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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是一个极其好看的男子。

那人一袭绛红色便服,金冠束发,几缕黑发旖旎地自肩头倾泻而下,肤色雪白,墨发红衣,有一种锐利肃杀而惊心动魄的美,教人不敢直视。

长眉微挑,他细长的凤目微微眯起,眼角末尾处上挑,带起一丝极轻极清却勾人的迷魅。他的容颜好看得胜似世间所有女子,却又丝毫不显女气,当真只有那“妖孽”二字方可形容得了

看着他,我的脑海中瞬间只剩下一句话。

郎独绝艳,世无其二。天下至美,倾世无双!

若是寻常女子生做这般相貌,必定是那魅惑天下的红颜祸水,然,他偏偏是个男子,而且是这大龙朝如今的帝王,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儿臣——

裴墨然!

似没有注意到我的恍神,他眉梢一挑,目光从我面上滑过:“你又去那种地方了。”

“什么。”我装傻充愣,明知故问。

他只笑不语。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我双膝禁不住一阵发软。

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是专门生来克你的。

我的克星,便是墨然!

即便我是权倾后宫的皇太后,对上墨然,我心里仍是忍不住一阵发怵。

与我并肩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他状似无意地瞥一眼我身后的韩林秀,道:“下次出去记得多带几个人,免得出了什么意外。”声音微微拨高,带着几分刻意的笑意,我却听得背后一阵冷汗。

这人越是不高兴,他就笑得越平静,非要把别人整得跟他一起不高兴!

暗暗抹去额角的冷汗,我勉力保持着笑容:““今个儿不是宁二小姐的生辰宴?怎么散得这样早。”

语落,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冷得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回头,韩林秀站在我几步之外,怀中抱着那把剑,跟块木雕一样。不是他,那么

抬头看着丝毫没有动静的树枝,我琢磨着到底是哪里吹来的阴风,难道不知道我胆子很小吗。

他微微一笑:“朕今夜等了你许久,看你久久未到就知道你定是出去了。”

完全答非所问。

我暗暗吞了吞口水,忽然觉得再继续这个话题会很危险。

“对了,你与宁二小姐的大婚定在今年的年末吧?”我刻意跳开话题。

他侧首看我一眼,细长的凤目中似有波光流转,轻应了声:“嗯。”

当今宰相宁夜华有两女,大女儿宁横波,其貌倾城,尤其是一双美目,宛若秋水横波,天下男子无不心向往之。宁横波在十七岁自动请求皇上赐婚,去了偏远塞外的大宛国和亲,如今已有五年,艳名仍在。

宁相的二女儿名为扶摇,与姐姐横波不同,扶摇的相貌虽说也是顶好看的,却远远不及宁横波的惊艳。但她贵在才绝天下,人若芙蕖荷花,淡雅出尘。更是先帝在世时为墨然御笔钦点的太子妃!

今日是扶摇十七岁生辰,墨然为她在宫中举办百花宴,我这几日憋闷得慌,也就一下子忘记这事儿直接跑宫外去了。

“参见皇上、太后。”

不时有身着粉色素褶裙的宫婢屈膝行礼,我与墨然肩并肩走在阆苑御道中,一时两两无言。

穿过垂花帘石拱门,再往前走数十步便是我的寝宫长乐宫。

墨然与我都未再开口,静默着穿行过迂回长廊,韩林秀抱着那把剑宝贝剑走在最后,一路上目不斜视。

这种气氛委实古怪,可我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话题来打破。就这么一路直到长乐宫门前,墨然停住了脚步

我侧首面对着他,那张好看到近乎妖孽的面容上淡淡的,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叹道:“你若要出宫,我并不会阻拦你,不过下次记得多带些大内高手。”

我默然点头。

他凝着我,一动不动,褐色瞳眸里有什么东西一闪即逝,快得让我来不及看清。

我欲再辨,他已不动声色敛了眸,“今晚扶摇没见着你念得紧了,明日她再来觐见你。”

“哦。”

他抬起眼帘看我,打量着我半晌,忽地呵笑道:“你这幅模样,倒是有几分纨绔子弟的样子。”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不曾离我,修长白皙的手指捻起一缕我散在肩头的长发,拿在手里把玩着

刹那间,我竟觉得面上一阵莫名的赫然。

“下次若要出宫,提前与我说一声。”他又道。

我支支吾吾的答应,注意力全在那把玩着我头发的手指上。

许是见我分神,他眉头微蹙,紧接着,原本在我发间的手指忽然在我束发的玉冠上拂过——

满头青丝自肩头倾泻而下,我愣愣的看着墨然手中的玉钗,那是他方才从我头上取下的。

薄唇勾了勾,他眼含戏谑的睇着我,示威性的扬了扬那支玉钗。

“皇上”我唤他。

他眉梢动了动,我立即改口:“墨然。”

那支玉钗被他拿在掌心里悠然转动着,我定定的看着他:“不要胡闹了,把玉钗还我。”

他似浑然未闻,自顾自的把玩着。

我颦眉:“墨然”

不等我说下去,他忽地打断我:“流离。”

我一愣。

我名唤刘离。然,在成为大龙朝的皇后之前,我的名字叫做流离。

颠沛流离的流离。

我与墨然年龄相当,所以他从不肯叫我母后,而是和其他大臣宫婢们一同唤我一声:“太后”。私底下,他更是对我肆无忌惮的直呼其名。我真心当他是家人一般,所以这点也就随了他去了。且,若是他天天见我就叫母后、太后,我的心估摸着每日都要碎上好几回。

哀家还年轻,哀家才双十年华啊!┭┮﹏┭┮

凝眸瞧着我,他张了张嘴,似想要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天色晚了,你去歇息吧。”

说罢,不等我回答他已经负手离去,一袭红衣在夜色中逶迤出一地妖娆。

“墨”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过迂回长廊,再也看不见了,我恍恍惚惚转过头朝我的寝宫长乐宫正殿走去。

韩林秀抱着剑跟着我,不做声响,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太后!”

