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墨臣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若恩,她脸色苍白的从大楼出来,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这一刻,墨臣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有着一种痛,他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疾走了两步上前,停在了若恩面前,伸出手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可收却僵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收回。
若恩微微抬起头看着墨臣,眼神里都是冷漠和暗淡,嘶哑着声音道:“手术很顺利,孩子没了,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看看这些。”若恩把手里攥着的东西给他,那是做人流后的凭证。
墨臣心一片疼痛,他伸手拿了过来,看也没看的丢在了一边的垃圾桶里,他怎么敢看那些扼杀掉孩子的凭证,“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若恩苦涩的笑了笑,淡淡的道:“我这几天可能没办法照顾孩子了,孩子就由你照顾了,如果可以,我们这几天不要见面了,反正我这样也不能服侍你了不是?”
“若恩你”
“我回去了,你回去照看孩子们吧。说不定这会儿闹翻天了。”若恩说完绕开墨臣,慢慢的向外面走,墨臣定在那里,竟然没有勇气回头去看若恩,更没有勇气追上若恩送她回去,是他放弃了他们的孩子
若恩和墨臣连着几天都没有见面,吴妈一直照顾着若恩,孩子们也在墨臣那边,不过连着几天见不到若恩,妍妍不干了,吵闹着要妈咪。
不得已,或者说,墨臣只不过是借妍妍的名义想来看看若恩,所以,便开车载着孩子们来到若恩的住处。若恩的精神看上去还不错,只不过瘦了一些。
两个人见面只是简单的打招呼,似乎,多说一个字都难。若恩让吴妈招待墨臣,自己则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吃过午饭后,妍妍和小放都去午睡了,若恩也在卧室里床上躺下休息,而墨臣也在。
两个人之间冷漠疏离的可怕,若恩躺着,墨臣则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谁也不开口说第一句话,或者,不知道要说什么。墨臣连问若恩身体好了一些没有的勇气都没有。许久,他才转身,看着躺在那里的若恩,“我们的协议到此为止吧。”
若恩眸子沉了一下,随即淡淡的道:“好。”真的很好,不用再彼此折磨、伤害,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明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回不到从前,也不能在一起了,何必要这么纠葛下去,他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了,这样纠缠到什么时候呢?
墨臣眸子暗沉,顿了一下又道:“至于孩子,想住那边,随他们的意思。”
若恩微微点头,心泛着痛,喃喃道:“好。”
墨臣沉默着,再无别话,转身离开,若恩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慢慢的将头蒙在被子里,心泛着酸痛,终是忍不住,低低的啜泣起来
和墨臣结束了协议,若恩的心轻松了可也空了,他不会再来她的家,不会再吃她做的饭,甚至几乎都不会联系见面。若恩好似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只有她和孩子们。吴妈帮妍妍洗了澡,若恩哄着妍妍睡着了后去看小放,发现小家伙竟然还没有睡。
“怎么还不睡。”若恩坐在小放床边,伸手摸了摸小放的脸,帮他盖好了被子。
小放望着若恩,问道:“妈咪,爹哋要订婚了,你知道吗?”
若恩的心尖锐的痛了一下,手下的动作也僵在那里,墨臣要订婚了吗?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可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快的让她竟然有些无法接受是不是有点可笑,她在乎。
“妈咪”小放拽了拽若恩的手,“妈咪,你是不是不高兴?”
若恩回神,笑了笑,“是爹哋告诉你的吗?”
小放点头,“爹哋说以后莎莎阿姨会是爹哋的妻子,介绍给小放认识。”
若恩是大人,虽然心里难受,可知道怎么面对,怎么处理,她是怕小放会难过,试探的问:“小放对爹哋订婚,有什么看法吗?”
“我当然是希望爹哋和妈咪在一起了,可是你们好像不会在一起了,班里很多小朋友都是爹哋和妈咪离婚后,爹哋又有了新的家,娶别的女人做妻子,他们的妈咪也会嫁给别的人做妻子。然后会再生小孩,我和妍妍跟他们一样,对吗妈咪?”
