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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这一次后,若恩发现墨臣真的很坏,每次两个人亲热的时候,他总是不带小雨伞,也不准她吃避孕药,惹得若恩开始抗议,不跟他亲热。

若恩问他,是不是真的还想要她再生一个,所以才这么折腾她,墨臣笑而不语,就是喜欢看她着急羞恼的样子,舒服却又气急败坏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若恩很严肃的提出来,她不要再生宝宝了,三个宝宝已经够了,她怕自己的母爱不够分,照顾不过来孩子,最后提出要吃事后药,墨臣这才告诉若恩,他做了手术,怎么做都不会有孩子,气的若恩几天不理他,也不跟他亲热。

感情她着急,他高兴,闹了半天,他故意让她急的,这个男人真是坏透了,当然不是冷战,闹了几天小脾气,终于还是被墨臣就地正法,一起滚床单了。

新年就这样过去,若恩和墨臣也迎来了春天,两个人都长了一岁,孩子们也又都大了一岁,懂事了很多,而若恩自从见过欧阳莎莎那一次后,很少出门,也不愿和不熟悉的人来往,她的世界只有孩子们和墨臣,小小的世界好似很局限,可对若恩来说却像拥有了全世界,老公和孩子,就是她的全部。

一早起床,一家人吃过早饭,墨臣去公司,若恩则负责送孩子去学校。墨臣的车子驶出别墅的那一刻,打开了车门,站在那里的一个身影瘦小的男人敏捷的钻进了车子里,关上车门,墨臣加快了车速。

“在考验我的身手吗?车子都不停?”瘦小男人身手在墨臣肩膀上砸了一拳头,俊秀斯文的脸上带着调侃的笑,目光精锐,看得出是一个厉害人物。

墨臣目视前方,冷淡的说了一句,“国家怎么会让你这样吊儿郎当的保镖负责我的生命安全。”

“最棘手的人一般都丢给我。”男人说着笑了笑,又道:“你怎么得罪了那个女人的,一心要你死,三天后,便行动了。”

墨臣微微皱眉,三天后,他要出席一个活动,到时候会有很多人,那时候确实是一个好时机,不过他奇怪,欧阳莎莎怎么能忍耐这么久才动手,他喜欢刺激,喜欢冒险,也喜欢挑战,笑了笑,沉声道:“较量开始了,我希望警方的办事效率能惊人,不要引起不必要的伤害,连累到无辜的人。”

那男人难得严肃,很认真的道:“看不出你还挺善良的。这个你不用担心,保证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责任。”

墨臣没说话加快了车速。三天,只需要等三天,这件事便了断。

三天后。

像往常一样,若恩和墨臣相拥着醒来,她睁开眼那一刻,看到墨臣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醒来,黑沉沉的双眸正望着她,若恩的脸往他怀里蹭了蹭,柔嫩的唇落在他胸膛上,慵懒的说,“早。”

墨臣的手放在若恩的腰上,轻轻摩挲着,若恩抬起头来,伸出双手抱住了墨臣的脸,细细绵绵的吻他的下巴和唇,引得墨臣不由自主的加深了吻,一阵缠棉的吻后才放开彼此。

若恩急急的下了床,再逗留下去,该发展成滚床单了,今天墨臣要出席一个活动,不能迟了,“你可以再躺一会儿,我去做早饭。”

说完若恩进了洗浴间,洗漱后出来,墨臣还真懒懒的躺在床上,目送她出卧室。若恩做了早饭,保姆已经照顾孩子们起床,墨臣也悠哉悠哉的出来,一行人来到餐厅吃饭。

墨臣出席活动的衣服是若恩提前就准备好的,吃过早饭后,若恩拿了衣服让墨臣换上,细心的帮他打好领带,没有一丝不妥这才满意。

送他出门,若恩习惯性的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可没想到的是墨臣竟然勾住了她的腰,在她唇上狠狠的亲了一下,若恩的脸泛红,推了推他,“要迟到了,快去吧,路上小心”其实她想说,被孩子们看到多不好啊。

墨臣笑了笑,又忍不住在她粉粉的脸颊上的亲了一下才转身走了,若恩看着他上了车子离开,这才拍了拍自己有些灼热的脸颊转身回屋子,她得照顾孩子们,一会儿送他们去学校。

若恩以为今天和以前一样,晚上会等到老公回来,可是没想到,傍晚的时候接到了他的电话,说要临时出差,所以最近几天不回来了。若恩脑海里第一个反应是,他怎么突然要出差?若恩顿了一下,才问:“可是你还没收拾东西,你现在在哪里,我收拾好了送去给你?”

“不用,事情紧急,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所以不回去了,家里就交给你了。”

若恩忙道:“哦,家里有我,你不用担心,一路平安老公,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还有不要抽那么多烟,也不要喝那么多酒,也不要熬夜,知道吗?”

“知道了,小管家婆。”好似嫌若恩罗嗦,其实心里不知道多甜蜜,多享受有人这样唠叨着他,惦记着他,若恩罗嗦完了,换成他了,“小放已经长大了,让司机送他去学校,还有妍妍,由保姆照看就好,哲哲虽然还小,可你不能万事都顺着她,自己也要有自己的时间,有事的话就打电话给司云凡,不舒服了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如果要出去让六子跟着”

若恩忍不住笑了,“哦哦,管家公,我知道了。”

“那,回见。”

“回见。”两人挂了电话,若恩便去陪孩子们吃晚饭,也顺便宣布一下,他们的爹哋出差了,可能有好几天不能回来陪他们。

而墨臣挂了电话后,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根本没有出差,而是在某个公寓里,头上包着纱布,俨然是受伤了,陪着他的是司云凡和江浩宁,以及六子,还有他的保镖。

墨臣不得不承认,这个不严肃的保镖办起来事相当严肃,而且很出色,在杀手射击之前,便找到了杀手藏身的位置,不过那杀手还是射出了一枪子弹,擦破了他的头皮。

他让警方对今天的事封锁消息,不准透露出半点消息给媒体,他不想让若恩担惊受怕,也不愿若恩知道这些事,因为,这牵扯到以前的很多事,比如说关于唐凌的死,关于若恩的承受力,那一次欧阳莎莎的话,差一点逼得若恩崩溃,他要保护若恩,不受一点伤害。

杀手被抓,警方也抓到了和欧阳莎莎的接头人,证实了欧阳莎莎确实买凶杀人,等待欧阳莎莎的将是法律的严惩,而那个神秘的杀手组织,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侦破,不过据杀手交代,他们的行规,如果客户被抓,那么这个任务便彻底结束,也就是说墨臣已经没有了危险,除非再有人出高价买墨臣的命,这件案子总算尘埃落定,墨臣不用再担心,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随时会要他的命。

死亡似乎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他想到他死了,就看不到若恩,看不到孩子们,他舍不得。原来人不是怕死,而是因为,这世上有太多牵挂。

六子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沉思的墨臣,忍不住不解的问:“老大,事情已经解决了,杀手和欧阳莎莎已经被抓,你干嘛窝在这里不回家,有嫂子照顾多好,嫂子说一句话,伤口保不准就不痛了呢。”

江浩宁在六子头上敲了一下,“你真是不开窍,墨臣当然是怕嫂子担心了,出了这么大事,又受了伤,要怎么跟嫂子解释?”

