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保罗和洛晶莹分手
“轰隆!”漆黑的天空之中划过一片惊雷。狂风沙沙作响、天空之中黑得让人心慌。一看便清楚来得是一场狂风暴雨。
路人们像一盘散沙似的,来来往往地走着、跑着。生恐淋雨。
这时,在穿梭的人群之间,一对男女互相追逐,因为夜太黑,加上蠢蠢欲来的风雨,所以人们根本不会去注意。
看那男人追逐的姿态,极有可能是情侣吵架。
这时,雷电又划过,震耳欲聋。就把人们的好奇心也抹杀掉。便跑着回家。
只听到,
“洛、洛、洛。”男人快要哭出来的嗓音让人心有不忍,只见他追上女人,一手便把她扯住。
“放开我!”女人被男人抓住,一转,端丽无双的脸蛋泪痕交错,只见她痛苦地挣扎,口中不停地叫嚷着,“放开我、放开我。”
“听我说,听我说、洛、洛。”男人的语气苦苦哀求,这时又一个剧力万钧的响雷,在天空划过。
借着闪电的光芒,只见那男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因为夜太黑的缘故,所以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不过在闪电光芒映照下,那双蓝眸栩栩如生。如明珠星光。却暗含痛苦欲生,黯然忧郁。
女人听后,便停止了挣扎,她呆呆地立在那里,道,“你放开我,我听你说,就听你说——”凄楚的语气让人心痛。
男人放开她,想开口,却无法说话,只见他隐隐作颤,苍白的唇时而抿含,皓齿微咬下唇,欲言又止久久。
“你没有说话,是吧?”女人看到他如此举动,振着嗓音问道。“因为你清楚,现在的我早已经心如灰死。我没有想过,原来和你在一起需要这么大的勇气,去面对——”她顿了顿,便掩脸而泣。
听到这话,男人作了个痛苦的表情,“——我从来都没想过会让你看到这么一幕,我只是想保护你、想把你呆在我身边。我可以想千百种理由来解释。但,我发觉根本不想去骗你。”
“—为什么?就算是虚假,我却希望你骗我!”收住泪水,女人楚楚可怜地抬起头,“又或者,我们本来就是虚假。”
“不,我对你并不是虚假的,”男人紧张地站到她的面前,“我在乎你,洛,这是巴黎!人性本来就是这样,我不同于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机关算尽、审时度势来得到的。要触摸神圣的光环、我比你们这些一出生就站在高度的人努力几十倍!对于这个美丽的国度,我只是一个圈外人罢了。我想挤进那高高在上的天堂,我必须得那么做!我无法选择!”
面对他凄楚的呐喊,女人只是静静地划过泪水,只见她瑟瑟发抖,仿佛似寒意从骨髓里透出来,慢慢涌到胸口。
“——我并不怪你,我只是——”她哽咽了一下,这时,男人轻轻地扯住她,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洛,现在你清楚我为什么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我很害怕,害怕失去你,相对于肮脏不堪的我。你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如今你已经知道我的过去,我却是松了口气。我真的很需要你。真的,真的。”说完,男人紧紧地抱着她。好像生怕她离开。
“——放开我!”声音出奇地冷静,男人微睁眼眸,恐惧地看着女人。
女人小推了一下男人,脱离了男人的怀抱,只见她抬起泪眸,那莹莹的泪水让人心痛,
“—其实那晚我要你远离巴黎的时候,我便猜到,你的选择。只是我早已经爱上你,便自我欺骗罢了。说真的,我并不介意你的过去。因为爱你,我可以包容。只是我越来越清楚,对于这巴黎的一切和我相比,哪个对你更重要!我无法再假装下去了,保罗。我无法再假装做你的洋娃娃。我感觉我们俩的心真的很遥远。我很努力地追,但是结果是我不能承受的重量!我以为这一切都是我想要的,可是,在刚才的那一刻,我才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些我都不需要。”
“不!——洛。”男人伸出手去想挽留女人,却发觉再多的挣扎也是无补于事。看着女人那种平静地诡异的脸蛋显现的无比坚定。他痛苦地低沉一声,那蓝眸早已经落下泪水。
“再见了。”女人滴下泪水,不留恋地便旋身离去。
夜幕惊雷,闪电欲聋。
在阴暗的房间里,贵族式的真皮沙发上,费斯晨扬起嘴角,手拿着雪茄,慢慢品尝。耳边响起了《西班牙斗牛曲》,在高昂歌曲的声音静静地享受这胜利的一刻
他从来都不会失败!只有狠心毒辣之人才能够得到胜利!