还未到大殿门口,里面突然扑出一道月白色身影,我下意识地避开,她直接一头扑进了我身后的韩林秀怀里

“哎呦!好痛。”摸着被韩林秀怀中那柄剑撞痛的额头,那白影在他身上蹭了蹭。

挑眉看着韩林秀依旧面无表情的脸,我心中暗暗称奇。

就算是温香软玉在怀,这人也依旧没什么表情,看来这辈子想看他变脸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我惆怅的望望天。

完全不给我叹息的机会,那团白影完全无视韩林秀身边的冷气流,转头又朝我蹦跶了过来,一张俏丽的小脸上尽是欢喜:“太后您可算是回来了!”

她是我的贴身宫婢豆芽,从我进宫起便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豆芽你又对太后无礼!”一声清斥,身着浅绿色宫装的绿萝迎了上来,视线转到我身上时怔了怔。“太后,您的头发”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记起方才被墨然拿走的玉钗,他走前忘记给要回来了!

这披头散发的模样站在外面实在有碍观瞻,面对绿萝和豆芽一脸的迷惑,我不自在的扯了扯唇:“刚才摔了一跤,所以把发钗给摔坏了。”

“太后您没事吧?”

豆芽作势就要来替我检查,我忙退后两步,率先进入正殿。“哀家没事。”

“奴婢去为太后泡些安神的茶。”绿萝福了福身,得到我的应允后匆匆步出大殿。

“那奴婢侍奉太后更衣。”豆芽蹦蹦跳跳替我寻衣服。

扬手屏退寝宫中的宫婢和内侍,我自顾自的走到窗台下摆放的软榻上坐下,身子一软,便瘫倒在以薄被铺就的榻上。

今日在外游了一天,之前还不觉得,现在只觉浑身疲乏,实在不想再动弹。

“太后,要换这件百鸟朝凤绫罗裙,还是这件金丝银线织就的描凤袍?”豆芽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就随意拿件简单的吧。”我懒懒应道。

“太后,奴婢就拿皇上前两年在您生辰上送的那件衣服吧。”

我迷惑的扫一眼屏风外,喃喃重复:“墨然?”

“太后您忘啦,皇上当时送了您一件梅花暗纹裙。”

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我翻身坐起身来,盯着窗台下挂着的鸟笼。

说起来,我每年生辰墨然都有送我礼物,且次次不相同。去年他送我的就是这只会说话的鹦鹉。只可惜,这只鹦鹉从未开口过,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在哪里找了只乌鸦,在羽毛上刷上了五颜六色来匡我的。

随手点点鸟笼,看着里面的鹦鹉上蹿下跳,我随口问道:“豆芽,你说墨然这人如何?”

豆芽手捧着衣服,歪头想了想,慢吞吞地回道:“皇上么奴婢总觉得皇上有时候有些可怕”她努力斟酌着用词。

我怔怔盯着她:“你说墨然?”可怕吗。

豆芽点点头,乌葡萄一般的眸子里澄澈如溪。

我一时不禁有些怔忪。

没有察觉我的异样,豆芽摆摆手笑道:“大概因为他是皇上,所以奴婢觉得有些难以接近吧。”

“太后你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皇上对太后您是不一样的。”

我不由得转过头看她,她一手戳着鹦鹉的羽毛,故意逗弄得它窜来窜去,似乎连自己都不清楚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怎么个不一样?”

“唔,在皇上心中,太后甚至比江山都要重要。”

我紧紧皱眉,“你说什么?”

许是我的视线太过凌厉,豆芽有些不知所措的玩着自己的手指,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奴婢以前听皇上和太傅大人说的”

见我没有说话,她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太后与皇上一同长大,如今已有七年,太后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自不是一般寻常人可以比拟的。太后你与皇上,当真是比那些个亲生的公主皇子还要亲呢。”

“是么。”我不置可否。

将鹦鹉的笼子随手放在桌上,我转身走进内殿,边走边吩咐道:“哀家要沐浴。豆芽,你去给鹦鹉的笼子清洗清洗,再放些吃的进去。”

“奴婢知道了。”豆芽欢喜的提着鸟笼就跑了出去。

大殿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人,微微眯起眼睛,远远看见端着东西的绿萝在长廊中撞上豆芽,不禁暗叹了口气,对着抱着剑靠在门口的韩林晒然一笑。

“韩林秀,你说我怎么可能比江山还重要。”

他面无表情倚着门框,没有回答。

我本就没指望他会搭理我,讪笑一声,自顾自的往内阁里的方向走去,那里面有专程供我沐浴的浴池。

就在我一脚迈入内阁时,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冽的声音。

“你”

我的脚步顿住。

若不是确定那就是韩林秀的声音,我几乎要忍不住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韩林秀依旧是那副看不出表情的冰块脸,他斜睨着我,嘴角有一丝极轻的弧度,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是你比较重要。”

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在如水的夜色中沁着如水的凉意,却让我忍不住咧嘴一笑。

唔,韩林秀这厮,有时候还是会说些让我欢喜的话。

“韩林秀,哀家决定赏你。”

转身面对着他,我倨傲的扬着下巴,漫笑道:“说吧,你要黄金还是白银?”

唇边的笑容只一瞬就敛去了,他冷眼扫过我,嘴里缓缓吐出两个毫无温度的字:“庸俗。”

我唰地黑了脸。

刚才称赞韩林秀的话,哀家决定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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