墨臣微微皱眉,“六子,你管好你的嘴,要是若恩知道点什么,看我不收拾你。”

六子忙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他嘴巴很严实。

墨臣又道:“行了,你们几个也回去休息吧。”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他也要顾及一下手下人的生活问题。

保镖却道:“我得继续留下,等待上级命令才能离开是,所以委屈沈总这几天还得对着我这张脸。”

墨臣伸手拿起一本杂志,“随你。”

江浩宁和司云凡走了,六子和保镖则留下来了,一个保护墨臣,一个照顾墨臣生活起居。这件事的消息封锁的很严密,若恩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在墨臣身上发生了那样恐怖的事,差一点就失去生命,她只是每天给墨臣打电话,听到他的声音会觉得安心,在家里照顾好孩子们,等着他回来,这一等就是十天。

这十天,她真的很想他,希望他快点回来,可是又不敢说出来,怕影响他的工作,只能藏在心里,等着他回来那天再告诉他。

晚上,孩子们都睡下了,若恩洗了澡躺在被窝里给墨臣打电话,可是今天墨臣怎么不接电话呢?是在开会吗?那边现在正是白天,他在忙吧?若恩抱着手机,想着想着也迷迷糊糊睡去。

若恩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身上一沉,被什么重物压住,唇也被堵住,有点喘不过气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推,也忍不住醒来,睁开眼看到了橘色灯光下一张成熟而又俊美的脸。

“老公!”若恩惊喜的喊了一声,也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脸高兴的叽叽喳喳,“你回来啦,怎么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吃饭了吗?累不累,咦,你的额头怎么了?受伤了吗?怎么回事,还疼吗唔”

若恩喋喋不休的小嘴被墨臣狠狠堵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是,他受伤了,怎么受伤了呢?她想要保持清晰的思路,想要避开他的吻,问问她怎么回事,可是他不给她机会,吻像密集的雨点落像她袭来,夺走她的呼吸。

他们都想念着彼此

累坏了,便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抱着她去了洗浴间,帮她洗了澡,这才回到床上,相拥入眠,抱着她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一早,墨臣还在睡着,感觉有人碰他的额头,微微眯开眼睛,看到若恩的手正小心翼翼的摸着他已经没有大碍的伤口,看看他的伤口,她一脸担心和心疼,好似疼的是她,墨臣装睡,怕醒来了若恩问他怎么回事,他早已经编好了谎话,可下意识的不想对若恩说谎话。

若恩的视线突然从他的额头上移到了他眼睛上,若恩微微眯眼,伸手钻入他腋下,使劲你挠他痒痒,“呵,还装睡,要你装,要你装。”

墨臣一把抓住若恩作怪的手,将她禁锢在怀里,“被发现了。”

若恩望着那淡淡的伤痕,一脸威严的逼问,“老实交代,倒底怎么回事,怎么那么不小心。”

“你也说了是不小心,我没事就好了,别担心。”

不担心才怪,这么大人了,还能撞破额头,忍不住来了一个威胁,“以后不准受伤,听到没有。”

墨臣低头,“知道了,老婆大人,你不起床吗?那我们做点运动怎样?”

“那个我去做早饭,你起来去看看孩子们,他们可都想你,天天念叨你怎么还不回来。”

墨臣很配合的道:“好吧。”

若恩急急起床洗漱做早饭,墨臣也起来,去给孩子们惊喜,除了想念老婆,也很想念这三个小家伙啊。三个孩子十来天没见到这个爹哋,睡了一觉,他们的爹哋就从天而降了,妍妍和哲哲扑到墨臣怀里,家里欢声笑语一片。

吃了早饭,墨臣和若恩一起送小放和妍妍去学校,然后回家,车子刚停下,负责花园的园丁走过来,一脸忐忑,想说什么,却又有口难言的样子。

若恩忍不住问:“刘师傅,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先生,太太,那棵树死了,都怪我,没做好自己的事,先生真的很对不起。”

树?若恩有点不知所云,墨臣脸色却有点暗淡,他没说话径直向一个方向走去,若恩也只好跟了上去,随着墨臣来到院子里一棵树下面。

这棵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很高壮,不过却是没有发芽,依旧光秃秃的,树皮也掉了,明显是死了,若恩只是觉得怪可惜的,毕竟这树有些年头了,长起来不易。可她去看墨臣的脸色,他好似很难过,只见他伸手抚上了那棵树,好似在抚着自己的孩子。

墨臣是很难受,这棵树,不是单纯的树,是他和若恩的回忆,成长的见证。以前的若恩是那样宝贝这棵树,好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照顾这棵树。

记得她好傻,下雨了,怕树被雨淋着,她就打了雨水给树遮雨,太阳太大了,她也会被小树遮阳,最后被他骂是笨蛋,这样照顾一棵树,只会让它死的更快,她才不做那些可笑却可爱的事。

他还记得那会儿若恩种这棵树的时候那小小的模样,还记得,这小树苗当时才有若恩胳膊那么粗。它陪着他和若恩一起成长,而今却枯竭了,死了,墨臣的心,失落了,变得忧伤。

“先生”

园丁想说吗,墨臣抬手制止,冷声道:“去做你该做的事。”

“好的先生。”园丁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若恩不理解墨臣,为什么会因为一棵树而变得这么忧伤,甚至是难过,她不知道,这棵树,是她亲手种下的,陪着他们一起成长,就好像他们之间的一个见证,“老公,人有生有死,树也一样啊,不要难过啦,好不好。”

墨臣抬头去看若恩,眼中闪过什么,是失望,是痛苦,若恩已经不是以前的若恩,她忘记了他们的回忆,忘记了这棵树的意义,在她眼里,这棵树已经不那么重要,她的记忆里,她的回忆里,没有他,也没有这棵树,他,不过是个替代品。

树死了,她不会在乎,墨臣死了呢?她会在乎吗?她在乎的是唐凌,和唐凌的一切。和沈墨臣的一切,她早已经选择了忘记。墨臣心里忍不住暗道:若恩,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你真的很残忍。

墨臣没说话,转身向屋子里走去,若恩微微皱眉,觉得墨臣似乎有点阴晴不定,树死了,被摆脸色给她看,她也不想这棵树死掉啊,可是看他为了一棵树难过,她又不希望他难过,尾巴一样追了上去,抓住了墨臣的手,“你倒底在闹什么脾气啊,怎样你才会开心,你告诉我。”

墨臣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若恩,“我在闹脾气?好啊,不想我闹脾气,就还给我一棵树,乔若恩,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若恩被墨臣这么一吼怔住了,手也忍不住松开了墨臣,他反应干嘛这么激烈,为了一棵树甚至吼她,还要她还给他一棵树,心里委屈,眼眶也不由泛红,他还是第一次对她这么恶劣,若恩不由小小的伤心了一下。

一直到晚上,墨臣和若恩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墨臣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若恩也不去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她不想再被吼一顿,也不想被人骂没心没肺,难道死了一棵树,她还得上柱香去凭吊一番啊?

第二天一早,墨臣醒来,睁开眼看到若恩侧着身子躺在他身边,给了他一个背。想起了自己昨天的恶劣,他有点后悔,伸手握住若恩的手,低头在她脸上亲吻着,若恩却不理他,她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墨臣见若恩不反应,悻悻起床,洗漱后,难得的亲自动手去准备早饭,又派了三个小兵去喊若恩吃饭,若恩不给那个坏蛋面子,可总要给孩子面子,下楼吃饭。

一家人一起吃饭,若恩不搭理他,他在孩子们面前也拉不下脸来,吃过饭,要去公司,回头看若恩,见她没有送他出门的意思,转身悻悻的走了。

妍妍背了书包,问:“妈咪,爹哋惹你生气了?”

哲哲却道:“是妈咪惹爹哋生气了。”

小放一脸人小鬼大的样子,很老成的道:“你们两个不要担心了,晚上爹哋回来会买花给妈咪赔罪的。”

妍妍嘀咕,“我想也是。”

哲哲道:“妈咪生气原来是想收花花哦。”

若恩无语,这生的什么孩子,“小放,妍妍,都准备好了吗,要迟到了。”

小放摇摇头,“哎,恼羞成怒了。”

若恩伸手在小放头上揉了揉,“好了,说的妈咪好像很火爆一样,今天让司机叔叔送你和妍妍去学校,妈咪今天有事,不能送你们了,好不好?”