若恩把小放搂在怀里,摸索着小放的头发,“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小放该祝福爹哋找到一个可以照顾他的人,可不管怎么样,小放要明白,爹哋和妈咪都会和以前一样爱你和妍妍。”
“那妈咪呢?爹哋要和别的女人结婚,妈咪会不会难过?”
“妈咪也会祝福爹哋。”若恩在小放额头上亲了亲,“好了宝贝,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
“嗯,妈咪晚安。”
“晚安。”
若恩起身走到门口,关掉了卧室的灯出去。她回到卧室里,看着睡的香甜的妍妍,悄悄的躺在妍妍身边,搂在那小小的身体,原本嗜睡的她,却久久无法入眠,闭上眼便会想,墨臣要订婚了,会和别的女子一起生活,走过以后的人生道路,想着心就一阵阵的疼痛。失去了才知道痛,才知道后悔,可是已经晚了。
墨臣决定订婚,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想结束目前这样的生活,彻底重新开始,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两天没合眼,每一夜过后,他书房里都是缭绕的烟雾和满地的烟头。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也是一个做了就不会更改的决定,订婚,结婚,以后他会有一个妻子,而那个人不会是若恩,而是别的女人。
人不能总是在原地踏步不是吗,他的事业在蒸蒸日上,可生活一直在原地,所以,他要迈出第一步,不要自己被别人困住,也不要被自己困住。
墨臣订婚这一天,是在一家会所的金色大厅,未婚妻是欧阳莎莎,若恩不在的这两年,这个叫莎莎的女人是墨臣比较固定的女人,家世很好,而且人品也不错,很温婉的一个女子。
墨臣订婚,很多人都知道,包括若恩,她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不要难过,可鬼使神差的竟然开车来到了墨臣订婚会所门前,她站在阴暗处一棵树下,望着灯火通明的大楼,望着众多有身份地位的人来参加墨臣订婚宴,心随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飘忽着,疼痛着。那个从年少就守护她,爱她的男子,即将要属于别的女人了,说不难过是假的,说不留恋是骗人的。
订婚宴很热闹,可也很低调,不允许媒体报道采访。若恩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多久,只知道,她看着那些宾客进去,又目送着他们离开。
因为订婚宴结束了,宾客们纷纷散去,开着他们名贵的车子陆续离开。若恩站在那里,她看到了墨臣,一身白色礼服,身影俊朗高大,举止得体优雅,送着那些有身份的客人,而女人漂亮的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和墨臣站在一起,那样般配。
热闹的会所门口,渐渐的冷清下来,只有墨臣和欧阳莎莎两个人已经会所的服务人员,和墨臣几个属下。墨臣和欧阳莎莎的手挽在了一起,两人对望了一眼,墨臣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欧阳莎莎却是幸福的笑着。
若恩就像一个偷窥者,看着他们两个戴着订婚戒指的手挽在一起,那戒指的光亮几乎要刺痛了她的眼睛。他们相拥着向停车的地方走去,若恩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目光随着墨臣的身影移动,直到他开车离去。
若恩慢慢的转身,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伸手去摸,何时,脸上早已经满是泪痕。他们就这样错过了,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墨臣,墨臣哥哥,什么时候,我们已经不是彼此的快乐和依赖,若恩再也忍不住呜咽着哭了起来,压抑着,捂着唇,身子慢慢蹲下,让心痛都化为了痛哭,发泄着,哭了,痛了,以后,就学着忘记,不再难过,不再痛,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哭过了,痛过了,又是新的一天,若恩让自己的心不要那么失落。下午快到放学时间的时候,若恩让吴妈照顾妍妍,自己则去学校接小放。
到了学校门口,若恩把车子停下来,下车,却意外的看到学校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若恩的脸瞬间有些泛白,心也忍不住抽痛起来,她想走开,走掉,可墨臣已经看到了她,两人的视线就那样不约而同的凝在了一起,她避无可避,只能迎了上去。
她向前走了几步,墨臣也走了两步,随着他一起走过去的是欧阳莎莎,她和墨臣一起来接小放,打算一起去吃晚饭,和小放培养一下感情。
