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爱吗?不爱?不爱吗?也不是吧。墨臣知道,不管那句爱是真是假,他和若恩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如果不是他和莎莎一直保持着关系,他可以和若恩一直那样幸福下去,可惜,现在后悔也迟了,绝望的离开,不知道要怎么挽救自己的婚姻,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若恩回到他身边,原谅他。
回家,已经是深夜,墨臣将疲惫的身体重重的投在沙发上,颓然的坐在那里,不由自主的又点燃了烟,用力猛吸,好似这样才会缓解了心里的难受和纷乱的思绪。
“先生。”吴妈出现,脸上有担忧,她在沈家做事多年,从墨臣很小的时候,她便在沈家做事,她看着墨臣长大,以前她称呼他少爷,称若恩小姐,后来变成了先生和太太。她也是看着墨臣和若恩经过那么多风雨和坎坷,闹到今天这副田地,真是让人费解,彼此明明爱的那么深,为什么却又伤害的那么深。
墨臣又点燃了另一个烟,看了看吴妈,知道,她是来催自己休息的,“抽完烟,我就睡。”
吴妈看着墨臣颓废的脸,忍不住道:“先生,我有几句话要说,您听听也不打紧。”
墨臣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吴妈便道:“先生跟太太大小一起长大,彼此的脾气性子也应该了解的,太太这是气大了,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了气的。有什么误会,要说清楚,有什么心思也要说清楚,有些事,要说出来,对方才明白,不说,也许一辈子都不明白,太太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冷静一下,彼此好好谈谈吧。”
谈?有什么谈的?两个人一见面就要吵架一样,有什么好谈的,他伤了若恩,若恩又绝对不原谅,想着墨臣忍有些头疼,“我们已经无话可说。”
吴妈是知道若恩和墨臣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的,这两天,欧阳莎莎总是打来电话闹腾,她是过来人,自然也能想象的到墨臣是犯了什么错,除了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还有什么事,能让若恩连孩子都不顾了。
吴妈提醒墨臣,“那先生有没有和太太讲过,太太对于您只是一个妻子,还是所爱的人,和别的女人一起是逢场作戏还是动了感情,还有先生值不值得被太太再信任一次了?您又有没有想过,明明爱着,为什么闹到今天的地步?”
吴妈说完,哲哲房间传来了哭声,吴妈忙道:“我去瞧瞧小少爷。”
墨臣起身,疲倦的道:“我去吧,你去休息。”
说完起身向楼上走去,吴妈微微摇头,转身离开。墨臣去了哲哲房间,把哲哲哄睡了,却没离开,而是坐在那里想着吴妈的话。
是啊,他什么也没说,复婚后,他和若恩从来不交流,他是关心她的日常起居,关心孩子,却从来没有和她交过心,不关心她快乐与否,不知道她内心是什么想法,也从来不愿去问,去触及,怕触及到深处,发现,她的心还被严磊占据着,会伤了自己,所以一直保持着距离,而后距离越来越大,越来越远,无法靠拢,想着墨臣一阵的懊恼,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吗?
若恩找了律师,准备起诉离婚了,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来到地下停车场取车,刚走到自己车子跟前,突然有谁抱住了她,还来不及说话,口也被捂住,挣扎了两下,便软软的瘫倒在某人怀里,失去了意识。
墨臣刚主持完一个重要会议,精神很差,也没在公司多做停留,便开车回了家,发现院子里竟然停着司云凡和六子的车,不由起了疑心,这两个家伙,怪不得开会的时候没见人,怎么跑来他的家里了。
开门进去,只见司云凡六子和两外两个下属在打牌,看到他进来,都站了起来,司云凡讪讪的笑着,六子也是一脸笑,“沈哥,你回来啦。”
墨臣没说话,视线却落在了另一角沙发上,只见上面躺着一个人,他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人也急忙走过去,抱住了躺在那里的人儿,“若恩!”