“嗯,好,妈咪再见。”

若恩送俩孩子上车后回来,让吴妈看着哲哲,自己便去忙了,她要陪那个坏脾气的家伙一棵树,虽然,那棵树的死和她无关。

因为和若恩有点小冷战,所以墨臣开晚会后便回了家,却发现若恩不在,他不由皱眉,该不是一个心情不好给他闹离家出走了吧。

“太太呢?”他问吴妈。

吴妈眼中闪过什么,“太太在花园。”

墨臣放下公事包,便又出去,向花园走去,走着走着,他停下脚步来,视线落在那个娇柔的身影上,她正弯腰,在给一棵小树培土,然后又一点点的浇水,脸上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好似还在哼着什么歌曲。一瞬间,墨臣脑海里思绪翻滚,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若恩,也是这样为小树浇水,培土,一脸小心呵护的样子。她真的又种了一棵树,就种在那棵死了的大树的几步之外。

若恩无意间抬头看到墨臣回来,她冲着他笑了笑,站了起来,没理他反而走到那棵枯死的树下面,一副痛心的样子,“树啊树,你死的好可怜,惹的我好伤心,希望你一路走好,下一辈子能长生不老”

墨臣唇角抽搐,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走过去一把将若恩拽进怀里,“乔若恩,你在做什么?”

若恩一脸无辜,“你不是说我没心没肺么?所以我还给你一棵树,然后顺便为死去的树凭吊一下。”说着带着泥巴的手使坏的向他脸上抹去,“喂,再臭着一张脸,我可真翻脸了哦。”

墨臣的薄唇狠狠地吻住若恩的,许久才放开她,黑眸望着她酡红的小脸,沉沉道:“对不起,昨天我”

若恩踮起脚尖,在他道歉的嘴巴上吻了一下,阻止他说下去,“你不说要我还你一棵树吗,现在还给你了,你不准再不开心。”

墨臣唇角勾起笑了,拥着若恩站在那里,看着那一棵死去的树和那一棵刚刚种好的树,一棵代表过去,一棵代表现在和将来,他们在重新创造回忆,不是吗?

这棵树没需要若恩的照料,因为妍妍对这棵树有了很浓的兴趣,她经常去浇水,还很担心的问墨臣和若恩,下雨了怎么办,刮风了怎么办,小树会不会被雨淋坏了,风吹断了等等问题。

妍妍的问题让墨臣忍不住想起了若恩小时候,妍妍可真是若恩的翻版,多有意思。小脸蛋像若恩,连这些担心也和若恩小时候一样,不得不说,基因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

这天若恩正在午睡,墨臣没去公司,她迷迷糊糊的睡着,听到一阵训斥声,还有妍妍和哲哲的哭声,她不由一惊,醒了,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循声找去,听哭声是在外面洗浴间。

若恩急急进去只见墨臣冷着脸站在那里训斥着,洗浴间的泳池里,洒满了玫瑰花瓣,池子的边上还有着几个精致的玻璃瓶,妍妍和哲哲吓得大哭,若恩一急,跑过去把两个哭的厉害的孩子揽在怀里,“宝贝不哭,不哭。”

妍妍和哲哲躲在若恩怀里,呜咽抽泣,若恩不由望向墨臣,在她印象中墨臣从来不对孩子发脾气,他教育孩子,总是有一套方法,但不会这样发火,不由问:“你怎么了,干嘛这么训孩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墨臣看着哭泣的哲哲和妍妍,不忍心再说什么,怒气反而转移到若恩身上,“乔若恩,都是你惯得,我让你别这么惯着他们,你有听吗?”

“我”这个男人,又是哪根筋不对了,不想当着孩子们争吵,她选择了无视他的阴晴不定,拽了哲哲和妍妍的手离开,墨臣看着一池子的花瓣,心头一痛,转身大步离开。

若恩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的不哭了,可是哲哲和妍妍却一个劲的问她,爹哋是不是不喜欢他们了,为什么那么凶,他们再也不去洗浴间玩水了,也不向池子里扔花瓣了。

若恩好一阵安慰,两个小家伙才不那么不安了,哭累了也被吓怕了,竟然睡着了,若恩让保姆照顾着孩子睡觉,便去找墨臣,他正在书房忙公事吧。

若恩一脸严肃,走到他面前,“唐凌,我要跟你谈一谈!”

若恩是生气了,不然会喊名字,可是唐凌两个字却刺痛了墨臣的心,脸不由一沉,“我在忙,没时间。”

“不管你有多忙,心情有多不好,你不能拿孩子出气,你吓到他们了知道吗?就因为他们把那些花瓣洒在水池里,你就骂哭他们,你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墨臣冷冷的望着若恩,想着哲哲和妍妍哭泣的样子,他也后悔心疼,毕竟,两个孩子还笑,他们知道什么,懂什么,可是还是忍不住道:“做错事,不该教训吗?”

若恩也忍不住生气了,想着哲哲和妍妍哭泣害怕的样子,想着他们问她爹哋是不是讨厌他们了的不安,她忍不住低吼,“把花瓣丢在水里玩,只能说顽皮了点,有创意了点,这是做错事吗?唐凌,你是不是太过份了,只是几片花瓣而已,你值得把孩子们骂成那样子吗?”

墨臣满脸铁青,“是,只是几片花瓣而已,对你来说有些东西,有些人不值一提,有的东西也一文不值,可是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有什么意义,你知道吗?乔若恩,在我没发火之前,你给我出去。”

若恩看着墨臣铁青的脸,她也一阵的难受,“你不可理喻,我懒得跟你说,不过我告诉你,你必须去和孩子们道歉,孩子们被吓坏了,他们那么小,不知道你那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和多么重要,有什么东西比孩子还重要!”

“乔若恩,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揍你,嗯?”

“姓唐的,你再威胁我,信不信我带孩子离家出走!省的你无缘无故骂他们!”

“你”

“哼!”若恩气的转身就走,他竟然还扬言要揍她,这个臭男人,为了这么点小事,生这么大气,值得吗,值得吗,臭男人!

若恩和墨臣真的冷战了,在孩子们面前,两个人似乎没什么问题,可单独相处的时候,若恩就甩给他冷脸看,也不搭理他,反正他是个不可理喻的男人,除非他去和孩子们道歉,消除在孩子们心灵上留下的伤痕。

墨臣洗了澡出来,若恩正坐在卧室沙发上看电视,他坐在若恩身边,若恩却关了电视起身,回到床上躺下,墨臣也起身回到床上。

若恩背着身子不理他,墨臣也不再理若恩,翻看着杂志,若恩扫了他一眼,却见他杂志是拿倒了的,不由白了他一眼,翻身下床,又打开了电视继续看。

墨臣用眼角扫了若恩一眼,放下杂志关了床头灯睡觉,若恩却继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懒的搭理他。若恩看投入了,墨臣睡的却没投入。每天晚上都这样,他最终是忍不住了,弹坐起来,黑眸望着若恩,冷声道:“乔若恩,给我过来睡觉。”

若恩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说话,任由他暴跳去吧,骂完孩子,冲她发火,还扬言要揍她,她在生气,很生气,他最好不要惹她,否则挨揍的那个人恐怕是他。

墨臣看着若恩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不由跳下地,伸手从她手里抢走遥控板丢在沙发上,伸出双臂一捞,将她抱了起来,若恩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他是放了她,不过是放在了床上,若恩要起身,他却压了过来,若恩撒气的踢打他,“你起开,走开,走开!”

墨臣抓住了她的手,“乔若恩,你倒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给我老实点睡觉。”

若恩半真半假的骂他,“不睡又怎样,是不是要揍我啊?你有本事呗,骂了孩子,还要打老婆,讨厌鬼,讨厌鬼。”

“不听话,我就揍你,不信是不是?”墨臣说着一把将若恩的身体翻了过去,若恩被迫趴在床上,墨臣伸手撩高了若恩的睡裙,又去拽她的小裤裤。

若恩老脸一红,想挣脱却被他死死摁住,“你敢打我,我我我就”

墨臣的手在若恩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就怎样,还学会威胁了,嗯?不给你点颜色,你不知道什么叫夫纲,闹的不知道收拾了,嗯?”

若恩挣扎不开,被这样制住不甘心,心里一闪,挣扎了一下,突然哎呀一声,语带哭腔的哼唧,“唔好痛好痛。”

墨臣不由放轻了力道,“哪里痛?”