若恩勉强的笑了笑,她知道自己一定笑的很勉强,不过她已经尽力了,“我不知道你要来接小放,你该先打个电话给我,早知道的话,我就不用多来一趟了。”
“我不知道你来这么早。”墨臣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和若恩就好似朋友间的对话。
若恩笑笑,对欧阳莎莎道:“你好,我是小放的妈咪。”
“你好。”欧阳莎莎也伸出了手和若恩握了一下,对墨臣道:“你们聊,我看到一个朋友,失陪一下。”
欧阳莎莎离开,气氛好似才不那么尴尬。
“我订婚了。”墨臣冷冷的说。
若恩还是傻笑,好似只有笑,才能掩饰她此刻的痛,“你的未婚妻很漂亮,看上去性格也不错。”
墨臣黑眸闪过什么,看了若恩一眼,冷冷道:“放心,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受委屈。”
若恩的笑容僵了一下,“我相信你,因为你那么爱他们。那个既然你接小放,那我先走了。”若恩说完转身就走,走到车跟前,开门上车,发动车子离开。
若恩的脑子一团乱,心也尖锐的疼痛,胸口闷的厉害,手机铃声响了很久,她才听到,拿起来接通,却是梅子,只听里面女人大喊,“乔若恩,你干嘛开那么快,找个地方停车,我在后面。”
若恩还没来得及说话,梅子已经挂断了电话,估计梅子去接孩子的时候,看到了他们,若恩看看路边,有一家餐厅,便将车子开了过去,停在停车位上,刚停好车,梅子开着车过来停下。
梅子下车,向若恩走去,若恩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梅子伸手揽住了若恩肩膀,“走吧,陪我吃饭去。”
“你不接孩子了?”若恩问。
“没事,有他爸呢。”
两人一起进了餐厅,点了餐,梅子吃了一口菜后,盯着若恩的肚子,“人家都订婚了,你怎么办,再过两个月,这肚子可就大起来了,要是给墨臣知道你又骗他,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若恩白了梅子一眼,是啊,她根本没拿掉孩子,就在要注射麻药那一刻,她退缩了,后悔了,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从手术室跑了,骗墨臣说打掉了,他不要这个孩子她要,“他都不要这孩子了,我肚子大不大,跟他什么关系,再说,他都要结婚了,更加管不着我了,他结他的婚,我大我的肚子,谁也不碍着谁。”
梅子摇头,“真搞不懂你,不是说不爱墨臣么,干嘛这么坚持要生下孩子。”
“这也是我的孩子,我舍不得,不行啊。”被梅子戳中心事,若恩不禁有些气短。是啊,不爱人家,干嘛非要生孩子下来,她知道,如果不要这个孩子,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可就是舍不得,原本想,慢慢来,也许墨臣会改变主意,会接受,想解决的办法,可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和别的女人订婚,他是一点余地都没给她留。
若恩正伤心,却见梅子递过来纸巾给她,她愣愣的看着梅子,“干嘛给我纸巾,我还没吃东西呢,嘴巴又不脏。”
梅子狠狠地瞪了若恩一眼,“谁让你擦嘴了,我是让你擦脸,大庭广众的,你可别嚎啕大哭啊,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若恩伸手摸脸,她竟然又哭了,却不自知,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没出息,还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太过敏感,接过梅子给的纸,将脸上的泪擦掉,可是又有新的涌出来。
“若恩,看你这样子,你爱惨了他对不对?”梅子看着若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心疼的道:“你这何苦呢,既然爱着,为什么不去争取。”
争取?
她想争取的,可是墨臣连孩子都可以不要,他是铁了心不会和她在一起了,而且,墨臣说了,他已经不爱了,不在原地等着她了,她哪里还有勇气去争取,因为已经没机会了,“我想结婚,梅子。”
梅子听了若恩的话,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住,“我没有听错吧?你说要结婚?”
若恩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意,很认真的道:“对,我要结婚,我要给我儿子和女儿,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找个爹。”
梅子用手指在若恩额头上戳了一下,“你受刺激不轻啊,被沈墨臣订婚的消息刺激的不正常了是不是?结婚说结就结的,你别冲动随便抓个男人来赌气啊,听到没有啊?”