六子一脸贼笑,“沈哥,你别担心,嫂子一会儿就醒了。”
墨臣把昏迷着的若恩放在那里躺好,高大的身体站了起来,黑眸望着这几个手下,淡淡的问:“谁办的好事,谁出的主意。”
六子就是看不惯若恩对墨臣那态度,再者,就算自己大哥背叛了,那也是可以原谅的,总之,六子的大哥不能被女人折磨,不怕死的对墨臣道:“沈哥,女人么,都喜欢矫情,直接绑来,再用点手段,保证听话了。”
墨臣走过去,一巴掌揍在六子后脑勺上,“谁让你这么做了!”
六子捂着脑袋,看着满脸阴沉暴怒的墨臣,被打的有点冤,低着头,用眼角看墨臣,“司云凡不经常干这事吗,每次老婆跑了都绑回去,直接丢床上,床头打架床尾和,嫂子不也是女人么,女人就吃这一套。”
墨臣的黑眸冷冷地扫向了司云凡,司云凡忙道:“我可什么都没做,就当了一下司机,我有事先走了。”司云凡说着溜了,六子和另外两个男人,屁股上每人被墨臣踹了一脚,也急急的跑了。
墨臣回头去看若恩,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向楼上卧室走去,她不过是离开了几天而已,为什么,觉得好像离开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回到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薄被,他坐在她身边,呆呆的望着她,她瘦了,瘦了很多,下巴比以前尖了,也有了黑眼圈,想象的出,她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的背叛给她的伤害,真的不是一点点。伸手,忍不住抚上她消瘦的脸颊,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突然睁开,迷迷瞪瞪的望着他,最后好似受了什么惊吓一样,推开他的手,猛然坐了起来。
“是你。”若恩有些惊悸的望着坐在床上的墨臣,她以为遇到什么坏人了,没想到是墨臣做的好事,生气的道:“沈墨臣,你还可以更恶劣点吗?”
墨臣微微皱眉,解释,“不是我的意思。”
若恩也不管是不是他的意思,反正事实是她被弄昏迷了,带回了原来她视为家的地方,她从另一边下床,要走,却被墨臣一把拽住,跌在床上,若恩挣扎着喊,“你放手!”
墨臣攫住若恩的腰,紧紧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平静的问,“孩子们在睡,你不想看看孩子吗?”
怎么不想,怎么会不想呢,这几天,她想的心都痛了,当下停止了挣扎,和他置这么大气做什么呢,她要学着对他淡漠,情绪不受他影响,“放开我吧,我去看孩子。”
墨臣很配合的松开了若恩,看着若恩起身向卧室外走去,他也跟了上去。若恩来到了哲哲房间,看到小家伙正睡着,是因为太想念还是别的,她怎么觉得哲哲瘦了,忍不住伸手摸他的小脸,眼泪也悄悄滑落。
“妈咪!”
一声稚嫩的呼喊,让若恩忍不住回头,看到了睡眼蒙蒙的妍妍,穿着可爱的公主裙,从外面进来,想来是墨臣弄醒了她。
看到她小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喊着也向若恩扑过来,她张开怀抱,抱住了女儿,“妍妍宝贝。”她亲吻着妍妍的小脸蛋,将她抱了起来。
妍妍的双臂紧紧的搂着若恩的脖子,“妈咪,妍妍想妈咪了,妈咪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见了,妈咪不要再不见了好不好?”
“妈咪也想你们啊。”若恩一直吻着女儿的脸,真的想他们呢,这时哲哲也被吵醒了,看到了若恩,小家伙愣了一下,随即坐了起来,“妈咪!”