若恩很痛苦的道:“胸口你起来,压死我了”

这样压下去,确实会痛吧,他急忙起身,若恩一个翻滚,要逃走,墨臣却一把抓住她,好啊,这个女人敢玩花样。

两个人就像俩孩子一样拉扯着,若恩胡乱踢打着,也不知道踢到墨臣哪里了,只听墨臣闷哼一声,没了动静,“你,你少装了,我不会上当的。”

墨臣压抑着某种疼痛,低声道:“乔若恩,你是不是想要我变太监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下你老公要变成无能了,我看你怎么办?”

若恩听着墨臣的声音不对,急忙去开灯,只见墨臣一脸痛苦的趴在床上不动,她有点害怕了,急急的问,“那个我真的踢到你了吗?可我没用力啊,痛的厉害吗?要不要叫医生啊?我我不知道呜呜”

若恩说着要下床,被墨臣一把拽住,“一会儿就好,你给我老实点待着。”

“哦哦。”若恩连连迎着,也不敢再乱动。

过了十分钟,若恩小心翼翼的问:“怎么样?还痛吗?”

墨臣恶狠狠的看了若恩一眼,“好很多了。”

又过了十分钟,若恩又不安的问:“还痛吗?”

墨臣脸色已经缓了过来,“一点点了。”

若恩舒了口气,又等了十分钟,又问:“还痛吗?”

墨臣平躺在那里,把若恩拽进怀里,“不痛了,就是不知道还管用吗?”

若恩紧张而担心的问:“那怎么办,要不去医院看看?”

墨臣抓住若恩的手,轻轻放在他的那里,“不用,你帮我揉揉就好了。”

若恩一手拍在他脸上,“睡你的大头觉吧。”

两人总算和好,不过代价是墨臣真的很蛋疼,临睡前,还嘟囔,“老婆,你真狠,再用力点,你就没有性福了。”

若恩也是心里戚戚的,“好了,对不起嘛,睡吧。”

两人终于结束了小小的冷战,关系回到了原来的温度,墨臣也想办法让哲哲和妍妍不再为那天的事害怕他,也适当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可是若恩却发现了一个问题,以往和墨臣亲热的次数的很频繁的,墨臣几乎每天都不放过她,就算晚上不亲热,早上也会补上,好似成了必修功课。

可是自从她不小心让他蛋疼后,已经好几天了,他似乎都没有要求,没欲念,也没提出过要亲热,若恩忍不住想,难道自己真把自己老公踢坏了?她没了性福是小,可让墨臣做不成男人是大。

这天晚上,两人洗漱后,若恩犹犹豫豫地蹭到墨臣身边,躺在他怀里,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吱吱呜呜的道:“老公那个我是不是真的把你踢坏了我”若恩说着难过起来,眼圈都红了。

墨臣却笑了,“你老公有那么没用么?”

若恩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墨臣,“你是说?你没事?”

墨臣伸手摸了摸若恩的脸,“当然了,傻瓜。你怎么就觉得我有事了?”

“你你以前几乎每天要,可是我踢了你以后,我们已经有好多天没有亲热了所以我以为你”

墨臣勾唇笑了,笑的那样魅人,低头在她耳边魅惑的道:“知道重要性了吧,以后给我小心点,踢坏了,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知道吗?”

可恶的男人,原来是故意的,若恩咬住他的唇,双手也捏他的腰,虽然太结实,她都掐不到柔柔,可还是很努力的捏,“你这个阴险的坏男人,吓我很好玩是不是。”

墨臣轻笑,避开若恩的唇,转而咬她的耳垂,低低沉沉,声音暧昧的道:“恩恩,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嗯?”

若恩被墨臣弄的痒痒的,迷迷瞪瞪的问:“怎么补偿唔”

墨臣邪恶的道:“用你的嘴巴”

生活就是这样,有甜蜜,有争吵,有冷战,然后会和好,和好的方法有很多,吵架,吵到床上,然后在亲热中和好,当然和好的前提是,没有重大过错和原则性问题。

若恩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真实,也很幸福,偶尔的小别扭无伤大雅,不会影响感情,反而会让彼此更加亲密,每次吵架或者闹别扭后,对方都用力的想要讨好彼此。

这天,若恩送小放和妍妍去学校回来后,她竟然收到一个包裹,她的世界很简单,外界几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谁会邮寄包裹给她呢?

疑惑之下,她打开了包裹,里面竟然是一叠照片,一刻的疑惑后,若恩的眼神闪过恐惧与之色,手也忍不住抖了一下,急急的,一张张的翻看着照片,十几张照片,记录了一个谋杀的过程。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几十年前的衣服,其中一个个子高大的男人将另一个男人推入了悬崖,那高大男人眉眼为什么和‘唐凌’有几分相似,那被推下山崖的人又是谁?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会有人把照片邮寄给她,倒底有什么目的?她要不要报警,还是等老公回来再说,若恩的心完全慌了,乱了,好似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将会发生。

惶惶不安中,若恩打了电话给墨臣,她全心信赖着她的丈夫,墨臣接通了电话后,若恩急急的问:“老公,你在忙吗?能不能回家一趟?”

墨臣有点奇怪,也听出了若恩声音里的紧张,她从来不打扰他的工作,这还是第一次提这样的要求,想必是真的有事,将会议推迟到明天,便急急的离开了公司,向家赶去。

进了家门那一刻,他看到若恩有点惶惶不安的在客厅踱步,他关门走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像陀螺一样在地上转来转去的。”

若恩看到墨臣回来,有些不安的抱住他,寻找安全感,“你跟我回卧室,我有东西给你看。”

“好,别怕。”墨臣拍了拍若恩的肩膀,拥着她向楼上走去。墨臣不知道若恩要他看什么,当他和若恩回到卧室后,若恩把一叠照片给他看后,他的那份冷静也不见了。

照片上的那个杀人凶手,不是沈志恒是谁,虽然照片上的沈志恒还年轻,可是墨臣怎么会认错自己的父亲。可那个被推下悬崖的男人是谁?可沈志恒已经死了,这些照片现在能影响到的也只有他和若恩的关系了,吧照片里被杀的人和若恩有什么关系?又是什么人把这些照片给的若恩,有什么目的?这难道就是当年自己的父亲要的东西?

若恩冰凉的手握住了墨臣的手,“老公,这照片为什么会给我,我和这上面的人有什么关系吗?我们报警吧好不好?”

墨臣的手脚冰凉,看着若恩不安的神色,他伸手抱住了她,“别担心,交给我来处理,相信我,若恩。”

若恩望着墨臣,点头,她相信他啊,他是她的丈夫,最亲近的人,她没有理由不信他,可是她很不安,很不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知道

照片的事若恩就交给了墨臣处理,她问起这件事后,老公只是告诉她,照片上那个被害的人身份无法查明,而那个凶手竟然是老公的爸爸,不过爸爸已经死了,而且事情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所以无法追究什么,也很难查到,害人的动机。

听到‘唐凌’说那个凶手是他的爸爸那一刻,她是震惊的,可随即平静下来,杀人的是老公的爸爸,不是老公,她分得很清,不会因此对老公有什么看法,只是替那个死去的人难过,如果她是死去那个人的家人她也许会恨老公,迁怒到老公身上,可是,她是他的妻子,所以她位置不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依然爱他。

现在她想想,有人邮寄这照片来,不是冲着她,是冲着老公的,因为是老公的爸爸杀了人,那会不会有人对老公不利呢?担心之余,她依然在疑惑,那个死去的人是谁,为什么会引起了老公爸爸的杀意,可是警察都找不到线索,她自然也没办法了。

这件事随着时间也淡化了,若恩和墨臣的生活一切都好,没有人出来作怪,若恩渐渐的也不担心了。家里竟然有人来窜门子,是司云凡和江浩宁的老婆,带着孩子们,想来是墨臣怕她在家无聊,所以想她多少有个朋友。

江浩宁和司云凡的孩子也有几岁了,和哲哲玩的热闹,若恩和江浩宁以及司云凡的老婆很投缘,虽然以前见过,可在若恩记忆中以及伴随着墨臣的消失,而忘记了。

三个小孩子完捉迷藏,各处的乱藏,大人也得看着点,怕一大意,孩子们出什么问题,家里闹腾一片,快傍晚的时候,客人也要走了,若恩留他们一起吃晚饭,可却留不住,最后只得送她们离开。

墨臣是晚饭后才回来的,今天有个重要应酬,所以回来晚了,若恩看他喝了酒,便去帮他熬了小米汤,解酒,怕他胃不舒服。

其实墨臣只是有一点点醉,但并不醉的厉害,洗漱后回到床上,伸手要关灯却看到床头桌上少了什么东西,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伸手敲了敲桌子,问若恩:“这里放着的东西呢?”