这是他养父教会他的生存原则。
想起洛晶莹痛苦的表情,费斯晨便十分开心,他赢了,赢了那所谓的美好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任何幸福和美好,有的只是虚伪和斗争。他从小便是这样的环境中生存的。
费斯晨得意地吞了一口雪茄,便发出类似呜哭的笑声。这时,他抬起琥珀色的眼眸,高傲地说,
“我清楚你会来找我,怎么?哄不回你的小贱人吗?”说完,费斯晨便发了疯似的哈哈大笑。
只见大门的角落站着一个人,那修长的人影瑟瑟地站在那里,冷清寒深,
“我恨你!”人影只是说出这三个字,语气平静,却如击玉磬、清冷寒峻如寒潭滴水。
费斯晨听后明显一震,他料不到保罗会如此说话,他收敛起笑容,冷厉地定在了保罗平静地幽深的蓝眸。
只见保罗孤绝地站在那里,面如死灰,眼神冷冷道,
“你要毁掉我吗?费斯晨,每次你都把我推进无尽的深渊,我从来都没有责怪你!可是现在,你连我一点儿的希望都夺去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
“因为我爱你,你却把我抛弃!保罗,她不应该出现在你的世界,我妒忌她!为什么她是你的希望,我呢?我算什么!”
“那我问你,你也把我当成什么了!费斯晨,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他用那阴沉的眸子望着费斯晨,那双眼睛就像在黑暗当中
闪耀的幽蓝火焰。他无力地站在门外,靠在墙上。样子冰冷无比。
费斯晨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只是静静地靠在黄金色的虎纹真皮座椅上,二指捻着雪茄慢慢地吞云吐雾。那袅袅的烟弥漫了费斯晨整个表情,加上他置身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报复就我算了。你要拿走你给我的一切都罢了。可是她——”保罗顿了顿,那幽蓝的眸子里闪烁着星星的泪光。“她不应该亲眼看见。”
“她要涌入你的世界,她必须知道。”冷厉的男声打断了保罗,那声音的源头也渐渐地埋入黑暗之中。
“保罗,你面对现实吧,这些日子,你就当发了个美梦,也是梦该醒的时候,小孩子不可能永远地活在童话之中,她迟早会知道。她——和你是不同的,只有我才是你的选择。”
费斯晨慢慢地走到保罗的身边,把双手挽着他的肩膀。
“保罗,不要再想她了,她不能理解你的,你的过去被她看不起。只有我,只有我才能接纳你,因为——”他伏在保罗的耳边,轻柔地说道,
“我们是同一类的人,都是残缺不堪的人。”
这些话就像钢针一样直穿保罗的心脏,他觉得自己像浮萍一样,随风飘摆,保罗抿着嘴,低沉着睫毛。一股难以言语的难过从四面八方向他袭过来。
不知为什么保罗的耳边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就像平日他在台上掀起奇迹的掌声,这时他听到耳边响起了一些声音,
“保罗希尔李!”
“保罗希尔李!”
“保罗希尔李!”
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沸腾!
不要啊!!!!!!
保罗捂着耳朵,大声叫道。他使劲地推开费斯晨,在费斯晨诧异的眼神之中逃开了。
“保罗!!”
身后传来费斯晨的叫声,这时保罗跑了出去。
保罗不停地跑着,像逃避什么东西似的,他感到身体的某一处正在逐渐地崩溃着,那条支撑他身体的支柱一下子了倒了了下来,顿时支离破碎。
这时阴暗的天际响起大大的惊雷。雨点也慢慢地落下。无情地打在他的身上。
“啊!”突然间,保罗全身跌倒在水摊之中,脖子上的项链突然之间断了,戒指以一个漂亮的弧度滑出来,滚在他浑浊绝望的眸子前面。被雨水打湿的身体,又再度渗入冰冷的雨水。
“对不起!”那个撞倒他的人急急忙忙地跑走。保罗望着那个落在地上闪闪发光的订婚戒指,一股难以言语的悲伤涌上。
在繁华的大街上,人们匆匆茫茫地躲着雨。没有人去注意落寞的他。
保罗伸出脏脏的手去捡起戒指。
空气之中散发出一股淫靡的香水味道。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一滴滴地从保罗的脸上滑落。
保罗慢慢地把戒指宝贝地放在心口之中,在雨中失去方向地抽泣着。
打在身上的雨逐渐地变得柔和,而他却感到身体急速冷却下来。
戒指上的粉红钻石发出闪闪晶莹的光芒,隐约之间,保罗看见了洛晶莹穿着白色的婚纱,微笑地从他身边走过。
“洛,洛”保罗不由地叫着她的名字,可是,洛晶莹却微笑转身离去。
不要走啊不要抛下我啊,洛。
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保罗伸出手去,仿佛像用尽全部力气去抓住。
不见了,洛晶莹终于不见了,他要失去她了。
保罗感到晕眩,眸子也渐渐地闭上。
这时保罗开始觉得意识模糊。终于他拿着戒指倒在雨中。晕死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