四城的计划就泡汤了。至于山下的正红旗和正黄旗,每日固定攻击两个时辰,就这攻击随说青龙营每次伤亡都不大,但是时间一长,伤员的安置,药品的缺乏,食品匮乏,都会成问题。突围吧,那是万不得已的办法,山上不知道山下的情况,后金的具体部署不清楚,那个方向兵马多,哪个方面的兵马少,根本就不清楚,盲目的突围更加危险。
“报,将军,今日敌人又进攻了。”斥候来报。
“走,去看看。”卢象升道。
卢象升来到前沿,只见有近千的后金士兵上山:“放箭,放滚木。看准的在放,节省一下弓箭。”
“嗖嗖嗖”一轮降雨下来,其实效果不好,山上的树木太多,起不到多少作用。
为了节省火炮,卢象升还舍不得用:“第一个千人队,冲。杀了他们。”
第一队的千总:“兄弟们,杀了他们。”一千人居高临下,每人手拿着一把神臂弓,一边靠近敌人,一边射箭。这效果很明显,后金中箭的人不少。后金也是取弓回应,但是仰头向上射箭可比居高临下射箭难得多了,准心也差了不少。两群人马上就要碰面了,这时候弓箭派不上多大用场,纷纷丢掉,拔刀相向。两千人在山上丛林中群殴这场面可跟平地上不一样。山上到处都是可以利用的武器,比如树干,石头,泥土,沙子,甚至连树叶有时候也是武器。两千人在山上的攻击讲究的不是勇猛,而是闪转腾挪的功夫,再加上青龙营士兵的铠甲比后金的甲胄好太多了,所以这伤亡基本接近一比一。这时候又有一千后金上来了,青龙营第一队千人组,边打边退,一直引诱到雷区。等到对方基本到达雷区后,突然拉向地雷,顿时响声刺耳,后金见状急忙纷纷撤退。这次的攻击就算结束了。青龙营打扫战场,把伤员抬上山救治。
这就是其中的一次战斗,每天都有这种小规模的战斗,有时候是东面,有时候是西面,反正任何方向都可能成为敌人的进攻方向。所以青龙营每天分三波人轮流巡逻。今日发生了四次这种战斗,大明士兵伤亡两千多。由于缺乏药品,能活下来的两百人就不错了。更糟糕的是围困的时间越长,青龙营的战斗力肯定会越来越差,可如今卢象升也无可奈何。
后金大帐内,皇太极见青龙营还如此强悍,也有点焦急了。这都一个月了,青龙营还能有地雷,这都第几回了:“这支兵马确实强悍,正红,正黄旗如今都损失近万了。这崇祯咋还不派援军呢?他是真不想要青龙营了?”
“大汉稍安勿躁,崇祯肯定不会看着这支兵马覆灭的,您再等一等。”范文程在一边劝解道。
“报,不好了,大汉,从背面突然杀出一支六万大明兵马,带兵的是一个女将。向五指山过来。”斥候来报。
“六万人马?难道是丰宁的京军动了?”皇太极道。
“不是,是突然从丰宁和滦州中间冒出的一支兵马,具体是什么兵马,还在查。”斥候道。
“怎么还有兵马?这支兵马从哪里来的?附近京军不就只有眼前这些,奇怪了。”鳌拜对这兵马的来历十分疑惑。
“大汉,先不管这些了,既然崇祯派援军了,那就说明他想救青龙营,赶紧安排八旗阻击。”范文程提醒道。
“文程说得对,让镶蓝旗去,其他兵马依然盯住四城。斥候营尽快查出这支人马的来历。”经范文程提醒,皇太极果断的做出安排。
由于皇太极的及时做出反应,在加上济尔哈朗急于表现。行动非常迅速,硬生生的在还离五指山一百里外挡住了红莲梓的六万京军。第一次领军就遇到这么强悍的对手,让红莲梓十分郁闷,眼看就差一天路程就能到达五指山,现在被镶蓝旗挡住了突击的效果没了,只能改强攻。红莲梓也是第一次遇到后金,对后金的强大不是很是了解。认为六万人打一个刚刚恢复的一万三千多人的镶蓝旗,应该可以的。另外也是立功心切,于是六万人马列阵,准备强攻。可是她忘记了,这六万兵马中有近三万是预备队,连京军的战斗力都不如。
“一万人进攻。”红莲梓发动了攻击。一万人每一千人为一个方阵个个身穿铠甲,一手握盾牌,一手拿刀,一步步朝着正蓝旗走来。
济尔哈朗觉得可笑,大明军队既然敢进攻他的镶蓝旗,这不是活腻了吗:“弓箭手上。”
一万人的大明士兵离后金还有两百米的距离,第一轮的箭羽就袭来了,由于预备队里有些人也是第一次上战场难免有些紧张,这方阵被这第一轮打得有点不整齐了。好在铠甲坚固,伤亡不大,方阵还算凑活继续前进着。可是到了一百米内,由于弓箭不是抛射了,是直射,那力道又不一样了,这方阵有点变形了,方阵变成了有点凹凸不平的椭圆阵。济尔哈朗见有这机会决不能放过,带领全部一万三千人马挥军杀来。这六万京军很多都是新兵,那见过这阵势,顿时有点慌乱。红莲梓一见这个,她知道低估了后金的实力,高估了这六万京军的能力,不过好在名将就是名将:“擂鼓助威,兄弟们跟我上。”见将军奋勇向前,又是女的,六万京军顿时也豁出去了。这一出击,果然出乎济尔哈朗的预料,没想到这女将这么猛,敢跟后金打对攻。六万对一万三,虽说京军实力无法跟后金先比,但是虱子多了也咬人。济尔哈朗望着一个女将把周围的后金士兵打得东倒西歪,顿时大怒,拍马来战,红莲梓看这人五大三粗的,不是好惹的,也收了心,铁鞭一出,如蟒蛇出穴,又快又准,济尔哈朗见状不敢大意,方天画戟急忙挡下,双方一刚一柔,龙威虎猛,来来回回对攻了近百回合,打得不相上下。轮体力济尔哈朗更胜一筹,但红莲梓动作轻盈,以柔克刚,再加上四两拨千斤的力道,倒也剩下不少体力,所以谁也奈何不了谁,基本算是打了个平手,最后无可奈何各自鸣金收兵。回到大帐内兵马一清点都心痛不已,就这短短的一两个时辰:大明损失一万五千人,镶蓝损失三千人。
随后几日红莲梓又发动了几次攻击,但是都是平手收场,红莲梓对济尔哈朗双方两个武功都杀不死对方。红莲梓见士兵的伤亡都很大,不敢再随意的攻击,只能先安营扎寨,这就意味着突袭的失败,解救青龙营的计划失败,青龙营的命运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