若恩转头看去,“你说那个不倒翁吗?”

“对。”

若恩看着墨臣阴测测的脸,有点小不安的道:“哦,刚才司云凡家那个小子玩捉迷藏跑进卧室,我看他很喜欢,我就送他了。”

“乔若恩”墨臣冷喝,“你把我东西送人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嗯?”

若恩皱眉,“就是一个小玩意儿啊,你没必要这么凶吧?还有啊,什么叫你的东西,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包括你,都是我的,知道吗?”

墨臣气到无语,倒头便睡,他不否认他是乔若恩的,可她送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他一直珍惜着,保存着,当宝来着,她倒好,随手就送人了,司云凡家那个臭小子,喜欢什么不好,非要夺人所爱。

“你又生气了?”若恩拽了拽他的睡衣,探头看他,墨臣闭眼,不悦的道:“睡觉,别烦我,女人。”

若恩也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睡觉就睡觉,你真是六月的天,说变脸就变脸。”就为了一个不倒翁,值得生气吗,真是无语耶,想着他有点醉,也懒得和他置气,便睡了,估计睡一觉醒来也就没事了,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却是一场不欢而散。

第二天早上,墨臣先起床的,洗漱后便出了卧室,若恩也起床去洗漱,也把洗脸台那里,用完的一些化妆品沐浴液什么的瓶瓶罐罐的丢在了垃圾桶里,然后才出了洗浴间。

早饭后墨臣去公司,若恩送孩子,她刚从学校回了家,还没坐下喝口水,却听到开门声,抬头一看竟然的墨臣,不是去公司了,怎么又折回来了。

若恩不由问他,“怎么了?拉了什么东西吗?”

墨臣也不答话,径直上楼,急急的向洗浴间走去,翻腾着找什么东西,若恩很识趣的没跟过去,怕又刺激到这位大爷的那根神经,被训一顿,便乖乖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喝茶,不想墨臣火车头一样从楼上冲到她跟前,也许是因为着急,所以显得他口气带着生气,“看到我的黑色手工手链了吗?”

若恩想了一下,好像早上在洗手台上看到了,她收拾垃圾的时候,看着那样破旧,似乎顺手给扔掉了,“我看着都破旧了,所以不小心可能给我丢了”

墨臣气的脸色一阵发青,怒吼道:“乔若恩,你不长记性吗,我说过什么,我的东西你最好别动,丢哪儿了,你给我找回来,去找!”

若恩怔怔的望着暴怒的墨臣,那条手链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他这样对她大吼大叫,当下红了眼圈,“你不要太过份了,你倒底是对我不满了,还是怎样?先前是为一棵树,对我使脸色,然后又因为一个破玩偶跟我生气,现在又因为一条手链在这里跟我大吼大叫。你要是想吵架,或者看我不顺眼了,不要找这么多借口。你要是有别的女人了,想换掉我,也不要找这种理由找我的茬!丢了就是丢了,你自己去找!”

若恩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起身便走,墨臣看着若恩脸上的泪,心不由一抽,伸手抓住若恩的手腕,若恩却狠狠甩开,转身逃也似的上楼,回到卧室,将门砰地一声关上,反锁,趴在床上呜咽着哭了起来。

他的话,太伤人,好似那些东西是她不可碰触的禁忌,她是个外人,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那些东西倒底是和谁的回忆,他是她的丈夫不是吗?为什么他的心里却给别人保留着位置,她碰触一下都不可以。

那条手链他天天带着,洗脸,洗澡的时候都会摘下来,还有那个不倒翁,连个地方都不让挪,还有那棵树,这些东西都比她重要,是和另一个人女人的回忆吧,她算什么,既然忘不掉过去,为什么和她在一起。

墨臣听着卧室里若恩的哭泣声,他的心被揪着,他是怎么了,倒底是怎么了,他知道自己是气他和他们的过去在若恩眼里一文不值,他是怒,若恩为什么忘记了他,他是恨,为什么她要把他忘记。

他以为自己适应了当一个替身,可是看着她送给自己的一件件珍贵的东西被她轻视的像垃圾一样,他忍不住发狂,好像心底一直压抑着的猛兽便会窜出来,想要呐喊:乔若恩,我不是唐凌,我是沈墨臣,那棵树是我们的回忆,那个不倒翁是你送我的礼物,那个手链虽然很破很旧,却是我们结婚后,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可是你都忘记了,忘记了我,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将我忘在角落里,我怕自己连自己也忘记自己是谁,是沈墨臣还是唐凌的替代品。

他站在门口,伸出的手收回,他不敢进去,怕失控之下,会喊出来,说出心里的话,最后转身颓然的离开,他的修为还是没到家,他嫉妒唐凌,深深的嫉妒。

若恩很伤心,也很心寒,这一次,她没有再闹脾气,也没有和他冷战,哭过后,她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和他说话,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可是墨臣总觉得若恩和他隔着什么,是冷漠和疏离,他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想要和若恩谈谈,她却不愿听,只说没什么,夫妻两个哪有不吵架的。

她越是平淡,越是这样说,墨臣的心就越凉,不怕吵,不怕闹,怕的就是这样的冷漠和疏离,可这一次,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若恩消气。那些话,他承认确实很伤人。

这天早上,依旧和以前一样,墨臣去公司,若恩去送小放和妍妍去学校,若恩从妍妍的幼儿园出来,正要上车,却有人挡住了她的路,若恩定睛一看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很陌生,她没见过的。

“乔若恩是吗?”

“我是?您是”

老者苍老的声音低低想起,“我叫乔远航。”

乔远航?他也姓乔?莫名的若恩觉得自己和这位老者有联系,他知道她的名字,可是她却不认识他,“您认识我?找我有事吗?”

“我们找个地方说吧,你不会希望我这个老人家这样一直站着跟你说话吧。”

若恩看到老人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弓着背,看得出年纪很大了,她想了一下道:“我不认识您,我想也没什么好谈的,我要回家了。”

老者望着若恩要离开的背影,不疾不徐的道:“呵,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也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若恩的脚步硬生生停下,猛然转过回身去望向了那老人,心突突的跳着,她的世界一直只有老公和孩子,是啊,她的父母是谁,是谁?忍不住问:“您,倒底是谁?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老者走到若恩身边,笑着问,“有没有兴趣坐下来听我说说。”

若恩犹豫了一下道:“好。”

咖啡厅。

若恩和那老人面对面坐下,她打量着老人的容貌,七十岁左右的样子,虽然身形苍老,可目光精锐,看得出,他很精明,一点都不糊涂。

老人的身体靠在沙发背上,手一直没有离开那拐杖,在若恩打量着他的时候,他开口道:“我想你已经收到照片了对吗?”

照片?若恩回神,心咯噔的一下,想起了那十几张记录了杀人过程的照片,不由盯住了那老人的眼睛,“那些照片是你寄给我的?可是为什么?你又是谁?”

乔远航一脸哀伤,唇角抽搐了几下,才无力的道:“照片上被害死的人,是我的儿子。”

他的儿子?若恩有一刻的吃惊,慌乱,“我很抱歉发生那样的事,可是,那是上一辈的事,唐凌他并不知道,而且也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乔远航微微向前,目光灼灼的望着若恩,“是非我还分得清,你明白的道理,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怎么会不明白,可我明白的事,你能明白吗?乔若恩,那你知不知道,照片上被害死的人是你的父亲,而我是你的爷爷。”

若恩的头好似被人打了一闷棍,痛,又昏,手脚也变得冰凉,“你你说什么?我是你的孙女,那个被害死的人是我的父亲?不,不会的,不会的!”