“我很正常,也清楚自己说什么,我是认真的,梅子,我要结婚。”若恩满脸笃定,又好似在酝酿着什么阴谋,梅子忍不住问:“乔若恩,你有什么目的吧?”
若恩吸了吸鼻子,很淡定的道:“没有,我就是想结婚了,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过正常而平淡的生活,他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也有。”
“我赞同,这件事交给我,我帮你找一堆好男人让你挑。”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若恩破涕为笑。
几天后老宅门前。
若恩亲了亲妍妍的小脸,又亲了亲小放的额头,“小放,妍妍,要听爹哋的话,妈咪回来了就来接你们哦。妍妍会乖乖的是不是?”
妍妍的大眼睛里都是不舍,可还是乖乖的点头,“妈咪妍妍乖乖”
若恩心里有不舍,可她必须暂时和孩子们分开几天,柔柔的笑着道:“妍妍真乖,是妈咪的好宝贝哦。”
“妈咪,要多久你才回来?”小放眼巴巴的望着若恩,似乎担心若恩离开太久。
“这个月底,妈咪就会回来。”
小放歪着脑袋,伸出小手来,“妈咪拉钩,要早点回来。”
“好,拉钩。”若恩笑着和小放拉钩。“好了,带妹妹进去玩,妈咪走了,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
“嗯。妈咪再见。”小放挥挥手,若恩不舍的转身,去开车,要打开车门那一刻,一只手推住了门,阻止了她的动作,她回头看到了墨臣,英俊的脸,冷冷的,眸子深沉的看不到底。
若恩看着他问:“你还有事吗?”
墨臣微微皱眉,“去做什么?”若恩离开一天孩子都会不放心,这一次却要半个月。
若恩微微的笑了笑,“沈先生,这好像是我的私事。”
“你叫我什么?”墨臣一个忍不住,一把抓住了若恩的手臂,“乔若恩,你叫我什么?”
若恩一副不解的样子,挑眉望着墨臣,“沈先生啊?有什么不对吗?”
墨臣的脸绷的好紧,薄唇也紧抿着,好似压抑着什么,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沈先生,很对的称呼,可为什么,这样的称呼让他的心却极度不舒服。
“墨臣,有你的电话。”欧阳莎莎开门出来,扬了扬墨臣的手机。墨臣这才一点点松开了若恩,欧阳莎莎走过来,把手机给了墨臣,看了一眼若恩,眼中闪过什么,却是笑了笑对若恩道:“路上小心,我和墨臣会好好照顾妍妍和小放的。”
“那就拜托你们了,再见。”若恩开门上车,发动,疾驶而去,墨臣的手机一直在响,可是他充耳不闻,视线凝望着若恩离去方向,心里忍不住在想,她要去做什么?
欧阳莎莎的手在墨臣眼前晃了晃,“墨臣,电话被要打爆了。”
墨臣回神,转头去看欧阳莎莎,再看看手机,接通,大步向屋子里走去,欧阳莎莎眼中闪过失落,跟着走了进去,看着墨臣的背影,她想,那个叫若恩的女人对墨臣的影响力,不是一点点。
墨臣没料到的是,若恩竟然可以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她竟然可以置妍妍于不顾这么久,还好妍妍可以说进话去,而且若恩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哄妍妍,可是今天,怎么也哄不住妍妍,妍妍哭着喊,“妈咪回来妈咪”
墨臣看着妍妍哭泣的小脸,心疼之际不免涌上怒气,从妍妍小手里拿走手机,冲着那头的若恩喊,“乔若恩,你倒底什么时候回来,妍妍在哭你听不到吗?”
那头的若恩早已经被妍妍哭的心乱了,恨不得从手机里钻过去哄妍妍,让她不哭,墨臣没好气,她也没了好气,“你是她爹哋,你不会哄着妍妍不要她哭吗?”