若恩笑了,尽管心里很苦,对着孩子们,她露出了多日来难得的笑脸,把妍妍放在床上,若恩也坐在上面,把哲哲抱在怀里,哪一个都舍不下。
墨臣看着母子三人温馨的样子,可是,他也感受得到,若恩身上笼罩着浓浓的伤,和这温馨格格不入,他的心也痛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母子三个。
和孩子在一起,陪他们玩,哄他们开心,时间也不知的不觉过去,小放也放学回来,看到若恩,自然也高兴,“妈咪,你回来啦。”
“小放。”若恩也冲着小放露出一个大大的小脸,虽然眼中是难掩的落寞和伤痛。抱了小放,问他最近都做什么了,在学校的情况,好似离开他们有多少年似得,其实不过几天而已。
三个孩子是很闹的,加上若恩,哲哲房间里一时间闹哄哄的,哲哲和妍妍的笑声,若恩低低柔柔的声音,还有小放童稚的声音,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没有背叛和伤害,没有分离和痛苦。
以前的哲哲会和妍妍玩,可今天的哲哲赖在若恩身上,还紧紧抱着她,似乎在害怕她的离开,若恩抱着哲哲,心里一片酸涩,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好,她抱着哲哲起身,向门口走,妍妍却拽着小放的手追了上来,扯住若恩的衣服,突然哭了起来,“妈咪不要走妈咪不要走”
小放也紧张的望着若恩,低低的喊,“妈咪”
若恩被三个孩子可怜巴巴的眼神弄的心一阵阵揪痛,带着孩子走,墨臣是不会肯的,她一个人走,她的心好似被剜掉一块肉,生疼生疼的。
墨臣一直在外面守着,听到孩子们的哭声,她知道若恩是要走,便急忙进去,看到若恩也在掉眼泪,他的心说不出的难受来,这一切,本该不发生的可是,他走过去抱了妍妍,妍妍可爱的小脸蛋上都是泪痕,哲哲也跟着哭,一团的乱,小放乘机道:“妈咪,不要走好吗?”
若恩哄着哲哲,想了一下,这样也不是办法,她得和墨臣谈一谈,让她带走妍妍和哲哲照顾,至于最后孩子归谁抚养,再做打算。
哄的俩小家伙不哭了,若恩也说今天不离开了,几个小家伙才放心。而后一起吃了晚饭,小放和若恩待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便去睡了,若恩要哄哲哲和妍妍,所以忙完了也到了九点钟。
从哲哲房间出来,若恩关上门那一刻看到了墨臣,他一直站在门外,本该是亲密的夫妻,彼此间却好似隔着一座冰山,亲密不再,剩下的只有冷漠疏离。
“我们谈谈。”
两个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最后竟然相对无语,却很默契的向书房走去,是的他们需要谈谈,只是,墨臣要谈的和若恩要谈的不是一件事。
进了书房,墨臣站在那里,身影高大挺拔,却没以前那么自信,若恩站在那里,身影瘦弱,疲惫忧伤,她想着要怎么说服墨臣,让她暂时带妍妍和哲哲离开。
墨臣的双手紧握着,插在裤兜里,手心冰冷,出着汗,是紧张吗,是吧,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娇小的她,终于开口,“孩子们需要你。”
若恩却道:“我想把哲哲和妍妍暂时带走。”
墨臣忍不住向若恩靠近一步,犹豫着道:“我也需要你。”
若恩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他,冷漠的道:“我明天带妍妍和哲哲走,希望你同意。”
走,她就是要走,离开他和这个家,“你确定,一个人可以照顾哲哲和妍妍?那么小放呢?他会怎么想,会是什么感受?”
“你在指责我吗?难道这一切是我造成的吗?是你背叛了婚姻,背叛了我和孩子们,你做这一切的时候,有想过会伤害到我和孩子们吗?还是你觉得我的心不会痛。”是的,小放的情绪一定会很低落,会伤心,会在他幼小的心灵上划下一道伤口,可是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他,是他,现在除了这样她还能怎样?她已经在努力把对孩子们的伤害降到最低,可是总会有伤害的不是吗?