乔远航无视若恩的慌乱,很残忍的去撕碎若恩的幸福,继续道:“不是不会,是你不愿相信,因为那个男人是你的丈夫对吗?那我还可以告诉你,他根本不是你的丈夫,你有一个未婚夫,叫唐凌,不过他已经死了,而你现在所认为的唐凌,不过是你的前夫沈墨臣,也就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沈志恒的儿子。而你被他骗了,他根本不是唐凌,是你仇人的儿子,你懂了吗?”

若恩的心彻底乱了,头也一阵阵的痛,摇头,慌乱而痛苦的道:“你骗人,你骗人,不是这样的,他是我丈夫唐凌,不是什么沈墨臣,而你也不是我的爷爷,不是我的亲人,如果你是我的爷爷,为什么不早一点来认我。如果你是我爷爷,为什么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我和我爱的人分开。这样残忍的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他不是我丈夫,一直在骗我,你知不知道你直接就这样突然出现,告诉我这些对我很残忍,我的亲人不会想要这样伤害我,不会这样对我,你不是,你不是!”

“这些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那些照片从云芝那里找到的,云芝,你也忘记了吗?那是你的母亲,不,应该说是你的养母,你亲生母亲的姐姐,她很喜欢沈志恒,可是沈志恒喜欢的却是你的母亲,可是,你母亲却爱的是我的儿子,以至于,被沈志恒嫉恨杀死”

云芝,她的母亲,对,她的母亲叫云芝,后来死了,若恩的思绪变得混乱,有小时候和云芝在一起的片段,她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若恩头痛欲裂,猛然地站了起来,苍白着脸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爷爷,可是我知道你不爱我。如果我真的不是云芝的孩子,那么你是恨我的,不然你知道我的存在,不会这么多年不管不问我,如今,你用照片联想到你的儿子是因为我妈妈被沈志恒害死的,所以你恨我的亲生妈妈夺走你的儿子,你也恨我对吗?

如果我的丈夫真的不是唐凌,是沈墨臣,那么你也恨沈墨臣,所以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我这一切,然后让我将他当成仇人一样,离开他远远的,是不是?你只的想我和他得不到幸福,痛苦一辈子,对不对?”

乔远航张口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若恩说的对,每一句话都一针见血,可他要维持自己的尊严,慢慢地站了起来,“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要怎么做是你的事了,你记住了,他不是唐凌,是沈墨臣,不是你丈夫,是前夫,你的未婚夫死了。”

乔远航残忍的说完,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离开,若恩好似受了什么打击一样再度坐在那里,脑子里一团乱,墨臣,唐凌,墨臣,唐凌?倒底怎么回事?

如果她的丈夫是沈墨臣,那他们之间将面临着有可能的杀父之仇,如果他不是唐凌,那么他倒底是谁,为什么她会当他是唐凌?他为什么骗着她,为什么?

头一阵剧烈的疼痛,若恩痛苦的趴在桌上,墨臣这个名字和唐凌,揪扯着她的心,最后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缓缓地抬起头来,视线落在了乔远航坐过的沙发上,上面落了几根白发,白发若恩心念一动,起身走过去,拿了起来

若恩和墨臣吵了架本来心情就很差,这突然出现的老人说的一番话,更是让若恩心一团乱,回到家若恩径直回了卧室,无力地坐在床边,发起了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进来,接着身边的位置下陷,有人坐在了她身边,而后她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她知道是她的丈夫,可是她不知道他是唐凌还是沈墨臣,她倒底怎么了,人格分裂了吗?连他是谁都认不出?

回头看他,他是那样熟悉,是她最亲密的人,虽然最近总是发脾气,找她的麻烦,可她看得出来他是爱她的,甚至爱过他自己。

墨臣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若恩,只当是因为自己说的那些话,若恩还在伤心,心里忍不住后悔和心疼,拥紧了她,“还在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么重的话。”

若恩好似没听到墨臣的道歉,声音平板的问:“我想看看我们的结婚证可以吗?”

墨臣身体一僵,顿了一下,“不知道放哪儿了,等我找到了再给你看。怎么突然想起要看这个来?”

若恩苍白着脸,一字一句的道:“墨臣,你骗我。”

墨臣的心猛然一窒,双手一把抓住了若恩的手臂,黑眸直直地望着若恩的眼睛,急急的道:“你喊我什么?你叫我墨臣?你想起什么了?你认出我了?若恩,是不是,你说话?你还好吗?”

若恩的心好似跌入了冰窖,呆呆的望着墨臣,“你果真不是唐凌,你是沈墨臣,那唐凌呢?他真的死了吗?他是我的未婚夫,那你是谁,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我为什么会把你当成唐凌,唐凌又是谁,我又是谁,你倒底是谁,你告诉,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说到最后,若恩变得激动起来,眼神变得狂乱,双手紧紧地揪着墨臣的衣襟,几乎要崩溃了,墨臣记得抱住若恩,“是谁又跟你说了什么吗?别急,别急,如果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可你要是想知道,就不要急,不要激动,也不要逼自己?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若恩的手从墨臣西装领子上滑下来,脸无力的埋在他怀里,“你说你说全部都告诉我这一切倒底是怎么回事,我又倒底怎么回事?”

“我不是唐凌,我是沈墨臣若恩”墨臣刚说了一半,被若恩狠狠地推开,她眼神狂乱的望着他,身体连连后退,仿佛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看着墨臣,“你不是唐凌,你是沈墨臣?你是沈墨臣?”

“若恩,你听我说完”

“不!”若恩捂着耳朵嘶吼,“不,我不要听,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要听!”

“若恩!”墨臣大急,俊脸上都是担心和焦急,想要靠近若恩,若恩却有些发狂,歇斯底里的喊:“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墨臣的手握成了拳,心如刀绞,慢慢的后退,退出了房间,若恩为什么突然这样了,倒底怎么回事?而卧室里的若恩,完全想不起来之前发生过什么,她被困在了自己虚构的世界里走不出来,现在一切认知,都是别人强行灌输在她的脑海里,不是她自己想起来的。

她丢了自己,真的是丢了自己,她想找回自己,她想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墨臣为什么是她的前夫,她的未婚夫唐凌为什么又会死掉,怎么死的?她想知道,想冲出自己的虚幻世界,可是却怎么也走不出来,头一阵剧烈的疼痛后,若恩双眼一黑,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若恩被送到了医院,墨臣守着,他担心急了,那一次若恩住院,她醒来,却把他当成唐凌,这一次,她醒来会是什么样子,疯掉,还是再度不认识他,不要这样,不要,他太悲观了,也许若恩醒来,什么都记得了,记得以前的事,然后从自己虚构的世界里醒过来,走出来。

守了两天,这天夜里,墨臣忍不住睡着了,他梦到若恩好了,笑着喊他墨臣,笑着说墨臣不管以前发生什么,我们以后好好的在一起,他很开心,跑过去想要抱住若恩,可是手碰触到若恩那一刻,若恩却消失了,他也惊醒了,伸手去摸若恩睡着的位置,空的。

他猛然从沙发上跳下来,心一阵阵不安,急急的喊,“若恩!若恩!”

没有人回答,病房的门开了一条缝,有微弱的灯光斜斜的洒进来,心被恐惧和不安紧紧攫住,墨臣的视线四处搜寻着若恩的身影,可是没有,没有,他冲到门口,在走廊里张望,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若恩的身影,“若恩,你出来,你去哪儿了!若恩!”

回答他的是别的病房病人的抗议,还有值班护士的到来,“沈总,发生什么事了?”

“有没有见到我太太,我太太不见了,麻烦你们帮我找人,找她!”

“沈先生,您别急,应该走不远的。”

墨臣急急的向电梯奔去,他不能让若恩走掉,不可以,她怎么可以这么一声不响的走掉,乔若恩,这一次你要是走掉,我再也不会找你回来!