“三天时间,你若再不回来,以后别想见到孩子。”墨臣说完切断了电话,把妍妍抱了起来,妍妍伸出双臂搂住墨臣的脖子,哭喊着,“妍妍要妈咪,妈咪”
墨臣压下怒火,尽力放柔声音,“妈咪几天后就回来了,妍妍乖,爹哋带你去玩。”
“妈咪呜呜”妍妍的小脸趴在墨臣肩膀上,嚎啕大哭。墨臣的心又心疼又乱,欧阳莎莎走过来,“怎么了这是,我来哄吧。”
妍妍看着欧阳莎莎伸过来的手,哭的更厉害了,双臂死死的抱着墨臣的脖子,哭着喊,“爹哋抱抱,爹哋抱抱”
“行了,你去忙你的。”墨臣说完抱着妍妍上楼,欧阳莎莎有些生气的站在那里,这一大一小,太难伺候了吧,她俨然就是个外人,她选择答应墨臣求婚,倒底是对还是错?
墨臣给若恩三天时间,可若恩哪里还等得了三天,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真是度日如年,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她早就飞回了孩子身边,妍妍的哭声揪着她的心,坐立难安,第二天便买了机票飞回去。一下了飞机,若恩便给老宅那边打了电话,接电话的小放,正好礼拜天,小家伙在家。
接到若恩电话,听到若恩马上就来了,小放高兴极了,挂了电话后跑去墨臣书房,“爹哋,妈咪回来了,一会儿就来接我和妍妍。”
她回来了?墨臣沉寂的眸子闪过一抹亮色,却故作冷静,“去收拾你的东西。”
“哦。”小放点头,便向自己卧室跑去,收拾了书包,又去妍妍的卧室,妍妍正在搭积木,小放把妍妍抱起来,“妍妍,妈咪回来了,开心不开心。”
妍妍咯咯的笑了,糯糯的道:“开心”
“哥哥帮你穿衣服,一会儿跟妈咪回家。”小放说着把妍妍放在床上,妍妍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小放找了妍妍的外套,帮妍妍穿上,然后背上自己的书包,抱着妍妍一起到门口等着若恩。
墨臣出来,看到的就是小放带着妍妍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托着小脸望着若恩回出现的那条路,这俩小家伙,真是想若恩想坏了。
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出了,缓缓的行驶到别墅的门口,小放拉着妍妍的小手站了起来,车子正好也停下来。
车门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下来,小放高兴的喊道:“妈咪。”说着拉着妍妍向若恩扑了过去,就在他要扑进妈咪怀抱里的时候,一条有力的手臂拦住了他,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若恩蹲下身子,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小放,妍妍,妈咪好想你。”若恩说着眼圈也红了,推开小放一点点距离,上下打量着,“小放长高了嘛,有没有想妈咪?我家妍妍也长高了,也漂亮了。”
母子三人久别重逢,激动的不可自已,而墨臣则好似被雷击中,浑身僵直的站在那里,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若恩的小腹,她的肚子为什么隆起来的,为什么,为什么?想着几个大步走过去,而若恩也松开了孩子站了起来,肚子大,一直蹲着怪痛苦的。
不等墨臣开口说话,小放却先道:“妈咪,你的肚子好大哦,里面是不是我的小弟弟哦?”
“妹妹,妹妹!”妍妍不依的喊着。两个小家伙不知道墨臣让若恩拿掉孩子的事,顺理成章的,自然是认为若恩肚子里的小宝宝是他们的弟弟或者妹妹。
墨臣一把拽住了若恩的手腕,视线盯着她的小腹,“怎么回事?乔若恩,你在玩什么把戏?嗯?”
“沈先生,请你对我太太温柔点。”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的男人,将若恩搂在怀里,“她是孕妇,所以请你注意一点,不要伤了她。”
太太?墨臣的心好似被扎了一刀,他望着搂着若恩的男人,又望向若恩,若恩结婚了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她根本就没拿掉孩子,她又骗了他?他一向冷静的思路这一刻乱了,渐渐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冷厉和痛苦。
“走了,小放,妍妍,我们回家了。”若恩看得出墨臣满脸的震惊和疑问,可是她不愿解释什么,拉住两个孩子的手要走,路却被墨臣挡住,“乔若恩,把话说清楚再走!”
若恩望着墨臣,犹豫了一下道:“我结婚了,他是我的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