“若恩”墨臣伸手不顾一切的把若恩抱在怀里,若恩挣扎。靠近他一下,她都不要,想着她辛苦怀孕的时候,想着她以为一切都是美好的时候,他其实在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犯翻云覆雨,想着这些她的心就难受的受不了,好似他的身上正散发着别的女人的味道,让她的胃一阵阵紧缩,抽痛。
可是她挣不开他的禁锢,只能任由他抱着,她的脸被迫的贴着他的心口,睁着的眼睛,空洞的可怕,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心在剧烈的疼痛着。
墨臣抱着若恩冰凉的身体,“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混蛋,我该死,我不是人,可是,已经发生了,我不能抹去我犯的错,可是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你相信我若恩。我不想失去你,也从来没有爱上过别的女人!”
若恩忍着心底的痛,声音平板没有一丝波动的道:“我已经请了律师,我想很快,你就会收到法院传票。”
墨臣听着若恩的话,身子僵在那里,怀抱也松动,若恩终于退出了他的怀抱,转身向书房外走去,墨臣站在那里,久久的无法动弹
若恩第二天带走了妍妍和哲哲,墨臣没有阻拦,现在的他明白了,即便是不让若恩带走孩子,她也一样会离开。现在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留不住她的人,更留不住她的心。
这天后,小放变得有些闷闷不乐,若恩带着哲哲和妍妍离开了,他好似被妈咪抛弃了。墨臣像对待大人一样,跟小放说了目前可能面对的问题,父母离婚,抚养权等。虽然他还小,可是沈家的孩子,一定要是坚强的,不怕挫折,以后,小放还是他事业的接班人,所以,他必须面对很多困难和挑战。小放懂,可是,依然不高兴,可是他没办法改变什么,只能接受。
几天后,墨臣果真接到了法院传票,速度很快。若恩是誓死要跟他离婚了,哪怕会失去孩子的抚养权,也要离婚。其实,他能真的狠心到夺走孩子吗?不能,他只是想留住她。道歉,认错,哀求,都没有用,他已经束手无策。他们两个好像除了离婚,已经没有了别的路可以走。
复婚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他们的婚姻又到了尽头,这一次,是他的错,是他没有珍惜,是他走错了路,是他一手毁了本来就在身边的幸福。既然怎么都是离,何必要闹到法庭上,也许和平分手,对她和孩子都好,对自己,也好,离婚,离婚,像个魔咒,咒着他,痛苦不堪。
和墨臣达成协议后,若恩也在礼拜天的时候也接了小放,和小放谈了心,说了目前状况,希望得到他的原谅,小放虽然难过,可是他也过过妈咪和爹哋离婚后的生活,反正是在这边住几天,再在那边住几天,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只是,不愿看着爹哋妈咪分开,可是他没办法阻止。
爹哋说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所以妈咪伤心了,彼此没办法再继续下去,所以会离婚,小放不知道爹哋犯了什么错,可是他想,一定很严重吧。可是他也看得出,爹哋很后悔,而且很舍不得妈咪,大人真的很奇怪,明明舍不得,却就是要分开,要伤妈咪的心,真是难懂。
若恩看小放没那么伤心,心里也算安心了一点,希望小放能快乐成长,母亲状况,她只能这样了,对孩子,是有太多歉意的。
原本以为直到开庭才会见到墨臣,可意外的是,墨臣会主动来找她。看着他在门外,若恩不知道他来是想做什么,想着也给他开了门,让他进去,妍妍和哲哲见到墨臣,都迎了上去。
墨臣和孩子几天不见,难免会被孩子缠一番,等到孩子都睡了,若恩才和墨臣面对面坐下来,墨臣一直沉默着,满脸凝重,不说话。若恩开口打破沉默,“你来有事吗?”