若恩好似在这座城市蒸发掉了,墨臣整整找了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找到若恩,一个月的时间,他憔悴不堪,一个月的时间,他身心憔悴,若恩身上没有钱,没有证件,什么都没有,她一个人会去哪儿?要怎么生活,会不会遇到什么坏人?

墨臣担心着,也难受着,乔若恩,为什么不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什么每一次都可以走的这么潇洒,说走就走,根本就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他的心会痛,会难过,他会担心,会着急,会想她,为什么她对他总是这样残忍,如果是对他背叛的惩罚,乔若恩,她做到了,她成功的让他生不如死了。

墨臣从外面回来,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小放、哲哲、妍妍、坐在他旁边,三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他,妍妍问:“爹哋,这一次妈咪会走多久,妈咪还会回来吗?”

墨臣的心一阵刺痛,把妍妍和哲哲抱在怀里,“会的,妈咪会回来的,妈咪只是迷失了她自己,等到不迷路了,就会回来的。”

墨臣不知道,这话是安慰孩子还是安慰自己,若恩真的会回来吗会吗?他没有自信,不敢确定,乔若恩,你给我回来,回来!

若恩发疯一样的搜集着墨臣和唐凌的资料,以前好像下意识的回避知道墨臣的一切,现在,她却急切的想知道,过去的种种。

他果真是沈墨臣,海乔集团的大老板,结过婚,有三个孩子,前妻就是她乔若恩,可是,看着那些冷冰冰的文字,好似看着别人的故事,和她完全没有关系,她依旧什么都记不起来。

若恩一脸苦恼的坐在沙发上,捂着脑袋,狠狠的敲了两下,她这个脑袋是怎么了,生锈了还是短路了,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

乔远航坐在若恩的一侧,低弱着声音道:“你的选择是对的,离开他,才是你正确的选择,他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你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若恩脸色茫然,双眸望向她所谓的爷爷,“我离开,只是想给自己点时间,找回自己,爸爸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那是上一辈的恩怨不是吗?我跟他能不能在一起,我现在不知道所以,请不要再说了。”她已经跟仇人的儿子生了三个孩子,这笔恩怨要怎么算下去?

她去了做了dna鉴定,乔远航确实是她至亲的人,所以,他说的那些话,是可信的,沈志恒推下山崖的那个人是她的爸爸,而云芝是她的姨妈,她的亲生妈咪云霓,在爸爸死后也去世了,姨妈收养了她。

想必姨妈是因为太爱沈志恒了,所以没有将那些罪证交给警方,她愧疚,便收养了她,对她也很好,可是后来沈志恒却又收养了她,大概是因为,她长得像妈妈。

若恩不再理会乔远航,翻看着那些旧报纸,乔远航也无趣,起身离开。若恩翻看着,突然有一张报纸的新闻抓住了她的视线,她一把抓起来,仔细的看着,脸色越来越惨白,手脚也变得冰凉。

唐凌,月某日某死于某景区,子弹从他未婚妻手中相机射出,当场毙命,若恩的心几乎要停止了跳动,手也在颤抖,她的视线下移,看到了一张黑白的没有色调的照片,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身上和地上都是鲜血,一个女人,不,那女人是她,满手满脚的鲜血,抱着唐凌。

血,鲜红的血,若恩的眼前一片血红,那样刺目,染红了他的衣衫,他满脸痛苦之色倒地,她奔过去,鲜血流淌到她脚下,“唐凌!”

若恩大喊一声一把将报纸抱在怀里,满脸惊恐,脸上,额头上都是汗珠,“别怕,我救你,你一定不会死的,唐凌,你不会死的,救护车,救护车,救护车!”

若恩喊着,人也弹坐起来,怀里抱着的‘唐凌’飘然落地,她停下脚步,去看自己空空的双臂,和漂落在地的报纸,她终于从唐凌死的那一刻清醒过来,身体好似被抽干了力气,软软地跌坐在地上,过往的种种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重叠在一起的墨臣和唐凌,在她的脑海里,在她的心里,渐渐的清晰,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和墨臣的爱恨纠葛,和唐凌的温馨轻松。唐凌死了,死在她的手里,而她却自己欺骗自己把墨臣当成了唐凌的替代品,让他代替唐凌活着,这样她就不会为唐凌的死而痛苦,逃避唐凌的死,和死在她手上的事实,也逃避着墨臣曾经的背叛背叛,她不用被墨臣的背叛和她对墨臣的爱撕扯着,不知道是要去原谅墨臣,还是选择恨他,永不回头。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忘记了墨臣,将他遗忘在角落里,落满灰尘,她此刻才明白,墨臣眼底的忧郁是为什么,每一次她喊唐凌两个字的时候,墨臣为什么会那样痛苦。因为,他是墨臣啊,他不是唐凌,她的每一声呼喊,无疑是在墨臣的心里捅刀子,她睡在他身边,喊的却是唐凌的名字,她只不过把墨臣当成了唐凌的替身,她甚至在孩子们的书本上改掉孩子们的姓名,她倒底做过多少蠢事,多少?

她明白了,为什么那棵树死了墨臣为什么会难过,因为,那棵树,是她亲手种的,因为那树是她种的,陪伴他们一起成长,所以,墨臣珍惜。

她明白了,哲哲和妍妍丢掉了那些玫瑰花瓣,墨臣为什么会那样气怒,那些花瓣,是墨臣送她的,她风干收集起来,变成彼此美好回忆的纪念。

她明白了,她将不倒翁送人,墨臣为什么会发火,那不倒翁也是她送给墨臣的,一直放在他们的床头,守着墨臣,守着她,

她明白了,为什么她丢掉了他那条破旧而不起眼的手链,墨臣会翻脸暴怒。那简单而不值钱的手链,是她和墨臣结婚后,她送给墨臣的第一份礼物,亲手做的,自从戴上,墨臣就珍惜着,除了洗漱的时候怕弄坏会摘下来,平时他都戴在手腕上。

她的一切,墨臣都珍惜着,而她却在无法面对的时候,轻易的选择了将他遗忘在自己的世界里,就那样把他珍惜的东西扔掉了,就像丢垃圾一样丢掉了,甚至,她帮他过的生日,都是唐凌的,而他,竟然还高兴的配合着。就好像她捅他刀子,他却配合着迎上来。

她不敢想,如果她是墨臣,她会有多难过,她爱的男人将她遗忘在角落里,将她当成别的女人,看着她,抱着她,躺在她身边,说着情话,喊着的却是别的女人的名字的时候,她是什么心情,她会痛的无法呼吸,痛的想要死掉。只是想一想,就难受,她无法忍受被遗忘,被当成一个替身,而墨臣,只因为他要她高兴,他就做唐凌的替身,代替唐凌守在她身边。

若恩想着,心一阵阵疼痛起来,眼泪也夺眶而出,忍不住呜咽出声,沈墨臣,你这个笨蛋,明明做唐凌做的那么辛苦,那么痛,为什么要那样折磨自己,你不知道乔若恩是个大笨蛋么?不知道乔若恩总是那么无情么?不知道乔若恩是个没心没肺的坏丫头么?为什么你还要那么傻,做个替身老公,守在我身边,为什么?

若恩伤心的哭泣着,也站了起来。她找回了自己,不再迷失,此刻,她只想回家,回到他和孩子们身边。若恩奔出了卧室,看到了爷爷在客厅里,她深深的鞠了一躬,“爷爷,抱歉,我现在不能陪您了对不起”

若恩说完转身向门口跑去,她终于不再迷失

若恩搭车回了老宅,急急的开门进去,屋子里静悄悄的好似没有人,“小放,哲哲,妍妍,墨臣”

吴妈听到呼喊声,急忙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若恩,她惊喜的道:“太太,您回来啦!”

若恩红肿的眼睛望着吴妈,“墨臣和孩子们呢?”

“哲哲和妍妍哭着找您,先生没办法只得哄着他们,开车说出去找您了,我去打电话给先生,先生知道您回来,一定开心死了。”吴妈絮絮叨叨的说着便去给墨臣打电话,若恩则慢慢的向楼上走去。

想起了一切,心情好似变得不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亲切而又陌生,她上楼,走到了卧室门口,伸手推门进去,脑海里闪过这些日子她和墨臣在一起的情景。

她走到床头桌前,看到了那个不倒翁,她伸手推了推,不倒翁便摇摆起来,它怎么又回来了,视线转移,看到了一个影集,她伸手翻开,第一页,是她和墨臣小时候的照片,她还是个小光头,一页页的看着,眼中也忍不住溢满的泪水,每一张照片都是他和墨臣成长的轨迹。

直到看到最后,若恩呜咽着抽泣起来,那里有墨臣生日的照片,不,应该说是唐凌的生日,墨臣只不过代替唐凌过了一个生日。照片上他脸上带着微笑,眼底却有着浓浓的痛,为什么她现在才看到他笑的多么痛,多么难受。

若恩合上了相册,转身奔到了衣橱前,伸手一把拉开衣橱的门,里面满满的是她买给墨臣的衣服,除了去公司上班要穿的西装,别的都是夹克衫,墨臣从来不穿夹克的,只有唐凌喜欢这样风格的衣服。

若恩的心一阵阵抽痛,嚎啕大哭,发疯一样的将那些衣服拽了出来丢在地上,她倒底做了多少事让墨臣去痛,她倒底在墨臣心上划了多少道口子。

他是墨臣,不是唐凌,不是唐凌!

墨臣接到吴妈的电话后,急急的赶回来,顾不上孩子们还没上楼,他第一个冲上了楼,闯进了卧室里,看到若恩像个孩子一样伤心的哭泣。

她回来,让他的心定了,满足了,她的泪,让他心疼,他走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乔若恩,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

若恩的泪,止不住,模糊的视线,望着墨臣的脸,哽咽着低喊,“沈墨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切,我不要你做替身我不要你做替身你知不知道,我多心疼,多难过你是沈墨臣,我怎么可以把你当成是唐凌你不是最成功的商人吗,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墨臣的心激烈的跳动着,脸上有滚烫的液体悄悄滑过,他双手捧住若恩的脸,黑眸望着她的眼睛,俊脸上都是激动,“你想起来了,都想起了吗?我是沈墨臣,不是唐凌”

若恩的泪流在墨臣手上,哽咽着道:“沈墨臣,你是沈墨臣,不是唐凌我都想起来了,不再逃避,不再做一个鸵鸟”

墨臣笑了,虽然眼中含着泪光,沙哑着声音低低的道:“我想念你喊我的名字乔若恩,我想年你喊我的名字”

若恩紧紧的抱住了墨臣,在他心口喊着,“墨臣,墨臣”

“妈咪!”

躲在门外的三个小家伙终于忍不住了冲进来,抱住了若恩的腿,叽叽喳喳的喊着,若恩和墨臣相视一笑,蹲下身子来,把三个孩子紧紧抱住

几个月后人民医院。

乔远航孱弱的躺在病床上,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若恩握着老人干枯的手,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虽然没有深厚感情,可是却有着无法割舍的血缘亲情。

乔远航有气无力的道:“若恩爷爷不行了要走了”

若恩摇头,忍着心里的酸涩,安慰道:“不会的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若恩答应我一件事,我死了死了以后你把我的骨灰送回老家某市,还有”乔远航的手突然很有力攥紧了若恩的手,“答应我不跟不跟沈墨臣复婚他是仇人之子答应我”

“爷爷我”

“你要让我死不瞑目吗?”

若恩看着老人怒睁的眼,犹豫了片刻道:“我答应您,我不跟沈墨臣复婚,可是您也要答应我,快点好起来,不要再说这样的丧气话。”

乔远航已经油尽灯枯,听到若恩答应了他最后的要求,再无心事,缓缓的闭上眼,呼吸渐渐消失,安详的死去。生命消逝的那一刻,若恩的心好似被狠狠的刺了一下,痛的厉害,一个孤单的老人,曾经鲜活的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这里,没了呼吸,泪顺着脸颊滑落,呜咽着喊,“爷爷”

一直在外面的墨臣听到若恩的哭声,他走了进来,将若恩抱在怀里,任由她低低抽泣着,他的大掌抚着她的背,心里一片哀伤,不是因为乔远航的死,而是因为他听到,若恩答应乔远航,不会跟他复婚。

说到底,若恩还是没办法原谅他曾经的背叛,无法抹去他对她的伤害,所以,无法再和他组成一个家庭,答应死人的事,怎么能反悔?他和若恩终究是没办法再在一起了。

乔远航的遗体被火化了,若恩答应过的,要送乔远航的骨灰回老家安放,去某市的那一天,墨臣还是忍不住问:“真的不要我陪你去?”

若恩很坚持的道:“我自己可以的,你要好好照顾孩子们。”

“要去多久”虽然知道若恩只是去完成老人的心愿,可是墨臣总是有些不安,好似被若恩一次次的离开吓怕了,成了惊弓之鸟,怕她又不见了,几个月或者几年,那对他来说是惩罚。

若恩看出了墨臣的担心,伸手抱住他,“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离开,跟孩子们等我回来,几天的时间而已。”

墨臣不顾一切的抱住若恩的腰,唇印在若恩的唇瓣上,“我等你。”

若恩乘坐飞机飞往某市,墨臣就这么等着,足足等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终于把若恩盼了回来,来机场接若恩,坚决把三个小电灯泡丢在家里。

上了车,墨臣唇边挂着微笑,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可是眼底却藏着心事,从接到若恩那一刻,他就没敢抱抱她,没记错的话,若恩答应那老头了,不跟他复婚,那以后,若恩和他要怎样?

墨臣的车子没有向回家的方向走去,而是开到了海边停下,若恩皱眉看他,“怎么来这里了,不回家吗?我想孩子们了。”

墨臣转头望着若恩,“乔若恩,你给句痛快话,倒底打算怎么处置我?”

“不懂你说什么?”若恩一脸不解。

墨臣一急伸手握住若恩肩膀,逼着她面对他,“就是我和你,我们以后要怎么办?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所以,答应那个老头不跟我复婚,是不是?”

若恩眨眼,一副你很笨的样子,笑着道:“你有什么好处置的?我们什么怎么办?以前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呗。”

一向聪明的墨臣,完全摸不到头脑了,急急的问:“你说清楚,倒底怎么样?我想跟你复婚,我想跟你在一起,乔若恩,你就成全我吧?嗯?”

“复婚?我答应爷爷了,怎么能反悔?”若恩伸手勾住墨臣脖子,“我们结婚过,也离婚过,复婚过,婚姻对我们而言不过一张纸,重要的是我们是彼此的唯一,我们就这样也不错。”

“这样也不错?”墨臣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色也黑黑的,若恩笑了,“对啊,我觉得谈一辈子恋爱也挺好的,沈墨臣咱们谈恋爱吧。”

沈墨臣的脸彻底黑了,松开若恩肩膀,低头往她眼前拱,“乔若恩,你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你看看,我都长白头发了。”

若恩伸手耙了耙他的头发,然后推开他的脑袋,“头发又黑又亮,哪有白头发,少来了。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你自己看着办啰。”

墨臣顺手抱住若恩的腰,狠了狠心道:“好,恋爱就恋爱,不过,你这一辈子恋爱的对象只能是我,知道吗?”

若恩挑了挑眉,很不客气的道:“这我可不能保证,万一你表现不好,我就让你出局。”

墨臣的唇压在若恩唇瓣上,低沉的道:“想让我出局?乔若恩,你没机会了。”

若恩环抱住他,她没有办法将墨臣看成是仇人之子,她和墨臣认识了20多年,纠葛了二十多年,因为爱,所以恨,痛。沈志恒杀死她的父亲是事实,不结婚,就这样一辈子,也算是对在天之灵的父亲有个交代。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去虚度,现在还能拥有,便珍惜吧。

“墨臣,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回家。”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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