墨臣看着若恩,许久都没说话,若恩看着电视,不理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墨臣突然道:“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像仇人一样,我几乎要忘记了,曾经我是你最亲,最信赖的哥哥。”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过去的就过去了,有事你就说吧,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回忆,那些美好的回忆,只会和现在形成强烈的对比,只会加深她的痛,所以她不要回忆。
“协议离婚吧。”墨臣简单的说。若恩怔了一下,回头看他,他又玩什么把戏,墨臣就怕看到若恩怀疑的目光,心里有些刺痛,他就那么不堪了在她心里,忍着不适道:“你说的好聚好散。”
“那就协议离婚好了。”既然可以不必上法庭,那么就和平的分开吧,不知道他有什么条件,如果太过苛刻,上法庭是免不了的。
墨臣忍着心口刺痛,有些无力的道:“小放和妍妍由我抚养,哲哲由你抚养,如果你同意,明天我会让律师准备协议。”
若恩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关于孩子的问题,不管怎么解决,都不会好受,她闷声道:“我想妍妍也跟我,她还小,需要我照顾。”
“两个那么小的孩子,我不知道你怎么照顾,我会照顾好妍妍和小放,你照顾好哲哲就好,还有,离婚后你不能去别的地方。别误会,我只是想随时可以探视哲哲,而你能随时探视小放和妍妍,这样你同意吗?”
若恩想了一下道:“我希望随时都可以探视孩子。”
“我也这么希望。”墨臣抬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若恩一眼,“我走了,明天我会让律师和你谈。”
“好。”若恩点头,没有起身送他,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离开。门关上那一刻,若恩觉得冷,蜷缩了身体在沙发上,以后,只有她和哲哲了,她要坚强,要勇敢,撑下去,离开男人,她照样可以活的精彩。
既然是协议离婚,那么起诉便撤销了,离婚手续办理的很顺利,若恩拿到离婚证的时候,想了想,呵,自己离婚三次了,真是三起三落了,第一次是她一心要离婚,因为,她没办法接受墨臣,也以为自己爱着严磊,第二次是和秦斌,第三次,又是墨臣,这一次,是最痛的一次,也觉得最轻松的一次,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却也有深深的失落和伤心,她要习惯,习惯身边没有他,没有小放和妍妍,习惯会持续下去的痛。
从民政局出来,两个人相对无语,若恩一直低着头,还记得复婚的时候,她内心的窃喜和喜悦,没想到这么快呵,就又离婚了,终于抬头,有勇气看他,淡淡的道:“我走了。”
而若恩转身的那一刻,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落,而脸上却是在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她好像有点要疯掉的感觉。
墨臣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这一刻,他的心如刀割,看着若恩转身离开,看着她渐渐走远,从他的视线,从他的世界,退出。无法控制的追了上去,从身后将若恩一把抱住,若恩不防备,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知道是墨臣,太多怀抱和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她没有挣扎,没有说话,他也是只是那样抱着。两个人就像傻掉一样站在那里,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也不说一句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怔怔的放开若恩,而她没有回头,没有去看他,继续向前走,不是不想回头,只是怕看到彼此都是痛苦的脸,她在哭,他也是。
离婚了,分家了,孩子大人也分开了,哲哲闹情绪,虽然人小,可是心里也懂了一些事,比如说住到陌生的地方,看不到爹哋,看不到哥哥和姐姐,只有妈咪,他要抗议,因为他想爹哋和哥哥姐姐了,为什么大家不在一起了。
若恩要做哲哲的思想工作。而墨臣,面对的是妍妍的不解,妈咪不见了,哲哲也不见了,她哭喊着要妈妈,要弟弟,不管墨臣怎么哄,都哄不乖。
头两天最难哄,墨臣几乎没去公司,过了两天妍妍没想望了,也没那么哭了,墨臣只能让妍妍习惯每天醒来看不到若恩,看不到哲哲,而他也要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妍妍,照顾妍妍和小放,同时他也要习惯着生活中没有了若恩的身影,没有了她的味道,习惯着心里空空的感觉。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着,习惯着没有彼此的生活,以为一切会过去,即便是心痛,也会随着时间淡忘,可是好像怎么也过不去这道坎儿。
墨臣变得比以前冷漠,经常会恍惚,走神,从来也没笑过,以前,他总是会不经意的笑,带着淡淡的幸福感觉,自己不知道,可是别人看得出来,而现在剩下的只是紧锁的眉头和忧伤的眸子。
忙碌一天后,从公司回家,进门,他怔住,脑海里忍不住想起,每次他回来的时候,若恩如果没有在哄孩子,她会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到他身边,帮他找拖鞋,拿走他手里的公事包,然后问他累不累,在他耳边唠叨着,可是现在,迎接他的是一室的寂寥。
“先生,您回来啦。”佣人上前来帮墨臣拿了公事包,墨臣回神问道:“妍妍呢?有没有哭。”
佣人忙道:“没有哭,今天很乖,也没吵着要找太太,不过一直在您的卧室里不肯出来,也不让别人进去,谁进去她就哭。”
墨臣没有说话,径直向楼上卧室走去,敞开的门,他很轻易的看到了妍妍,这小家伙把柜子打开了,把里面的东西都拽了出来,若恩的一些衣服,还有书什么的,而她就坐在那一对东西中间,不知道在探索什么。
“妍妍。”墨臣走到她身边,坐下,问道:“妍妍找到什么宝贝了?”
妍妍也不理墨臣,对着若恩收集的那些小玩意儿感兴趣,小手翻来翻去的,玩着。墨臣的视线落在了一个黑色的本子上,本子有些老旧,泛黄了,看来是有些年头了,他不经意的拿了起来,好似闻到了若恩的味道,他没有过这个本子,那么应该是若恩的了,也不是很在意,又放在了地上,而后抱起了妍妍,向卧室外走去。
陪着妍妍玩了一会儿,小放也回来,父子俩说了几句话也到了吃饭时间。吃饭的时候,小放说想若恩了,礼拜天想去看若恩,墨臣自然同意。
墨臣和小放以及妍妍吃饭的时候,若恩正在照顾哲哲,喂哲哲吃饭,小家伙淘气的很,不肯好好吃饭,闹情绪,看得出来哲哲是因为看不到墨臣、哥哥姐姐而伤心了,她有何尝不伤心,一个家,好好的就这么散了,儿子女儿,也不知道怎么样,想着便忍不住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人竟然是墨臣。
若恩很自然的问:“我想问一下,妍妍有没有听话,吃饭怎么样,还有小放怎么样?”
墨臣听到若恩的声音,冷脸柔和起来,“都很好,正在吃饭,哲哲呢?”
“哲哲,是爹哋哦。”若恩对哲哲说着,把手机放在哲哲耳朵上,哲哲自己抓住了手机,“爹哋,爹哋,哥哥,姐姐”
手机那头的墨臣和这头的若恩的心都痛了,墨臣放低了声音,“哲哲要听妈咪的话,爹哋改天去看哲哲,知道吗?”
“嗯。姐姐哥哥”
“好,爹哋会带着姐姐和哥哥去看哲哲,乖乖听话吃饭知道吗?”
“哦。”
墨臣以为若恩还会说话,没想到若恩直接挂了,他有些失望,也挂了电话,去陪孩子们。晚饭后,墨臣哄妍妍睡着了才回到卧室,看到佣人已经把屋子收拾过了,那给色的本子,安静的躺在床头桌上。
空空的卧室,空空的床,空空的心,墨臣怔怔的站在那里许久,才坐在了床上,重重的吐了口气,也伸手拿起了那黑色的本子,不经意的翻开,里面是若恩的字迹,却写的有些扭曲,第一页上重复的写着几个字:我爱严磊,我爱严磊,我爱严磊!
‘啪’墨臣把本子重重合上,几个字扎的他心一阵阵痛,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一扬手,将本子丢在墙壁上,又落在地上,好似他的心也跟着跌在地上,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